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科馆员集群的形成与凸显,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馆员论文,集群论文,学科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学科馆员集群是一个新概念,目前还很少有学者关注这个问题。现代科学的发展趋势是学科间不断交叉和相互融合,需要多学科、跨学科的合作创新。这就要求科研活动不单是个体行为,还应是团队行为。从科技发展来看,科研活动呈现出由个体研究到集体研究、再向集群协作研究发展的趋势[1]。与之相适应,图书馆的学科化服务活动正从学科馆员个体创新发展到团队创新,且显现出集群创新的发展趋势。
1 学科馆员的集群演变
“集群”是源于生态学的概念,原意指以“共生”关系生活在同一栖所中的族群[2]。后来被应用于产业等多个领域,但一直以来都没有形成普遍接受的界定,每一个行业都有各自的“集群”理解,不同学科对集群的界定的侧重点不同。有学者称,集群是由某种具有共同属性的主体聚集在一定空间所形成的[3]。根据集群的这一含义,应该说高校的学院(系、部、所、中心、教研室等)本身就是一个学术集群,是由相同学科或专业的教师共同组成的[3]。据此,我们可以认为图书馆的学科馆员团队就是一个学科馆员集群。
1.1 学科馆员
“学科馆员”是图书馆中对某一学科领域的用户提供专门服务的图书馆员[4]。“学科馆员制度”既是一种新的服务模式,也是管理上的一种创新行为[5]。
Cross-ley把学科馆员的起源时间追溯到文艺复兴时期[6]。Danton认为德国的学科馆员制度最早可以追溯到19世纪早期[7]。在英国,据Margaret Feetham研究,学科馆员这一模式最初由R.W.Chambers在20世纪初引进伦敦大学(1901年-1922年),然后在20世纪30年代被利兹大学采用并扩散到其他学校[8]。1950年,美国的内不拉斯加大学图书馆设立分馆并配备“学科馆员”,这是美国“学科馆员”制度最公开、最正式的建立[9]。我国学科馆员制度的起步较晚,其研究始于毋益人在1989年第4期《河南图书馆季刊》发表的“学科馆员应做好哪些工作”一文[10],1998年清华大学图书馆在国内率先建立学科馆员制度,每位学科馆员对口联系一个院系所[11]。之后,西安交通大学、北京大学等高校也相继设立了学科馆员。这种学科馆员制度是以个人为单元,一对一或一对多地与对口院系的教师和科研人员建立联系,为他们提供信息需求的支持[12]。这个时期及以前的学科馆员都是单枪匹马开展学科化服务的。近几年,学科馆员制度在我国得到了广泛试行和确立,目前已有百余所高校图书馆陆续实施、建立适合自身条件的学科馆员制度[10]。
1.2 学科馆员团队
对于团队,有许多不同的定义与解释。斯蒂芬·罗宾斯认为“团队是指一种为了实现某一目标而由相互协作的个体所组成的正式群体”[13]。学科馆员团队应该是以学科专业用户为服务对象,由一定数量的、专业互补的、愿意为共同目标而相互协作的图书馆学科馆员所组成的群体。
随着信息环境和信息需求的变化,图书馆单纯靠某一个学科馆员来完成对口学科的服务是不太现实的。因此,学科服务由学科团队来完成,是符合我国当前图书馆馆情的,也是知识管理环境下图书馆管理的必然要求[14]。2002年春,清华大学图书馆又将原来分散在各个服务小组的学科馆员集中,组成了专门的学科馆员小组[15]。2002年9月,南开大学图书馆学科馆员组正式成立[16]。2003年,南开大学柯平、唐承秀明确提出了学科馆员团队建设及其相应的学科馆员团队建设方案[17]。在实施学科馆员制度的多数高校图书馆都以挂靠形式组建学科馆员工作组,形成团队协同服务[18]。中国科学院国家科学图书馆在实行学科化服务之初,就认识到了学科团队工作的优势和重要性,他们认为:虽然国科图为每个所配备了专门的学科馆员,但是每个学科馆员同时负责几个研究所,由这些专门的学科馆员独立完成这些针对不同研究方向的深度情报研究服务颇具困难[19]。该馆于2006年成立了学科咨询服务部,下设6个工作小组(即学科馆员团队),在成员组成上打破各分馆、研究所地域、取长补短、紧密合作、协同服务;同时,各团队之间密切配合、相互支持、定期研讨、广泛交流、形成了一支高效互补、团结合作、竞争向上的优秀团队[18]。
1.3 学科馆员的集群演变
学科馆员制度从诞生那天起,一直在不断发生演变[20]。从上述分析可见,学科馆员制度的范式已从单一学科馆员服务模式演变到团队服务模式。单一学科馆员与学科馆员团队有什么区别呢?单一学科馆员指的是为某学科提供对口服务的高素质的馆员个体,而学科馆员团队则是围绕某一个学科而联系在一起的具有相关知识的学科馆员群体[21]。
随着信息环境的复杂化发展以及用户对专业化服务要求的不断提高,单个馆员独立式工作已很难满足用户系统的深层次的需求,有必要组建由多种类型人员组成的工作团队,分别负责学科联络、知识组织、情报研究、个性化服务等任务,在协同工作的基础上,提供系统化、深层次的学科服务,这便是团队式工作模式[22]。Martin早在1996年就提出学科馆员团队的思想[23],他认为:将来提供给最终用户的服务是十分系统化的内容,它是多种类型信息服务的集合,一般意义上的学科馆员将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拥有新的组织结构、基于功能化协作的学科馆员团队。团队式工作模式特别适合为协作式科研提供服务。在网络环境下,虚拟项目组、基于网络的开放研究群体等被人们广泛接受,它们具有学科领域广泛、研究群体动态变化等特点,因此,根据项目需求,从不同地区、不同学科领域动态抽取学科馆员组成服务团队将更具可行性。在这种需求驱动下,学科馆员团队将会从单一图书馆内部的协作走向分布式网络协作,呈现出越来越鲜明的“集群化”趋势。
2 学科馆员集群的形成机制
学科馆员具有较高的人力资本含量,是一种人才资源。人才集群现象表现为数量和类别两个维度[24],由于学科化服务需要多种学科类型学科馆员,因此各种学科背景的学科馆员集中在某一特定空间或者特定专业领域内,该特定空间或者特定专业领域必然具有总量意义上的聚集特征。人才集群现象应为集群经济的属性之一,与产业集群的形成有着类似的机理[24],学科馆员集群的形成机制也是如此。
2.1 专业分工互补机制
大量学科馆员集聚在一起,他们或许有着类似的知识、技能,但是又不会完全相同,而是各有所长。在学科化服务工作中按照他们的特长进行合理分工,并且在学科馆员集群中各种人才之间的交流也十分广泛,能较好地实现学科馆员的分工与专业知识和技能的互补。
2.2 信息交易成本机制
学科馆员的聚集、学科服务的团队化导致信息交易平均成本下降,打破了学科服务需求单位和学科馆员之间的信息不对称,使各种组织可以较低的成本获得合适的信息和人才资源,各类学科馆员也可以较低的服务成本获得较高的服务效率。和其他经济资源一样,学科馆员在空间上的集聚,会克服时间空间对其流动造成的困难,时间与空间对学科馆员的限制会减弱,相应降低信息流成本并提高信息流通效率。
2.3 知识的外部性机制
学科馆员集群因克服时间空间障碍导致信息成本降低,信息与知识的溢出和学习更为方便快捷,产生信息共享效应。另外,大部分知识本质是隐性的,通称之为经验或者直觉。隐性知识很难传递,学科馆员聚集在一起,可以在面对面的接触和交流中学习彼此的经验,使隐性知识“溢出”,得以传播,也就是所谓的知识溢出效应。
2.4 创新机制
学科馆员集群中各类人才聪明才智各异,而集群内部的竞争与合作关系更容易出现各种各样的创新表现。学科馆员集群中知识与信息的共享、相互之间的密切合作、专业化人力资本的逐渐积累等为创新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同行业之间频繁的正式与非正式交流也使得不同的思想在不断交流中相互碰撞从而产生新的火花。学科馆员聚集中的创新行动容易降低创新风险,而创新后的应用与传播又反过来会加快学科化服务的提高和学科馆员的集聚。
2.5 竞争合作机制
学科馆员集群内竞争程度远超过分散的个体,优胜劣汰的自然选择机制在集群内充分展现,所以个人必须通过持续不断的学习和沟通以便获得新的知识。掌握的知识越多、竞争优势越强,学科馆员的素质也会不断的提高。而集群内同样也存在着互相的交流与合作,如果仅凭学科馆员个人努力,即使可以在某些点上有所突破,也绝对无法形成规模化效应,其影响力也会大大减弱[25]。所以,在进行学科化服务活动中,个体也会不断取他人之长,互相学习和合作,实现“双赢”。
3 学科馆员集群的凸显模式
人才聚集是指在一定的时间内,随着人才的流动,大量同类型或相关人才按照一定的联系,在某一地区(物理空间)或者某一行业(虚拟空间)所形成的聚类现象[26]。同样,学科馆员在特定的物理空间或者逻辑空间上的集中会导致学科馆员在这两类空间中的密度高于其他空间,从而形成学科馆员集群现象。
以下是这两类集群的实例。
3.1 特定空间区域内的学科馆员集群——南京高校(江宁地区)图书馆联合体[27]
江宁大学城是江宁科学园的组成部分,包括东南大学、河海大学、中国药科大学、南京航天航空大学、南京医科大学等20多所院校。由于各大学图书馆的信息资源保障重点不一,形成了各具优势的重点学科信息资源保障体系。为了实现校与校之间的信息资源共享,“南京高校(江宁地区)图书馆联合体”应运而生。
该联合体的优势主要体现在信息服务能力方面。首先,依托联合体现有的学科服务基础,突破校园围墙的阻隔,对联合体内各大学图书馆的学科馆员进行组合,形成若干个学科服务组(包括电子信息学科组、生物医学学科组、土木建筑学科组、交通工程学科组等)。这些学科组就是由各大学图书馆学科馆员集聚而成的“学科馆员集群”,其人事编制隶属于各校图书馆,但其服务对象并不局限于各馆所服务的校内用户,而是面向学科组专业覆盖的所有校内、校外用户(包括科技园内的36家企业用户)。其次,建立了一个统一的“学科知识服务门户和技术平台”,这样既能够方便用户查询和检索学科资源,又可以方便用户通过门户平台提出信息请求并获取相应的知识服务反馈,也便于学科馆员的合作与交流。这一模式以区域学科馆员集群为中心,直接面向校园内和校园外(包括科技园区域内的企业)市场用户对于文献资源、科研、生产以及市场信息等多方面的需求,有助于整合江宁大学城区域内各个图书馆的学科服务,提升大学图书馆的学科服务竞争能力。
3.2 特定专业领域内的学科馆员集群——国家科学图书馆学科馆员虚拟团队[28]
中国科学院国家科学图书馆是由国家科学图书馆总馆、4个地区分馆(兰州分馆、成都分馆、武汉分馆和上海分馆)和70余个所级图书馆构成的覆盖全院科研用户的三级文献情报服务保障体系,它的组织机制不同于高校图书馆的总分馆,国科图总馆、分馆和研究所图书馆之间在行政上不存在隶属关系,但它们彼此之间横、纵向又有着协同与合作,犹如一张纵横交织的网[29]。
2006年6月,国家科学图书馆在总馆、分馆范围内设置学科馆员岗位42个,其中,总馆20个、兰州分馆10个、成都分馆5个、武汉分馆7个,基本覆盖中国科学院各研究所的学科领域[28]。但这种划片并由几个人负责中科院全系统内的多个相关或相近学科的服务,如果不能建立起一个有良好合作关系的学科馆员团队,学科馆员的服务就很难令研究人员满意。因此,中国科学院国家科学图书馆按照学科方向将全馆学科馆员分成了若干虚拟小组,以团队的模式展开学科化信息服务。每个团队设组长,成员包括总馆、分馆学科馆员和研究所图书馆兼职学科馆员,由各团队提出本团队的学科化工作方案,并组织实施。根据第一批上岗人员的情况,设立4个虚拟小组,分设:(1)资源环境学科;(2)资源环境、能源科技学科;(3)数理学科;(4)化学、化工及理化、工程技术学科;(5)动植物、农业学科;(6)生命科学学科;(7)信息技术、声光电技术及空天技术学科7个学科馆员虚拟团队。同时考虑到在中科院系统内学科馆员及其服务对象遍布全国的情况,国家科学图书馆2006年下半年开始建设“学科馆员交流平台”,主要基于新的信息技术构建学科馆员交流平台,支持学科馆员与学科馆员之间、学科馆员与教学科研人员之间的交流[18]。虚拟团队和工作平台的建立,将中科院专业领域内的学科馆员集聚起来,形成的学科馆员集群,对国科图学科馆员分布式协同工作模式的开展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28]。
从上面实例列举的、形成凸显的两个“学科馆员集群”可知,所谓学科馆员集群,是指在特定空间区域内或者特定专业领域内学科馆员的集聚,并且紧密联系、相互合作,促进学科信息和知识的流动以及创新服务的产生,从而使该区域或该领域的学科化服务形成持续、强劲竞争优势的现象。
4 结语
学科馆员集群是基于网络环境下的一种馆际协作、人力资源共享的学科化服务新模式,是指各类图书馆根据各自馆情和学科服务需求,按所属系统或所在地区自愿组成学科馆员群体,统一协调、统筹规划,以学科服务平台为依托,跨馆际、跨系统、跨区域等,开展学科化服务的模式。它有利于图书馆创立学科化服务品牌;有利于图书馆学科服务分工的深化和核心竞争力的形成;有利于缓解图书馆特别是落后地区图书馆学科馆员的“稀缺症”;有利于培育特定空间区域内或者特定专业领域内专业性的学科化信息服务市场等。
但从目前的现状来看,我国的图书馆学科馆员团队要走向集群创新,在战略定位、体制、机制、文化氛围等方面还面临着一系列深层次问题。主要表现在:(1)各自为政的、自由探索式的学科馆员服务居多,缺乏根据国家、地区、行业等科技发展、科研活动战略引导策划的有组织的学科馆员服务;(2)分散的、小型的,仅面向本校、本单位的学科团队服务模式居多,缺乏以重大任务为共同目标的集聚在同一创新平台上的跨学科、跨院校服务模式;(3)单一的制度模式和评价机制居多,缺乏适应学科馆员团队集群创新的柔性机制;(4)个体竞争意识居多,缺乏在开放合作基础上的协作竞争意识。尽管如此,学科馆员集群概念的引入不仅凸现了学科馆员集聚现象的本质,更有助于在图书情报领域引入一个全新的研究视角,使产业集群理论向非经济领域的迁移成为可能,将学科馆员集聚现象的研究逐步推向深入,为推动学科馆员集群创新采取切实可行的举措。
收稿日期:2010-03-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