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陇其 “尊朱辟王 ”思想与实践研究
张 猛
(嘉兴学院 师范学院，浙江平湖 314200)
摘 要 ：在吕留良的影响下，陆陇其坚定了“尊朱辟王”思想。他把明亡原因归结于学术(阳明学)败坏，以立教之辨与末学之辨来辨析学术源流问题，以天资之病与学术之病来辨析学者学才问题；同时，他高举道统论大旗，倡导尊朱就是尊孔，不尊朱就是儒学异端。 在“尊朱辟王”思想指导下，陆陇其复兴朱子学的实践主要表现在4个方面：撰写、修订、刊行“尊朱辟王”的学术著作；代表朱子学学者，与阳明学学者汤斌进行学术辩论；修订县志，声援史官张烈，抨击阳明和佛老；编著家训，讲解儒家经典，践行朱子学说。
关键词 ：陆陇其；尊朱辟王；朱子学；复兴
晚明万历到崇祯年间，东林学派顾宪成、高攀龙和蕺山学派刘宗周等学者，对阳明学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批判，从理学内部开启了朱子学复兴进程。清初顺治到康熙年间，“清儒中辟王学的第一人”张履祥从为学和学理两个层面对阳明学展开了全面而激烈的批判，奠定了朱子学复兴的理论基础；[1]在张履祥的影响下，吕留良树起了“尊朱辟王”大旗，因《吕晚村先生四书讲义》广泛传播而在学界产生巨大影响；清代“本朝理学儒臣第一”陆陇其在吕留良的影响下更加坚定了“尊朱辟王”思想，并将其由学界延伸到了朝廷以及民间。
陆陇其(1630-1693)，原名龙其，字稼书，谥清献，浙江平湖人，清康熙九年(1670)进士，历任江南嘉定知县、直隶灵寿知县、都察院四川道试监察御史等职，清廉自守，勤政爱民，被誉为“天下第一清廉”，是清代著名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陆陇其为学专宗朱子，以居敬穷理为要，是清代本朝入祀孔庙第一人，享有“一代醇儒”“传道重镇”美誉，著有《三鱼堂四书大全》《松阳讲义》《读朱随笔》《三鱼堂文集》及《三鱼堂外集》等。本文就陆陇其“尊朱辟王”思想的形成、特征及其在“尊朱辟王”思想指导下复兴朱子学的实践进行探讨。
一、陆陇其“尊朱辟王”思想的形成及特征
陆陇其的学问多来自于对朱子《四书章句集注》以及《小学》《近思录》等的研习体味和砥砺践行，也受到了同时代朱子学大儒吕留良的影响，从而形成了坚定的“尊朱辟王”思想。陆陇其把明亡原因归结于学术(阳明学)败坏，以立教之辨与末学之辨来辨析学术源流问题，以天资之病与学术之病来辨析学者学才问题；同时，他高举道统论大旗，倡导尊朱就是尊孔，不尊朱就是儒学异端，以此来复兴朱子学。
(一)陆陇其“尊朱辟王”思想的形成
康熙十一年(1672)五月，陆陇其与吕留良在嘉兴会晤，“先生访石门于禾郡，彼此恨相见之晚。一时往复，皆关学术人心。详见《卫滨日钞》中” 。[2]30《卫滨日钞》又名《松阳钞存》，主要记录陆陇其与吕留良在嘉兴会晤时的内容。在该书中，陆陇其说：“余于壬子五月，始会东庄于郡城旅舍，谆谆以学术人心为言。曰‘今之人心，大坏止于此极，皆阳明之教之流毒也。’……又曰‘考夫虽师念台，而不尽从其学。考夫之于念台也，犹朱子之于籍溪、屏山、白水乎？非延平之比也。’一时之言，皆有关系，余所深佩服者。”[3]79-80对此，吕留良的儿子吕葆中在《吕晚村先生行略》中说：“于禾，遇当湖陆稼书先生，语移日，甚契。稼书商及出处，先君曰：‘一命之士，苟存心于爱物，于人必有所济。君得无疑误是言与？’”[4]
吕留良“尊朱辟王”观点对陆陇其触动很大。陆陇其在考中进士前后，“尊朱辟王”信念虽已萌发，但尚不坚定。他在《三鱼堂四书大全·序》中说：“然是时，虽粗知读书之门户，而程、朱之语录、文集皆未之见；敬轩、敬斋诸君子之书，皆未知求；嘉、隆以后，阳儒阴释之徒，改头换面，似是而非者，犹未尽触其蔀。自庚戌以来，乃悉求诸家之书观之，然后知向之去取未能尽当。”[5]391-392陆陇其与吕留良嘉兴会晤之后，成为了坚定的朱子学信仰者。对此，陆陇其在《祭吕晚村先生文》中说：“某不敏，四十以前亦尝反覆程、朱之书，粗知其梗概。继而纵观诸家之语录，糠秕杂陈，珷玞并列，反生淆惑。壬子癸丑始遇先生，从容指示，我志始坚，不可复变。”[2]94-95
关于吕留良对陆陇其的影响，钱穆曾说：“晚村尝与陆稼书交游，论学甚洽。其后稼书议论，颇有蹈袭晚村。”就“蹈袭”一词，钱穆解释说：“稼书《松阳讲义》十二卷，其间，称引晚村者不下三四十处，迹尤显也。”[6]《松阳讲义》是陆陇其最重要的理论著作之一，其中部分重要观点取自吕留良，由此可见吕留良对陆陇其的影响之深。吕留良“尊朱辟王”思想深度契合了陆陇其对儒家经典尤其是朱子论著的理解和体悟，深刻影响了陆陇其的学术趋向，促成了陆陇其后半生倾其全力“尊朱辟王”、致力于朱子学的复兴。
(二)陆陇其“尊朱辟王”思想的特征
严于学术之辨是陆陇其“尊朱辟王”思想的主要特征。他在《学术辨》《周云虬先生四书集义序》等文章中痛彻反思明亡的历史缘由，把阳明学和明代的盛衰兴亡联系在一起，激烈地批判阳明学空疏的流弊和危害,认为阳明学盛行导致的学术败坏引发了政治纷乱和农民起义，进而导致了明亡：“及考有明一代盛衰之故，其盛也，学术一而风俗淳，则尊程朱之明效也。其衰也，学术歧而风俗坏，则诋程朱之效也。每论启、祯丧乱之事而追原祸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姚江。故断然以为今之学非尊程朱而黜阳明不可，而闻此说者或以为怪。”[5]402“至于启、祯之际，风俗愈坏，礼仪扫地，以至于不可收拾，其所从来，非一日矣。故愚以为明之天下不亡于寇盗，不亡于朋党，而亡于学术。学术之坏，所以酿成寇盗、朋党之祸也。”[3]107
陆陇其撰写了《学术辨》《松阳讲义》《读朱随笔》等学术著作，专门用于批判阳明学，流传广泛，影响较大。他还修订了明人陈建的《学蔀通辨》，与时人张烈的《王学质疑》一并刊行。陆陇其对《学蔀通辨》评价较高：“陆、王之学，不必多辨，已有《学蔀通辨》在也。”[2]190张烈是陆陇其同年好友，两人学术志趣相同，皆以“尊朱辟王”为己任。张烈《王学质疑》对阳明学进行了较为系统的批判。陆陇其在《王学质疑》序中说：“康熙癸亥，余在京师，张武承先生示余《王学质疑》一卷，其言良知之害，至明至悉，不特尽扫龙溪、海门之毒，而凡梁溪之所含糊未决者，一旦如拨云雾、见白日。盖自罗整庵、陈清澜而后，未有言之深切著明如斯者也。”[5]413《学蔀通辨》《王学质疑》刊行之后，陆陇其经常向友人介绍、赠送这两部书，借以宣传、推广“尊朱辟王”思想。他在给范彪西的信中说：“嘉靖中广东陈清澜先生有《学蔀通辨》一书，备言其弊，不识先生曾见之否？近有舍亲刊其书，谨以呈览。又有大兴张武承著《王学质疑》一编，言阳明病痛，亦甚深切著明。仆新为刊之，今并附呈。”[2]161陆陇其还校订、刊行了元人程端礼的《程氏家塾读书分年日程》，撰写了《跋读书分年日程后》，认为该书“依朱子读书法修之”，“朱子言其纲，而程氏详其目，本末具而体用备，诚由其法而用力焉，内圣外王之学，在其中矣”，但因“旧板漶漫，不胜鲁鱼亥豕之讹，读者病焉。”[5]198因此，他重新校对并刊刻发行此书，“依朱子贡举议，鼓励天下读书之士”。这些朱子学学者论著的刊行，对于人们充分认识阳明学的空疏流弊和危害，确立朱子学的正统地位，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陆陇其四十余岁考中进士，历任知县、监察御史等职，虽官职不高，却也跻身士林，有了将“尊朱辟王”思想上达天听、下教庶民的机会。陆陇其复兴朱子学的方式主要表现在4个方面：撰写、修订、刊行“尊朱辟王”的学术著作；代表朱子学学者与阳明学学者汤斌进行学术辩论；修订县志，声援史官张烈，抨击阳明和佛老；编著家训，讲解儒家经典，践行朱子学说等。
关于天资之病与学术之病。陆陇其在《学术辨》中说：“自阳明之学兴，其学者流荡放佚，固有之矣。亦往往有大贤君子出于其间，其功业足以润泽生民，其名节足以维持风俗，今日阳明之学非正学也，然则彼皆非欤？”[3]113-114“盖天下有天资之病，有学术之病。有天资僻而学术正者，有学术僻而天资美者，恒视其胜负之数以为其人之高下。”[3]115陆陇其认为，人的品行功业取决于他的天资(才)和学术(学)的相互作用，有的人，才学兼具，自然就会品行高尚，功业卓绝；有的人，才胜于学，天资醇正，气质纯清，也有可能会成就一番事业；有的人，学胜于才，学术醇正，勤能补拙，也能逐渐克服气质上的缺陷，大器晚成，事业可期。陆陇其认为，才与学，最好的选择是才学兼备，退而求其次是用学胜才。基于此种判断，陆陇其在《学术辨》中指出了阳明学的弊端：“阳明以禅之实而托于儒，其流害固不可胜言矣。然其所以为禅者如之何？曰：明乎心性之辨，则知禅矣。知禅则知阳明矣……彼之所谓心则吾之所谓意也。其所以灭彝伦，弃仁义，张皇诡怪，而自放于准绳之外者，皆由不知有性，而以知觉当之耳。”[3]109陆陇其认为，阳明学的弊端在于“以心为性”的看法与晚明朱子学学者对阳明学的判断是基本一致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阳明学学者即使天纵英才、气质醇正，也会因为阳明学本身的弊端，难以在品行和功业上取得卓绝的成就，难以成就非凡的事业。
清初“尊朱辟王”运动中最重要的两场学术辩论，一场是张烈与毛奇龄的辩论，一场是陆陇其与汤斌的辩论。汤斌[注] 汤斌(1627—1687)，字孔伯，号潜庵，河南睢州人，清顺治九年(1652)进士，历任内阁学士、江宁巡抚、工部尚书。 赞同刘宗周“朱王调和”的学术主张，认为阳明学可以补救朱子学末流之弊。 “王文成致良知之教，返本归原，正以救末学之流弊”，汤斌还认为,为学的关键在于身体力行，“学者先识孔孟之真，身体而力行之，久之徐有见焉，未尝不殊途同归”。[9]陆陇其与汤斌既有当面学术辩论，也有书信往来论学。据《陆陇其年谱》记载，清康熙二十二年(1683)七月，“汤公潜庵来会”，汤言：“今学者好排击先儒，不知应如此否？”先生云：“大抵为姚江而发。”[2]88陆陇其与汤斌当面论及了“尊朱辟王”，但因两人都是饱读诗书、品行高尚的理学大儒，并没有因为学术观点的不同而发生激烈争论。之后，陆陇其与汤斌互有书信往来。如当年十一月，陆陇其写信给汤斌：“先生重汤公人品，第惜其学术犹偏，因致书以正之。并赠旧所作《学术辨》，意在卫道，兼哀汤公故也。”[2]97汤斌有信回复陆陇其，“汤公复书，似亦知阳明学术之非，不复为之回护矣。谓学贵实践，不在多言，亦是吃紧为人处”。[2]102陆陇其虽没有说服汤斌彻底遵从朱子学，但却也促使他学术立场越来越倾向于朱子学。清道光三年(1823)，汤斌以“理学名臣”身份从祀孔庙，成了与陆陇其并列的清代本朝入祀孔庙九名大儒之一。个中原因，除了缘于汤斌本人的高尚品德和卓越政绩之外，想必也有陆陇其劝其由阳明学转向朱子学进而促使其践行朱子学的功绩。
陆陇其在与汤斌辩论的同时，还声援当时担任史官的张烈，支持他反对在《明史》中设立《理学传》的主张。当时，徐元文、徐乾学兄弟提议在《明史》中设立《理学传》，张烈对此表示强烈反对。张烈之所以反对，是为了突显朱子学的正统地位，同时也是为了贬低阳明学：王阳明是明代首屈一指的大儒，如要设立《理学传》，首选就是王阳明，无形中就突出了阳明学，而弱化了朱子学。陆陇其虽然不在《明史》修撰者之列，但他写信给徐乾学说：“间尝见张武承《读史质疑》云：‘《明史·理学传》，可以不立。’初甚骇其论，潜玩味之，觉此非孟浪。”[5]230《明史》最终没有设立《理学传》，遂了陆陇其的心愿。
陆陇其担任灵寿知县期间，以“尊朱辟王”思想为指导，修订了灵寿人傅维枟编纂的《灵寿县志》。陆陇其在《灵寿县志》中非常罕见地反复强调了灵寿“土瘠民贫”，准确地反映了灵寿县情，充分体现了他的勤政爱民之心。《灵寿县志》中有很多抨击佛老的言论，如“辟邪崇正，为政之大防，故佛老寺观概不敢载，如鲁伯祁林止因事而见”“尝怪士大夫家每于茔域之傍创为精舍，奉佛居僧，世惑佛教供养勿替”“正如佛老之宫，世俗所崇奉，君子所深摒，无足道义矣”，等等。陆陇其在《灵寿县志》中贯彻了“尊朱辟王”思想，他在讨论“秩祀”时说：“按从祀诸贤，经累朝论定，殆无异议。惟嘉靖九季增入陆象山九渊，万历十二季增入陈白沙献章、王阳明守仁三先生，虽皆一时贤者，然学近乎禅，与孔门之旨不免莛楹，学者取其长而去其短，庶几为善学三先生者。”[5]130陆九渊、陈献章、王守仁是阳明学的三大儒，陆陇其本着“尊朱辟王”思想，反对三人从祀孔庙，罔顾三人学术贡献，门户之深可见一斑。当然，陆陇其为了维护朱子学的儒家正统地位，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对阳明学采取一些极端措施，也是可以原谅的，并没有构成极大的过错。
二、陆陇其“尊朱辟王”思想指导下复兴朱子学的实践
关于立教之辨与末学之辨。陆陇其在《学术辨》中说：“夫天下有立教之弊，有末学之弊，末学之弊如源清而流浊也。立教之弊如源浊而流亦浊也。学程朱而偏执固滞是末学之弊也。若夫阳明之所以为教，则其源先已病矣，是岂可徒咎其末学哉！”[3]108他在《答同年臧介子书》中说：“风俗之坏实始姚江，非尽其徒咎也。若徒归于龙溪辈而谓与姚江无干，则非惟不足以服龙溪，且将使天下学者不见姚江之失，复从而学之，其害可胜道耶？大抵学术之弊有自末流生者，有从立教之初起者。如学考亭不得则流于腐，此自末流生者。若姚江则立教之初已诞完，何待学之不得而后流于诞？此不可同日而论也。”[5]243陆陇其认为，学术弊端有源、流之区别，必须要分辨清楚学术弊端是创始者本身所具有的，还是后来学者因未能正确理解创始者思想而产生的。他认为，朱子学的弊端是后学误解造成的，是末学之辨；而阳明学的弊端是阳明本身思想中固有的，是立教之辨。这是两种不同性质的问题，不可同日而语。他以此来刨根问底，彻底否定阳明学，回击阳明学学者对阳明后学流弊不是阳明学本身存在问题的维护。
(一)撰写、修订、刊行“尊朱辟王”的学术著作
陆陇其把明亡原因归结为学术之坏、归罪于阳明学，而同时代的阳明学学者则提出了辩护意见：其一，不能把阳明后学的流弊归罪于阳明；其二，明亡之际，某些阳明学学者表现出了高尚的道德情操，可从侧面说明阳明学本身并没有弊端。如晚明阳明学大儒、蕺山学派创始人刘宗周在明亡之后绝食殉国，以实际行动成就了自己的高尚人格。对此，陆陇其提出了两点反对意见：立教之辨与末学之辨，这是在学术源流方面的探讨；天资之病与学术之病，这是在学者学才方面的探讨。
主要的研究步骤:1)提取上述论文中物权法术语表作为参考术语表,整理出核心术语(在本文特指可以组词扩展成其他法律术语的术语);2)在CorpusWordParser中加载参考术语表,对中文文本进行分词、标注;3)在Antconc中根据核心术语表一一检索(cluster size:left=4,right=4),筛选出可能是术语的词或词组;4)在CUC_Paraconc中,再对所有术语进行检索,根据笔者的法律常识剔除不具有术语意义的词或词组及其他词性的术语;5)总结《物权法》中名词性术语英译不规范的现状,从词义和普通语法两个角度进行聚类分析。
(二)代表朱子学学者与阳明学学者汤斌进行学术辩论
此外，陆陇其还在道统论上树起了“尊朱辟王”大旗，以尊朱子就是尊孔子来强调朱子的儒学正宗地位。明亡之时，包括阳明学学者在内的无数士大夫或奋起抗清或消极避世，有的成为了名垂青史的志士，有的成为了退隐山林的遗民。明亡之后，清初学者如张履祥、吕留良、陆陇其等人在反思明亡之教训的时候提出了“尊朱辟王”，以朱子学之实补救阳明学之虚，其中，陆陇其的道统意识最为坚定，“尊朱辟王”最为坚决。陆陇其说：“自尧舜而后群圣辈出，集群圣之大成者孔子也。自秦汉而后诸儒辈出，集诸儒之大成者朱子也。朱子之学即孔子之学……今有不亲朱子之学者亦当绝其道，勿使并进。”[7]148-149他在《答嘉善李子乔书》中说：“夫朱子之学，孔孟之门户也。学孔孟而不由朱子，是入室而不由户也。”[5]218“吾辈今日学问，只是尊朱子。朱子之意即圣人之意；非朱子之意，即非圣人之意，断断不可错认了。但有一说，未有朱子《章句》、《或问》时，这章书患不明白；既有朱子《章句》、《或问》，这章书不患不明白，只怕口里说过了，不曾实在自家身心上体认，则书自书、我自我，何益之有？”[8]4陆陇其认为，尊朱就是尊孔，不尊朱就是儒学异端，他采取了这种非常极端的儒学正宗道统论的表述方式，来表达他对明亡于学术(阳明学)的极大关切；同时，他还提到，尊朱不单单是明白朱子所说的圣贤道理，还在于身体力行，砥砺品行，建功立业，如此才是真正的尊朱，也即是真正的尊孔。
(三)修订县志，声援史官张烈，抨击阳明和佛老
综上，“do/does/did+v.”构式核心构式义是强调人的意识，如情感、感知、认知和观点；其次是强调所属，而且是蕴含转折关系的所属；接着是强调转移和变化，目的是凸显作用力的效果；最后较为延伸的意义是强调竞技、接触、创造、消耗、状态等动作，通过凸显动作引起注意力，进而关注动作产生的事件。可见目标构式的构式义丰富多样，实用性和能产性都较高。
据了解，在十一连共有20户民族贫困家庭，每逢少数民族节日，郭恒信都要亲自到这20户困难家庭走访、慰问一遍。
未来阶段继续发展大数据，所面临的挑战远远不止这些，随着社会需求的不断增加与变化，未来需要解决的问题将会更多。更好地将大数据技术应用与智慧城市的建设并缓解或解决现有社会中的问题是智慧城市建设的最终目标。
(四)编著家训，讲解儒家经典，践行朱子学说
陆陇其在任嘉定知县期间，为教化士民而写了《治嘉格言》，力求重整伦理纲常、道德规范，重建价值理想、精神家园。《治嘉格言》全称《陆清献公治嘉格言》，全文175篇，编著目的是“禁奢靡、变风俗”，“以德化民”，教育士民学会儒家所提倡的待人接物处世之道，该书内容广泛，上至孝悌、婚嫁宾祭等大端，下至饮食服御等琐事，“人生日用之所必资者”均在书中有所讲解，堪称清初江南士人睦亲、处己、治家的教科书。
陆陇其担任灵寿知县期间，非常重视社会教化，除了修订《灵寿县志》外，还不辞辛苦，亲自下到各乡讲解《四书》，劝谕百姓懂得圣贤道理、听从圣贤教诲，并说：“畏心，原民所固有，无以导之则锢蔽，有以导之则发见。其发者虽在民，而导者则在上。”[8]22陆陇其给灵寿乡民和诸生讲解修齐治平之旨，“冀其渐摩于仁义，而自远于刑罚”。[5]435他的讲解专注于义利之辨和邪正之辨，鼓励乡民和诸生发问、辩难，在不断往复的问答和研讨中，加深众人思考的广度和深度，引导众人见贤思齐，践行朱子学说。
治疗以后的病患肿胀以及疼痛感消失,活动功能恢复到正常状态,JOA评分降低95%,X射线正常,代表临床控制;治疗以后的患者症状明显降低,关节活动不受约束,评分降低在70%-95%之间,X线表明改善明显,则代表为显效;治疗以后病患临床症状得到改善,关节活动受到了轻度限制,积分降低保持在30%-70%之间,X线表明有所好转,代表有效;治疗以后没有达到标准,则表明无效。总有效率=总有效人数/总人数。
总之，陆陇其发扬光大了张履祥开启、吕留良接续的“尊朱辟王”思想，因其撰写、修订、刊行“尊朱辟王”著作，与阳明学学者辩论等，使朱子学复兴运动由下而上，由学界延伸到朝廷；又因其修订县志、编著家训、下乡讲解儒家经典等，使朱子学复兴运动由上而下，由朝廷、学界延伸到民间，遍及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在这由下而上、由上而下而广泛涉及朝廷、学界、民间的清初朱子学复兴运动中，陆陇其发挥了独特而重大的作用，堪称最大功臣。
参考文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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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汤斌.汤斌集[M].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3:93.
On Lu Longqi 's Thoughts and Practice of “Honoring Chu His While Debasing Wang Yangming ”
Zhang Meng
(Normal College,Jiaxing University, Pinghu,Zhejiang 314200)
Abstract :Under the influence of Lv Liuliang, Lu Longqi firmly established his idea of “honoring Chu His while debasing Wang Yangming”. He attributed the Ming Dynasty's being conquered to the corruption of academics(Wang Yangming's theory), analyzed the issue of academic origin on the basis of distinguishing between original thoughts of a school when it was just established and later developed thoughts, and analyzed scholar's academic capability on the basis of distinguishing the defects of talents and academics. At the same time, he held up the banner of Confucian orthodoxy and advocated that if one honored Chu His,he was honoring Confucius, and if he didn't, he was a heretic of Confucian. Under the guidance of the thought “honoring Chu His while debasing Wang”, Lu Longqi's practice of reviving Chu's theory mainly reflected on the four aspects: first, to write, revise, compile and publish academic works about “honoring Chu while debasing Wang”; second, to debate with Tang Bin,a scholar of Yangming theory, on behalf of the scholars of Chu's theory; third, to revise county annals, support the historiographer Zhang Lie, and attack Yangming theory, Buddhism and Taoism; lastly, to compile family instructions, interpret Confucian classics, and practice Chu's doctrines.
Key words :Lu Longqi;honor Chu His while debase Wang Yangming;Chu His' theory; revival
中图分类号 ：I206.48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671-3079(2019)02-0012-05
DOI: 10.3969/j.issn.1671-3079.2019.02.002
收稿日期: 2018-12-04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14BZX047)
作者简介： 张猛(1982- )，男，山东邹平人，嘉兴学院师范学院讲师，文学硕士，主要从事明清文学、明清思想文化研究。
网络出版时间： 2019-03-13 13:41:22
网络出版地址：http://kns.cnki.net/kcms/detail/33.1273.Z.20190313.1016.006.html
(责任编辑 刘伟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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