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鉴古代法律创造现代奇迹--评刘西庆的写作理论_散文论文

借鉴古代法律创造现代奇迹--评刘西庆的写作理论_散文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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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I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 0597(2001)03—0062—04

刘锡庆(1938~),笔名溪清等。河南省滑县人。现任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当代文学教研室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著作有《基础写作学》(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1985年版)、《写作通论》(合作,北京出版社)、《写作丛谈》(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诸体述要》(合作,北京出版社)、《精读文萃》(主编,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85年版)、 《文学评论的写作》(天津教育出版社,1986年版)、《散文新思维》(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当代艺术散文精选》(合作,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89年版)、《浅文言书信写作》(主编,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97年版)、《写作技法辞典》(主编之一,商务印书馆,1998年版)、《写作理论辑评》(共计5册,主编,内蒙古教育出版社,1992年版)、《中国写作理论史》(主编,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3年版)等。

刘先生认为,写作学的研究范围是较广的。它包括:基础理论的研究、文体论的研究、其他专论的研究(如阅读论、鉴赏论等)和发展史的研究等。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在这几个主要方面,他均有建树。

基础理论

刘先生非常重视学科的基础理论研究。他指出,基础理论是学科独立存在的坚固基石,“没有严谨、科学的基础理论的奠定,整个‘写作学’的发展都是很难设想的。”在这方面他用力最勤,成就最大,对中国现AI写作作学的奠基作出了突出的贡献。这集中体现在他的专著《基础写作学》上。该著的理论贡献,主要有四个方面:

1.第一次亮出了“写作学”的旗帜,建构了基础理论体系 以“学”命名写作专著,这是前所未有的。它表明了与“白话文学作法”和“写作知识”的本质区别:摆脱了“自发状态”,进入了写作学“自觉”的新阶段。刘先生并不满足于“换换名称”,他清醒地意识到:“没有学科‘体系’,没有论述的‘理论性’,称‘学’也无益。”因此,他认真地构筑了写作学的基础理论体系:上编曰“写作总论”,由“‘写作’和‘写作学”’、“写作的特点和规律”、“写作‘理论’和写作‘训练’”三章组成;下编曰“写作过程论”,由“写作的准备阶段”、“写作的行文阶段”、“写作的完善阶段”三章组成。构架系统、完备,已显露“学”的“规模”。

2.以“双重转化”作为全书之“纲”,阐释写作的本质属性 所谓“双重转化”,是说“任何一篇文章或一部作品的诞生,都要完成这样一种‘双重转化’:首先,是现实生活、客观事物向认识‘主体’即作者‘头脑’的转化。……这是由事物到认识的第一‘重’转化;然后,是作者观念、感情向文字表现的转化。……这是由认识到表现的第二‘重’转化”。其理论基础是陆机、刘勰、郑板桥的有关论述,苏联学者科瓦廖夫的“双重变换说”以及外国作家的写作经验。“双重转化”“是‘写作’的本质属性,是启开‘写作’奥秘的一把钥匙。”“双重转化”的提出,具有重要的意义。它首次描述了写作行为的基本过程,是写作学基础理论的“内核”——是“必穷”之“源”,“总万”之“一”,“治繁”之“要”。

3.探求“机遇”,讲究“文气” 刘先生十分注意继承我国古AI写作作理论的精华。“机遇”与“文气”是古人论文每每谈到的两个问题。但由于那时科学尚未昌明,他们讲得十分“玄虚”。刘先生则立足于写作实践,从思维学、心理学角度,对“机遇”与“文气”这两个“写作过程中时时必遇之‘题’”,第一次进行了科学的“现代阐释”。他说:“所谓‘机遇’或‘灵感’并不是什么‘天机’难测、‘神灵’奥秘的东西,而是人脑所具有的一种复杂的心理功能,心理想象,是人脑在高度亢奋情况下信息纷呈并相互沟通造成的那种最佳的‘思维势态’。”而后又进一步解答了灵感的“突如其来”、“稍纵即逝”、“非自觉、不自主性”等问题,并指出,培养灵感,要注意“习惯”、“情绪”和“感悟”。而所谓“‘文气’包含着两个方面的意义,一个方面——也是它最重要的一个内容,应该是其内在的那种逻辑力量;另一方面,即‘气’的外在的表现形式,才是所谓自然音节、语气的问题。”这些论述化“虚”为“实”,化分为总;阐前人所已发,扩今人所未发;对写作者“得其机遇”、“贯通文气”大有益处。

4.吸收现代新技法,推崇汉语音乐美 刘先生视野开阔,善于采撷“异域新声”。他大胆地“拿来”了“意识流”和“拼贴画”,令人耳目一新。“‘意识流’,它既是一种文学创作的流派、手法,同时也是一种新的‘叙述语言’。”他把“意识流”作为“新叙述语言”的独特概括,以及对它常用手法的介绍,对写作者认识、掌握它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拼贴画’是半‘意识流’语言。”它“是打乱时空序列,整体呈‘心理结构’,局部仍用‘传统写法’,巧妙‘剪辑’、‘拼贴’各种‘画面’的一种新写法。它实际上是所谓‘意识流’作品的一种‘变体’(淡化),是‘心理线’和‘故事线’的一种‘拼贴’、‘交错’,比较适宜于表现时间跨度大、空间变换多、思想容量丰富的题材。”此处既谈了“拼贴画”与“意识流”的联系,又讲了前者本身的特点及其“适用范围”,具有可操作性。

刘先生也十分重视汉语写作的特点。他认为:“讲究文章的声音、节奏之美,是汉语文章源远流长的一个传统。”在“贯通文气”一章,他谈到了“节奏的快慢”和“声音的抑扬”;在“遣词造句”中,他专门讲到“‘声音’是否入耳的问题”:“语言的声音之美是‘文采’的一个重要方面。缺乏‘文采’,文章可以‘通行’但决不会传之‘久远’。它是‘速朽’的,很快就会被人淘汰、遗忘。所以,在写作时注意一下语言的‘声音之美’,这决不是区区‘细事’”。接着就结合汉语文章的实际,提出了“三美”:“整齐之美”、“抑扬之美”和“参差之美”。汉语与西语差别很大,自20世纪初以来,我们削“中”之足,适“西”之履,无视汉语写作的特殊性;许多“西式”理论违背了汉语的特点,不符合汉语写作实践,这个教训太深了,值得认真的反思。而刘先生在80年代中期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并作了初步的理论探讨,尤为难能可贵。

文体论

刘先生从宏观上将文章分为“两体六类”。“两体”即文学文体和实用文体。“六类”即叙事文学、抒情文学和戏剧文学的“文学三类”和记叙、论说、应用的“实用三类”。这种分法尽管并不十分圆满,但在当时来看,还是比较稳妥的。

刘先生在“文体论”上的主要贡献,是对具体文体的“微观研究”。他的《怎样写作毕业论文》被台湾东海大学教授吴福助誉为“说理清新周密,譬喻巧妙风趣,真是难得一见、引人入胜的杰作”,并“特将此文影印多份,分送给此间师友,作为教学参考”。而散文则是他文体研究中的“重中之重”。《散文新思维》充分地说明了这一点。该著最突出的特点就是“新”。先生以“新思维”对散文的范畴、特质、创作进行了“新阐释”,在散文研究上“立”起了“一家之言”。

1.范畴论 他认为,散文的理论框架由“四块”组成:范畴论、特征论、创作论和批评论。而首先要“说清楚”的是“范畴论”。他针对散文“庞杂、混乱”的现状,明确提出“净化”文体,确立散文的审美规范——艺术(审美)散文。他对散文的定义,摒弃了粗陋的“排除法”,从“正面”表达了异于前修时贤的“新见”:“我认为:创作‘主体’以第一人称写法和真实、自由笔墨,用来抒发感情、表现个性、裸露心灵的艺术性散体短文,即谓之散文。”显然,他梦寐以求的理想散文是有个性的、真实的、审美的“纯粹散文”,界划严格,“标尺”很高。

2.特征论 对散文特征的表述,因该著所收文章的写作时间不同,而略有差异。如《当代散文:更新观念,净化文体——为〈散文百家〉作》(1993)将散文特征概括为四点:“篇篇有我,个性鲜明”、“外物内化,以小见大”、“真实、自然,笔墨自由”、“纸短韵长,风格各异。”而《艺术散文:当代散文走向的审美规范——为〈美文〉月刊而作》(1994)则谈了三个特征:“自我性”、“向内性”、“表现性”。这“三点”实际是“四点”的“高度浓缩”,但表述较之“四点”更鲜明、简洁。在《弃“类”成“体”是散文发展的当务之急》(1996)一文中,他也谈了散文的三个特征:“自我性”、“向内性”和“裸现性”。这三点与上述三点基本一致,只是以“裸”代“表”。先生这么做,是因为“裸现性”比“表现性”更能突出他所崇尚的“情感的裸露,心灵的展现”之艺术散文的特质。与“特质论”相呼应,他还提出了对“人”和“人性”认识的五个层面:现实生活层面、情感层面、性灵层面、心灵层面和生命体验层面;呼唤作家在散文创作中不断深化对人性的认识,逐层开掘“自我”的内心世界。

3.创作论 刘先生认为,要讲清散文的创作,是比界定散文更严重的挑战。文学不是“工艺化”的流程、“标准件”的制作,因之,“我们的讲法是重‘神’不重‘形’,申述‘规律’而承认‘例外’”。基于这样的认识,他从大的方面,提出了散文创作的四个要点:(1 )写“我”的“自得”之见。这是作者用自己的眼睛在自己生活的那个天地里的一种独异的“发现”。(2)抒“我”的“自然”之情。 “情”是艺术散文的生命。当代散文普遍存在的问题是:“我”的淡化、“情”的稀释和“假”的泛滥,鉴于此,写艺术散文必须“改弦更张”——要出“我”,重“情”,求“真”。(3)用“我”的“自由”之笔。 散文是一种最为“自由”的文体,取材“海阔天空”;结构“不拘一格”;笔法多种多样;语言浓淡皆宜。如鲁迅所说:散文的写法“大可以随便”。(4)显“我”的“自在”之趣。散文要写得有“趣”。 “理趣”之文,以“哲理”的启示为特色,给人以思想上的教益;“情趣”之文,以“性情”的表露为目标,给读者以情感的熏陶;“韵趣”之文,以“神韵”的浓冽为追求,给人以艺术表现的享受。

不难看出,他的“创作论”与“范畴论”、“特质论”是一脉相承的;其散文理论的核心就是一个字:“我”;而理论的总体特征是:崇主体,尚内心,重表现。至于“批评论”,他以为“已成定势,暂置勿论”。

教学论和史论

刘先生在《谈高等学校的写作教学》(此文收在《写作丛谈》)一文中,总结了30多年来高校写作教学的成败得失,阐述了自己的“教学论”。

1.目的任务宜单纯集中 写作课的目的、任务,就是“使学生具有较高的文字表达能力”。这个“较高”有三个方面的要求:一是要具有良好的写作习惯;二是要文从字顺,略有文采;三是要有一定的“文体感”。应该说,刘先生的看法是正确的。同时,他对“几个具体问题”表明了自己的看法:第一,写作课要以“写”为中心,围绕“写作实践”安排教学活动,精讲多练;第二,写作课是基础课,“有补丁就打,在原有的基础上提高”;第三,“培养作家”这个口号不切实际,“甚至是有害的”,“提口号要面向大多数,面向现实”。

2.课程设置宜重点突出 针对写作课“知识越讲越多,文体越讲越细”的明显“趋势”,他提出了“重点论”:第一学期作文训练以“散文”为中心;第二学期以“文学评论”为中心。“第一学期是散文,是一般‘记叙文’的提高,是通往创作和文学工作的,是‘形象思维’的东西;第二学期搞文学评论,是一般‘论说文’的提高,是通往学术研究的,是‘逻辑思维’的东西,这样,两个方面的‘能力’便得到了较为全面的训练。”他的“重点论”也是着眼于提高学生写作的基本能力,反对面面俱到、舍本逐末的做法。

3.作文训练宜讲实效 作文训练是我们整个写作教学中一个关乎生死存亡的问题。为此,他主要谈了两点:一是作文训练始终是抓基本功,包括文字表达、行款格式、标点符号、文字书写等内容,“这是我们作文教学始终要抓住不放的战略重点”。二是作文训练要面向大多数,提高大多数人的水平。“好的倒应该让他独立去搞”,“照顾的重心”“应放在中间的或差的上”,“学生当中,中间是大多数。”这两点对当前的写作教学仍有借鉴意义。

4.教师进修宜有所专长 写作课教师要有进修的方向。先生谈了四点:一是搞一点业余创作,品味其中的甘苦;二是写一点当代作品、新发表作品的评论;三是研究“文章学”或“写作学”,以利于开创写作教学的新局面;四是要有广博的知识,“杂”而能成“家”。

总之,他的“教学论”能从实际出发,有的放矢;务先大体,举要治繁,至今仍具有不可忽视的现实意义。

刘先生的“史论”主要体现在《中国写作理论史·序》中。择要而言,有三点值得注意:

1.关于中国写作理论史的分期 中国写作理论的发展历程可分三个时期:古典时期(先秦至“五四”前夕)、现代时期(“五四”至今)以及介于二者之间的短暂过渡时期(近代)。古典写作理论的主流精神是以“儒家思想”为核心,以“文言文”为雅正媒体,以“中和之美”为审美准则;现AI写作作理论以“人”为本位,以开放的“现代意识”为魂魄,以“白话文”为传播中介,以“多样化”的艺术追求为审美至境;近AI写作作理论是新旧相交、起伏动荡。这种划分和理论概括基本上符合中国写作理论发展的实际。

2.写作理论的发展与“异质文化”的吸收 先生明确指出,先秦是写作理论的“萌芽期”;中国写作理论的真正“奠基”是在魏晋六朝。这个“辉煌盛大”的奠基与“异质文化”的撞击、激活有很大关系。“异质文化”的猛烈撞击、强力震憾比“同质文化”更能促进文化“生产力”的大步解放。而“异质文化”不仅指域外文化,也指国内汉族以外的其他各民族独特的文化。

3.关于中国古AI写作作理论的基本特点 他提出了古AI写作作理论的五个特点:(1)注重“功利”。这是就文章写作的功用而言。 他承认“其历史的合理性、必然性”,但不回避其“自身偏狭性。”(2)人、文一体。传统写作理论一向主张“文如其人”,强调作者的人格、学识、品行、情操等的深厚修养,这是一个极其可贵的优良传统。(3 )“直觉”把握。它讲究“整体”精神的把握,倚重“直感”,强调“体验”,讲求“领悟”,其意会性描述手段是高明的;不足是神秘、模糊,“烙上了不少唯心、玄虚的印记”。(4)“辩证”思维。 古典写作理论充满了“艺术辩证法”——这是它对于今天最可宝贵的奉献。这部分内容很少片面性,最见精彩。(5)“和”、“美”意识。 中华民族“性格”投射在诗文写作和审美、批评领域,就表现为“和”、“美”意识的弥漫。追求“首尾圆通”,讲究“起、承、转、合”,提倡“温柔敦厚”风格,酷好“皆大欢喜”结局。“和”、“美”意识无疑是狭隘、偏颇的。这种概括基本上反映了中国古AI写作作理论的整体风貌。

刘先生写作理论的缺憾是:1.“双重转化”只讲了“物→←意→←文”的单向运动,忽视了“物→意←文”之间的双向互动,是一种线性描述,失之粗略。2.他讲的“写作行为的规律”——“日积月累,循序渐进”、“习惯成自然,基础须早打”、“旺盛的热情始终是写作进步的巨大推动力”和“文章写得好,每人的‘得力点’并不完全一致”,显然不是写作行为本身固有的内在规律,而是写作者学习写作的规律。3.没有严格区分技法与技巧,将二者混为一谈:“所谓‘技法’,就是表现的技巧、方法……”其实不然。技法是指具体的方法和手段,具有规范性、模式性和可授性;技巧是指技法的运用达到一种自如、独特、巧妙的境界,具有熟练性、创造性和不可言传性。4.针对散文“文体失范”而提出“艺术散文”是有道理的;但有些矫枉过正——似乎只有写“艺术散文”才是“正路”。平心而论,“艺术散文”是散文“百花园”中的一朵。

综上所述,刘先生是中国现AI写作作学的拓荒者之一。他“望今制奇,参古定法”,博而能一,把“以文为本”的传统文章学转换为“以写为中心”的现AI写作作学,功莫大焉。

[收稿日期]2001—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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