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教育亟待语用转型与体系重建,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语文教育论文,体系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一、我国语文教育的语言学基础已经极端滞后 我国当今语文教育现状,用教育部前发言人王旭明的话说:“一个共同的特征或者说普遍的毛病是假。”[1]这“假”主要指某些语文教师“空洞和贴标签似的升华以及老师不着调的语言”[1]。可事实上,这样的“假语文”课,很多一线老师普遍认为“精彩极了”,这才是问题的严峻和可怕之处。当人们批判这些虚假的教学技艺与矫情的语文表演课时,是否想到过导致某些教师“之所以如此教”和多数人“为什么认为好”的深层次原因呢?笔者认为“假语文”发生的根本原因在于影响、塑造、指导或误导着语文教育的“语言观”。所谓“语文教育的语言观”,是指人们对“什么是语言(本质),什么是好的语言(趣味),什么是好的语文教育(标准)”的看法与观念体系。事实上,长期以来正是错误或者落后的语文教育的语言观,导致了中国语文教育大规模、集团性甚至全民性的语言运用误区与灾难。 传统语文教育是基于传统语言学即静态语言学或结构语言学的。传统语言学认为:语言是抽象客观的符号,有固定不变的含义,一般没有语境、语体、语用意识,这导致人们在语言认识和运用上的褊狭与误区。其实,语言的意义不是唯一的、固定的,而是随语境改变而灵活变化的。回到上面这个例子,语言的意义,比如“狗”的含义:一指动物,是其本意;而“狗”这个词在不同语言环境中又有文化意义、比喻意义、象征意义以及丰富独特的语用意义。这些意义都由上下文语境、交际语境和文化语境来决定。教语言的时候,如果脱离语境只教“字典意义”或“通用意义”,而不让孩子接触、感受这个词语在不同语境中的其他用法和意义,这只能算是一种“半截子”的语文教育。造成这种“半截子”语文教育的根源在于我国语文教育中的语用观缺位和语用知识缺失。 这种语用观缺位和语用知识缺失所导致的后果极其严重。比如阅读课上教师“标签式”的解读,很可能是语境阅读策略缺失造成的;学生千篇一律的“谎言作文”“模板作文”,很可能是传统语言观下普泛文章观造成的;我国常见的“泛文艺化”表达,很可能是语用类型意识缺失或者错位造成的。至于学生们普遍的“一怕文言文、二怕周作人、三怕写作文”,很可能是由于普遍缺乏科学有效的语用教学策略而机械灌输造成的。至于高考满分作文中的“名人开会,名言荟萃”现象,无疑与正确的语篇评价标准缺位有关。 一句话,中国语文教育的问题,很大程度上源于其语言学基础落后和语用型语文知识缺失。 二、语文教育的语言学基础亟待从传统“语言学”向“语用学”转变 语言学及其理论假设,是语文教育的重要根基。“任何时代、任何一种形态的语文教学,不管是否自觉,它都是建立在一定的语言学观念和理论基础上的。”[2]25可以这样说,有什么样的语言学,就有什么样的语文教育理论体系、知识体系、教学方法策略体系和评价体系。因而,要探讨语文教育的根本问题,需从其所依循的“语言学”说起。 基于“传统语言学”的语文教育和基于“当代语用学”的语文教育,属于两种完全不同的语言观,拥有完全不同的语言知识系统以及各自不同的教学方法与策略体系。李海林在《20世纪语文教育的两个岔路口:兼论王尚文语文教育思想的意义与特征》一文中指出:“现代语文教育的第一个岔路口,以叶圣陶为代表的研究者正确地实现了从‘混合式教学’向‘语言专门化’的转型。现代语文教育的第二个岔路口,是在‘语言专门化’的基础上,到底是走向语言要素教育,还是走向语言功能教育。”[3]这里的“语言功能教育”基本就是指“语用型的语文教育”。 (一)基于传统语言学的语文教育及其弊端 我国传统乃至当下语文教育的语言学基础仍是传统语言学或结构语言学。以瑞士语言学家弗迪南·德·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为代表的传统语言学者认为:语言是由语音、语汇、语法构成的抽象符号系统。这套符号系统客观存在,为社会成员所共有,不以人的意志而改变。这是一种客观主义或普泛主义的“语言观”。其对应的教—学观是:学语文是对固有语言符号及其规则输入的过程。一个人只要识记了这套符号系统就可以获得语言能力。教语文就是教学生“掌握足够的字和词,掌握句子的构造和用法”的过程。 基于传统语言学的语文教学,其突出的弊端是严重忽视应用实际。这种语文教学将行为主义的死记硬背与模仿当作语文学习的“铁律”。注重语言输入,崇尚经典记诵,缺乏语境、语体与交际意识,与真实语言运用脱节。这种语言教学不但会割裂语言符号和文本意义之间的内在联系,也会割裂文本与语境之间的外在联系,从而在根本上“割断语言与人的联系,把语言从世界与人的这种本体联系中剥离出去”[2]224。基于传统语言观的语文教学注定是一种机械僵化、死记硬背、与生活失联、与学生生活和心灵世界绝缘的语文教学。这种语言教学以抽象的语言规则代替真实丰富的语言材料和语用实践,训练出来的也只会是脱离生活和语言运用实际的“假语文”能力。这与从真实语言材料和真实语境出发的“真语言”“真语文”能力有本质区别。 (二)语用学的国际化发展与革命性影响 语用学是专门研究语言理解和运用,尤其是通过语境理解和使用语言并进行有效交际的一门崭新学科。 20世纪30年代,美国哲学家莫里斯(Charles William Morris)率先区分语言的三个维度,即语符、语义和语用,从而开启了语用学研究的先河。20世纪60年代,美国语言学家乔姆斯基(Noam Chomsky)提出“语言能力”(linguistic competence)和“语言运用”(linguistic performance)两个概念,前者指语言规则内化的体系,后者指人对语言的使用。同时期英国哲学家奥斯汀(John Langshaw Austin)和塞尔勒(John Rogers Searle)先后提出“语言行为”理论。其后,美国语言学家格赖斯(Herbert Paul Griee)提出“会话中的合作原则”理论。这些研究基本使语用学成为一个独立学科。同时,以韩礼德(M.A.K.Halliday)为代表的系统功能语言学关注语言的概念功能、人际功能、语篇功能。70年代社会语言学家海姆斯(Dell Hathaway Hymes)提出“交际能力”(communicative competence)理论认为:一个人的语言能力不仅指能说出合乎语法的句子,还包括能在一定的语言环境中恰当地使用语言的能力,也就是在不同的场合、地点对不同的人进行成功交际的能力。80年代英国应用语言学家科德·皮特(Stephen Pit Corder)指出:语言课程所“关心的是不仅要教会他能说出语法正确的一连串话语,而且还要教会他能有效地使用语言与人交际,并且起某种社会作用”[4]。这就是说,语文教育不仅要教学生掌握语言知识和语法规则,更要培养学生运用语言进行交际的能力。这些观点对于欧美语言教育产生了深远影响。而今语用学理论体系日益成熟和完善,其中一些研究成果如“关联—认知学说”将语言运用和人的经验认知世界联系起来研究。这些学说对语言教育极具理论阐释力和实践指导意义。 当今语用学的发展对世界语文教育产生了革命性影响。目前国外语用学成果在语言教学中的应用比较普遍,主要体现在语言课程标准、读写策略、教学策略上。从国际上看,欧美、澳洲甚至南非等国的语言课程标准、教学大纲以及语言课程知识系统大都吸收了语用学知识成果,例如,欧洲发布了《欧洲共同语言框架:学习、教学与评价》。英国的语言教学大纲侧重“功能—意念”,强调话意、交际互动、语法知识等能力三位一体,并开发以交际能力为目的的课程、教材、教学体系。美国于1996年和2010年先后颁布的《全国语言艺术标准》《语言艺术学科及在社会、科学等学科的共同核心标准》以及各州标准也吸收了大量语言学新成果。相比较,我国的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的语言观念极端落后,与半个世纪前相比几乎没有实质进展。 (三)语文教育需要实现由语言学向语用学的转变 语用学作为研究具体语境中语言运用的科学,与传统语言学有本质区别。 第一,从语言本质看,传统语言学把语言看作社会成员共同拥有的符号系统,是外在于人而存在的客观物。索绪尔等人虽然提出“言语”的概念,但并未将其纳入研究视野,而是将其视为不可把握的“垃圾”予以舍弃。而语用学则从这些被看作“垃圾”的具体语言运用材料中,探寻语用规律,对语言本质、语言学进行了全新的科学探索。语用学认为,语言不仅仅是社会成员共有的符号系统,更是一个社会交往和行为系统。语言在交流应用中形成,语言的意义由语境赋予并随语境的改变而改变。语言符号、语言的意义与其使用者和使用情境密切相关。任何语言及其运用都发生在特定语境之中,理解和运用语言也必须回到具体语境中去。没有脱离开具体语言环境的符号系统、语言应用和语篇。 第二,从语言构成要素看,传统语言学认为语言包含语音、语汇、语法等要素;而语用学则把语符、语义、语用看作语言的三个重要因素,其中语用学中“语境”概念的引入至关重要,语言的意义和运用一刻也离不开具体的语境。理解和运用语言,要从语境出发,分析所涉及的语言发出者、语言符号、语言接受者等一系列语境要素。相应地,学语言不仅要关注语言符号本身,还要研究语言符号在特定语境中是如何实现交际功能的。这也就是说要分析“什么人”(作者)向“什么人”(读者)“在什么情境下”(语境)“运用什么样方式和手段”“达成交际目的”,这就是语用学基于社会交际的复杂运行机制。 第三,从“人—语言”的关系看,传统语言学认为语言是语言学习的对象,人是语言学习的主体,人和语言是主客体关系;语用学改变了过去从语言系统内部研究语言意义的做法,而是从语言、社会、人的关系出发,研究特定语境下说话人、接受者和言语产品。语用学认为语言的本质在于交际,语言运用是“以言行事”的社会交际活动。交际活动不是说话人和听话人之间的单一关系,而是话语主体间即语言发出者与接受者之间复杂的互动交往关系。这样语言作为交际工具凭借其交际功能体现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从语文教育角度看,语言教育实质上不是单纯的语言符号的输入—输出,而是人的言语交际能力教育,是人的内部认知和外在社会文化的教育。在这个层面上,语文课程的“工具性和人文性”才能真正实现统一。 此外,传统语言学与语用学在内涵界定、产生时间、语言学依据、心理学依据、语言要素、语言教学和哲学观等方面都截然不同,详见表1。 可以看出,一个强调符号,一个强调语境中符号的应用;一个发生在20世纪50年代之前,一个在80年代之后。从心理学上看,前者大致对应于行为主义,后者大致与建构主义原理相一致。从哲学观上看,前者属于客观唯物主义范畴;后者是科学主义、实用主义和主体间性哲学的产物。在这里语言与主体、环境、文化、社会之间具有一种互动建构的性质。从语言要素看,基于语言学的语文教学主要通过“语言形式和规则”学习机械理解和运用语言,而语用学则通过“语境要素”之间灵活的互动达成言语交际功能。 从语言教学角度看,如果说基于结构语言学的语文教学是一种“死语言”的教学,那么基于语用的语文教学则是还原了语言与人、生活世界的真实关系的“活语言”教学。这种“活语言”教学,将言语主体、受体、语境等结合起来,最大限度地模拟、还原了真实语言运用的情景和机制,最大限度地体现了语言的交往特征,最终实现了“语言符号教学”“语言意义教学”“语言功能教学”的和谐统一,从而达成“真语言”“真语文”教育的目的。 语用学是语文教育的母体学科。在我国已经有一些人将语用学应用于语文教学研究,提出了“语用学实际上是语文学的原理学科”[2]100,“语文教学的本质是语用教学”[5],“母语教育的目标是培养学习者的表达力而不是接受力”[6]等观点,但这些研究并未引起主流语文理论界的关注。不过,上述研究尚停留在初步的理念介绍层面,还没有立足语文课程论的视野,进行系统全面的语用型语文课程体系重建。 三、我国语文教育体系亟待以语用学为基础进行重建 那么,语用型语文课程体系是个什么样子?有何特点?如何构建呢?下面笔者从“三大要略”和“五个方面”进行描述,供大家商榷。 (一)要以“语用交际能力”培养为核心目标 “语用交际能力”与过去所提的“语言知识技能”不同。“语言知识技能”主要是指掌握语言知识、语法规则和篇章知识,从而能够进行简单的听说读写。而“语用交际能力”则不仅于此,还要求受教育者能够在真实复杂的语言环境中,准确、高效、得体、艺术地表达交流。现代语言学的一大特点是“较多地从社会的角度来对待语言,并且重视语言在不同社会环境中的交际功能。”[4]语用能力的核心是交流。“交流”与“语用”几乎是一回事,可以合称“语用交际能力”。语用交际能力涉及发话者、听话者、话语方式,涉及交流的角色、对象、目的、效果等复杂要素。它不但要求能够说出来,还要求能够针对不同的对象有针对性地、有效地表达和交流;它不但要求能够读懂文本,还把阅读看作作者、文本和世界之间的对话;它不但要求能够准确、规范地写,还要求能够合目的、合对象、合语境地达成交际目的。一句话,语用交际能力要求语用主体能面对生活、工作、学习、艺术等各种情境,做出正确、得体、有效的应对与反应,运用语言高效灵活地做事。 从国际比较角度看,世界语文教育目标已经由“语言知识技能”教学向复杂交际情境中的“语用交际能力”转变。当今世界绝大多数国家的语用交际教育与我国仍囿于语言能力教学形成鲜明对比。培养学生语言交际能力,几乎是美、英、澳、德、日等国母语课程的共同理念、特征与趋势。美国1996年颁布的《国家英语语言艺术课程标准》指出:“学生要根据不同的对象和目的运用口头语言、书面语言和视像语言进行有效的交流。”[7]美国奥尼尔市的英语语言艺术课程“以发展学生的实际交际能力为教学目的”[8]。英国也比较重视母语教育的交际功能,在2007年新修订的第三学段母语课程标准中提到“作品要和任务目的协调并能引导读者”“语言风格要和读者、目的、形式统一起来”[9]等。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州英语课程标准要求学生“了解语言随语境、目的、对象、内容而产生变化,并运用这种知识”“了解不同的文本需要不同的语言类型,并运用这种知识”[10]。德国母语教学基本原则是“以语言交际为方向和目标”,为了有效地培养学生的交际能力,德国教学界提出了交际能力的两个标准:一是“交际一实用化观点”,二是“交际一标准规范化观点”。[11]“二战”后日本的母语教育受美英影响,对言语交际的重视程度上升。日本规定除要求学生会写“表现自己的文章”(包括日记、感想文等)外,还要写以沟通思想、交流信息为目的的文章(包括记录、通讯、报告、评论等),当代日本的写作教学还把“培养读者意识”作为一个重要目标逐级落实。”[12] 现代语言教学的一大特点是关注语言的交际功能。这一点从欧美对课程目标、大纲、教材、教学等方面的要求可以清楚地看出来。与国外语文教育注重培养学生“语用交际能力”相比,长期以来我国的语文知识体系只重文章的“思想、材料、结构、语言、艺术手法”等文本因素,而忽视语篇的交际功能和学生语言交际能力的培养。尽管我国新颁《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11年版)》中有“考虑不同的目的和对象”之类的语言交际观念,但语文课程的主流思想和语文知识体系仍停留在传统语言学、文章学的窠臼中,没有实现向语用语文教育和言语交际教学的转变。这导致我国整个语文教育体系观念落后、知识陈旧、教学扭曲、评价失真,也是我国语文教育存在许多深层次问题而长期无法解决的根本原因。 (二)要以“语用知识”开发为主体内容 语用学作为一门新学科,其理论还没有受到我国语文教育界的重视。加上语文界向来的因循守旧之风以及对相关学科研究成果的隔膜与拒斥,我国的语文课程中的语用知识匮乏。韩雪屏老师认为,由于当代语文课程与教学缺乏“语用”这个上位概念,因此不可能自觉地衍生出诸如话语、文体、语体、得体、语境、语篇、语用原则、语用失误等一系列下位概念和知识体系,也就不可能有效地研制和转化出相应的、用以指导学生言语实践的动态性知识。[13] 欧美国家地方自治的教育体制使他们的语文课标、教材和教学向来对于广泛应用吸收语言学最新研究成果保持积极开放的态势。这些语用知识多体现为口语交际、阅读与写作策略。如欧美著名的“RAFT”读写策略,强调“作者、读者、形式、话题”等交际语境要素的相互作用。美国著名的“6+1”作文评价标准有这样的表述:“主题集中,行文明晰,能吸引读者,事件或细节具体而充实。”“有鲜明、生动、优质的细节,为读者提供重要信息。”“预想到读者的问题,并做了回答。”这些评价指标背后渗透着浓厚的交际意识、读者意识和语用效果意识。国外作文命题也是如此,如1999年美国教育部发布的一项报告提出有效作文命题的四个要素之一是“避免让学生写给‘假’的读者,让学生有真正的机会与真实的读者交流”。如下面的作文题“向一位没有见过你的房间的同学描述你的房间。你的描写应该包含足够的细节,这样同学们读你的文章时,才能知道你的兴趣、爱好和追求。事实上‘屋如其人’。读这篇文章的人会了解到你这个人。你的作文会张贴在教室里供大家阅读。”这比我国类似作文题“我的房间:题目不限,文体不限,内容充实具体,不准抄袭”之类高明得多。因为这种命题不仅仅要求写一篇文章,而是要用文章去传达交流。因而具有极强的读者意识、交际意识、语用意识,让学生一下子进入到一个交际任务场景中去。这不但容易激活学生的写作动机,尤其重要的是训练了写作者的语用交际能力,这才是我们所追求的“真语文”能力。 从语文课程知识来源看,“语用学”“功能语言学”“篇章语言学”“写作学”“阅读学”“文艺学”“交际学”“传播学”等都属于广义的语用学领域。这些学科都可以为语文课程教学提供有效的“语用知识”。诸如语用主体、语用规则、语用形式、语用目的、语用类型、语用效果、语篇交际、语用审美、语用文化等都应该成为语文教育的核心知识内容。这些知识内容的引进对未来语文课程标准制订、语文教材编写、语文教学改革具有实质意义。不过,“语用学”本身知识和原理并不能直接为语文教育使用,需要筛选、精炼、简化、转化。 (三)要以“语用策略教学”为基本路径 语言能力的形成遵循“言语—语言—语用”的循环转化规律。任何一个人学习语言都是从具体言语活动和语言材料开始的,在接触言语作品和言语活动中,慢慢感受语言规律,积累语言运用的知识经验,然后将它们迁移到生活世界的语言运用活动中去,从而形成自己的语用能力和语用素养。 传统的语文教学语文能力培养逻辑是语言知识一语言能力,忽视了“知能转化”的关键环节——语言运用。这就像游泳需要在江河湖海中练习一样,真正语言能力的形成离不开丰富多样的语用实践。通过语言知识灌输的方式教语文,效率低、效果差,是违背语言学习的科学规律的。 基于语用学的语言教学从分析复杂的语境因素出发,将文本的听说读写活动与言语发出者、接受者、言语目的、语篇形式、言语功能效果结合起来,可以实现真实或拟真的语言教学。有效的语用型语文教学要构建一个基于真实语言环境和言语活动的科学高效“言语—语言—语用”的语用实践循环圈,需要语用型语文教学实践模式的探索,需要大量科学有效的语文教学策略的研究开发。目前欧美读写听说语用策略和语用活动设计与开发已经蔚为大观,某些可供借鉴。 “语用型”语文课程体系在各方面都有了全新内涵。限于篇幅,文中用下页表2作简要说明。 李海林认为语言内容教育、语言要素教育、语言功能教育是语文教育的三个方面、三个层面、三个阶段,我国古代语文教育属于语言内容教育即“义理教育”层面,现代百年的语文教育基本属于“语言要素教育”阶段,而今要实现语文教育向“语言功能教育”转型。[3]语言学大致经历了“语符—语义—语用”发展过程,与此相适应,语文教育也应该实现它的转型升级。既然支撑传统语文教育的根基——传统语言学已经过时并失去了它的理论阐释力与指导作用,那么,基于语用学的语文课程教学理论必须接过重担,完成中国语文知识的更新换代与语文教育的转型升级。 总之,基于“语用观”的语文教育就是要立足语言文字及其运用,以语用能力培养为核心,以语用知识为主体内容,以语用实践为途径,把训练学生的语用能力,提高学生的语用素养作为语文教育的根本目标。唯有这样,语文教育才能把握住正确的发展方向,走向科学高效的轨道。“语用型”语文教育,是当代语文教育改革的发展方向。基于“语用型”的语文课程教学体系重建将会把中国的语文教育引向世界先进水平和崭新发展天地!语文教育中的语用转换与制度重构_语言学论文
语文教育中的语用转换与制度重构_语言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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