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手语动词构词中的隐喻机制研究
刘鸿宇1,2,曹 阳1
(1. 燕山大学 外国语学院,河北 秦皇岛 066004; 2. 燕山大学 手语语言及应用研究所,河北 秦皇岛 066004)
[摘 要 ]将中国手语动词进行概念意义分类,手语动词主要含有动作行为动词、抽象动词和言语动词等。通过文献和田野调查两种方法展开研究,收集并观察手语数据,研究发现在中国手语动词中,抽象动词和言语动词广泛借助隐喻机制进行构词,而且两者在构词过程中存在与听人共享的隐喻概念,比如交流是传递、想法是物体以及容器隐喻等。而动作行为动词往往利用与现实中具体行为动作之间的同形或类似,借助象似性来完成构词。
[关键词 ]手语;隐喻;认知;双映射;象似性
0 引言
动词是用来表示动作或状态的词汇,是任何语言的核心部分。每一个完整的句子描述都需要有一个动词的支撑。动词数量虽多,但并非无穷无尽,而隐喻机制作为创造新词的一种手段,是表达丰富多变的世界的重要载体,它使得有限的语言有无限的可能来描述人类社会和客观世界。
传统意义上的隐喻仅被视作一种修辞手段,是为了达到美学效果才拿来使用的。自Lakoff和Johnson之后,隐喻被看作是人类的认知方式,且这种认知来源于人类自身的身体体验,来自人类对世界的感知,以及对世界万物的思考;隐喻是通过语言表现出来的思维方式[1]。隐喻的普遍存在性已被多位学者所证实[2],Raymond等从散文写作、心理咨询、竞选辩论及节目评论等语篇中找到了隐喻的存在[3];而Lakoff和Johnson对大量的日常话语进行分析,印证了隐喻无处不在;McNeill在人们说话时伴随的手势中也发现了隐喻现象[4]。
手语作为聋人与聋人、聋人与听人之间沟通和表达思想感情的工具,也是一种语言。它与汉语、英语、法语等有声语言具有同等的地位,是聋人智慧的结晶。手语有自身的语法规则,具有自然语言所拥有的特点[5]。手语和有声语言都是人类对客观世界进行感知和体验后得到的产物,因此,隐喻机制在手语中也广泛存在[6]。
由于手语发展的历史较短,尤其是聋人听觉通道的缺失,使得一些动词的表达需要借助其他手段来实现。其中,隐喻作为一种认知方式,使一些抽象的、非视觉化的、由于听觉通道的缺失而无法表述的动词,可以表达出来。这种隐喻化词汇的产生,丰富了手语动词词汇。国外学者Mickiko Kaneko和Rachel Sutton-Spence提到,许多在有声语言中存在的隐喻结构已经在手语中得到了证实,比如方位隐喻中的GOOD IS UP(好是向上)、BAD IS DOWN(坏是向下),本体隐喻和结构隐喻中的MIND IS CONTAINER(头脑是容器)、COMMUNICATING IS SENDING(交流是传递), 以及美国手语中INFORM(通知)、COMMUNICATE(交流)和 THINK(思考)等手语动词的表达方式都体现了隐喻思维机制[7]。Taub提出美国手语隐喻表现出双映射的特点,即手语音系特征与始源域之间存在象似性映射,以及始源域与目标域之间存在隐喻映射[8]。Taub指出象似性在手语隐喻中有十分重要的地位。RESIST(抵制)、 DESIRE(渴望)、 STRONG-DESIRE(强烈渴望)、 CRY(大哭)、 WEEP(哭泣)及 THRILL(激动)等手语动词中不止存在一个隐喻概念,一些动词是由许多隐喻概念所驱动的。国外学者对手语动词构词中隐喻机制的研究大多倾向于对单个动词的描述,系统地、分类地对动词进行隐喻化分析的较少。国内对手语动词已有一些形态句法范畴等方面的研究[9-10],但对手语动词构成的隐喻机制分析还比较缺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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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草原丝路文物资源的乡村旅游产业开发缺乏统一部署,具有文物资源地区各行其是,未用系统眼光看待问题,解决问题,开发模式分散。无论是从横向上看还是从纵向上看,乡村旅游产业与相关产业融合度都比较低,导致相关产品附加值低,宣传力度不够。产品部门间协作不强,产业链条较短,产业关联效果不显著。产业处于起步阶段,发展机制仍需完善。
中国手语中的动作行为动词指的是表示人类具体行为动作的手势动词,如[坐]、[站]、[走]、[跌倒]等。这些动作是人体可以体验到的,是人体所熟悉的、具体的行为动作。表2给出了中国手语动词中动作行为动词的象似性映射。
从表3中动词音系特征可以看出,与[听]有关的动词手势多数位于耳边,与[说]有关的动词则发生在嘴前,这与人体经验有关。我们还可以看出,在[听]、[说]、[问]等动词的表述中,聋人将抽象化的信息或者想法实体化为一个物体,将抽象化的信息传递过程具体化为一个实体的传递过程,比如[传达]和[交流],以CH手型和握拳的形式表示一个物体,将手势的运动过程看作是物体的具体移动过程,以此来映射抽象的信息传递过程,这与Taub在美国手语中发现的COMMUNICATING IS SENDING(交流是传递)和IDEA IS OBJECT(想法是实体)两个隐喻概念相一致。可以得出中国手语与美国手语一样,音系特征与始源域之间形成了象似性映射,用具体的、熟悉的动作过程来描述不熟悉的言说类动作,从而形成了两个概念域的隐喻映射。言语动词在传统动词分类中属于具体行为动作,在2.1节的分析中得出,动作行为动词常用象似性手段来构成,这就可以解释在少数言说类动词中,存在单纯用象似性手段来进行构词的现象。如[呼喊]、[呼叫]等,双手呈扩音喇叭状放于嘴两边,口型模仿听人发音的口型动作,用动作之间的相同特性来表示所指动作。这些用象似性手段进行构词的言语动词,只存在音系参数与所指动作之间的象似性映射,无隐喻映射。
1 研究方法
本文之所以把言语动词单独分为一类,是考虑到聋人群体的特殊性。在传统的汉语动词分类中,与言语有关的动词属于动作行为动词中的一种,而由于聋人群体听觉通道的缺失,他们以手、身体以及面部表情作为发音器官来表述言语动词。与听人相比,他们的言说行为既有共性,也有特性。基于这一原因,我们将这一类动词进行单独描述。听觉通道的缺失使聋人对言语有不一样的感知与体验,这类动词的构成常借助隐喻来完成。Taub将美国手语动词INFORM(通知)放入I-INFORM-YOU(我通知你)的表述中进行分析,两只手呈扁平的O手型,右手手指指尖触碰额头,左手放置面前,两手同时向前移动,移动的同时手指分开。这一手语动词的完整表达,存在两次映射:一个是象似性映射,一个是隐喻映射[8]。INFORM的音系特征象似性地描述了将头脑中一个物体取出后,再投递给他人的一个传递的动作,音系特征与传递实体的动作之间形成了象似性映射。我们可知,INFORM并非是传递物体之意,而是将信息告知他人。传递物体的动作是人体可以体验到的、具体的、熟悉的动作,而告知信息是抽象的动作。因此,我们把传递物体的动作作为始源域,将传递动作可传递某一实体的特征,映射到告知信息这一抽象且无实体的过程中,完成了目标域与始源域的隐喻映射。我们可以看出,INFORM的手语表达经历了音系参数与始源域的象似性映射和始源域与目标域的隐喻映射的双映射过程。表3给出了中国手语动词中言语动词的双映射分析。
表1 被调查对象的性别 、年龄段以及教育背景人数分布
Table 1 Genders ,ages and education backgrounds of deaf informants
表2 动作行为动词象似性映射
Table 2 Iconic mapping of human action verbs
2 中国手语动词构词的隐喻分析
2 .1 动作行为动词的隐喻分析
向培养好的菌液中滴加指示剂后,空白对照组与鲁氏酵母菌的3组平行试验均未出现红色圆环,而大肠杆菌中出现红色圆环,由图6可知,鲁氏酵母菌的吲哚试验结果呈阴性,大肠杆菌的吲哚试验结果呈阳性。吲哚试验结果表明,鲁氏酵母菌不会分解色氨酸产生吲哚类物质。
象似性指的是一个符号和所指物之间的相似关系[12]。从[走]、[坐]、[站]、[跌倒]等动作行为动词的构成中可以看出,[走]伸出的两手指依次向前移动与人的两条腿走路的样子之间存在象似性,[站]、[坐]、[跌倒]等的Y手型都表示人的形状,它们的动作和移动方向都与人体的具体行为动作存在象似性,比如[跌倒]的Y手型从直立状态变为平倒的状态象似性地描述了人摔倒的动作。这些音系特征与具体行为动作之间的象似性反映了人类对世界的经验以及认知。动作行为动词反映的是人类具体的行为动作,是人体可以体验到的,是人体所熟悉的。使用象似性去表示手语中的动作行为动词是非常直接、经济的方式[13]。在动作行为动词的构词中,用手形表达所指的形状,以及用手部动作表达所指的动作,这两种常用的象似性手段象似性地构成动作行为动词[14]。图1为表2中动作行为动词的手势表达[15]。
图1 行为动词的手势表达
Fig.1 Gestural expressions of action verbs
2 .2 言语动词的隐喻分析
本文通过文献和田野调查两种方法收集相关数据和手语视频录像,从中筛选出手语动词并整理分类。本文中视频资料的被调查对象均为使用秦皇岛手语、以秦皇岛手语为母语的聋人,被调查对象的年龄在10~59岁之间,性别及教育背景详见表1。最终视频资料请两位聋人助手进行转写,转写参照龚群虎和杨军辉的《中国手语的汉语转写方案》(2003版)。
笔者从手语动词的概念意义出发,参考了龚千炎[11]对汉语动词词义的分类,将关系动词、心态动词、状态动词、心理活动动词等描述属性、状态、关系、心理活动等的持续性或非持续性动词视为非视觉概念,统称为抽象动词;动作行为动词描述人体的具体行为动作,是具体的、视觉可以观察到的,所以这一类动词不同于抽象动词,本文会单独讨论。考虑到聋人群体听觉通道缺失这一特点,有关言语类的动词,比如[说]、[听]、[通知]等动词,将其从具体行为动词中分离出来,视为言语动词,并作单独讨论。手语中还有判断动词[是]、情态动词[必须]等,但是因为这两类动词的典型语法特点并非隐喻机制,比如前者含有谐音和象似,后者一般是语法化的结果,所以对这两类动词本文暂不做隐喻讨论。至此,笔者将手语常见动词归类为动作行为动词、抽象动词和言语动词三大类,并依次对这些手语动词构词中的隐喻机制进行分析。
Sweetser认为英语中一些言语类动词的词源描述的是具体的位置、方向或动作,这种从描述具体位置、方向或动作的概念域到描述言语行为的概念域之间的隐喻映射,证明了隐喻机制也存在于有声语言的构词当中,比如reply的词源为拉丁语‘re+plicare(fold back/unroll)’,它将‘回复’这一行为隐喻地表示为将一物体向后折叠的具体动作[16]。冯英对“口”词群进行了隐喻分析,她认为“口”是表示语音及意义的最小单位,是一种构词语素。人类将对“口”的经验推而广之,通过“口”与其他事物之间类似的特点来拓展人们对世界的认知,所以汉语中有了“苦口”“口齿”“口碑”等词汇[17]。隐喻机制存在于有声语言和手语当中,但有声语言的构词机制与手语的构词机制存在不同,其中一点是有声语言的词源或构词语素有具体词义,比如上述“fold back/unroll”“口”“苦”“齿”等;而手语只是用手型、位置、运动、方向或面部表情描述出具体的含有某种意义的意象图式,而没有确切的词义表述,相反词义需借助语境来进一步限定。
本文分析的对象是中国手语动词。以往学者讨论手语动词分类多从形态角度,即通过观察手语动词的方向性,将动词分为简单动词、空间动词、一致动词、双向动词等,这种分类法所涉及的语法点是句法语义中的主宾施受等关系、现实空间与句法空间等关系。本文讨论动词自身构词的形式、意义及其隐喻关系,不涉及句法结构,所以本文采用了动词的概念意义分类法,而非形态分类法。
抽象动词属于非视觉概念,指的是逻辑上表示动作的发出者或承受者是非实物的、抽象的动词,它的各个方面,包括状态、变化、过程、行动、动因、目的等都是抽象的,均可用隐喻来进行构词[13],如[思考]、[拒绝]、[接受]、[担心]、[进步]、[变化]等都属于抽象动词。表4给出了中国手语动词中抽象动词的双映射分析。
表3 言语动词双映射分析
Table 3 Double mappings of speech verbs
表4 抽象动词双映射分析
Table 4 Double mappings of abstract verbs
2 .3 抽象动词的隐喻分析
[9]中国农业新闻网:《产业联合体激发现代农业发展活力》,2018-02-25,http://www.farmer.com.cn/wszb2018/fz2018/xwjb/201802/t20180225_1358788.htm.
他从不知道世间竟会有如此大片的凶险地界,即便他自觉技术高超,也没有把握自己能够在这里安全地降落,一半的把握都没有。
图2 抽象动词的手势表达
Fig.2 Gestural expressions of abstract verbs
中国手语在表达抽象概念时有一些固定的规律和原则,它善于从自身出发去了解外部的世界,从自己熟悉的事物去了解陌生的事物;由具体到抽象,手语将非视觉的、抽象的概念用视觉渠道去感知[18]。从表4中可看出,有关心理的动词词汇,手势多数发生于胸前或人脑周围,这与人的生理体验有关。图2为抽象动词的手势表达。[感觉]将感知器官反映出来的抽象事物实体化为一物体,这符合“感觉就是物体”这一隐喻概念,而[感觉]这一抽象的脑部活动则是通过物体的传递体现出来的,则就有了“感觉就是传递”这一隐喻概念,同样的隐喻表述在美国手语隐喻FEELING IS OBJECT(感觉就是实体)中也可发现。“关系亲近为距离上的接近”和“关系疏远为距离上的远离”这一组隐喻概念在[拒绝]和[接受]这组手语动词中体现了出来[19]。在[拒绝]和[接受]的表述中,[拒绝]的手指运动方向和指尖所指方向远离身体,表示手势者与所[拒绝]的物体关系疏远,即不接受或拒绝某人或某人的意见;而[接受]的手势运动方向是朝向手势者,表示手势者与所[接受]的对象关系亲密,即接受或赞同某人或某人的意见。同样,[结婚]和[离婚]也运用两物体之间距离的远近来表述关系上的亲疏。在[成功]和[失败]这对反义词中,[成功]用“好是向上”来表示,[失败]用“坏是向下”表示,都属于方位隐喻。在[进步]中,两手指向前运动,[退步]的手指运动方向则是向后,这符合有声语言中“好是向前”和“坏是向后”的隐喻概念。[担心]、[高兴]、[激动]等心理动词的构词过程中不仅有容器隐喻,还有方位隐喻的存在[20]。一个词汇的表述会涉及多个隐喻概念,比如[激动],将心比作为容器的同时将手势向上抬起,这则是结合了“好的情绪是向上”这一方位隐喻概念。再如美国手语中表示两种悲伤程度的哭:CRY和WEEP,CRY表示由于不开心或受伤而大声地哭喊,侧重于哭的声音大,WEEP表示由于悲痛而哭,侧重于悲痛的情绪。Taub认为CRY和WEEP的方向、运动、位置都相同,用方位隐喻BAD IS DOWN(坏是向下)表示心情差和情绪低落。二者的主要区别在手势的不同,由于WEEP比CRY所含的悲伤情绪更多,则CRY用1根手指表示,WEEP用4根手指表示,手势者用数量的多少表示程度或质量的大小[8]。由此可看出,CRY和WEEP是由方位隐喻和数量隐喻结合构成的。
由上述分析我们可以得出,抽象动词数量众多且内涵丰富,一个词汇的构成不止包含一个隐喻概念。表示情感的心理动词多用方位隐喻和容器隐喻来进行构词,而数量隐喻多用来构成表示不同程度意义的抽象动词。本体隐喻也存在于抽象动词的构词中,它将抽象概念和运动实体化为具体的运动,比如[感觉]、[忘记]和[做梦],将头脑中抽象的想法和记忆实体化为物体,把抽象的脑部活动视为具体的实体运动[15]。
3 结束语
本文分析得出,隐喻机制广泛存在于中国手语动词的构词中。手语构词隐喻机制中隐喻映射的目标域与始源域分别涉及两个不同概念域中的两个不同的概念,虽然两个概念的含义不同,但它们同时存在于同一个手语动词当中。我们视觉所看到的手语动词的手势动作所描述的是一个具体的意象图式,它是隐喻映射中的始源域,而利用视觉通道通过隐喻的方式呈现出来的是目标域。手语动词在表述始源域的同时,也在用隐喻的思维方式完成对目标域的认知,即目标域通过始源域的形式表现出来,始源域与目标域同时存在。聋人对始源域和目标域的感知都需借助视觉通道,所以从本质上看,手语动词的构词隐喻仍是单模态隐喻。
聋人群体因听觉通道的缺失使得言语动词需借助隐喻手段来构成,“交流是传递”“想法是物体”“信息是物体”等隐喻概念在言语动词中广泛使用,这些隐喻概念与有声语言和美国手语的隐喻基本一致。动作行为动词由于被人们所熟知且可直接被人体验到,则直接地通过象似性来表示。需要注意的是,少数言语动词只通过象似性表示出来,它们的音系参数与所描述的动作之间只存在象似性映射,不存在隐喻映射。抽象动词属于非视觉概念,难以直接地被人体观察到和体会到,所以需借助隐喻机制来进行构词。一个动词可包含一个或者多个隐喻概念,其中, “好是向前”“好是向上”的方位隐喻、 “交流是传递”“信息是物体”“关系亲近是距离上的接近”的结构隐喻,以及容器隐喻和数量隐喻广泛使用。有声语言和手语存在共享的隐喻概念,这是由于聋人与听人在人体经验上存在共性。但有声语言构词中的隐喻机制和手语构词中的隐喻机制存在不同,有声语言的构词语素有确切的词义,而手语是通过具体位置、动作、方向等描述出来的一种意象图式,手语在动词构词层面的隐喻充满了动态性与空间性。存在于多数言语动词和抽象动词内部的双映射机制,反映出高度自动化的死隐喻特点。隐喻能力反映出人的创造力,隐喻作为聋人群体表达思想情感的有力手段,丰富了手语词汇,使沟通更加顺畅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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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taphorical Mechanism of Verb ’s Word Formation in Chinese Sign Language
Liu Hongyu1,2, Cao Yang1
(1. School of Foreign Studies, Yanshan University, Qinhuangdao Hebei 066004, China; 2. Institute of Sign Language Theory and Application, Yanshan University, Qinhuangdao Hebei 066004, China)
Abstract : Chinese sign language verbs are mainly divided into three categories based on their conceptual meanings: abstract verbs, human action verbs and speech verbs. It is found that deaf people often resort to the specific objects, movements, space or locations to express the abstract concepts, so in abstract verbs and speech verbs, metaphorical mechanism is widely used. In the process of word formation for these two types of verbs, there are metaphorical concepts shared with hearing people, such as “communicating is sending”, “idea is object”, container metaphor, etc. The human action verbs refer to verbs expressing the body experience that human body can directly experience through the physical world; in this type of verbs, deaf people use the similarities between the verbs and the specific human actions to express human action verbs and there is iconicity existing in the word formation of human action verbs.
Keywords : Sign language; Metaphor; Cognition; Double mappings; Iconicity
[中图分类号 ]H 126.3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5- 0310(2019)01- 0069- 07
DOI :10 .16255 /j .cnki .ldxbz .2019 .01 .011
[收稿日期 ]2018-11-12
[基金项目 ]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年度项目 (HB17YY045),燕山大学基础研究项目(16SKA003),燕山大学博士基金项目 (B1032)。
[作者简介 ]刘鸿宇(1975—),女,黑龙江哈尔滨人,燕山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燕山大学手语语言及应用研究所所长,博士,硕士研究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手语语言学、心理语言学、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
[通讯作者 ]曹阳(1995—),女,山西长治人,燕山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手语语言学、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E-mail:caoxiaoyang1995@163.com
(责任编辑白丽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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