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歌》的修辞艺术探析论文_王心悦

《长恨歌》的修辞艺术探析论文_王心悦

(浙江师范大学行知学院)

摘要:荣获第五届茅盾文学奖长篇小说奖的《长恨歌》,在语言技巧、修辞艺术上都作出了超高的贡献,本文拟从修辞艺术如何影响小说人物的塑造等内容进行探析。

关键词:王安忆;修辞艺术;语言艺术;王琦瑶

前言

提起《长恨歌》,脑海里最先蹦出来的或许是白居易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但自从1996年王安忆发表《长恨歌》,并获得了第五届矛盾文学奖以来,由此引发的学术界浪潮,至今仍令人咂舌。其中,她用她细腻的笔触刻画出了20世纪四十年代上海弄堂壮观的景象,还用一系列的修辞将“沪上淑媛”——王琦瑶一生的曲折命运呈现在我们眼前。《长恨歌》中的语言不是由一个字一个字堆砌而成的,而是一幅幅展开在眼前的山水画,为我们描绘出了自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以来“东方巴黎”壮观的景象。语言多清丽晓畅,辞格变化多端。

一、炼字:凝练精巧,情真意切

(一)动词

锤炼词语,也可叫做“炼字”,通过反复的雕琢精炼,确定出最符合人物形象、心理的词,从而使词语达到艺术化的境界。句子里一些词,如果使用得当就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如《长恨歌》中有这么一段关于雨的描写:这时候,好像有五彩的小雨,缤纷乱舞,披了人的一身,小姐们惊鸿一瞥,倏忽而去。“披”原本的意思是覆盖或搭在肩背上,而此处用来形容微雨落下,淅淅沥沥的样子,乍一听来或许有些奇怪,但若是细细品味其中的滋味,便不觉将这雨与江南独有的温婉联系了起来,表现出了春雨绵绵、突如其来的特点。

(二)形容词

同样的,文中的“最先跳出来的是老式弄堂房顶的老虎天窗,它们在晨雾里有一种精致乖巧的模样,那木框窗扇是细雕细琢的;那屋披上的瓦是细工细排的;窗台上花盆里的月季也是细心细养的。”也是炼字精巧的典范。“跳出来”的老虎天窗,生动形象地展示出了上海弄堂每家每户之间紧密的联系,还从侧面烘托出了弄堂里的静谧,无声胜有声。而细雕细琢的窗扇、细工细排的瓦楞、细心细养的月季,这一连串叠词的运用更是将上海人慢节奏,精致的生活显露无疑,反复出现的“细”,衬托出了上海人温婉的特性,也为下文王琦瑶的脾性做出了解释。

二、析句:自由灵活,错落有致

(一)判断句

句子是由高度凝练的词语连缀而成的,相较于词更多了一层深意。一些通过简单词语难以表达的感情,可以通过句子更好地表达出来。《长恨歌》的语言是隽美的,语言的华丽为整篇文章渲染出了一件厚实的外衣。波折的情节在她诗意的语言叙述中被抚平,一切都好像是淡淡的,人物活在她的语言下,在她的语言中蔓延、肆虐。

如:“流言总是鄙陋的。它有着粗俗的内心,它难免是自甘下贱的。它是阴沟里的水,被人使用过的,污染过的。”放眼望去,“……是……”的判断句式在句子中大量地出现,并且都是围绕着“流言”是鄙陋的这同一个主题来书写,极具表现抓力。而且句子排列错落有致,整散结合,增强了气势、表现了情感的同时,还使得句子更自由灵活,更具有说服力的作用。除此以外,“……是……”的句式对于大场景的营造是十分有利的,可以营造出一种恢宏的气势,为之后文章的叙述和流言产生的背景提供了可靠的佐证。

(二)语言陌生化

在写到吴佩珍劝王琦瑶去电影片场试镜的那段戏时,导演告诉她,她扮演的是一个新娘子,等着新郎一点一点掀起红盖头,导演还规定要让娇羞的,妩媚的,有憧憬又有担忧的表情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可王琦瑶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学生,哪里经历过这些,不免显得紧张拘谨。对此镜头的刻画,王安忆的描述可谓是入木三分,她是这么说的:她开始依着导演的交代在脸上作准备,却不知该如何娇羞,如何妩媚,如何有憧憬又有担忧。喜怒哀乐本来也没个符号,连照搬都没地方去搬的。

期刊文章分类查询,尽在期刊图书馆红盖头掀起时,她脸上只是木着,连她天生就有的妩媚也木住了。这里的“木着”和“搬”用的特别好,让我们隔着书本都能感受到当时王琦瑶的窘迫和小心翼翼,尴尬之中还透漏着些许青涩的美。语言陌生化的作用也因此体现出来了——将平常常见的事物换一个新的角度来写。作者通过陌生化的手法给予了读者想象的空间,不由自主的,一个青涩、拘谨、秀美的王琦瑶的形象就这么浮现在我们的眼前了。

三、辞格:情趣盎然,清丽晓畅

修辞,顾名思义,即对语言的修饰调整,换句话说就是对字、词、句的凝练。在小说的创作过程中,不仅考验我们用语言交流思想的能力,信息的传达能力,还考验我们在创作过程中如何表达出形象生动、鲜明独特的美感,最大程度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一)比喻

比喻作为我们最常见的一种辞格,利用本、喻体之间本质不同,但又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特征来描绘喻体,加深人的体味,通过把抽象的事物具体化,方便了读者的接受和理解,更加是提高了语言的表达效果。比如《长恨歌》中关于流言的描写,就很能体现这一观点:

“它们好像一种无声的电波,在城市的上空交叉穿行;它们还好像是无形的浮云,笼罩着城市,渐渐酿成一场是非的雨。这雨也不是什么倾盆的雨,而是那黄梅天里的雨,虽不暴烈,却连空气都湿透的。因此,这流言是不可小视的。”

一连串的比喻不仅增强了气势,而且比喻得相当贴切,将无形的“流言”喻作有形的“电波”“浮云”,颇有些李煜“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意味。不仅如此,如果你细细品鉴句子中出现的喻体,不由得暗暗惊叹于作者观察事物之细腻,笔触之婉媚。“浮云”这等看似平常的东西,平凡到若不是闲暇时候仰望天空,你基本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而这恰好与流言悄无声息却又无处不在的特点所吻合,浮云聚集多了,便会下起雨来,下的还是黄梅天那细密的雨,这也恰恰和流言散布地多了,能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来是一样的。她用着轻柔的笔触详状出了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东方巴黎”的神髓。形形色色的弄堂,影影绰绰的流言,院中开满了夹竹桃的闺阁,洇染出了人情味,也养育出了王琦瑶的脾性,开出了书写着王琦瑶故事的花。

(二)对偶

所谓对偶,就是用字数相同、结构相近、意义上存在一定关联的语句,对称排列,来表达相同或者相反的意思的一种修辞。

如:“爱丽丝”的热闹还总是你一日,我一日,她一日,攒起来一年也有三百六十天;“爱丽丝”的热闹还总是你一轮,我一轮,她一轮,总也不断头,岁岁年年的形势,许多人合成的好年景。句中的“你一日,我一日,她一日”和“你一轮,我一轮,她一轮”,这几句话字数相同,结构相似,并且从两个侧面说明一个道理,表达的关系是相似相近的,是对偶中的正对。对偶有着读起来朗朗上口,韵律感强的特点,而且在视觉上给人一种凝练、简洁的感觉。王琦瑶在成为李主任的“金丝雀”之后入住了爱丽丝公寓,爱丽丝公寓是整个闹市最静的角落,而李主任的来去匆匆,让她受尽了煎熬,她只能在这个最静的角落一天天蹉跎着自己的青春,殊不知外人眼中的光鲜,是用她闲置的青春换来的。而她也明白像她这样的人无疑是吃着青春饭的,“爱丽丝”公寓中多的是像她一样的人,即使这个王琦瑶消失了,还会涌上来一群王琦瑶。所以,此处“一日日”“一轮轮”的对偶用的格外的贴切。

结语

就像小说开头第一句写道的那样“站一个至高点看上海”,充当着城市审视者这样的形象,王安忆用她手上的笔给我们描绘出了由王琦瑶代言的上海这座城市的故事,而她本人高超的语言技艺和运用得炉火纯青的修辞艺术,也是使这部小说成为经典之作的原因吧!

参考文献

[1]赵淑琴.王安忆《长恨歌》的陌生化语言分析[J].云南民族大学学报,2008,25(4).

[2]黄玮.略论《长恨歌》的修辞艺术[J].鸡西大学学报,2008,8(5).

[3]中国修辞学会编.《修辞学论文集》[C].福建人民出版社,1983.

论文作者:王心悦

论文发表刊物:《知识-力量》2019年11月51期

论文发表时间:2019/12/6

标签:;  ;  ;  ;  ;  ;  ;  ;  

《长恨歌》的修辞艺术探析论文_王心悦
下载Doc文档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