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俄罗斯侨民在哈尔滨的诗歌_文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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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俄罗斯侨民文学是独特的文学。它之所以与众不同,因为它是俄罗斯人在中国土地上创造的。笔者以为,它既是俄罗斯的,又是中国的。是的,它是俄罗斯的,但它与俄罗斯本土文学不一样;是的,也有理由说它是中国的,但它与中国文学又有区别。

大概这样来表述最为合适:它具有双重品格。它既是特殊俄罗斯文学,又是半中国文学。

从本世纪初到40年代末,这40多年在哈尔滨产生了一个阵容强大的俄侨文学家群体,以一个城市产生如此规模群体而论,可谓空前绝后。其中尤以诗人数量为最。

据不十分完全的统计,一共产生诗人50位,其中出版诗集的30位,最高产者出版过诗集10本。目前,由于资料的局限,已见到作品的27位。能找到诗集名字的40种。

笔者以为,这是一大笔文学财富。忘记是可惜的,丢弃更是不应该的。原苏联和俄国近15年来开始研究它了,我们也应该研究起来才是。

俄侨诗歌产生的历史背景

为了研究这些诗歌,我们必须首先搞清这些诗歌及其它形式文学作品,赖以产生的基本条件——哈尔滨俄罗斯侨民的情况。如果从来没有什么侨民,那也当然不会有什么侨民诗歌之说了。

哈尔滨俄罗斯侨民潮有过四次。

第一次侨民潮是从1898年中东路开工,到1903年中东路全线通车。这一段时间里,一共有3万俄罗斯侨民来到哈尔滨。

1904年,日俄战争爆发,哈尔滨遂成为俄国军队的补给基地,于是各行各业的人纷至沓来,这是第二次侨民潮。这次侨民潮人数达到10万之多。

但是,随着日俄战争结束,以及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许多侨民应征入伍,侨民数量又骤减,到1916年已不足4万人。

第三次侨民潮是从1917年俄国革命爆发到1924年。这个时期,一批逃避十月革命的上流社会人物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多的知识分子,诸如医生、工程师、教员、教授、律师、演员、音乐家、新闻工作者等等涌入哈尔滨。到1922年,仅哈尔滨市内俄侨就高达15.5万人,全黑龙江省达20万人以上。这是俄罗斯侨民潮的顶峰期,气势之大颇似钱塘潮。

这次侨民潮又以人数大减宣告结束。

第四次侨民潮,是1924年到1931年。一则是因为中苏两国建交;另则是1928到1929年苏联实行农业集体化使一些受波及的俄罗斯人跑到了哈尔滨和黑龙江各地来。于是,俄侨总数再次超过10万。这是最后一次侨民潮。

最后从1945年到1962年,侨民总数一直往下降,到1962 年, 只剩955人。作为一次罕见的、 以中国为目标的俄罗斯侨民潮就永远结束了。

俄侨文化生活与俄侨文学园地

哈尔滨的俄侨总体文化结构颇好,知识分子比例颇大。因参与战争和遣返侨民所造成的减员,涉及知识分子相对较少。虽无数据资料,但据H.乌斯特里亚洛夫教授在回忆录中称:“到处是文雅、端庄的面孔,老成持重的思想,善良的目光……”显然,这里是从外在的角度讲侨民的文化结构之好。

所以,相应地哈尔滨侨民各个方面的文化事业都是十分发达的。

从直接的意义讲,全面发达的文化事业,是俄侨诗歌及其它形式文学作品产生的前提条件之一。事情总是相辅相成的,平地楼台是不可能的。

教育。从1898年(光绪二十四年)开办第一所小学开始,在中东路存在期间,俄侨和俄官方共开办中学、小学69所,此外,还有一些工、农、商、师、医、法、音、美等专科学校。著名的哈工大,就是俄侨于1920年始建,1922年升为大学的。宗教。到1945年为止,俄侨前前后后建立的教堂有34座。以东正教堂为最多。文化娱乐。到1945年为止,俄侨建立的影、剧院多达20座。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一年一度的俄罗斯文化节,它规模宏大、内容丰富,涉及艺术、宗教、文学。一般是在尼古拉耶夫斯基大教堂举行盛大仪式,届时全市20座大教堂钟声齐鸣,异常壮观。

报纸和杂志。俄侨报纸均带有文学版。现在能点出名字的有22种,限于篇幅,这里不详述。第一张俄侨报纸是1901年的《哈尔滨每日电讯广告报》。坚持最久的是《远东报》(1906年,坚持了15年之久)。最著名的,有早期的《九级浪》,之后的《朝霞报》、《回声报》、《喉舌报》等等。20年代初,哈尔滨出现俄侨杂志,有《锣》、《波涛》。其后的《边界》杂志坚持最久,长达18年。到40年代则又出现《红帆》、《苏维埃青年》等倾向革命的杂志。

为数颇多的报纸和杂志,遂成了诗人及其他文学家们活动的园地。

文学组织。据记载,哈尔滨曾有过好多侨民文学组织,其中最大的、也是坚持最久的文学团体是“秋拉耶夫卡”。这个团体是1926年由诗人、教育家A.阿恰伊尔创办的。文学家们在这里举行各种讨论会,题目涉及古典和当代文学创作问题,如有关普希金、A.托尔斯泰的讨论会。此外,还常常举行各种诗歌朗诵会、文学竞赛会或与音乐相结合的晚会等等。

“秋拉耶夫卡”等文学团体团结和集中了一大批诗人及其他文学家,从而形成一种有巨大能量的场,并作为社会行为推动了俄侨文学创作活动的发展。

怀念祖国——俄侨诗歌普遍的主题

诗歌与其他文学形式的不同,在于它适于抒发情感。抒发怀念祖国的情感,几乎是所有俄侨诗人的共同主题。这也是俄侨诗歌的一大特点。

俄侨,包括其中的知识分子在内,是从资本主义俄国一下跨到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国,甚至是从上流社会一下跌入侨民圈子里,这期间的落差和由此产生的失落感,不能不引发他们怀念祖国之幽情。更何况,俄罗斯之于他们尚有生之德、哺之恩,他们当然怀念祖国。——“月是故乡明”,正是。

至于那些生在中国、长在中国的第三代,俄罗斯祖国对他们来说,也不只是奶奶的故事,还是从未见过的幻影,和一道求解中的数学题。所以,他们也是怀念俄罗斯祖国的。

于是,这浓浓的祖国情就浸透在俄侨的诗歌及其它形式文学作品的创作中去了。

在这方面有许多感人的诗篇。

A.巴尔卡乌,是一位女诗人,1920年开始在北京《俄国述评》上发表文章和诗歌,在中国出版过两本诗集:《不熄灭的灯火》(1937年,上海),《献给祖国》(1942年,上海)。她的作品,一方面写黑龙江的题材特别多,如松花江的洪水,哈尔滨的暴风雨,扎赉诺尔的山岗,渔民的小舟等等。另方面,她的作品思乡情很重。

她的《回忆》是这样的:

夜令人陶醉,用谜和幻想,

这是松花江不是?

雾霭之中,可不是别的江?

向我流淌着银光?

那不间断的闪光里面,

可不是别的岛屿的绿色浮现?

还是别撩拨我回忆吧!

涅瓦河是听不见我们的呼唤。

B.别列列申,是一位富有代表性的诗人,生于安加拉河畔,少年时来哈尔滨,1932年开始在《边界》上发表诗歌,共出版过10本诗集,其中5本是在哈尔滨出版的。即:《途中》(1937年)、 《善良的蜂箱》(1939年)、《老水手的故事》(1940年, 译作)、 《海上之星》(1941年)、《牺牲》(1944年)。

他的《思乡》:

我不能把心分成份儿,成片,

俄罗斯,俄罗斯,我金子般的祖国,

我博大的心爱宇宙一切国家,

然而,惟独对你的爱,超过对中国。

……

当深秋,10月初的日子里,

亲切、却又令人发愁的北风萧瑟,

当黄昏的晚霞燃得像篝火,

我往北方看得更久,且更多更多。

还有一位哈尔滨生、哈尔滨长的女诗人H.扎瓦茨卡娅,她从未见过俄罗斯,但她对俄罗斯的怀念之情却饱含在她诗作的字里行间。

她的《心思》一诗中是这样写的:

我反复思索着生活,

生活为什么委屈我?

我思念自己的祖国,

可是它我从未见过。

这里既没有穗醋粟,

也没有白桦——歌中词……

我不熟悉那片土地,

但可以为了它去死。

可以说,这类思乡曲俯拾即是,不胜枚举。

思想内容比本土更自由——俄侨诗歌与本土文学的一大区别

俄侨的知识分子们,脱离了自己的祖国,而在十月革命之后,这也意味着同时摆脱了五花八门的束缚。可以说,除了日寇统治的十四年,对俄侨们来说,哈尔滨的空气是自由的,创作也是自由的。他们可以写那些在本土不能写的东西,抒发那些在本土必须憋在心里的情感。如果是在本土,许多老一代诗人不要说发表诗作,有时脑袋怕也保不住。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哈尔滨是一块难得的绿洲。诚如俄侨们自己所说,哈尔滨是“小彼得堡”。而对文人们来说“叶赛宁式的俄国已经没有,但远东还有”。〔1〕

如,富有代表性的诗人之一,来自海参崴的A.聂斯梅洛夫,在哈尔滨住了20多年,称哈尔滨是自己的“半个村子”。他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经历过十月革命,是被战火“燎了毛”的。他在哈尔滨有许多弟子,也有许多崇拜者。曾是《朝霞报》、《喉舌报》的编辑。在哈尔滨出版过五本诗集:《血色的反光》(1928 年)、

《没有俄罗斯》(1931年)、《半个村子》(1938年)、《大司祭之妻》(1939年)、《白色舰队》(1942年)。1945年,A.聂斯梅洛夫到底死于劳改营。

他的《跨越国境》就属于那种一旦在本土发表就要惹祸的作品。这首诗写于1938年,表达的是无可奈何离开祖国的心境和对当局政策的不满。

……

我们还是好说好散的好,

为的是彼此不再厌恶。

我所积攒下的一切,

免去了欠的那些债务,

全留给你:牧场、畜场,

我要的只有自由和路。

还有语言,谁与你比都不如,

诅咒或祈祷,无论哪种用处。

它真出色,直伟大到马雅可夫斯基,

是的,从丘特切夫。

热爱中国——俄侨诗歌与中国的亲情联系

这些侨居哈尔滨的三代俄罗斯人,究竟对哈尔滨、对中国有多深的感情呢?多耶?少耶?举一例可见一斑。

现住俄罗斯新西伯利亚市的俄侨、哈工大校友,JI.克拉芙钦科, 一九九○年回哈尔滨旧地重游,参观旧居后曾写下这样一段文字:“……我哭了……我往提包里装了一块砖。花园里依旧有四棵大榆树,儿时曾爬过的,赋予过它们一种幻想的,我剥下一小块树皮带走了……”

这酷似宋人的“往事一潸然,莫过西园”。可以说,一个活生生的断肠人,一颗破碎的拳拳之心。——何等深沉的中国情啊!

第一代人曾在这里修筑铁路,对哈尔滨有一种创业的情愫,即与中国人一道把只是小村子的地方变成大都市的万端感触。第二代人曾在这里工作,在这里繁衍生息,当然也就有一种“情系故土”的感觉。第三代人曾在这里生、这里长,并且受教育,把哈尔滨看成他们的襁褓和摇篮,其情甚笃。

这样,这三代人的感情走向是一致的。

有某种感情与无某种感情,是不一样的。在苏联本土也有诗人写中国,如II.阔马洛夫曾是苏联红军随军记者,到过东北, 写过关于东北的诗。他的诗就找不见俄侨诗人这种感情,往往是客观的描述、旁观的感慨而已。

俄侨女诗人E.聂杰里斯卡娅,是在哈尔滨长大的,在这里先后出版过诗集《在门槛边》(1940年)、《白色灌木丛》(1944年)。1950年去了澳大利亚,1980年去世。第三本诗集是离开哈尔滨之后出版的,她怀着游子之心在书中称“中国哈尔滨——我的小祖国”。

她的一首无名诗是这样写的:

……

岁月是越走越远了……

头上异乡的晚霞红似火。

美人般的城市,我见过许多,

可你,我带灰尘的城市最可爱不过。

你们,我亲爱的朋友们,

我和你们在一起,

曾有过,多么多的体验!

可你们远在天边,

可我能忘记么?能忘记么?

我的爱,怎样才能用语言表现?

……

H.沃赫金,生于哈尔滨,又长于哈尔滨,1959年回苏联,住在新西伯利亚市。

请读他的《告别》,他把自己当成中国的儿子:

满洲,你平原无边无际。

你蔚蓝色的远方,

有时竟叫我忘记,

我,本不是你的亲生子。

告别不会灰心,

在陌生、但可爱的另个天地,

我一定记住您,

就像记住朋友、兄弟或母亲。

……

B.别列列申在《思乡》中,把中国称为“温柔的继母”,也把自己当成中国的儿子。

瞧,一片思乡之情。与其说是俄侨在想念中国,还不如说是华夏游子在思念祖国。这感情是非常真挚的,读了以后令人感动。

反映中国社会生活——俄侨诗歌与中国的实质性关系

俄侨们来到异国他乡,遇到的是两种生活方式、两种文化、两种民俗等等的相互撞击与彼此交融,这些东西所带来的新鲜体验给了他们以灵感。

他们咏哈尔滨,咏中国,写那些生活在其中却又不是祖国的社会与自然、善良与丑恶、欢乐与痛苦,其结果必然是在自己的作品中反映当时中国的现实生活。

A.聂斯梅洛夫在一首《齐齐哈尔附近》的诗里这样写:

车,从路的土丘下来,

咯咯吱吱,一摇一晃。

轭下,牤牛的耷拉嗉,

拖到了,颈下的地上。

车夫,在他身后赶着,

上半身一直光到腰上。

热乎乎的,热乎乎的,

他一双晒黑了的肩膀。

草原上,照着黄昏的霞光,

云,就像一颗颗琥珀一样,

又像米粒似的金黄,

从锨上落到了车上。

去吧,到美好的远方,

那儿管采煤工人也叫“葛毕丹”,

可那儿不知道,同样,

黑牛也是把耷拉嗉拖到地上。

……

这首写在1938年的诗,可以说是一幅30年代末东北农村的写生画。诗行虽不多,但勾勒出了日本铁蹄之下东北农村贫穷、落后的生活。同时也表达了作者对贫苦劳动者的同情。这与萧红女士《生死场》等作品里的东北农村景象,似有异曲同工之妙。

另一位女诗人,E.芙达莉在她的《煎饼》一诗中,却活灵活现地描绘出了20到40年代哈尔滨胡同旮旯里市民生活的情景。

诗中是这样写的:

风,轻轻地摇动着榆树的枝,

春,来到了我们马家沟这里。

一中国老人,坐在破旧车上,

嘴里嚼着烧饼,哼哼着小曲。

卖破烂儿的,躲进门后的荫凉儿,

陶醉地闭上眼睛,哼哼唧唧。

傅家店里,好不热闹的大喊大叫,

翻花似地,沸腾着各种生意。

街上是香喷喷的,香喷喷的,

大煎饼使劲地往外冒着香气。

亲爱的哈尔滨,中国一城市,

也使劲地挥放着,春的气息。

俄侨诗歌与反法西斯战争同呼吸、共命运

1932年2月6日凌晨,日本关东军进入哈尔滨,从此乌云笼罩了哈尔滨14年。在这些年月里,不仅经济生活极端困难,而且政治迫害也十分严重。

诗人C.谢尔金和T.格拉宁神秘“自杀”身亡,这引起极大震动。甚至“731”细菌部队用来作人体试验的“木头”也有俄侨。

于是反日寇、反法西斯也成为俄侨诗歌的一个重要内容。

1938年,B.别列列申曾写下过这样主题鲜明的诗句:

不要哭自己的心,

不要哭别的人苦,

对于掩着的伤口,

甚至对在世界性罪恶中,

整个整个灭亡着的国家,

都已经没有必要再哭了。

这里表现的是一种眼泪哭干的极度悲伤,和悲伤中对法西斯刻骨铭心的仇恨。

俄侨诗歌及其它形式文学作品的意义

俄侨诗歌及其它形式文学作品,继承了俄罗斯文学的现实主义传统,是属于现实主义的文学作品。绝大多数的俄侨诗歌作品,要么反映俄侨现实生活,要么反映中国人现实生活,或兼而有之。而且,一般地说来,这些作品格调都比较高雅,没有庸俗的东西。

归纳起来说,就是反映现实生活,抒发健康情感。这是第一。

第二,俄侨诗歌及其它形式文学作品起到了中苏、中俄两个国家、两大民族交流文化、增进了解的作用。

若论中苏、中俄两国人民的交流,哈尔滨俄侨文化是集大成者。就拿俄式建筑来说,至今依然是哈尔滨好大一道风景线。

而在这个广谱的文化交流中,诗歌及其它形式文学作品所居的地位是最显著的。一则,那些站在前头领衔哈尔滨文化生活的,大多是诗人。再则,诗歌与文学的辐射力,还是远远超过其它。如一九三七年的文化节就是纪念普希金。

第三,俄侨诗歌及其它文学作品在一定程度上宣传了十月革命,宣传了列宁。虽然,在这方面它们不是主渠道。

如诗人C.阿雷莫夫,曾写下这样的诗:

把宇宙当成纪念章,

再铸上列宁的头像。

……

第四,俄侨诗歌和其它形式文学作品,促进了俄侨群体文明,促进了哈尔滨社会文明。

第五,在日本侵略者的残酷压迫下,应当说,俄侨诗歌和其它形式文学作品成为俄侨们的重要精神支柱之一,在当时是不可缺少的。

第六,俄侨诗歌和其它形式文学作品,丰富了俄苏文学宝库,也为中国近代文学园地增添了一片绿色。笔者以为,它应进入中国近代文学史。

第七,俄侨诗歌和其它文学作品,从侧面记述了中国东北解放前四十多年的部分历史。

星转斗移,春秋更序,哈尔滨俄侨文学同俄罗斯侨民这一特殊现象一起早已成为过去,但是它独有的芳馨将不会消失,将会永远为中俄两国人民所喜爱。

(本文所引诗歌均系笔者所译,作者是俄罗斯联邦作家协会会员、齐齐哈尔大学副教授。)

注释:

〔1〕引自JI·克拉芙钦科《早期哈尔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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