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宝的货币论上帝揭示了货币的本质_货币职能论文

鲁宝的货币论上帝揭示了货币的本质_货币职能论文

鲁褒《钱神论》对货币本质的揭示,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货币论文,本质论文,鲁褒论文,钱神论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鲁褒(西晋,生平不祥)的《钱神论》假托两个人物司徒公子与綦毋先生的对话而展示主题。司徒公子有财有势,摆出有钱者的傲然姿态,盛气凌人地教训老而又穷的儒生綦毋先生,高谈阔论钱的神奇,大肆渲染钱的巨大权威。他的言论虽然有些偏激,但也有许多闪闪发光的东西。鲁褒巧妙借其议论,辛辣地讽刺了当时社会上那些宣扬钱至高无上——货币拜物教的言论,比较深刻地揭示了作为商品交换中介的货币的某些本质。通过作品的大量描写,钱的本质可用一字以蔽之曰:神。神在哪里,析其如下:

一、“故能长久,为世神宝”

《钱神论》曰:“故能长久,为世神宝。”万物之珍谓之宝。钱是珍中之珍,宝中之宝,故称“神宝”。“宝”何以神?在于“长久”。“长久”有着十分丰富的内蕴,包含着时间、空间;生命、运动等多种概念。

(一)历史悠久

钱产生于哪个时代?《钱神论》曰:“昔神农氏没,黄帝、尧、舜教民农桑,以币帛为本。上智先觉变通之,乃掘铜山,俯视仰观,铸而为钱。”这段描述说明,早在原始社会时期即黄帝、尧、舜时期,就在“农桑”之中萌生了产品交换。舜之后,所谓“上智先觉”者非常关注社会经济的发展,他“俯视仰观”社会经济生活,积极推进以物易物的交换活动,并根据交换的需要“掘铜山”“铸而为钱”,“变通”各种物品之有无,把产品交换提升到商品交换——货币交换的高级阶段。从此,货币在人们经济生活中占据着十分重要的位置,在许多方面甚至“以币帛为本”。

关于货币的起源,古人有不少推测。《钱神论》综观前人的各种考证和推测,选用“长久”二字高度概括地说明货币历史的悠久。前人的论说多未提供确凿的证据,甚或明显地违背了历史发展的客观实际。鲁褒没有纠缠于某些考究的具体细节之中,而是根据议论性散文的创作规律,大胆地进行艺术加工和处理,从前人提供的有关货币起源的大量材料中提炼出“长久”这一极富表现力的语言形式进行表现,给人们以强烈的艺术感受,给货币涂沫以更加神奇的色彩。

(二)寿命永久

商品交换的发展促进了货币的发展。货币形态的变化,是随交换的变化而变化的,有很强的历史性。贝——布——钱,这是古代货币发展的几个阶段。“钱”原本是一种铲形农具。当时手工业生产能力低下,农具一类产品稀少,一件稀贵的农具常常可以换得其它许多不同种类的产品。随着交换的发展,钱逐渐发挥出充当一般商品等价物的职能作用。于是,人们便常将其作为交换的媒介。后来,或仿钱以铸造货币,并沿其农具之名而称之。到了秦始皇时,铲形钱演变为孔方周圆钱,并成为流通的主要货币形态。鲁褒之谓“钱”,即为此。货币的某种形态,是商品交换发展的某个标志,是某个历史时期的产物。

孔方周圆钱是用金属材料铜铸成的,质地非常坚硬,哪怕反复辗转轮换于人之手中,也不会遭受严重的破损和折耗。较之于以前仿照农具制作的刀币、布币等,它有体积小、重量轻、容易携带等优点,非常便于市场流通。钱的种种优点,使它一问世便获得了非常顽强的生命力。在相当长的历史阶段,它虽屡经新铸,但都未能改变其固有形态和基本模式,传流两千多年而不断,如天道运行,非常昌盛。这就是鲁褒所说的:“市井便易,不患耗折,难折象寿,不匮象道。”

(三)运转恒久

货币的生命在它自身不停的流通和运转。流通运转愈恒久,货币的生命就愈恒久。货币虽然孕育、产生于商品母腹,但它又不简单地等同于商品。它是从商品中抽象出来并作为价值一般代表的特殊商品,比某个具体商品具有更强大的运转能力。它可以脱离具体商品进行更自由更广泛的流通,有如泉水之流动,源源而不断,无远而不往,无深而不至,灌注于人们的一切经济活动之中。商品或因受时间空间等条件的限制而停止流通,货币则有跨越性,能“随时”、“随世”、日夜无休地运转。货币所具有的这种“无翼而飞,无足而走”的流通运转能力,创造了它自身悠久的历史和长久的寿命。

二、无位而尊,谓之神物

钱之为物,虽无高贵的爵位,却十分受人尊重;虽无显赫的权势,却特别受人敬奉。无论贫富贵贱,“见我家兄(按,指钱),莫不惊视”。它在办事和处理各种矛盾时,具有一种神奇的功能,“钱之所佑,无不吉利”;威力之大,不可等闲而视。《钱神论》结论曰:“由是论之,可谓神物。”

(一)天地之域,唯钱为大

《钱神论》曰:“钱之为体,有乾坤之象。内则其方,外则其圆。”乾是天,地是坤。古人认为天是圆的,地是方的。人们把天地的圆方巧妙地熔铸为钱之形体,外沿模仿天的圆形,内孔模仿地的方形。于是,钱既包容了天地的外形,又融会了其精灵,因而具有大于天地的作用。《钱神论》还把钱与天作了一个比较:“死生有命,富贵在天。”然而,“性命长短,相禄贵贱,皆在乎钱,天何与焉?天有所短,钱有所长。”“达穷开塞,振(按,通赈)贫济乏,天不如钱。”在“死生”、“贵贱”、“贫富”等方面,神威俨然之天地,束手无策,一筹莫展,远不如钱的作用巨大。鲁褒又深入发掘钱的形体所包容的丰富内涵,给其这样定位:“内方象地,外圆象天,大矣哉。”即谓:天大地大不如钱大。钱者,天之圣者也,地之王者也。

(二)功名之场,唯钱为重

求取功名,人皆欲之。功名何以取?古人认为,一是读书,二是做官。读书、做官都是途径或手段,最终目的还是在钱。书、官与钱相较,谁重?钱为重。钱重于书和官,重于由书和官而产生的功名。与其说求取功名,宁可说求取钱财。何以谓之?

曰:“相禄贵贱,皆在乎钱。”“死生无命,富贵在天”。“何必读书,然后富贵?”有了钱,春风得意花满园。没有钱,“哀此茕独”,寸步难行,度日如年。读书的目的在于钱,俗谓“书中自有黄金屋”,读书就是为了掘其金,就是为了登进黄金殿堂。如果没有金钱可图,许多人就会厌于攻读那些不具货币刺激性的书,就会精神不振,浑身“疲劳”,“对之睡寐”,浑浑噩噩,百无聊赖。如果有钱可图,则如锥刺股,顿时大作,“莫不惊视”,如虎眈眈。能够“富贵”,能够赚到大钱,“何必读书”?鲁褒这样露骨地宣扬“读书无用论”,或许前无古人,对后世也毒害极大,必须批判。但他那辛辣尖刻的讽刺,有力针砭了当时无官不贪、唯钱是图的丑恶现实。也有如在人背后猛击一拳,朝其头上炸打一雷,使其或惊骇而出汗,或振聋以发聩,从而重视读书。其如是,则有积极意义。

(三)戚友之间,唯钱为亲

封建统治者为了调节人际关系,总是大量制造并积极宣扬有关伦理道德。《礼记·礼运》曰:“父慈、子孝、兄良、弟恭、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封建统治者运用这种伦理道德严格规范各种不同政治地位和不同年龄层次的人的行为,要求他们虔诚地遵守特定人际关系中的所谓“慈”、“孝”、“良”、“恭”、“义”、“听”、“惠”、“仁”、“忠”等。对人们行为所作的这些规范属上层建筑的范畴,是一种观念形态,也是征服人们以归顺的思想武器。一代代封建统治者总是紧紧抓住这个武器不放,充分运用它维持社会经济秩序,维护封建政治统治。

但是,任何一种上层建筑形式都是有本之木,有源之水,都深深地植根在经济泥土之中。伦理道德的每一项内容,所采取的每一个步骤,都与经济——货币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都受着经济——货币的强力影响。《钱神论》彻底撩开了蒙罩在人们头上遮羞的伦理道德的纱布,深刻揭示了人们在交际中对货币所表现出来的特殊感情:人之于钱,“亲爱如兄”。亲戚往来,“执我(按,指钱)之手,抱我始终”,爱钱之心,“皆无已已”。亲戚之间,血缘相连。血缘关系,是社会关系中的一种特殊关系。在这个特殊关系中,影响感情,左右行为的最终力量还是钱。钱之所去,风靡万类。它能打破伦常,以钱为标准重新调整以尊卑老幼为序的人伦关系,重新确定人的社会地位,使“钱多者处前,钱少者处后”;称“处前者为君长,在后者为臣仆”。在这种调整过程中,人们已经大大淡化了血缘关系,加强了对钱至爱至亲至尊的感情。

(四)情爱之里,唯钱为灵

爱情——婚姻——家庭,是以感情为纽带的一种特殊社会关系。任何感情都是具体的,都产生于一定的经济基础,并受其严格的制约,有的甚至“完全依经济上的考虑为转移”(恩格斯语)。在处理以感情为纽带的情爱关系时,唯钱为灵。《钱神论》写的下列两个例子就艺术地说明了这一观点。

例一,“昔吕公欣悦于空版”。据《史记·高祖本纪》载,刘邦曾写一块贺以万钱的“空版”就使得吕公欣悦如狂,并轻而易举地讨到其女为妻子。“空版至虚,而况有实?”刘邦若实贺一万钱,效应岂不更佳?钱财在婚爱中的作用,何其灵也!

例二,“文君解布裳而被(披)锦绣,相如乘高盖而解犊鼻”。据《史记·司马相如列传》记载,西汉时,卓文君与著名辞赋家司马相如相爱,遭到其父卓王孙的阻挠和反对,二人私奔到了成都。她身穿粗布衣裳当垆卖酒;司马相如则系着绣有“犊鼻”图形的防脏围裙充当杂役,生活窘迫。后来,其父承认了他们的婚姻,分给了他们钱财百万,他俩的婚姻和家庭旋即改变面貌。文君脱下“布裳”,穿上了雍容华贵的锦绣衣服;司马相如也解下了腰间围系的“犊鼻”,坐上了豪华如云的“高盖”车,不再卖酒为生。妻贵夫荣,全在乎钱,全靠钱显灵。

三、无所不达,堪称神通

《钱神论》曰:“钱之为言泉也,百姓日用,其源不匮,无远不往,无深不至。”又曰:“其积如山,其流如川。动静有时,行藏有节。”鲁褒把钱比作源源不断、不舍昼夜而流动的泉水,不仅深刻揭示了货币的流通规律,而且神化了它的交换作用。

(一)钱之所佑,吉无不利

佑(祐),《集韵》等释为“神助也”。钱若神,有钱就有神,就能保佑人一切安顺,万事吉利。

或迁升官爵。在封建社会,许多人梦寐以求升官封爵。官爵何以升封?俗谓:“朝中有人好做官。”得到官府的推荐和提拔虽然重要,但最关键的环节还是钱。“虽有中人(按,朝廷中有权有势的近臣),而无家兄”,“空手掉臂,何所希望?”如同“无足而欲行,无翼而欲翔”,五彩泡影,触之即破,一事无成。如果有钱作强大后盾,就能充分发挥“臧武仲之智,卞庄子之勇,冉求之艺”。即使冲锋陷阵,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臧武仲姓臧孙,名纥,春秋时,鲁国大夫,智谋过人;卞庄子,春秋时鲁国卞邑大夫,以勇力驰名;冉求,字子有,孔子的弟子,曾任春秋时鲁国贵族季孙氏的家臣,才艺出众。他们在钱的驱使下,各尽其能,各显其志,终于“可以为成人(按,完善的人格)”,从而头顶乌纱帽,身着仕宦袍,“同尘和光,上交下结,名誉益彰”。可见:“官尊名显,皆钱所致。”

或兴旺家业。家庭是个人发展的立足点。“哿矣富人”,人人嘉许家室富有,个个企盼家业兴旺。怎样才能兴旺家业?“役使孔方”。《钱神论》曰:“夫钱,穷者能使通达,富者能使温暖,贫者能使勇悍。”无论贫穷富贵,一旦有了钱,其家就能“丰衍而有余”,就会“宾客辐辏,门常如市”,炽热而繁盛。否则,“哀此茕独”,“穷竭而不足”,“贫不离于身”,凄凄惨惨戚戚。

(二)钱之所在,其积如山

《说文》:“在,存也。”《尔雅释训》:“居也。”《钱神论》所谓“钱之所在”的“在”字,兼含“存”与“居”之义,表现了货币的贮藏职能。

钱是商品价值的化身,一切商品都可以转化为钱加以贮藏。这便大大刺激了人们的“求金欲”即贮藏钱币的欲望。如何实现贮藏钱币的欲望?《钱神论》揭示了几条途径:

走“市井”之路。司马迁在《平准书》中早就说过:“商贾以币之变,多积货逐利。”“或累万金。”鲁褒发挥了司马迁的这一思想,认为钱在“市井便宜,不患耗折”,人们可以“广修农商”,乘“舟车上下,役使孔方”,以使钱货增殖。“市井”既是商品集散之地,也是钱币融汇之口,只要充分运用“市井”规律,就有可能汇集大量钱币,支付出去了的钱币也能通过流通运转的形式而回笼,“皆复飞归”。《钱神论》与《搜神记》的表现方式虽然各有不同,但以货币而增殖的观点是一致的。故其曰:只要在“市井”役使孔方”,“行藏有节”,便可“其积如山”。

行“官场”之道。封建“官场”,是作官者大打出手以抢钱贪财的闹斗剧场。一旦作官,便拼命发财。“升官发财”的俗谚说明,“升官”就是为了“发财”。对此,《钱神论》作了反复揭示:“富贵在钱”;“相禄贵贱,皆在乎钱。”“凡百君子”,“上交下结”,都是为了积钱。作者还从相反角度揭露:“君无财,则士不来;君无赏,则士不往。”士者,官也。“士”之忙碌“来”“往”都是为了“财”与“赏”。

把铸币之关。晋代使用的是金属货币。金属货币与天然的贝币不同,它是用铜铸造而成的。封建社会的钱币铸造权大多掌握在各代朝廷手中,钱币由中央政府统一供给。或因币材缺乏,常常发生货币供应量不足的现象。特别是晋代,竟然几十年无铸币之事。于是,某些人便乘机私铸钱币,严重扰乱了社会钱币流通的秩序。针对这种现状,《钱神论》极力主张中央政府垄断钱币铸造权,牢牢运之于掌。曰:“黄铜中方(按,指铜钱)叩头对曰:“仆自西方庚辛,分王诸国,处处皆有,长沙越巂(按,郡名,治所在邛都,即今四川省西昌东南),仆之所守。黄金为父,白银为母,铅为长男,锡为适妇(按,适同嫡,适妇,嫡长子妻)。伊我初生,周末时也,景王尹世,大铸兹也。”作者借“黄铜中方”的口吻叙述了孔方铜钱产生的历史过程,流通的广阔地域以及它与质地分别为黄金、白银、铅、锡等钱币的相互关系,并最终揭示出“大铸兹也”的必要性,申明由中央政府统掌铸币大权以控制货币合理流通的重要意义。

(三)钱之所去,无深不至

钱币运动的规律是:“其积如山,其流如川,动静有时,行藏有节。”这里讲的“积”、“静”与“藏”均指钱币的收入——贮藏,是相对的;“流”、“动”与“行”都指钱币的支付——流通,是绝对的。只有不断地“流”、“动”和“行”,即支付——流通,钱币才能实现其价值。钱币的支付——流通中能够显现神异的功能:“无翼而飞,无足而走。”支付——流通的空间非常广阔:“无远不往,无深不至。”

超天,“达穷开塞,振贫济乏”。孔子的一个弟子子夏曰:“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子夏之谓“天”,通常指自然界的主宰者。“天”主宰着自然界的万事万物,当然也主宰着人世间的富贵贫穷。对此,《钱神论》予以否定:“死生无命,富贵在钱。”只要有钱,“天”意也是可以改变的。“天有所短,钱有所长。”完全可以用钱之长去攻克“天”之短,用钱去主宰“天”,或疏通被堵塞的致富之路,或赈济被困顿的贫乏之人,有何不能?“钱”是经济的集中表现和高度概括,代表物质基础,而“天”则只是人们用头脑反映自然界而形成的一种理念,属精神的范畴。物质可以决定精神,改变精神的状态。因此,鲁褒慷慨激昂、理直气壮地指出:“性命长短,相禄贵贱,皆在乎钱,天何与焉?”在改变人们的政治地位、俸禄数量、寿命长短等矛盾方面,“天”确实无法参“与”其事,全靠钱发挥作用。“天不如钱”,钱超过了天。

达帝,“排朱门,入紫闼”。尽管帝门坚如铁,皇宫深似海,但钱却能破门而入,勇往直前,无所阻碍,直达皇帝面前。皇帝是地主老财的总代表,是封建财货的总管人,是爱钱者之最。只要一见钱币之面,他便笑逐颜开,纵情玩狎,“执”其之“手”,“抱”其“始终”。钱币受到皇帝如此宠幸,其作用便发挥得更加酣畅淋漓,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深入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影响并决定各种矛盾和问题的解决:在衙门进行“忿诤辩讼”,只要钱一出场便可顿然取“胜”;在官场感到“孤弱幽滞”,只要钱一露面便可赫然显“拔”;在人际之间遇到“怨仇嫌恨”,只要钱一使眼便可温然和“解”;在名利场中追逐“令问笑谈”,只要钱一开口便可茂然生“发”。在宫“无中人”推荐提拔的情况下,只要钱一到位,就可叫皇眉笑展,倏然降下遮天的乌纱帽。故《钱神论》再次肯定:功名尊显,“唯孔方而已”。

使鬼,刃解万难,转祸为福。人世间充满矛盾,生老病死、贫贱富贵、灾祸幸福、高低上下、厄逆顺适等等,无处不在,无时不生,无事不有。摆脱困境,行时走运,乃人之所求。何以求得?只有“役使孔方”。《钱神论》曰:“谚云:‘钱无耳,可暗使’,岂虚也哉?又曰:‘有钱可使鬼。’而况于人乎?”钱有“乾坤之象”。天地之间,唯钱最神最灵。一个“使”字,揭出了钱的巨大魔力。钱能“使”鬼推磨团团以转,钱能“使”万难迎刃而解,钱能“使”灾祸转变为幸福。

无独有偶。历史上有许多事例常常出现惊人的相似。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有一段论述商品与货币的关系的话:“正如商品的一切质的差别在货币上消灭了一样,货币作为激进的平均主义者把一切差别都消灭了。”货币消灭了商品一切质的差别,成了衡量一切商品价值的尺度,因而它比一切商品所发挥的作用更大。编译者在注释马克思的这段论述时,引用了莎士比亚《雅典的泰门》中的一段话:“金子!黄黄的,发光的,宝贵的金子!只这一点点儿,就可以使黑的变成白的,丑的变成美的,错的变成对的,卑贱变成尊贵,老人变成少年,懦夫变成勇士……这黄色的奴隶可以使异教联盟,同宗分裂;它可以使受咒诅的人得福,使害着灰白色的癞病的人为众人所敬爱;它可以使窃贼得到高爵显位,和元老们分庭抗礼;它可以使鸡皮黄脸的寡妇重做新娘。”

马克思、哥伦布、莎士比亚与鲁褒生活的地域相距数万里,生活的时代相差一千几百年,但在揭露货币的本质、流通的规律等方面,却不谋而合。他们用以描写和表现货币的语种虽然截然不同,但在所采用的“使动”句式方面,确实有“惊人的相似”;在发挥“使动”句式的作用方面也有异曲同工之妙。相形之下,足见鲁褒眼力之邃远与深刻,所作《钱神论》意蕴之恢宏与丰盈。

钱为神宝,钱是神物,钱有神通。鲁褒《钱神论》的艺术阐释和论证说明,钱币确实“神”了。鲁褒写作《钱神论》旨在讽刺无官不贪、唯钱是图的黑暗现实,揭露“钱可使鬼”——货币权力日益膨胀的邪祟行径,鞭打社会“唯钱而已”——货币拜物教不断扩张的恶劣现象。作者入木三分的笔锋解剖货币,游刃有余,淋漓尽致,不仅维妙维肖地剖析了钱的形体特征等,而且客观而具体地披露了钱的神异功用、神妙运作方式等等,从而揭示了钱币“神”异的本质。这种力透纸背的神奇笔力,的是令人叹服。纵观鲁褒的《钱神论》,其愤世疾俗之情溢于言表。由于笔力过于集中表现一个“神”字,并把“神”字写得过于具体,过于形象,过于实际,因而这便在客观上容易使读者对货币产生无所不能、无坚不破、无往不胜的奇异印象,对金钱产生可以万能的错误认识,从而引发某些人的拜金主义思想,这是阅读《钱神论》时必须引起注意并应加以批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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