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增长中的结构变迁效应:理论与实证,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实证论文,经济增长论文,效应论文,理论论文,结构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在经济增长研究中存在两个著名的事实,即卡尔多事实(Kaldor Facts)和库兹涅兹事实(Kuznets Facts)。前者指经济增长是一种平衡增长,即增长处于一种稳定状态,各种变量都按照一个不变的速度增长,这意味着增长过程中不存在任何的结构变迁,在平衡增长路径中,未来经济只是过去经济按比例的扩张。后者则是指经济增长过程中呈现出诸如部门产出结构的变化、就业结构的变化、农村和城市人口分布的变化以及部门间资本劳动比率的变化等。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主流增长理论主要秉承“平衡增长”的思想,采用加总生产函数、运用完全理性模型来描述技术进步以及动态一般均衡来刻画增长现象(例如,Romer,1990[1];Grossman和Helpman,1991[2];Aghion和Howitt,1992[3];Jovanovic和Yatsenko,2012[4];Luttmer,2012[5])。无论是在新古典完全竞争框架下将经济持续稳定增长的原因归结为由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等要素积累的“外部性”而引起的报酬递增(例如,Romer,1986[6];Lucas,1988[7]),还是抛弃完全竞争的框架,将报酬递增与垄断竞争和不完全垄断结合在一起,将经济持续增长归因为内生的技术创新和知识外溢(例如,Aghion和Howitt,1992; Alcouffe和Kuhn,2004[8]),这些研究的重点是在平衡增长的路径中如何克服要素报酬递减,而技术进步则被认为是经济持续增长的重要源泉。 近些年来,越来越多的经济学家关注经济增长中的结构变迁问题(例如,Silva和Teixeira,2008[9])。一些研究从技术进步率的差异考察结构变迁。例如,Acemoglu和Guerrieri(2008)[10]假设部门间生产函数中的要素比例不同,建立两部门增长模型,从而得出结构变迁和非均衡增长;Desmet和Rossi-Hansberg(2010)[11]强调运输成本和技术扩散在制造业和服务业结构变迁的作用。Kim(2011)[12]建立一个两部门技术内生的增长模型,强调部门间知识生产的差异而导致了部门间的结构变迁。还有一些研究通过引进消费者偏好或效用函数是非齐序的(nonhomotheticities),将结构变迁的动力归结为由不同部门产品需求收入弹性差异引起的要素重新配置,这具体也体现为“恩格尔法则”(包括线性和非线性的恩格尔曲线)在产品消费份额比重变化中的作用(例如,Matsuyama,2002[13];Buera和Kaboski,2006[14];Foellmi和Zweimuller,2008[15])。例如,Kongsamut、Sergio和Xie(2001)[16]通过引入非齐序(non-homothetic)偏好(即Stone-Geary偏好),建立内生的结构变迁模型,其模型的核心思想是恩格尔法则,即随着收入的增加,消费者对农业产品的需求比重下降。此外,还有一些研究构建一个包含技术差异和非齐序偏好的综合模型来解释结构变迁与经济增长(例如,Buera和Kaboski,2008;Guillo、Papageorgiou和Perez-Sebastian,2011[17])。Ngai和Pissarides(2007)[18]对Kongsamut、Sergio和Xie(2001)的模型中的Stone-Geary偏好假设提出批评,建立了一个不同全要素生产率的多部门增长模型,认为只要放松一些假设(例如,最终产品之间的低替代弹性),在不违背新古典基本假设的前提下(例如,采用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和等替代弹性效应函数),部门间的结构变迁与整体经济的平衡增长并不矛盾。在他们看来,总量的平衡增长可以包含着部门间的结构变迁。 长期以来,发展经济学则更为关注发展中国家的结构变迁问题。林毅夫所提倡的“新结构经济学”吸取了传统结构经济学因政府强行扭曲要素价格而导致产业缺乏竞争力的教训,尝试将结构变迁的视角纳入新古典分析框架中,阐释发展中国家如何依据自身禀赋结构构建具有动态比较优势的产业结构升级路径,将要素结构、产业结构和金融结构等结构变迁的内在关联纳入统一的理论分析框架中,并着重考察政府在产业升级和多样化中的因势利导作用(例如,Lin,2011[19];Lin和Rosenblatt,2012[20];林毅夫,2012[21])。较之于传统结构经济学和忽略结构约束的“华盛顿共识”,新结构经济学基于“最大化实现潜在比较优势”的逻辑将“政府”和“市场”的有效边界纳入统一的分析框架中,为发展中国家制订具有动态竞争力的产业政策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指导。尽管许多学者对于如何发现潜在或动态比较优势、禀赋结构内生变迁的机制以及主观能动性(例如,学习)在知识、能力或人力资本积累的重要性等问题上存在不同看法,但是,这些研究无疑都承认“结构变迁”在经济增长或经济发展中的重要性(例如,Chang,2003[22];Greenwald和Stiglitz,2012[23];Akio,2013[24])。 较之于主流的新古典经济学,演化经济学则更为重视经济增长过程中伴随着种种结构变迁(例如,Dopfer和Potts,2008[25];Foster,2011[26]:Galor和Michalopoulos,2012[27];黄凯南,2014ab[28])。根据Silva和Teixeira(2008,2009)[29]对“结构变迁”和“演化经济学”的文献计量学研究,从演化经济学视角研究“经济增长”和“结构变迁”问题正日益增多,许多演化模型(例如,复制者动态模型)都描述了结构变迁过程(例如,Hodgson和Huang,2012[30])。一些学者也强调,较之于发达或成熟的经济体,演化分析可能更适合于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分析,尤其是对发展中国家结构变迁的分析(例如,Hodgson和Huang,2013)。 本文尝试沿着演化经济学的分析思路进一步考察经济增长过程中的结构变迁效应。通过构建一个包含结构变迁的经济增长模型,我们分析了加总生产率增长率中的结构变迁效应,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分析了经济增长中的结构变迁效应,并运用中国行业数据对其进行实证检验。本文的主要贡献是从演化经济学的视角考察经济增长中的结构变迁效应,构建一个包含结构变迁的经济增长模型,并将理论运用于解释中国经济增长。而且在实证研究的数据上,不同于以往大多数的研究(例如,刘伟和张辉,2008,2013[31];干春晖、郑若谷和余典范,2011[32]),本文运用行业数据而非通常的产业数据,这使得我们能够更加清晰地考察产业内部行业间的差异和变化,从而更加准确地测算结构变迁对经济增长的贡献。 二、结构变迁与经济增长:理论模型 经济演化过程总是伴随着多样性增加和减弱的过程(例如,Dopfer和Potts,2008)。创新是多样性的生成机制,为经济演化提供燃料,它是经济演化增长的源动力。而选择则是多样性减弱的机制,它通过某种标准来判断各种演化单元的适应度,选择适应度高的演化单元,淘汰适应度低的演化单元,并将适应度高的演化单元扩散到经济系统中,提高整个经济系统的适应度,是经济演化增长重要的驱动力(例如,黄凯南,2010b[33])。因此,经济演化的动力机制可以简单地归纳为“创新动力”和“选择动力”。在选择动力的作用下,那些具有较高相对适应度的经济特征在整个经济系统中的比重将上升,经济系统将发生结构变迁,而且互动者之间的经济特征值差异性越大,选择力量越大,整个经济系统的演化增长速度越快。因此,选择过程必然伴随着结构变迁过程,它提高相对适应度高的经济特征在经济系统中份额或比重,同时也提高了整个经济系统该经济特征的适应度。而且互动者之间的经济特征值差异性越大,选择力量越大,整个经济系统的该经济特征的演化增长速度越快。因此,选择过程必然伴随着结构变迁过程。 在种群思维(Population Thinking)下,经济系统可视为由不同产业组成的种群,根据研究的需要,每个产业也可视为子种群,它们分别由更低层级的组织(例如,企业)构成。以此类推,可以将经济体视为多层级子系统构成的复杂系统(例如,黄凯南,2014a[34])。为了简化分析,这里仅仅考虑两个层级,将经济体视为由各产业(或行业)构成的系统。这里尝试从演化的分析视角构建一个包含结构变迁的经济增长模型。 (一)基本假设和主要变量结构变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理论与实证_经济增长论文
结构变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理论与实证_经济增长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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