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担起责任的国家——《国家处在危险之中》发布25年，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国家论文,危险论文,责任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G515.1[文献标识码]E[文章编号]1672-1128(2008)08-0040-08
1983年春天，国家优质教育委员会(以下简称委员会)发布了《国家处在危险之中》这份令人震惊的报告，该报告对自鸣得意的教育官员、学校领导以及美国公众都提出了谴责。组成该委员会的大学校长、著名的科学家和教育家对受到侵蚀的美国教育的质量表示极度担忧。他们说，我们自满地认为我们处于世界的领先地位，并且“看不见学校的基本目标和实现这些目标应该付出的努力”。
25年后，这些警告依然没有起作用，依然令人心痛。让我们分析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那些1983年出生、1988年一起进入幼儿园的孩子出现这些情况：每20个孩子中，就有6人未能在2001年按时高中毕业。其余14个孩子，有10人在当年秋天进入了大学，但到2007年春天获得大学本科学位的只有5人(详见图1)。
图1 面临的危机
这些大学毕业的学生比高中辍学的学生一生中要多挣100多万美元。这些孩子出生后的25年，或者说优质教育委员会严重警告后的25年，到底有哪些改变呢？
自从该报告发布以来，包括当选官员、管理者、教师、家长和学生在内的很多人做了大量的努力，以确保我们不会失去警惕。各州提高了课程标准和考试要求，这让我们清楚地知道学生正在做的事情。州和学区的学业标准和基于标准的考试始于上个世纪的八九十年代，同时联邦立法要求各州在接受联邦的教育援助时必须有在某个年级的标准和考试。《不让一个孩子落伍法》扩大了要求考试的年级范围，加强了基于考试结果的问责制。虽然说我们依然是一个处于危险之中的国家，但是我们已经是一个掌握了相关数据和信息的国家，一个勇于承担起责任的国家，一个意识到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去做的国家。
无法预料的是，人口的改变，全球化背景下的巨变使得我们的工作愈发艰巨，但是1983年以来，我们取得了进步。虽然如此，现在要面对的问题是：今天出生的孩子在接受适当的教育后，是否比1983年出生的孩子有更多成功的机会？除非我们比以前更加努力，更有紧迫感。当很多人致力于确保所有的学生都可以充分挖掘自身潜力，我们就如同登山者那样，发现山比我们想象的更有挑战性。
一、25年来，我们的进展如何
《国家处在危险之中》强调了我们所面临的诸多挑战：在国际考试中的劣等成绩，13％的17岁青年是半文盲，在标准化考试中成绩不断下降，在大学需要进行补习教育的需求激增。此外，商界和军方也说，他们需要对学生进行额外的训练。
为了应对这些挑战和其他一些问题，优质教育委员会在五个方面提出了改进的建议：课程内容，标准和期望，投入教育的时间，教师质量，教育领导力和教育财政支助。其中有些建议迅速地得到执行，有些过时了，有些依然在发挥作用。以下是我们在这些方面所取得的进步的一个概述。
1.课程内容
有关教育质量的困惑的最重要部分之一就是课程和在课堂上所教授的学科，或者是《国家处在危险之中》报告所说的“教学原料”。在这方面，委员会建议州和学区需要向高中毕业生提供包括以下学科的课程：英文、数学、科学和社会学(对要上大学的学生还要加一门外语)。在这方面取得了显著进步，截至2005年，大约有65％的高中毕业生接受了所建议的课程，这是1983年接受这类课程的学生的比率的四倍。虽然如此，仍然还有近1/3的学生依然没有接受在1983年就提出的为所有学生——不论他们高中毕业后是工作还是上大学——开设更严格课程的建议，这对国家来说是可耻的。
当年，委员会对简单的课程和“自助餐式的课程”忧心忡忡。不幸的是，这种情况依然没有多大改观。简单的课程和“自助餐式的课程”都依然存在，被稀释的课程隐藏在不断膨胀的课程名称下。其后，17岁学生的成绩一直停滞不前。据国家成绩单(Nation's Report Card)(或全国教育进展评估(National Assessment of Educational Progress，NAEP))的评估，在1983年出生的学生在2000年时正好17岁，他们的阅读成绩与1984年17岁学生的阅读成绩相差不大(详见图2)。
图2 1978-2004年全国教育进展评估中17岁青少年阅读与数学成绩和选修大学准备课程的百分率
标准化和问责制运动，以及《不让一个孩子落伍法》洞察到了我们高中的弱点。尽管这些措施对中小学是有利的，但是《不让一个孩子落伍法》也促使学校和学区收集学生的成绩和毕业数据，这些数据将使我们知道在中等教育阶段到底要做哪些工作。《国家处在危险之中》预计，我们的中等学校教育的不足将最终威胁到整个K-12教育体系的质量，不幸的是，《不让一个孩子落伍法》实施后收集到的数据也证实了这种威胁。
2.标准和期望
1983年，委员会建议“学校、学院和大学要在学术成绩方面，提供更加严厉和可以测量的标准，更高的期望值……四年制的学院和大学要提高入学标准。”委员会认为这是通向“真正的成就”的途径。
因此，很多州开始贯彻实施基于标准的教育体系。在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较早实施这些措施的州采用的标准通常是不清晰或者是不详细的，在学术要求上也不是很严厉。但是当各州从这些经历中吸取了经验，内容标准逐渐形成我们今天看到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详细到各年级水平，更有学术挑战。各州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设计测试题目，提供与这些标准相配套的教材，但是确实有效的教师培训素材仍然十分缺乏。一些州也尝试着把教师培训的重点放在与他们的标准和评价相一致上，有成功也有失败，我们知道，这样的指导是走向正确道路所必需的。
在联邦层面上的努力对各州层面的重要工作是个重要补充。1989年，乔治·H·布什召集的一个全国州长会议在弗吉尼亚州的夏洛茨维尔(Charlottesville)召开，会议同意在2000年前采用全国统一的K-12成绩的目标。在比尔·克林顿的总统任期内，国会通过了《提升美国学校法》(Improving America's Schools Act of 1994)，该法要求各州实行统一的学业标准和考试；还通过了《2000年目标：美国教育法》(Goals 2000:Educate American Act(1994))，给各州提供联邦援助基金，以制订课程标准。
随着新千年的到来，标准化和问责制运动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平。乔治·W·布什总统要求在联邦层面进行重大改革，这促成了《不让一个孩子落伍法》(No Child Left Behind Act of 2001)的制订。这部由两党联合且在国会以多数通过、并得到商界和公民权利团体支持的重要法律，是建立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打下的基础上的，通过各州接受联邦政府的资助，确保各州根据标准化和问责制去测验和报告结果。迄今为止，美国50个州至少在3-8年级都有自己的阅读和数学内容标准和考试，至少在高中进行一次(在2007-2008学年末，各州的科学考试至少应该分别在3-5年级，6-9年级，10-12年级进行一次)。学校层面的年度考试(不包括少数族裔的学生，英语非母语的学生，残疾学生和其他群体)被公布在网络上供公众查询。这些考试结果的公布意味着，家长、纳税人、教育者以及政策制订者将比以前获得更多的信息，这将使得一个更大范围的全国教育大讨论成为可能。这是自1983年以来的一个巨大进步，公众对学生成绩越来越了解了。当我们在继续努力攀登高峰的时候，政策的制订者及其他利益相关人必须更好地运用这些信息。
3.时间
1983年，委员会认为，美国的孩子们在学校的时间比其他国家的要少，比如英国。所以，它建议：“要投入更多的时间去学习……那将要求更有效地利用现有的在校时间，有更长的在校时间，或者延长学年的长度。”但是，除了一些特许学校，或者是一些州或地方的一些试点学校，孩子们的在校天数并不比1983年时更多。1983年以来，每天在校时间中用于学业的时间只是略有提高。尽管如此，相比其他工业化国家，我们每周在校用于学业的小时数更少，学年更短。我们知道，对某项任务来讲，投入的时间数量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如何更有效地利用时间也很重要。
4.教师质量
《国家处在危险之中》说，很多老师并不具备应该具备的知识、技能和培训。委员会呼吁，要在内容和有效的教学实践两方面加强教师的培训，但是相对于学科知识而言，课堂教学的哲学更是今后要加强的重点。国会中的一些人试图通过《不让一个孩子落伍法》中“高质量教师”条款的实施来弥补这个弱点，但是该条款更强调资金的投入，而不是学习的效果。当大多数教师朝着他们所在的州的“高质量教师”的界定而努力的时候，很少有证据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这样的准备会促使教师必备的学科教学知识得到显著的提高，或者教师个人的效率得到提高。
《国家处在危险之中》还提出了一个有关教师的问题，最好的方式是给教师更高的待遇。委员会说，“教师的薪水应该得到提高，应该在专业方面有竞争力，有市场敏锐性，以绩效为基础。”又补充说，“薪水、晋升、聘用和留任决定应该与包括同行评估在内的评估体系挂钩，以便优秀教师可以得到优厚报酬，一般教师得到鼓励，表现不佳的教师要么去进修要么被辞退。”
很多社会科学家指出，利益集团的抵制阻碍了一些委员会最有望实行的改革。其中有一位写道：
“如果委员会所要求的真正变革的建议得到教育方面的强力政治集团的支持，尤其是教师联盟的支持，是可以取得进步的。……但是，如果相同的利益集团反对所要求的真正变革建议，几乎不可能取得任何进步。例如，教师的绩效工资仍然微不足道，学年仍然没有得到延长。”
然而在最近，有几个学区，比如丹佛和纽约，正在推进绩效工资改革。为了鼓励更多的这样的努力，布什政府建议成立了“教师激励基金”。成立于2006年的该拨款项目支持各州、学区以及非营利机构在采用基于绩效的工资的创新努力。
很多组织致力于提升教师认证方法已有几乎20年的历史，例如美国优秀教师认证委员会(American Board for Certification of Teacher Excellence，ABCTE)和教师质量全国委员会(National Council on Teacher Quality，NCTQ)。其他组织和项目，比如为了美国而教(Teach For America，TFA)，新教师计划(The New Teacher Project，TNTP)，这些20世纪90年代的项目鼓励那些专家型的人从事教师职业，他们认为，教师职业并不仅仅是投入几年时间从事K-12教学。
5.领导力和财政支助
在最后，委员会指出，我们并没有发展足以支撑世界一流的学校体系的领导力。管理和监督的能力是必要的，但同时，委员会说，校长和负责人还必须拥有说服他人的能力、目标设定能力以及发展团队共识的能力。此外，委员会强调了提供该体系所需资源的重要性。正如他们所说的，“聘用优秀的人才需要投入，但是从长远来看，聘用平庸的人将付出更大的代价。”
自从《国家处在危险之中》发布和开展标准化与问责制运动以来，学校校长和管理人员就不再仅仅是管理者了，他们已经开始扮演有指导性的领导者的角色。他们的招聘更为严格。例如最近，大学对招募教育管理项目的候选人就更为谨慎，试图找到那些将会成为成功领导者的人。创新组织，比如很有前途的“新学校，新领导”(New Leaders for New Schools)，已经摸索出了一整套的方法，可以让他们的招募更有选择性，可以进行长期和深入的培训。
自有公立教育起，寻求更多的教育资源的努力就从未间断过。从华盛顿特区的立法机构，到州立法机构，到学校董事会都对此作出了反应。1983年，美国用于公立教育的所有费用是1184亿美元。如果仅仅按照通货膨胀的速度来增加对教育的投入，那么2005年我们应该投入2460亿美元。但事实上，在2005年，美国在K-12教育上的投入为4990亿美元，除去通货膨胀因素，大概是1983年对教育投入的两倍。这种增长并不仅仅是K-12注册学生数的增长带来的。除去通货膨胀的影响，生均投入从1983年的5691美元，增加到2005年的9266美元。投入的大幅度增长，并没有在学生的成绩上得到齐头并进的体现(详见图3)。当对教育的投入永远是一个需要争论的问题时，我们必须找到更多的让教育投入更有影响、更高效的方法。
图3 1984-2004年9-17岁学生全国教育进展评估阅读成绩与生均教育支出
正是因为《国家处在危险之中》的发布，我们国家进行了深入的教育变革。不论是学区、州或者是联邦，对教育的总投入和生均投入都有了显著的增长。学区和州开始在教学和教育领导专业性方面取得进展。最后，州政府和立法机构已经开始启动内容标准、建立对学生的年度测试和报告结果。随着2002年《不让一个孩子落伍法》实施以来，通过标准化和问责制，致力于公平和优异的努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二、通过这些努力我们得到了什么？更重要的是我们还处在危险之中吗？
1983年，委员会警告说，我们面临着一个失去我们对世界领导力的严重危险。我们几乎不知道我们做得怎么样，我们盲目乐观，假设我们曾经并且将继续拥有用钱就可以买得到的最好的学校。这个报告批评了这样的错觉，并迫使我们去承认在我们的教育体系中存在严重不足。在过去的20年里，决策者致力于发展评价体系，为类似惊人的报告提供数据，以使得整个国家都清醒地认识到我们所面临的挑战。
作为《不让一个孩子落伍法》的成就，我们现在有了从3-8年级每年一次和整个高中阶段一次的学生阅读和数学年度考试成绩的数据。我们可以知道，9.6万所公立学校中的每一所学校的表现如何，虽然不是总体上的，但是每所学校的学生群体，比如少数族裔学生、残疾学生以及英语非母语的学生。我们从一个盲目自大的、处于危险之中的国家变成了一个负责任的、并为弥补教育方面的不足而努力工作的国家。我们现在知道，如果我们要想征服这座大山——这个问题中令人畏惧的部分，就必须征募每个人去弥补不足。
1983年出生的孩子，每20个中，仅仅只有6个在4年级时，阅读达到熟练，仅仅只有4个在数学方面达到熟练。而在1997年出生的孩子中，在2007年四年级测试时，每20个中有7个人阅读达到熟练，8个数学达到熟练。因此，当我们在数学方面不断取得进展的同时，2/3的四年级学生依然没有达到熟练(详见图4)。
图4 9岁儿童阅读和数学进步
这样的结果与我们在国际测试中的成绩大体一致，也是1983年委员会所特别指明的一个危险。20世纪70年代以来，美国在国际比较教育测试中的结果没有取得显著的提高。国际测试显示，美国最多是原地不动，很多国家已经超过了我们。不仅仅在学生就读的年数上，而且在学生所能学到的内容上，很多国家赶上或者超过了我们。美国曾经一度在高中学业的完成上处于世界领先地位，但是在现在25-34岁的年轻人中，我们已经下滑到第十的位置，落后于加拿大、新西兰和韩国这样的国家，而且可能还会越来越靠后。在成绩方面也大体相同。在大多数的国际测试中，美国踏步不前，而其他国家却取得了很大进展(详见图5)。这就不奇怪了，大多数在美国读书的外国学生会发现，我们的学校比他们回国后学习的学校要简单——尽管美国生均投入几乎比世界上任何其他国家的都要高。
图5 世界各国生均投入与成绩对比
正如许多人指出的那样，我们在国际测试中的表现是我们没有取得我们应该达到的水平的一个信号，但是必须承认，美国期望我们的每个孩子都能在阅读和数学方面取得优异成绩。我们的公立学校欢迎所有的学生，我们期望，他们能够至少高中毕业，追求他们的目标。我们认为，每个孩子的愿望都是正当的，都是不应该被限制的。这或许会让我们的任务更加艰巨，但是，正如1983年就公认的是，我们必须负起我们的责任来，让这些成为现实。
三、依然存在的挑战
如果在严格的国内水平上，我们高中的成绩水平，即使不像《国家处在危险之中》所提出的警告那样，也丝毫不见有好转。这里主要说的是很多高中学生在拿到文凭之前就辍学了。州和学区采用了很多的方法去测试毕业率，并指出在计算这些数据时精确性和一致性的需要。其中的某些方法存在误导，得出毕业率接近90％这样的数据。然而，一种更准确的测试就是四年前就读9年级的学生毕业的百分比——2006年这个数字仅有70％。
这种情况对处在市中心区的少数族裔学生来说更为棘手。有1/2的学生无法按时高中毕业，这是个惊人的事实。对黑人学生来说，按时毕业率仅有53％，西班牙裔的按时毕业率仅有58％。这就意味着市中心区这些孩子的父母每天醒来时就知道，他们的孩子按时毕业的概率是50∶50。在底特律市，仅有1/4的高中生可以按时毕业，而在纽约和洛杉矶，毕业率大概在45％。我们清醒地意识到，在2006年，将近60％的超过25岁的高中辍学的学生，要么失业，要么根本就没有参加过工作(详见图6)。
图6 全美及各族裔高中毕业率对比
教育质量直接影响了他们的收入，而辍学的学生更可能比那些毕业了但失业的、生活在贫民区、接受公共救济、在监狱的、处于死亡线上、有疾病或者单亲家庭的孩子受到的影响更大。高中辍学者的年平均收入比高中毕业生要少8100美元，一生要比大学毕业生大约要少挣100多万美元。根据2007年年度统计，拥有大学学历的中位年收入为5.1万美元，而高中辍学者的收入仅有2.2万美元(详见图7)。
图7 2007年大学毕业生的中位收入是高中辍学者收入的两倍多
但是，这并不仅仅是辍学者个人的不幸。高辍学率也影响了我们的社会和国家，因为这不仅使得高素质的劳动者减少，而且增加了监禁、卫生保健和社会保障方面的开支。最近的报告显示，“2001年，每10个没有高中文凭的年轻人(16-24岁)，会有4个接受某种类型的公共救济”。这份报告还显示，“高中辍学的人进看守所或监狱的可能性是至少拥有高中文凭的人的8倍”。
无论如何，辍学所带来的很多危机是集中的。在美国1.45万所注册人数在100人以上的传统高中里，有大约1700所应该为大约有一半的学生在12年级之前就辍学负责。在这些学校——通常被称为“辍学工厂”里，9年级注册入学的学生中，在12年级毕业的时候只剩下不到60％，在其他的大概1.2万所高中，大约有90％的人在12年级时还在校(详见图8)。在这些被称为“辍学工厂”的学校里，每20个9年级的学生，仅有12个可以进入12年级，而其他学校有18个。让人担心的是这些“辍学工厂”里低收入家庭和少数族裔家庭的孩子所占比例很高。
图8 2006年进步率低于60％的学校仅占学校总数的12％，未取得进步的学生却超过半数
西班牙裔学生是学生人数增长最快的部分，这加剧了少数族裔学生的辍学危机。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公立学校只有不到10％的学生是西班牙裔。但是，到了2005年，这个数字翻倍了，达到了20％。在未来十年中，很多州将会出现新的群体，他们主要由因为长久以来我们未能提供良好教育的人组成。我们必须面对的一项挑战是，越来越多的学生的母语不是英语。事实上，有10％的学生，或者说有大约500万学生，在进入学校时的英语能力有限，这个数字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增长了将近一倍。我们依然在寻求帮助这些学生并且教他们英语的最有效的途径，以便他们可以精通其他学科。《不让一个孩子落伍法》要求对这些学生进行测试并对他们的成绩进行报告，结果显示，虽然有所提高，但是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根据全国教育进展评估对4年级、8年级、12年级的测试结果显示，仅有6％的母语非英语的学生精通阅读。
此外，还有一些我们需要去弥补的成绩鸿沟。尽管最近几年我们取得了一些进步，但是黑人学生和白人学生之间巨大的成绩鸿沟只得到了很小的弥补。黑人学生在阅读和数学方面的成绩大约落后白人学生平均两到三年，而且，据全国教育进步评估的测试结果，仅仅有14％的黑人4年级学生阅读熟练。
四、展望未来
虽然我们不再自满，不再懒惰，我们仍然面临着许多挑战，其中很多是1983年所没有的。标准与责任制运动使学生成绩透明化，我们可以知道各年级、各群体、各学科，各学校、各学区、各州学生的成绩。尽管我们能够识别我们的困难，但其中很多并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有的即便找到了解决办法，但也没有得到完全实施，因为不是每一个人都接受并进行必要的改革。
另一个重要的进步是，我们有了显示哪些方法在课堂上有效的研究数据。1997年，我们成立了全国阅读教学专家团(National Reading Panel)，专家团2000年的报告对小学教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特别是针对困难学生的教学。全国数学顾问团(National Mathematics Advisory Panel)在2008年3月发布了报告，对已知的数学教学方法的有效性进行了评估。这两个报告都指出了在我们的知识和委员会建议进行的更多的研究之间存在差距。
除了标准与责任制运动带来的巨大变化外，我们还看到了《国家处在危险之中》所没有预料到的新挑战和新观念。今天的学校不仅必须跟上技术进步的步伐(这缓慢地改变着学生和老师学习以及互动的方式)，还必须应对越来越严重的学校安全问题。最新实施的政策建议包括为低收入家庭学生提供助学金，发展“家庭学校”(homeschooling)，创办特许学校——这些措施都将扩大家长的教育选择。我们已取得了一些令人鼓舞的成果。来自伊利诺斯和佛罗里达州的数据显示，在特许初中和高中就读的学生，获得高中毕业证并上大学的可能性高于传统公立学校的学生。我们知道，对低收入家庭学生的资助正在提高居住在中心城区的非洲裔美国学生的成绩。
我们还知道，高效的教师是提高教学的最关键的促成部分之一。我们知道，当他们证明他们掌握了他们所教学科时，他们就变得更有效。教学业绩好的教师，有资格获得相应的回报。不过，我们对于如何培养优秀的教师，如何最有效地分配我们的教学资源，还知道得不够。幸运的是，越来越多的研究和创新引领的努力，如教师激励基金(Teacher Incentive Fund)，正在努力尝试解决这些问题。
此外，初中教育所面临的问题的严重性已越来越清楚。《国家处在危险之中》发布以来，我们的高中学校没有取得足够的进步。对于初中水平的考试数据分析，我们仅仅开始分析和行动。我们正在开始应对惊人的辍学问题。我们可以很好地确定初中教育存在的问题，但在这方面我们还有很多需要研究，很长的路要走。
正如很多人所指出的那样，很多关键因素决定了一个社会长期的繁荣兴旺，其中包括：尊重所有权，一个较为开放的市场，有雄心的企业家。但是，人力资源是其中最重要的因素之一，一个强大的教育体系对长期的人力资源的培育是至关重要的。教育不仅使得个体情况变得更好，对国家来说也同样如此。
全球经济的巨大改变给教育工作者带来了巨大的、不断增长的挑战。正如微软的创始人比尔·盖茨所说的，“你需要去理解很多东西，以便超越它们。”我们也正在培养学生去适应现在还不存在的工作，去运用现在还未发明的技术，就是为了解决我们甚至不认为是问题的问题。这比仅仅告知我们的学生我们所取得的进步，意识到确保学生的未来不是在浪费时间更为重要。
1983年，《国家处在危险之中》敲响了警钟以来，各州和地区的领导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采取了各种努力，包括标准化、考试和问责制。与此同时，联邦政府也对这些努力提供了各种资助。
在过去的8年中，联邦政府和国会共同推动着教育改革，通过了诸如《美国竞争力法》(American Competitiveness Initiative)这样包含有数学项目的法令，当然也包括侧重于问责制的《不让一个孩子落伍法》。我们正在由一个自满而处在危险之中的国家向致力于弥补不足而又负责任的国家转变。
正是因为有了《不让一个孩子落伍法》，如今我们有从学校到国家各层面的学生阅读和数学成绩的详细信息。我们能够很容易地观察我们的各群体学生，如少数族裔学生、残疾学生、母语非英语学生的学习情况。
《国家处在危险之中》发布25年后，我们知道我们面临着更大的挑战。我们取得了进步，但我们明白，现在是奋力推进的时候。我们必须加倍努力，继续跨越障碍，以确保所有孩子都能成功。
译文经北京邮电大学宋倩老师校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