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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直在问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柯达?”从英特尔(中国)有限公司董事总经理黄节的话语中,不难看出移动互联网的新浪潮对于英特尔所带来的挑战几乎前所未有。尽管到目前为止,英特尔已经连续8个季度刷新营收纪录,但同样的疑问在公司内部似乎从未停止。
这不由令人想起英特尔公司创始人安迪·格鲁夫在《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前言中所写下的话:“只要涉及企业管理,我就相信偏执万岁。企业繁荣之中孕育着毁灭自身的种子,你越是成功,垂涎三尺的人就越多,他们一块块地窃取你的生意,直至最后一无所余。我认为,作为一名管理者,最重要的职责就是常常提防他人的袭击,并把这种防范意识传播给手下的工作人员。”
显然,在这一方面,格鲁夫做得非常成功。直到今天英特尔的管理者时刻都在保持着警醒。但同时,时隔6年的“回归”对于英特尔来说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撼动“双A之王”?
如果没有2007年iPhone横空出世,并引发全球追捧狂潮;如果没有Google以Android激活智能手机市场,令高性能、低功耗处理器的巨大需求被引爆,可能至今ARM与英特尔还在两条平行线上毫无交集。
这也许是命运对英特尔开的一个玩笑。2006年,英特尔将连续亏损的手机芯片部门XScale卖给Marvell的时候,它可能未曾想过会再次回到这个战场。但6年后,当英特尔决定在移动领域重新复制PC曾有的辉煌时,ARM这个意料之外的“对手”却令英特尔可以合作的伙伴所剩无几。
由于ARM自己并不生产芯片,从原则上看似乎与英特尔并无比较可言。正如另一家芯片厂商AMD公司创始人Jerry Sanders有句名言:“没有晶圆厂,不是男子汉!(Real men have fabs)”而追求性能及速度也是20世纪90年代全球科技重镇硅谷的半导体业核心思想。
但在剑桥,没有电脑、手机等潜在客户,没有完整产业链。即使现在,ARM来自英国的营收占比也只有约1%左右。这里的一切条件,似乎都没有能让ARM成功的客观理由。
可就是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英国小公司,却依靠着独特的业务模式聚拢了目前移动领域绝大多数的处理器资源,并形成了业内堪称完美的“双A模式(Android+ARM,Apple/iOS+ARM)”。而这一切,也令ARM在移动领域与英特尔的地位相比于PC时代完全逆转。
对于英特尔来说,最为挠头的是若想撼动ARM的产业链几乎是无法完成的任务。在这个链条中,ARM的收入分成两部分:在技术授权时,芯片公司只用支付给ARM一笔很少的授权费用,当芯片公司基于ARM技术设计出芯片并成功卖给制造厂商后,才会向ARM缴纳第二笔费用——版权费。
也就是说,ARM的成功、盈利首先必须建立在客户盈利的基础之上,ARM与客户共同担负着责任与风险,一旦客户的芯片失败,ARM也会有不小的损失。因此,与许多利益松散的产业联盟不同,ARM的生态圈是真正“荣辱与共”的。
当然,利益均沾之外,善于倾听对于ARM来说也是尤为关键。“这种业务模式需要不太一样的思维,它更倾向于在很多事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比如,如何权衡利益归属?如何平衡开发新产品与继续使用旧产品等。因此,如果你想找到最准确的平衡位置,就要不断地总结曾经取得的成绩和教训。这也是为什么对于ARM来讲,需要不停地去聆听客户的需求。”ARM中国区总裁吴雄昂如是说。
其实,对于ARM今天的成绩,在吴雄昂看来同样是意料之外:“移动互联网的快速发展赋予了我们前所未有的机遇。”但成就ARM的,还有一颗20年前就已播下的“种子”——对“低功耗”的执著追求。
从这点上而言,ARM与英特尔从最初就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但是,为了更快适应移动互联网市场的需求,英特尔正在逐步向ARM的车道靠拢。
“22纳米芯片是英特尔最后一代通用芯片,从那以后英特尔全是做SOC(System on Chip系统芯片)。”英特尔全球副总裁、中国区总裁杨叙认为,英特尔最大的战略调整在于放弃了通用芯片,而它正是当年成就英特尔在PC时代辉煌的利器。
反观移动互联市场,不再是PC一枝独秀,台式机、笔记本、平板电脑、智能手机,以及超级本等多终端百花齐放,融合中又有差异化的趋势,让SOC这种根据不同产品形态设计芯片的技术逻辑,变得顺理成章。
时隔6年,英特尔携x86架构再次回归移动互联战场。但环顾四周全是以ARM架构为主导的德州仪器、高通、NVIDIA、海思等强势对手。
英特尔想赢,但凭什么能赢?
28纳米之殇
关注半导体行业的人士最近都不会错过一个新闻:台积电28纳米晶圆代工制程产能严重无法满足高通、超微及NVIDIA等主要客户需求。业内甚至有消息称,高通眼见台积电产能短缺,已将部分订单转给台联电,但仍无法满足客户的智能手机及平板电脑芯片需求。
随着消费者逐渐转向移动设备,市场对小尺寸、低功耗芯片的需求开始提升,因此芯片代工商也需要进行技术转型。这些厂商需要更关注逻辑或系统芯片。Gartner半导体制造行业首席分析师Samuel Wang表示:“最领先的技术并非由计算机驱动,而是由移动处理器驱动,这在半导体行业还是第一次。”
但对于芯片代工商来说,最关键的问题还是改进技术,缩小芯片上晶体管之间的距离。如今28纳米的良品率已然成为了许多处理器厂商的“拦路虎”,但英特尔却从中发现了属于自己“弯道超车”的新机会。
尽管台积电和其他主要代工商均开始引入28纳米工艺,但英特尔最新的Ivy Bridge芯片已采用22纳米、3D晶体管制程工艺。虽然台积电和三星目前都在研发20纳米工艺,但到目前为止这一工艺仍不稳定。
“目前,现代化的芯片制造工厂通常需要数十亿美元投资。”英特尔黄节的言外之意是,只有大规模的企业才有实力一直玩转下去。在他看来,基于ARM架构,就意味着芯片企业要自己流片,但流片本身是需要成本的。“我最近看到深圳一个客户,他用英特尔的CPU,还老想着再做一款自己的专用芯片,可就是由于流一个片,至少要50~80万美元。如果批量很小,根本就做不出来。”
对此,IHS iSuppli半导体制造行业研究主管Len Jelinek表示认同:“随着技术发展,单一企业无法独立承担先进生产线的建设成本。合作代工的模式是解决成本问题的一种好方式。”
“相对ARM而言,英特尔×86架构还是有一些兼容性和历史性的也袱,要将手机处理器SOC集成度、功耗以及性能提升上去,仍有一定挑战”,Gartner研究总监盛陵海认为,如果英特尔能尽早推出22纳米,乃至14纳米的手机芯片平台,才有比较好的机会去挑战现有厂商。
但英特尔的信心在于,尽管对手设计水平一流,但制造工艺会遭遇瓶颈;英特尔起步虽晚,只要设计出来,就必定能量产。
值得注意的是,英特尔已经计划在2014年将14纳米芯片植入智能手机中。“我相信,到时候全球半导体产业没有第二家。”杨叙称,少说话、多做事,让事实证明一切。
架构之争的意义
对于大公司成长加速度的降低甚至衰落,人们往往能从一些既有的失败模式中找出共性,比如大公司对新兴市场的忽视、亚洲新秀的冲击、高管的战略失误等等。具体到英特尔,也有一种观点认为,现任CEO欧德宁是销售“出身”,这导致他难以把握技术趋势,错失移动互联网的机会,让ARM这样的“小公司”钻了空子——对时代变革的公司领导者来说,无功便是有罪。
目前,英特尔在智能手机上的首批盟友包括联想、中兴和摩托罗拉,率先开拓的是中国与印度等新兴市场。最新战况显示,英特尔若想在移动市场分一杯羹并不是难事,但未来如果不争取到世界级的OEM合作伙伴,比如三星、苹果或HTC,大格局很难被打开。
但黄节对于这样的说法却格外淡定:“今天讲到ARM生态环境下,我们跟它们竞争,但明天它们也许都会变成我们的客户。这才是我们看到的大趋势。”
给予黄节及英特尔信心的,是在他看来未来对于芯片架构之争的变化。
“还是刚才的那个客户,我问他如果你现在留不了片,那用什么呢?他说买FPGA(现场可编程门阵列),这是最个性化的选择,随时可编程。那我再问他,一片多少钱?300多美元。花300多美元买一个FPGA,加上英特尔的CPU。想象一下未来,如果英特尔未来的工厂在最先进的制程基础上做一个FPGA,有没有可能颠覆所有的专用集成电路?”黄节表示,到那时候架构之争不知道还有没有意义。
而对于行业的发展,吴雄昂同样认为远没到分出高下的时刻:“6年前,我和台积电的人在星巴克喝咖啡,那时候我们调侃说做一个芯片的价格还抵不上一杯咖啡。但现在,我要说的是,连半杯的价格都没有了。”
尽管市场的竞争还在加剧,利润的空间日益稀薄,但吴雄昂也看到了行业对做软件、CPU设计的人才“求贤若渴”。用他的话来说,市场整体而言还在进行快速的扩张,所以,谈任何的结果都为时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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