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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劳动保障部外事司和中国外国专家局批准,中国职协培训学习考察团一行19人于2004年10月19日至11月8日赴瑞典、挪威、丹麦等国学习考察。学习考察紧紧围绕着职业培训的国家政策、培训课题开发和职业培训的运行体系展开,并从失业培训、在职培训及职业学校的运行等多角度设计了10个讲座课题。特别是专家在讲座过程中,不仅对北欧几国,还与德、法等国的职业培训进行了比较分析,通过不同国家的比较,努力寻找其发展特点和规律。
(一)职业培训、失业培训的指导思想
职业培训、失业者再就业培训的指导思想,不仅决定着国家发展职业培训和失业培训的方向,也决定着职业培训、失业者再就业培训的实践行为。瑞典等国的职业培训、失业培训发展道路,充分体现了他们既科学又简单的指导思想:
1、只要企业在生存和发展,员工在工作,培训就不能少。培训是企业和工作的组成部分。在工作中培训学习,工作和学习培训交替进行,是现代经济发展的新趋势。同时,瑞典政府把职业培训当作解决失业者再就业的最好方法。
2、企业进行的培训,培训经费来自企业的利润;社会进行的职业培训,特别是失业者再就业培训,经费来自国家财政。如瑞典政府规定,劳动力市场开展与就业岗位相关的职业培训,在确保85%的人能找到岗位后,政府100%支付学员的培训费用。据统计,挪威劳动学会2004年财政预算共约44亿挪威克朗,其中19亿用于职业培训。在瑞典,培训者接受培训后90天内找到工作的,政府支付所需培训费用。为此,国家每年支付每人的职业培训费高达30万瑞典克朗。
3、挪威政府将职业培训作为提高国家、企业、员工竞争能力、工作能力和创新能力的主渠道。瑞典等三国,视为失业人员提供好的培训,是国家、政府的职责,为企业和劳动力市场提供优质的劳动力,也是国家、政府的职责。
4、瑞典、挪威、丹麦等国,积极推进健康、完善的劳动力市场,将职业培训作为劳动力市场建设的内容,通过职业培训,推进就业和失业者的再就业。在劳动力市场和职介所内选配培训专家,开展职业培训的课程和实施各种培训。
5、政府通过法律和财政支持,全力推动职业培训事业发展,以实际有效的职业培训支持企业发展,给企业创造良好的发展环境,使企业有竞争力,多创利润,不断提高人民的生活质量。
6、政府职能同市场机制有机结合,推进职业培训事业发展。在发挥市场功能作用时,充分调动和依靠社团组织及中介机构的力量。他们认为,就业培训工作是政府责任,但政府不能直接操作,政府起着法律、政策和财政的保障作用,具体运作由行业协会、职介机构承办。并明确在职业培训运作中的不可选择性和可选择性条件。不可选择:如丹麦规定员工在失业三个月内必须参加职业培训,否则就不能得到失业保险金。法国规定雇主不能拒绝员工的培训申请。按规定,员工在待遇不降低的情况下,每年享有20小时的学习培训权力。可选择性:职工可参加业余学习,可自主选择培训课程、培训时间和培训方法,参加业余学习者公司要按员工工资标准增加50%的学习补贴等。总的看,他们的职业培训发展,主要是政府推动,并非市场推动。
7、职业教育培训是件很难的工作,不仅要能够发现生产、工作中的问题,还要通过分析,选准解决问题的培训项目。所以,职业培训专家是最为重要的。如瑞典造纸行业69个企业中,每个企业都有自己的培训主管。法国则设有200个培训中心,拥有7000名培训师,并设立了4所全国性研发和培训师培训中心。他们在指导思想上,认为职业培训必须有,培训师必须是企业发展的首席工程师和专家。
8、学校课堂与企业岗位是两回事,职业培训必须以企业岗位为基础。培训课程开发来自生产岗位第一线。学员要带着培训问题选择设计培训项目,带着解决问题的方法、方案回到生产工作岗位上。职业培训在指导思想上,必须明确培训的可雇佣性和岗位的可使用性。
(二)职业培训、失业培训的实践模式
1、培训设计要充分考虑员工参与的动力和兴趣瑞典培训专家提出,工人为何要参加培训呢,这是职业培训所必须考虑的,也是必须解决的问题。无论何种培训,员工若没有参与的积极性,就不会取得好的效果。从实践经验来看,他们解决职工学习积极性的重要作法,一是通过法律和政策作为约束指向,给员工以动力。丹麦规定失业者三个月不参加职业培训,将取消失业保险金。法国规定员工每年必须接受20小时的学习培训;二是通过内在的利益机制给员工以动力,调动员工参加职业培训的积极性,在欧洲的实践中,他们认为这是最主要的。通过培训可以达到三个目标,即必须要提高工资水平和福利待遇,必须提高工作岗位上的安全系数(不被解聘)和改善工作环境(如减少工作场所的污染等);三是培训过程要给员工以快乐感,增加员工学习的兴趣。要求培训工作者在设计培训活动时,要做到灵活、不呆板,使学员感到学习不仅有意义,而且也很有意思,从而产生学习动力。总而言之,员工个人教育培训后工作能力的提高,要同改善或提高自身的生活质量相联系。
2、正确处理新技术、新技能培训同促进就业的关系
瑞典专家认为,推广新技术和新技能,是国际经济技术技能发展的大趋势,无论是经济的国际接轨,还是工人工作条件的改善,生活质量的提高,都必须推进新技术新技能的应用,大力推进新技术新技能的培训。这种做法,从局部可能会出现某些失业人员,但失业并不是经济、技术发展的必然现象,也是政府责任所不允许的。因此,国家从推动经济发展大局出发,通过经济的发展和再创造,增加新的岗位,促进就业的发展。一句话,促进经济和就业发展,新技术技能培训是必须先行的。
3、从课堂到企业:三明治培训
瑞典培训工作者认为,课堂教学同实际工作生活不是一回事,就是课堂模拟现实生活的教学,也与实际生活有一定差距。因此,职业培训必须将课堂教学同实际工作岗位结合起来,由此推出了三明治培训。
三明治培训,是一个形象的比喻。具体就是先在培训机构或学校培训一段时间(如2周),然后回到生产岗位工作一段时间(如2月),再回到培训机构或学校培训一段时间(如2周),如此往复,会干为止。三明治培训,类似中国的产训结合,是一种有效的培训模式。
4、找准培训项目:问题培训
职业培训是能够解决问题的培训,没有失业者,就不会有失业者再就业培训。失业者为何失业,如何解决失业者的再就业问题;在职培训解决什么问题,是新技术问题,还是产品质量问题。总之,要找到岗位和员工存在的问题。因此瑞典培训专家提出了问题培训(中国有的企业提为课题培训),叫学员带着问题参加培训,带着解决问题的方案回到生产或工作岗位。
问题培训的关键,是事先找出问题并确定培训项目。具体做法是,首先调查分析发现问题,根据问题设计项目,培训项目设计要求,能够反映存在的问题,又能按项目培训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并能在生产和工作中确实解决问题。因此,瑞典培训者认为,培训的技术技能性很强,要通过它来解决生产工作中的问题,因此必须有专业的培训师来做。在瑞典等国,职介中心、劳动力市场都配有培训师,从事培训了开发和实施工作。
5、职业学校的发展之路:在企业和社会发展中寻求
职业学校,无论是低层次还是高层次,其生存和发展的基础是企业和社会,新的增长点也是企业和社会。学校课堂和实际工作是两回事,上课是告诉你怎么做,生产和工作岗位是看你怎么做,评估考察是看你学会没有,会不会做,做得如何。瑞典人民大学高等职业大学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瑞典人民大学是公立、私立兼有的高等职业大学,涉及业余成人教育培训(政府出资50%)、职业培训和职业性高中教育等。包括在职的和就业前的各类职业培训和失业者的再就业培训。证书包括从小学到大学的。具体培训项目和培训课程开发,由企业与学校共同承担。学校主动和企业联系,参加企业的各类活动,包括学习的娱乐活动等,资金由企业承担。失业者再就业培训,学校要同劳动力市场结合,并保证培训课程使85%的受训者找到工作,培训费用由国家支付(国家的年度预算包括培训费用)
瑞典人民大学的宗旨是:教育培训的课程开发要与人民的生活和人民的发展相联系;办学原则是有效和高质量。追求目标是:面对个人和企业发展,不断寻找新的课程和发展方向。课程开发原则是:做企业劳动力市场和员工想做的和能够做的事。
6、重视工作经验,积极推行写实性证书制度
职业培训以及对员工实际能力的评价更加务实有效,是欧洲某些国家共认的原则。不仅看你学了什么,关键要看你会做什么,不仅要看你上的什么学校,更要看你能胜任什么岗位。丹麦、法国等国推出的以实际工作经验和能力为依据的工作经验认证制度,充分体现了这些特点和原则。
工作经验认证制度,是为那些没有在学校和培训机构取得证书,且工作中经验、实际能力均达到国家某一等级证书制度要求者设立的。这一证书制度的积极意义在于:它不仅承认了员工实际能力的存在,也对推进终身教育培训,将工作岗位变成学习场所有着积极的意义。同时,也证明技能人才成长渠道的多样性。这项制度是近几年刚刚出台的一项新的职业培训制度,挪威2003年开始设计推出,法国于2001年公布法律、2002年推行,2003年全国申请并取得证书者达30780人。据专家介绍,这项制度很受欢迎,有很好的推广价值和意义。
工作经验(能力)认证制度的运作方法是:首先由个人提出申请,并通过相关评估机构的初步认可;二是初次申请通过者要参加正规的理论学习(有课时要求);三是将结合工作实际撰写论文,并在评审会上答辩,理论学习和论文成绩作为通过评估的成绩。
7、职业培训是劳动力市场和职业介绍所的主体内容
以职业培训为主体内容,建设劳动力市场和职业介绍所,并以职业培训为支柱支持劳动力市场和介绍所的健康运作。从中可以看出瑞典等国就业与培训的关系处理,以及职业培训在国家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充分体现了欧洲发达国家素质为本,教培先行的思想和行为。
瑞典提出:通过教育培训帮助需要就业者就业,促进经济发展。国家不希望劳动者因能力问题离开劳动力市场。因此国家非常重视劳动力市场、职业介绍所和劳动就业办公室的建设。每个就业办公室都配备职业培训专家,负责课程开发和培训的实施运作。对于进入职业介绍所的员工,就业办公室首要的任务是分析员工个人基本情况,寻求就业渠道和岗位,有针对性地提出培训方案,资助并实施培训。他们认为,就业不等于给劳动者安排工作,而是给劳动者设计培训、开发培训课程。
8、国家非常重视失业者和再就业培训
瑞典、丹麦、挪威等国都十分重视失业者再就业培训,劳动力市场、职业介绍所及各类职业学校等机构都积极开办各种形式的失业者再就业培训,各级政府提供相关的政策支持和经费保障。瑞典政府把职业培训作为帮助失业者再就业的最好方法加以重视。据统计,目前全国有10万人接受再就业职业培训,每年为失业者购买培训课程和培训资助补贴达200-250万元瑞典克朗。
据挪威劳动协会介绍,他们承担了国家劳动力市场服务职能,为全国40%的企业提供服务。他们的职能是:确保服务质量,创造就业环境,保证劳动力市场有高质量的劳动力资源;通过市场服务,资助培训失业人员,实现再就业;给雇主提供好的劳动力和优质的咨询服务。再就业培训是劳动力市场的重要工作,设有失业人员资料库、失业者分析和培训开发等多项服务。瑞典人民大学也承担了失业者培训工作,对失业人员开展就业能力培训的同时,还展开缓解心理压力培训。总之,他们认真分析失业人员的需求和需要的服务,提供有针对性的再就业培训,失业培训已人性化。
9、职能清晰,健康的职业培训运行体系
在考察期间发现,职业培训的健康发展从宏观上看,主要是国家政策法律、财政经费、运行体系三大要素;从微观上看,主要是课程开发、师资教材和实施运作三大要素。在瑞典等国的职业培训发展中,都注意到了这几个因素,特别是在宏观体系的运行中,国家各有关方面职能清晰,各司其职,并将政府职能同市场职能有机结合,同各中介、社团形成职业培训的运行网络。丹麦国家认为,国家和地区两级政府都有责任为失业人员提供好的培训,但提供具体服务的不是政府,而是劳动力市场、各协会等中介机构,政府只提供资金和政策。如瑞典政府,对各级各类职业培训中介机构提供经费支持的同时,也对资金的使用具有约束权力和监督审计权。如规定85%的受训者在三个月内能够就业,才能得到政府100%的经费支持;若审计经费使用不当,将对培训机构及当事人进行处罚等。
10、积极推进终身学习教育培训体系的建立
建立终身学习教育培训体系,是世界之共识,发展之大趋势。瑞典等国家,为推进职工终身培训制度,搭建各种学习平台,以促进员工素质同经济发展相适应和相互促进性。如法国2002年推行的工作经验资格认证制度;2003年提出了工作学习轮换制培训,文凭证书同社会需要结合;2004年推出了个人带薪年培训制度。丹麦政府规定,参加职业培训是员工的义务,可以离岗培训,也可在岗参加培训。挪威政府从小学开始就提供职业培训的相关知识,直到员工退休前,政府都有责任提供职业培训,员工有权力和义务参加职业培训。瑞典各种培训机构为职工的培训学习提供便利,并确保经费的支持。
工作就是一个学习培训场所,这是发达国家的共识,也是正在推行的一种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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