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DP缩减指数是测度通货膨胀的可靠指标吗？，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通货膨胀论文,可靠论文,指标论文,指数论文,GDP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引言
在宏观经济分析中，人们通常使用消费者价格指数(CPI)、生产者价格指数(PPI)、商品零售价格指数(RPI)、出口价格指数(Export Price Index,XPI)、进口价格指数(Imper Price Index,MPI)、GDP缩减指数(GDP deflator)等宏观经济价格指数来测度通货膨胀，其中，CPI是最常用的指标。但是，用CPI测度通货膨胀存在以下缺陷：(1)CPI只能反映居民消费领域的通货膨胀，不能反映整个经济范围内的通货膨胀状况，严格来讲，CPI并不能反映一般通货膨胀(general inflation)状况；(2)有些国家的CPI并不是专门为测度通货膨胀而编制的，例如，美国、瑞典、荷兰等国的CPI以生活费用指数作为测度目标，主要用来反映生活费用的变化情况；(3)CPI存在高层替代偏误、低层替代偏误、质量变化偏误、新产品偏误和销售渠道替代偏误，经验分析表明，CPI通常会高估真实的价格变化。PPI、RPI、出口价格指数、进口价格指数等价格指数也只能反映某一个领域内的通货膨胀状况，并且也存在与CPI类似的偏误。因此，有许多经济学家和统计学家转而使用GDP缩减指数来测度通货膨胀。
流行的观点认为，GDP缩减指数与GDP的核算范围相对应，涵盖了一个国家或地区生产的所有货物和服务，大于CPI、PPI、RPI、出口价格指数和进口价格指数的范围，因此，GDP缩减指数能更全面地反映一个国家或地区一般价格水平的变化，可以更好地测度通货膨胀。许多发达国家和国际组织（如联合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的官方统计资料大都使用CPI和GDP缩减指数来衡量通货膨胀，前者用于月度、季度分析，后者用于年度分析。例如，世界银行在每年出版的年度报告中所公布的各国通货膨胀率，就是按GDP缩减指数计算的（注：史纹青：《中国通货膨胀问题研究》，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00年，第136页。）。
GDP缩减指数真的像许多人认为的那样，是测度通货膨胀的一个可靠指标吗？笔者对此不敢苟同，我们需要对GDP缩减指数进行深入分析才能得出结论。
一、GDP缩减指数的计算方法及其分析
（一）GDP缩减指数的计算方法
GDP缩减指数通常又称为GDP隐含缩减指数(implicit GDP deflator)、GDP价格指数，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不同的叫法，如GDP价格缩减指数(GDP price deflator)、GDP平减指数、GDP减缩指数、GDP消价指数、GDP消膨指数等。GDP缩减指数是国民经济核算中的一个重要指标，其计算公式为：
GDP缩减指数＝现价GDP／不变价GDP(1)
不变价GDP既可以使用定基物量指数计算，也可以使用链式物量指数计算。在历史上，各国基本上都是使用定基拉氏物量指数计算不变价GDP。近些年来，许多发达国家根据1993年SNA的建议，开始使用环比指数(chain index)和链式指数(chaine dindex)计算不变价GDP，如美国、加拿大、英国、法国、瑞典、瑞士、荷兰、丹麦、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其中，美国和加拿大使用链式费希尔(Fisher)物量指数，其他国家均使用链式拉氏物量指数。此外，还有许多国家准备使用链式物量指数。使用链式物量指数来计算不变价GDP和经济增长率已经成为国民经济核算领域中的一个趋势。但就目前来看，绝大部分国家在计算不变价GDP时仍然使用定基拉氏物量指数。在指数文献中，根据定基方法计算出来的GDP缩减指数称之为固定权数(fixed-weight)GDP缩减指数，根据环比方法计算出来的GDP缩减指数称之为环比权数(chain-weight)GDP缩减指数。
在国民经济核算实践中，通常采用生产法和支出法来核算GDP，因此，可以进一步得到分别按两种方法计算的GDP缩减指数：
附图
（二）对GDP缩减指数的分析
(1)GDP缩减指数是国民经济核算的一个衍生指标。
CPI、PPI、RPI等常用的价格指数都是通过抽样调查收集样本产品的价格，据此直接编制出来的价格指数。而GDP缩减指数并不是直接编制的价格指数，而是通过将现价GDP与不变价GDP相除得到的，也就是说，在国民经济核算中，是先计算出不变价GDP，再推算出GDP缩减指数。对于生产法GDP来说，是通过缩减法（双缩法和单缩法）及外推法（双外推法和单外推法）得到各部门不变价增加值，然后进行加总得到不变价GDP，进而推算出生产法GDP缩减指数。对于支出法GDP来说，是通过适当的价格指数缩减相应的现价支出法GDP构成项目得到不变价GDP，进而推算出支出法GDP缩减指数。发达国家的GDP核算主要使用支出法，因此，发达国家的GDP缩减指数也主要是从支出法的角度计算的。
(2)在指数方法论上GDP缩减指数不同于一般的价格指数。
通常认为，一般的价格指数是采用拉氏价格指数公式计算的，即
附图
其中，
为权数参考期b第i个产品的权数。式(6)与标准的拉氏价格指数已经有所不同。由此可以看出，一般的价格指数使用的并不是标准的拉氏价格指数，而是“修正的”拉氏价格指数或拉氏类型的价格指数，严格地讲，式(6)应称为扬格指数(Young index)。人们通常认为价格指数是拉氏价格指数，这个观念应该改变。式(6)是定基指数的形式，当然，也可以使用链式指数计算，例如，包括中国在内的许多国家的CPI就是使用链式指数计算的。
另一个比较常用的价格指数是帕氏价格指数：
附图
将式(2)、(3)和式(7)进行对照可以看出，GDP缩减指数属于帕氏类型的价格指数。这是GDP缩减指数与一般价格指数的第一点不同。除此之外，GDP缩减指数的分子和分母均是两项之差，求差之后再相除，最终得到GDP缩减指数，这也是GDP缩减指数与一般价格指数另一个重要的区别。类比拉氏价格指数和一般价格指数的计算公式，我们可以构造出两个拉氏类型的GDP缩减指数：
附图
(3)GDP缩减指数用于测度通货膨胀存在的缺点。
GDP缩减指数并不是专门为测度通货膨胀而编制的指数，用它来测度通货膨胀有以下几个缺点：
第一，GDP缩减指数中包含了许多非货币交易。通货膨胀是指一般价格水平的持续上涨，价格是与货币相关的，因此，从理论上讲，通货膨胀指数中只应包括货币交易。但在GDP缩减指数中，包含了政府和为住户服务的非营利机构向住户提供的实物社会转移和非市场服务、易货交易、实物收入、自产自用的货物和服务等非货币交易。这些非货币交易一般是通过虚拟的方法得到其价值量，与通货膨胀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第二，对住户而言，GDP缩减指数不是测度货币购买力的好指标，因为在GDP缩减指数中包含了投资晶、存货变化和政府的支出，这些与住户的货币购买力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第三，GDP缩减指数并不是一个纯价格指数(pure price index)，并不能反映纯价格变化。GDP缩减指数属于帕氏类型的价格指数，产品篮子是不断变化的，并没有将物量变化的因素完全剔除。
第四，GDP缩减指数的数据及时性差。CPI、PPI等价格指数通常是按月编制和发布的，能够为通货膨胀的监测提供及时的信息；而GDP缩减指数通常是按季度或年发布的，对于中央银行来说，无法满足监测价格水平短期变化的需要。
第五，GDP缩减指数也存在着偏误。与CPI、PPI等价格指数一样，GDP缩减指数也存在替代偏误、产品质量变化偏误、新产品偏误等。GDP缩减指数的产品质量变化偏误和新产品偏误一般是向上的，而与CPI、PPI等拉氏类型的价格指数不同的是，GDP缩减指数的替代偏误是向下的，因此，GDP缩减指数的偏误可能是向上的也可能是向下的。目前还缺少对GDP缩减指数偏误的实证研究，GDP缩减指数总偏误和各个偏误的大小并不是很清楚。
第六，在对GDP加以修订时，GDP缩减指数也会随之加以修订，而各国的统计机构通常并不对CPI进行修订。
三、GDP缩减指数中负权数带来的问题
（一）GDP缩减指数中的负权数及其认识偏差
在一般的价格指数计算公式中，所有项的符号都是正的，而GDP缩减指数计算公式中的分子和分母均是两项之差的形式，在计算中出现了负项。生产法GDP缩减指数计算公式(2)中，是将总产出减去中间投入；支出法GDP缩减指数计算公式(3)中，是将最终总支出减去进口。这种计算方法实际上是给中间投入和进口赋予了负权数。
GDP缩减指数中负权数的出现，带来了一些认识上的偏差。刘伟(1997)在讨论GDP缩减指数、零售价格指数及居民消费价格指数时，认为“国内生产总值平减指数包括的商品范围虽较广泛；但不包括进口商品，而进口商品的价格变动却会影响零售价格指数和居民消费价格指数。”（注：刘伟：《关于通货膨胀测量标准的若干思考》，《金融研究》1997年第7期。）GDP缩减指数不包含进口商品的影响吗？从表面上看，GDP缩减指数中将进口商品扣除了，但其影响却没有剔除掉，实际上，进口商品的价格对GDP缩减指数会产生一种负向影响。
（二）GDP缩减指数中负权数的影响
GDP缩减指数中的负权数至少会带来两个方面的问题：
(1)使GDP缩减指数度量的价格水平变化与现实情况发生背离。在多指标综合评价中，有一类可正可负的“系统效应权数”（邱东，1991）。若系统效应权数为正值，说明某指标的变动引起被评价事物总水平的同方向变动，反之则会引起被评价事物总水平的反方向变动。对于生产法GDP缩减指数，从理论上讲，若中间投入价格上涨，会带动总体价格水平的上涨。但在生产法GDP缩减指数中，中间投入的权数是负的，就使得中间投入与总体价格水平的变动方向相反，即中间投入价格水平的上涨会引起总体价格水平的下降，这与现实情况是相背离的。对于支出法GDP缩减指数也是一样，进口价格水平的上涨会引起总体价格水平的下降，也是与现实不相符的。多指标综合评价中出现的负权数是合理的，可以理解成某一指标对被评价事物的反方向作用，GDP缩减指数中出现的负权数则是不合理的，因为从理论上讲，中间投入与进口的价格变化对总价格水平的变化会产生同方向的影响，并不是反方向的影响。
(2)正权数的作用会被夸大。权数经“归一化”处理后，总能使各个权数之和等于1。由于中间投入和进口的权数为负，就使得生产法GDP缩减指数中总产出的权数大于1、支出法GDP缩减指数中的最终总支出(C+I+G+X)的权数大于1，总产出和最终总支出的价格变动就会在GDP缩减指数中以放大的形式体现出来。由于正权数扩大和负权数的共同影响，GDP缩减指数就不能真实反映一般价格水平的变动，在一些极端情况下还可能出现方向上的背离，即一般价格水平是上涨的，GDP缩减指数可能是下降的，或者一般价格水平是下降的，而GDP缩减指数是上涨的。因此，GDP缩减指数中的负权数是不合理的，它是GDP缩减指数扭曲真实价格变动的根源。
同样的道理，我们类比拉氏价格指数构造出来的式(8)和式(9)中也出现了负权数，也会出现与GDP缩减指数同样的问题。
（三）GDP缩减指数出现反常现象的例证
(1)支出法GDP缩减指数的反例。
我们来考察美国支出法GDP缩减指数的变化情况。2001年第3季度，美国支出法GDP缩减指数与上季度相比上涨了2.1%，但个人消费支出、私人国内总投资、出口、进口价格分别下降了0.4%、0.2%、1.4%和17.4%，政府消费支出和政府总投资价格水平未发生变化（图1略，见原文）。从理论上讲，支出法GDP各构成项目的价格一部分下降、一部分保持不变，总体价格水平应该下降，但实际上，支出法GDP缩减指数却上涨了2.1%，扭曲了真实价格水平的变动。
(2)生产法GDP缩减指数的反例。
我们通过一个例子进行说明。假设一个经济体有三种中间投入A、B、C，有两种总产出D和E，在某一时期内，中间投入和总产出的价格均出现了上涨，相关的数据见表1（表略，见原文）。
根据表1，报告期的现价GDP为38110-11740=26370，不变价GDP为37150-9873=27277，生产法GDP缩减指数为26370/27277=96.67%。中间投入价格指数为10500/8925=117.65%，上涨了17.65%；总产出价格指数为37340/36400=102.58%，上涨了2.58%。从理论上讲，总产出和中间投入的价格均出现了上涨，总体价格水平也应该上涨，但GDP缩减指数却下降了3.33%，出现了反常现象（图2略，见原文）。出现这种反常现象的原因是，中间投入的价格上涨幅度比总产出高出了许多，由于中间投入的权数为负，引起GDP缩减指数的负增长。
根据式(8)，我们构造的拉氏类型的GDP缩减指数为96.69%，下降了3.31%，这与实际情况也是不符的。
假设在某一时期内，中间投入和总产出的价格均出现了下降，相关的数据见表2（表略，见原文）。
根据表2，报告期的现价GDP为35650-22120=13530，不变价GDP为37000-24685=12315，生产法GDP缩减指数为13530/12315=109.87%。中间投入价格指数为21320/23800=89.58%，下降了10.42%；总产出价格指数为34160/35440=96.39%，下降了3.61%。从理论上讲，总产出和中间投入的价格均出现了下降，总体价格水平也应该下降，但GDP缩减指数却上涨了9.87%，出现了反常现象（图3略，见原文）。出现这种反常现象的原因是，中间投入的价格下降幅度比总产出高出了许多，由于中间投入的权数为负，引起GDP缩减指数的上涨。
根据式(8)，我们构造的拉氏类型的GDP缩减指数为110.31%，上涨了10.31%，这与实际情况也是不符的。
四、部分国家GDP缩减指数通货膨胀率与CPI通货膨胀率的比较
CPI是测度通货膨胀最常用的价格指数，在现实中，GDP缩减指数与CPI表示的通货膨胀到底存在什么样的差别呢？这一部分我们以CPI为基准，对美国、英国和中国GDP缩减指数表示的通货膨胀率与CPI表示的通货膨胀率进行比较。其中，美国和英国使用的是季度数据，中国使用的是年度数据（注：中国国家统计局并不公布不变价GDP数据，因而也不公布GDP缩减指数，但可根据GDP物量指数进行推算。但是，根据公开的数据，目前只能得到年度GDP缩减指数，还无法得到季度数据。）。
对于美国来说，在样本期1990～2004年中，绝大多数季度GDP缩减指数与CPI的波动具有一致性，并且GDP缩减指数通货膨胀率于CPI通货膨胀率（图4略，见原文）。GDP缩减指数通货膨胀率比CPI通货膨胀率平均低0.692个百分点。总体来看，CPI通货膨胀率的波动幅度要大于GDP缩减指数通货膨胀率的波动幅度。
2004年之前，英国主要使用扣除抵押利息付款后的零售价格指数(RPIX)来测度通货膨胀。在样本期1989～2004年中，GDP缩减指数通货膨胀率高于RPIX通货膨胀率的季度数与GDP缩减指数通货膨胀率低于RPIX通货膨胀率的季度数大致相等（图5(a)略，见原文）。平均来看，1989～2004年GDP缩减指数通货膨胀率与RPIX通货膨胀率的均值几乎相等，前者仅比后者低0.003个百分点。2003年12月之后，英国开始使用CPI（注：欧盟各成员国除编制本国的CPI之外，还按欧盟的统一标准编制另一个价格指数：消费者价格协调指数(HICP)。英国在2004年之前编制HICP和RPI。2003年12月，英国国家统计局将其HICP改称为CPI，因此，在英国HICP与CPI是同一个指数。）作为测度通货膨胀的主要指标。GDP缩减指数通货膨胀率与CPI通货膨胀率在1989年、1991年、2002年和2003年的差异最大，绝大多数季度GDP缩减指数通货膨胀率高于CPI通货膨胀率，平均来说，二者相差0.718个百分点。总体而言，GDP通货膨胀率的波动幅度大于CPI通货膨胀率的波动幅度，也大于RPIX通货膨胀率的波动幅度（图5(b)略，见原文）。
中国的GDP缩减指数通货膨胀率与CPI通货膨胀率的变动情况很相似（图6略，见原文）。在1985～2004年的20年中，有9个年份GDP缩减指数通货膨胀率高于CPI通货膨胀率，有11个年份GDP缩减指数通货膨胀率低于CPI通货膨胀率。1988年、1989年，1994年和1995年，GDP缩减指数通货膨胀率与CPI通货膨胀率的差异最大，GDP缩减指数通货膨胀率分别比CPI通货膨胀率低6.68、9.19、4.20和3.92个百分点。平均来说，1985～2004年GDP缩减指数通货膨胀率比CPI通货膨胀率低1.09个百分点。
总体来看，在样本期内，美国和中国GDP缩减指数通货膨胀率低于CPI通货膨胀率，英国GDP缩减指数通货膨胀率高于CPI通货膨胀率。以上分析表明，GDP缩减指数通货膨胀率可能高于CPI通货膨胀率，也可能低于CPI通货膨胀率，二者之间并没有确定的关系。
价格指数的选择还会影响通货膨胀的国际比较。选择CPI、GDP缩减指数对美、英两国的通货膨胀进行比较，会得到不同的结论。图7（略，见原文）表明，在1990～2004年间，除1990年和1991年外，美国的CPI通货膨胀率均高于或等于英国的CPI通货膨胀率；图8（略，见原文）表明，在1990～2004年的15年中，只有4个年份美国的GDP缩减指数通货膨胀率高于英国的GDP缩减指数通货膨胀率，其余11个年份美国均低于英国。综合来看，只有在1990、1991、1994、2000、2001、2004这6个年份项国CPI与GDP缩减指数通货膨胀率的大小关系才具有一致性，而其余9个年份，两国CPI与GDP缩减指数通货膨胀率的大小关系是相反的。
五、几点结论与启示
1.GDP缩减指数并不是测度通货膨胀的可靠指标。无论是生产法GDP缩减指数还是支出法GDP缩减指数，都存在负权数问题，可能会出现与真实价格水平变化方向的背离，即真实价格水平上涨而GDP缩减指数下降，或真实价格水平下降而GDP缩减指数上涨。即使不会出现方向上的背离，也由于正权数之和大于1及负权数的反向作用，使GDP缩减指数扭曲真实价格水平的变动。在测度通货膨胀时，GDP缩减指数只有一定程度的参考价值，在对宏观经济形势进行分析和判断时，要结合其他价格指数进行综合考虑。
2.类比拉氏价格指数构造出来的生产法GDP拉氏类型价格指数和支出法GDP拉氏类型价格指数也存在负权数问题，会出现与GDP缩减指数同样的问题，因此也不是测度通货膨胀的可靠指标。
3.用GDP缩减指数测度通货膨胀是基于其涵盖整个经济范围的考虑，但GDP缩减指数并不是测度通货膨胀的一个好指标，需要构建新的指数来反映整个经济范围内一般价格水平的变化。目前，澳大利亚和英国的统计机构曾试验性地编制整体经济价格指数，其中，澳大利亚编制的整体经济价格指数称为国内最终购买价格指数(Domestic Final Purchases Price Index)，英国编制的整体经济价格指数称为最终支出价格指数(Final Expenditure Prices Index,FEPI)。两个价格指数都属于直接编制的价格指数，克服了GDP缩减指数中负权数的缺陷，但两个价格指数还有许多不完善的地方，在许多方面与CPI等价格指数还相差很远，如可靠性、数据的及时性、可得性等。整体经济价格指数目前仍处于试验阶段，其完善还需要进一步的方法论研究和实践的检验。
4.就目前来看，CPI仍然是测度通货膨胀的最可靠指标。CPI是人们关注度最高的价格指数，经济学家、统计学家和各国的统计机构为提高CPI的准确性做出了大量努力，并且CPI数据还能满足及时性的要求，因此，几乎所有国家的中央银行都使用CPI作为通货膨胀的监测指标。在进行通货膨胀的国际比较时，虽然各国CPI也不具有完全的可比性，但各国CPI的可比性要优于GDP缩减指数，例如，欧盟各成员国和欧盟统计局按照协调的方法编制的消费者价格协调指数(HICP)就具有很好的可比性。
5.强调GDP缩减指数的缺陷并不是说要抛弃GDP缩减指数。在目前缺少整体经济价格指数的情况下，GDP缩减指数仍然能为判断整体经济的价格变动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但应当注意的是，在测度通货膨胀时，GDP缩减指数只能是一个参照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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