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学者词汇学现状综述--兼论麦卡锡的词汇观_词汇学论文

西方学者对词汇学研究现状的综述——Michael J.McCarthy论词汇学,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词汇学论文,学者论文,现状论文,McCarthy论文,Michael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H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6038(2000)04—0008—12

在科斯顿·马尔卡耶(Kirsten Malmkjaer )主编的《语言学百科词典》(The Linguistics Encyclopedia)(注:Kirsten Malmkjaer:The Linguistics Encyclopedia,Routledge,1991.)中,由迈克尔·麦卡锡(Michael J.McCarthy)执笔的词条“词汇和词汇学”从298 到305 页长达八页,详细介绍了词汇学的覆盖范围,并讨论了词汇在转换生成语法框架内的作用以及在话语分析中的作用,各节的标题分别为:

Introduction(导言),Lexical Semantics(词汇语义学),Relations between Items(词项之间的关系),SyntagmaticFeatures(横组合特征);Multiword Lexical Items(多词词项);Lexis in a Transformational Frame-work(在转换生成语法框架内的词汇);Lexis and Discourse Analysis(词汇与话语分析)。

Michael J.McCarthy 对词汇学研究现状的综述主要局限在词汇语义学和英语语言学家Firth关于搭配的理论, 也涉及了在转换生成语法框架内的词汇、词汇与话语分析等新话题,但是这两个新话题失之过简。尽管如此,这篇综述还是对我国读者有参考价值的,可贵之处更在于这是在西方出版的语言学词典(百科全书)中对“词汇学”(lexicology)最详细的一篇综述。现将全文译介如下。

一、导言

词汇(lexis)研究是对语言词汇的全方位研究:词和词义, 词的相互关系,词的相互组合以及词与语言其他领域描述(语音学、形态学、句法)的相互关系。

二、词汇语义学

词汇研究的中心是词义问题。如果说词是语言的可以识别的单位,那么就必须有可能分离出一个核心,一个能够是众多使用者可以在许多语境下长时间一直使用的稳定意义。语言学家试图用组成这个词的特征——它的组分特征(componential features)——来理解词的意义, 并把分析这些特征的过程看作词的组分合成(lexical composition )。这方面最重要的著作是 Katz和Fodor的著作(1963)。根据他们的说法,词可以分解为若干原始意义,这些原始意义(primitives)可以用语义标记(markers)来表示。此外,区别意义(distinguishers )——词的所指对象的明确特点——可以用来区分不同的词义。词典中对词的描述必须包含词的广泛词义:词典的词条是“一个词项在任何句子中具有的所有词义的描述”。

看待词义特征的另一种方式是组分分析(componential analysis,CA)。 组分分析把词分解成词义中存在的一系列组分; 这样一来,man 这个词可以具有下列特征:+人,+成年,+男性(Leech,1981)。组分分析的目的也是把某个词的词义跟其他词的词义区分开来,但是,一个词的特征也把这个词认作属于一个跟其他词具有共同组分的语义场(field)或语义领域(domain)(Nida,1975)。Father, mother,son,sister,aunt等词都联合在一起, 因为它们都具有“人”和“亲属”两个组分。组分分析使我们能够识别同义词(synonyms)——具有相同组分特征的若干词,尽管它们的语域不同;组分分析还能使我们能够识别male woman之类异常组合。

但是,Katz和Fodor提出的组分分析和这类标识是会招致批评的。 早期出现的批评中最有力的批评来自Bolinger(1965b), 他证明了标记和区别意义这两个范畴能够一攻就破,使区分站不住脚:无论如何,这种区分跟在自然语言中的任何清晰界限都是不相符合的。这种理论不容易应付隐喻的问题,也不容易应付下列事实:自然语言的意义不仅存在于词,而且存在于词素或凝固形式(frozen forms)。

对于用解构法分析词义的另一个批评是这种方法缺乏心理有效性(psychological validity)。Sampson(1979)认为, 连派生词也是不可分割的,他的结论是:“我们语言的‘语义原子’跟普通词典中开列的词项是一样的。”

语义场理论(semantic field theory)在词汇研究中同样重要。语义场理论认为,词库中表达的意义是相互关联的,这些意义聚合在一起形成许多意义“场”,这些语义场又聚合若干更大的语义场,直到整个语言都包括在内。这样,springting,trotting和jogging 聚合为“跑”的语义场,这个语义场又跟许多其他动词聚合为“人的动作”,如此下去一直到“动作”这一总的语义场。Lehrer(1969)总结了语义场理论的中心特征:“词汇被组织成许多词场或概念场,每个场里的词项相互形成紧密的结构。”这个观点可以追溯到20世纪30 年代的Trier,整个词汇可以一再分为相关的语义场这一观念是《罗格特同义词词库》(Roget's Thesaurus)之类词书的基础。

语义场理论可以用来说明语言的变化:用词项来分割和实现语义空间的方式是不断变化的;对不同语言进行对比分析(Lehrer,1974)时,语义场理论还可以用来说明不同语言分割某一语义领域时的异同。即使在相当明显的词汇划分时,不同的语言也经常有区别,气温名称、亲属名称、颜色名称、人体名称等语义场以及动植物世界的划分以不同的方式分割语义空间,并以这些语义场的词项反映这一事实。 Lehrer (1969,1978)创造性地应用语义场理论对烹调名称进行分析, 对属于同一语义场的词的形式属性作出了有趣的归纳。

然而,Lehrer和Lyons都看到了语义场理论的缺点。例如, 词在语义场里并非总是区分得泾渭分明的;Berlin和Kay 的观点是:在语义场里有焦点(focal points)和原型(prototypes),而不是词与词之间明确的分界,Lehrer认为他们的观点可能会更好地理解词义的方式。又如,并不是所有的词都能适用于语义场分析,也许更重要的是,实际的词及其所代表的概念——概念只能用词来表示——之间的关系是根本不清楚的。(Lehrer,1974)Lyons的批评跟Lehrer的批评不谋而合, 两人都认为语义场理论的一个缺点是:这种理论没有看到横组合特征对意义的作用,因为它只看到了纵聚合关系的作用。(Lehrer,1969;Lyons ,1977b)因此,我们在没有提到dog的时候,无法说清 bark 的意义;在没有提到只限于跟hair搭配(而不是跟bicycle或door 搭配)的时候,无法说清auburn这种颜色的意义。

三、词项之间的关系

语义场理论提出了词项之间的意义关系问题。词汇语义学家很注意词与词之间的基本关系;主要的人物有Ullmann(1962),Lehrer (1974),Nida(1975),Lyons(1976b),Leech(1981)和Cruse(1986)。Leech 和Lyons讨论了基本的或原始的(primitive)意义关系,重要的是同义关系(synonymy)、反义关系(antonymy)和上下义关系(hyponymy)。Ullmann(1962)讨论了同义关系, 并得出结论:百分之百地可以互换的词是非常少见的。词跟词之间可能共有某些组分特征,但是实际使用中仍在许多方面有区别。他引用了Collinson (1939)区别同义词的九条原则,这九条原则包括文学用法和非文学用法、中性词和有标记词、正式用法和口语用法等。把用法考虑在内跟纯组分分析观点是背道而驰的,纯组分分析只考虑词的内在抽象观点。

反义关系或对立关系也不完全是个简单的问题。Leech(1982 )指出,可能跟woman“对立”的词包括girl和man。因此,把woman 说成跟man,boy和girl“不兼容”(incompatible)更加正确。Lyons 也使用了“不兼容性”来指花卉名称或星期的名称之类词的关系。另外两类对立关系用来区分alive和dead,hot和cold之类反义词。Luons 把第一组反义词叫做“不可分级的”(ungradable),把第二组反义词叫做“可分级的”(gradable),在hot和cold之间存在warm、cool 等中间词项。Big和small之类对立词项甚至还有其他强化(intensified )词项居于两极,代表更为复杂的对立词集:enormous位于big一极以外, tiny位于 small 一极以外, 而其他词项位于两极之间: middle- sized,average,medium。在上述情况下,词项big和small 具有焦点或核心(core)地位。可分级反义词的意义是相对比较而言的,它们的相对性是由社会语言因素决定的。(Lyons1977b;Leech,1981)

Lyons倾向于把“反义关系”(antonymy )限于可分级的反义词,提出把“互补关系”(complementarity)用于不可分级反义词, 把“逆向关系”(converseness)用于husband和wife、teacher和pupil 之类词项的可颠倒的关系(A is B's husband包含B is A's wife 的意思),把“方向关系”(directionality)用于arrive和 depart、 come和go之类词语。Leech 把逆向关系和方向关系统称为“相对对立关系”(relative opposition)。

Lyons讨论了上下义关系,这是一种包容关系;Cruse则提出了新的观点。上下义关系可以用分类枝形图来表示一般与特殊的层次,还可以表示哪些词包含了哪些词的意义。下面的car 的简单枝形图表示了它跟相近词项的关系:

vehicle

┌──┬──┼──┬──┐

│││││

van

car lorry bus

etc.

┌────┼────┬──┐

││││

saloon hatchback

coupé etc.

Vehicle是car的上义词(superordinate),car是vehicle 的下义词(hyponym)。Van,car,lorry等是共下义词(co-hyponyms)。Car又是 saloon,hatchback,coupé等的上义词。显而易见,上下义关系是同义词词库的主要组织原则之一。然而,分类关系并非完全等同于上下义关系:finger和hand之类部分与整体之间的关系可以称为部分整体关系(meronymy);Lyons提出一种准上下义关系(quasi- hyponymy),把stroll、amble、plod之类的词项置于上义词walk之下,把round、square、oblong之类的词项置于上义词shape之下,而shape跟它的准下义词的词类不同。Cruse认为, 自然语言中的许多准上下义关系根本不能用包容关系来解释,

而应该看作世界约定俗成的排列。

因此,watches,ties,cameras and other presents 并不永久意味着If itis a tie,it is therefore a present(试比较If it is a rose,itis therefore a flower)。

讨论实现语义场的词项集之间的关系并不意味着所有的词项以同样的方式起作用。如果我们考虑可分级的反义词,一对反义词中的一个通常是无标记词项(unmarked term),也就是说,How long will themeeting be ? 这个问题是询问时间长短的中性问题, 而How short will the meeting be?这个问题是有标记的(marked)问题,否则只能用于已经提出“短暂”的语境之中。同样,How big is your house?和How wide is the room?证实了big和wide的无标记性。 在其他的不兼容词之中,一个词可以既有性别标记——通常(但并非毫无例外)表示男性——又不特指性别。Lyons以dog为例,它既可以指任何公狗、母狗或小狗,又可以用于区分性别,例如,Is it a dog or a bitch?其他例子有tiger,fox和pig等。因此,dog可以同时说是bitch 的上义词和共下义词。

四、横组合特征

前面讨论的词义关系一直限于语义学的领域以及纵聚合关系的意义类型。20世纪中后期以英国语言学家为主进行的富有成果的平行研究集中在词汇的横组合方面。这种词汇研究的始作蛹者是J.R.Firth, “搭配”(collocation)这一观念是Firth对这一领域的主要贡献。

脱离语境的理论词典(theoretical dictionary)是分解组分、组分分析和语义关系的构造物,Firth恰如其反, 关心“横组合层面上的抽象……不直接关心词义的概念或思想方法”。他关心的是词在文本中的分布,如何预见某些词比另一些词一起出现的机会更多。Night 的一个词义是跟dark搭配,或dark跟night搭配;同样, 我们可以预见常跟ass搭配的形容词silly,obstinate,stupid等。

Firth对搭配的研究主要来自他对文学文体学的关心, 文学文体学经常要认出某些搭配是不正常的(a-normal),以便解释文学的效果。Firth还对动词get的搭配类型进行了系统的分类,并认为这些类型是“在词典中以复杂的陈述给限定get的各种形式奠定了必要的基础”, 他的做法跟Katz和Fodor的做法形成有趣的比较, 因为它们也对词典里词项可能具有的形式感兴趣。

Mclntosh继续了Firth的搭配研究,使用了“搭配范围”(range)这个术语来描述词之间“兼容度”(tolerance of compatibility)。一个词项的搭配范围是它的潜在搭配:因此, molten 的搭配范围包括metal,lava,lead 等, 而不包括postage 。 The molten postagefeature scores a weather这个句子违反了句子中的词的兼容度;尽管我们愿意适应新的超乎寻常的搭配(例如,在文学作品中),我们无法给这样一个怪诞的句子寻找适当的语境。不过,搭配范围并非一成不变的, 语言变化的创造性过程有一部分是“搭配范围延伸”(range extension),以前有限的搭配范围得到扩展,以便适应新的概念,因此,ware(它过去的搭配范围包括hard,table和house)现在在现代英语的计算机术语中包括soft和firm。

Mitchell,Halliday,Mclntosh,Sinclaire和Greenbaum等人发展了Firth 关于搭配的创新思想,尤其是 Halliday和 Sinclair的研究。Halliday关心两个概念:搭配以及搭配如何限定词汇集(lexical sets)的成员资格。Halliday的论文题目是《词汇作为一个语言层面》,目的在于勾画出“一个词汇理论作为对语法理论的补充,而不是语法理论的一部分”。Firth 已经在某种程度上从语义学和语法学分离出词汇内容。Firth现在正致力于使这种分离更加彻底。 不论如何彻底的语法分析完成以后,语言的句型总还有一些未解决的问题,这些问题要么降到语义学的层面,要么在词汇层面(lexical level)进行分析, 以便比词典更加概括地进行词汇方面的陈述。作为搭配的词汇性(lexicality)的一个例子,Halliday比较了strong和powerful的不同搭配能力。下列图形表示了strong tea是可接受的,而strong car 是不可接受的, 而argument可以跟两者搭配。此外,上述关系在许多语法结构中都是一致的:He argued strongly against...; the strength of hisargument;This car has more power等。所以, 词汇方面的陈述可以独立于语法限制起作用。Strong,strength,strongly,strengthen代表了同一词项的“散播”。

然而,词汇方面的陈述是不会保持独立的,最终会跟语法和其他陈述结合起来,这是Firth真正的立场。 Strong 和powerful 两个词项跟argument搭配使它们进入同一个词汇集。由于strong和powerful 跟tea和car不重叠的搭配使它们各自也进入不同的词汇集:词项、 词汇集和搭配是互相限定的(mutually defining)。

搭配(collocation)和词汇集(set)作为词汇描述的术语,跟语法理论的结构(structure)和系统(system)类似; 其区别在于:搭配是词项的可能共现关系,词汇集是开放的(openended), 试比较语法的封闭(closed)系统。词汇集(set )是“在搭配中出现机会相当的词项组合”。语言中的某些词项不受任何举足轻重的词汇方面陈述的影响:例如the是一个弱搭配词项(weak collocator),几乎有可能跟所有的普通名词结合,而blond是一个强搭配词项(strong collocator),限于跟hair和几个相关词(tress,wig等)。The 最好留给语法学家来描述,它居于语法到词汇这一连续统的一端,而blond居于另一端。

由此可见,词或多或少地可以预见其出现语境。一些词项可以预见另一些词项肯定会出现,当这种预见是百分之百的时候,(例如, fro总是可预见to and,而kith总是可以预见and kin), 我们可以说整个固定搭配一个词项。

搭配和词汇集概念对一词多义和同形异义也有关系。词形bank在两个不同的搭配语境中的出现( river, trees, steep;试与 money,deposit,cheque比较),意味着bank最好被描述为同形异义词。 同样,非同源词形(例如city和urban)可以表示为具有共同的搭配词, 因而属于同一个词汇集。

词汇集可以演示为一个统计现实:从sun出现2,000次可以统计出前后出现的三个词是什么。这12,000 个搭配词可能显示出bright,hot,shine,light等的出现频率较高。从moon 出现2,000 次也可以显示出bright,shine,light的统计数字较高。这个统计跟sun的搭配词相同,从而可以把bright,shine,light归入sun和moon出现的词汇集的成员。这样,整个过程在大量数据中反复出现,根据Halliday的估计,大约有2,000万词的文本。

显而易见, Halliday 的研究是以观察词汇分布数据为基础的,Sinclair在随后的研究中对这一领域作出了重大发展。Sinclair也采用了Firth的方法对待搭配,他的许多论点跟Halliday不谋而合, 他也强调可以从词汇角度和语法角度来看待一切文本。普通的功能词难以从词汇方面来描述,几乎没有取得独立词项的地位;take,make和do之类的常用动词也是如此。Sinclair后来在伯明翰大学从事庞大的COBUILD 项目时从事一些理论问题的研究,在他的指导下,2,000 万词的文本被储存在计算机里进行细致的分析。这项研究最重要的成果是COBUILD 词典,但是许多独立的见解也出自对词库的研究。

主要的一个新见解是词义与结构之间的微妙关系,一个词项的不同词义经常跟采用的结构相关。同时显而易见的是,词汇的组合能力是操母语的人也想像不到的;同样具有深远意义的是,自然语言的相当部分出现在“别无选择的半预构短语中,即使这些短语似乎可以再分析成更小的成分”。(Sinclair,1987b )最后一个意见把词汇是词的集合扩展成词汇是庞大的意义库,意义库的许多项目延伸到几个词或者整个短语、整个分句;这样的发现结果肯定了Bolinger关于词汇性质的观点。

英国词汇学派另外两个重要名字是Mitchell 和Greenbaum 。 Mitchell主要关心各种横组合定界,他的研究代表了一种独特的混合分析层面,他的句法词汇法跟Sinclair在COBUILD 项目中的方法是类似的。Mitchell是个很重要的人物,他分析了句法与词汇之间的细微关系:包含同样词素的词形在重新排列或者经过词尾变化后,意义不一定相同,例如,hard work中的hard跟hard-working中的hard 意思不同。同样,goings-on跟on-going的意思不同。 词项之间的横组合联系也造成了固定搭配的无能产力特征,

Cruse 称这种搭配为“粘着搭配”(boundcollocations),还造成了成语缺少能产力。Mitchell注意到成语的一个特点是在语法上可以充作一个成分(例如,kick the bucket,see the

light,

hitthe sack,bite the bullet之类的短语);Greenbaum 还把注意力集中在“某种句法关系的”搭配上,他得出的结论是,有限的同族词类——他分析了动词的加强词——会产生最有用的分析结果。Greenbaum 把搭配看作纯独立的层面这样一种方法称作“词项倾向法”(itemorientated),把考虑到句法和语义的方法称作“综合法”(integrated)。

五、多词词项

新Firth学派强调词汇的横组合方面, 跟对成语和语言其他固定组合的传统研究并行不羁、相得益彰,这些固定组合具有单一的意义,表现出不同程度的语义透明度或晦涩度以及不同程度的句法能产力。成语(idioms)是无法从其组成部分得出完整意义的一串词,Weinreich (1969),Makkai(1972,1978)和Strasser(1982)在他们的著作中描述了成语,Strasser还大量论及鲜为人知的苏联研究成果。除此以外,有人还仔细研究了大量其他类型的多词词项(Zgusta),例如:成对词(binominals),会话格式(conversational formulae), 限制的搭配(restricted collocations)。Bolinger和Sinclair 也都很重视对任何多词单位的研究,分析性(analyticity )是把语言现象分离成更小的分析单位,两人都认为成语性和分析性对语言研究同样重要。以成语观点看待词汇把重点从以词为词汇的单位转向采纳更为折衷的单位。

六、在转换生成语法框架内的词汇

最简单的转换生成语法有三个组成部分:范畴规则(categorical rules)、

词库(lexicon)或词典、

词汇插入规则(lexicalinsertion rule); 词汇插入规则把实际词项置入词汇范畴结,这是产生句子的稍后阶段,在句法已经起完作用以后进行。词库和范畴成分是语法的基础(base)。(Chomsky,1977)然而,为保证不产生异常的句子,词典里的词条(lexical entry)必须规定补充的信息,例如,及物限制,补充句型等,还必须规定基本的形态信息、语义信息和语音信息,使其在句子的表层结构中能够恰当地使用。

关于词的语义信息生成了选择限制(selection restrictions),例如,某些动词只能跟有生命的宾语相结合,同时还要有助于词的形式结构(formal structure ), 这是逻辑关系比较抽象的体现。 根据Chomsky对转换生成语法的说法,boy这个词项是个词条,但是在加上句法以后,使人想起词汇语义学的组分特征分析:boy[+名词, +可数,+普通,+有生命,+人]。加到词条上的信息性质和类型,以及词汇“个性”与语法的转换成分之间的分界线一直是争论的题目。

Chomsky给词库下的原始定义是“所有词项的无序清单”, 虽然他似乎把词汇降格到语言内的无结构领域,他在同一部著作里承认语义场理论里词汇的语义结构; 事实上, 词具有维系自身的语义场性质(field properties)。总体来看,转换生成学派语义学家对词库的地位在近年来已经趋向提高,在语言研究的这个领域和其他领域会继续占有更加重要的地位。

七、词汇与话语分析

人们正在对词汇选择与话语组织的关系越来越感兴趣。Halliday和Hasan(1976)对英语粘合性的描述里, 有一章是关于在文本里可以观察得到的词汇对分句和句子范围的粘合性。文本内容可以由同样的词形来重复,也可以使用同义词、下义词或者选择笼统名词来重申。此外,搭配出现在句子范围以外, 在文本中产生一系列可以相互搭配的词。Hasan(1984)修正了1976年的模式,认为搭配是非结构性的, 在重申的结构方法中加上了反义关系和部分整体关系。她还仔细研究了在个别文本中实现的局部词义关系或即时(instantial)词义关系。

研究工作一直集中在大量文本组织词的作用上,这些文本组织词在表示分句和句子之间的文本关系时,跟连接词和句子连接语的作用是一样的。Resaon,means,result,effect 之类的词明白地表示分句之间的逻辑关系,例如时间、原因等。Winter(1977)的著作在这方面具有重要性。

在口头话语研究方面,不少有趣的研究都集中在口语语料库里大量出现的标记词上(例如,Tottie和Backland,1986),以及会话中发现的固定格式上(Coulmas,1979)。McCarthy(1987,1988 )的报告提出了会话中词汇粘合性或重新词汇化(relexicalization)的类型,并认为它跟语音特征具有密切的关系。他的工作在很大程度上受到Brazil(1985)的启发,Brazil重新定义了在产生话语的现时限制内进行词汇纵聚合选择的概念。

收稿日期:1999.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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