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学术中心:图书馆服务转型与空间变革_图书馆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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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类号:G252

      1 引言

      数字时代开启学术研究新模式,研究人员和师生普遍运用计算机来处理各种信息,使原生数字化资料(born-digital material)急剧增长,一方面,研究者在科研数据监护、数据分析利用、可视化演示、数据成果出版等方面的需求日益提升;另一方面,人们的生活和科研越来越多的依赖于海量数据集和数字分析。例如,环境检测中的数据为气象预测和灾害预警提供依据;人文学科大型资料库为文本数字挖掘的关联分析所用;地理信息系统和其他地理定位数据应用于社会科学研究等方面。为了适应这些变化,支持数字学术研究,大学图书馆必须探讨新形势下的服务转型与创新发展。数字学术中心[1](the Center for Digital Scholarship,简称CDS)在研究人员聚集的大学和研究机构图书馆中应运而生。

      目前关于CDS的研究文献,国外较少,国内尚无。国外学者在这方面的研究中,多侧重于实践方面,如J.Lippincott从CDS的服务、人员配备、内部设施和设备等方面总结介绍了当前正在运营的CDS的建设和运作经验[2];H.Harriette重点介绍了布朗大学的CDS空间改造和布局[2];L.Vivian介绍了加拿大麦克马斯特大学(McMaster University)CDS的建设理念和实施基础[2]。有关CDS建设、服务方面的报道也较多,如K.F.Marian为凯斯西储大学(Case Western Reserve University)的Kelvin Smith Library投资了100万建设CDS的报道[3];S.Held有关埃默里大学(Emory University)将电子资源中心、数字学术共享空间、互动教学中心并入数字学术中心的新闻报道[4];佐治亚大学(University of Georgia)的数字历史中心(Digital History Center)向公众开放,为历史学等相关研究提供数字学术支持的信息[5]。相对而言,国内关于CDS的研究论文至今未见发表,虽然2014年,布朗大学东亚图书馆馆长王立博士在“2014年中文数字出版与数字图书馆国际研讨会”上以会议论文形式介绍了在美国和加拿大一些大学图书馆日渐兴起的CDS建设[1],但他的这篇主题报告并没有引起国内同行的重视。随着数字化时代的发展,数字学术资源已成为一种重要的战略资源,而为科研数据的收集、存储、利用等数字学术研究提供精准服务越来越成为大学图书馆等相关服务机构的重要职能。因此,CDS正在成为数字学术需求推动下,图书馆服务转型与空间变革的新趋向。

      本文通过网络调研,采用典型案例分析法,从北美地区10所大学图书馆CDS发展现状入手,概括其服务模式和空间变革的主要方式,研讨数字学术环境下大学图书馆空间变革,为推动我国大学图书馆数字学术支持方面的相关理论和实践研究提供借鉴。

      2 北美地区大学图书馆CDS的起源与发展

      数字学术中心是在数字人文研究中心(the Center for Digital Humanities,简称CDH)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数字人文伴随大数据时代的到来成为近几年的研究热点。在计算机等媒介支持下,海量的图书、报纸、期刊、照片、音频、视频等人文资料被数字化加工和保存。面对日益强化的数字环境,人文学者急需相应的工具和平台对这些数字化人文资料进行组织、标引、检索和利用。因此,数字人文研究中心的主要服务功能是将各种数字媒介应用于人文社科领域研究中,通过数据管理、分析给人文科学的研究带来创新[6]。目前,数字人文研究中心的规模庞大,据Center Net网站统计,至2016年3月,全球CDH已经达到188个,主要集中在美国、英国、德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发达国家,其中大部分设在图书馆或与图书馆有某种关联的机构[7]。

      数字人文研究范式只是跨学科融合的一个方向,除人文学科,各研究领域都在数字学术环境中更加活跃地发展与融合,如生命科学研究中以数学模型展示细胞的代谢过程,工程学科需要计算模拟机械加工和运行过程展示,这对学术研究支持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数据的分析、可视化、空间计算、3D打印等需求日益增长。2012~2014年,EDUCAUSE发布的系列报告推进了校园数字学术发展,提出建设“新一代校园基础网络设施”[8],探讨校园网内的基础设施支持、大数据挖掘、数据监护等问题,探索数据高性能计算和可视化等在校园内的新发展[9]。

      数字人文中心和校园数字学术设施推动数字学术发展,为满足更多学科、更多人的需求,北美地区一些大学图书馆兴起CDS建设,如美国弗吉尼亚大学Library Scholars' Lab、布朗大学Center for Digital Scholarship、哥伦比亚大学The Center for Digital Research and Scholarship、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Copyright and Digital Scholarship Center、埃默里大学Center for Digital Scholarship等,将支持数字学术的设施、空间与服务整合。尽管各中心提供的服务内容侧重点不同,名称也有所差异,但其实质相同,即在图书馆中开辟专门的空间,为支持数字学术研究的软硬件设施和多学科信息利用创造条件,提供大型数据计算、编程、可视化、演示、存储等服务,亦支持高端数字研究项目[1]。

      3 北美地区大学图书馆CDS概况

      3.1 北美地区大学图书馆CDS调研分析

      北美地区大学图书馆CDS建设,是现代大学图书馆为适应时代发展和社会需求而自身寻求改变的一种探索。长期以来,其作为信息聚散地的任务是如何更好地为时代发展、社会进步提供适时的服务。那么,大学图书馆如何将学术研究融合到师生的科学研究之中,如何将传统的纸质文献资源与现代的虚拟信息资源以最专业的方式提供给每一个具有不同需求的研究者,成为CDS服务模式所必须解决的问题。为此,笔者采用网络调查的方式,在2016年2~3月间,对北美地区若干所大学图书馆的CDS服务进行了跟踪调查,本文选取10所具有代表性的大学图书馆CDS,进行比较分析(见表1)。

      

      由表1可见,相对于传统图书馆,CDS服务呈现出全新的内容,主要包括数字化和数字馆藏建设、元数据监护、数据管理项目、数据分析服务和软件、教育合作、数据出版、数字人文项目、数字学术交流等。本文将主要介绍特藏资源的数字化处理和数据监护服务两个方面。

      3.1.1 特藏资源的数字化处理 CDS较好地解决了特藏资源的“藏”与“用”的矛盾。强化数字仓储建设几乎是所有CDS都在致力打造的服务内容,尤其是对本馆特藏资源、音频视频、史料图片、手稿、档案等传统文献的数字化存储。特藏资源的数字化仓储改变了特藏资源的传统服务内容和服务方式,使特藏资源服务于社会、服务于用户科研的社会效益得到极大提升。在这方面,布朗大学最具代表性。布朗大学是美国历史最悠久的大学之一,其东亚分馆现有中、日、韩文馆藏近18万册,其中82%以上是中文图书,包括7 500册明、清版善本和其他古籍;John Hay Library分馆专门收集特色馆藏、手稿和其他专门的档案材料,如林肯档案特藏、军事特藏、美国作家和诗人的手稿等,有很多珍贵的人文历史资料;独立运作的John Carter Brown Library分馆,有5万多册特藏书,16 000册参考书和其他各种文献,大部分涉及欧洲国家1492~1825年在美洲新大陆的扩张、殖民及其影响等内容,对研究美洲历史的学者极为有用[1]。布朗大学图书馆CDS正在逐步对这些资源进行数字化仓储式存储,有效保存资源的同时方便研究者利用。

      3.1.2数据管理和分析服务 数据管理包括数据规划、数据采集、数据储存和数据分析等不同阶段,而数据分析利用是其中最重要的环节,是数据监护的目的,也是数据价值实现的途径。图书馆要利用自身资源与专业优势,参与数字学术管理周期,对数据进行深度挖掘,才能对社会或者各个行业提供更有效的价值。在数据管理和利用方面,布朗大学的服务内容深入而全面,任何一个研究者在CDS都可以得到数字学术中心提供的以下方面的研究服务[10]:①数据监护,通过数据管理计划提供帮助,建设数字资源存储库;②可视化演示,对科研数据进行分析、结果可视化演示,利用高清晰度大屏幕进行互动演示;③空间分析,制作地图或进行数据的空间分析;④元数据创建,编制元数据以标准化格式描述和管理数据;⑤数字人文,建立数字人文项目,为人文学科提供专门支持;⑥咨询,为数字学术项目规划方案、数据分析利用工具和方法、数据出版等提供专业帮助;⑦数字化,为学术研究和教学用的数字化资料提供支持;⑧工作坊,学习和利用新技术、协同创新;⑨学术会议,组织数字学术相关会议和讲演;⑩研究,学习数字学术的研究方法、手段和技术。

      3.2 北美地区大学图书馆CDS服务团队建设

      与传统图书馆服务一样,CDS服务离不开高素质的服务团队。上述服务内容说明,CDS服务不再是传统图书馆中简单的读者咨询、书目推送、信息提供。CDS的服务目的和内容决定了服务人员需具有广泛的知识背景和丰富的专业技能,能够支持各种数字环境中的工作。综合分析,北美地区大学图书馆CDS服务团队具有以下特点。

      3.2.1 CDS服务人员专业化 CDS服务人员都是由图书馆和信息专业人员构成,他们有的是在知识产权、数据监管、数字化和数据保存方面具有丰富的学术交流经验的专业人士;有的是能够给研究者提供网络支持、应用开发、GIS、数据可视化和视频制作等专门技能的专业技术人员。各CDS会根据本部门的服务项目、服务内容、服务对象的要求而增减人员。一个CDS内部,专业人士少的有5~6人,多的如埃默里大学CDS有29人。除此之外,他们还根据服务需求临时聘用兼职教师或学生参与教学培训和咨询服务。总体的人员配备情况以布朗大学为例,其数字学术专业团队现由图书馆两位副馆长负责协调,主要由两个部门人员组成[1]:一部分是数字学术研究服务专业馆员包括数字人文馆员、资深数字人文馆员、社会科学数据馆员、科学数据管理专员以及原来的电子科研图书馆员(e-science librarian)等,主要为数字学术项目规划、数据监护、数字人文和数字出版等内容提供支持;另一部分是信息技术部门数字生产项目和服务支持团队,包括数据可视化协调员、布朗数字资源库管理员、图像与元数据服务管理员,以及系统管理人员和程序员等,专为元数据加工、资源数字化和可视化等提供支持。

      3.2.2 CDS强调跨部门协同合作 CDS的运作需要各部门的合作支持与协同,不同知识背景和专业技能的人员相互尊重,在合作中实现自我价值。CDS的馆员和信息技术人员不仅提供咨询,还需要参与研究团队的项目研究。如哈弗福德学院图书馆数字学术空间工作组成员来自图书馆数字学术组、写作中心、职业和专业咨询中心、学术资源办公室,其最重要的工作基础就是合作精神[20]。工作组每两周与CDS资金赞助商开一次会,每月开一次例会,由来自图书馆或合作机构的一位专家牵头,针对特定主题的学习经验进行分享;其他时间也会有不定期的手把手教学,或在合作项目需协同工作的时候约定碰头。一方面,工作组在帮助师生共同创造过程中收获技能方面的经验;另一方面,在协同工作中,灵活组建的团队得到锻炼,推动组织结构优化发展。

      CDS在服务过程中不仅与学校院系、其他教学相关部门以及教师之间建立了良好的协同合作关系,还与不同的机构之间开展了合作。如印第安纳波利斯的CDS,参与其中的合作伙伴包括校内外的各种在数字学术方面有研究和利用需求的机构,如校内各学院,校外的地市级档案馆、博物馆、公共图书馆、历史学会等30多家机构,在合作中各方互助互惠,探索实现数字学术资源、数据和手工作品的创作、描述、保存、分享、再利用方面的最佳实践[15]。

      4 大学图书馆CDS的服务模式构建

      美国大学与研究图书馆协会(Association of College & Research Libraries,ACRL)的白皮书中指出:随着科学研究协作性的加强,学术研究人员对数据和计算的要求越来越高,对数据管理需求服务要求与日俱增[21]。针对大数据环境下的科学研究特点和数字学术环境下用户的需求,大学图书馆CDS应用数字技术进行数据监护,在完成数字学术项目的过程中,通过团队协作实现创新。通过分析,大学图书馆CDS在服务内容和服务方式上主要有以下4个特点。

      4.1 开展形式多样的培训服务

      CDS根据服务内容需要,为师生提供针对数字学术研究过程中的各项培训服务。比如CDS空间内配备的软件和各种现代化设备的使用方法;科研数据政策和标准的解读;数据清洗、分析和可视化的方法和工具的选择使用;数字出版方面的知识产权和开放获取相关知识宣讲。培训内容根据服务对象的需要会有不同侧重。培训人员既有CDS的专职工作人员,也有与教师合作的团队,如布朗数字学术中心开设的工作坊,主要是与教师联合开展培训教学。培训有短期课程、研讨课、学分课程和证书课等多种形式[14],如美国埃默里大学的CDS,专门为研究生提供实习机会,对于优秀实习生颁发数字学术和媒体研究证书[19]。

      4.2 数据监护与个性化服务

      CDS针对数字化馆藏和科研数据资源,通过个性化形式为研究者提供深度信息服务。服务内容包括数字学术相关的各种服务项目,参与数字学术研究的整个过程,即从项目规划、数据加工、存储、管理与利用到出版等整个流程;为数字项目规划提供数据政策和有关数据利用标准的咨询;提供元数据加工和数据保存,制定数据管理规划;搭建数字仓储平台,为师生在科研中的数据存储提供数据分析利用方法和软件工具的帮助;对已完成项目的数字成果发布或出版提供咨询,以及开放获取期刊的出版咨询。服务形式有在线和面对面咨询,提供一对一或团队工作帮助。CDS提供的服务内容及深度不尽相同,满足用户个性化需求的程度也不同。

      4.3 项目式全程参与数字学术支持服务

      CDS开展数字学术项目的支持有两种方式:一是提供基金支持。为一些对数字学术研究有兴趣而缺乏资金的师生提供资助。例如印第安纳波里斯联合分校,通过设立基金项目激励信息技术与学术领域的交叉创新,同时希望数字资源发挥作用推动申请者的研究[15]。二是数字学术研究过程中提供信息和相关技术支持。这种形式以数字人文项目居多,CDS设置的项目支持也多采用这种形式。数字学术中心参与项目的全过程,即从研究者的一个创意开始,至项目完成。其间还包括为项目推荐合作者、提供数字人文方法、技术支持及实验设施和设备。例如,印第安纳波里斯联合分校CDS参与文物收藏及数字化项目,从规划阶段开始至实现网上展示,不仅使该校丰富的历史文献和文物以及特藏文献资源实现数字化存储,而且还使这些虚拟资源通过多媒体及其他新技术实现在线学术展览,推动数字学术的研究[15]。再如拉斐特学院的Skillman图书馆将已经老化不能展出的文物通过数字化实现文物保存的同时,还通过多媒体展览的方式为更多的研究者和教学提供便利[17]。

      4.4 多学科综合化的学科服务

      CDS源于数字人文中心,是数字人文发展的新阶段。从学科服务角度而言,DHC主要面向人文学科或者是更窄的某重点学科,服务对象主要是人文社科领域的研究人员。而CDS则覆盖所有学科,从宏观到微观,从宇宙太空到微生物学、基因工程等。CDS服务人员包括图书馆员与IT等其他部门人员,提供设施和技术支持的同时,更是发挥着推动学科融合的作用。人文社科研究人员通过CDS可找到计算分析的合作伙伴,还可以同遥感与地球科学的研究人员合作。CDS提供多学科的综合服务,为更多跨学科研究提供便利。

      5 大学图书馆CDS的空间变革

      如前所述,CDS的这种服务模式对大学图书馆空间提出新的要求,它促使了图书馆空间的变革。众所周知,大学图书馆为了满足师生的科研和教学需求,一直在探索和开拓新的服务模式并提供空间和设施的支持。CDS不仅需要图书馆员和信息技术人员的咨询服务,而且需要他们参与到数字研究项目合作中,提供数字学术所需的工具、设施和场所,为人文和自然科学各学科提供数字学术研究服务。因此,作为大学图书馆空间的一部分,CDS有别于普通的图书馆空间,它是对图书馆某个区域的物理空间、环境设施和虚拟空间的高度聚合,从而实现数字学术一站式服务。

      5.1 大学图书馆CDS的物理空间构建

      由于CDS主要是为高端数字项目研究提供支持,因此它对物理空间提出了更大的挑战和更高、更严格的要求。不同的CDS必须根据各自的研究支持需要、各自图书馆或机构的现有空间条件、用户需求和图书馆专业服务人员等实际情况,采取不同的空间布局。就目前的发展情况来看,不同机构的CDS在图书馆物理空间布局主要有两种形式:一是将CDS建在图书馆内的某个固定空间,多位于图书馆的一楼;二是按照CDS的不同服务功能,将CDS的服务支持拆分,使之与图书馆原有的不同空间和服务融合。这种嵌入式的CDS,充分利用了图书馆原有空间资源,实现不同空间服务模式的融合。两种布局各有优势,前者便于CDS内部管理和工作人员之间的协同合作,但与图书馆其他服务支持割裂,虽然独立,但容易脱节;后者虽然弱化了CDS作为独立部门的资源集成,缺少紧凑感,但它更注重CDS服务与馆内其他资源,包括工作人员的统一协调,更重要的是它节省了CDS建设成本。

      CDS空间不局限于学术研究,还支持教师的教学研究,同时也是学生从事与数字项目相关的课程设计、项目创新等其他实践活动的场所。因此,CDS成为集中各种研究工具和软硬件设施完善的新型图书馆空间,成为集大型数据处理编程、工作室、演讲厅、可视化显示区等为一体的研究场所。空间设置也不同于一般的图书馆空间,通常包括:①工作人员提供服务的工作站,接待的服务台,咨询区域,工作人员的办公室等;②配有各种设备的工作室或实验室,分散在图书馆的不同区域或是集中一处,划分为GIS设备区、数据可视化区、创作空间等;③用于演讲报告的研讨室或教学用的创意教室;④可视化显示区,主要用于协同工作支持,配备投射显示的大屏幕及协同工作软件等。

      布朗大学图书馆的CDS数字学术服务实践较早,也更具前瞻性。2008年布朗大学图书馆将数字化实践中心与女性作家项目都并入新成立的数字学术中心。2011年又进一步整合了有关研究机构,使CDS成为布朗大学图书馆用来支持布朗大学及附近社区数字学术研究的一个跨部门组合[1]。2016年Sidney E.Frank分馆新建的Digital Studio投入使用,近420平方米的空间,位于图书馆主层,配备了3D打印机、3D扫描仪、大幅面绘图扫描机,还有设备齐全、隔音的音视频录制工作室[14]。这些空间连同其他资源一起为研究人员提供多层次的服务,也为传统资源与创新模式的数字学术融合创造了条件。

      大学图书馆CDS推动了图书馆学习空间的改造,促进了近年来日渐兴起的图书馆实体空间布局重构浪潮。CDS对图书馆的“空间再造”,突破了传统服务的界限,重新开发和利用空间资源,延伸了服务理念,促进了创新探索。它不仅使图书馆从信息的集散中心向知识的产出方向转移,而且也使图书馆提供的知识创造变得鲜活起来,用户可以在图书馆内不同空间实现从学习到应用的转型。这种转变也使图书馆服务在大数据时代实现从传统的文献信息服务向知识创新服务方向转变,从信息服务、知识管理服务拓展到数字化研究支持与虚拟空间资源有效供给的方向转变。

      5.2 大学图书馆CDS环境及设施构建

      各CDS空间场所不同,用于支持服务的数字设备、设施构成也不尽相同。物理空间和空间内部设备是CDS服务的基础,包括分析用户数据的计算设备;资源数字化所需的各种扫描仪和数字化软件;用于教学研究培训的家具如桌椅和多媒体组合设施;适用不同研究过程、成果的需要,对宏观如地球和宇宙、微观如生物细胞和神经等各种数据、图片、多媒体资料的展示设备;作为演示厅或者举行视频会议的设备支持。以布朗大学为例,不同分馆的CDS包含了几个实验室,用于支持媒体、协作和跨学科的集成、制作和演示[14],包括:①计算和可视化中心,提供高性能计算机、数据存储平台和计算机辅助虚拟环境;②Garibaldi全景项目,配有高清视频墙;③Patrick Ma数字学术实验室,12块LED屏组成一面7*16英尺的高清显示墙,可组合或独立使用;④Mills学习共享空间,提供地图、数据和GIS服务;⑤专门的研究空间,服务于数字学术教学创新。CDS改变了大学图书馆物理空间的内部设施,图书馆由传统的书架、桌椅为主体的服务区,向以支持数字学术研究为核心的现代化设备与设施转变。

      5.3 大学图书馆CDS虚拟空间构建

      在CDS空间内,虚拟空间资源建设和服务主要通过构建数字仓储来实现。它是由数字图书馆员搭建的、用于科研的图书馆虚拟资源平台。图书馆通过扫描、元数据加工、存储、索引、可视化等技术密集型的数字化工作方式,建立本校研究资源的数据库系统并根据不同对象的需求提供不同层级的开放获取。这些虚拟资源通过图书馆的虚拟平台永久保存,通过异地备份增强安全性。除了资源库的建设,还有一些馆在数字资源的元数据标准化、规范化方面有较强意识,例如,哈弗福德大学的数字学术空间利用标准化元数据组织和管理馆藏资料,并参与元数据标准的制定[20]。需要关注的是,数字仓储不同于机构知识库,存储内容更注重本校师生教学和科研产生的各种科研数据,还有特藏,包括艺术品、地图、历史资料、手稿、档案资料等的数字化;数字仓储也不同于数字图书馆,它更强调数字学术相关的服务功能,如数据分析利用、可视化、数字出版、多媒体展示等。

      由此可见,CDS改变了大学图书馆信息资源的存储方式,区别于传统图书馆以纸质、声像等固体物化文献形式,突出数字仓储的虚拟资源库。它必将对大学图书馆的工作和服务方式造成颠覆性的影响;必将促使图书馆工作和服务模式的转型。

      6 结语

      我们正处于数据创造、分析、开发和创新的“大数据”时代。科技发展在持续,信息获取方式更加多元,信息需求与推送要求越来越高,协作式学习和科研已成为普遍模式。随着科研资源的数字化发展,图书馆服务也随之转变,围绕传统纸本资源的服务模式将逐渐向数字资源服务转移。面对这些变化,大学图书馆必须通过改造自身、提升效率才能与时俱进地彰显自身价值。由此,北美地区大学图书馆CDS应运而生,它自成立以来就致力于成为数字学术、研究支持和服务创新的新型图书馆空间,它将是未来大学图书馆中最开放、最有创造力和最具创新精神的服务机构。置身于其中的图书馆管理者,将成为数字化信息的管理者、新数据集的创造者和分析者、制定数字资源加工和存储标准的专家、规范数字出版领域的参与者以及跨学科创新中心的研究者。

      当前我国大学图书馆在科研数据管理方面的探索才刚刚开始,数字学术环境中的用户需求还较弱,数字学术服务人员自身的知识水平亟待提高,尤其是科研数据监护和开放出版方面,我国大学图书馆面向全校用户提供CDS服务的还较少。如何在数字学术环境和知识创新模式中,更好地发挥馆员和团队的作用,促进图书馆与各相关部门的合作,是需要进一步探索的课题。北美地区大学图书馆CDS服务模式为我国大学图书馆事业发展提供了借鉴。本文着重从空间变革和服务转型的角度对北美地区大学图书馆CDS的建设进行了比较分析,而图书馆CDS建设中的资金来源、战略规划、愿景目标、空间设计、运作机制等问题并未涉及,随着研究的深入,期待同行们对这些问题进行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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