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价格竞争状况剖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中国论文,状况论文,竞争论文,价格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计划经济的典型特征之一是产品价格由政府制定而非由市场确定。随着从计划经济向市场 经济的过渡，目前中国的产品市场价格已经开始由其市场需求和供给来确定。市场竞争无时 不有，无处不在的同时，竞争的形式也丰富多彩，而价格竞争由于是最有效、最有力形式便 逐渐成为市场竞争中企业的主要策略性行为。在过去的几年中，中国的各个行业，如彩电、 洗衣机、空调、民航等都经历了激烈的价格竞争，随着这些行业的价格战频频发生，引起了 人们对价格竞争的广泛关注。
价格竞争包括提高价格、保持价格稳定和降低价格等不同的价格策略。目前中国主要应用 较多的是降价竞争策略。了解价格竞争的原因，区分正当和不正当的价格竞争，对我们制定 正确的政策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对于同业价格自律和其他形式的价格管制以失败告终，更 迫使我们对价格竞争的理论基础进行思考，以其真正理解企业为什么会发生价格竞争，以及 在这其中政府应充当怎样的角色，以促进有利于社会福利和阻止不利于社会福利的价格竞争 。
价格竞争是指企业在综合考虑产品成本和市场情况的基础上，为自己的产品确定一个相对 于竞争者而言具有竞争力的价格，从而产品的价格优势吸引消费者，实现企业的经营目标和 盈利目的。在这一节笔者将就中国价格竞争的成因、特殊性、利弊来介绍目前价格竞争的现 状，以分析是否需要政府管制。
1 中国价格竞争产生原因
随着一些行业价格战爆发，引起了人们对价格竞争的各种评价。要正确认识和评价价格竞 争，我们首先就要从价格竞争产生的各种背景入手。
1.1 产业结构背景
产业结构不合理是价格竞争如此激烈的根本原因。
(1)行业集中度低。行业或市场的集中度是市场结构的重要内容，也是衡量某一行业（市场） 竞争程度的标志。
(2)生产能力严重过剩。“产能”严重大于“产量”与“销量”，设备闲置严重。这是由于 中国政企不分，地方保护主义，短期行为等不合理现象导致低水平重复建设严重后果。大批 行业供给过剩，产品积压，资源浪费，不得不引发价格竞争。
(3)规模经济低下。经济规模企业(MES)的市场份额是衡量规模经济的较好指标。规模经济 低下的产品与行业容易卷入价格竞争，相对于竞争之前，产品价格都出现大幅度地下降。
(4)产业结构不合理与壁垒经济同时并存。在中国，由于传统计划经济体制的影响，产业结 构不合理是计划经济与壁垒经济的双重产物，在壁垒经济的保护下产业结构无法得到来自于 宏观层面的纠正。一方面，地方和部门保护主义对资源和市场进行条块分割，使企业规模偏 小，结构类似，有竞争力企业难以脱颖而出；另一方面，由于受地方和部门利益的限制，企 业 难以通过跨地区、跨部门的兼并联合来实现规模扩张和资源优化配置，只能由市场的自行 调控来调节。目前中国的产业市场结构多是“竞争过度、垄断不足”的过渡型市场结构，这 就决定着企业要采取价格竞争行为，以逆向强化市场结构的不合理。中国的移动通信市场即 如此，在中国联通加入到该行业后打破了中国的电信独家垄断，价格竞争就被多次引用了。
1.2 现实的经济原因
(1)从市场主体看，中国相当多企业，特别是国有企业在体制与机制上不适合市场经济运行 规则的需要，其决策不完全是经济组织行为，一窝蜂地马上组织生产，即使亏损出于地方利 益需要也不让其破产。结果“死的死不了，活的活不好”，出现经济学上的“市场失灵”现 象。
(2)从竞争态势上看，90年代以来，中国经济走向“相对过剩经济”时代，加上海外军团大 举登陆中国市场，使国内市场竞争空前激烈。而产品之间强弱优势并不明显，而品牌也不是 一激而成的东西，因此价格竞争无疑是首选利器。
(3)从产品与技术上看，同质化严重，谈到核心技术，本土厂商手中的砝码很少，都是“舶 来品”，你有我有全都有，只是看谁引进消化得快；从服务内容看，大多数品牌之间没有多 大差异性，而且有些是各厂商共享资源。这样价格必然变成竞争手段的焦点。
(4)从利润环境看，只要经营得当，空间还很大。二线品牌可以通过价格竞争大洗牌获乱中 取胜机会。2000年海信搞的“工薪变频”，被企业界视为经典案例，甚至成为海信老总周厚 健入选央视2000年风云人物榜的一大原因。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后来者自然是有过之而无 不及。
(5)从时机选择上看，产品进入成长期后，由于成本降到最低点，而生产厂家较多，价格竞 争成为惯常策略。中国价格竞争日益激烈的产品正是处于成长期或处于成长期向成熟期过渡 中，因此要进行价格竞争，以加速市场成长，扩大市场容量，也易迅速扩大自己的销售量和 市场份额。2000年5月空调比1999年同期增长30%以上，说明了空调消费中价格竞争的刺激作 用[1]。虽然彩电业前5名企业已拥有70%左右的市场占有率，但由于中国消费市场的层次性 和技术进步给这个行业带来的新的机遇，可以说中国彩电业仍没有进入成熟阶段，因此价格 竞争仍为合理的。
(6)从战略定位上看，价格竞争的本质是成本领先战略，成本领先战略的应用适于同一化程 度高、技术成熟、标准化的产品规模化生产。中国的微波炉市场，即如格兰仕的刚性价格战 略成为财经界的焦点，不低则已，要低就比别人低30%以上，不仅使消费者趋之若骛，使竞 争 对手也望而却步。而它的价格策略于国于民都带来好处，使行业利润率降到很低点，避免了 重复建设，更使微波炉以几何级的速度进入千家万户。
(7)从商家角度，为生存与扩大发展考虑，必乘机大做文章。国美商场无疑是价格竞争的排 头兵和大赢家。先后挑起彩电、微波炉、胶卷的价格竞争，使流通资本也参与商品价格竞争 ，市场经济进一步发展。
除上述几点以外，中国一些企业由于其产品线较窄或同一产品较多，其生产成本结构具有 优势，或是产品的价格需求弹性较大，降价的损失可由多销产品的利润来弥补，以及媒体的 参 与，新闻的职业冲动所致，客观上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综上所述，中国当前的价格竞 争既有现实的经济原因，又有历史的不合理根源。因此价格竞争产生有其合理的依据。在此 背景下产生的价格竞争有何利弊呢?
2 价格竞争分类及利弊分析
在这里笔者将对中国企业的价格竞争行为进行分类讨论，并通过这种分类，说明哪一类的 价格竞争是合意的，哪一类是有损社会福利的，以期对政府是否和如何进行管制提供一种规 范性的理论支持。在进行分类前，首先要说明政府一定要充分认识到自己在保护竞争中的作 用，对于企业间的价格竞争要保持谨慎的态度，尽可能少干预。这是因为：①产品市场和要 素市场的充分竞争可以极大地提高企业的效率；②对于市场上企业之间的价格战是否属于恶 性竞争，本身是一个必须用数据来说明的问题。如果没有强有力的数据来说明市场价格低于 生产成本，进行干预是不合理的。
2.1 以获取或巩固市场份额为目的的价格竞争
这种价格竞争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希望通过降低价格增加其市场份额，这种方式常被新进 入某一市场的企业所采用；另一种是在竞争对手削价之后，希望通过削价能够夺回自己原来 的市场份额，彩电行业的价格战就是这一类。为什么企业会对市场份额如此重视呢?在一个 古谱竞争框架中，企业i的最优定价由下式决定
L[,i]=( P-C[,i])/P=S[,i]/ε
这里，L[,i]是勒让指数，即毛利率，P是市场价格，C[,i]是企业i的边际成本，S[,i]是企业i的 市场份额。ε是市场需求对价格的弹性[2]。从这一公式可以看出，毛利率与市场份额成正 比，与需求弹性成反比，也就是说，市场份额的增加可以导致企业边际利润率的增加，这是 为什么企业如此注重市场份额的原因。这是中国彩电行业会发生价格战的原因之一。这一类 价格竞争特点是，尽管竞争对手之间处于争夺市场份额或阻止潜在竞争对手进入而采取了低 价的竞争策略，但这种价格仍高于边际成本，属于正常的价格竞争范畴，因而应当是被 许可的。
1999年5月，南京首先爆发的报业价格之争[3]就属于此类价格竞争。同时，重庆、广州、 深圳等地报家也在进行着激烈的价格竞争，结果无一例外都提高了报家的危机意识、成本意 识、质量意识、使消费者受益。这种价格竞争起着怎样的作用呢?首先，逼着企业降低成本 。降低成本必然要求企业加快技术进步，内部改革和管理也会随之深化和加强，最终导致价 格降低。其次，使达不到经济规模或效率低下的企业出局或兼并。现在私企会兼并国企，小 企业能吞并大企业，根本原因就在于市场经济下谁优秀，谁就能生存和发展。再次，引导了 资源优化配置。多的就给他更多，少的连已有的也要被夺走，“马太效应”中价格竞争功不 可灭。这种价格竞争从表态上看，可以使得消费者剩余增加，社会福利增加；从动态上看， 使成本降低，促进长期经济效率的提高。
可见，中国目前的价格竞争并非是某些厂商或某些CEO的非理性行为，而是竞争性市场发展 和走向成熟与稳定的必然阶段。但是，有时候价格竞争可能是价格低于边际成本，这是下面 将要讨论的问题。
2.2 以排挤竞争对手为目的的不正当价格竞争
此种价格竞争战略主要包括交叉补贴和掠夺性定价。交叉补贴主要发生在一体化的企业中 ，在中国这种竞争在公用事业部门发生较多。例如，前些年南京的邮电部门为了与其他寻呼 台竞争，将寻呼机免费送给消费者的作法就是一种交叉补贴的方法，由于电信公司通过其他 方面的收费来弥补其在赠送寻呼即使发生的成本，而其他寻呼公司却无法从其他方面弥补这 种损失，从而其他寻呼公司就会被挤出市场[2]。另外一种反竞争的交叉补贴方式是在有线 与无线之间的定价问题。一体化企业在上游的有线市场上采取歧视性定价增加上游市场 的利润，以弥补下游市场的利润减少。如中国的通信市场。无线市场上有中国电信和中国联 通、吉通、铁通，而在有线市场上只有中国电信与铁通两家，而且铁通主要为铁路系统内部 服务，还不能满足用户的报装要求，因此在有线市场实际上是中国电信一枝独秀。中国电信 曾提出一方案：降低无线收费，同时提高有线收费，由于中国电信同时拥有无线与有线，而 其他电信企业（除铁通）只拥有无线服务市场，因此，这一方案实际上是通过有线来补贴无线 。以排挤竞争对手为目的的另一种不正当竞争是掠夺性定价。是指为了排挤竞争对手或独占 市场以低于成本的价格倾销。掠夺性定价法律认定标准为：
(1)价格低于成本。是边际成本；
(2)以排挤竞争对手为目的。是指“行为主观上出于故意，具有排挤竞争对手的目的”从而 获得或增强“市场控制力”。市场控制力增强的一般表现形式是掠夺方（倾销方）掠夺了被掠 夺方的市场份额，提高了市场集中度；极端表现形式是掠夺方驱逐了所有的竞争对手，独占 整个市场，成为“价格制定者”；
(3)驱逐竞争对手后提高价格。掠夺方忍受短期的亏损经营的动机是在驱逐竞争对手以后获 得市场控制力，从而借助市场力量将价格提高。
德国麦德龙是全球第二大商业企业集团，1996年进入中国市场，以极低的价格在上海滩挂 起了“麦德龙”旋风，它的口号是“宁要市场，不要利润。”低价入市的目的，就是挤垮本 地的竞争对手，掠夺本地商家市场。据业内人士估计，1998年上海麦德龙亏损就达8000万元 ，而且它的平均价格水平是低于平均可变成本的[4]。据此，可以断定麦德龙实施的是掠夺 性定价，采取的是不正当竞争策略。
这种定价将导致企业微利或亏损，在沉重的价格压力下，企业注重的只是尽量降低产品成 本压缩开支，忽视新产品的开发和技术改造，对企业的长远发展不利。从根本上讲，厂商通 过承担短期损失来把竞争性产业转换为垄断产业，消费者利益将遭到长期损失，因此禁止掠 夺性定价是市场国家的通行作法以维持市场的竞争程度。如日本的《不公正的交易方法》第 2条，美国的《反托拉斯法》，中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价格法》第14条第一款等都对掠夺 性定价行为进行立法约束。
中国的彩电业价格战广受非议。四川长虹自1994年股票上市以来，一直是沪市蓝筹股，经 营业绩多年来位居上市公司前列，净资产收益率在40%以上，即使多次降价后1999年中期利 润额仍在5.1亿元[5]。可见，四川长虹引发的彩电业降价只是为扩大市场占有率，并没有将 价格定在边际成本之下，更何况，经历优胜劣汰后，四川长虹并没有取得独家垄断地位，中 国彩电市场仍然是个竞争性的市场。经济发展史表明：技术进步和创新的动力和压力，远比 支持技术进步和创新的资源更重要。中国企业技术进步缓慢的原因是缺乏技术进步的压力和 有效的市场竞争。因此企业技术进步只能通过市场竞争的优胜劣汰机制来进行推动。现实 情况也证明，企业价格竞争并没有妨碍技术进步，反而成为推进技术进步的刺激因素。正是 因为价格竞争，使家电技术从引进型向开发型过渡，四川长虹的可录式数字网络回放电视、 青岛海尔“美高美”智能保健电视的开发可以为证。
2.3 价格卡特尔与联合利润最大化—典型的垄断
准确地区分正常、合意的竞争和不正当、不合意的价格竞争，以促进经济效率和社会福利 的提高是政府管制与竞争政策的一个重要方面，亦是我们在上面讨论的主题。但是，有关价 格竞争的政策实际上还包括另外一个方面，即如何防止企业之间的价格合谋。这一问题在中 国由于涉及到产权等方面的问题而显得尤其严重。这是因为产权国有以及行业部门关系使得 本来是独立的竞争对手之间存在利益关系，从而增加了合谋的可能性。另一方面，由于产权 国有化问题、委托代理问题可能会比其他企业中更为严重。张维迎和马捷（1999年）从产权角 度对价格竞争进行了研究表明，在企业为国家所有情况下，价格竞争更有可能发生。因为 在企业界为国家所有情况下，企业的成本和收益对经理来说是不对称的，在目前的中国，很 多行业的一些大中型企业仍然是属于国家所有或者行业部门所有，这样一来，某个市场上的 很多竞争对手之间可能是利益相关的，从而合谋更有可能发生。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政府或 行业主管部门有可能出面组织合谋。在中国卡特尔参加者主要有以下几类：
(1)政府+自愿的企业。2000年6月1日，北京“特许经营出国旅游旅行化联合体”的11家旅 游公司11次常规会议作出的制定各涉外旅游线路的最低保护价，而且国家旅游局在此次同盟 中还充当了监督者与惩罚者的作用[6]。这便是一个政府与企业合谋的价格卡特尔，结果自 然 是被北京市价格主管部门禁止；
(2)企业自愿的游戏。1999年6月底，八大彩管企业的联合限产保价联盟与2000年6月9日 的九大彩电企业的最低限价联盟[7]是一个真正市场经济意义上的价格卡特尔；
(3)政府+不自愿的企业。中国民航业即如此。按民航总局的规定，任何地方民航公司不得 擅自降价，违者将处以重罚。在2000年4月更是推出了“航线联营”的政策[8]。
中国的价格卡特尔涉及产业范围可谓大，从生产资料企业到最终消费品、制造业、运输服 务业。银行加证保，两电加一草，石油加石化，扫地的拿的也不少，朱镕基总理 引用的这一句顺口溜准确的刻划了百姓心目中的垄断行业及垄断行业特性。目前，国家统计 局中国经济景气检测中心对北京、上海、广州的七百余位居民进行调查显示，电信79.9%、 铁路52.8%、邮政47.5%、电力45.8%、公交37.9%、航空29.6%、金融24.1%、保险14.6%依次 被认为是目前中国垄断最严重的行业，从调查结果看，绝大多数居民赞成采取措施打破垄断 [9]。
这种价格卡特尔的社会福利效应如何呢?在这种情况下，价格联盟高于各企业自己按照利润 最大化确定的定价。因此，虽然整个行业的利益增加了，但这是以消费者剩余为代价的，而 且消费者剩余损失要大于行业利润增加，因而社会福利减少了。据统计，因垄断造成的民航 消费者福利损失每年在75亿元到100亿元之间。这是价格卡特尔的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 是会导致成本扭曲。价格卡特尔除了导致表态的福利损失外，还会使企业没有积极性去降低 成本。特别是在商品的需求弹性较低的情况下，这种成本扭曲就更为严重。中国的邮政资费 基本上就可以归于此类。在过去的不到20年的时间里，中国的邮政资费上涨了10倍，但邮政 部门仍然处于亏损状态。其根本问题在于缺乏竞争使得邮政部门没有积极性去降低成本。
从上面可以看到不同类型的价格竞争的作用是不同的，有些是合意的，不需要政府干预； 有些是不合意的，需要政府适时适度干预。
3 中国价格竞争的特点
中国的价格竞争常被人称为“低价倾销”或“恶性价格竞争”。下面我们将近几年中国的 价格竞争与美国成熟市场经济国家中出现的掠夺性定价行为进行比较，认识这些差异及导致 这些差别出现的原因，对我们正确认识中国的价格竞争有重要的意义。
美国相应立法针对的重要方面是某产业的老厂商（在位者利用在位优势，通过低于成本的定 价阻止新厂商进入或者将实力较弱的对手驱逐出市场（包括将对手兼并），而在中国近年出 现的价格竞争有不同于美国的特点：
(1)大幅降价行为往往具有群体性。在一段时间内特定行业中的多个甚至是所有主要厂商都 会参与；
(2)价格战具有阶段性、周期性；
(3)削价竞争过程中，企业几乎都在指责对手，而自己则最终以类似“不由己”的理由为自 己的降价行为辩解；
(4)企业普遍希望政府对恶性竞争行为加以宏观调控或限制，一些临时性的价格同盟出现， 但往往不稳定。
从彩电、空调等产业近年出现的价格竞争中可以看到，还没有出现有影响的、可靠的掠夺 性定价的判定，因为大多数主要厂商在持续的价格竞争中一般都具有了一定的盈利能力，至 少还没有明显的低于成本定价的证据。虽然产业中的大厂商的定价行为会极大的影响其他主 厂 商的价格行为，但是主导厂商的低价策略都难以达到驱逐或兼并主要竞争对手的目的。根据 前文的标准，已有的数据并不能表明有掠夺性定价的行为存在。已有的数据表明在彩电、冰 箱等产业的竞争过程中，价格竞争对企业规模经济的实现、产业集中度的提高等方面起了重 要作用。
从以上的分析和讨论可以看出，价格竞争是市场竞争的管理方式，它体现了市场经济的精 髓，价格竞争是用价格优势去赢得消费者，在扩大市场份额基础上，获得更大的利润，是企 业微观效益与社会宏观效益的最佳结合。而且上面所谈到的价格竞争决不是单纯的降价，以 牺牲利润或不惜亏本的代价，而是需要企业以生产技术的先进性、生产能力扩大的可能性、 经营管理和企业制度的现代化性为基准的。从这一点看，降价不仅对中国的消费者来说是一 件好事，对政府也意味着企业效率的提高，市场经济日趋成熟。总之这种价格竞争会带来长 期经济效率的提高，对全社会经济是一种带动。目前发生在中国的价格竞争主要是一种纯粹 的市场竞争中企业的个体策略性行为，我们不能仅从看上去非常激烈的价格竞争而简单的推 断这种竞争是恶性竞争或者有损于社会福利，因此政府没有必要急于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