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比较视野下浅述我国专业博士发展的启示
吕哲
（南京工业大学 先进材料研究院，江苏 南京）
摘 要： 20世纪以来，知识经济在全球范围迅速蔓延，社会发展对人才的需求也从纯粹研究型学者拓展为高精尖复合应用型人才。面对新形势，哲学博士偏重学术研究，研究内容与产业发展脱节等局限性越加明显，专业博士实践导向性和职业倾向性恰好弥补了哲学博士的不足，在知识经济和产业变革的浪潮中愈加凸显出其适切性和优越性。美国、英国、澳大利亚等国适时推进专业博士发展，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为检视和完善我国专业博士发展现状提供了参考和借鉴。
关键字： 国际比较；专业博士；启示
自博士诞生之日起，博士就成为智慧的化身，代表着知识的创造和繁衍，博士学位也成为立足学术界的基础。随着知识经济的到来，高校服务社会的职能更加凸显。传统的学术型哲学博士（Ph.D）无法满足产业变革对高精尖创新型实践人才的需求，因此，基于特定的职业或者行业，立足现实问题和实践导向的专业博士应运而生。美国、英国、澳大利亚等国家洞悉经济和社会变革风向，积极推动专业博士发展，进一步丰富了高等教育学科内涵，全方位、多领域地发挥了高等教育在社会进步、经济发展、产业变革中的重要作用。这些国家的专业博士因其发展历史久，探索尝试多，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国际比较视野下检视我国专业博士发展现状可以更加立体和全面地评价我国专业博士的发展成果，审视我国专业博士有待完善之处，为我国专业博士发展提供参考和借鉴。
中小型水利工程技术含量相对不高，投资一般2000万元左右，如果分多个标段，则每个标段只有几百万元，甚至有些小工程才几十万元。建议减少标段划分，尽量提高招标项目金额和企业保证金，保证一些真正有实力的企业和单位来投标。对于技术简单、涉及面小的工程项目，不分标段，进行整体招标。建议对二级企业以上的招标金额要求不能低于1 000万元，对三级企业以上的招标金额要求不能低于200万元，200万元以下的项目可以议标。
一 专业博士发展缘起
美国是世界高等教育的风向标，也是专业博士的发源地。美国专业博士起源1767年哥伦比亚大学设立的医学博士，作为一种荣誉性学位，既没有健全的培养体系，也没有严格的考核标准。现代专业博士始于1920年哈佛大学开设的教育博士。19世纪下半叶，实用主义文化在美国兴起。20世纪初，在杜威、克伯屈等人的推动下，实用主义教育学蓬勃发展。实用主义教育学认为教育是促进国家发展的工具，强调“一切学习来自经验”，教育的过程就是生活的过程。在这种思潮的影响下，高等教育与社会以及个人之间原有的若有似无的关系受到巨大冲击，教育为职业生活服务的理念得到前所未有的肯定，专业博士正是诞生在这种文化氛围中。
专业博士基于特定的职业，以培养职业发展所需要的沟通合作、研究探讨、领导统筹等能力为目的，以解决实践问题为宗旨。舍恩（Donald Schon）认为：专业博士学位研究生培养的是“研究型应用性”和“复合型应用性”人才，致力于实践中具体问题的解决，而这些问题往往具有“不确定性、独特性和价值冲突性”，并不是传统上认为的纯粹技术问题。[1]与传统学术型哲学博士研究生产新知识，专注基础研究相比，专业博士更倾向于研究应用新知识，注重应用研究。专业博士学位实际上是在理论与实践之间搭建了一个桥梁，提供一个为实践者生产和应用实践性知识，并发展他们的专业实践能力的途径。这就构成了专业博士学位“一体两面”的功能：对理论和实践同时做出贡献，通过对专业知识做贡献而发展专业实践能力，通过研究实践中与专业实践紧密相关的现实问题来推动个人的专业发展。[2]兼顾研究和实践技能的专业博士在职业实践中发挥了重要的导向作用，在美国社会经济发展和产业变革升级中扮演者重要的角色。美国专业博士历经百年锤炼，遍布各大高校和学科，形成了相对成熟独具特色的培养模式，获得了各类企业公司和民众的普遍认可，成为与学术型哲学博士并驾齐驱的学位类型，是美国学位体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世界高等教育改革潮流的推动下，尤其是美国专业博士的成功案例为英国和澳大利亚专业博士的发展描绘了美好前景。与美国高等教育关注社会发展需求，不断变革适应相比，英国高等教育更倾向于坚守传统教育观，以多样化和高质量的研究生教育著称。英国于1992年开始尝试专业博士，布里斯托大学在英国首设专业博士项目。虽然时间相比美国专业博士历史短暂，但是专业博士学位授予数量快速增长，发展趋势良好，专业博士培养模式标新立异，积累了许多值得借鉴的经验。1983年，伍伦贡大学设置的创新艺术博士学位（Doctor of Creative Arts）成为澳大利亚第一个区别于哲学博士的项目，但是直到1991年，专业博士正式在澳大利亚诞生，此后专业博士学位的数量开始急剧增长。经过数代培养模式的改革和探索，学术性和职业性兼具的培养模式逐渐获得了大众的认可。
二 专业博士发展现状比较分析
（一）专业博士学科领域和发展规模
美国高等教育一直走在世界的前列，专业博士也不例外。通常情况下美国的专业博士学位被分成两种类型：一种是研究实践型专业博士学位，如教育博士、工程博士等；另一种是第一专业学位即以法学、医学等为主的专业，一般要求在校学习6年，目的是在相关职业领域获得执业许可。美国第一种专业博士类型涵盖教育学、艺术学、医学等9个学科领域，设立了教育博士、工程博士、音乐博士等18个专业领域的专业博士。专业博士的学位授予由各个大学和学院自主确定，不受政府的管控。在最近十年的发展历程中，专业博士学位共授予19347人，专业博士学位授予总人数占博士学位授予总人数的3.79%。平均每年授予专业博士学位 1935人，其中，2007年授予专业博士学位人数最多，为4143人；2016年授予专业博士学位人数最少，为1030人。[3]美国最早的研究实践型专业博士始于教育领域，教育博士学位授予数量也远远多于其他学科领域。2007-2016年，教育学专业博士学位授予数以13997人位居榜首,占专业博士学位授予总数的 72.35%，艺术学及交叉学科学位授予数分别以2316人、1140人位居第二和第三，分别占专业博士学位授予总数的11.97%、5.89%。[4]
学位论文是评价培养质量的重要标杆。美国第一专业博士一般没有毕业论文要求，完成规定的课程，参与必要的实践活动，获得相应的学分，即可满足毕业要求；其他类型的专业博士对学位论文有一定的要求。但是，近年来专业博士学位论文呈现多样化的态势，既有学校要求学位论文围绕专业实践问题，运用所学理论知识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也有学校将专业博士在读期间完成的实践项目作为毕业考核标准。为保障培养质量，大多数专业博士项目实行“双导师负责制”，每位专业博士配备两名导师，一位是学校里研究人员，一位是企业里的高级技术人员，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对专业博士进行指导，确保培养质量。
（二）培养模式比较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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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养模式直接影响甚至决定专业博士培养质量，也是保障培养质量的基石。世界各个国家专业博士培养模式既存在本质特征共性，又有立足本国教育环境形成地别具一格的特质。从专业博士学习方式和学习时间来看，美、英和澳高校没有统一规定，各高校根据专业博士项目特点和培养需要灵活设置，既有全日制在校学习，也有在职学习。三国专业博士项目大多数采取部分时间制的学习方式。学习时间根据是否完成学位要求而定，一般集中在3-7年之间。目前几个国家专业博士项目基本都是采用“课程+实践+学位论文”综合培养方式，其中法律博士、工程博士等应用学科，对实践环节有更多和更明确的要求。在课程设置方面，美、英、澳三国都以“模块”来划分专业博士，多数专业博士课程分为核心课程模块，研究方法或者实践内容模块，选修课程模块（个人职业发展）。课程内容强调实践性和跨学科性，与职业发展现实需要紧密结合，案例分析、实地调查成为主要教学方法。
专业博士自诞生开始就受到全世界的关注，尤其是20世纪90年代始，进入蓬勃发展时代，在短时间内形成了覆盖大部分学科体系的学位类型。但是，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高等教育的变革，美、英、澳专业博士开始相继陷入发展困境。剖析现阶段专业博士发展遭遇的难题可以为下一步专业博士学科设置和学位授予提供参考。专业博士是高等教育大众化的产物，随着博士数量增多，教育质量不可避免地出现下降的趋势，博士教育受到社会各界的质疑。专业博士作为后起之秀，首当其冲成为舆论的焦点。首先，专业博士具有职业导向性和研究实践性等特点，与传统学术研究型博士相比，学术理论原创成果较少，专业博士无论是在职业生涯还是在学术领域都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社会地位远低于哲学博士学位，更有甚者持有专业博士附属于哲学博士的偏见；然后，虽然专业博士与哲学博士在内涵上有本质区别，但是培养模式多数参考哲学博士而定，因而在实际培养过程中，专业博士与哲学博士呈现趋同的态势，同样成为大众质疑的热点；最后，专业博士培养质量缺少科学规范的评价标准，使得专业学位的专业性和严谨性无法得到保障，专业博士培养质量以及对实践研究和行业发展的贡献无法得到大众的认可。
英国专业博士同样始于教育领域，布里斯托大学于1992年开始设立教育博士项目，此后专业博士项目和专业博士学位授予数量开始持续增长。2015年的调查显示，有90%的英国大学开设了专业博士项目。专业博士项目数从1998年的109个增长至2005年的191个，2009年则上升到308个，到2015年增长为320个。[5]医学、教育学、生物科学是开设专业博士项目的热门学科，占据了80%的专业博士学位数量。此外，健康科学、咨询心理学、精神分析学领域的专业博士数量也在快速上升，同时还在艺术、建筑、环境工程、计算机科学等学科开始尝试创设专业博士项目。澳大利亚专业博士发展轨迹和英国有相似之处，于20世纪90年代进入快速发展阶段，截止到2016年，在澳大利亚的42所大学中，共有38所学校设置了共158个专业博士项目，其中医药健康领域（包括兽医类领域6个）48个，教育领域22个，法学领域15个，管理领域13个，艺术类领域12个，心理学领域8个。[6]部分大学还根据本校优势专业创造性地开设了外交博士、公共安全博士等极具特色的专业博士项目。
（三）专业博士发展困境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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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我国专业博士发展启示
（一）加大专业博士宣传力度，转变专业博士固有偏见
我国专业博士相比美国起步较晚，相比英、澳发展较慢。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我国民众对专业博士认知具有局限性，对专业博士内涵理解具有片面性，没有充分肯定专业博士在科研成果转化和应用以及个人职业发展过程中的重要作用。部分民众偏执地认为专业博士徒有其表，“含金量”不能和哲学博士相提并论，更有人发出了“考不上哲学博士，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专业博士”这一狭隘言论，这些片面的观点极大地挫伤了民众攻读专业博士的积极性。由此可见，大众对专业博士的认可度和需求量没有形成质变的效应。笔者随机走访了几位在校硕士研究生，发现他们对专业博士了解程度甚微，大部分受访者表示只知道专业硕士，更有学生认为在职博士就是专业博士。因此，对专业博士缺乏了解也是阻碍专业博士发展的障碍。教育部门和各大高校应通过相关渠道加大专业博士宣传力度，积极开展内涵和政策解读，消除对专业博士的固有偏见，充分认识到专业博士是我国培养创新型、应用型、复合型人才的重要途径，肯定专业博士在我国学位体系中的重要地位。
（二）积极洞察产业变革需求，合理设置专业博士学位
中国自1990年开始试行专业学位教育以来，陆续设置了口腔医学、工程、教育、临床医学、兽医和中医六种专业博士学位项目。[7]到2011年，我国五个专业博士学位的设立时间和授予点数分别是：临床医学博士(1997年,48个)、兽医博士(1999年，71个)、口腔医学博士（2006年，13个）、教育博士（2010年，15个）、工程博士（2011年，16个）。专业博士学位涉及教育学、医学、工学3个学科门类中的13个专业领域，占我国13个学科门类的23%。[8]虽然专业博士授予点和学科领域逐渐增长，但是与我国健全的专业硕士学位相比差距甚远，硕士层次专业学位有39种，博士层次专业学位仅有5种，结构极为不合理。目前，中国专业博士学位的设置需要通过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的审定，专业博士培养方案也需要教育部门审批、核定。高校没有设立专业博士学位的自主权，不能及时根据学科学位发展近况开设专业博士项目，学位设置具有滞后性。教育部门应给予高校学位申设的主动权，高校主动审视社会产业变革趋势，积极洞察行业发展人才需求，大力开展校企人才培养合作，结合校内的优势学科，主动申设专业博士学位，逐步完善专业博士学位学科体系。
（三）科学构建专业博士评价体系，保障专业博士培养质量
培养质量事关学位生存大计。保障专业博士培养质量是一项长期不能松懈的重任。专业博士研究型和实践性的特点决定了质量评价的多样性和灵活性。学术性哲学博士以文章发表数量和学位论文为考核标准，不突出实践性和应用性，显然不适合用来保障专业博士培养质量。专业博士质量评价应融合研究内容和实践成果，充分肯定专业博士在实际工作项目进展中发挥的重要作用，灵活采取项目研究设计、案例总结分析、艺术作品展览等多种形式作为专业博士质量评估的依据，学位论文应从实际工作遇到的问题出发，强调应用价值。教育部门应发挥质量监督作用，对专业博士课程开展、中期考核、实践成果和论文答辩进行监督考核。教育部门探索建立第三方社会评价机制，组建由企业工程师和项目专家以及相关领域的学者和教授组成的评价考核团队，对专业博士的学术研究和创新实践能力等情况进行综合评价，确保其培养质量符合专业博士学位要求，满足社会经济发展的需要。
从分析的角度来看，西方政治权力的形成与普遍民主自由的外溢，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具有西方范式的话语场域，该场域则是全球客观关系的一个网络，或一个构型。正是在这个场域和它强加于占据特定位置的行动者或机构之上的决定性因素之中，这个场域自身得到了客观的界定。在这一场域中，不同类型的权力(或资本)占有相应的权力，这就意味着它们获得了在这一场域中利害攸关的专门利润的得益权分配结构中实际的和潜在的处境以及它们与其他位置之间的支配关系或屈从关系。
参考文献
[1] SCHON D. Educating the reflective practitioner [M].SanFrancisco： Jossey-Bass Publishers,1987：6.
[2] 李云鹏.美国专业博士学位的几个关键问题论析[J].学位与研究生教育 ,2014(1)：69.
[3][4] 吴敏,姚云.美国专业博士学位的学科与规模特点研究[J].学位与研究生教育,2018(8)：74.
[5] 姚林.三重视角下英国专业博士学位教育发展研究[J].清华大学教育研究 ,2018(4)：83.
[6] 陈希.澳大利亚专业博士发展研究[D].华中师范大学,2016：30.
[7] 我国专业学位基本情况[EB/OL][2014-04-11].http：www.cdgdc.edu.cn/xwyyjsjyxx/gijl/szfa/267338.shtml
[8] 李云鹏.20世纪美国社会转型背景下专业博士学位的发展及其启示[J].高等教育研究,2013(4)：109.
本文引用格式： 吕哲.国际比较视野下浅述我国专业博士发展的启示[J]. 教育现代化,2019,6(61)：192-194.
DOI： 10.16541/j.cnki.2095-8420.2019.61.070
作者简介： 吕哲，山东枣庄人，东南大学高等教育学硕士研究生，南京工业大学先进材料研究院实习研究员，研究方向：高等教育管理。
标签：国际比较论文; 专业博士论文; 启示论文; 南京工业大学先进材料研究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