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哲学与社会人文创新的几个问题_哲学论文

论哲学与社会人文创新的几个问题_哲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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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社会科学》开展了关于社会科学创新和研究体制改革的笔谈,邀请我参加,我有几点想法,提供出来,共同研究。

为了实现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为了把我国建设成为富裕、文明、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我国社会的一切领域都要创新,特别是知识创新、科学创新、技术创新、制度创新,这是人们的共识。正如江泽民同志所说:“面对世界科技飞速发展和挑战,我们必须把增强民族创新能力提到关系中华民族兴衰存亡的高度来认识。”社会科学自然不能例外,只有自然科学的创新,没有社会科学的创新,中华民族是不可能振兴的。社会科学创新的必要性,毋须多说。我想谈的是一些比较具体的问题。

一、社会科学创新的两个基本方面

一方面是基础研究的创新,一方面是应用和应用研究的创新。党政部门和企事业单位也有科研机构,它们的任务主要是应用研究,但专门的科研机构和高等院校则同时具有这两方面的任务。基础科学的研究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缺点,两千多年来我国科学家很少对我们的宇宙进行分科研究,20世纪以来这种研究才逐渐开展起来,至今不过百年,基础远比西方薄弱。它在建国以来的发展虽然大大超过建国以前,也常常受到脱离实际、抽象教条等责难的干扰,形成了重工轻理,重理轻文的社会风气。在这种情况下,各级科学院和社会科学院、综合大学对于建设和发展基础科学责无旁贷。

基础科学研究问题甚多。就社会科学研究任务来讲,科学分类和各种科学的关系就是一个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的问题。一般谈到社会科学时,都包括哲学,说得完整一点,就叫哲学社会科学。社会科学院实际都包括哲学。从道理上讲,这是不很确切的。为什么把哲学包括在社会科学院之中呢?哲学的内容既有自然界,也有人类社会,是跨越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之上的科学,完全可以独立成院。它之所以同社会科学结合在一起,一是由于它的规模无法与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相比,二是由于习惯上它属于文科,同社会科学的关系远比同自然科学的关系密切。这又引出一个问题:什么是文科?哲学为什么属于文科?是否应属于文科?

过去的“文、理、法”是“文、史、哲”,“数、理、化”,“政、经、法”的简称,显然,“文”是文学,概括不了史学与哲学;“理”是物理学,概括不了数学;“法”是法学,概括不了政治学和经济学。后来比较规范的称呼是自然科学(还包括天、地、生)和社会科学(包括过去的文、法和社会学),而由于哲学的性质与社会科学不完全相同,遂有“哲学社会科学”的称呼。近年来流行一种说新却不太新的称呼“人文科学”并与社会科学并列,把哲学纳入其中,即文、史、哲,这样形成三足鼎立: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人文科学”的概念是很含糊的,它研究的对象是什么?与社会科学有何区别?哲学只研究人文,不研究自然吗?已经有不少论著论述这个问题,但我感到至今这个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如果人文科学研究人类社会,那么它就是社会科学,何必多此一词?如果它专门研究人的精神世界,用以指称文学还可以,用以指称哲学与史学就不确切了,因为哲学与史学的研究对象不限于精神世界。

除分类问题而外,各门科学内容都有许多问题没有解决。总之,基础科学研究可以创新之处甚多。

与基础研究同样重要的是哲学的应用和应用哲学研究。这对于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者来说是一个难题,特别是对哲学工作者更是难题。哲学的应用是最广泛的,人的生活和工作的一切领域都离不开哲学,人人都要应用哲学,不过有的人是自发地应用,有的人是自觉地应用。但哲学对于多项实际工作来讲,只是一个必要条件,不是充分条件,仅仅应用哲学而没有有关科学知识,哲学解决不了任何具体问题,它并无立竿见影之效。加以哲学道理谁都多少懂一点。这样一来,人人都需要哲学,又不特别需要哲学。哲学在现实生活中似乎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现在的哲学应用研究也有这种情况。

近20年来应用哲学研究开展得非常广泛,各种应用哲学如雨后春笋一般大量涌现,从自然哲学、科学哲学、数学哲学、物理哲学、生命哲学到技术哲学、管理哲学、领导哲学,从社会哲学、经济哲学、政治哲学、法哲学到文化哲学、人的哲学、教育哲学、宗教哲学、艺术哲学、道德哲学,不胜枚举。应用哲学的兴起有助于哲学与具体科学的相互结合与相互促进,但泛化到如此地步,几乎只要有一门学科就有一门哲学,就太泛了,而实际上仍未解决哲学的应用问题。有些应用哲学不一定是应用研究的优秀成果。怎样缩短哲学与现实生活的距离,怎样使哲学成为各行各业的知识分子和骨干(且不说广大人民群众)迫切需要的东西,还有一个有待创造性地解决的问题。

其他社会科学的应用和应用研究都在不同程度上比哲学强,但仍还有不少问题需要靠创新来解决。

二、社会科学创新的主观条件

创新是人的活动,当然是由社会科学工作者来从事社会科学的创新。我国的社会科学事业只有依靠大批创新人才才能出现崭新的面貌。我认为,社会科学的创新人才必须具备以下几个主观条件:第一,对于实现我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特别是繁荣我国的学术事业,具有强烈的责任感和事业心。当然,日出而起孳孳为利者也可以做出某种创新,这种创新是为了名利,这种名利思想如能在合理合法范围内活动,对于繁荣经济和学术是有利的,但与学术事业活动在思想上仍是格格不入的。学术活动也可能是有利的,但如人人都把追名逐利作为学术事业的最终目的,学术事业就很难发展起来,或者只能畸形发展。其次,具有比较扎实深厚的专业功底,就是说,对人类文化有广泛的理解并在此基础上有坚实的专业训练。如果一个人对人类文化愚昧无知或一知半解,在社会科学领域侈谈创新,就可能创而不新或者新而不真。第三,具有敏锐的创新意识,对任何观点、理论都要问一个为什么,不盲从,不赶时髦,不崇拜权威,不囿于旧说。第四,具有强有力的创新能力,善于发现问题,搜集材料,分析问题,思想多面,想象力丰富,善于提出新观点、新论证。这后两种品质与第三个问题有关,我将在其中略作分析。

三、社会科学创新的正确途径

社会科学的创新是科学的创新,也就是说,所获成果不仅是新的,过去没有的,而且是科学的,即与客观对象及其规律一致的,因此,正确的创新途径就是贯彻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换言之,一方面要避免思想禁锢,墨守成规,唯书唯上,孔步亦步,孔趋亦趋,不敢越雷池一步。另一方面要防止以新为最后目标,怀疑一切,否定一切,为新而新,新就是真理,无根据地标新立异,甚至惊世骇俗,借以造成轰动效应。前一种偏向可以称为教条主义,后一种偏向可以称为相对主义,教条主义阻碍了创新之路,相对主义把创新引向邪路,破坏了创新。正确的创新之路,我认为是:第一,解放思想,提出问题。解放思想并不是怀疑一切,否定一切,而是善于根据实践和科学的发展发现新问题,提出新问题,不受旧观点、旧思想的束缚。提出真正的新问题而不是改头换面的老问题或异想天开的“新问题”,是社会科学创新的起点。这个问题在哲学领域里比较严重。现在许多哲学基本观点都受到怀疑甚至否定,例如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这个观点也受到挑战,有的人认为意识也是一种物质,因而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原理过时了。这实际是旧问题新面孔,如此“创新”只能把哲学引向唯心主义邪路。然而意识如何从物质演变中产生出来,意识如何反映物质世界,确有许多问题今天还没有搞清楚,抓住了真问题才谈得上哲学的创新。真正新问题在社会科学中是很多的,抓住了那些在学科建设上或实际应用上具有重要意义的新问题,才有可能做出有价值的创新。

其次,从实际材料出发,经过深入细致的分析综合,提出新观点、新理论,回答所提出的新问题。这个过程本是一切科学创新与发展的正常途径,特别是经过我国几十年来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教育已成为常识,但在实际上并不完全如此。据我所知,各种具体的社会科学的情况好一点,哲学领域脱离实际材料,专搞思辨的大有人在。有的人认为实证科学才要从材料出发,而哲学按其本性就是思辨的,思辨就足够了。我认为这种看法是片面的。哲学是一种知识,一门科学,任何科学都既要实证材料,也要思辨,其创新一定要在客观世界中有其根据,才是真正的新,否则只是花样翻新而已。有人认为哲学问题涉及整个宇宙和事物的本质,既广且深,哲学家怎么可能获得这些材料?当然,要哲学家直接获得这些材料是不可能的,但哲学家也应该尽可能获得一些典型材料,绝大部分材料则靠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提供。此外,哲学同其他科学一样还得通过归纳与演绎、分析与综合、联想与想象、抽象思维与形象思维、思维与直觉等方法对材料进行加工,提出新的观点、新的理论。

第三,新的观点、理论还要接受实践的检验或新的科学发现的检验,还要与其他新观点、新理论相印证,这是一个反复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新的观点、理论可能不断有所改变,最后才能得到理论界的认同。当然,这种认同并非真正是最后的,只要出现了更新的情况、更新的问题,原来的观点、理论也可能被修改,甚至被推翻。科学创新的过程是没有止境的。由此可见,科学的创新归根到底不过就是新的发现。新观点、新理论是人创造的,但这个观点、理论都是对客观世界及其规律的某一方面、某一因素的正确的揭示、发现、反映,不是凭空的纯主观的制造。科学同个人信仰、某些艺术品不同。个人信仰是完全自由的,你需要一个上帝来给你终极关怀,你就相信上帝存在,上帝是否真正存在无关紧要。有些艺术品美就美在新,新就是美,越新越美,没有新就没有艺术。科学也可以成为信仰,也有美的属性,但科学的基础、本质是真,科学的首要特征是真,然后才是新以及其他。哲学很复杂,有的人认为哲学只是信仰,这种哲学当然可以怎么新怎么讲,但马克思主义哲学是科学,它的创新就必须以真为前提。创新可以说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生命力,不创新它就不能反映时代的发展,不能适应时代的需要,它就会灭亡,但如果只要新,不管真不真,它也会灭亡。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创新也要接受实践的检验,接受其他科学发展的检验,才能完成自我创新的任务。

总起来看,科学创新的过程就是知识积累的过程,亦即科学发展的过程,其中新观点、新理论不断涌现,但并不就是取代旧观点、旧理论。有的旧观点、旧理论被新观点、新理论取代了,有的则只是被修正了、被限制了或被补充了。科学的创新过程并不是象证伪主义所说的那样只是新观点、新理论取代旧观点、旧理论的过程,科学史不是一片旧观点、旧理论的断壁残垣,而是一座日新月异的辉煌建筑。它就是人类永远不能最后掌握的绝对真理,其各个阶段或各个部分都是相对真理,但相对真理中都包含着不可能被推翻的绝对真理的颗粒。

哲学史是科学史的重要组成部分。哲学在形成为科学以前的历史是一个新观点、新理论取代旧观点、旧理论的过程,但作为科学的哲学一旦形成,取代的过程将为积累的过程所取代。马克思主义者认为作为科学的哲学,即马克思主义哲学,已经出现了,但这并未取得全世界哲学界的认同,今天国内有一些马克思主义哲学工作者也不承认这一点。在他们看来,新哲学取代旧哲学是哲学发展的常规,而创立于19世纪、形成比较完整体系于20世纪30年代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即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应该为一种新哲学所取代,这才是哲学的创新。我认为这是混淆了非科学形态的哲学与科学形态的哲学,混淆了非马克思主义哲学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界限。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创新是完全必要的,是迫切需要的,但这是科学的创新,是在原有基础上再上一个台阶,也就是用新观点、新理论、新体系来修正它、丰富它、发展它,而不是从根本上推翻它、用根本不同的哲学取代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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