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美术中牛的形象与歧义,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基督教论文,歧义论文,美术论文,形象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J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444X(2014)04-0081-07 在《圣经》里,关于牛的故事数不胜数,不同场景,不同的形象,不同的寓意。正因如此,在解读《圣经》的时候就会碰到许多歧义,也为解读基督教绘画增加了一定的难度。在《旧约·创世纪》里有一段关于牛的描述,是法老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于是差人到狱中去召约瑟来为其解梦: 法老对约瑟说:“我梦见我站在河边,有七只母牛从河里上来,又肥壮又美好,在芦荻中吃草。随后又有七只母牛上来,又软弱又丑陋又乾瘦,在埃及遍地,我没有见过这样不好的。这又干瘦又丑陋的母牛吃尽了那以先的七只肥母牛,吃了以后却看不出是吃了,那丑陋的样子仍旧和先前一样。我就醒了。……”(创41:18-21) 约瑟对法老说:“法老的梦乃是一个。神已将所要作的事指示法老了。七只好母牛是七年,七个好穗子也是七年。这梦乃是一个。那随后上来的七只又乾瘦又丑陋的母牛是七年,那七个虚空,被东风吹焦的穗子也是七年,都是七个荒年。这就是我对法老所说,神已将所要作的事显明给法老了。埃及遍地必来七个大丰年,随后又要来七个荒年,甚至埃及地都忘了先前的丰收,全地必被饥荒所灭。……”(创41:25-30) 再从此后多次出现在《圣经》里关于牛的描述可以看出,牛的形象在基督教教义中的重要性。这个故事也成为一个类型题材,零星地出现在基督教美术史上的绘画作品之中,可以从德国画家小汉斯·霍尔拜因(Hans Holbein der Jüngere,149-1543)的《法老之梦》;还有彼得·冯·柯内留斯(Peter von Cornelius,1784-1867)的《约瑟为法老解梦》(Joseph Interpreting Pharaoh's Dream,1816-17,Fresco with tempera,236×290cm,Nationalgalerie,Berlin)以及法国画家雅姆·迪索(James Tissot,1836-1902)等人的同名作品(1896)中看到。作为《圣经》交易的图解形式,这个故事中所强调的是“七只母牛”,或许它的意义不是母牛的形象本身,而是在教义中具有特殊意义的数字“7”上。然而,在教义中,以至于在后来对辉煌灿烂的西方美术史产生重要影响的基督教美术作品中,许多圣像绘画所隐藏的、真正容易让人产生歧义的还有公牛的形象。 公牛的形象几乎是所有民族原始宗教共同关注的,或作为图腾,或作为祭祀或祭拜用品。公牛为何成为祭祀或祭拜用品,似乎难以考证。在古代社会的绘画和宗教仪式中,公牛所代表的意义极为丰富,它甚至可能跟天、地、日、月或生殖崇拜有关。在中国的道教中,公牛象征着圣贤;佛教文化中则有禅悟的意义。希腊神话中的白色公牛则是宙斯的化身。在基督教文化中,公牛则有基督献身与传教的象征,但又不仅仅如此,它的歧义甚至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圣徒保罗在《哥林多前书》中曾提到过牛:就如摩西的律法记着说:“牛在场上踹谷的时候,不可笼住它的嘴。”难道神所挂念的是牛吗?(9:9)他还在《哥林多后书》中有一句话:“他叫我们能承当这新约的执事。不是凭着字句,乃是凭着精意。因为那字句是叫人死,精意是叫人活(‘精意’或作‘圣灵’)。”(3:6)。 毋庸置疑,这里的“他”就是上帝。《基督教教义》的作者圣奥古斯丁(Aurelius Augustinus,354-430)曾引述过这句话,说明文本的真意一般难以理解。符号可以是字面意义,也可以是指寓意的。这里提到的牛可以是自然意义上的牛,也可以是福音书的作者,当然也可能是指保罗自己。在基督教教义中,至少可以看到以下几种关于牛的释义,同时也出现在绘画作品之中。 一、作为“偶像”的牛 犹太教属于典型的文本宗教,对形象的禁忌是显而易见的,犹太教的《圣经》成为后来基督教《圣经》中的“旧约全书”以后,同样也可以看出早期基督教对形象的态度。《旧约》里就记载着大量关于偶像的戒律;在《出埃及记》(20:1-5)以及《申命记》(5:1-21)里,“摩西十戒”里明确告诫: 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也不可作什么形像仿佛上天、下地和地底下、水中的百物。不可跪拜那些像;也不可事奉它,因为我耶和华你的神,是忌邪的神。恨我的,我必追讨他的罪,自父及子,直到三四代;爱我、守我诫命的,我必向他们发慈爱,直到千代。 至于后来基督教美术中出现了大量的形象,甚至成就辉煌,却是人们始料未及的。 牛的形象作为偶像,是《旧约》里最早关于偶像禁忌的记载。在《出埃及记》(32:1-35)中,记述了摩西率领以色列人离开埃及后,奉耶和华的召唤,上了西奈山,在山上住了四十个昼夜,百姓见他迟迟没有下山,怀疑他出了什么事,便要求亚伦为他们造一尊作为领路者的神像,亚伦将他们捐出的金耳环铸了一头金牛犊,由此激怒了耶和华而遭到灭杀的故事,“耶和华杀百姓的缘故是因他们同亚伦做了牛犊”。这一故事后来曾零星出现在基督教绘画之中。 误拜金牛犊,尼古拉·普桑(POUSSIN,Nicolas,c.1634,Oil on canvas,154×214cm,National Gallery,London)。 作为古典主义的先驱者,普桑以理性的构图法则又一次表达了这一教义。 另一个故事同样可以说明犹太教对于偶像崇拜的态度:所罗门的臣仆、尼八的儿子耶罗波安成为以色列王以后,因担心民众到耶路撒冷神殿向耶和华献祭,重新归向犹大王罗波安,于是铸造了两个金牛犊,对民众说:“以色列人哪,你们上耶路撒冷去实在是难,这就是领你们出埃及地的神。”他把牛犊一只安放在伯特利,一只安放在但,让百姓去祭拜。因此激怒了耶和华,于是神使灾难降临到耶罗波安家,“……将属耶罗波安的男丁,无论困住的、自由的都从以色列中剪除,必除尽耶罗波安的家,如人除尽粪土一般。凡属耶罗波安的人,死在城中的,必被狗吃;死在田野中的,必被空中的鸟吃”(列上12:25-31;14:9-11)。 此主题的绘画在基督教美术史中占有一定的比例,旨在用图示的形式重申“摩西十诫”中关于偶像崇拜的戒律。也反映出基督教原教旨主义者对于形象的谨慎原则和在教义中关于形象尤其是“偶像”的阐释方面所恪守的价值取向。 二、作为祭品的牛 在基督教教义中,将带血的公牛用来献祭,能赎罪。献祭是预表耶稣基督自己流血舍命替人类的罪承担惩罚。在《利未记》中关于以公牛献祭的,有这样的描述: 因为活物的生命是在血中。我把这血赐给你们,可以在坛上为你们的生命赎罪,因血里有生命,所以能赎罪。(17:1) 同样在《利未记》中还有: “耶和华从会幕中呼叫摩西,对他说,“你晓谕以色列人说,你们中间若有人献供物给耶和华,要从牛群羊群中献牲畜为供物。 “他的供物若以牛为燔祭,就要在会幕门口献一只没有残疾的公牛,可以在耶和华面前蒙悦纳。他要按手在燔祭牲的头上,燔祭便蒙悦纳,为他赎罪。他要在耶和华面前宰公牛,亚伦子孙作祭司的,要奉上血,把血洒在会幕门口坛的周围。那人要剥去燔祭牲的皮,把燔祭牲切成块子。祭司亚伦的子孙,要把火放在坛上,把柴摆在火上。亚伦子孙作祭司的,要把肉块和头并脂油,摆在坛上火的柴上。但燔祭的脏腑与腿要用水洗,祭司就要把一切全烧在坛上,当作燔祭,献与耶和华为馨香的火祭……”(利1:1-9)。 同时提到以公牛作为燔祭的还有《利未记》中关于平安祭的条例(3:2-5)、为犯错误的罪献祭的条例(4:2-21)。 在《撒母耳记上》中也有关于献祭的句子: 撒母耳说:“我耳中听见有羊叫,牛呜,是从哪里来的呢?”扫罗说:“这是百姓从亚玛力人那里带来的。因为他们爱惜上好的牛羊,要献与耶和华你的神。其余的,我们都灭尽了。”(母上15:14-15)。 在《撒母耳记下》中也有关于这样的句子: 抬耶和华约柜的人走了六步,大卫就献牛与肥羊为祭。(母下6:13) 在《历代志上》(21:23),《历代志下》(5:6)等章节也有关于用牛献祭的零星记载。 从献祭是预表耶稣基督自己流血舍命替人类的罪承担惩罚的角度来讲,基督教美术中以屠牛为主题的绘画,都具有此类的象征性,同样也具有基督徒殉教的象征意义。在早期尼德兰的绘画传统中就有以屠牛为主题来表现耶稣受难的形式。在后来的现代主义绘画中,屠牛的形象更是普遍出现,甚至影响到西方电影画面的构思或构图形式。在这血腥的绘画形式中折射出西方艺术背后所隐藏的强大的宗教精神。 三、象征基督的牛 在欧洲13-18世纪的绝大多数“圣子诞生”(Nativity)的主题绘画中,在耶稣诞生的马厩里,都会出现一头驴和一头牛的形象。这些绘画主要集中出现在意大利、西班牙、弗兰德斯、德国、奥地利等地。时间上,以14-15世纪最多。如意大利画家佩特洛·卡瓦里尼(Pietro CAVALLINI,active 1273-1308)的镶嵌画《耶稣诞生》(The Birth of Jesus,1291,Mosaic,Santa Maria in Trastevere,Rome);尼克洛·迪·托马索的(Niccolo Di Tommaso,active 1339-1376)《圣布里吉特的圣诞之梦》(St Bridget and the Vision of the Nativity,after 1372,Tempera on wood,44×54cm,Pinacoteca,Vatican);德国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家汉斯·穆切尔(Hans MULTSCHER,ca.1400,Reichenhofen/Allgau,d.1467,Ulm)的《基督诞生》(The Birth of Christ,1437,Panel,148×140cm,Staatliche Museen,Berlin)以及另一位德国画家和木刻设计师汉斯·绍费莱因(Hans Leon-hard SCHAUFELEIN,c.1480-1538/40)的《基督降生》(The Birth of Christ,1505-06,Wood,27×15cm,Christian Museum,Esztergom),直到18世纪的法国洛可可风格的画家让·比蒂斯塔·马里·皮埃尔(PIERRE,Jean-Baptiste-Marie,1714-1789)杰出的《圣子降生》(Nativity,92×73cm,Private collection.)等各个世纪众多不同流派的圣像画家的大量“圣子诞生”主题作品中,都可以看到牛的形象出现在新生的小耶稣身边。 在四福音书中,唯有《马太福音》和《马可福音》对耶稣诞生作了描述,前者并未对整个过程做详细的描述,在《路加福音》中是如此记述的: 当那些日子,凯撒奥古斯都有旨下来,叫天下人民都报名上册。这是居里扭作叙利亚巡抚的时候,头一次行报名上册的事。众人各归各城,报名上册。约瑟也从加利利的拿撒勒城上犹太去,到了大卫的城,名叫伯利恒,因他本是大卫一族一家的人。要和他所聘之妻马利亚,一同报名上册。那时马利亚的身孕已经重了。他们在那里的时候,马利亚的产期到了,就生了头胎的儿子,用布包起来,放在马槽里,因为客店里没有地方。(路2:1-7) 圣子降生,皮埃尔(PIERRE,Jean-Baptiste-Marie,1714-1789)Nativity,92×73cm,Private collection. 在画面的右下角,可以明显看到公牛的形象。 在以上这段和接下来的天使报信给牧羊人的段落里都没有出现关于牛形象的描述。首先可以确定是,马利亚生下耶稣以后,将孩子放在“马槽”里。显然,生下耶稣的地方是在一个马厩里。其中驴的形象可以理解为约瑟带着妻子前往伯利恒以及后来逃亡埃及时使用的交通工具,也就是同样在大量逃亡埃及的主题绘画作品里出现的圣马利亚所骑的那头驴。另一种大胆的假设就是,在基督教教义中,四福音书是作为对基督生平的见证出现的,那么,可以理解为象征四福音书的作者之一的圣路加作为见证者而出现吗?因为圣像绘画中打破时空的表现形式并不少见。但是,在《路加福音》开卷有这样的句子: 提阿非罗大人哪,有好些人提笔作书,述说在我们中间所成就的事,是照传道的人从起初亲眼看见又传给我们的。这些事我既从起头都详细考察了,就定意要按着次序写给你,使你知道所学之道都是确实的。(路1:1-4) 既然是“照传道的人从起初亲眼看见又传给我们的”,而且还有“这些事我既从起头都详细考察了……”,由此可见,从时间上、逻辑上,以及此段落的描述上都可以判断此假设不成立。那么,从基督教象征主义的角度来看,解读为耶稣基督的象征就顺理成章了。在众多类型题材中,小基督身边的公牛总是温情脉脉地看着眼前发生的圣事,“公牛温和的目光落在婴儿身上,象征着耶稣温顺和蔼的性格和任劳任怨的美德,同时也是基督徒贫寒生活的体现。而驴子是顺从、忍耐与贫穷的象征,十分符合基督对其信徒的要求。”[1]同时,以牛作为祭品的传统来看,公牛又何尝不是日后耶稣受难的象征呢? 在早期尼德兰绘画中,就有以牛作为基督受难的象征的传统,这一点可以从的大量绘画作品中得到证实。巴洛克画家伦勃朗就曾画过象征基督受难的油画《被屠宰的牛》(The Slaughtered Ox,1655;Oil on wood;The Louvre)和《牛的胴体》(The Carcass of Beef,1657)。 在现代主义绘画作品中,以牛象征基督受难的作品更是很多。如巴黎画派的画家苏丁( Soutine,1893-1943)的《剥皮的牛》(Le boeuf écorché,1925,oil on canvas,12.8×75cm);英国画家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1909-1992)现收藏于芝加哥艺术学院的《肉的形象》,绘制于1954年,是他研究西班牙画家委拉斯开兹的著名肖像画《教皇诺森十世》(Portrait of Pope Innocent X,650)的系列作品之一,所不同的是画中教皇被表现为一个张着嘴呐喊的形象。从中不难发现蒙克(Edvard Munch,1863-1944)的表现主义作品《呐喊》对他的影响。悬挂在教皇身后被一分为二的牛,明显来自伦勃朗的《牛的胴体》,象征基督的受难。[2]394,389 肉的形象,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figure with meat,Oil on canvas,129.9cm×121.9cm,1954.), 画家以其独特的视角对这一宗教题材进行现代主义的表达,因此成为20世纪80年代西方世界最昂贵的在世画家之一。 此类表现也可以德国画家洛韦思·科林特(Lov is Corinth,1858-1925)的《被屠宰的牛》(le-boeuf-abattu-a-labattoir,1905,Ratisbon,Kunstforum Ostdeutsch.)和巴黎画派画家马克·夏加尔(Marc chagall;1887-1985)的《剥皮的牛》(Le boeuf écorché,Oil on canvas.100.8×80.9cm,1947,Private collection)等作品中看到。 四、象征圣路加的牛 基督教《圣经·新约》中四福音书的作者分别为圣马太、圣马可、圣路加和圣约翰,在基督教教义中他们四人分别有一个对应的象征物。此说的来源比较复杂,就《圣经》的记载来看,在《旧约·以赛亚书》里有类似的记载: 当乌西雅王崩的那年,我见主坐在高高的宝座上。他的衣裳垂下,遮满圣殿。其上有撒拉弗侍立。各有六个翅膀。用两个翅膀遮脸,两个翅膀遮脚,两个翅膀飞翔。彼此呼喊说: 圣哉,圣哉,圣哉,万军之耶和华。他的荣光充满全地。 《旧约·以西结书》则是如此记载: 当三十年四月初五日,以西结(原文作我)在迦巴鲁河边被掳的人中,天就开了,得见神的异象。正是约雅斤王被掳去第五年四月初五日,在迦勒底人之地,迦巴鲁河边,耶和华的话特特临到布西的儿子祭司以西结,耶和华的灵(原文作手)降在他身上。 我观看,见狂风从北方刮来,随着有一朵包括闪烁火的大云,周围有光辉。从其中的火内发出好像光耀的精金,又从其中显出四个活物的形像来。他们的形状是这样,有人的形像, 各有四个脸面,四个翅膀。他们的腿是直的,脚掌好像牛犊之蹄,都灿烂如光明的铜。在四面的翅膀以下有人的手。这四个活物的脸和翅膀乃是这样:翅膀彼此相接,行走并不转身,俱各直往前行。至于脸的形像,前面各有人的脸,右面各有狮子的脸,左面各有牛的脸,后面各有鹰的脸。各展开上边的两个翅膀相接,各以下边的两个翅膀遮体。(以西1:1-11) 《新约·启示录》中也有记载: ……宝座前好像一个玻璃海如同水晶。 宝座中,和宝座周围有四个活物,前后遍体都满了眼睛。第一个活物像狮子,第二个像牛犊,第三个脸面像人,第四个像飞鹰。四活物各有六个翅膀,遍体内外都满了眼睛。他们昼夜不住的说: “圣哉,圣哉,圣哉, 主神。是昔在、今在、 以后永在的全能者!”(启4:6-8) 四个活物,第一个活物脸面像狮子,第二个像牛犊,第三个像人,第四个像鹰。这四种脸面不但出现于地上,而也出现于天上,或许象征了上帝所喜悦的品格,这四方面的特征和品德也体现在天父、耶稣、众天使和历代众圣徒的身上。然而,四个象征物对应四福音的概念是由初期教会的一名叫做伊莱纽斯(Irenaeus,130-202,使徒教会后期的神学家)的教父于AD170年提出来。他认为四活物就是代表耶稣基督的四个面貌;换言之,也就是四本福音书的代表了。然而,关于四福音对应象征物的看法并不是完全一致的,伊莱纽斯的观点是:马太福音(人);马可福音(狮子);路加福音(牛);约翰福音(鹰)。 埃及亚历山大城的主教圣阿塔那修(St.Athanasius,298-373)的解释是:马太福音(人);马可福音(牛);路加福音(狮);约翰福音(鹰)。 佩塔乌(Pettau)主教圣维克托利努斯(St.Victorinus,-303)的解释是:马太福音(人);马可福音(狮);路加福音(牛);约翰福音(鹰)。 早期的教父圣奥古斯丁(Aurelius Augustinus,354-430)的解释是:马太福音(狮);马可福音(人);路加福音(牛);约翰福音(鹰)。在这所有的解释中,奥古斯丁的构思是影响最大,且最受人普遍接纳的。公认的理由如下: 狮子原来就是犹大支派的象征,它是王族的支派。大卫的王朝就是从这支派出来的。在《启示录》里,就有“犹大支派的狮子,大卫的根”(启5:5)之说。《马太福音》开卷的第一句便是:“亚伯拉罕的后裔,大卫的子孙,耶稣基督的家谱”。也是这部书的钥句。狮子显然作为君王的力量的象征,属于马太。《马可福音》的记载中最突出的是耶稣的作为人的生活,整个福音书里都彰显出谦卑的人性。人的形象代表了“道成肉身”的教义。因此,马可正好代表了人的形象。《约翰福音》则是引述先知的灵从高处降至人间,正好指出这本福音书以鹰展翼的面貌,因此用鹰去象征。伊莱纽斯也认为,在所有鸟类中,鹰飞得最高,而在所有动物中,唯有鹰才可双目直视太阳。在四本福音书中,约翰的思想实在达到了最高的境界。而《路加福音》描述了耶稣基督作为全人类的代表,为弥补上帝与人类的鸿沟,代表人类作为祭品作出了牺牲。在献祭中,牛不同于东方观念中的勤恳和奉献,而是作为一种祭物而存在,《路加福音》自然也就代表了牛的形象。据说,圣路加生于外教家庭,是安提约基亚城的医生。皈依基督以后,追随保罗传教,并成为四福音书的作者之一,《圣经》中的“保罗书信”中,三次提及过他(歌4:14;提后4:11;腓24)。同时,他也是一位画家,后来被尊为画家的守护神;相传他为圣母子画的像,成为后来基督教绘画中圣母形象和婴儿基督形象的来源。而这一传说本身也成了基督教绘画中广泛出现的题材。如尼德兰圣像画家马尔滕·凡·海姆斯凯尔克(Maerten van HEEMSKERCK;b.1498,Heemskerck,d.1574,Haarlem)的《圣路加为圣母子画像》(St.Luke Painting the Virgin and Child,1532,Oil on panel,168×235cm,Frans Halsmuseum,Haarlem),[2]217同属于他的同一主题的还有另一件作品,绘制于1550-53年,同前者一样现藏于哈勒姆的弗兰斯·哈尔斯博物馆。 圣路加为圣母子画像,马尔滕·凡·海姆凯尔克(HEEMSKERCK,Maerten van,1550-1553,206×144cm,Musume des Beaux-Arts,Rennes), 在此题材的绘画中,总是有一头公牛的形象出现在圣路加的身边。 尽管作为早期教父的奥古斯丁对四福音作者对应象征物的解释在基督教世界影响很大,但在早期基督教镶嵌画(如克拉瑟的圣阿波利纳雷教堂)表现中,显然是以伊莱纽斯的解释为准而在当时被广泛接受的,那就是:狮子(马可),带翅膀的人(马太),小牛(路加),鹰(约翰)。[2]23无论如何,公牛作为圣路加及《路加福音》的象征物是在多数关于四福音象征物的解释中取得共识的。基督教艺术中牛的形象与模糊_基督教论文
基督教艺术中牛的形象与模糊_基督教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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