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机制与隐喻理解,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抑制论文,机制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1.引言
隐喻理解是一种典型的语言理解过程,对其进行探讨有益于认识人类的语言理解机制,因此得到哲学、心理学、语言学以及人工智能等多个学科研究者的高度重视。在心理语言学界,随着抑制机制逐渐引起人们的注意,探索其在隐喻理解加工过程中的作用也成为研究重点之一。本文综述近年来隐喻理解抑制研究所涉及的相关理论和实验成果,以揭示抑制机制在隐喻理解过程中的重要作用。
2.语言理解中的抑制机制模式
语言理解过程不可避免地要激活、产生许多无关信息,这可能是因为外部刺激的干扰,如在嘈杂的环境中阅读;也可能是内部认知过程的产物,如阅读时某些歧义词句会给理解带来困扰。所以,心理学家认为应该有一种特殊的认知机制能主动阻止、抑制这些无关信息的激活和干扰,但总体上又不损害其他必要的认知加工,这种机制就是抑制机制(suppression或inhibition)。抑制机制既是一般性认知机制,同时也在语言理解过程中起重要作用(Gernsbacher 1993)。
根据加工目的或意识的参与程度,抑制可分为自动抑制(automatic inhibition)与有意抑制(intentional inhibition)。自动抑制也需要注意,但并不是有目的的加工过程,如在阅读理解时对歧义词的无关意义进行排除。有意识抑制则需要根据要求和目标有意地抑制认知过程对内部或外部无关刺激的加工,如有意遗忘(intentional forgetting)(杨丽霞、陈永明 1999)。近年来许多研究还表明抑制机制存在个体差异,如认知能力较强的人抑制能力也较强,老年人的抑制机制功能与年轻人相比有所退化(周治金等 2002)。
对于抑制机制怎样影响语言理解,Gernsbacher(1990)的结构建造框架(structure building framework)和Hasher & Zacks(1988)的抑制和工作记忆容量理论(inhibition and contents of working memory)都有相关论述。
2.1 结构建造框架
在Gernsbacher(1990)的结构建造框架中, 语言理解的目的是要建造一个连贯的心理表征结构,可分为奠基(laying a foundation)、映射(mapping)和转移(shifting)等三个过程。首先,利用最初输入信息建造一个基础结构,即奠基。其次,当后继输入信息与原结构一致时,就把该信息映射到原结构,从而使其不断发展,即映射。如果新信息与原结构不一致,则转而建立新的子结构,即转移。建造过程的基本单位是记忆单元(memory cells)。信息一旦输入,记忆单元便自动激活,同时传递加工信号。记忆单元的激活水平要受强化(enhancement)和抑制(suppression)两种机制的调节,具体表现为:已激活的单元一方面强化相关单元的激活,另一方面抑制其他无关单元的激活,且这两种过程既有自动加工,也有积极、主动的加工。可以看出,强化与抑制机制在心理表征建构过程中具有重要作用。
结构建造框架用在建立心理结构来说明对新信息的强化或抑制作用,对抑制机制定位较明确。然而该框架只是为解释句子和语篇的理解而提出,未见得能说明其他加工层次如亚词汇加工过程中的抑制现象(周治金等 2002)。
2.2 抑制和工作记忆容量理论
Hasher & Zacks(1988)的抑制和工作记忆容量理论认为,工作记忆运转效率极大地影响语言理解,而工作记忆本身又受抑制机制的制约。抑制机制对工作记忆的影响主要体现在监控其容量方面,可概括为以下几点:首先,抑制机制只允许与理解目标指向一致的信息进入工作记忆,同时阻止与理解目标指向有冲突的信息进入;其次,如果已有无关信息进入工作记忆,抑制机制就快速压制其在长时记忆中相关内容的激活;第三,抑制机制还防止注意资源被分配给先前已遗弃的信息,从而使注意力有选择性地保持在当前指向中。可见,在该框架中,抑制机制能最大限度地防止对无关信息的加工,保证有限的资源被工作记忆有效利用以使理解加工顺利进行。然而正如周治金等(2002)所指出:抑制机制、工作记忆和语言理解三者关系较复杂,它们如何相互影响,现在还不清楚;而且,由于在该框架中抑制机制并未直接对语言理解施加影响,所以其在语言理解中的实质作用难以得到充分说明。
综上所述,结构建造框架强调抑制机制在具体语言理解加工中的作用,而抑制和工作记忆容量理论更倾向于说明其中作为一般认知机制的功能。有些语言理解研究在解释结果时对这两个框架都有所涉及,但隐喻理解研究大都以结构建造框架为理论基础。
3.隐喻理解与抑制机制
目前心理语言学界对隐喻理解加工过程模式问题的看法不一,长期争论的焦点之一是纯匹配类模型(pure matching models)和先提炼类模型(abstraction-first models)哪类更为合理(Gentner & Bowdle 2001)。纯匹配模型(如Ortony 1979)认为,隐喻理解是在本体和喻体间作匹配、 比较以找出共同特征的过程;而先提炼模型(如Glucksberg & Keysar 1990)认为隐喻理解是将喻体相关语义特征投射(mapping)到本体的过程。另外, 现在人们也开始认同先校正模型(alignment-first models)。该类模型(如Gentner & Wolff 1997)综合以上两种观点,认为隐喻理解先通过校正、对齐过程建立与本体和喻体都一致的结构,再进一步将喻体相关特征投射到本体。
很多隐喻理解抑制研究者都赞同先提炼的观点,特别是Glucksberg & Keysar(1990)的属性归类模型(attributive categorization model)更得到了广泛认可。该模型的核心思想是:隐喻理解须将本体归纳到与喻体相关的某个抽象语义范畴内,该范畴可能就存在于喻体本身,也可以从喻体推导而出,且能将其特征传承给本体。具体理解过程从喻体开始,经历三个阶段:1)查询并提炼出跟喻体相关的抽象语义范畴;2)将该范畴投射到本体;3)在此基础上与本体表征进行匹配和核实。如在理解“My job is a jail”时,对喻体“jail”进行提炼,得出其抽象语义范畴,即具有“不自由”、“压抑”或“不愉快”等特征的地方;接着,通过投射过程将本体“my job”关联到该范畴,从而使本体也具有“不自由”、“压抑”、“不愉快”等特征。喻体可提炼出哪些具体特征,由其对应的本体决定。如在“My surgeon was a butcher”和“Attila the Hun was a butcher”两句中,喻体“butcher”相对于不同本体“my surgeon”和“Attila the Hun”就有不同特征。相对本体而言,喻体只有某些特征才有意义且与之相关,这种现象可用特征维度水平(level of dimensions)来描述。例如,如果本体是“road”,其对应喻体的某些特征维度如形状(笔直、弯曲或蜿蜒)、表面(平整或坎坷)、宽窄、安全和速度等在大多数涉及“road”的语境中就有意义且与之相关;像颜色特征(黑、白、灰)对“road”来说虽有意义,但在多数语境中却与其无关;而情感特征(如镇静、激动)对其就基本不适用,所以既无意义,也不相关。
但是,在理解隐喻时,如果将喻体与本体相关和无关的语义特征都一起激活,那么怎样才能将两者区分开来,保证将本体纳入合适的语义范畴中呢? 虽然Glucksberg & Keysar(1990)的属性归类模型指出意义性和相关性可决定从喻体所提炼出的语义特征范围,但该框架却认为喻体无意义、无关的语义特征不会出现,所以未考虑有专门机制防止其激活。对于这个问题,Keysar(1994)、Gernsbacher & Robertson(1999)、Gernsbacher et al.(1995;2001)和Glucksberg et al.(2001)都引入了Gernsbacher(1990)结构建构框架所提出的抑制机制来解决无关语义的抑制问题,并分别做实验进行验证。
4.隐喻理解中的抑制实验
Keysar(1994)提出,隐喻理解须对喻体字面意义和比喻意义同时加工,由语境决定按何种意义理解;对于不当意义的激活则可通过排除(elimination )作用进行阻止,而这正是Gernsbacher(1990)结构建构框架中抑制机制所具有的功能。在该实验设计中,被试须对含有虚拟条件的探测句作出反应,如“If this place were not a prison,then…”。阅读该句前,被试先理解不同语境下跟“prison”有关的的启动场景,分别为:1)适合字面意义的场景(plausible-literal scenario),如“The atmosphere there always depended on who was in charge.Sometimes they would leave you on your own,at other times terror would prevail”;2)适合比喻意义的场景(plausible-metaphorical scenario),如“Most of us have white collar jobs.You know,most of the time you're at your desk,working on one or more boring projects ”;3)排除字面意义的场景(eliminate-literal scenario),其后面部分与适合字面意义场景完全一样,但前面加上防止按字面意义理解的句子,如“I just quit my job after working there for 20 years”;4)排除比喻意义的场景(eliminate-metaphorical scenario),其后面部分与适合比喻意义场景完全一样,但前面加上防止按比喻意义理解的句子,如“you're quite free here;they have a fairly liberal policy.The rules are minimal and not very imposing”。
实验分三次完成,每次要求被试对探测句作出不同反应。第一次要求被试将探测句补充完整,并指出是按字面意义还是比喻意义理解。结果发现,按何种意义理解由所在语境决定,起排除作用的句子可促使被试进行相应的意义切换。第二、三次实验都采用已补充完整的探测句(如“If this place were not a prison,I might be more motivated”)来验证如下假设:在通过排除方式来选择合适意义的启动场景后理解探测句,比在直接提供适合意义的启动场景后更困难。第二次实验要求被试自评理解探测句前半部分(“If this place were not a prison”)和结论部分(“I might be more motivated”)的难易程度。结果发现,在适合字面/比喻意义的场景后理解前半部分比在排除字面/比喻意义的场景后更容易,而对结论部分的理解在四种场景下都差不多。第三次实验改由实验者来测量被试阅读各部分的时间。结果显示,在排除字面/比喻意义的场景后理解结论部分比在适合字面/比喻意义的场景后要花更多时间;而理解前半部分在各场景后花费时间都差不多,这说明被试是在读完整句后才进行理解的。总体看来,抑制机制在隐喻理解中的作用是排除字面意义,正如其在字面意义理解中的作用是排除比喻意义一样;通过排除方式进行的理解比在直接提供合适意义启动情况下更困难,说明抑制加工对认知资源的需求更高。
Gernsbacher et al.(1995)认为,理解隐喻须从喻体提炼出与本体一致的语义特征,该特征要受到强化,而不一致的特征则被抑制。 如理解“Lawyers are sharks”时,喻体“sharks”的“好斗”和“凶残”等特征要受到强化,而“生活在水中”和“梭形”等特征要受到抑制。在其实验中,实验条件下的启动句是一隐喻句,如“Lawyers are sharks”,而控制条件下的启动句含有该句喻体,但只按其字面意义理解,如“Hammerheads are sharks”。被试在理解启动句后对探测句作判断,探测句有两种:一种意义跟喻体比喻义相关,如“sharks are tenacious”;另一种只跟其字面义相关,如“sharks are good swimmers”。结果发现,在实验条件下,即阅读隐喻启动句后,对跟比喻意义相关的探测句的反应快于控制条件下的反应,说明有强化机制存在,而对跟字面意义相关的探测句的反应慢于控制条件下的反应,说明有抑制机制存在。Gernsbacher et al.还将控制条件下的启动句作了调整,将原来的字面意义启动句改为无意义启动句,如“Notebooks are sharks”,然后重复以上实验,发现上述结论依然成立。
但Glucksberg et al.(2001)怀疑,Gernsbacher et al.(1995)观察到的在实验和控制两种条件下探测句判断反应时的差异可能不纯粹是强化和抑制加工的结果,因为有两点尚不清楚。第一,如果被试有意使用某些策略进行情节记忆提取(episodic trace retrieval)(Neill et al.1993),也可产生反应时差异。在Gernsbacher et al.的实验里,探测句(如“sharks are good swimmers”)第一个词就是启动句最后一个词(如“Lawyers are sharks”),被试有可能受此提示去回忆刚读过的启动句。如果启动句的心理表征与探测句相关,即含有探测句关键词语义特征,被试则可从记忆中提取相关信息,以加快对该探测句的反应,从而产生情节记忆提取效应。与此相反,如果启动句的心理表征没有与探测句相关的特征,被试则提取不到有用信息,对探测句的反应就要慢一些。如在该实验中,探测句“sharks are good swimmers”与控制条件下的启动句“Hammerheads are sharks”意义相关,可以产生情节记忆提取效应;但其与实验条件下的启动句“Lawyers are sharks”意义无关,不能产生提取效应,这样就造成在这两种条件下对该探测句的反应时出现差异。第二,即使不需要语境启动,喻体对探测句关键词也可能存在词汇启动效应,即比喻意义已经词汇化(lexicalized)到喻体词条中,喻体本身对探测句关键词就有启动效应,如“shark”对“tenacious”或“swimmer”可能都有启动效应。针对这两个问题,Glucksberg et al.(2001)在对Gernsbacher et al.(1995)的实验材料和设计进行改进和补充的基础上重复了该实验。为避免发生情节记忆提取现象,该研究采用了线索分离技术(independent cue technique)来修改部分词句,以避免探测句与启动句有相同关键词。比如,如果启动句是“Lawyers are sharks”,探测句则为“Geese can swim”,而非“sharks can swim”。实验结果显示,在实验条件下对与喻体字面意义相关的探测句的反应比在控制条件下慢,说明字面意义被抑制。然而,未发现对与喻体比喻意义相关的探测句的反应在实验条件下比控制条件下快,说明比喻意义未被强化。这一点与Gernsbacher et al.(1995)的结论不一致,Glucksberg et al.认为这是因为实验消除了情节记忆提取效应的结果。另外,该研究又单独做了一次实验,将关键词汇提出来做词汇启动效应检验,未发现有显著启动效应。这说明该研究和Gernsbacher et al.(1995)得到的抑制效应的确不是因为词汇本身的启动效应,而是抑制机制作用的结果。
Gernsbacher et al.(2001)也对Gernsbacher et al.(1995)的实验作了全面改进。首先,在理论上该研究明确提出以Glucksberg & Keysar(1990)属性归类模型为基础,指出隐喻理解要先从喻体提炼出特别语义范畴(ad hoc category),再投射到本体;这种特别语义范畴由喻体的上义范畴(superordinate category)而非本义范畴(basic-level of categorization)体现。比如理解“that defense lawyer is a shark”时,所提炼出的特别语义范畴应包含“好斗”、“凶残”等上义范畴而非“生活在水中”、“梭形”等本义范畴。根据Gernsbacher(1990)结构建造框架的强化和抑制机制概念,该研究提出假设:如果特别语义范畴由喻体上义范畴体现,则在理解隐喻句后,与之相关的意义会得到强化,这是因为有强化机制的作用;而与之无关的即与本义范畴相关的意义则会受到抑制,这是因为有抑制机制的作用。其次,在实验设计上,该研究采用与Gernsbacher et al.(1995)基本一样的探测句和实验条件下的隐喻启动句,但对控制条件下的启动句作了不同程度的调整,以进行相应的三次实验:第一次实验的启动句含有实验条件下隐喻句的喻体,可按其本义理解,如“That large hammerhead is a shark”;第二次含有喻体但无意义,如“His English notebook is a shark”;第三次不含喻体,如“That new student is a clown”。作这三次调整是为了尝试采用不同的基准水平与实验条件下的结果进行对照,以确定是否真正存在抑制效应。结果三次实验都发现,在实验条件下判断与喻体上义范畴相关的探测句比在控制条件下快,说明有强化机制的作用;在实验条件下判断与喻体本义范畴相关的探测句比在控制条件下慢,说明有抑制机制的作用。另外,针对Glucksberg et al.(2001)提到的词汇启动效应问题,Gernsbacher et al.对数据作了详细分析,确认特别语义范畴的特征并未词汇化到喻体词条中,所以抑制效应有效。
上文提到,在一般认知活动中,抑制功能随年龄的增长而退化,那么这种现象在隐喻理解中是否也存在?Newsome & Glucksberg(2002)对此作了验证。其实验材料和过程都完全采用Gernsbacher et al.(1995)的方案,被试包括青年和老年两组,平均年龄分别为19.8岁和73.6岁。结果发现,老年组虽然在抑制功能上比青年组要差一些,但抑制机制仍然完整;两个年龄组对跟喻体比喻意义相关的信息都表现出强化效应,对与字面意义相关的信息都表现出抑制效应。
可以看出,上述各实验虽然在设计上有所区别,但结果基本一致:1)隐喻的喻体体现的是其上义范畴(或比喻意义)而非本义范畴(或字面意义);2 )在理解过程中,喻体上义范畴(或比喻意义)要受到强化,而本义范畴(或字面意义)要受到抑制。这说明:1)Glucksberg & Keysar(1990)属性归类模型认为隐喻理解时存在由喻体上义范畴所体现的特别抽象语义范畴,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合理的;2)作为一般认知机制的强化和抑制机制,在特定的语言理解活动中也发挥重要作用,即使是对象隐喻理解这样复杂的语言理解活动,同样可以运用Gernsbacher (1990)的结构建造框架作出合理解释。
5.讨论与展望
本文回顾了抑制理论、抑制机制在隐喻理解模式中的定位以及相关实验研究,表明抑制机制在隐喻理解中发挥重要作用,而作为隐喻理解模式之一的Glucksberg & Keysar(1990)属性归类模型也具有一定程度的合理性。然而这些实验结果仍然无助于解决隐喻理解模式问题之争。虽然这些研究都以属性归类模型为代表的先提炼框架作为理论基础,但实际上强化和抑制机制也可纳入到纯匹配模型中。Glucksberg et al.(2001 )在比较了强化和抑制机制在这两类模型中的角色后指出:在纯匹配模型中,一旦匹配、比较本体和喻体共同特征的过程完成,强化和抑制机制就对与共同特征相关和无关信息分别加以强化和抑制;而在先提炼模式中,在喻体的语义特征经提炼形成抽象语义范畴并投射到本体后,强化和抑制机制就开始强化或抑制与该范畴相关或无关的信息。Gernsbacher et al.(2001)也认为,其实验结果虽然支持先提炼模型,但并不能否定其他理论框架的合理性,解决模式之争还需要更多研究。
同时,在心理语言学界,越来越多的人认为综合了先提炼模型和纯匹配模型特点的先校正模型最为合理(周榕等 1999),但现在关于抑制机制在该框架下如何定位的理论探讨还较少见。另外,现在绝大多数隐喻理解抑制研究都是在句子加工层次上进行的,所表现出来的抑制效应能否在语篇层次上出现还不明朗,也需要更多实验才能解决。
目前,抑制问题研究者的兴趣并不只着眼于隐喻理解,对其他形式的语言理解也有大量探讨,然而这些研究一般都只局限于母语范围。毫无疑问,作为一般认知机制,抑制机制在外语理解中也会像在母语理解中一样必不可少,但其个体差异对外语理解影响究竟有多大呢?此外,有研究指出,人们的抑制能力,特别是其有意遗忘方面的能力,对忘记过去痛苦的经历和过时信息等方面都有重要作用(宋耀武、白学军2003),那么这种作用对情绪、焦虑和动机等学习情感因素是否也有影响呢?这些问题对外语教学有重要的理论和实际意义,值得人们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