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论满语示证方式
杜佳烜，吴长安
(东北师范大学 文学院，吉林 长春 130024)
摘 要： 阿尔泰语系虽具有丰富的示证系统，但满语的示证研究基本上是一片空白，本研究尝试补足满语示证研究的缺口。通过考察清代满语书面语文献，发现示证的用法和时体标记息息相关。满语表达信息来源和获取信息的途径主要有两类，一类包括sembi、sere、sehe和sehebi，是词根se-言说动词”与时体标记固化而成语法化示证范畴；一类包括bihe、-mbihe和-ha bihe，是与bihe“存在动词过去时”相关的时体标记兼具有示证的功能。
关键词: 示证范畴；时体标记；语法化；满语
一、示证范畴简介
示证是语言信息来源的语法范畴，已经成为语言学界的研究热点之一，也是语言学重要的研究议题，更具有语言类型学研究上的意义。信息来源除了被称呼为示证之外，在文献上还有其他称呼方式，比如“可证性”(胡壮麟，1994a、1994b、1995)、“传信范畴”(张伯江，1997)、“实据性”(徐盛桓，1999)、“言据性”(房红梅，2005、2006；房红梅、马玉蕾，2008)、“示证性”(陈颖，2009)、“传信情态，也称传信性”(高华，2009)，本研究将“evidentiality”称为“示证”。Boas(1911)是第一位提出语法中强制标记信息来源观点的西方学者，在其描述印第安Kwakiut语法时指出在有强制性示证范畴的语言中，每个句子都需要有信息来源的标记，不含标记的句子会引起沟通交际上理解的歧义，当然也不符合语法规范。语言的句子可能包含说话者获得信息的方式，示证范畴并非传递信息的唯一方式，动词、形容词、副词和插入语也可提供额外的语法手段来体现对信息来源。
根据Aikhenvald(2004)，示证范畴包括以下几个语义参数：1.视觉，通过眼睛看到获取的信息；2.知觉，通过听觉、嗅觉甚至触觉获取的信息；3.推断，基于视觉或实物证据得出的信息；4.假设，基于证据而非肉眼可见的结果得到的信息，其中包括逻辑推理或基本常识；5.报道，通过报道得到的信息，且没有指明报道者；6.引用，通过报道得到的信息，且有明确的引用来源。有些语言属于五分的示证系统，如亚马逊西北部阿拉瓦克语系印第安塔里阿那语(Tariana)以及周边的东图卡诺安语系。有些语言属于三分的示证系统，如藏缅语族的尔苏语(Ersu)，它们通过视觉、听觉、感觉、嗅觉等直接获得的信息为零标记；推断及假设获取的信息来源使用词缀“-pà”；报道所获取的信息来源则使用语法化的引语标记。还有些语言属于二分系统，部分语言区别一手信息和非一手信息，如巴西阿拉瓦克诸语言之一Jarawara的一手信息标记为“-no”，非一手信息标记为“-are”；而部分语言则会使用非一手信息标记，至于其他信息来源通常没有标记，如突厥语族的高加索诸语言、乌戈尔语族语言及安第斯山脉附近的语言等。在世界语言中，也广泛存在只使用一种示证标记的语言，譬如Nhêengatú语，一种亚马逊西北部图皮语(Tupi)与瓜拉尼语(Guarani)的混合语，这种语言只具有一个示证标记“-paá”，用来表达报道语意。
世界上具有丰富示证系统的语言主要分布在三大区域：亚欧大陆的环黑海湖地区和喜马拉雅周围区域(主要语系有高加索语系、汉藏语系和乌拉尔-阿尔泰语系)，以及北美西部地区和南美亚马逊河流域(主要是印第安诸语系)。(Chafe & Nichols 1986,Willett 1988,Aikhenvald 2004)。阿尔泰语系虽具有丰富的示证系统，但满语的示证研究基本上是一片空白，前人研究具有代表性的仅有赵志强(2015)。示证研究在满语研究文献尚未被系统化地检视与探讨，本研究试图补足满语示证研究的缺口。本文通过考察清代满语书面语文献，研究满语的信息来源和示证表达方式。
本次临床研究中所产生的全部文本数据均可应用SPSS16.0的统计学软件进行综合处理，对计数资料进行卡方检验，计量资料用（±s）进行表示，实施t检验后若P＜0.05，则表明实验结果的相互比较差异具有明显的统计学意义。
二、满语示证的表达方式 [注] 本文满文转写均采用穆林德夫( G.P.Von Mö llendorff)的转写方案，语料皆来自清代满语书面语文献。
每一种语言都有方法来表达说话人获取信息的途径，满语也不例外。有些语言还形成独立的语法范畴来表达示证，比如说北美印第安塔里阿那语(Tariana)当中有独立的语法范畴来表达示证。在满语中，满语示证的选择和使用与时体标记息息相关，但满语并非为义务性表达信息来源的语言，仅有少部分蕴含示证意义的其他语法范畴的表达方式使示证意义逐渐固化，并逐渐发展为语法化的示证标记。
满语主要的示证标记包括两类，一类是sembi、sere、sehe和sehebi，由“言说动词”词根se-与时体标记固化而成；一类是bihe、-mbihe和-ha bihe，由“存在动词”bi的过去时形式bihe所组成的时体标记兼具有示证的功能。sembi、sere、sehe和sehebi这四个示证标记都是与se-相关的，根据后附词缀的时体标记表达相关的意义，sembi表“现在时”、sere表“未完整体”、sehe表“完整体”、sehebi表“完成体”。下面例子为“se-”言说动词的用法：
在满语中，示证方式主要由bihe、-mbihe、-ha bihe和sehe、sehebi、sere、sembi两类标记来表达。值得注意的是，bihe、-mbihe、-ha bihe的主要功能是时体标记，在一些语境下具有示证性，主要表达一手信息来源；sehe、sehebi、sere、sembi是示证的主要用法，是由“言说”义动词se-和时体标记结合使用逐渐固化的结果，可以表达一手信息和非一手信息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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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咱们商量的去处告诉了他，放下脸来，以我的话为乖谬之谈。(《清文指要》)
(2)sabuha dari,baibi amda musihi akūmini jakade ek se-mbi.
每逢见了，只是待理不理的不待见我。(《庸言知旨》)
bihe是动词bimbi的过去时形式，和其他主要表达时体的语素有很大区别。比如其他时体标记一般都直接附着于动词词干，bihe通常可以独立位于句尾，我们可以将bihe看成存在动词bi和完整体(imperfective)标记-he的组合，表示“曾经有、曾经存在”，其补足语可以为名词、形容词。
(3)age si daci nure omire mangga niyalma bihe kai enenggi aninaha ni.
阿哥你原是善饮的人来着啊，今日怎么了呢？(《清文启蒙》)
sehebi表示“已经说了”，其中-hebi为“完成体”(perfect)标记，具有“言说意义”的se-与-hebi结合后，经常用于引述先贤或名人的话，具有“引述”的语意，此时sehebi表示引用的示证功能。例子如下：
我和他说了，他说的话，若是一个人的事，还容易来着。(《清文启蒙》)
一条公路是否适宜作为乡村旅游公路取决于这条公路是否能通达旅游资源,有安全舒适的驾驶环境,为旅客提供符合生理、心理需求的服务设施和沿线优美的乡土景观。本文从旅游资源价值、交通便捷度、沿线可视景观美感度、设施配置合理性4个层面进行乡村旅游公路选线适宜性的研究。指标筛选过程详见图3。
(5)mini ejehengge sinde inu emken bihe.
我记得你也有一件来着。(《续编兼汉清文指要》)
(18)i age be acaha manggi teni alambi se-he.
我整一日在那里来着。(《续编兼汉清文指要》)
原是翰林院的学士来着，因为身子残疾了，辞了学士了。(《清文启蒙》)
相信经过上述一系列层次分明的教学指标设置之后，学生学习体育的激情和自信心势必会大增，能够为日后这类群体体育水平快速提升提供必要的保障条件。
例(3)中bihe的补足语是由名词niyalma“人”引导的句子；例(4)中bihe的补足语是由形动词ja“容易”引导的句子。bihe的语义保留了存在动词bi的“有、存在”义，bihe作为存在动词bi的过去时形态，表示“曾经存在、曾经有”的某种状态，因此其补足语可以为名词或形容词；例(5)(6)中的bihe为bi“有、存在”的过去时形式。上例中的bihe均翻译为“来着”，表示对发生在过去事情的回想，表达一手信息或非一手信息，我们认为，bihe的“来着”义在一定程度上发展出了示证(evidential)的功能。
赵志强(2015)认为，满语中可以充当“传据”(evidential)标记表明后知信息的词为数不多，常用的“传据”标记有bihebi“有”、sembi“说”、dere“揣测”和aise“想必”等，其中dere、aise表示信息出自说话人的主观判断与猜测，也具有信源意义，因此赵志强(2015)将dere、aise也视为“传据”标记。我们认为，赵志强(2015)中指出的dere和aise为说话人表明对命题确定性的态度，这两个词的用法与Bybee(1994)里所定义的认识情态更为相符，我们更倾向于将dere和aise划为认识情态范畴。其中dere为表示推断确定性(inferred certainty)，aise表示概率性(probability)，还有与此类似的、表示可能性的gese(possibility)等都不是示证用法。
(1)mini hebdehe babe,inde alahade,dere efulefi,mini gisun be fudasihūn i fiyo se-mbi.
三、 se-的示证功能
在满语中，se-为“言说义”动词词根，当带有se-标记的动词出现时，可以表达信息来源，此类示证标记是和时体范畴融合在一起的，包括sembi、sere、sehe和sehebi。其中sembi中的-mbi为“现在时”标记，sere和sehe中的-ra和-he为“未完整体”和“完整体”标记。以下分别讨论这四个动词：
1. sembi
sembi作为示证标记使用时，主要表示即知、亲知。可分为两类：一类是“说、曰、谓、云、称”；一类是“叫做、称为、谓为”。例如：
(7)age be baime aika gisun alanjiha se-mbi.
找阿哥告诉什么话来了。(《清文启蒙》)
《局外人》这部小说，是20世纪小说中一部十分重要的、不能回避的作品，它篇幅不大，情节也不复杂，但是其主题尖锐而深刻。可以说，《局外人》表面上塑造了一个对一切都无所谓的人，一个精神世界麻木的人，但是，在小说的背后，阿尔贝·加缪要告诉我们的则是“存在的荒诞感”：虽然每个人都有对抗这个荒谬世界的力量，但是一个人却不可能改变世界，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即使是这样的命运，做出选择也是必须的。
你看祸患能有多远呢？(《庸言知旨》)
(9)oforo inu wanggiyanaha,bilga inu sibuha, beye tugi de tehe adali hūi se-mbi.
以取样浓度为横坐标，吸光度为纵坐标，绘制标准曲线。A=5.846C-0.0004，R2=0.9995。标准曲线见图1。
鼻子也囔了，嗓子也哑了，浑身发冷狠觉着昏沉了。(《续编兼汉清文指要》)
(10)geli ha he ho be delehe hergen sembi. ra re ro be isinjire unde hergen se-mbi.
又哈喝和，叫作已然字。喇捋囉，叫作未然字。(《庸言知旨》)
(11)donjici si te manju bithe tacimbi se-mbi.
听见说你如今学满洲书呢。(《清文指要》，donjici“听见”，插入语)
(12)sikse donjici musei hebešehe songkoi yabubuha se-mbi.
昨日听见说照咱们商量下的行了。(《庸言知旨》)
在通常情况下，用sembi表达的示证意义可以表明说话人亲眼所见的确定性，如例(9)；当说话人在谈论某件事件时也可用非亲知语气表明自己对事件的不可控性，如例(8)；另外，当有插入语donji-“听说”出现的时候，则表示非亲知语气，如例(11)和例(12)。除了示证标记sembi以外，小句内还有其他的时体标记，如例(7)中的alanjiha中的-ha为“完整体”标记，例(8)中的goidambi中的-mbi未“现在时”标记等等，也就是说，示证标记在一个小句中可以有双时态，这也是示证标记不同于其他动词性语法范畴的显著特点。
2. sere
在满语辞典《御制清文鉴》(1708)中，sere被列为词条。在满族人编撰的这部词典中，一般动词大部分标记为-mbi形态，较少的以-ha和-habi形式列出，从sere被列为词条可以看出，sere与一般的动词性质不同。sere是sembi的未完整体形式，在句中既可以结句，也可以不结句，作为终结型使用的sere已经转化为特殊的、词汇化的表达形式，可以表达一手信息和非一手信息，是典型的示证标记。满语表达风闻时，均采用这种形式，表示“据说、听说”。例如：
食物中含有各种成分及鲜味物质，大多数情况下需要经过加工处理。热反应是一个普遍采用的方式，通常包括炖、煮、油炸、烤制等烹饪方式。热反应使人类对蛋白质的吸收利用率提高，呈味物质的形成与释放也进一步提升，如烧烤后的蛋白质食物比生的食物更加鲜美，长时间熬制的汤，因为水溶性蛋白、多肽等的释放而更加鲜美。
(13)enenggi oci cimari sere, cimari oho manggi geli coro se-re.
今天推到明日，到了明日又说后日。(《续编兼汉清文指要》)
(14)mini ere gosihon gisurere be, suwe ume ge jenggi se-re,ume fiktu baimbi se-re.
如今全球美妆都在追随着千禧一代甚至Z世代的年轻消费群体，而韩妆对于潮流的把控及创新能力成为能够迎合他们的关键性优势。不过，以往在这些中小品牌没有运营中国市场的经验，而如今随着以淘宝为代表的品牌孵化平台，如韩国买手联盟等为它们提供了交流和对接的平台，使得它们进入中国市场后更加得心应手。
把我这苦口的话，你们别说嘴碎，别说寻趁。(《清文指要》)
(15)manju i cooha mangga baturu se-re.
听说满洲的兵英勇。(《清文虚字指南编》)
(16)ere cooha jaisai cooha se-re.
据说这兵是斋赛的兵。(《清文虚字指南编》)
sere不同于sembi，不用插入语donji-“听说”也可以表示“据说、听说”，如例(13)和(14)。此外，还有不作为终结型使用的sere，如sere de，也表示“转述”，起连接上下句的作用，可能是转述自己说的话。
(17)dere obofi teni se-re de, sebe saba aga i asbdan tuhenjihe.
洗了脸，才要上衙门，一点两点的下雨了。(《清文指要》)
3.sehe
-he为完整体标记，sehe通常在句中可表“引述”和“已说”语意，也是典型的示证用法。例子如下：
(6)bi gulhun emu inenggi tubade bihe.
找阿哥告诉什么话来了。(《清文启蒙》)
(19)erebe tuwaci minjin bisirengge, baita jiduji mutebumbi,se mulan[注] se mulan：此为固定用法，意为“年龄”。 de akū se-he gisun dašan akū ni.
这样看起来，“有志者事竟成，不在年纪”的话，不假呀。(《清文指要》)
(20)donjici gocishūn oci nonggibumbi, jalu oci ekiyembi se-he．
第二天一早，术前谈话。主刀医生说：“如果是良性的，切除左侧的甲状腺就行了。但如果手术过程中的病理切片是恶性的，整个甲状腺都得切除。”钱海燕签字的手一直在颤抖。
盖闻谦受益，满招损。(《清文虚字指南编》)
以SPSS 19.0统计学软件统计计算数据。肺部感染、泌尿系统感染、胃肠综合征等术后并发症情况以及护理满意度以（%）形式表示，进行 χ2检验；切口拆线时间、住院时间、血糖水平以（±s）形式表示，进行 t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例(18)中的sehe表示“已说”；例(19)中的sehe主要用于引用“有志者事竟成，不在年纪”这句话；例(20)中sehe用来表示“已说”的语义，表达非亲知语气。
4.sehebi
(4)bi tede henduhebi. ini hendurengge. emu niyalma baita oci kemuni ja bihe.
(21)nomun de juwe hergen i gebui emteli ningge be daldarakū se-hebi.
经上说二名不避讳。(《庸言知旨》)
(22)fuzi hendume, inenggidari ebitele jeme, mujilen be baitalara ba akū oci,mangga kai se-hebi.
子曰：“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清话问答四十条》)
(23)dekdeni gisun, ajigan ci hūwašabuha de abkai banin i adali, tacime ilimbaha de,ini cisui oho adali se-hebi.
常言说：“少成若天性，习惯成自然”。(《庸言知旨》)
(24)irgebun i nomun de henduhengge, ahūn deu hebengge oci, hūwaliyasun urgun bime sebjen,sini boui gubci acambi, sini juse sargan urgunjembi se-hebi.
诗云：“兄弟既翕，和乐且耽，宜尔室家，乐尔妻帑”。(《清话问答四十条》)
(8)jobolon be si udu goidambi se-mbi.
(25)julgei niyalmai henduhengge gebu bijara anggala giranggi bija se-hebi.
微波介质材料的研究主要采用谐振法和网络参数法测量被测物品的介电常数.常见易燃有机液体与水的介电常数差异较大，如表1所示.
古人云：“与其毁名，不如销骨”。(《满洲实录》)
上例中的fuzi hendume“子曰”、dekdeni gisun“常言说”、irgebun i nomun de henduhengge“诗云”、julgei niyalmai henduhengge“古人云”等均为插入语放于句首，hendumbi译为“说，述说，讲，曰，道，谓，云”， -hebi为“完成体”标记，sehebi表示“已经说了”，并且该话对现在仍有影响，在满语书面语中，sehebi常拿来引用先贤说过的话，具有示证的“引述”的语意，报道的是非一手信息，属于非亲见的示证标记。
四、时体标记的示证用法
满语时体标记的示证用法包括bihe、-mbihe和-ha bihe，这三种标记都包含bihe，由于bihe在满语中可以作为词汇独立出现在句尾，我们发现，在满汉合璧的清代书面语文献中，bihe、-mbihe和-ha bihe经常对译为“来着”，表示亲知的语气，宋文辉(2004)认为“来着”的原初是表示对事实的确证性肯定，“确定性肯定”与“示证性”具有一定的相似之处。而bihe、-mbihe和-ha bihe的主要功能是作为时体标记，我们认为，满语中的bihe、-mbihe和-ha bihe除具有时体的功能以外，还可以表达示证。以下我们总结了以上三个标记在表示示证时的相关用法。
由MOR方案模拟的雨滴直径在(123.2°E,42.1°N)随高度的分布和MY方案模拟的雨滴直径在(123.1°E,41.8°N)随高度的分布(图9)可以看出,MOR方案模拟降雨的雨滴直径比MY方案模拟的结果平均大0.5 mm。MOR方案模拟的雨滴直径稳定在1 mm就不再增加,而MY方案模拟的雨滴直径最大能达到1.7 mm。这是因为两方案在雨滴最大直径Dmr_max的定义上存在差异所导致的结果,MOR方案中Dmr_max=1 mm,而MY方案中Dmr_max=5 mm。这一结论与单云鹏等(2014)在对比Morrison方案与WDM6方案在对雨滴直径分析的结论上一致。
1. 表示对发生在过去已完成事情的回想：
(26)daci bithei yamun i ashan i bithei da de bihe.
综上所述，桥梁大体积混凝土承台施工的温控措施对工程质量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为有效防止温度裂缝产生，保证大体积承台混凝土施工质量，做好温度控制，降低水化热是桥梁承台施工的关键。通过分析本工程的施工控制可知，通过严格控制混凝土浇筑温度、降低水泥水化热、混凝土养生、埋设冷却管降温、采用科学的监测方法、合理布置监测点、注意监测频率以及加强监控与反馈等措施，可以有效控制温度裂缝，保证桥梁大体积混凝土承台施工顺利完成，确保工程施工质量。
(27)neneme sebkesaka imbe acaha de, nomhon ergide bi se-mbihe.
原先才见他的时候，还在老实一边来着。(《续编兼汉清文指要》9-2)
(28)onggolo gelecuke,bilha her har hergime her har oforo ferten aššara, encuhen funcehe, ergen heni ta-ha bihe.
以前可怕，嗓子里呼噜呼噜的闹痰，鼻翅儿一动一动的，只剩了一点游气来着。(《庸言知旨》)
上例中bihe、-mbihe和-ha bihe均表示“回想”。当表示回想的功能时，描述的内容是说话人在过去通过某种途径，或者是来自于他人，或者是通过个人的观察而得到情报。且所描述的情报可能为听话人所知，也可能不为听话人所知。其中例(26)为说话人在对一个人的经历进行介绍，可以认为说话人是假定听话人不知道这个情报，例(27)(28)说话人描述的情报也来自于过去，但是来自于过去根据个人经验的观察和描述。
2. 表示新情报的获知：
(29)hūlarangge ararangge gemu eden ojoro jakade gebu gaihakū dule turgun uttu bihe-ni.
因为念的写的都有差违，没取名字，原来情由是这样来着呢！(《清文启蒙》)
(30)te halafi hūwašafi mujakū doro yoso ulhihe bime, angga sencehe gemu tucikebi,dade we imbe uttu hūwašambi seme tumen de gūniha bihe-ni.
如今改变了出息的颇懂道理，而且嘴吗子都有了，谁成望他到这们个田地来着呢！(《庸言知旨》)
(31)saha bici, aiseme gisurembihe ai jojin bihe-ni.
早知道，无缘无故为什么夫说来着呢。(《清文指要》)
只有bihe一种标记可以表示“新情报的获知”，-ni含有意外的语气。当描述新获知的情报时，事件是发生在过去的，表示说话人描述自己刚刚获得或者通过个人经验发现的情报。这与陈前瑞(2005)当中所分的“报道新情况”不同，陈文所分析的“报道新情况”是指其内容对于听话人来说是新的，而且说话人不是即时获得相关的情报。但bihe表示的新情报则是说话人刚刚在对话的即时获得的。
3. 表示假设：
(32)bi aika edun i cashūn bihe bici hono yebe bihe.
我要是顺着风来还好来着。(《续编兼汉清文指要》)
(33)sikse uthai ere emu jurgan emu hontoho be wacihiyabuci aca-mbihe.
昨日就当把这一行半念完。(《庸言知旨》)
(34)cananggi bi tere jaka be onggolo inenggi benebure se-he bihe,baita de hiyahalabufi,onggo nakū sindaha.
前日我原说把那个东西头一天送去来着，事情绊住了，一下子就忘了。(《庸言知旨》)
上例中bihe、-mbihe和-ha bihe表示“假设”。这种用法在本文调查的几本清代文献中频繁出现，例(32)和(33)的前部分为由副动词词尾-ci引导的条件从句，后半部分是条件主句，如果条件从句假设参照的对象是已经发生的事情，那么后半部分主句一般都伴有bihe出现；例(34)前半句“前日我原说把那个东西头一天送去来着”表示假设，后半句“事情绊住了，一下子就忘了”表示转折。我们认为，这里的bihe有两点基本的功能：一是表示假设的内容其发生时也是在过去，二是表明在条件从句的假设内容下，主句的内容是符合说话人的经验和逻辑的。
五、结语
阿尔泰语系虽具有丰富的示证系统，但满语的示证研究基本上是一片空白，示证研究在满语研究文献尚未被系统化地检视与探讨，本研究补足了满语示证研究的缺口。本文通过考察清代满语书面语文献，检视满语的信息来源，发现示证的用法和体标记息息相关。示证标记不仅是满语的重要语法标记，同时还与时体范畴存在融合，具有示证意义表达方式使其逐渐固化，发展为语法化的示证标记。满语表达信息来源和获取信息的途径的sembi和bihe等相关标记是满语示证方式的主要来源，其中有插入语出现的句子表示非亲知的示证用法，但插入语不能独立作为示证标记使用。
作者简介: 杜佳烜(1990-)，女，吉林长春人，东北师范大学文学院在读博士生，主要从事少数民族语言研究。吴长安(1963-)，男，黑龙江望奎人，东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汉语言文字学、句法语义学研究。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16BYY139)
中图分类号： H22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0-2359(2019)03-0109-05
收稿日期： 2018-10-14
DOI ：10.16366/j.cnki.1000-2359.2019.03.015
[责任编校 海 林]
标签：示证范畴论文; 时体标记论文; 语法化论文; 满语论文; 东北师范大学文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