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营企业道德风险若干问题探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私营企业论文,若干问题论文,道德风险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F276.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9753(2001)11-0116-05 私营企业的快速发展是我国改革开放以来经济生活中的一个重要现象。20多年来，私营企 业在实现充分就业、促进经济增长、培育市场主体、促进市场发展等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但是发展中也遇到了许多困难，私营企业在发展中排除重重困难，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 是自身也暴露出了一些欠缺和不足，阻碍了自身的发展。其中，道德风险是其发展中较为突 出的问题之一。私营企业的道德风险，以其对私营企业发展的重大影响以及对社会发展的负 面效应，而成为近年来人们普遍关注的问题之一。
一、道德及私营企业道德风险概述
道德，是人类社会特有的以善恶评价标准，依靠社会舆论、内心信息、传统习惯来调整人 们相互关系的行为规范和准则。它在指导和规范人的行为，调节人们之间的关系，维护社会 生活秩序，建设社会的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等方面都起着重要的不可替代的作用。就私营企 业来说，我们认为，道德可以认为是一切约束私营企业经营行为与社会行为的规范与制度的 总和，包括法律、行政、社会规范、伦理道德等各方面的约束与规定。当私营企业为了追求 自身的利益最大化而逃避或违犯这些规范与制度时，就构成了道德风险。
道德风险，经济学上定义为如果自己面临的风险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转移给别人，就缺乏积 极性去采取相应的行动来降低风险或减少成本。我们认为，私营企业的道德风险是指私营企 业为了获取自己的最大利益或超额利润，不惜逃避或违犯各种制度和规范，以牺牲他人的利 益或整个社会的利益为代价，是一种企业本位主义的突出表现。
二、私营企业道德风险的特征
我国目前私营企业的道德风险具有多样性、普遍性、深刻性以及与私营企业主道德风险的 同一性等特点。关于多样性、普遍性、深刻性等特征，学术界已研究较多，且本文以下也有 所涉及，这里我们只分析一下我国目前私营企业道德风险与私营企业主道德风险的同一性特 征。
我国私营企业的发展历史不长，而且由于我国从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转变经历了 一个较长的逐步转化的发展历程，私营企业的待遇与地位也经历了一个从受歧视、压制和排 斥，到逐步认可并最终上升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的过程，这种渐进的发 展历程造就了我国私营企业的独特的产权结构[1]。从资金来源情况来看，私营企业开办时 其资金大多由自己劳动积累所得和继承家业所得，借款或合伙集资的资金比例较小，具有很 大的封闭性[1]。
另据1993年全国首次私营企业抽样调查数据和1995年抽样调查结果分析，1989年，私营企 业户均投资人数为2.36人，1990年为2.28人，1991年为2.24人，1992年为2.17人，1993年为 2.16人，1994年为2.06人。不同类型私营企业中，独资企业中91%是1人投资，4.7%是2人投 资，4.2%是3人以上投资；合伙企业中12.9%是1人投资；有限责任公司中25%也只有1人投资 。而且一般来说，最大的投资者就是私营企业主，他执掌企业生产经营管理大权，企业内部 通行的是按出资多少分配劳动所得。有些私营企业虽然也设有不同性质的各种组织机构，如 职代会、工会、董事会等，但这些组织基本上处于无权管理生产经营的状态。因此，许多形 式上为合伙或有限责任公司的私营企业其实质与独资企业无异。正是由于这种出资与经营管 理中的高度集中的特点，决定了我国私营企业多是封建式的家长制管理，企业的管理程序、 规章制度、收益分配、生产经营决策等均由企业主一人说了算。这种高度集中的企业治理结 构决定了私营企业的封闭性与个人性[2] 。
由此可见，我国目前的私营企业由于财产权、管理权、决策权、指挥权、监督权均大部分 集中于业主一人手中，现代企业制度发展很不完善，大多数仍为独资企业，或形式上不是但 实质上仍是，而独资企业的主体资格是自然人而非法人，所以我国目前大部分的私人企业其 主体仍为自然人。因此，我们认为我国目前私营企业的道德风险与私营企业主的道德风险是 同一的。
三、私营企业道德风险的表现
我国目前私营企业的道德风险表现在许多方面，形式十分复杂，根据不同的标准可对其作 不同的分类。本文根据私营企业逃避或违犯的各种制度或规范的种类，将目前我国私营企业 的道德风险分为政策性道德风险、市场性道德风险、公益性道德风险和自我性道德风险四大 类。下面我们将分析这四类道德风险的具体表现。
（一）政策性道德风险 这是指私营企业违反政策或法制规定，或是超越政策或法制规定，进行政策或法制规定之 外的经营活动或谋求某些特殊权利的活动。其最重要的特征就是对国家法律法规或国家政策 条文的违背，因而被称为政策性道德风险。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权钱交易。私营 企业在发展中因受政策规定的诸多“歧视”，难以获得许多国有企业或大型企业所具有的权 利，如融资方面、产品销售方面等，这样，某些掌握权利的部门或人物就成为他们关注的对 象。赞助费、好处费以及其他各种名目或根本不为人所知的形式就应运而生了。(2)逃税漏 税现象的盛行。税收是企业利润的直接减少，因而私营企业用尽做假帐，虚开发票，虚开扣 除项目等多种方式来逃避税收，而更多的则是不注册，无照经营或领假执照经营十分普遍， 政府不易监管与征税。这些都造成了国家税收的流失。(3)生产国家政策禁止生产的产品， 或从事国家禁止的生产经营。许多产品，由于技术过时或是对自然环境有害、对人民身体健 康有害，从而国家明令禁止生产，如许多高毒性的农药、严重破坏自然环境的产品等，但由 于其仍有一定的市场，许多私企就在利润驱使下生产。(4)对工人的过度压迫与剥削，私企 中不执行劳动法的现象极为普遍。如：任意辞退职工，工作时间过长，环境过于恶劣，福利 与薪酬得不到保障，甚至有时私企业主采取极端行为，劳动法对许多私企如同一纸空文。其 他违背政策或法制的现象也很多。这些导致了私营企业对政策或法规逃避的惯性，严重损害 了法律和政府的权威性和严肃性。
（二）市场性道德风险
这是指违反市场竞争规则，破坏市场竞争秩序，在损害竞争对手利益的基础上，以不正当 的手段获取利益最大化。这种风险的最主要特征就是对市场竞争规则的违反和对市场体系的 破坏，因而称为市场性道德风险。这种风险主要表现在强买强卖；大打“关系营销”；通过 行政隶属关系，进行不公平交易；利用虚假广告夸大自己产品的效用或功能，或是诋毁竞争 对手的声誉，进行不正当竞争等等。这些行为对我国目前市场体系的健全和市场机制的建立 和发挥作用存在很大的阻碍，妨碍了良好的市场竞争秩序的建立和市场经济体制的完善，可 以说，这种市场性道德风险是我国目前市场经济体制建设的最大障碍之一。
（三）公益性道德风险
这是指私营企业违反公益道德，从事危害自然环境、妨碍可持续发展的生产经营活动。这 种风险突出地表现为对社会公德或自然环境的破坏上，因而称为公益性道德风险。这主要表 现在诸如乱采滥伐，过度利用自然资源；生产大量排放废物，制造环境污染，各种质量不过 关，技术指标不合格，对人民身体健康有害的产品等等。私营企业由于规模较小，技术水平 不高，经营不规范，且国家监管不力，其本身又有逃避政府监管及法律约束的惯性，因而这 些公益性道德风险也就较突出。
（四）自我性道德风险
这主要指由私营企业主自身的素质、思想、品质等带来的违背社会公序良俗或是普遍道德 规范的风险。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生活腐化，挥霍浪费。由于私有产权和自我意 识的主导，许多私企老板对自己的财富不加珍视，肆意挥霍，在社会上形成一股不健康的消 费风气。(2)家族式管理，任人唯亲，盲目排外，对一般员工的猜忌心理较为普遍，深恐大 权旁落。(3)管理上独断专行，缺乏科学管理思想的支持，行为有时过于偏激。(4)小富即安 ，不思进取，短期行为盛行。(5)宗教迷信盛行。私营企业主由于市场竞争激烈，工作任务 繁重，压力很大，因而很多都信奉宗教，从事迷信活动的人较多，这对提倡科学尊重科学的 良好社会风气的形成是不利的。(6)政治情结较重。我国私营企业主一个较突出的现象是私 企主普遍具有较浓厚的政治情结，这一方面由于大多数私企业主原来地位较低，从而渴望提 高自身地位所致；另一方面也是由于私营企业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依靠政治权力的帮助所致 。这种浓厚的政治情结导致了社会平等意识的部分泯灭和身份意识的再度盛行，不利于我国 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
当然，我们这里列举的仅是私营企业道德风险的一些较普遍的表现，还有其他一些道德风 险这里不再详述，但也不排除许多经营较规范的私营企业，他们在许多地区甚至成为当地守 法经营、讲求公益的典范，其道德风险已降到很低，而且这些规范化经营的私企数还在逐 渐增多，成为我国目前私营企业发展较为突出的现象和方向。
四、私营企业道德风险盛行的原因
我国私营企业道德风险突出的现状是有深刻的历史和现实原因的，这些原因既有经济方面 的，也有制度方面的；有国家经济政策方面的原因，也有企业自身的原因。探究这些原因， 对于消除私营企业道德风险盛行所带来的种种经济和社会弊端，再创我国私企的辉煌，走一 条可持续发展的道路是有着相当重大的意义的。
（一）私营企业自身发展方面的原因
我国的私营企业大多诞生于改革开放后的20年。在改革开放初期，由于长期实行计划经济 所导致的经济短缺而压制的居民消费热情的释放，市场商品供给严重不足，因而消除了来自 市场的竞争压力，使经营风险降到最低点，这时，各种类型的生产经营者迅速涌入市场。这 些生产经营者以中小私营企业主居多，它们利用良好的商业机会，国家政策的放开，灵活的 经营方式以及明显的价格优势，在20世纪80年代迅速成长和发展壮大，确立了其在市场中的 地位。
然而，正是这种特殊的市场环境与历史条件铸就了我国的私营企业是缺乏个性的，具有很 大的同一性和重复性。首先，私营企业大多生产生活消费品，其本身差异性不大，而且由于 私营企业本身规模小、资金短缺、设备陈旧、人才缺乏，因而缺乏新产品开发和技术创新的 能力，加上其地域性较强，目标消费者单一或趋同，因而私营企业的产品具有高度的同一性 ，在性能、质量甚至外观方面都非常相似，大部分私营企业都没有具有自己特色的产品和固 定的消费群体。其次，我国的私营企业在建立成长的初期，就模仿抄袭生产社会紧俏商品， 一旦某行业供给不足，赢利丰厚，先行企业的成功就成为其他企业模仿的对象。大量的私营 企业都是以这种方式开始最初的生产经营活动的，没有形成自己的生产特色。在企业缺乏生 产和市场经营经验的改革初期，这种发展方式不失为企业成长较为可行的选择。但是模仿抄 袭一旦成为私营企业的普遍发展方式，大量雷同商品的出现，就会使市场竞争日益激烈，生 产也只是在低水平上进行盲目外延扩张。这种模仿抄袭的方式，造成了大量生产雷同商品的 企业的出现，也注定了这些企业从一开始就缺乏个性。再次，由于我国传统的行政垄断和地 方保护主义及本位主义的盛行，一方面各地都争着设立自己的地方企业，尤其是那些在短期 内获利丰厚的企业；另一方面，各地的私营企业在扩展市场方面又受到保护主义的限制，因 而只能在低水平的基础上生产同质商品，且技术、质量等都得不到改进。这些原因造成私营 企业的无序发展，从而使这种低水平的同质的生产方式得以盛行和蔓延。由此可见，缺乏个 性是我国私营企业天生的弱点和缺陷。在21世纪已经来临，我国市场经济体制逐步建立，人 民生活水平逐步提高，购买力逐步增强，对外开放加大以及市场竞争日益加剧的今天，私 营企业必然处境艰难，经营状况每况愈下，发展前景暗淡，难以再现往日的辉煌。私营企业 主急于摆脱目前的困境，从而很大程度上助长了违法违规经营的道德风险的产生和蔓延[3] 。
（二）私营企业主素质低下方面的原因
我国的私营企业主诞生于改革开放之后，人数由少到多，发展壮大十分迅速。目前，私营 企业业主已形成一个较大的群体。截止1997年底，在国家工商行政管理部门登记注册的私企 主人数已达96.07万人。此外，以各种名义隐匿于国有企业、集体企业、三资企业及个体工 商户之中的私企业主为数也不少[4]。这是一个庞大的企业家群体。但是与其他群体的企业 家相比，私营企业主群体的素质是较低的。这可以反映在以下几个方面[1]：从私营企业主 原有职业来看，在农村私营企业中，原为农民的占了一半以上，技术人才仅占4.1%；在城镇 私营企业中，专业技术人员比例也仅12.1%。这种人员来源分布，决定了私营企业经营中的 不规范，技术水平较低，而且隐含着一定的道德风险和经营风险[4]。从私营企业主学历层 次来看，我国私企业主中大专以下占了3/4以上，其整体文化水平较低。这种低层次的文化 水平，导致某些私营企业主在企业经营运作中投机活动盛行，不实行科学管理，也难以实现 科学管理，因而在私营企业的组建、运作、管理决策等方面产生了许多不道德不合法的行为 与现象。这是其道德风险产生的一个很主要的原因[3]。从私营企业主的开业动机来看，大 部分的私营企业主要么是为了自己生活富裕些，要么是为了给子孙留一点遗产，缺乏长远眼 光，这必然导致其经营中的短视与短期行为[4]。从私营企业主参与政治组织的情况来看，1 998年参加政治组织的私企业主比重只占全体私企业主的1/4左右。这反映出其整体政治素质 不高，组织上受约束较少，因而其思想上受教育的机会较少，故其存在道德违规的机率就更 大。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出，我国私营企业主的整体素质是较低的。因为道德是人的自身 素质的组成部分，一个人的自身素质直接决定了他的道德水准的高低。因此可以说目前我国 私企业主素质低下是私营企业主道德风险众多的最主要原因。
对于这一点，则依赖于私营企业主自身的不断充实和完善，不断强化对自身的教育，提高 自身的素质，掌握现代企业经营管理知识和市场经济基本理论，从而增加自己的管理能力， 避免因自身素质导致的短期行为的发生。
（三）家族经营弊端方面的原因
私营企业是资本主义性质的经济形式，资本主义经济与封建经济有着相互联接的继承关系 。马克思说：“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结构是在封建社会的经济结构中产生的。后者的解体使 前者的要素得到解放。”我国虽然进入了社会主义社会，但未曾经过资本主义的充分发展， 因而封建经济的解体也是不彻底的，断代之后重新出现的当代中国私营经济，仍带有封建经 济、自然经济的某些痕迹[5]。具体表现在：
1.企业主与雇工之间存在浓厚的血缘关系 血缘关系分两类：一是亲族联系，包括宗亲 和姻亲；二是扩大的血缘关系，包括企业主亲友介绍进厂的人缘关系和邻居地缘关系。据调 查，在农村私营企业中，雇工中有36.5%与企业主沾亲，14.4%是企业主的邻居或朋友；在城 镇，有这两种关系的也占1/3。
2.家长式管理 由于私营企业多是小型、分散的，以劳动密集型、家族经营型、拾遗补缺 型为主，决策和管理权高度集中在企业主手中，企业主与雇工的关系多是血缘、地缘、人缘 关系，这些因素决定了私营企业的管理特征是封建式的家长制管理。企业普遍存在基础管理 工作差的现象，很多企业无规章制度，财务不建账或建假账，企业管理程序、规章、分配、 生产经营决策，均由企业主一人说了算。
正是由于这种传统的家族式管理，决定了私营企业的封闭性和私营企业主思想的封闭性， 从而导致了其在企业经营中的诸多道德风险，诸如独断专行、过度剥削员工、短期行为等等 。
我国目前已有不少私营企业，诸如中国长城集团、希望集团等等，已经认识到家族经营的 弊端，正在或已经引入现代企业治理结构，摒弃家族管理方式，并已取得一定的成效。但目 前众多中小私营企业仍然在家族经营的泥沼中跋涉，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对于他们依然是艰 巨而重大的选择。
（四）我国私营企业法制和政策失误方面的原因
我国私营企业自20世纪80年代初发展起来以后，一直快速发展，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一个 重要组成部分。国家对其的政策也经历了一个较长的发展阶段，政策变化总的趋势是对其认 识水准逐步提高，态度逐渐客观，有关政策法规逐渐配套，管理手段不断完善。但是，在政 策不断完善的同时，其本身也存在很大的缺陷，而且正是这些缺陷阻碍了私营经济发展空间 的扩大，限制了其进一步的发展，为其发展制造了重重障碍。而私营企业为了获得进一步的 发展，必然会想方设法突破这些障碍，在目前改革存在着“制度瓶颈”的情况下，各种违规 违法不道德的行为就这样出现了。从一定程度上说，对高额利益的追求和对国家政策法规尤 其是不合适的政策法规的突破构成了目前私营企业道德风险很大的两大主要原因。目前国家 对私营经济的政策存在的主要问题有以下几个方面：(1)对发展私营经济的认识至今没有统 一，这种不统一的认识不仅存在于人们的思想之中，见诸于理论探讨，而且也反映到党和国 家对私营经济的政策、法规及管理体制上。一些地方把发展私营经济纳入了当地国民经济的 宏观规划，作为经济增长的一个新的支撑点，列入重点扶持之列，专门成立了私营经济领导 班子。有些地方对私营经济还有较深的成见，采取让其自生自灭的态度，不鼓励、不提倡、 不宣传。从管理体制上讲，目前对私营经济的管理还没有纳入国民经济的宏观管理体系，国 家出版的各种年鉴至今没有单列私营经济一项。中央政府没有设立私营企业主管机关，各有 关行政管理机关和执法部门按照国家规定在各自的职责范围内对私营企业进行监督与管理， 各有关行业主管部门按照国家规定对私营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进行业务指导、帮助和管理， 从而使有权有责管理私营企业的部门很多，管理上很难统一协调起来。(2)政策不平等，待 遇不公平。国家有关私营经济政策的大政方针是明确的，但在具体政策措施的规定上，对私 营经济却有很多限制不尽合理。如1989年国务院明文规定36种批发商品、41种零售商品不准 私营企业经营；不准私营企业征用土地；商业部规定国有企业的柜台不准租给私营企业经营 ；工商行政管理部门规定私营企业发票、营业执照、企业名称、汽车都要打上不同所有制的 印迹。(3)对私营企业的管理工作的主要方式是收费，乱收费、乱罚款、乱摊派屡禁不止。 目前，有权管理私营企业的部门有二三十个，其管理的方式主要是收费，收费项目多达60多 种，除政府规定的应收费用外，各地区及有关部门自定的收费项目约占50%。对私营企业的 管理工作基本上停留在收费上，收了费之后便一切不管的现象比较严重。私营企业对这种管 理方式意见较大，迫切希望改变这种状况。我国近几年来私营经济增速逐渐趋缓，一方面是 其发展渐趋成熟和其自身的一些原因，另一方面则是目前的政策偏差阻碍了其快速发展。我 国经济要想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保持较快的增长速度，必须依靠民间投资的大幅度增长和私 营经济的快速发展，而这则依赖于我国私营企业经济政策的调整和创新。各级政府应当正确 认识私营企业在我国经济发展中的重要地位和特征，采取各种措施，切实减轻私营企业的各 种负担，取消各种乱收费，为私营企业创造良好的宏观环境。
我们认为，上述这些原因不仅是导致我国目前私营企业道德风险突出的重要原因，也是导 致私营企业发展中的其他各种问题并使其发展速度较低的重要原因。对这些原因的探讨，可 以让我们清楚地看到私营企业发展中的宏观与微观环境及其遇到的困难，可以让我们摆正对 待私营企业的态度，加强对私营企业经营管理活动的引导，加强对私营企业主自身的培训 ，取消阻碍私营企业发展的各种制度性障碍，为其创造良好的制度环境与道德环境，从而使 私营企业在新的基础上再创辉煌。 收稿日期：2001-05-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