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马克思主义文艺现代化建设的思考_现代性论文

关于马克思主义文艺现代化建设的思考_现代性论文

关于马克思主义文艺学现代性建设的思考,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文艺学论文,现代性论文,马克思主义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I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6333(2002)01-0034-03

一、多样态的境遇

用现代性理论的话说:“现代性已不是当下的一门热门话题,而是我们当下所处的一种语境,是我们的一种生存状态。”这话轻重姑且不论,但它作为我们感受到的“现实”,就是我们思考马克思主义文艺学现代性建设的基本动因。现代性作为当下的语境,当下的生存状态,面对的是全部生活,马克思主义文艺学也不例外。因此,马克思主义文艺学的现代性建设,或曰如何在现代性中发展马克思主义文艺学,需要审视的首先就是这种当下的现代性境遇。

这种现代性境遇,仅从文化层面看也包括着多层次内容。首先,是马克思主义文艺学内部的多样态。马克思主义历经一个多世纪的发展,起码已形成了三大体系模式,这就是苏联马克思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和中国特色的马克思主义。与此相对应,马克思主义的文艺思想也存在着这样的三大体系模式。如就西方马克思主义而言,还存在着几大不同的阐释体系;如就国内言,似乎我们也在感受着现实主义论、意识形态论、艺术生产论几种阐释框架的差异。其次,是一般文艺学的多样态。如西方文艺学就存在着内部研究和外部研究,人本主义阐释和科学主义阐释,并因此形成了诸多学派体系。如果我们把这些都视作是我们的境遇,那几乎是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多重话语世界。如仅就国内而言,也已形成了反映论文艺学、主体论文艺学、艺术生产论文艺学、意识形态论文艺学、审美论文艺学、价值论文艺学,等。它之所以也成了马克思主义文艺学发展的现代性境遇,是因为马克思主义文艺学同一般文艺学之间存在着双重的内在结构联系,即一方面马克思主义文艺学作为特殊文艺学,总要在话语方式、结构模式等方面从一般的文艺学那里求得相应的理论参照;另一方面马克思主义文艺学作为一种历史本源性的文艺学,总要为一般文艺学发展输送相应的哲学的或文化学的方法论原则。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主义文艺学正如马克思主义哲学一样,它“对于其他的一定体系来说,不再是一定的体系,而是正在变成世界的一般哲学,即变成当代世界的哲学。”二者的这种交互作用决定了一般文艺学的多样态现状同样是马克思主义文艺学发展的现代性境遇。第三,文化理论的多样态。这种多样态更多地表现在西方世界,但同时我们也必须注意到近些年来我们自身也在越来越变得多样态了。这种多样态本身就是文化现代性本体表现,因而势所必然地成了马克思主义文艺学发展的现代性境遇,而且应该说这才是马克思主义文艺学发展所面临的更宏观的当代视野。

对这一多样态的境遇深加追索,人们还会看到,这一境遇不是一个平和的、无差异无矛盾的语境,而是充满了中心与边缘,建构与解构,同质与异质,分化与融合,对话与独语等多重现代性的辩证纠葛。这种多样态的现代性境遇,如同整个现代性一样,是充满了矛盾和张力的结构。对马克思主义文艺学的发展来说,这既是挑战,又是机遇。就挑战而言,我们不能不注意到当下的理论全球化确实带着以西方话语为中心话语或权力话语的倾向。同时不能不想到在现实世界所发生的苏联解体,东欧巨变,马克思主义在冷战结束之后所面临的境遇。马克思主义从它一产生起就不是单纯的西方理论或东方理论。马克思主义文艺学能否在历史螺旋式前进的新层面重现华彩,就成了多样态的现代性境遇向马克思主义文艺学提出的挑战。就机遇而言,可以说,这是自马克思主义产生以来,马克思主义文艺学求自身发展的一次最大的也是最好的历史机遇。马克思主义文艺学完全可以凭借自身的开放性、包容性和批判性、解构性,将历史机遇提供给我们的最丰富、最富生机活力的思想融于自身,把现代性的张力结构转化为自身的张力结构,也许正是在这种张力结构中可以找到马克思主义文艺学持续发展的生长点。

挑战和机遇给马克思主义文艺学带来的发展策略是什么呢?最重要的应该是“对话”。这种对话不仅是马克思主义文艺学的不同阐释体系之间的对话,同时还应该包括马克思主义文艺学同非马克思主义文艺学之间的对话,包括马克思主义文艺学同非文艺学的其它文化理论的对话,特别是同不同质的各种文化理论的对话。概言之,就是为马克思主义文艺学的现代性建设提供了一种广阔的关联域。从意识形态的层面看,马克思主义文艺学在“中国特色”的建构中应该成为中心话语,充分体现其批判解构的功能;但从文化理论的层面看,马克思主义文艺学更应该同所有的对话对象保持一种平等的地位,充分显示其开放包容的“礼贤”风范。进而言之,马克思主义文艺学在这种多样态的境遇中,完成在现代世界中的现代性建设,应该警惕我们已经习以为常了的那种“中庸”辩证法作法,应该去除我们已经操持习惯了的那种追踪诠释话语的释经作法。换言之,马克思主义文艺学在“中国特色”的现代性建设中应该有魄力去融合各种有益的文化理论,应该以博大的胸襟去发展不同学派阐释体系。世界化不会消解本土文化,更不会消解马克思主义,其中包括马克思主义文艺学。应该说,正是在这里存匿着马克思主义文艺学现代性发展的各种机遇和可能。

二、历史不应“失语”

在现代性的文化理论中,现代性与传统性,同世界化与本土化一样成为褒贬分明的二元对立。相对于现代性的开放、进步,传统性成了闭锁、落后的同义语。于是“传统”在“现代”面前“失语”了。但这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应该的。历史应该同今天对话。因为现代性建设本身就包含着对历史的反思,现代性理论本身就认为今天的理论是“历史环境促成的”。因此,审视或反思历史同样是马克思主义文艺学现代性建设不可轻视、更不可忽视的又一视面。

马克思主义的历史观区别于其它历史观的根本点在于它发现了历史发展的连续性。某些现代理论以所谓的“断裂”说反对马克思主义关于历史连续性的整体观,显然不能成为我们的方法。在马克思主义看来,即使是“断裂”,也不过是历史上的一定数量的既定因素的重新组合,或者是这些因素同新生因素的重新组合。因此历史包含着今天,同历史对话就是同历史与现在的关系对话,对历史的思考也就是对历史与现在的关系的思考,对历史的反思就是透过历史找到今天的趋势和走向。在文化建设方面,我们尤其应该看到的是,科学技术的发展基本是一种淘汰性的发展,是今天淘汰昨天;而文学和文化的发展永远是一种累积性的发展,是昨天累积成今天。因此文学或文化理论的建设不可能淘汰历史。

当然,历史已不再是历史本身,而是以本文叙述形式体现出来的历史。我们反思的就是这种历史的叙述或叙述的历史。对于马克思主义文艺学来说,这种历史叙述包括前历史和自身史。所谓前历史主要是在马克思主义文艺学之前的文艺思想史,在这个意义上它涵盖着西方文论和中国文论。所谓自身史主要是指相对于当下语境的马克思主义文艺学,具体是指自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始至此前的马克思主义文艺学。

把我们反思的历史看得如此宽泛意义何在呢?首先,是因为相对于现代性的传统性本身就不是单一的质素,而必然是多种因素的组合。所以马克思主义文艺学同历史的对话就不应该只是自己的今天同自己的昨天的对话,而应该同时包括同自己之前的昨天的对话。考虑到这一点,就会感到我们在大多数情况下做的是自己的今天在同自己的昨天对话,而同自己之前的昨天的对话搞得太少了,尤其是同中国古代文论的对话太少了。也许人们以为中国古代文化的许多概念“老了”,“该死了”,但是谁也无法拒斥其作为我们民族的文化所具有的那种历史绵延性和生命力,无法否决它作为一种文化、作为传统性的构成因子对于马克思主义文艺学现代性建设的意义。其次,与前一点紧密相关的是,反思历史当然不是采取简单的历史主义,对所有的历史事实做空泛的罗列,过滤,而是把历史的方法与逻辑的方法统一起来,找到当下境遇的前境遇。这种前境遇可能是一种比传统性更为复杂的多因素合成。古今的纠缠,东西方的碰撞,马克思主义与非马克思主义的冲突,乃至经济、政治因素的参与,等等,合成了所谓的前境遇。如果说今天的理论是“历史环境促成的”,那么可以更准确些说是前境遇促成的。也可能正是这种前境遇给了今天的现代性建设以一些指向、方式乃至策略。按照人们正在热衷讨论的历史规律性与主体选择性的关系问题,我们可以做出这样一种极简单的推理:如果说前境遇曾给我们提供了多种选择的机遇,那么今天的理论就是我们选择了其中某种机遇的结果。这就是历史。因此不妨说,不是当下的境遇为我们提供了现代性建设的一些指向、方式乃至策略,而是前境遇为我们提供了这些东西。当下的境遇为我们提供的主要是多种选择的机遇。

三、文化想象的必要

对于马克思主义历史主义不仅有现在与过去的关系问题,还有过去、现在同将来之间的关系问题。尽管某些现代理论反对马克思主义的关于为了未来牺牲现在的思想,把它称为社会目的论,并联系社会主义实践而予以批判,但更多的理论还是反对为了现在牺牲未来。我们不能不注意“在清除马克思主义关于未来的观点过程中,马克思主义本身也将被逐渐地消除掉”。(杰姆逊)环境保护主义和生态社会主义给我们的启示,不仅是环境生态学方面的,还应该是社会生态学、文化生态学方面的。从西方马克思主义来看,现代性的提出其本意正是为了人类健康发展的未来。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主义文艺学的现代性建设还必须提出一种关于未来的坐标,也可以说这是理论现代性中的应有之义。

作为现实或生活的现代性本身就是一种双重取向的建构。一方面,它以市场和科技的惊人发展速度给现代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变迁和进步,使人们在不断产生的惊喜之中走向丰富,走向多元,走向现代性。但另一方面,它也给现实生活带来了无穷的负面效应,使人性在不断产生的惊喜之中走向畸形,走向丢失,走向异化。如果借用西方现代理论的话说,“人类技术已经把大自然改变到了传统的自然和人类文化之间的界限即将崩溃的地步”(加布里尔·施瓦尔),这更能让我们对这种负面效应警醒。而文化现代性或审美现代性正是针对这种生活现代性的理论批评。这一点不论在西方还是在中国大体是一致的。因此马克思主义文艺学作为一种文化或审美,在其现代性建设中既应该能够阐释这种生活现代性,又应该能够解构这种生活现代性,因而必须保持一种对现实的理论批评态势。

批评就要有批评的标尺。马克思主义文艺学的批评标尺在哪里呢?可以说就在马克思主义的未来学之中。这种标尺不是单纯的方法,甚至也不是某种抽象的原则,而是基于现代化的网络世界对未来作出的社会想象或文化想象。关于想象,马克思的论述是学界早已耳熟能详的了,不赘。在此不妨借用一些关于文化想象的现成结案:“想象、被想象和幻想把我们引向一个批评的新阶段;把想象作为社会实践……现在,想象对任何形式的实践都是至关重要的,它本身就是一个存在的社会事实,而且它还是全球新秩序的重要组成部分。”“想象本身既不是完全的无拘无束,也不是彻底的循规蹈矩,而是一个角逐的空间。在这里,团体和个人都在寻求把世界纳入自己的现代实践。”(阿君·阿卜杜莱)“全球化不仅沿着经济和政治的轨迹,而且也循着人们经文化想象创造出来的‘蓝图’发展。”(加布里尔·施瓦尔《理论的施行和全球化的力量》)这种文化想象也可以用国内哲学界提出的超前认识来表述:它表现为借助于创造性想象,在观念中把客观事物的尺度和人的内在尺度以观念方式统一起来,按照人的需要对现实事物进行的观念的分解和综合,创造出客观现实中并不现成存在、而且客观现实也不会自然产生的观念对象。这是符合人的需要的未来理想对象的观念模型,因而是保证人的持续的生存和发展的一个必要的因素和条件。因此马克思主义文艺学的现代性建设不能没有这种文化想象或超前认识。至于这种文化想象或超前认识应该是什么样子,已不是本文力所能及的。但是,“循着人们经文化想象创造出的‘蓝图’发展”,确应是马克思主义文艺学现代性建设作为一种批评理论的标尺。

如果说:当下境遇为我们提供了多种机遇,前境遇告诫我们必须总结经验作出选择,那么关于未来的文化想象便是昭示我们应该作出什么样的选择。在这种历时性与共时性交织的文化语境中,马克思主义文艺学才能完成自己的现代性建设。

收稿日期:2001-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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