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与传统:树立广阔的审美心理--关于全球化声音中中国文艺理论建构的思考_文学论文

个性与传统:树立广阔的审美心理--关于全球化声音中中国文艺理论建构的思考_文学论文

个性与传统:建立一种博大的美学胸怀——关于全球化声浪中中国文艺理论建设的思考,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文艺理论论文,声浪论文,博大论文,美学论文,中国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在全球化的文化声浪中,文学理论和批评也面临着新的使命,而对批评方法、途径乃至批评观的多样化探讨,不仅构铸着多样化整体中的相互依存和并存,同样构成了批评的竞争。也许任何一个批评家都无法脱离这个整体文学世界的氛围,同时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情愿被这个世界氛围所淹没。文学理论和批评正是从这里开始真正意识到自我,并开始寻找和确定自己新的文化定位的。批评属于知觉,批评属于选择,批评属于自我,批评属于创作,等等。各种各样的批评观从各种各样的角度,涌向了理论批评的前台,大家都不愿意随波逐流,而力求提出新的观念,提出属于人们尚未发现的东西,从而给文学提供新的思想和见解。如果我们站在批评潮流之中,确实会感到一种乱花迷人的景象。各种不同的批评观构成了理论和批评的冲突,但是假如我们稍微站得远一点,就会发现,各种各样的批评都不过是构成整个批评运动的一部分,它们只不过显示了批评本身的某一种突出的倾向罢了。

1.在交流中建立个性

也正是在这样一种个性的追寻和创建中,理论批评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呼唤和期待着一种博大的美学胸怀,因为强调个性,并不是故步自封,自我封闭和唯我独尊。毫无疑问,批评是那么一种浑然一体的美学运动,它把欣赏、判断、选择、评价熔铸于自身,把自我的美学理想和文学创作、社会生活联结在一起,在评论作品中阐扬自己,同样又通过自我智慧的实现给作品增色。在这个过程中,不存在着任何单一的欣赏、判断和选择过程,也不存在着任何单纯的自我和作品世界。而理论批评的繁荣,首先表现为一种批评胸怀的开阔。它开始把自己从某一种单一的轨道中解放出来,给予各种各样的方法以自由驰骋的广阔天地,充分表现自己,通过个性追求的不同道路,达到理论批评世界的丰满和充实。

显然,每一个理论家批评家都在这个整体世界中充当着一个角色。他必须不断突出自我的个性追求,用自己独特的创作为当代文学批评增色。但是,任何一个时代的批评家,如果一旦被自己个性所追求编织的花环束缚住,一旦用自己的某种选择代替了文学的多种选择,就将面临着一种自我发展的危机。因为就其文学批评活动来说,它更需要一种时间和空间的自由度,以克服在艺术活动中由于各种文化、思想和个性冲突之间的陌生感和异己感,在各种不同的时代空间之中开辟一条相通的道路,并把它延伸到无限神秘的未知世界和人们心灵深处的每一个角落。因此,文学批评时时面临着来自个性与整体、生活与艺术的考验,准备迎接来自各方面的挑战,无论来自客体的还是主体的,来自创作过程的还是来自欣赏过程的等等,要求理论家批评家作出自己的选择。

而这种选择和考验是双向的。他在接受整体生活的选择时,必须做出自己选择,对整个社会的考验做出应答。批评家不仅要不断地增强自我意识,确定自己独特的美学目标,同时还要不断超越自己,在更开阔的境界中丰富、发展和肯定。

就此来说,我认为,文学批评的意义首先是一种胸怀,一种不断被开拓的博大的美学胸怀。

一种博大的美学胸怀是承认、容纳、甚至鼓励差别的,它不但不回避这些差别,而且理所当然地把理论批评的全部风采和魅力建立在这些差别之上。在这里,理论批评活动的发生就具有一种冒险的性质,因为在文学艺术这个地带里,布满着各种各样用鲜花装扮起来的陷阱,用青藤掩盖着的深刻和沟壑,它们各具风采,闪动着各种诱惑的眼光。这时,选择对理论家批评家来说,常常是轻而易举的;而轻而易举的选择常常容易使自己被艺术现象表面的青藤缠住,或者跌入某种观念的陷阱中不能自拔。因为任何一种艺术方法、艺术风格和审美习惯,在有它充分的艺术价值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有着自己的局限性,而理解一种艺术的局限和理解一种艺术的独特意义,常常并不是有天然连带关系的。

这是因为在理论创造和批评活动中,理论家批评家的主体起着重要的限定作用。这个主体,在一定程度上带着既定的性质。理论家批评家总是在某个固定的艺术基点上,面对着的是不断浮动着的艺术冰山。一整套系列性的文化熏陶和艺术修养,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固定了这个基点,规定了批评家主体在批评活动中特殊的倾向性和审美品位。如果他的圈子过于稳定而他又是那么一种不情愿去进行艺术冒险的人的话,他会经常出入那样一种独特的艺术圈子,并不断地走那么一条习惯的路线。在这种情况下,理论家批评家已经为自己设计了一个意识的迷宫,当他走进去之后,就不再会走出来,渐渐地用这个迷宫自身代替了艺术世界本身;在批评中用自己的理论信条和审美习惯建筑起了厚厚的围墙。艺术发展中新的信息很难传进去,而理论家批评家被那么一种独特的理性话语氛围所包围,也很难再走出来。

更可怕的也许是来自理论家批评家观念的力量。这种观念常常并不是来自于一种艺术感受的积累,而是政治、道德等其他意识形态挤压的结果。一般来说,在艺术活动中,理论家批评家比作家更多地受到社会其他观念的牵制,更直接地受到社会现实风尚的影响,而理论家批评家还常常依靠这些和艺术创作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且为证明自己而获取理论根据。文学理论和批评的悲剧常常由此而生。大批对艺术并无诚意,甚至没有什么兴趣的人,借用某种观念的桥梁,也能轻而易举地走进了理论批评王国,并肆意地指手划脚:一些脱离艺术实际的意识形态观念能借助比文学更强大的力量,“侵略”到了文学批评领域;而一些教条的非艺术的机制,正是借助于权力意志的观念,牢牢控制了理论家批评家的神经,在无形中限制着理论批评的触角,使它们不能伸向更广阔的艺术空间,去感受和理解更为丰富的艺术形态。在艺术活动中,一旦某种外在的由权力支配的形而上的观念主宰了理论和批评,成为理论家批评家鉴赏、评判和选择艺术作品的唯一标准,就会不可避免地导致完整的艺术世界的分裂,成为二个或几个互不相容的部分,理论批评的步履不仅无法跨越艺术世界的千山万水,而且也不敢保持自己的独立品格。这时,文学理论和批评如果不沦落为权力意志的工具和附庸,那么也只能是夜郎自大、孤芳自赏的空中阁楼,是容不下艺术天地的。

2.在宽容中进行探索

20世纪中国文艺美学之路是反复和艰难的,对此,历史已经给予我们充分的经验。很长时间以来,我们对文学批评的胸怀实在是太狭隘了。从意识根源上说,这种狭小的批评胸怀是同一种封建文化意识联结在一起的,它依存于“左”的文化专制的思维模式,在一种闭关锁国的状态中蔓延滋长。在这种情况下,批评进步的进程被遏制了,理论与创作实践的交流被隔断了,批评成了不学无术者手中的棍子和棒子。而中国20世纪现代文艺美学的发展和进步,正是在不断破除那种王伦式的批评过程中实现的。所以不断开拓着的美学胸怀,正是中国文学批评进步最根本的标志。

无疑,理论批评胸怀的扩大从来就不是自然而然的过程,它是理论家批评家不断探求和突破,不断超越艺术创作,同时不断超越自己的智慧的成果。在这个过程中,理论家批评家不断巩固和发展自己熟悉和理解的艺术领地,并不断去征服他尚未认识和理解的艺术现象,把不理解的变成理解的,把未知的世界变为有知的世界。这一切都是由艺术的品格决定的。艺术的品格是真实和真挚的,理论和批评的胸怀也是如此。它对一切艺术现象敞开的博大的胸怀,不是一种虚伪的阿谀奉承或者是失去自我的无所不包,而是包含着一种理解的宽容和智慧的眼光,一种真切的感受和开诚相见的思想态度。

事实上,任何一个理论家批评家都无法回避接受自己尚不能理解或尚不完全理解的文学现象。这时,批评家是否能形成一种崭新的、毫无遮蔽和无拘无束的胸怀来对待它们,是换取一种平等和对等交流的基础。应该说,在理论和批评活动中,任何一种文学作品和现象的存在,都有双重的意味,一方面,它要求理论家批评家予以真诚的合作;另一方面,它们又和理论家批评家作对,它只有在一种真诚相见的条件下才能怡然展开自己的身心。因此,在批评活动中,作品的理解和不理解常常呈现出一种相对的状态,而评价常常正是徘徊在理解和不理解之间。理论家批评家要走到作品的对象世界中去,首先要敞开自己的心胸,给对象提供一个宽阔的、能够舒展自己的心理空间,向作品发出深刻的邀请。在这个过程中,理论家批评家并不是完全以自己的经验来衡量作品,而是在寻找一种应答,在自我主体世界和作品世界之间寻找出一种微妙的延展关系,把自己固有的经验世界和新的尚未认知的艺术信息联结起来,从而在历史中延展出未来,在未来之中发现历史,形成一个新的整体。理论家批评家的虚怀若谷,使他们有可能用一种历史的眼光巡视整个文学历史的发展,而不致使自己被千姿百态的文学作品所淹没。

在理论批评面前,任何一种艺术的秘密,都不是直接袒露在批评家面前的。相反,任何文学现象都有一种抗拒批评家任意摆布的能力,并对他们有保守自己秘密的自由。理论家批评家是在探求过程中完成自己的意义的。他在构筑自己批评意旨的过程中同时构铸了自己。而这种构铸决不是批评家主体简单的显现,而是处于一种不断增新的状态。理论家批评家工作的全部活力就集中在这里,它永远不可能是相同经验的重复和追随——如果是这样将是批评家真正的末路——而是不断开拓着新的世界——这个世界永远和一千相对陌生的对象世界连接在一起。理论家批评家对于艺术现象永无休止的探求,使他们能够进入一个单凭自我无法创造出来的境界,他和艺术对象相系相联、互入互摄,在一种互为主体的情况下彼此得到更新。

这里显然包含着一种超越自我的意义。批评家要进入一种新的批评境界,不仅要超越艺术对象把握更深刻的历史联系,而且更重要的是要超越自我既定的审美习惯和艺术经验,不断接受新事物和新信息。尽管人们都能意识到,文学世界并不是象几何正方形那样方方正正,有规有则,但是理论家批评家总是喜欢建立起一些文学规则,把文学现象排列成有序的构成来认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非常必要的,因为理论家批评家正是依靠这种规则和序列的建立,脱离个别艺术现象的纠缠,有可能从整体上把握文学。但是,规则和序列有时也可能背弃文学生命本身。因为文学作为一种动态的生命过程,常常并不遵循规则和序列的界定,以一种无拘无束的丰满形态表现出来。

这尤其表现在艺术形式方面。在艺术活动中,艺术观念的形式常常是理论家批评家自己确立下来的。但是,有时不仅来自艺术对象本身的形式,而且由理论家批评家自己认定的形式,也常常把理论家批评家永远拒之艺术世界之外。前者常常是明显的,能够克服的,而后者常常是隐瞒的,难以消除的。对很多理论家批评家来说,这种情况是经常发生的:在新的艺术现象面前难以投足,为了维护某种观念形式的自我完善和普遍意义,把很多作品和文学现象经过观念的切割之后,用来装饰自己观念的形式。为此,他们很善于在自己不赞成的文学现象中挑选出最坏的因素,而在自己赞成的文学现象中找出最优秀的品质,组成长长的类同的事例。这时候,文学批评常常会转变成纯粹的演绎推断。一方面是文学感性材料的被剪辑处理,被热涨冷缩;另一方面则是观念的形式的直线扩张,它被无限地伸展,用来机械地解释一切文学现象。

3.在发现中实现创新

显然,批评的进步并不等于一种文学观念形态的张力。我甚至认为,批评最根本的意义在于它的过程本身,而并不在于它所达到的某种理念的终点,不在于千方百计地去设计和获得一条或者几条普遍的文学真理,并且把批评的责任看成是不断地解释它们,证明它们和复制它们。

所以,一种博大的美学胸怀是和理论独断,盲目的自信无缘的。后者往往与一种传统思想的优越感有关。尽管谁也不能否定批评家有自信的正当理由,他有权自我迷恋,相信自己的艺术判断力。但是,如果一个批评家认为自己拥有了最终的、包容一切的真理,站在一个绝对的艺术制高点,那么,在文学批评中一种正常的自我认同及其选择,一种必不可少的个性迷恋,就会转变成一种以排他性为主的思想力量,打击和破坏自己尚不理解的不同的文学形态,精力消耗于此,自己也无法得到正常发展,可谓两败俱伤。

就此而言,一种博大的美学胸怀是促进文学进步,也是标志着理论批评进步的前提,它能容纳和理解文学创作中各种各样自由的选择,最大程度地理解和扶持艺术创造中的标新立异和个性追求;解放人的精神而不是压抑人的精神,打开人的思路而不是封闭人的思路。一个真正的理论家批评家,应该尊重和理解在艺术活动中的任何一种可能性。以往的事实告诉我们,在艺术上开拓道路,勇于创新,往往具有独立的个性,他们的思想和行为常常脱离常规,打破日常生活的束缚,甚至被大多数人一时难以理解,被看作是怪人或者神经病患者。一个理论家批评家,如果不能帮助他们,发现他们,那么最好能够去容忍他们,不要去打击和摧残他们,以免成为鲁迅所针砭的天才的屠杀者。

事实上,理论家和批评家所经常遇到的最大困难在这里,虽然他总是用一种理想的美学观点来看待文学,但是文学事实本身并非全然以苟合他理想的面目出现的,他所期望的那种完善的文学作品,总是那样的姗姗来迟。固然,一个批评家能够面对最丰满、最成熟的文学作品,与最伟大的作家对话是幸运的,但是决不是每一个批评家都这样幸运。相反,理论家批评家所面对的是活的文学事实,除了一部分是属于“过去”风貌的文学创作之外,大量的是属于向新的艺术境界迈进但尚未完全迈进的作品。在发展过程中,它们自己并不完美,也不可能完美,必然有许多不足,也许不足之处比优点更多,更为突出,往往构成了对批评家的考验。例如对于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评价就是如此,有的批评家能够从不完美的现在的文学中发现更完美的将来的文学,给予它们以历史的评价;有的则只能从眼前的僵死的美学标准出发,就事论事,求全责备。在这里,我依然坚持我过去的一种观点,这就是在艺术发展过程中,总有一部分是属于“牺牲”的艺术,一些艺术家为了创造更高的审美现实,在各种条件尚未成熟时,就打破某种平衡,从某一方面走向突破。他们的创造虽然不能达到一种完美的境界,却在为这种境界开辟道路。我相信,这种发展过程中的文学创新,更需要批评家的理解。如果一个批评家不能理解这种“牺牲”,甚至抱藐视的态度,他就不仅没有资格站在文学创作中指手画脚,评点江山,甚至不配做文学博览会上一个有资格的解说员。

当然,所谓尊重并不意味着赞同和随波逐流,所谓理解也并不是攀缘附会和见风使舵。甚至,一种博大的美学胸怀,并非取决于批评家对于文学意义的一种高度抽象的概念表达,因为文学理论和批评毕竟是一种创造和发现,它不可能停留在对文学现象的静态描写和评价上,也不在于指定一个永恒的标准去衡量一切文学现象,而是要善于在把握文学整体面貌的基础上,在具体的审美现实中,捕捉最微妙的淤灌未来生活和艺术的信息,通过个别的文学世界中发现通向更完善艺术世界的道路。

因此,理论批评的路,正在历史变迁中延伸,文学的奥秘处于“无言”状态,等待着言说,但是并不是每一个理论批评家都习惯于在“没有路的地方”走向世界的。有人习惯于一条规定好了的路,有人甚至习惯自以为是地给人指路。正因为如此,建立一种博大的美学胸怀,或者起码意识到它的重要性,对于现代中国文艺美学的建设是必要前提。因为我们毕竟长期受制于一种封闭的思想状态中,我们的心胸因此得不到舒展而难以开阔,多少在心灵深处还有那么一种无法自由选择的,几乎是天然的品格,有那么一种“小家子”气。不注意打开胸襟,胸怀就会变得狭小,眼光就会短浅,就会绊住我们自己的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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