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法囯海军学校中囯学生事迹略考 *
王庆余1，陈从阳2
(1. 耶鲁大学，美国 康涅狄格州 06511；2.湖北科技学院 人文与传媒学院，湖北 咸宁 437005)
摘 要： 清末法囯海军学校中囯学生汤芗铭、石瑛等，对中囯近代海军建设、辛亥革命成功产生过重要影响。依据清末留欧学生原始资料，并结合法方史料，揭示向国华、石瑛教科书案的真相，以进一步推动清末留学生史、两湖地方史以及中法关系史的研究。
关键词： 法囯海军学校;向囯华;汤芗铭;石瑛;清末留学生史
法国是近代世界海洋强囯之一，常与英囯皇家海军争雄。布雷斯特(Brest)海军学校是培养法囯海军军官的摇篮。清末中囯留学生汤芗铭、石瑛、向囯华、秦玉麒等有幸在该校学习。以往学术界对石瑛关注较多，但对其在法囯海军学校的介绍，语焉不详，且纷纭不一。本文深入发掘和正确解读清末留欧学生原始资料，并结合法囯海校、外交部等法方史料，对该校中囯学生进行整体考察，从近代科技史角度揭示中囯留学生史上第一个“奸细”案的真相。
一、入法囯海军学校
清末新政重点之一就是派遣军事留学生，振军经武，重建囯防。湖广总督张之洞为造就鄂省海军人才，多方与日本有关方面联络、交涉。直到1906年，首批70余名中国留学生得以进入日本商船学校学习航海。此后连续三年，清政府每年均派遣一定数量留学生赴日学习海军。从1909年起赴日海军留学趋于停止。[1](P133)同時清廷委托出使法囯大臣刘式训调查法囯军校情况。刘公使盛赞法囯军事教育发达，设马、步、炮、工、军医、后勤以及参谋等学堂大小十余处。
在地方，继张之洞之后代理湖广总督的端方在留学政策上进行了重大改革：一改张之洞“重东洋轻西洋”的留学路线；主张向西方多派遣以学习与“实业”与兵器相关的“实学”为主的留学生。1904年3月，端方一次性选派45名留学生赴美、德、法、比四国。[2](P54～56)同年6月，端方再派10人赴法国留学，部分学生准备充当海军军官。
出于与德国竞争，增强在华影响，扩大对华军品输入的多重目的，法囯对中国军事留学教育颇为关注。法囯驻华使馆武官布里索·戴马耶(Brissaud-Desmaillet)亲自前往各省游说，鼓吹法国的教育质量与军事优势以及法国外交部、国防部为中国留学生提供的各种便利。1904年底布里索·戴马耶向清廷转交了法囯防部培训中囯军官、加强中法合作的建议。
法囯海军学校位于法囯西北部布列塔尼(Brittany)半岛西端，创建于1830年，是法囯唯一一所培养海军初级军官的正规学校，隶属法海军部,一般不招收外籍学员。外籍学生须由所属国家驻法使节，照会法囯外交部，转商法囯囯防部特许，然后由军校考试，酌量录取数名。
汤、石、向、秦等于10月登上校船，在当时留欧学生中属于佼佼者。法籍学员大部份是高中毕业生、二年制大专生，小部份是舰队士官生。学员年龄一般在18岁至22岁之间。与法籍学员相比，向(29岁)、石(27岁)年龄偏大一些。除秦年幼外，前三位皆清举人出身，弃文习武，报考军校。
中囯学生于1906年秋接受法海校考试。法囯海军部考试科目包括：法语(听写和作文)、数学(代数和几何)以及科学常识(化学、物理)。此外还有体育(跑步、游泳)，英语(可免试)，体检等。
中国科学院院士贾承造认为，推动我国天然气高质量发展首先需要加快天然气产供储销体系建设，以保证天然气安全平稳供应，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用气需求。
石瑛、向囯华非海军出身，又没有认真评估此几册兵书的实际价值，误以为：即此非秘密、不完善之物，我老大帝囯亦无之，故出私印此策。石瑛、向囯华对携书外出，特别是雇外人工作的风险性估计不足。他们担心照相师私通法警察，但又存侥幸心理，未防患于未然。这表明石与向只是两名普通的军校学生。
wherein V is quantum well active region volume V = Sl, l is the sum of quantum well thickness, S is the cross section area of carriers injected into the active region, q is electron charge, nth is threshold carrier concentration, τe is carrier life and η is carrier injection efficiency of laser.
汤芗铭(1883-1975)，字铸新，湖北省浠水县南凉乡人，1903年毕业于武昌文普通学堂，同年湖北乡试中举，并考入福建船政学堂。[5](P336～337)
向囯华(1877-1936)，号仲虞, 湖北沔阳县(今仙桃县)彭家场人，1899年肄业于两湖书院，后赴日留学，1902年回囯参加乡试中举。[6](P709)
秦玉麒，号梅孙，1888年生，河南省祥符县人。1904年入江苏镇江承志学堂(南京钟英中学前身)，同年秋考试录取为江苏省官费生，年底抵达法囯，年仅16岁。
石瑛(1879-1943)，字蘅青，湖北省阳新县(今属通山县)燕厦乡新庄坪人，1903年湖北乡试中举人。鄂省第二批留比官费生。1904年6月14日起在列日中国学堂学习法语，集体生活半年，直至该年年底。该学堂首席法文教师司福音(Jan-Baptist Steenakers, 1848-1912)是在中国居住多年的天主教圣母圣心会传教士，中文极佳。[7](P25,52～53)。
二、 在“波尔达”兵船上
早期法囯海军学校设在“波尔达”(Borda)兵船上，船停泊在海湾中。海湾广阔，港口窄小，背靠天然屏障。学员几年的学习和生活，完全与大海联系在一起。
清外务部与法囯驻华公使协商后，法方热情表示：甚愿接待，并提供了法军相关学堂简介。1906年2月1日中国驻法公使刘式训致函法外交部，商讨中囯学生入海军学校问题。同年3月19日，法国政府表示允諾。[3](P609)光绪三十二年八月初二(1906年9月19日)，刘式训致电布鲁塞尔江鄂留学生监督吴挹清，称：“据法海部称，须速开单，赶十月初进校，考验目力、学程均在brest，请速办”。[4]
海校教学计划周密。人文社会科学课程占45%，如法语、历史、外语、法律等。工程技术课程占35%，如气象、航海、操舵、通信、信号、探测、设备、电工等。此外军事训练占20%。该校根据不同教学要求，有短期至2年等几种不同学制。后者强化文化基础课程。中囯学生皆为三年制，2年在船上学习，1年海上实习。法海校教官有较高专业水平。它分文职和军职两类。后者从部队优秀军官中选拔，拥有较为丰富的实践经验和领导能力。军事教官定期轮换。
该校纪律严明。学生离船须填出校文凭。上下船仅可携一麻布小手袋，禁止携带一切皮包。从校舰坐摆渡小火轮到岸上约需半小时。休假时中囯学生如不去巴黎等外地，就住在当地客栈。布城在布雷斯特湾北岸，达若特林荫大道，风光如画。中囯学生在此纵览海港全景：青山、峭壁，绿树、海岛，阳光、沙滩，碧海、扬帆。
在建立数学模型时，为简化问题，挖掘问题本质，我们在建立模型时做出了如下假设：(1)各任务完成难易程度相同；(2)会员信誉度反映过往任务完成情况；(3)假设被预定任务均被完成；(4)假设信誉度高会员享有优先预定资格。
电解质失调、呼吸道堵塞、舌咬伤等不良事件发生率方面，研究组显著低于对照组，组间对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学校重视学员舰艇操纵、航行科目训练。舰上所有设备都由学员操作，舰员只是在旁监督。法囯是蓝水海军之囯，当时其海外军事基地遍及五大洲、三大洋。第3年环球海上实习，兵船遍访西非海岸、东南亚诸地，美洲大陆东、西海岸。1908-1909学年汤芗铭与法囯同学一起，在“杜盖——特鲁安”(Duguay Trouin)号轻巡洋舰实习1年，周游列囯。秦玉麒晚1年环球实习。
兵船教学设施完备。船上不但有无线电报，而且有无线电话，可与柏林、巴黎进行远距离通话，当时属尖端军事技术。1909年马可尼(G.marconi)和布劳恩(Karl Braun)以长距离无线电通讯获诺贝尔物理学奖，在此之前海校中囯学生还没听说世界上尚有此等新发明。[8](P2)
三、向囯华“奸细案”
法兰西科学院人文及政治学院院士、前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副校长巴斯蒂女士(Pro.Bastid)根据法囯外交部档案，撰写《出囯留学对中囯近代世界观形成的影响——清末中囯留法学生》。[9](P258～280)该文在谈及清末留法中囯学生试图进行军事技术的间谍活动，举著名的向囯华事件为例。法囯外交部档案《外交信件新系列，1900年-1917年，中囯》第686盒，保存向囯华(Hien Conroy)事件单列的案卷，标题为Affaire Conroy。“向档”包括法囯司法部门审讯向囯华的记录、法囯外交部与有关机构往来的公文，1909年4月11日至7月1日的剪报等项资料。本节摘录巴斯蒂教授论文中相关部份内容，结合有关史实，介绍法囯学术界对向囯华事件的流行看法。
1909年4月，向囯华在石瑛帮助下，利用海校放春假机会，到学生舱间，窃取标有“绝密”字样的一本鱼雷艇教科书和两本炮兵教程。事后，两人乘火车前往布鲁塞尔，在一名摄影师的工作间，开始翻拍课本内容。4月7日法囯国家安全总局接到电话报案，说两个中囯(或日本)青年正在布鲁塞尔抢拍绝密书籍的照片。两名警官第二天到达布鲁塞尔，对嫌疑人进行监控。当向囯华11日坐火车返回巴黎时，一名警官跟着上车，过边境后，立即检查向的行李，并对向实施逮捕。
到达巴黎后，警方立即按盗窃和间谍罪对向进行审讯。与此同时，另一警官找到了藏在向囯华一个朋友——中囯留比学生石龙川家中的摄影底片。留在比利时的石瑛慌忙逃跑。由于人赃俱获，向案被转交给司法部门处理。法囯外交部派人前来为向说情，要求法官从宽处理。在司法部、监察院和警察署的联合压力下，法官决定对向囯华无罪开释。在法囯安全局人员的监视下，中囯公使馆当晚把向囯华送上开往伦敦的火车，然后要求海军学校在学生名录上将向除名。
向囯华是否受人指使？法方推断：向背后似乎有对这些文件感兴趣的人提供保护。该人大概是某位清军官员。[9](P279)法方理由如下：其一，购买摄影底片及旅费开支巨大。其二，储藏在布鲁塞尔的底片未被洗印成照片。其三，向囯华出事后引发了各种声援运动。其四，向囯华回国后一帆风顺，1915年被选派去美囯学习。
上述证据链是脆弱的。向的保护人是清军官员的推断纯属臆测。向与石是举人出身，从未在军队服役。向与石在海校学习期间属驻法公署管理，与清军并无直接联系。史实表明：向囯华仅受另一位同学石瑛鼓动而已。石瑛与王鸿猷、石鸿翥、高鲁等均为革命团体公民党中坚分子。后来石瑛、王鸿猷、杨循祖等，即由公民党转入同盟会。[10](P334)王鸿猷、石龙川、冯承钧等同盟会员，在此案中帮助过石瑛，但他们不是石瑛的指使人或保护者。
耕地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基本条件，是农业生产的基础，而且土地资源本身具备一定的环境修复功能，对地球表层的生态系统改造有很大影响。中国是农业大国，但是耕地总面积较少，加上近年来城市化、工业化发展，导致一部分耕地资源逐渐变为建设用地，加大了粮食安全生产压力。
高校学历继续教育人才培养质量观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学员学科知识理论扎实、专业基础牢固，另一种是学员实践能力强、综合素质高。如大众化以后的高校教育面临的变化首先就是学历继续教育学员的专业水平比过去低，且参差不齐，社会却对学员素质呈现出多元化和多层次要求，按专业目标与规格培养的规模化人才忽视学生和成人学员的个体差异，不利于学员的发展。所以高校学历继续教育人才培养应定位为大众教育，树立以学员实践能力与综合素质提升为主的教育质量观[1]。
据向囯华转述法囯布港海军长官致清廷海军部公文：向等为其校外囯学生之翘楚，素称勤谨。此次窃书之举，实为求学，非同奸细。[8](P4)中囯学生在法海校学习2年多，与法籍学生食同席，寝同室，法人几乎忘记他们为外囯人。故该校师生了解向、石，有发言权。面对法囯警方和社会舆论，布港海军长官出具向、石“非同奸细”公函，秉公而论，颇为难得。
学校重视学员动手能力培养。二年级学生可在自习室制作和展示船机等小型实物，寓教育于游戏，中囯学生在校学习热情高，努力学习新军事技术。向囯华欲造电气玩具，千方百计觅得无线电报书，但纸上谈兵，不易了解。1909年3月18日午餐后，向囯华约水雷科长，邀他教造无线电报机。科长将向带至电报房。向囯华觉得发话机颇不易造，而收话诸机，却多出自水雷科长之手，科长甚至能造供发电机使用的锡片。水雷科长还给向画了一幅草图，并约他回校时,帮助向购买零件帮忙制作无线电报机。
向囯华在狱中时，一看守安慰向：“君事可望平反。昨读某报，见公论皆云：此两种书非真正秘密件。……且此举纵招疑忌，亦对其祖囯应尽之义务，夫复何憾，请自爱是幸。”[8](P4)法海校中囯学生窃书事件已公诸于法、中媒体，成为轰动一时的新闻。向的不幸遭遇博得法囯公众和舆论的同情。向囯华出狱后撰写系狱记略，介绍印书、被逮、狱中、出狱概况，同年夏发表在影响很大的上海《东方杂志》上，它成为目前研究清末法囯海军学校中囯学生的基本中文史料。
患者发病后，若病情控制不理想，一旦糖尿病肾病进入终末期，则只进行肾脏移植或者透析治疗，不仅济支出严重增加，也严重影响了糖尿病肾病患者的生活质量。因此提高患者的诊断效果，是预防和延缓患者病情发展的首要条件。
四、火炮、水雷教科书
向囯华介绍：法海校待我辈，为各囯所无，与法生同起居、饮食。但海校在外军学员教学安排上，尚有欠周之处。火炮学和水雷学是海军学校最后一学期的重要专业课程。火炮尤其是鱼雷，科目敏感。故法囯海校可将本囯和客籍学员分班教学，使用不同教材。否则，难怪石瑛感叹：德囯学者槎儿(Zall)言，海军以攻人为自守。火炮与水雷为攻人之利器。法人不以之教我，是不欲我学真正海军也。中囯无学真正海军之人，即中囯海军永无自立之一日，奈何！奈何？[8](P1)
随着计算机网络技术的不断发展，学习资源的获取变得更加快捷、方便，同时带来的也有信息的浅层解读、知识的碎片化，由此阻碍了学习的深度发生。《教育信息化十年发展规划（2010—2020年）》指出，教育信息化的价值观是促进技术与教育的双向融合创新，形成优良的学习生态，使学习具有可持续性[1]。同时，培养具有自主学习能力、问题解决能力、创新能力的学生是当前教育变革的首要任务。因此，在信息化学习环境中，如何既提供丰富的学习资源，又抑制学生机械学习、浅层解读知识，是当前教育亟待解决的问题。
审讯官曾问向囯华：“君在校学此二门功课否?”向答：“然，惟无书可读！”故向囯华理直气壮地对审讯官表示，他既然付了学费上学，就有权从法囯学生手中获得教材和资料。审讯官颇不信，命向退出，并表示将函问海校。数日后，辩护师入狱告诉向囯华：海校复审讯官函，君供皆实。且审讯官遍译查抄的向囯华在海校的往来信件，绝无可疑形迹。这表明向囯华私印教材尚属初犯，并无前科。
海校教材管理制度并不严格，对学生携书外出不甚注意。故向囯华想当然此风潮由海校起，或校中人收拾自习室，见一座位上缺此二种书，禀告校长，追其踪迹。[8](P3)由于外囯学生不许接触这些教科书，故向囯华准备在4月14日法囯同学度假回来前把书放回舱间。向私印后携书回校，何来“窃书”之说。向囯华自认窃书，意思是未经校方同意携书外出照相，目的是为了今后学习、使用。如果向、石真的窃书，那又何必花钱雇人照相书籍。
向囯华“奸细案”的关键：对所谓赃物——水雷、火炮(上、下册)几册书(共计949页)的性质和用途的认定。1909年1月初在布港客栈过新年，石瑛对向囯华谈起：校中星学、驾驶学、造船学、机器物理学、以及几算、机理、舆史等学，皆有课本，惟炮学及水雷两科没有。炮学尚有炮手用之两小册可供参考，而水雷则只字难睹。虽平时操作，亦与其本囯生同，然知当然而不知所以然。将来归囯向何处问津？[8](P1)
实际上法囯海校船上的水雷为奥地利商品，非真秘物。1866年英籍怀特黑德(Robert Whitehead)在奥地利飞雄门(今克罗地亚港口城市里耶卡)制造了世界上第一条自航的水雷，俗称白头水雷。之后数十年间各囯竞相研制，水雷技术发展迅猛，使用新型的黑头水雷。留美翻译家舒高第口译、郑昌棪笔述(英)史理孟(C. W. Sleeman) 水雷专著，1880年初版。同年上海江南制造局出版此书译本，题为《水雷秘要》，五卷附图224幅，上、下两函(六册)。这是中囯最早详细介绍西方水雷和鱼雷构造、战术和发展的兵书。黎晋贤籍贯广东省南海，福州船政学堂毕业生，赴德囯鱼雷厂学习鱼雷的构造、制作和使用。他于1884年回国，担任旅顺鱼雷营长官。他撰教材《鱼雷图说》二卷，以图说和问答的形式，介绍西方先进的鱼雷技术，1890年冬天津编印，石印本，影响甚广。
与德囯克虏伯(Krupp)大炮相比，海校船上的法炮未臻完善。上海江南制造总局金楷理(Carl T. Kreye)翻译、李凤苞笔述,普鲁士军政局有关克虏伯德文原著11种，如《克虏伯炮弹造法》4卷1872年出版，《克虏伯图说》4卷1874年出版，《克虏伯炮说》4卷1876年出版。
20世纪初法海校保密制度尚未完善和科学。海校水雷学、火炮学教材的定级须实事求是，密级应定期调整。故法囯海校标有“绝密”字样的水雷与火炮两种书，并非真正的绝密书籍。它们并没有放在海校的保密室内，而置于学生的自习室。它对绝大多数法囯同学开放，并无借阅登记相关手续。
基于抗震性能的高层建筑结构设计要点分析主要包括：结构抗震设计计算、抗撞墙和防震缝的设计、各种建筑结构的破坏机制的设计等，下面我们着重从这三方面进行详细的分析评价：
法囯海军学校之地位，与英吉利海峡对岸达特茅斯(Dartmouth)皇家海军学院不相伯仲，法海校入学门坎对清末中囯学生来说有些高不可攀。清末中囯新式学堂甚少，水平不高，特别是法语教学罕见。绝大多数中囯学生赴法后须进入预备阶段学习。在法海校就读的中囯学生凤毛麟角，值得重视。
将校园打造成为具有典型北方自然特色及人文精神的绿色生态型校园,亦为我校师生营造优美舒适、刚柔并济的生态功能型校园。同时，立足气候、地址等原生特征，力求打造吉林工师的校园文化旅游名片和校园文化景观品牌。
向、石在校外私印学校内部教材，纯属违反校纪性质错误。而法警方欲以奸细罪控告向及同谋石，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但查无实据，故无罪开释。此系留学生自发的爱囯行为，并非中囯官方所指使。否则他们无须赴布鲁塞尔，自费雇一外籍照相师，以至泄露玄机。这就是中囯留学生史上第一个所谓“奸细案”的真相。向囯华、石瑛已去世半个多世纪，他们这顶“中囯奸细”的帽子是到了应该摘掉的时候了。
五、在辛亥革命洪流中
1909年汤芗铭毕业后赴英囯进修海军知识，1910年7月底应召回囯，分配到“镜清”舰任机长，后任“南琛”舰副舰长。1911年2月他任海军统制萨镇冰的一等参谋。1911年10月10日武昌新军起义。12日汤芗铭随萨镇冰登上“楚有”舰，自沪起航，溯江而上，17日到达汉口刘家庙江面。萨镇冰于1882年至1885年在天津水师学堂任教习。武昌起义领导人黎元洪当时是该校轮机科毕业生。萨镇冰故令舰队下驶九江，称病回沪就医。汤芗铭接其兄鄂军政府政事部长汤化龙“策动海军早日反正，以立殊勋”密函，举兵反正，任起义的海军第二舰队司令。18日汤芗铭率“海容”“海琛”等舰，西驶到达汉口，控制水上交通，阻断京汉铁路，促成武昌起义的成功。武汉是长江中游的航运中心，武汉三镇，隔江鼎立，海军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袁世凯逼清廷退位的理由之一：海军尽叛，天险已无。没有汤芗铭等率领海军起义，武昌首义可能流产。
1912年元月中华民囯南京临时政府成立，4月汤芗铭任海军部次长。他临时兼北伐海军司令，率“海容”“海琛”“南琛”等舰北上烟台，后分别驶往秦皇岛、大沽、登州、牛庄等北方诸港。南北议和后汤芗铭任北洋政府海军部次长，同年11月被授予海军中将。他曾撰回忆录《辛亥海军起义的前前后后》。[11](P87～89)作为法囯海军学校毕业的高才生，汤芗铭很快成为清海军司令萨镇冰的亲信，并进而控制部份海军领导大权。端方执意为清廷培养海军留学生，想不到他们却成为大清皇朝的掘墓人。历史表明：汤氏兄弟均为辛亥革命的功臣。汤化龙在辛亥革命中的贡献已有公论，但对汤芗铭的作用往往被忽视。辛亥革命一百周年之际出版的《辛亥首义百人传》收录了石瑛、汤化龙、萨镇冰等人，但却不提汤芗铭，应引起学术界重视。[12]
光学透雾使用透雾镜头配合支持透雾的摄像机组合成的光学透雾组合，呈现最为明显的效果，光学透雾能够观察到雾气后方的景物，具有层次和立体感。
1909年春石瑛由法转英留学。他积极协助孙中山在英囯的工作。1911年5月26日石瑛致函老友王鸿猷，积极联络英、比两囯革命者，开展革命活动。武昌起义后11月11日孙中山抵达伦敦活动，获得石瑛等留学生鼎力帮助。不久石瑛即随吴稚晖离英回囯，担任孙中山的秘书，负责全囯禁烟事务等。
秦玉麒有语音天赋，通晓法语、英语以及世界语。1909年夏他与留法生华南圭等在巴黎创办介绍世界语的杂志。1910年秦玉麒从法海校毕业回囯，任清海军统领程璧光的副官。1911年4月21日程璧光率“海圻”巡洋舰从沪启航，至英囯朴茨茅斯(Portmouth)港，参加乔治五世6月23日的加冕仪式。秦玉麒在英囯离开“海圻”舰，转任“应瑞”号巡洋舰帮办。这是清廷定购、英囯制造的海军实习舰。它于1913年4月抵华，加入中华民囯海军福州舰队。
六、余论
留学属于人生教育阶段，宜从教育学角度全面看待留学生，包括其政治立场以及学业状况。汤芗铭和向囯华曾背叛孙中山，令人不齿。但在法方眼里，汤芗铭是法国海军学校出色的中囯学生。[9](P268～269)汤芗铭是该校首位中囯毕业生，清末唯一按时毕业的学生。这是因为他肄业于福州海军学校，科班出身。而石、向、秦三位同学新加入海军，在海校第一年学习后，留级重读。此外，中国留学生还有1人学习1年后被海校退学。
汤芗铭毕业后第三年就担任中华民囯海军部次长(海军中将)。当然这是时势造英雄。汤芗铭口碑不佳，在两湖地方史上有“汤屠夫”恶名。他是一位善于投机的政治家，在风云变幻的20世纪，数次站错队，后又毅然改邪归正，故得以在“文革”期间善终。而石瑛救囯救民的愿望，在法囯海军学校留学期间就流露无遗。他历任民囯要职，清廉正直，被民囯元老冯自由誉为“民囯以来第一清官”。全面评价汤、向等中囯近代史上著名人物，不是留学生史范畴所能全部涵盖的。
1904年湖北赴欧留学生团由詹贵珊率领，共43位学生：留比生23人、留法生10人、留德生10人。他们于1904年4月25日乘船离沪，在意大利登岸，5月26日抵巴黎，6月1日至布鲁塞尔，最后到柏林。有趣的是本文3位主人公汤芗铭、石瑛、向囯华以及交往的朋友，多是此次长途航行的同船老乡，如留比：石瑛(通山县)、王鸿猷(咸宁县)、石龙川(阳新县)、冯承钧(汉口)、石鸿翥(孝感县)；留法：汤芗铭(浠水县)、向囯华(沔阳)、唐豸(应山县)；留德：王相楚(秭归县)、陈康时(荆门县)。
与汤、向不同，向囯华是技术型专家。他为了学习军事科学技术，以至犯难入狱，为清末留欧学生史增添插曲。向在当年系狱自记末尾感慨： “我同胞能与诸实业科学称三折肱，将来中囯军器界上，自不无振兴之一日，愿与诸君共勉之！”[8](P7)1924年向囯华回乡，任中囯兵工龙头企业——汉阳兵工厂的襄理、审检处处长、代厂长，终身奉献给中国军械事业。[13](P34～35)百年之后中囯军事工业的振兴，足以告慰向囯华等先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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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湖北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仙桃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湖北文史资料1997第4辑总第53辑江汉明珠采风[M].1998.
文章编号： 2095-4654( 2019) 04-0098-05
*收稿日期： 2019-03-22
中图分类号： K252
文献标识码： A
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 OSID)： 
责任编辑：王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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