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特律海关_海关论文

底特律海关_海关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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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5月8日,五枚满目凶光的导弹,穿透了中国人的胸膛,炸醒了对西方文明抱着梦幻的国人。在举国祭奠我新闻界同行邵云环、许杏虎、朱颖三烈士,声讨以美国为首的北约轰炸我驻南大使馆的日子里,融于悲愤激越的洪流中,不由勾起我在美国海关遭受粗暴凌辱以及自那以后700个难眠之夜的痛楚记忆。

无端遭受搜身羞辱

我于1997年6月20日大约11 时(底特律时间)乘美国西北航空公司的NW88客机抵达底特律。入境处的一名移民官似乎心情不是很好。我出于时差、旅途劳累、语言问题和急着转乘去费城飞机,便被指示去了一间大office。后来一看,到这间大office里来的几乎全是我的同胞,过了好长时间,一位傲气十足、年轻的白人移民官很不客气地将我带进一间小房间,我向他出示了合法签证的护照、入境表及美方FRANKLIN公司的邀请函,并回答了有关公务及其他问题。

这个年轻移民官似乎对那些合法证件及答问并不感兴趣。而对也许是他的职权所赋有的另一种极端方式更有兴趣。他严厉地让我脱掉衣服及鞋子,举双手面向墙壁,然后搜遍我全身,连鞋垫也撕开。这种情景,我在影视片中见过,多发生在罪犯身上。我想这也许是美国政府授予移民官的权利,至于它是否应该发生在一名正常合法的外国公民身上,手头没这方面的法律文本,我尽力保持平静,毕竟此刻我的脚踏在别人的国土上。

如不申请政治避难就将拒绝入境

后来那位年轻移民官烦躁地离开了小房间,再进来时显得平静了些,接下去的话却让我惊诧莫名。他问我在中国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是否想离开中国。我有些狐疑,便说不懂得这是什么意思。他说,如果我遭到了政治迫害便可以申请政治避难,这样便可以留在美国,否则将会被拒绝入境。我请他向女翻译再说一遍,确信这不是“海外奇谈”,便连说三声:“No!”显出我按捺已久的愤懑。我尚没弄懂国际公约和美国移民法上是否赋予了他和我这样的义务和权利。至少我在40多年生涯中从没遇到过这样的问题,这或许是因为我们国民在国境线上进出的机会和常识太少的缘故。但我对那位美国年轻人对中国几乎一无所知、将两国间平等交往的中国公民一律视作“难民”的心态,大觉可笑而心烦;对他的或者“政治避难”或者“拒绝入境”二者只能择其一的说法很觉得离奇,那种在国内休眠已久的民族自尊心大受伤害。我的恼火变作了一种苦笑(我的确觉得那年轻人有点开“国际玩笑”)。我对他说,你们美国公民到中国来正常交往时似乎不会遇到这样的问题。我不懂你和我有什么理由面对这样的问题。

那位年轻人仍是面无表情,再三重复他那冷森森的话,我也只能抱以冰冷:“我只可能通过正常合法的途径赴美办公事,而不可能通过任何其他方式进入美国。”

他又问了一个让我百思不解、近乎荒唐的问题:“那你为什么要离开中国到美国来?”

我愣了半晌,发现那位华裔翻译对他的问题也不以为然。我对年轻美国人说:“我弄不懂你这话的意思,我来美所要办的事你已清楚,我在费城办完事马上就回中国,国内许多事等我做,我在美国一天也不愿多呆。”我的心情完全被破坏了,实在不愿在别人的地盘上多呆一天,原定的浏览一下这个神乎其神的国度的愿望也冰消云散。我对他说:“至于我为什么来美国办事,美国人为什么也去中国,这问题似乎没有足够时间让我们在这里讨论,飞费城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那位年轻人离开房间,面带愠色。那位女翻译小心谨慎地与我谈话,很亲热,很拘谨。她说,看来他找你的麻烦,没办法,你运气不好,算了,没意思。这种事在这里见了不少。

四次野蛮撕甩文件

那个年轻人出去喊进一个也是年轻白人的移民局人员,后者很像在影视片里见过的那类吊儿郎当、目空一切的白人警察,那家伙将我的已捡好的物品一件件拿出来往地上四处甩,又一件件举在我面前挑衅性地进行撕扯破坏践踏蹂躏,脸上绽着劣等的嘻笑。那种情景让我至今想起便恶心。我在心里说:“没想到我竟亲眼见到了美国少数无视法律的流氓警察的丑陋面目,真让我开了眼界。”

就这样,他们一会儿让我收拾物品,一会儿又将物品甩满一地,如此反复进行了4次。所有的物品、文件及证件被糟蹋得一蹋糊涂, 已无法收拾。我已疲惫不堪,而且饥饿难忍,我已被折腾了近7个小时, 十多个小时没吃东西(在飞机上饮食难以习惯吃不下去),赴费城飞机也早已起飞。

我请求与美方公司通话,请求与能说理的人员对话。我想哪国法律都赋予我这种权利。他们说我没任何权利,连听证会的权利也没有,打电话的权利也没有,不受法律保护。

两个年轻白人又走出房间时,我对他们说,我太饿了,能不能弄点东西来吃。他们头也不回走了出去。那位华裔女翻译让我给钱她帮我买一只三明治,我十分感谢。女翻译对我说,你今天让他们下不了台,他们可能会拒绝你入境,否则入境后,你会通过律师找他们的麻烦,请求赔偿。我说我已毫无心情在美办事,但我要维护我的人格尊严,要他们为今天的行为负责。

两个家伙抓住我的手强制按下手印

讯问完毕后,后来进来的是那名起劲破坏我的物品,在我眼里形似流氓的白人青年,他对我说,我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在一张表上签字,可以自行离境,再于其他时间或其他地方入境,如果我不同意,便会被强制5年拒绝入境。当时我便想这个法制国家,原来也有人治之虞, 随心所欲,可此可彼。可移民官员们急着收摊下班,我便对那年轻白人说,请给我几分钟时间,我需要知道表上写的是什么,还需通知一下美方公司,否则那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会很着急。那位满脸流气的家伙说,不可能打电话,也不用知道表上写的是什么。他不容我考虑,匆匆走出去,然后拿了几份材料进来让我签字盖手印。材料上印着密密麻麻的字,我精疲力竭,脑乱如麻,看不清弄不懂,女翻译也已离开。我请他宣读解释一下,我说,我至少有权利知道我在一种什么材料上签字。他说我不需要弄清,他有办法让我盖手印。他喊进一个白人(一位黑移民官经过房间避之而去,我猜并不是所有移民官都具有同类德行,后来所见证实了我的猜测),他们一人一边,粗暴地架起我的胳膊使劲扭动,我愤怒之极进行挣扎,他们暴跳如雷,用另一只手在我腰部殴击,我孤立无援,大声抗议。这时一位年长的华裔女办事员路过,对我说了一句古老的汉语:“好汉不吃眼前亏”,又怯怯对我说:“他们年轻人什么事都敢做,你离开这里后可通过法律解决。”

当我在遭受这一切非法待遇时,美方公司人员正与底特律机场移民机构焦急联系查询我的下落(下午6时许), 而移民局办事处人员却公然撒谎说我已离境。其实当时我正在office,8时55分才离开。 美方公司人员说他们急等我过去办理公务,一切手续合法,如果有什么问题他们可以来人或通过律师解决。这是美国法律最基本的条律。而移民局办事处人员说,人已走了,很遗憾。

已是下午7时多,我一分钟也不想多呆, 我走出房间对移民局办事处人员说,请立即联系飞中国北京的航班,越快越好。他们说只有9 时飞阿姆斯特丹然后转飞北京的航班。

移民局办事处已人去楼空,竟忘了交代航班的事。临近9 时我催问一位机场人员,他匆匆联系,来了一位航班机长,带着我飞奔机场,飞机引擎已发动,机上的空姐向我投以微笑、不同国籍的乘客轻轻鼓掌和举手致意,我向他们致以“Sorry”和“Thanks”。

逃出恶梦

从飞越太平洋又跨大西洋,我大半置身在白昼,黑夜只是短暂一瞬。我脑子很迷乱,已弄不清时差,只知此刻顺着地球往东飞行……

此次遭遇,我始料未及,除去所受精神伤害及资金损失,给工作生活也造成许多麻烦和阴霾。我无法让人们去感受那种于我是刻骨铭心的阳光下的丑恶,它与国人憧憬的那种平等博爱相去甚运。

这次遭遇让我想了很多很多,几乎让我重新认识世界和我的国家。我想当我们扛着美好愿望和廉价西装,去向人家展示我们的友善和智慧时,往往会有某些并不比你高贵多少的人,却如大观园里的丫环把你当做刘姥姥看待,怀疑你来讨园子里的一杯羹,人家的接待方式多半不像好客的我们那样躬腰捧出最好的美酒。地球上的法律随着文明进步编织如网,却难以制止人性的原始野蛮和势利,在哪里都一样。当今文明世界,落后说不定何时挨打,受辱的事却每分钟都会发生。

当我在底特律机场海关力挽我孱弱的自尊时,我好庆幸好感谢身后有个正在强壮的大中国。真的,那种感觉从未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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