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人才价值观认同及结构研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科技人才论文,价值观论文,结构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G316;C96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2053(2008)01-0073-05
随着科技人才数量的上升和科技投入的增加,科技管理活动日趋细化和科学化,科技人才的相关研究也发展很快,但是关于科技人才具体行为分析等微观方面的研究相对较少,特别是关于价值观分析、道德分析等“隐性”因素方面研究。同样在实际的科研管理活动中,这种问题也时常出现。如在人才评价选拔中,评价指标设定主要集中在具体的科研成果等“显性”指标,同时关于“德”“能”等隐性因素的评价多为主观判断,缺乏理论来源和支持。但是科技人才价值观、道德、人格、态度等“隐性”因素直接影响了科技人才的具体行为,尤其是最深层的价值观因素。在没有明确科技人才对价值观的认同程度以及科技人才价值观体系结构时,研究者和实践者很难结合实际去探析人才成长规律、制定科技人才政策以及优化科技管理活动。基于此,本文试从科技人才最根本的隐性因素——价值观入手,结合行为科学、心理科学相关理论和研究方法,探析科技人才价值观类型和价值观结构。
1科技人才界定
在具体研究科技人才价值观之前,首先界定科技人才范围。科技人才是科学技术和人才的结合,因此科技人才是一个内涵十分丰富、外延非常广泛的概念。范围主要包括各专业领域的高级学者、专家和知名教授、科学研究人才、科技教育人才、科技管理人才等。因此从广义上讲实际从事或有潜力从事系统性科学和技术知识的产生、促进、传播和应用活动领域并做出贡献的人都应包含在科技人才概念里面。但是从研究角度来看,科技人才研究范围应宽窄适中。本文从科技人才三层梯队(核心人才、延伸人才和潜在人才)[1]出发,将核心人才作为本文的研究对象。并对核心人才划分子类进行研究。
2 国内外价值观相关研究
价值观是多学科关注的一个问题,经济学、伦理学、教育学、人类学、社会心理学等学科都在这一领域进行过不同角度的探索,而不同学科对价值观的研究角度不同。从本文研究对象来看,科技人才价值观是科技人才个体的选择倾向和深层观念结构,它影响了科技人才行为方式、手段和目的的选择,以及个体对外部个人、群体、社会的感知和反应的倾向,这是一种重要的个体社会心理过程和特征[2]。因此社会心理学的相关研究内容符合本文的研究范畴。基于此,本文价值观研究主要从社会心理学角度,重点关注科技人才价值观的类型,结构、过程及其测量。从社会心理学来看,价值观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价值观分类及其测量上(如表1)。
综合来看,Allport,Vernon和Rokeach的相关研究是现有价值观研究的主要理论依据。但是Allport和Vernon的价值观分类只能反映被测试人群的价值观大体分类,并不能考察被测试人群价值观结构和过程。而Rokeach将价值观分为终极性价值观和工具性价值观,并从顺序性和层次性对价值观进行认识, 表达了价值观作为“深层信仰体系”与“行为选择”之间的相互体现与依存的性质和关系,使得价值观研究更具有操作性;同时现有的大多数后续研究沿袭了此分类依据,并进行了修订和发展。基于此,本文的价值观研究主要依据Rokeach的相关研究结论和量表。
3调研对象与研究工具
本文的研究对象为科技人才的核心层面,在此基础上,根据上海科委具体实施的基金资助和人才计划,具体将科技核心人才分为三个层次:学科带头人、重大课题负责人(A层),重点课题负责人、启明星跟踪(B层),启明星(C层),将接受以上资助并于2004-2006年结题的科技人才作为我们的调研对象并进行问卷调查。其中问卷发放600余份,回收问卷202份,其中有效问卷175份,具体样本分布(如表2)基本符合上海资助群体总体分布。
此次调研的问卷设计主要包括两个部分:资助效果调研和价值观调研。资助效果调研部分主要从科研绩效和人才成长两个维度出发,具体设计评价指标来考察科技人才在项目前的科研积累和项目资助期间的科研绩效以及人才成长情况,最终利用Topsis方法得出综合评价结果,具体包括资助前科研绩效、项目资助期间科研绩效、项目累积科研绩效、人才成长、和综合五个方面评价,结合价值观调研部分进行深入分析。价值观调研部分主要采用Rokeach“价值观调查”量表,该量表包括两种价值体系,终极性价值观(terminal values)和工具性价值观(instrumental values),被试者按自己认为重要的程度对各个项目进行排序,并用利科特七点法计量,原有两个分量表各18个价值观项目,由于工具性价值观中平等博爱、成熟的爱、国家的安全、心灵超脱等七个指标由于具有明显的倾向性和理解歧义性,在问卷的设计中进行了删除[10][11]。最终的价值观调研部分共有29个小项,终极性价值观11个和工具性价值观18个。从此次回收问卷的信度来看,整体为0.903,A层为0.944,B层为0.888,C层为0.882,基本符合研究的要求。
4科技人才价值观认同分析
4.1 终极性价值观认同分析
根据调查问卷中对终极性价值体系中11项价值观的重要性打分,求出各项价值评定的平均数,然后排列出11项价值观的等级次序(平均数越大,等级越高,即认为越重要),结果如表3。
从表3中可以看出科技人才三个层次对终极性价值观的重要性的认同趋同,最认同的三个价值观是:有成就感、家庭的安全和幸福,而最不认同的三个价值观是美丽的世界、舒适的生活和丰富多彩的生活,而且最不认同的三项的价值观的平均值与其它价值观指标的平均值相差较大。因此从上面分析可以看出,科技人才的价值观仍然将个人成就、家庭放在比较重要的地位,这与中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传统价值观有一定的相似性。同时科技人才肩负国家科技发展的重任,将追求物质生活的享受放在次要的位置。
4.2工具性价值观认同分析
根据调查问卷中对工具性价值体系中18项价值观的重要性打分,求出各项价值评定的平均数,然后排列出18项工具性价值观的等级次序,结果如表4。
从表4中可以看出科技人才三个层次对工具性价值观的重要性的认同大致趋同,但是相对于终极性价值观,这种趋同程度相对小一些,尤其是排序处于中间的价值观项在三个层次中的差异性表现比较明显。最认同的四个价值观是:有志气、有抱负,负责,真诚,心胸开阔。而最不认同的四个价值观是亲爱、礼节、整洁和服从,而且最不认同的四项的价值观的平均值与其它价值观指标的平均值相差较大。因此从上面分析可以看出,科技人才在实现终极性价值观的工具性价值观的选择上整体是趋同的,但是在具体的工具性价值观路径上还是表现出不同,这与科技人才在实现终极性价值观的路径选择的不同有很大的关系,同时科技人才将有志气,对工作、家庭的负责,待人、待事真诚,心胸开阔作为日常行为的准则。
5科技人才价值观结构分析
科技人才价值观认同分析虽然能得到科技人才对终极性价值观和工具性价值观的重要性的认同程度,但是科技人才的价值观显然不是单一价值观选择,而是由若干价值观项综合而成的价值观体系,尤其是这种重要性程度并不明显的时候就会表现的更加突出。因此,下面通过与科技人才的资助效果的关联分析深入探讨科技人才价值观结构及路径。
5.1 终极性价值观结构分析
通过终极性价值观排序和均值分析,可以看出美丽的世界、舒适的生活和丰富多彩的生活三个价值观项的认同程度与其它价值观项相差较大,因此本文在相关性及结构分析中将此三项剔除。利用spss 13.0,得到终极性价值观与资助效果间,以及自身间的相关性。从相关性分析结果可以看出,终极性价值观与资助效果间的关联性并不明显,只有愉快具有统计上的意义,这与科技人才对终极性价值观的重要性认同趋同是相一致的。但是通过终极性价值观自相关分析,可以发现终极性价值项之间具有较大的关联,通过分析他们之间的关联可以得出科技人才终极性价值观的结构(如图1)。
通科技人才终极性价值观结构图可以看出,最终成就的愉快来源于多个方面,包括幸福、家庭的安全、自由、内心的和谐和真诚的友谊五个方面,在追求各种类型愉快的同时,向更深层次的价值追求延伸,通过社会赞许获取幸福和真诚的友谊,最终根源于有成就感,整个结构图体现了科技人才价值观体系的联系和过程。这里我们可以将科技人才终极性价值观分为两个层次:一是与资助效果直接相连的基本价值观层次——愉快,二是与基本价值观相连的深度价值观层次——成就,深度价值观是通过基本价值观层次来间接实现。
图1 科技人才终极性价值观结构图
5.2工具性价值结构分析
通过工具性价值观排序和均值分析,可以看出亲爱、礼节、整洁和服从四个价值观项的认同程度与其它价值观项相差较大,因此在相关性及结构分析中本文将此四项剔除。利用spss13.0,得到工具性价值观与资助效果间,以及自身间的相关性。通过上面的相关性分析可以看出,工具性价值观与资助效果间的关联性较明显,心胸开阔、能干、勇敢、宽恕、服务和聪明都具有统计上的意义。而且通过终极性价值观自相关分析,可以发现工具性价值项之间具有较大的关联,通过分析他们之间的关联可以得出科技人才工具性价值观的结构(如图2)。
图2 科技人才工具性价值观结构图
与科技人才终极性价值观结构相比,科技人才工具性价值观结构有类似之处,同样可以将科技人才工具性价值观分为两个层次,一是与资助效果直接相连的基本工具性价值观层次,二是与基本价值观相连的深度工具性价值观层次。但是科技人才工具性价值观结构相对终极性价值观的结构相对简单,但实现路径趋向多元化。
5.3 终极性和工具性价值观综合结构分析
在终极性和工具性价值观分析的基础上,进一步分析两者之间的关系。由于工具性价值观包含的价值观项较多,分别对工具性价值观的两个价值观层次进行了因子分析。其中基本工具性价值观层面提取了三个因子:服务信念因子(勇敢、服务)、能力因子(能干、聪明)、气度因子(心胸开阔、宽恕)(方差总解释率78.045%);深度工具性价值观层次提取四个因子:诚实自制因子(真诚、负责、自制)、理想因子(有志气、有想象力)、自我调节因子(爽朗愉快、有条理)、独立因子(方差总解释率72.719%)。通过终极性价值观和工具性价值观七个因子的相关性分析,得出综合结构(如图3)。
图3 科技人才价值观综合结构图
在上面的结构分析中,我们已经得出终极性价值观和工具性价值观的结构具有一定的相似性,都大体具有两个层面。而科技人才综合结构体现了“深层信仰体系”与“行为选择”之间的相互体现与依存的性质和关系,即终极性价值观的实现的层次性在工具性的价值观的两个层面都有体现,相应的在工具性价值观的两个层面都表现了一定的层次性,来最终实现终极性价值观。
具体来看,终极性价值观的愉快层次在工具性的服务观念因子、自我调节因子、诚实自制因子上得到了体现;成就层次具在工具性的能力因子与理想因子上得到了体现;而气质因子与和独立因子与终极性的价值观的交互影响了终极性的两个层面。因此终极性价值观的实现的层次性在工具性价值观的两个层面都得到了具体的体现。
6结论与局限
科技人才对终极性价值观的重要性的认同趋同,最认同的三个价值观是:有成就感、家庭的安全和幸福。科技人才三个层次对工具性价值观的重要性的认同大致趋同,但是相对于终极性价值观,这种趋同程度相对小一些,最认同的四个价值观是:有志气、有抱负,负责,真诚,心胸开阔;科技人才终极性价值观和工具性价值观都具有结构性,都大体可以分为两个层面,而终极性价值观实现的层次性在工具性的价值观的两个层面都得到了具体的体现。科技人才工具性价值观结构相对终极性价值观的结构相对简单,但实现路径趋向多元化。但由于量表大多是以西方人为研究对象发展出来的,在实际调研中存在“社会要求的”、“文化要求的”、“自己偏好的”和“自己实际选择的”具有差异性的问题,量表填写动机偏好有待检验。所以,进一步采用行为观察与跟踪、社会语言分析等方法对已有量表和问卷进行补充是需要进一步探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