论羌语声调的产生和发展,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语声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一 引言
羌语是一个语音系统比较复杂的语言,除了单辅音在方言里数量比较一致,一般都有40多个外,其余特点在方言里极不平衡。例如复辅音在方言里多少不一,多的80多个,少的10多个,个别地区复辅音已经全部消失;单元音也有很大差别,有的地区除了基本元音外,还有长短元音对立、卷舌与不卷舌元音对立,此外还有长卷舌元音,总数多至30多个,而有的地区只有不足10个单元音,既没有长短元音,也没有卷舌元音;有的地区辅音韵尾十分复杂,不仅有单辅音韵尾,而且有复辅音韵尾,不仅有清塞音韵尾,而且有浊塞音韵尾,由元音加辅音韵尾构成的韵母多达400多个,但有的地区辅音韵尾已经基本上消失, 韵母一般仅有30多个;有的地区以音强(轻重音)区别词义,而有的地区则用声调区别词义。这种语音结构上的差异,是我们研究语音演变的极好机会,也是我们研究声调起源和发展的极好机会。最近我有机会排比了一下羌语的方言资料,把已经看到的一些有关羌语声调起源和发展的现象和一些初步想法写在下面,提供给对此问题有兴趣的同行来一起研究。
二 羌语中声调的状况
1.羌语分南部和北部两个方言,北部方言没有声调,有重音;南部方言有声调,无重音。例如北部方言麻窝话里轻重音有区别词义的作用:
需要说明的是北部方言里用轻重音区别词义的词并不普遍,出现用轻重音对立区别词义的词并不多。另外,北部方言的重音基本上不固定,但多音节词重音落在词首的占多数,落在词中或词末的情况相对说比较少。
南部方言则用声调区别词义。例如桃坪话里有6个声调, 并都有区别词义的作用:
(3)全降:调值51
kai[51]tha[33] 改 mu[51] 亩(量词)
(4)低升或全升:调值13或15 kai[13]tha[33] 盖
mu[13]墓
2.50年代羌语普查时共调查了33个点,其中18个点没有声调,主要分布在黑水县各地和茂县北部赤不苏区的各乡。15个点有声调。这15个点的声调状况也有很大差别,大体可以分为3种类型:
(1)茂县中部及南部地区:以三龙、黑虎、沟口、 龙池等地(即黑虎土语)为代表,其声调状况是有区别词义的作用,但不很大,一般有2—3个声调,少数地区有4个声调,有的地方声调还不十分稳定, 处在类似一些语言中的习惯调的状况。有的点固有词中仅有少量用声调对立来区别词义的,而在固有词和汉语借词之间或汉语借词本身常常用声调对立来区别词义。总的来说,在这些地区声调在语音系统中的地位和作用不大。
(2)汶川县和理县中部地区:以雁门、绵池、蒲溪、 九子等地为代表,其声调特征是比较稳定,固有词中声调区别词义的作用比较大,有相当多的同音词依靠声调来区别词义。一般有3—4个声调,这些地区语言中的声调已经不是可有可无的了。
(3)理县南部地区:以桃坪、曾头、佳山、龙溪等地为代表, 其声调状况是在语音系统中的作用比较大,不仅有区别词义的作用,而且有区别语法意义的作用,用声调区别的同音词比其它地区多。这些地区的声调一般都在4个或4个以上,调形不仅有平调、降调,而且有升调和曲折调。具体情况请参见前面桃坪话的声调。
3.羌语声调的地域分布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值得认真加以分析。即声调随着地域由北向南的推移,它在语音系统中的地位和作用也越来越重要。与它相关的问题有以下几点值得加以重视:
(1)声调在语音系统中的作用往往与复辅音的数量成反比例。 即声调的地位越重要,复辅音的数量越少。换句话说,复辅音在地域上分布是由北向南数量越来越少,一般的状况是北部方言复辅音在40—80之间,南部方言一般在15—30之间,有的地方只有3—5个,个别地方复辅音已经全部消失。(注:有关此问题的详情请参阅拙作《羌语复辅音研究》,《民族语文》1997年第4期。)
(2)声调的出现往往与辅音韵尾有密切的关系。 羌语北部方言有丰富的辅音韵尾,其中包括相当数量的复辅音韵尾,不管这些韵尾是真性的还是假性的,(注:详情请参阅拙作《羌语辅音韵尾研究》,《民族语文》1984年第4期。)但没有声调。南部方言有声调, 但固有词中基本上没有辅音韵尾,有的地区出现的-n和-η2个辅音韵尾,多数情况只出现在汉语借词中。
(3)声调的作用往往与词汇中汉语借词的数量成正比例。 即汉语借词在词汇系统中占的比例越大,声调在语音系统中的地位也越重要。羌语分布从地域上看,北部方言被无声调的嘉绒语、藏语安多方言牧区话所包围, 因此汉语借词相对来说比较少, 一般约占调查词汇总数的10%左右,而藏语借词却占一定比例。(注:详情请参阅拙作《羌语中的藏语借词》, 《民族语文》1981年第3期。)南部方言被汉语所包围,不少地区与汉族杂居,多数羌族为双语人,因此,羌语受汉语的影响较深,词汇系统中汉语借词占的比例较大,一般约占调查词汇总数的30%左右,(注:参阅孙宏开《论羌族双语制——兼谈汉语对羌语的影响》,《民族语文》1988年第4期。)而且越往南受汉语的影响越大。
三 从羌语方言同源词的语音对应看羌语声调的产生和发展
羌语没有与它相适应的传统文字,研究羌语的历史演变只有依靠羌语方言的不平衡性,好在羌语方言的分化从它的差异状况来看,至少在1000年以上,这是我们研究羌语的唯一有效途径。下面拟列出羌语方言中声调和一些语音要素的对应,从这一现象入手分析羌语声调的产生和发展。
1.北部方言有用长短元音来区别词义和语法意义的情况,在南部方言中则用声调的对立来区别。下面先举4组构词方面的例子来说明:
(2)北部方言(麻窝) qa:
顶上qa我
南部方言(桃坪) qa[31](te[55]) 上面 qa[55]我
北部方言(雅都) tse: 这tse 锋利
南部方言(桃坪) tse[35]这tse[55] 锋利
(4)北部方言(瓦布梁子) bie:
布bie 背(柴)
从上面4组例证我们可以看到, 前两组例子中北部方言的长元音与南部方言的31调相对应,后两组例子中的长元音与35调相对应,而北部方言中的短元音则与55调相对应。
元音长短与声调相对应的例证不仅局限于构词,在构形中同样存在。大家知道,羌语北部方言用长短元音区别时态语法意义,而南部方言则用声调区别时态语法意义。下面以动词tsa“骑(马)”为例:
方言 北部方言麻窝话 南部方言桃坪话
时态 将来时现在时 将来时 现在时
单数第一人称
tsa: tsa
tsa[51]tsa[31]
这种在构词和构形中北部方言用长短元音而南部方言用声调高低来区别词义和语法意义的对应情况,决不是偶然的巧合,它们之间一定有内在的联系,这一点我们将放在最后来讨论。
2.北部方言用不同性质的元音区别词义的词,在南部方言则用不同声调来区别词义。这里所指的不同性质的元音不包括长短元音,而是指卷舌元音和其它不同部位的元音。拟举下面8组例子:
南部方言(三龙)ba[55]大ba[33]旧
南部方言(佳山)pu[55]买pu[35]老
南部方言(索桥)phu[55]
吹(火) phu[33]
价钱
南部方言(龙溪)phu[55]
吹(火) phu[31]
价钱
南部方言(黑虎)le[35]水蒸气le[55]有(在容器中)
南部方言(龙溪)ba[31]矮ba[55](to[55])坝子
上面第1、2组例词是北部方言用元音卷舌与不卷舌区别词义,而南部方言则用声调来区别,第3至8组例词是北部方言用不同的元音或韵母区别词义,而南部方言则也用声调来区别。这种对应的例证虽然不十分系统,但在方言比较中绝对不是孤立、个别的现象,它的原因后面再详细讨论。
3.北部方言用复辅音区别词义的词,在南部方言用声调来区别该词的词义。下面举6组例词来说明:
(2)北部方言(麻窝)qhsa 懂,了解sa
血
北部方言(扎窝)Xsa 懂,了解sa
血
南部方言(佳山)sa[35]
懂,了解sa[55]
血
南部方言(桃坪)dzu[55] 凿子dzu[31] 坐
(4)北部方言(麻窝)khsi 三 si(公鸡)啼
南部方言(绵池)si[55]
三 si[31](公鸡)啼
上面第一组例子中北部方言麻窝话为复辅音,南部方言桃坪话虽然也是复辅音,但它的前置辅音已经由不同的前置辅音简化为相同的,到绵池话中复辅音的前置辅音完全消失。在这一组例证中,桃坪话可以作为复辅音脱落转化为声调的一种过渡形式。其它5组例子, 都是北部方言用复辅音与单辅音的对立区别词义,而南部方言复辅音形式则转用声调来区别词义。
四 讨论
上面简要列出了羌语目前声调的状况和与声调产生和发展相关的一些背景情况,在这一节里,拟对上面所列资料就羌语声调产生和发展的根据作一些分析和探讨。
1.从羌语整个语音系统的历史演变来看是不平衡的,它们的总发展趋势是简化,北部方言的简化速度比南部方言缓慢,因此语音系统中在某些方面保留了较古老的面貌,如复辅音比较丰富等。目前看来这些复辅音正处在陆续合并和消失的过程中。南部方言的声调是后起的,是原始羌语复杂的语音系统简化过程中新出现的语音现象。
2.从羌语声调产生和发展的过程来看,首先与羌语辅音韵尾的脱落有密切关系。羌语是一个基本上没有辅音韵尾的语言,羌语南部方言的-n、 -η两个辅音韵尾很明显是由于大量汉语借词的涌入羌语所造成的结果,而且这两个辅音韵尾目前仍主要出现在汉语借词里。北部方言里虽然有丰富的辅音韵尾,但是这些辅音韵尾很明显是后起的语音现象,(注:详情请参阅拙作《羌语辅音韵尾研究》,《民族语文》1984年第4期。) 其中多数辅音韵尾是词根元音脱落后该词根的辅音缀于前一音节的结果,这一点已经得到学术界的肯定。但是我们看到,羌语北部方言语音系统中出现了大量长短元音、卷舌元音区别词义的现象,元音的分化也很明显,北部方言中基本单元音就有(注:详见孙宏开《羌语简志》第30页, 本文我把羌语语音系统中的前后
主要出于实际音值和排印方便等方面的考虑。)等9个,这些长短元音、卷舌元音和数量众多的不同元音明显是辅音韵尾脱落后对元音影响,并使元音不断分化的结果,而元音的长短色彩和卷舌色彩与韵尾历史演变的密切关系已经被许多语言的历史演变事实所证明,羌语也毫不例外。我们再来看看本文第3节中的第1、2两组例证, 北部方言的长短元音、卷舌元音和不同部位的各种元音(或复合元音)与南部方言声调的对应关系十分明显地告诉我们,羌语两个方言语音系统的构成差异是羌语历史语音演变走了两条不同道路的结果,南部方言走了发展声调的路,而北部方言在固有辅音韵尾脱落的过程中,产生了新的假性的辅音韵尾,延缓了元音简化和声调产生的进程。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切知道这种分化始于何时,但同源词的这种语音对应告诉我们,这种认识不是凭空臆断,而是有事实根据的。
3.从上面第3组例证的分析,我们还可以看到, 羌语声调的产生和发展与复辅音的简化、脱落和消失有密切关系。我在《羌语辅音韵尾研究》一文中曾经指出,羌语复辅音的演变规律是复杂的,它的演变过程涉及到语音的方方面面,不仅是声母,也涉及到韵母,甚至涉及到声调。从上面第3组例证中,我们发现,在南部方言里都变成了单辅音,因此产生了许多声、韵母完全相同而用声调对立来区别词义的词。值得注意的是北部方言的复辅音与南部方言单辅音对应的词其声调也有一定的对应关系,往往北部方言读复辅音的词其前置辅音脱落后,到南部方言里一般都读高调(高平调),北部方言读单辅音的词在南部方言读低调(低降调)。这一点与藏语拉萨话的情形有点相类似,拉萨话的前置辅音在合并、简化和脱落过程中对音节声调的影响也是带前置辅音的复辅音,在变化过程中对音节影响的结果是使该音节声调变高。胡坦先生在讨论藏语声调的产生和发展时有这样一段论述,他认为,在拉萨话里“凡不带前缀音的次浊声母字,今读低调;古时带前缀音的次浊声母字,今读高调(zla例外)”。(注: 引自胡坦《藏语(拉萨话)声调研究》, 《民族语文》1980年第1期,第32页。)这里胡坦先生提到的前缀音,我把它叫前置辅音,所不同的是拉萨话只对次浊声母产生影响,而羌语则对所有音节产生影响。这难道是偶然的巧合吗?我们也许可以从这里悟出汉藏语系声调起源的一些普遍性规律来。
4.这里有一个问题值得我们思考。这个问题就是羌语南北方言语音演变为什么要走不同的路?具体来说,为什么南部方言要发展出声调来,而北部方言则迟迟没有用声调高低来区别词义?这里除了语音结构历史演变的不平衡外,我认为还有一个因素值得注意,就是南部方言受有声调的汉语影响很深,北部方言受无声调的藏语、嘉绒语的影响较大,而这两个语言又是以闭音节为主。我无意认为羌语声调的产生是受外来因素影响的结果,而是语音结构自身历史演变的产物。这一点在南北方言对应的例证中可以得到充分证明。但是,在本文的第2 部分介绍羌语声调一般状况时,有两点应该引起我们注意,第一,桃坪话的6 个声调中,第五、第六两个声调主要出现在汉语借词里(也出现在形态变化中);第二,羌语声调的作用随着地域和汉语借词的增长而增长。这里我们还可以列出一些具体的例证来加以说明。例如,南部方言最北的一个土语是黑虎土语,这个土语虽然有4个声调, 但它在语音系统中的作用不很大,固有词中用声调区别词义的词不多。但发现不少固有词和汉语借词声调相对立的例证。如:
固有词汉义汉语借词汉义 区别性质
xui[55]
上面xui[35] 会议固有词与汉语借词之间
tshu[55] 咳嗽tshu[35]醋 固有词与汉语借词之间
pa[31]pa[55] 老人 pa[31]pa[35] 柄儿,把儿固有词与汉语借词之间
xo[31]xo[55] 盒儿 xo[55]xo[55] 核儿 不同汉语借词之间
上述这种情况在南部方言中几乎到处可见,看来,汉语对羌语的影响对于羌语声调的发展是起重要作用的。此外我还感觉到,汉语对羌语声调的影响不仅仅限于汉语借词,这是直接可以觉察得到的,另外还有不易觉察的一面,那就是语感。这种像汉语那样用抑扬顿挫的声调说话的语感会通过羌族双语人,不知不觉地渗透到羌语中去。这虽然是我的一种直觉,尚未经过科学的实验,但我希望今后有人有机会来认真研究这个问题。
5.羌语声调发展还有一个重要现象值得注意,即南部方言的部分地区,出现了曲折调,而且这种声调主要出现在浊声母的例词中。例如桃坪话的[241]调就是这种情况:
上面“累”、“开”、“啃”3个词起首的x-实际上是后面基本辅音同部位的浊擦音,(注:有关此问题的详细情况请参阅孙宏开《羌语简志》第13页,民族出版社,1981年。)因此这类复辅音应该被认为是浊音而不是清音。上述这种部分全浊音(未发现次浊音声母出现[241]调的现象)出现在某一个新调类的现象,是否意味着羌语声调因为辅音清浊而出现再分化的先兆?这是一个值得观察和研究的另一个问题。
6.羌语没有历史悠久的文字,对羌语声调的研究只有依靠方言的语音对应,但很显然由于这种对应的错综复杂性和松散性使我们只能缕出一个大体的头绪,严格的声类、韵类和调类的关系现在还看不出来,况且羌语的声调目前仍在变化之中。但是我们根据羌语中的汉语借词可以缕出一个羌语和汉语相对应的调序。其具体情况是:汉语阴平调的字在羌语中读第一调;汉语阳平调的字读第二调;上声调的字读第三调,去声调的字读第四调,入声调的字读第五调。(注:这里的汉语借词指从四川阿坝州当地的汉语借人,它与成都地区的汉语不同,有入声调。)请看桃坪话的例子:
调 序 调 值固有词(或汉语借词) 汉语借词
第三调全降:调值:51kai[51](tha[33]) 改 fu[ 51]bau[13] 虎豹(上声)
但也有例外,特别是早期汉语借词,一般不同于近期汉语借词调类比较整齐。例如:
这些早期汉语借词一是保留了汉语的浊音,二是调类混乱,上述6个例词中“狼”、“赔”是阳平字,在羌语中读成不同的声调;“柜”、“豆”、“字”是阳去字,也读成了不同的声调;“凿”是阳入字,却与“赔”(阳平)、“字”(阳去)读成了相同的调值,这也许可以说明早期汉语借词进入羌语时,羌语的声调尚未产生,它们进入羌语以后,失去了声调的特性,随着羌语的语音特征发生变化,待羌语声调产生时它们以无声调的面貌和羌语固有词一起产生了声调,形成了这些词调类杂乱无章的局面。
此外,还有一个重大课题,就是已经产生声调的南部方言,各地声调虽然很不平衡,作用也有较大差异,同源词的声调对应也十分错综复杂,但它们是各自独立发展起来的呢,还是有一定的共性和规律性,它们之间是否有对应关系,这个问题也值得很好研究。
五 小结
从上面的论证和讨论中,对于羌语声调的产生和发展大体可以得到这样一些认识:
第一,羌语声调是后起的一种语音现象,它的历史并不悠久,直到现在,羌语北部方言仍然没有声调,但是却有重音。北部方言的重音与南部方言的声调在某些方面有类似的地方,因为南部方言刚开始有声调的时候,也是前低后高与前高后低的对立,与北部方言的前轻后重与前重后轻的对立十分相似,在这里,音高与音强似乎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只不过北部方言的轻重音比南部方言的声调在语音系统中的作用更小罢了。
第二,羌语声调的产生从方言同源词的对应可以分析出,是与韵尾的脱落和消失、复辅音的简化和消失有密切关系,少数地区已经出现声母清浊对声调分化的影响,但这种现象仅仅在较小的地区存在,值得对它进行深入研究。
第三,羌语声调发展不平衡,即使声调在语音系统中作用最大的地区,它们在构词和构形两个方面都起作用,但总体来说,仍然处在一个低负担量的阶段,换句话说,用声调区别词义的同音词数量并不大。
第四,羌语声调的产生与亲属语言中声调的起因有共性,但也有其特殊性的一面,我们现在比较难以确定的事情是,羌语声调第一次分化是韵尾脱落的作用呢,还是复辅音简化的作用,或者二者兼而有之。目前看来,南部方言内部形成统一调类的可能性也不大,当然,这个问题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分析和研究。
第五,羌语声调的产生和发展是羌语语音系统自身调节的产物,但汉语的影响是羌语声调产生和发展的催化剂。前者是内因,后者是外因,外因通过内因发生了作用。
〔10〕汉语词借入羌语服从羌语构词规律, 凡单音节动词后加tha[55],双音节动词后加pu[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