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味觉域的英汉物理形容词重合度研究_英语论文

基于味觉域的汉英物性形容词义重合度研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物性论文,词义论文,汉英论文,味觉论文,形容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Dixon & Aikhenvald(2004:3)指出任何语言的形容词类都包含尺寸(如small、big)、新旧(如new、old)、价值判断(如good、bad)和颜色(如black、white)四种,而具有中等或大量形容词的语言,则必然同时包含物理特征(physical property)形容词(如hard、soft、hot、cold、sour、sweet等)。Goddard & Wierzbicka(2007:776)进一步认为人类常赋予事物恒久或临时的性质特征,即物性(physical quality),指出物性形容词常以反义、成对的方式出现,如hot-cold、hard-soft,并认为“赋予个体和类属事物特征是所有语言的共性”。物性的相似决定了不同语言对应物性描述形容词(简称物性形容词)的相似,如“苦”、“辣”、“酸”、“甜””对应bitter、spicy、sour、sweet,“冷”、“热”、“暖”、“凉”对应cold、hot、warm、cool。但研究发现,在真实使用中,物性体验意义的相似相通并不意味着抽象拓展意义的相似相通——在一种语言中行得通的隐喻拓展(metaphoric extension),在另一语言中却变得不可能,甚至对于同语言同域词A行得通的隐喻拓展,对于词B却不通(参见Shei 2005;Deignan 2008等)。

      鉴于此,本文基于北京大学现代汉语语料库和英国国家语料库(BNC),从汉英形容词谓语句(简称形谓句)入手,以味觉域为出发点,提出汉英物性形容词内部一致性假设,剖析汉英物性形容词隐喻拓展的影响因素,提出影响优先序列,对汉英物性形容词抽象意义的重合可能性做出预测。

      2.汉英不同物性形容词抽象意义重合度的巨大差异性

      Langacker(1987:215)指出“形谓句表达的是一种关系,呈概念依存性(conceptually dependent),因为无法撇开个体去谈个体关系”。Jaarsveld & Draskovic(2003)也认为很难想象出独立于实体的性质或状态。因此本文的研究对象为汉英形容词的搭配实体,鉴于形容词在定语和谓语位置用法的差异,我们主要关注形谓句中主语位置的实体。

      Szabo & Brdar(2004)发现特定形谓句的主语能承担一定范围的语义或主题角色,且论元和谓词有选择限制。这一点在汉语和英语形谓句中都有所体现,并呈现出不同特征(见表1和表2)。

      

      从表1可见,“甜”和sweet从具体到抽象、从身体体验到情感事态实现了概念映射,将人以及抽象事物看作是可以带来味觉感受的主体,实现了隐喻拓展。下文的分析将在这个概念框架下展开。同时可以看出,“甜”与sweet主体呈现出高度的相似与重合,例如:

      (1)a.It seems life can be sweet after all.(看起来生活还是可以很甜蜜的。)

      b.The taste of victory is sweet.(胜利的滋味是很甜的。)

      但进一步考察我们发现,这一高度相似与重合却不具有同域一致性,先看表2。

      

      据表2,“酸”与sour主体拓展差异巨大。“酸”单音谓语句主体集中在不同的两类:一是以“人”或“人的言行”做主语,主要形容人物的迂腐;二是用鼻子、眼(眶)、心等身体部位做主语,描述情感带来的身体反应。而sour意义拓展也分布于两类:一是事态、事件、抽象关系、事物;二是人以及人的表情、话语、态度。Sour与“酸”的对译可能性也非常低。例如:

      (2)a.Even after the war turned sour he continued to be seen as the epitome of Germany′s will to certain victory.(*即使战争变酸之后,他仍被看作是德国胜利决心的缩影。)

      b.But as time went by the marriage turned sour.(*随岁月流逝,这婚姻变酸了。)

      (3)他要好好地逗一逗老秀才,让他好好地“酸一酸”。(*He wants to tease the old Xiucai and makes him as ′sour′ as he likes.)

      (4)八哥鼻子一酸,不禁想起八年前那场洪水中的一幕。(*Bage′s nose turned sour and thought of what had happened with the flood eight years ago.)

      可见,“酸-sour”的意义拓展重合度远低于“甜-sweet”,抽象意义与用法几乎不可对译。我们从文学作品对该词的翻译处理也能见一斑。

      (5)鸿渐脸上遮不住的失望看得苏小姐心里酸溜溜的。(Hung-chien′s disappointed look sent a twinge of jealousy through Miss Su′s heart.)

      是哪些因素导致了同域对译词意义拓展重合度的差异?唐树华等(2011)提出了汉语形容词谓语句的强构式性,认为构式影响了抽象意义的形成和使用。本文在此基础之上,进一步提出汉英物性形容词内部一致性假设:身体体验、认知框架凸显要素、形容词性质、文化体验四要素共同构成了形容词内部一致性,一致性越高,汉英拓展重合度越高,反之越低。

      3.汉英物性形容词隐喻拓展重合度预测——内部一致性假设

      3.1 身体体验

      “意义就是概念化”是认知语言学的基本假设(Langacker 1987),强调涉身体验在认知世界和形成语言过程中的作用,认为人类概念和语言的普遍性不是基于普遍语法,而是基于人类概念和语言形成的涉身性和体验性。身体体验的相通相似是隐喻拓展的基础,我们来看“甜-sweet”和“酸-sour”的体验域主体分布情况,见图1:

      

      我们随意抽取了500例汉英语料进行分析后发现,“甜”与sweet不仅分布范围相似,各主体分布频率也相近,而“酸”与sour虽分布范围相近,但各主体分布频率却存在很大差异(见下页表3)。

      

      根据表3,汉语突出的是“未成熟的果实或饮品的酸味”,如“酸甜”、“酸涩”,英语则呈现三方面的体验:空气、气息等的酸臭嗅觉、果实未熟的酸涩味觉以及奶油牛奶等变质的味道。此类差异,会导致物性形容词抽象拓展过程中的认知框架凸显要素选择不同,从而导致同域词抽象拓展范围及重合度的差异。

      3.2 认知框架凸显要素的选择性

      Wierzbicka(1996,2002)基于语义类型研究指出所有语言的意义都用大约六十个语义元素实现,其中包括实体(人、事、物);关系(种类、部分、整体);评价(好、坏、美、丑);心智情感体验(认为、感觉)等。据此,我们建立了“事物(SOMETHING)-体验者(PEOPLE)-感受(FEEL)”认知框架,分析“酸-sour”凸显要素差异,如图2所示。

      

      “酸”与sour凸显要素呈现差异:“酸”突出的是处于B状态的事物(而非过程)带给主体(人)的感受;sour则凸显事物及状态A向事物及状态B的转变——由正常变坏、变馊、变腐。我们随机抽取了500例汉英语料,发现其中“酸”形谓句主体多为人及五官,而sour形谓句主体多为“事或物”,例如:

      (6)陈刚出车站,一声“妈”,叫得杨秀珍心里一酸,泪差点掉下来。

      (7)But as time went by the marriage turned sour.

      3.3 形容词性质

      认知框架凸显要素的差异与形容词本身性质的差异密切相关:体验的瞬时性与持续性、动态性与静态性共同导致了人类认知投射到语言的差异。

      3.3.1 汉语形容词性质

      汉语形容词依据其表达的性质和状态特征差异对句法表现产生影响,性质形容词的典型特征是定语性,状态形容词的特征是谓语性,即性质形容词更倾向于做定语而不是做谓语,状态形容词比性质形容词更倾向于做谓语(沈家煊1999:300)。张国宪(2006)指出性质形容词做谓语的句子里,普遍存在着要求对举、对照的语用限制,都具有程度深浅不同的标记性。性质形容词表恒定属性和静态事件,但静态的开始和终结则是动态,因为一个静态要开始或终结,必然会出现某种变化以进入或脱离该静态,从而导致性质形容词加动态助词“了”呈现动态性的情况(戴耀晶1997)。另外汉语形容词有单音、双音和多音之分,通常单音表性质,谓语呈标记性,双音和多音表状态,谓语无标记性。

      1)单音形容词谓语句构式

      形容词本身构形的变化是重要的汉英差异。汉语形容词常利用词而非词缀手段来生成新词,对比较等含义的表达也通过添加助词等词汇手段实现,具有形-形复合或形-名复合生成新词的能力。而英语形容词常光杆出现,复合词极少。

      从形谓句构式来说,汉语的这一特点首先形成了两类形容词谓语句构式:单音形谓句和多音形谓句(鉴于超过双音的多音形谓句数量极少,我们仅针对单音和双音对比来呈现语料调查结果)。单音和双音词的区别对于形容词谓语句的构式和主体概念的选择都具有很大影响。李泉(2001)发现同义的单音形容词和双音形容词会因语义、音节、典型性三方面因素呈现出总体单音在各方面强于同义双音,也即单音分布广于双音的局面。

      本文发现,汉语单音形谓句分布主要有以下五种情况,分别如(8)所示。

      (ⅰ)程度副词+形容词;

      (ⅱ)形容词并列;

      (ⅲ)形容词+程度副词或短语;

      (ⅳ)对举、对照;

      (ⅴ)形容词动用:形容词+“了”/“一”+形容词。

      (8)a.她心里很苦,但是却不常说出来。(ⅰ)

      b.他说:“在外面饥一顿,饱一顿,又累又苦。”(ⅱ)

      c.恨水随手剥开尝了一瓣,酸得他直皱眉头。(ⅲ)

      d.平日之间,太太不怕别人,见了这两位姑太太心酸口辣……(ⅳ)

      e.陈刚出车站,一声“妈”,叫得杨秀珍心里一酸,泪差点掉下来。(ⅴ)

      f.暖冬的出现却苦了不少做生意的日本商家,令他们颇伤脑筋。(ⅴ)

      我们认为这五类构式中(ⅰ)-(ⅲ)属于静态构式,(ⅳ)、(ⅴ)为状态变化构式。同时鉴于形容词的典型意义是对事物、现象、关系的描述,主要陈述“什么/谁怎样”的问题,而将这里的静态构式界定为单音词谓语句无标记构式,将(ⅳ)和(ⅴ)类界定为标记性构式。与英语和部分汉语双音形容词相比,汉语单音形容词呈现出对所在谓语句构式的强选择性和相应的主体弱能产性特征,从而导致单音形容词的分布受到限制。通过提取语料分析发现,75%的构式都具有一定程度的标记性,其构式本身有特定含义、有能产性。我们以“酸”单音形谓句为例来说明(见表4)。

      

      从表4可见,“酸”单音形谓句遵循了一定的规律,即:体验意义表达构式和抽象意义表达构式都呈现出很强的集中性,即体验域表达集中于常规构式“主体+程度词+形容词”(如“这果子很酸”),而抽象表达则集中于例(8)中的标记性构式。本文暂称之为“专域专构式原则”。同时,汉语形谓句的构式在多样性中又有一定的规律性:1)每个形容词都有占主导地位的构式,多以静态为主,少数以动态为主。围绕这两个大类为原型,又分化出一些小类;2)动态性主要依赖词汇和句法手段实现,与静态构式呈显著形式差异;3)动态构式作为形容词的非典型构式,主要用以表达特殊的抽象义。静态构式对抽象意义的表达会依赖语境或主语的特殊暗示性实现;4)汉语味觉域表达的形容词“酸”、“甜”、“苦”、“辣”的抽象意义主体分布及构式重合度有差异,“酸”和“甜”分别处于差异最小和最大的两极。“酸”的抽象义构式完全不同于体验表达的构式,而“甜”的抽象构式和具体构式则呈现出很大程度的一致性和无标记性。“苦”和“辣”居于二者之间。

      2)双音形谓句的构式特征

      统计发现,汉语双音形谓句的构式分布与英语形谓句极其类似,非常整齐。汉语双音形谓句构式以常规形式为主,基本依赖助词“了”、趋向补语“下去”等的添加来实现。这与英语依赖系动词的单一手段非常类似。而单音形谓句构式却不像英语整齐地围绕系词展开,而是更为分散,更为多样化。其中对举构式是能产性较强的一类。同时,动态构式是导致汉语单音形谓句构式标记性的主导因素之一。因此从构式的角度来讲,汉语双音形容词谓语句与英语形容词谓语句一致,在典型情况下都是描述事物的静态性质或状态。同时,英语形容词与汉语双音词能在一定程度上对等,与汉语双音词的构成机制也有紧密联系,如“温暖”、“甜蜜”等在汉语里属于并列式合成词,且两个语素在语义上相近,因此不会导致主体选择的变化。然而,如果双音词的新语素增加或改变了原词的意义(对比“甜蜜”与“甜腻”),则会导致对主体选择范围的改变。表5呈现了汉英“苦-bitter”的抽象主体对比,从中可见,“苦”的单、双音用法都具有主体选择性,这也是汉英差异的主要成因。

      

      3.3.2 英语形容词的性质:状态变化

      英语形容词因体(aspect)识解变化不带来形容词本身派生形式或词缀变化而被忽略。英语形容词的性质差异不体现在形式差异或动词体的变化上,而在于系词的选择。Langacker(1987:221)指出:“形容词谓语句虽然不通过形容词本身来表达状态或关系的变化,但事物会发生状态、关系变化,这是不可避免要表达的事实。而英语形容词要表达过程的概念,只能与其他成分(主要是系词)结合来实现,如fall ill、be ill、remain ill”。

      张国宪(2006)根据汉语形容词的性质,将其分为动态和静态两类。动、静表现形式的差异,也正是影响汉英形容词抽象用法分布的重要因素。汉语中可以通过形容词动用来表达性质或状态的变化,而英语只能依赖动词实现。这就是汉语形容词强构式性形成(如语料库统计发现的大量的“心里/鼻子/眼睛一酸”),而英语形容词只能依赖动词turn、become、grow来实现的重要原因。

      我们用反映英语味觉域形容词与动词(grow、become、turn等)搭配频率的Z分值来分析其动态性,Z分值越高,与动词结合性越强,搭配频率越高,成为构式固化的可能性也就越高。表6是sour的Z分值和搭配频率的分布情况。无论是从搭配频率还是Z分值看,sour的系词搭配都以状态变化系词如turn、go等为主。与sour表现完全不同的是同属味觉感知域的bitter、sweet和spicy(表7)。

      

      

      综合表6、7可以看出,英语味觉域的四个形容词sour、bitter、sweet、spicy的动态性呈现出一个由动至静的连续体。这与这几个词描述的物性差异有关,物性带来体验差异,体验差异进一步导致语言表达的差异。我们进一步统计了该域形容词的构式,发现英语形谓句有如下特点:1)构式围绕“主语+系词(状态变化)+形容词”这一原型展开,与静态构式略有不同:光杆形容词(turn sour)更多,程度副词后置(grow big enough)偏多;2)状态变化构式的总体分布远远低于静态构式,且在不同形谓句中分布比率不同;3)在成组同域形容词中,对感官造成强烈刺激的词如sour、bitter更强调动态变化,而能持续的愉悦感受如sweet则以静态为主。例如:

      (9)All too often the loving relationships turn bitter,the easy relaxed atmosphere around the subject of clothes becomes one of anger and outrage.

      (10)So they are bitter about proposals which could leave them without a future.

      (11)Her smile was sweet.

      3.4 文化框架

      Lakoff & Johnson(1980)强调了隐喻的文化特异性。特定文化中,概念的典型认知框架,包括对这些概念的好、坏,正面、负面评价,相关事件蕴含行为的可为、不可为等都属于文化框架的范畴(Goddard & Wierzbcka 2004)。

      本文发现,不同文化体验以及不同文化赋予相似体验的不同价值,都会导致隐喻拓展的差异。汉英味觉域形容词的主体选择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了文化差异的影响,但有些显得更为显著——即差异远高于相似点;有些则以相似为主,差异小于相似之处。其中味觉域的“酸-sour”、“辣-spicy”、“苦-bitter”这三组词的拓展差异受文化脚本影响最为显著。

      最为典型的例子是“酸”。据记载,“酸”是元代杂剧角色之一,主要扮演青年文人,因此亦用作对文人的蔑称。所谓“孤”谓官;“酸”谓秀士;凡称“酸”,谓正末扮秀士当场也(清·焦循《剧说》)。“酸”在汉语中被赋予了独特的文化含义,或许最初的命名是基于体验性进行的拓展,但七百多年间的广泛传播和使用,使其形义结合深深固化,并以此为基础进行了拓展。这一意义在单音谓语句和双音谓语句中均有体现。例如:

      (12)a.人家酸点儿就酸点儿,干你们什么事了?

      b.这种说法不免尖酸和偏离实际。

      这些抽象拓展表达与英语sour拓展之后的概念和表达都迥然不同,究其原因,在于其抽象拓展并非源于共通的身体体验,而是相异的文化体验。这类体验通过语言固化下来,成为进一步拓展的基础。与“酸-sour”组文化体验作用不同的是,“辣-spicy”、“苦-bitter”两组的差异主要源于不同地理位置、不同群体习惯等差异导致的原型体验和文化价值差异。

      “辣”在中国文化中是一种正常、普遍的味觉体验,并为很多人钟爱。其原型体验是“辣的食物让人顿时出现出汗、刺激等身体感受”,并且有些食物如辣椒、生姜被认为是“应该辣,越辣越有价值”,例如:

      (13)a.红莲道:“满地种姜,老者才辣。岂有不动的?”

      b.臣姜桂之性,至老愈辣。今日万岁若不准臣所奏,老臣必碎首金阶。

      另一方面,在汉语文化中,“辣”还有产生立竿见影效果的引申意义,因为当一个人感到“辣”,必然会立即出现出汗、流泪、吐舌头等生理反应,因此汉语有“心狠手辣”的俗语。例如:

      (14)a.谁知北人手辣心硬,一不做,二不休,叫得先打后商量。

      b.哼哼!你的手段,也算太辣了,你未做皇帝,就有这般威虐。

      与“辣”不同的是,spicy并非英语文化的典型食谱口味,只是增加香料等带来的一种刺激和特殊风味。所以,引申到“语言”、“氛围”时,用来描述其带来刺激和低级趣味的感觉。例如:

      (15)a.The joke is spicy.

      b.The atmosphere seems somehow "spicy" and aromatic,and you'll see exotic bazaars selling all manner of unusual wares including fantastic Turkish carpets.

      需要说明的是,“辣”还可对译为hot,但受认知框架凸显要素的影响,hot表示“热辣”的含义居多,表示“狠辣”的含义几乎没有,这里不赘述。

      “苦”与bitter的不同主要在于汉语文化赋予“苦”的独特价值。汉语中,“苦”的食物如苦瓜、百合具有清火、助消化等作用;“苦”的中药具有更好的疗效。因此,汉语有“先苦后甜”、“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等固化表达,而“苦”单音谓语句也主要基于“能使人通过‘苦’的事情得到锻炼并得到提高等目的”的图式,拓展到“训练”、“条件”等领域。

      与“苦”不同的是,bitter仍与sour、sweet一样,基于普通的味觉体验图式,描述“果实、食物等变苦;或让人感到苦”。因而其抽象拓展和sour极为相似,均表达“抽象事物像苦的食物一样给人带来的难过生理心理体验”或“抽象事物似果实、食物会由常态变苦”。

      由上可见,文化脚本和认知图式其实是紧密联系的两个方面,通常文化与社会生活很难截然分开,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文化和原型图式两方面被现有的文献分别作为隐喻差异成因提出。

      本文分析汉英物性形容词抽象拓展的异同,提出物性形容词内部一致性假设,内部一致性的优先序列如下:体验>认知框架凸显>形容词性质([+系词]与[-系词];[单音]与[多音];[动态]与[静态])>文化体验。本文认为抽象拓展一致,这四要素必然一致。而这四要素中任一个要素或多个要素的差异必然导致抽象拓展的差异。其中原型体验图式和文化脚本是紧密联系的两个因素,并且已被前人研究提出,在本文中得到了证实。但对于汉英两种语言而言,这两个要素绝非问题的全部,本文的核心发现在于,汉英形容词构形和所在谓语句构式的差异,是部分形容词抽象拓展差异的主要因素。这些发现对于汉英翻译具有重要意义,即两种语言的物性形容词内部一致性越高,其隐喻拓展重合度越高,可译性越大,反之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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