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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际经济形势
从国际经济形势观察，新世纪初世界性经济状况呈现三大走向。其一是经济全球化步伐加快，其二是科技革命迅猛发展，其三是世界性经济调整进一步深化。这三大走向将有力地影响下世纪初叶世界经济新格局。
（一）经济全球化步伐加快
在90年代，经济全球化成为人类经济生活的一个明显趋势，特别是在科技革命和制度创新的双重影响下，社会生产力获得极大提高，加速了全球范围的资金流动，扩大了国际市场，促使各国经济更加开放，经济一体化潮流势不可挡。市场经济在全世界的发展是全球化现象的经济基础，信息技术的发展则是物质载体。现代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所带来的交通、通讯手段的革命性突破，为全球化扫除了空间和时间障碍，给市场经济在全世界的扩张、辐射提供了技术保障，市场经济在全球范围内的扩张又成为全球化的内在驱动力。经济全球化使不同地区、国家之间的经济联系和相互依存大为加强，无可比拟地突现了市场竞争机制和当代信息网络的主导作用，使利润、效益和资金回报率等典型的资本概念成为个人、企业乃至国家成败的主要标准；经济全球化在当代经济活动中所衍生的一系列工具或途径，如统一货币、金融体系、贸易集团、簿记制度、电子交易、远距离交往等，体现着作为现代化、市场化和信息化的全球化过程的内在“逐利渴望”。经济全球化在21世纪初加快步伐的表征有如下五点：（1）经济区域化、集团化进程明显加快。 到目前为止，全球已形成各种类型的区域性国家经济集团60多个。（2 ）国际贸易迅猛发展。90年代以来，世界贸易增速高出同期世界GDP增速约5个百分点，估计下世纪初，国际贸易将以高于全球经济增幅的速度增长。（3）国际直接投资日趋活跃，国际对外投资将持续快速增长。（4）国际金融市场迅速扩张。金融资本的流动速度进一步加快，金融交易量高于世界贸易总量。（5）跨国公司经营活动扩大。 表现为以营运品牌和技术创新的虚拟企业组织——大型跨国公司是世界经济增长的主要力量。目前全球跨国公司近4万家，海外子公司27万家， 跨国公司控制全球产出的40%，国际贸易的60%，国际直接投资的90%。下世纪初跨国公司的经营活动还将扩大。
经济全球化步伐加快，真正意义上的全球市场日趋形成。在这样的市场背景下，最明显的特征是，其一，贸易增幅高于生产增长，服务贸易以高于货物贸易的速度增长，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服务活动及其过程的可贸易性进一步增强，全球服务贸易将会继续保持高增长势头；其二是世界经济增长速度将明显下降，可能出现严重的世界性生产过剩。经济全球化在推进全球市场建立的同时，也把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制度性矛盾扩散到全球。发展中国家相继走上市场经济道路，其比较优势是在劳动密集型产业和低技术产业上。发展中国家把劳动密集型和低技术产品打入发达国家市场，发达国家的这一部分产品市场很快趋于饱和，经济全球化在其过程中造成全球性初级产品价格下降。发达国家的比较优势在高技术产品上，为了保证技术上的垄断地位，发达国家不会将高新技术转让给发展中国家，卖出的只会是最终产品。高技术产品附加值高，必须价格昂贵，绝大多数发展中国家买不起，必然削弱消费基础，造成发达国家的高技术产品出现过剩。初级产品表现在价格低迷上的生产过剩和高级产品表现在价格高昂上的生产过剩，实际上是全球性生产过剩。这是肇源于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制度性，亚洲金融危机、全球金融动荡，其制度性原因也在于此。
对于各个国家来说，经济全球化步伐的加快，既意味着更多的贸易机会、更大的投资吸收、更高的生活水平、更开放的国家经济体系和更有效的综合国力提升方式，也潜含着优胜劣败、适者生存、自然选择和无情淘汰的残酷逻辑；它还意味着，一旦民族国家进入这一本质上是市场竞争和信息开放的过程，便再也没有机会与可能回复到封闭时代具有的相对安宁与缓慢演进的状态。
（二）科技革命迅猛发展
知识经济初露瑞倪是世纪之交世界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最具活力、影响最为深远的变革。知识经济就是以知识资源的占有、配置、生产、分配、使用为主要因素的经济，也就是“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经济。这一时代的明显特征是以信息技术和生命科学为先导的科技革命迅猛发展、日新月异，生物技术和绿色工业给农业带来根本变革，电子信息技术和软件开发带动了全球产业的竞争性攀升。科技革命引导深刻的产业革命，其主要表现为：（1 ）以信息技术为主要标志的高新技术革命来势迅猛，高新技术产业在整个经济中的比重不断增加。（2）经济与技术的结合日益紧密，国际产业优化升级加快。（3）科技革命创造了新的技术经济体系，产生了新的生产管理和组织形式。市场交易工具和流通方式也有了新的制度创新。（4）各国更加重视科技人才，教育的基础作用愈益突出。在以信息技术为主的高科技发展带动下，知识经济成为全球经济的重要生长点，高新技术和信息作为生产要素在世界经济增长中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而且也是促进各国产业升级，提高综合国力的重要手段。高新技术的引进和跨国传播，将各国经济联系起来，又进一步推动经济全球化。新科技革命为经济发展提供新的动力，也使传统产业的发展面临更大的压力，竞争的优势将进一步向拥有先进技术创新能力的国家倾斜。新的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同样也给发展中国家提供了新的机遇，提供了跃升式发展的动力。知识经济首先是在发达国家兴起的，西方国家在经济上、技术上占有优势，自然也对发展中国家造成压力。以美国而言，不仅是政治霸权、军事霸权，也形成了经济霸权、技术霸权。以往，资源价格低是发展中国家的比较优势，但是随着知识经济的兴起，很多东西可以用技术来替代劳动、替代资本，这一比较优势就必然下降。
知识经济的兴起，对整个经济社会尤其是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产生了深刻而又广泛的影响，其表征如下：（1）企业资产无形化。 以无形资产投入为主的企业不断发展，有形资产退居次要地位，起决定作用的是知识，这使得诸多中小企业的发展不再囿于资本的限制。（2 ）企业经营网络化。知识经济的载体是网络，企业之间通过一个巨大的网络紧密结合。企业可以通过网络克服自身资源的不足，利用外部资源来从事产品的设计、生产或销售并且能够及时地把握市场机会，发挥自身优势。企业经营的网络化还使企业经营分散化、家庭化和小型化成为可能。（3）企业生产专业化。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 生产的专业化分工越来越细，不仅企业和产品的专业化发展到零部件生产的专业化和工艺专业化，而且这种专业化还拓展到企业外部。分工和专业化意味着集中资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样就进一步拓展了中小企业的生存空间。（4 ）社会产业服务化。知识经济的兴起在产业结构上表现为经济重心从制造业向服务业转变，创造高经济价值的主要方式从批量制造转向服务业，服务业逐渐成为主导产业。（5）社会需求多元化。 随着社会生产力的不断发展，人们的消费观念和消费方式发生变化，对产品的需求日益向着多样化、个性化方向发展。大批量少品种的生产企业纷纷瓦解，为满足消费者多样化产品和服务需求的中小企业不断发展。（6 ）经济发展高科技化。高新技术不仅是经济发展的发动机和推动器，而且是经济增长的主力军。高技术产业是一种高风险、高利润的产业，在追求市场地位和竞争优势方面使所有企业面临紧迫感。企业管理创新、制度创新方兴末艾，大型跨国公司网络化、虚拟化，企业推行内部市场制都是为适应市场竞争而不断使管理推陈出新的具体措施。
（三）世界性经济调整进一步深化
高新科技的迅猛发展和经济全球化是世界范围内经济调整的根本原因。90年代以来世界经济格局的变化表明，国际经济结构调整步伐加快，结构调整、产业优化升级已成为各国经济持续增长的基础和动力。世界性经济调整进一步深化有如下表征：
1.国际分工从垂直型向水平型转化，融合性增强。世界各国在经济全球化进程中，要求建立新的互利的国际分工新体系，从而容纳各国经济，因而表现为这种国际分工新体系的经济调整是全球性的分工，每个国家依据自身的条件，在分工体系中占有特定的位置。这一水平分工从两方面不断加强各国在经济上的互相依赖：一方面是对技术、资本、人力跨国流动，实现经济互补的需求不断增长；另一方面，迅速扩大的世界市场需求对生产要素在全球的流通建立必要的规范和保障。全球分工向纵深方向发展，跨国界协作愈益频繁，各国生产活动逐步形成互为一体、共同发展的势态，从而也促进了世界经济水平的进一步提高。
2.国际资本流动达到空前规模。生产要素在全球的流动以及全球范围内的资源配置，必然要求资本在全球范围内的大规模流动。目前，各国海外投资累计额已近3万亿美元，间接投资规模更大。到1996年底， 世界股票市场的资本总额已超过20万亿美元。全球资本市场交易的资本存量1980年为5万亿美元，1996年增加到35万亿，估计2000 年将达到83万亿美元。国际金融市场也迅速膨胀。当今的现实是，庞大的私人资本奔走于全球，哪里收益高就流向那里，如同一个巨大的洪流，既可以扶植一个经济体系，也可以摧毁它。
3.企业跨国合并、兼并风靡世界。90年代中期以来，在全球性企业兼并风潮中，诞生了一大批真正以世界市场为基础，以国际分工为纽带，在世界范围内进行资源配置的世界性大企业。1997年，全球企业并购总额高达14000亿美元，1998年上升到24000亿美元。作为兼并主体的跨国公司对世界经济的主宰地位日益巩固，兼并已由一个单纯的企业间经济行为，上升为重组全球经济格局，决定全球经济发展方向的重要问题。跨国公司的兼并有以下特征：（1）相关产业之间的兼并大行其道；（2）高科技产业，特别是信息产业成为兼并活动的主角；（3）强强联合取代传统的并吞模式；（4）战略联盟突出表现在服务行业上， 成为产业兼并的时尚。（5）兼并方式不再是现金收购，而主要是股权， 以高值股权运换另一种定值更高的股权，因而老股新股可因兼并而攀升。
世界性经济结构调整进一步深化所带来的影响是极其广泛而又深远的。首先，经济结构调整和科技革命与经济全球化形成互动，这就进一步促进科技成果的产业化应用，导致经济全球化的深入发展。其次，将加剧世界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引导世界经济向多极化、多层化和多样化方向发展。再次，将会促进世界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和经济微观基础构造的变化，使科技知识对经济发展的贡献更大幅度地提高。这样一种全球性资源重新配置，结构优化升级和资产重组流动的经济大调整最终会使得全球经济市场的竞争更趋激烈、尖锐化。
新世纪初世界经济格局是由经济全球化、科技革命和经济大调整交互影响而形成，其内在必然性来自于自由化、国际化、一体化和证券化所提供的牟利机会，突出表现在世界市场的形成和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科技革命带来的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又为其增添了不竭的动力。
二、国内经济形势
经过50年的艰辛探索，特别是近20年成功的实践，我们已经初步找到了一条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建国后的30年，解决了从无到有的问题，在旧中国一穷二白的底子上建立起了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国民经济体系和工业体系。改革开放20年，解决了从少到多、从小到大的问题，经济总规模已达到相当可观的水平，物质基础大为增强，经济总量已经超过西方七国集团的后列国家，经济实力排名世界第七位，很多基础性产品总量处于世界前位，基本上完成了数量扩张式的结构调整任务，出现了主要农产品、工业消费品、生产资料基本消费品的买方市场。人民生活跨越了温饱阶段，总体上达到小康水平。
未来五年国内面临的现实环境可作如下分析：
（一）国内经济发展维持稳定持续推进态势
改革开放20年来，我国经济取得长足发展，综合国力显著增强，经济总量巨幅扩张，物质产品空前丰富。从总体上看，短缺经济已基本结束，出现了生产生活主要消费品的买方市场，一些行业出现一定程度的生产能力过剩，经济增长的主要制约因素由过去的生产要素约束转变为市场需求约束，国民经济开始进入以结构优化升级、整体经济素质提高、稳步推进发展为特征的新阶段。上述经济特征对经济发展所在环境将构成十分明显的影响：
1.国内主要消费品买方市场的基本格局仍将维持。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和市场经济体制的初步建立，目前某些由于行政性垄断导致的产品短缺及存在的结构性需求实现障碍将会有较大的改观，供需逐步趋于改善，以短缺为经济常态逐步过渡到以过剩为经济常态，以买方占据主动的市场形态不断扩大。全国统一市场形成，区域市场发展迅速。以上海为中心的金融和高新技术市场，以深圳为中心的国际资本、高新技术和金融市场，以北京为中心的软件信息和文化市场，以重庆为中心的资源加工和军工产品市场，逐步形成。全国统一市场上的竞争，相当程度上取决于区域市场的经济特色和经济实力。
2.市场需求约束机制明显强化。投资与消费关系发生变化。在卖方市场条件下，投资与消费表现为升降同步变化的规律，投资转化成的消费基金很快形成实际消费。在买方市场条件下，消费需求相对于投资在经济增长中的地位提高。城乡居民消费的数量增长和结构升级对经济增长和结构改善的重要性愈益明显。经济增长的主要制约因素由过去的生产要素约束（特别是投资刺激）转变为市场需求（特别是最终需求）的约束，市场需求约束机制明显强化。
3.国民经济进入稳步推进发展的新阶段。短缺经济和以数量扩张为主发展阶段的基本结束，减弱了通胀的压力，使经济大起大落的可能性大为降低。经济发展的障碍在面临以过剩为常态的经济环境中不再是生产与消费、供给与需求之间的简单失衡，也不再是总供给与总需求之间对平衡点的短期偏离，追求经济质量的结构调整将进一步取代数量扩张型结构调整。国民经济开始进入以结构优化升级、整体经济素质提高、稳步推进发展的新阶段。
（二）市场机制作用下产业结构加速调整优化
在继续完善商品市场，培育和发展要素市场，建立有利于商品、资金、技术、劳动力合理流动的全国统一市场体系这一目标的推动下，国内产业结构加快调整、加速优化的趋势将愈益明显。国有企业适应经济体制与经济增长方式两个根本性转变和扩大对外开放的要求，逐步完成战略性调整和改组，比较合理的国有经济布局和结构趋向形成。在关系国民经济命脉的重要行业和关键领域占据支配地位的国有经济不断发挥着支撑、引导和带动整个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作用，国有企业技术进步和产业升级的步伐加快。各类企业在适应市场的需求下规模扩张、数量增张的同时，加速进行结构优化调整和整体质量提升。任何总量都是建立在一定结构之上的，结构合理优化才能保证总量增长获得良好的效益。结构优化调整成为经济增长的主要表现形态。
竞争性领域的产品和企业分化将分外突出。生产销售向行业前位企业集中的速度加快，在竞争较为充分、规模经济要求较高的家电、汽车、钢铁、化工等行业表现尤为明显，以往小型、分散、低效、过度重复的状况将受到抑制。同时，在竞争中处于不同位置的相当数量的企业陷入困境。粗放外延型增长方式逐步加快向集约内涵式增长方式转变，经济运行质量不断得以改善，经济效益不断提高。
（三）金融结构变化加大，金融安全对整个经济的稳定发展影响加剧
市场经济建设推动经济进一步金融化，金融结构变化加大，金融安全对整体经济的稳定发展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金融领域作为现代经济的核心可以预见的变化主要表现在：
1.金融结构（包括金融工具、金融机构及其相对规模）发生较大变化。以证券市场为主的资本市场不仅对资源配置，而且对宏观经济流程开始发挥日益重要的作用。金融多元化和各种金融创新业务的引进和开展要求健全金融监管体系和提高金融监管水平，金融监管的重要性更加突出。
2.银行在新融资体系中继续发挥动员、分配资金的重要作用，与此同时，旧体制遗留问题继续对银行发生影响，体制转轨中的风险和矛盾向银行集中，比如行业和企业结构调整中的呆坏账问题、国有经济欠账亏损问题、前些年出现“泡沫经济”破碎后的沉淀问题（如高档房地产积压）等全都集中反映到银行，直接表现为银行资产质量下降。
（四）国民经济的对外依存度达到较高水平，国际经济环境对我国经济运行产生较大的直接影响
20年改革开放已使我国形成多元化、全方位、宽领域的对外开放格局，开放型经济成为推动国民经济增长的重要边际因素，但初级产品的国际市场已趋于饱合，如何在全球性新一轮结构大调整和资产大重组中抓住机遇在某些领域、某些产品上由过去的垂直分工进入水平分工成为我国经济在世界经济发展格局中占据有利地位的关键。在上述国内市场国际化的同时，国际市场加速国内化，外商投资中国成为国内市场竞争加剧的重要因素之一。国际贸易、国际金融市场的波动对国内经济的影响日益增加，外汇储备对经济稳定的重要性进一步提高，但外汇结汇占款的增加又相应缩小了中央银行实施货币改革的有效空间。
（五）可持续发展成为国民经济增长的战略国策，生态约束进一步增强
保护生态环境、实现可持续发展、进一步增强抗灾救灾能力，已成为区域开发、投资建设和企业经营必须考虑的重要因素，对相关行业、相关地区特别是流域中上游地区的结构调整、经济发展、就业安排都将产生重大影响。生态环境建设、大江大湖治理、节约和保护资源进一步得到加强，大力推进资源的综合利用，实行再生产资源产业化，发展旅游、文化产业成为经济社会发展的当务之急。中国的国情是人口基数大，很多人均资源占有量在世界上是很低的，传统产业经济总量的规模也大，人口、资源、环境的矛盾日益突出，下世纪初叶，集中解决环境、资源、老龄问题，将是经济工作中一项繁重的任务。
（六）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建设继续推进，体制环境发生更为深入的变化
现届政府的任期跨越“九五”和“十五”，朱镕基总理概括政府的工作思路中有“三个到位”和“五项改革”。“三个到位”指用三年左右时间使国有大中型企业摆脱困境进而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三年时间内彻底改革金融系统，三年完成政府机构改革。“五项改革”指实行粮食流通体制改革，投融资体制改革，住房制度改革、医疗制度改革、财税制度改革。其中“三个到位”将在“十五”之前完成，“五项改革”则将延伸到“十五”期间。经济发展的体制环境将发生更为深入的变化，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的建设得以继续推进。
1.各类市场对资源配置的作用在广度和深度上进一步发展。改革从增量调整开始进入存量调整阶段，改革的成本和风险将更多地由企业和个人承担，市场机制的作用进一步突显。
2.经济发展的主要障碍已经由生产领域转移到流通和消费领域，供求平衡的难点逐渐过渡到需求方，经济周期波动的性质已开始由政府推动的计划周期转向市场决定的商业周期，市场需求约束加强。政府实施扩张内需和一系列经济改革政策，对其所涉及的居民、企业和各级地方政府在经济运行中的预期与行为方式产生深远的影响。
3.非国有经济发展壮大、国有企业改革和政府机构职能转变使政府对经济活动的直接干预受到进一步的限制，政府的职能将主要放在维护整个社会的政治经济稳定、保持宏观经济协调发展、构建社会基本保障安全网上。突出运用市场经济办法，有效使用间接调控手段将是今后政府在推进经济发展上的主要表现形式。
4.新世纪初中国的经济增长从过去总量急剧扩张的阶段进入以结构性调整为主的新阶段。经济结构调整和产业化升级是新时期的主要特征，这是经济实现持续增长的一个关键环节和必要条件。在这一现实条件下，一方面过剩生产能力将继续被淘汰，长线产业被压缩；另一方面，制造业的发展将向高加工度方向转变，一些新的产业将逐步扩大和发展，抢占经济发展的制高点。产业优化升级总的策略应该是，正确把握世界经济调整的大势，抓住机遇，在垂直分工体系中发挥比较优势，形成资本积累，缩短同发达国家的技术差距，尽快争取在某些领域和部份行业中将垂直分工转变为水平分工（例如我国家电产品、程控交换机已率先突破）。
5.随着经济结构调整和产业优化升级步入实质性阶段，产业集中、产业升级和产业创新的进程逐步加快，相当一部分企业将面临存亡考验。原来被经济迅速扩张所掩盖的产业层次低、企业规模小、离散度大、技术创新能力弱等诸种问题日益暴露。如何在这一经济情势中找准自己的位置，明确发展方向是保持经济持续增长的关键。
6.发达国家，尤其是美国、日本、德国，为了保持拥有的技术优势，纷纷构建国家创新体系，不断采用研究开发新战略，增加研究开发在产业发展中所占的投资经费比例，扩散研究开发中心的区位地理分布，加大技术创新力度，加快技术进步，稳定发展基础研究，不断创造和保持先进技术、优势技术的所有权特定优势。我国已实施“国家科技创新体系”。对基础科学、基础教育及国家长期发展具有战略意义的重大高新技术的开发，如超大规模集成电路的研制等，这些领域私人资本不愿也无力投资，国家必将以财政支持的方式来加强其基础地位，并通过投资引导和行业政策来推动其发展。积极推进以软件产业、信息服务和信息创造业为代表的特色产业的发展，从而促进电子信息、光电一体化、生物工程与新医药、新材料和环保等支柱产业并带动中介服务业、文化体育产业等相关产业的发展。教育培训产业也将获得大规模发展，与此相配套的基础设施建设，包括建设业、出版业、制造业、资源产业以及产学研相结合的高新技术产业也会得到相应的发展。
收稿日期：1999.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