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第一次系统哲学理论研究的背景_哲学论文

列宁第一次系统哲学理论研究的背景_哲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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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从登上社会历史舞台开始,在普烈汉诺夫等人的指引下,就成为一位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在政治、经济和许多重大现实问题上,他都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成功地运用到对俄国的革命实践中去。这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列宁在全部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上就一定都是成熟的理论家。我认为,哲学,就是列宁起初并没有高度重视的思想领域。所以,在1908年以前,列宁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学习和了解,相对于政治和经济学等方面,总的说还是不系统和不够深入的。在一定的意义上,他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立场和观点的认识,主要是依存于他的老师普烈汉诺夫等人的。

1906年至1913年这一时期,我觉得,这是列宁研究和掌握哲学唯物主义理论的重要时期。在这个历史时期中,除去日益复杂激烈的政治斗争,列宁已经开始系统地学习和研究哲学理论,并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唯物主义和认识论的基本理论的深入理解中获得了重要的进展。1908年开始,为了反对马赫主义及其俄国的追随者,列宁第一次系统地学习和研究了许多重要哲学文献,除去对马克思、恩格斯哲学思想的学习,他主要研究和思考了唯物主义哲学家费尔巴哈和狄慈根的论著,还有关于俄国唯物主义哲学家车尔尼雪夫斯基的研究性著作。通过对哲学唯物主义逻辑的学术研究和逻辑认同,列宁第一次成为一个有着深厚哲学素养的马克思主义思想家。列宁在这一时期中写下的《唯物主义与经验批判主义》一书,是战斗的唯物主义的光辉论著,面对自然科学的最新进展,他在复杂的哲学斗争前线,勇敢地捍卫了马克思主义的唯物主义前提。可是,在前苏东学界的那种传统解释框架中,列宁却被伪饰成一个无所不能、句句都是真理的哲学家,我认为,这是显然不符合历史事实的。

与过去传统马克思主义哲学史研究的观念不同,从大量第一手的书信和其他文献中,我们看到了另一个全新的真实的列宁。在哲学理论方面,列宁从来就是非常谦虚的,他从不认为自己已经是哲学方面的内行和满脑袋创造和制定哲学体系的哲学大师。早在1898年,当列宁看到《俄国财富》上关于哲学的讨论,特别是司徒卢威与布尔加柯夫关于一位德国学者《从唯物史观看经济和法》的学术讨论,他写信给友人很遗憾地说,自己在这方面是“外行”。[1](P16—17) 虽然他也写下了一些批判司徒卢威的文章,但其中的主要观点还是依从普烈汉诺夫的。第二年,他再次与朋友谈到当时大行其道的新康德主义,虽然他作为一名马克思主义者也有明确的否定性立场,可是他仍然很谨慎地说:“我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哲学修养差,在我没有多学习些以前,我不打算就这些题目写文章。”[1](P31—32) 这里还有我们上面已经提到的一个传说中的细节,即列宁将波格丹诺夫1899年在圣彼得堡出版的《自然史观的基本要素》一书误认为是普烈汉诺夫用笔名发表的新书,也因为那时的波格丹诺夫的思想还是唯物主义的。后来,波格丹诺夫深受奥斯特瓦尔特《从历史的观点来认识》(1901年)的影响,开始转到马赫主义的立场上。这说明此时列宁在哲学上的辨识能力显然是不够“老道”的。此时,已经是在列宁那篇《什么是人民之友?》发表多年以后。这个场景,与苏联学者眼中的那个在哲学理论上无所不能的列宁,实在是天大的差别。

1901年,波格丹诺夫发表《从历史的观点来看认识》。① 1902年,普烈汉诺夫致信列宁,明确指出波格丹诺夫的哲学“就是要否定唯物主义”,并表示要站出来反驳波格丹诺夫。② 1904年,先是列宁政治上的对手孟什维克主义者阿克雪里罗得在新《火星报》上发表题为《修正主义的新变种》的文章。1907年,孟什维克阵营中的普烈汉诺夫、德波林等人与波格丹诺夫和卢那察尔斯基在日内瓦举行辩论会,会上,德波林提交题为《马赫主义与马克思主义》的论文。1907年,波格丹诺夫在《生活杂志》第7期上发表《一封给普烈汉诺夫同志的公开信》。时至1908年,普烈汉诺夫和德波林先后在《社会民主党人呼声报》的4—5、6—7、8—9号上发表文章,批判波格丹诺夫的哲学观念,其中,普烈汉诺夫以三封公开信的方式回复了波格丹诺夫。③ 在1908年发生在波格丹诺夫和普烈汉诺夫之间的这场斗争中,我注意到,波格丹诺夫采取了极为狡猾的理论论战逻辑,即用马克思批判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观念(拜物教批判理论)曲折地否定哲学唯物主义。这使得对历史唯物主义理论理解并不深刻的普烈汉诺夫显然处于一定的劣势。关于这个重要的理论论战语境,我将另作进一步的详尽讨论。这是当时列宁写作《唯物主义与经验批判主义》的直接背景。在此之前,列宁并没有直接出来公开批判自己的布尔什维克战友波格丹诺夫。可笑的是,前苏联《哲学史》第五卷的作者为了建构列宁的意识形态形象,竟然不顾历史事实,生造出“孟什维克老是抱怨说,同马赫主义作斗争中‘不必要的’、‘无目的的’”,是列宁才说明了批判马赫主义的必要性和任务。[2](P81) 在前苏共中央马列主义研究院编写的《列宁传略》一书中,也说“普烈汉诺夫也只是发表了几篇反对马赫主义的短文敷衍了事”[3](P78)。这是典型的意识形态文饰。

我注意到,大约是在1908年前后,列宁曾经写下过一个“关于马克思主义的讲演提纲”。在这个“提纲”中,马克思主义由剩余价值理论、经济的发展、阶级斗争和哲学唯物主义构成。其中,在哲学唯物主义标题下面,列宁列出了以下六个要点:

1.马克思的理论=完整的世界观。2.两种主要的世界观和哲学的出发点:僧侣主义和唯物主义。3.恩格斯(路德维希·费尔巴哈)。4.1789年法国——黑格尔和费尔巴哈德国(1848年以前)。5.辩证唯物主义。6.俄国:车尔尼雪夫斯基、民粹派、现在的机会主义者(波格丹诺夫)。[4](P313)

首先提醒读者注意的是,在这里,列宁已经将波格丹诺夫列为“机会主义者”。此时,列宁与波格丹诺夫在政治关系上已经出现了裂痕。我以为,列宁这里对马克思主义哲学本质的理解,并不是十分准确和完整的。这主要表现在,他跟着狄慈根将马克思主义哲学仅仅指认为辩证唯物主义,并且将其再直接认同于哲学唯物主义。特别应该指出的是,列宁不正确地将历史唯物主义视为哲学唯物主义在历史领域中的应用,在此时的他看来,“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辩证唯物主义比百科全书派和费尔巴哈更进一步,它把唯物主义哲学应用到历史领域,应用到社会科学领域”[4](P391)。所以,他一般在提及历史唯物主义的时候,多半将其称之为唯物主义历史观。④ 这种观点是不准确的,马克思恩格斯的辩证唯物主义与旧唯物主义的差别,被视为唯物主义在历史领域中的推广和运用。我个人认为,这是列宁不同程度受到狄慈根和普烈汉诺夫哲学思想影响的结果。

1908年4月,列宁写下了《马克思主义与修正主义》一文。这是一篇非常重要的文本。因为,此时在列宁的思想上开始出现一种新的裂变。这篇文章的内容,是从总体上回顾马克思主义产生以来,与各种敌对思潮斗争的历史,而重点是说明来自于马克思主义内部的修正主义。除去国际上在社会主义等方面以伯恩斯坦为代表的修正主义思潮,列宁说还发现了一件在自己身边出现的令人生气的事情。其实,这并不是他刚刚发现的事情。前面我们已经提到普烈汉诺夫对他的批评,即将政治立场与哲学思想割裂开来的错误。他说,在俄国,有人在批判普烈汉诺夫政治上的机会主义的时候,竟然推销了一种“反动的哲学垃圾”。而这些人,恰恰是此时在政治上与列宁同一条战壕中的波格丹诺夫、巴扎罗夫和卢那察尔斯基,然而,他们却成了俄国当时的“新休谟派和新贝克莱修正主义者”。列宁这时看到的是由波格丹诺夫、巴扎罗夫、卢那察尔斯基、别尔曼、格尔方德、尤什凯维奇和苏沃洛夫七人合著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概论》。⑤

在哲学方面,修正主义跟在资产阶级教授的“科学”屁股后面跑。教授们“回到康德那里去”。修正主义就跟在新康德主义者后面蹒跚而行。教授们重复神父们说过一千遍的、反对哲学唯物主义的滥调,修正主义者就带着傲慢的微笑嘟哝着(同最新出版的手册一字不差),说唯物主义早已被“驳倒”了。教授们轻蔑地把黑格尔视作一条“死狗”,耸肩鄙视辩证法,而自己却又宣扬一种比黑格尔唯心主义还要浅薄和庸俗一千倍的唯心主义;修正主义者就跟着他们爬到从哲学上把科学庸俗化到泥潭里面去,用“简单的”(和平静的)“演进”去代替“狡猾的”(和革命的)辩证法。[4](P13)

这里列宁所说的资产阶级教授,就是国外的信奉马赫主义那批物理学家,“马赫主义把唯物主义叫做形而上学!而现在恰好又有一群现代十分著名的物理学家,镭和电子等等‘奇迹’的出现,抬出了神——最粗陋的神,但又最精巧的神,即唯心主义”[5](P243—244)。对此,列宁此时的哲学立场是十分明确的:坚决批判和斗争。有意思的是,列宁此时认为,在当时的俄国社会民主党内,“普烈汉诺夫是从彻底的辩证唯物主义观点批判过修正主义者在这方面大肆散播的庸俗不堪的滥调的唯一的马克思主义者”[4](P14)。可也几乎在同时,列宁也认为普烈汉诺夫在政治上是维护修正主义的。[4](P260) 这是一种非常复杂的难以直接透视的逻辑关系:列宁与他过去的老师在政治上是尖锐对立的,可是在哲学立场上,列宁仍然十分坚定地站在普烈汉诺夫一边。这是一个时期中出现在列宁思想中的奇特理论构境。厘清这一点,对以后我们深入地理解列宁哲学思想的深层转换是十分重要的。这个理论情境,也再一次证明了我们上述推断的合理性,即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中,列宁在哲学思想逻辑上是他性式地依存于普烈汉诺夫的。德波林在写于20世纪20年代的《思想家列宁》一书中,很婉转地说明过两者的关系,他说:“普烈汉诺夫首先是一位理论家,而列宁首先是一位实践家、政治家、领袖”,可是,这句话在1961年出版的《哲学与政治》文集中被删除了。[6](P817)

但是,面对这种十分复杂的思想斗争,列宁仍然觉得自己在基本理论上并不是十分强大的。在他写给高尔基的信中,列宁再一次承认自己在哲学方面的修养不够,这使得自己无法“公开发表意见”。我注意到,1907年以后,列宁与高尔基的关系开始密切起来,也是在与这位伟大的俄国文学家的交往信件中,列宁比较多地无修饰地谈及自己真实的哲学认识。我觉得,与高尔基十年的通信,折映了列宁哲学学习和思想变化的一个方面。这一点,也是前苏东学者没有看到也不想看到的真相。可是,当列宁读到自己政治上的同志波格丹诺夫和巴扎罗夫的东西,又令他气愤不已。他承认,虽然普烈汉诺夫在政治上是错误的,可是他对马赫主义和俄国经验批判主义的批评却无疑是正确的。也因为列宁认为普烈汉诺夫在哲学思想上捍卫的是正确的东西,所以,他明确说自己“完全倾向于普烈汉诺夫”![7](P171) 然而,他痛苦地发现,普烈汉诺夫常常将“这方面的斗争与派别斗争拉扯在一起”[7](P176)。这并不是现在才发生的事情,只是现在列宁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其实,当波格丹诺夫的第一本宣扬马赫主义的书出版以后,普烈汉诺夫、阿克雪里罗得和德波林等人就已经开始批评其中的错误思想。⑥ 但是,起初列宁虽然也不同意波格丹诺夫等人哲学上的观点,但认为这些哲学学术观点与后者的正确政治立场(布尔什维克)无关。这种政治现实与学术理念的直接悖反,使列宁十分困窘。但是,他意识到必须出来公开进行斗争,这就不得不纠正自己的错误想法,重新把世界观与实践的分裂统一起来,其结果,只能是向自己的政治同志进行哲学思想路线上的坚决斗争。而要斗争,就必须有理论思想武器。此时,这种武器就表现为哲学。

在列宁写给高尔基的另一封信中,他仔细回顾了自己与波格丹诺夫的关系。据列宁的回忆,他与波格丹诺夫是在1904年认识的。那时,波格丹诺夫已经是有一些名气的理论家,他早年出版的《经济学简明教程》(1897年)还得到过列宁的肯定。[8](P32—39) 当时他们互相赠送了自己的著作,列宁送给波格丹诺夫的是《进一步,退两步》,而后者的赠书则是关于“唯能论”的《经验一元论》。列宁说,他当时就表示不能赞同波格丹诺夫的观点。在后来的工作中,为了政治斗争的需要,列宁与波格丹诺夫等人约定“不谈哲学”。据托洛斯基回忆,1902年秋天,列宁在伦敦已经跟他谈起过波格丹诺夫的观点,他觉得列宁起初是赞成波格丹诺夫将马克思主义与马赫主义结合的做法。我以为,这可能是托洛斯基的误解,因为他对哲学完全是一窍不通。他还说,列宁也对他当面讲过“我不是哲学家”,“不过普烈汉诺夫批判波格丹诺夫的哲学,认为它是一种彻底改头换面的唯心主义”[9](P152)。并且,托洛斯基对时间的记忆可能也是错的,因为,波格丹诺夫的《经验一元论》是在1904年正式出版的,并且,列宁也只是在当年才结识他。于是,这一矛盾并没有突显出来。只是到了1906年初,波格丹诺夫将自己新出版的《经验一元论》第3卷送给列宁,此时列宁立即给他写了“一封关于哲学问题的长达三个笔记本的信”。列宁说:“我在信中告诉他,在哲学方面我当然是一个普通的马克思主义者,但正是他那些明白易懂、写得很出色的著作让我完全相信他根本错了,而普烈汉诺夫是正确的。”[7](P182) 可是,当时列宁的这封长信并没有公开发表。这些笔记本也遗失了。而现在当列宁看到波格丹诺夫和巴扎罗夫等人出版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概论》,他坐不住了,他认为这本文集中的每一篇文章都“使人气得简直要发疯”。1908年3月,列宁告诉高尔基:

他们的著作从头到尾,从叶到根(直到马赫和阿芬那留斯)都完全是荒谬、有害、庸俗、说教的作品,我也不会来争论的。普烈汉诺夫反对他们实质上是完全正确的,只是他不会或者不想或者懒于具体地、细致地、简明地说出自己的看法,而是用深奥的哲理不必要地去吓唬读者。我无论如何要按自己的方式说出自己的意见。[7](P192)

列宁发现,他与这些政治同志走得“不是一条路”。一年以后,列宁深刻地自省到,在哲学上,他与波格丹诺夫等人“有绝对的分歧”。[7](P253) 也因此,列宁不得不承认,这种哲学是在远离无产阶级世界观。[7](P257) 此时列宁已经意识到,世界观是不能与现实实践割裂开来的。也只是到这时,列宁那种分裂和矛盾的理论逻辑构境才得到统一。现在,他不得不除去政治关系上的障眼物,下决心要与这种错误思潮进行斗争了。同年四月,他告诉高尔基,“笔记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他写了一篇论战性的论文,这就是前面我们已经提到的《马克思主义与修正主义》,他把这篇文章称之为“最正式不过的宣战书”。[7](P199)

注释:

① 波格丹诺夫(БОДАНОВ,1873~1928)波格丹诺夫的真姓为马林诺夫斯基,亚力山大·亚力山大维奇(党内化名:马克西莫夫,里雅多沃伊,维尔涅尔等):俄国著名思想家,1899年毕业于哈尔科夫大学医学院,原为职业医生,1896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党。1903年波格丹诺夫成为布尔什维克,并在1904年当选布尔什维克委员会常务委员。在俄国社会民主党第三、四、五次代表大会上当选中央委员。曾任布尔什维克报纸《前进报》、《无产者报》、《新生活报》的编委。1909年被开除出布尔什维克。十月革命后,任苏联共产主义科学院院士,在莫斯科大学讲授经济学,1921年任莫斯科输血研究所所长,1928年因在自己身上进行输血试验失败而逝世。主要代表作有:《经济学简明教程》(1897年)、《自然史观基本原理》(1899年)、《经验一元论》(三卷,1904~1906年)、《社会心理学》(1906年)、《政治经济学导论》(1914年)、《科学与工人阶级》(1918年)、《论无产阶级文化》(文集,1924年)、《组织形态学》(三卷,1913~1929年)等。

② 参见普烈汉诺夫1901年11月17~19日致列宁的信,马列主义研究资料1982年第1辑,8页,人民出版社,1982。

③ 其中第一封信刊载于《社会民主党人呼声报》1907年第6—7期上,第二封信刊载于第8—9期,而第三封信则是1908年专门为《由防御到进攻》的文集所写,后来这三封书信又以《战斗的唯物主义》为题出版了小册子。参见普烈汉诺夫:《反对哲学中的修正主义》,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

④ 相当长一个时期内,历史唯物主义被同时指认为唯物主义历史观(中文中有时简称为“唯物史观”),这其实是一个严重的误认,这是将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作为一种科学世界观的历史科学——历史唯物主义,错误地降格为一种社会历史领域中的部门哲学。关于这个问题,笔者将专文进行研究。

⑤ 《马克思主义哲学概论》,圣彼得堡,1908年。这一文集中的论文包括了波格丹诺夫的《偶像国家与马克思主义哲学》、卢那察尔斯基的《无神论》、格尔方德的《狄慈根和现代实证主义》、苏沃洛夫的《社会后哲学的基础》、巴扎罗夫的《现代的神秘主义和实在论》等文。其实,这是一个在波格丹诺夫周围形成的哲学团体。此外,他们还在1904年出版了《现实主义世界观文集》,1909年,又出版《集体主义哲学文集》。

⑥ 阿克雪里罗得《修正主义的新变种》,《火星报》1904年77号。1908年,普烈汉诺夫、德波林等在孟会维克的《社会民主党人呼声报》的第4~5、6~7、8~9号上连续发表文章,批评波格丹诺夫、巴扎罗夫和卢那察尔斯基的哲学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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