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大型企业网络变化及对区域经济发展的影响——以中国一拖为例，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为例论文,大型企业论文,中国论文,一拖论文,区域经济发展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TU984 文献标识码：A
1 问题的提出
改革开放20年来，中国工业的发展是在不断进行制度创新、组织变迁和政策调整过程中推进的。其中最困难、最关键的内容当属国有企业改革。关于国有企业改革的研究，国内不少学者从企业组织结构设计和制度创新等方面发表了很有价值的研究成果[1—3]。地理学家曾以河南和中国一拖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一拖）为例，对国有企业改革和区域经济发展的关系进行了有新意的研究[4]。 该研究分析了一拖主要的改革措施及其区域经济效应，但对企业网络变化的研究，还未充分展开。本文作者在该研究的基础上，对一拖做了进一步调查，拟从企业网络变化角度探讨企业改革的区域经济影响以及企业改革与区域协调发展的内在机制。
区域经济发展是区内企业变化的综合体现[5]。 企业作为区域经济活动的主体，通过对其网络的研究，才能了解区域间经济活动的联系和区域的产业网络状况[6]。以典型国有企业为例进行研究， 探讨改革开放以来企业网络变化的一般规律，将对指导我国经济改革实践和有关理论研究起到重要借鉴意义。
2 研究设计与研究方法
本文拟从企业网络出发，采用企业跟踪调查法，以大型国有企业一拖为例考察改革开放以来企业网络的变化及其区域经济影响。这里研究的企业网络，是指所研究企业通过各种联系与其它行为主体（包括组织和个人）之间形成的相互作用系统，是企业联系的综合。对企业网络变化的研究，可通过企业各种联系所发生的变化而得以实现。本文重点考察企业的组织管理联系、物质联系、信息联系、服务联系和社会文化联系的变化情况。
一拖是中国第一拖拉机工程机械集团（简称一拖集团）的核心企业，从1987年起在中国500家最大工业企业排序中一直处于百强之列， 被称为我国农机行业的“航空母舰”（注：国家试点企业集团：中国一拖集团试点方案（附件），1998年10月。）。因此，以一拖为例的研究，在大型国有企业尤其是农机行业中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作者于1998 年5月、10月、12月先后三次对该企业进行调查。调查对象有：一拖企管办、生产运行部、销售处、协作配套处、物资供应处、技术中心等，还走访了洛阳市经贸委、统计局、体改委等有关负责人。此外还到洛阳市郊区调查了与一拖协作配套的部分乡镇企业的发展情况。调查方法采用座谈、问卷、电话访问等多种形式。本文的分析主要基于上述调查结果，并参考李小建等人1992年7月、1993年6月对该企业实地调查资料。
3 企业网络的空间变化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企业的竞争行为明显增强，尤其是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企业区位不止是客观的生产要素配置，更重要的是企业的经营目标、经营战略和空间竞争的作用结果[7]。 企业网络变化就是这种作用的真实体现。
3.1 组织管理联系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国家政策的调整以及企业自身规模和组织结构的变化，企业的组织管理联系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对一拖而言，企业管理工作经历了一个曲折的发展过程。其中最显著的变化是由建厂初期高度集权的“工厂制”企业管理发展到现代化的企业管理模式，建立了母子公司管理体制，实现了决策层、管理层、 经营层的职能分离。 截止1997年底，一拖共有13个全资子公司、5个控股公司、5 个参股公司和8个海外机构。
组织管理结构的变化，使企业的空间分布发生变化。企业以内部利益为驱动协调各种活动，优化资源的配置，会突破地区、行业、部门和所有制的限制进行有关的生产经营活动，从而扩大了企业的运营空间。
3.2 物质联系
3.2.1 原材料供应
一拖生产所需的原材料包括钢材、有色金属、铸造炉料、化工原料、辅助原料等14大类4000多个品种，来源于全国27个省、市、自治区（其中也从国外进口部分原材料，但所占比重相当小）。从总体上看，一拖原材料供应地较为稳定（图1）。 一拖稳定的原材料供应网络形成的原因是由于：80年代初期，全国物资供应比较紧张，曾严重影响产品的生产。为此，一拖强化了原材料的定点供应工作，建立了稳定的物资供应基地，固定其协作关系，其中很多协作关系一直保持到今天。在与上述企业保持稳定供应关系的同时，供应网络也在不断扩展，1997年供货厂家分布在全国20多个省、市、自治区，供货商达428家，与1984年的278家相比增长了35%。
资料来源：据一拖生产运行部提供资料整理编制
1.东北地区 2.华北地区 3.华东地区 4.华南地区 5.华中地区 6.西南地区 7.西北地区
图1 一拖原材料供应地区的时间变化
Fig.1 Temporal change of regions supplying FTCL with rawmaterials
3.2.2 零部件供应
自1982年起，一拖开始向外扩散零部件。15年来，零部件供应网络的总体特征为：
第一，零部件协作网络不断扩展。协作厂家由1982年的167 家增加到1997年的269家，分布省区由23个增加到26个。
第二，零部件扩散联系在全国七个地区间差异较大，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增大的趋势。全国七个地区间的变异系数1984年为0.68 ， 到1997年增为0.78。在全国各地区中，华中、华北、华东是一拖零部件供应的主要地区，尤以华中最为集中。
第三，为进一步研究一拖零部件协作网络的变化，采用以下公式计算其平均扩散距离：
D＝∑n[,i]d[,i]／∑n[,i] （1）
式中 n[,i]为第i省厂家的数量（1≤i≤N，N为扩散的省区数）；d[,i]为供货厂家距洛阳的距离，为便于研究取d[,i]为第i省省会距洛阳市的直线距离。
计算结果D[,1984]＝517km，D[,1997]＝475km。说明1997年与1984年相比一拖零部件供应的平均距离缩短，呈现了渗透型的扩散特征，即向企业所在地的周边地区扩散。这一方面是便于一拖与各散件生产厂家的管理和联系，另一方面可降低企业的生产成本。这种变化的区域经济影响，体现在对企业所在地周边地区中小企业带动作用的增强。
3.2.3 产品销售
一拖自建厂以来，产品品种不断增多，产量日益增大。随着国家政策和企业产品结构的调整，企业产品销售网络发生了显著的变化。
1980年以前，一拖的产品由国家统一销售，1980年以后，实行有计划的商品经济，国家计划外生产的产品由企业自主销售。统计结果表明，1984年前，一拖产品销售的主区是东北地区，该区销量累计占一拖全部销量的1／3以上，其次是华北、华中和西北地区，分别占总销量的19.1%、17.2%、16.1%。
90年代，一拖产品种类增多，由原来单一的拖拉机产品增加到拖拉机、工程机械、农用车、柴油机等四大系列。对1997年一拖拖拉机、工程机械、汽车三类产品在全国各地区销售情况的统计结果表明，1997年一拖产品销售最多的地区是华中地区，独占37.0%，其次是华北和西北地区，分别占19.1%和17.5%。
一拖产品销售网络的变化特点可概括为：
第一，销售地区发生变化。图2较直观地显示了1984年前与1997 年一拖产品在全国各地区销售情况的变化。其中东北地区所占比重明显减少，据了解这主要是由于天津拖拉机厂的产品与一拖的产品产生激烈的竞争，从空间上天拖距东北地区更近；国际市场上又受到来自俄罗斯的拖拉机产品的竞争。此外华中地区所占份额增长最快，华北和西北基本保持稳定，华东有所上升，华南、西南略有下降。
资料来源：据一拖销售服务公司提供数据整理编制
1.东北地区 2.华北地区 3.华东地区 4.华南地区 5.华中地区 6.西南地区 7.西北地区
图2 一拖主要产品销售地区的时间变化
Fig.2 Temporal change of FTCL's main market regions
第二，产品销售平均距离发生变化。据相关分析，1997年一拖产品在全国各地区的销量与距离呈负相关（相关系数R＝－0.3243）。 这与1984年前的销售网络特征呈现出明显的不同。1984年前一拖产品在全国各地区的销量与距离的相关系数为正值（相关系数R＝0.1109）。 为进一步确定其产品销售平均距离的变化，根据公式1，计算出D[,1984] ＝1006km，D[,1997]＝802km。可见产品销售的平均距离在缩短。 究其原因，主要是由于在计划经济时期，一拖的产品是由国家统一调拨、统一销售的，因此其产品远距离运输较为普遍。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改变了一拖原来的销售方式，也使需求者有了更大的选择余地，加上企业竞争的增强，使一拖产品的销售网络发生了较大的变化。
改革开放以来，一拖产品在国际市场的销售情况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拖自1960年开始有出口任务，30多年来，一拖产品在国际市场销售情况的变化特征为：①产品在国际市场上销量增大，创汇额逐年增多，产品地区覆盖度增加，产品现已销往全世界50多个国家和地区。②产品销售主区变化显著。随着我国外交关系的发展以及国际政治经济形势的变化，一拖产品销售的主区也相应变化。1984年前，一拖共出口拖拉机及其变形产品7986台，其中出口阿尔巴尼亚3777台，占总数的47.29%，出口越南2874台，占总数的35.99%，二者合占83.28%，在国际市场的销售极为集中。1984年以后，一拖产品在国际市场的销售主区发生了调整。统计结果表明，1990～1998年间，在亚洲的销量占总创汇额的40.7%，其次是非洲（34.1%）和欧洲（14.4%）。③外经外贸相结合的营销策略。1980年以前，对外贸易由国家统一办理。1980年以后，国家实行“工贸结合、技贸结合“的对外贸易方针，逐步扩大企业的外贸自主权，出口、援外工作由企业直接对外，一拖的对外贸易业务日益增多，产品在国际市场的销售范围也不断拓展。
3.3 信息联系
为了弄清楚一拖20年来信息联系的变化，本人采用问卷进行实地调查。1998年10月共向一拖办公室、技术中心、销售处、生产运行部等单位发出调查问卷30份，请其负责人填写。问卷内容涉及企业信息联系目的、信息联系来源方式、来源地区及信息源类型等。为便于比较请其填写1997年和80年代初期两阶段的情况。两个月内共收回问卷23份，回收率77%。鉴于上述部门在企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以及这些负责人对企业发展情况的熟悉程度，因此问卷内容是可信的。
调查结果表明，改革开放初期，一拖在生产运营上对国家主管部门的依赖性仍较强，国家指令性生产计划、企业改革精神、国家农业发展政策等，都对企业有着重要的指导作用。进入90年代特别是1993年以来，产品销售信息在企业信息交流中占有主要地位。这是与我国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密切相关的。表明国有企业走出“温室”，步入市场，积极面向市场需求，与同类其它企业进行竞争，以谋求市场竞争中的优势地位。与此同时作为国家试点企业集团、国家“计划单列”和“双保”企业集团，国家政策发展方向对一拖仍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另外，作为全国最大的农机企业，国家农业发展政策和方向也倍受一拖的重视。
从信息来源方式看，一拖信息来源的方式是多种多样的。80年代初期，一拖信息来源方式主要是上级主管部门文件、展销会和定货会、专业技术学习交流会等。90年代与80年代初期相比，一拖信息来源的各种方式和渠道都得以强化，形成了多元化的信息来源渠道。信息联系网络在不断扩展，联系强度增大。其中最明显的变化是强化了经销网点的信息搜集功能，因而使企业的产品能更有效地满足顾客的需求。
由于不同时期，企业信息联系的目的、信息来源方式不同，因而信息联系的空间范围大小也是不同的。在计划经济时期，一拖是国家直属企业，因而主要是和北京进行直接的联系。与此同时，和东北地区、华东地区有较为密切的技术信息联系。随着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一拖信息联系的空间也逐渐扩展，遍及全国各个地区。
3.4 服务联系
企业在生产经营过程中，需要多部门的协作，为其提供各种服务。随着国家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企业的服务联系也产生了较大的变化，其中最明显的是企业的基础服务和资金融通服务的变化。
基础服务包括企业生产服务和职工生活服务等。长期的计划经济管理体制，使企业内部建立了完善的生活福利设施。1984年，一拖共有职工医院、幼儿园、托儿所、食堂、招待所、职工子弟学校、文化体育设施等各类基础服务部门204个。因此， 基础服务形成紧密的内部化网络。自90年代以来，根据国家的企业改革政策，为了减轻企业的负担，一拖积极探索分离社会职能部门的改革道路。1997年确立了“一分、二理、三离”的改革三步曲，逐步剥离社会职能部门，使其成为独立的经济实体。目前基础服务网络开始呈现出社会化的趋势。在计划经济时期，企业的信贷计划指标由中央下达到省、市，按块块分割由中国人民银行拨款，企业资金来源渠道单一。改革开放以来，一拖实现了多元化的融资渠道。特别是1992年12月28日一拖财务股份有限公司成立后，使一拖由单纯经营产品发展到经营资本。并于1997年组建第一拖拉机股份有限公司，在香港成功地发行了H股，募集资金15.1亿港元， 并利用募集资金积极进行收购活动，实现企业的低成本扩张。
3.5 社会文化联系
企业不仅是经济组织，同时也是一个社会组织。企业内人员的地缘关系、亲情关系等也都与社会的各个方面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从而形成紧密的社会文化网络。因此企业行为不是企业单方面的行为或仅仅局限于企业内部的活动，它与社会各个层面都有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关系。此外，企业的各种生产经营活动必须通过人们的协同作业才能得以顺利进行，企业的信誉、企业与用户之间的信赖关系最终也要落实到相关的个人身上，而人本身就是社会文化的载体和处理社会文化信息的主体。由于地理邻近性加强了个人接触，并由此促使互相作用和信赖的加强，所以企业的当地化网络会不断加强，即形成根植于当地社会文化的各种联系、信赖关系和协作关系等。我国的国有大中型企业，长期与国家保持垂直联系，使之游离于地方社会经济网络之外，与地方的联系极为薄弱，成为地方经济的“孤岛”。对一拖的研究表明，改革开放以来，国有企业在其网络扩展中，当地化网络得以不断扩展，企业的根植性正在不断强化。
3.6 企业网络变化的总体特征
对一拖的案例研究表明，改革开放以来，企业网络得以不断扩展，网络密度也在增大。主要表现在网络中行为主体数量的增加、行为主体间联系的内容增加以及联系的强度增大，网络日益复杂化。尤其是和企业所在地的联系日益密切。
从企业发展的实践上，网络化的发展是企业发展的必然趋势。从这个角度上讲，“网络经济”将取代传统的规模经济，企业的利润更多地来源于如何成功地与网络中其它行为主体进行有效的合作，通过有效地利用网络中的各种资源来实现新的增长，增强竞争优势。
4 企业网络变化的区域经济效应
企业与区域之间存在着相互依赖的关系。企业通过各种联系的变化来实现其网络的扩展，这种联系的变化是分析企业与区域经济发展关系的重要手段。由于企业实行多区位的发展模式，因此，企业网络变化的影响区域除企业所在地外，还包括相关地区。就一拖而言，其网络变化的影响区域就可分为洛阳市、河南省和省外其它地区。本文重点分析一拖对洛阳市经济发展的影响。
4.1 影响区域经济增长
改革开放以来，一拖除了通过企业自身的发展对洛阳市经济增长产生影响外，还通过产业关联对区域内其它企业的发展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1）救活一批国有企业。如原洛阳地区柴油机厂， 过去年年亏损，濒临破产。1983年被一拖兼并后，与一拖实行资产一体化，一拖对其实行了专业化改造，调整了产品方向，组织东方红—150 型轮式拖拉机的转向机总成和前桥等产品的专业化生产，不仅使工厂迅速摆脱了困境，经济效益连年大幅度提高，职工的生活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洛阳建筑机械厂是我国有一定声誉的生产筑路机械的大型骨干企业，生产的“洛阳牌”压路机是我国的名牌产品之一。但由于受场地、生产能力、资金、管理模式等因素的制约，企业的进一步发展受到限制。1989年一拖兼并了洛阳建筑机械厂，成立一拖（洛阳）建筑机械有限公司。与一拖实现了“优势互补”，避免了设备的重复购置，节约了大量的投资；生产要素得到较为合理的配置，新产品开发能力迅速得到加强。目前，该公司生产的系列筑路机械是一拖的支柱产品之一，远销世界10多个国家和地区，产品供不应求。
（2）带动了一批乡镇企业。一拖通过技术协作和扩散， 对乡镇企业的发展起到了明显的带动作用。洛阳郊区及周边县的乡镇企业中，有一些完全依靠一拖而生存。此次调查中，作者专门走访了洛阳郊区工农乡符家屯村，该村企业的发展与一拖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
符家屯村位于洛阳市涧西区芳华路，四周毗邻一拖、洛阳轴承集团、洛阳铜加工厂等国有特大型企业。该村大部分土地在“一五”时期，被国家建设征用，仅靠剩余土地发展村办集体经济，从而形成“弃农从工”的发展格局。1987年在村办集体企业的基础上创建洛阳市富兴实业集团公司，主要以化工、建材、机械三大行业为主（表1）。1997 年富兴实业总公司实现利税2000多万元，其中东方机械厂、拖拉机配件厂、环保设备六厂、中原活塞厂约占50%。上述四厂常年与一拖配套生产拖拉机配件和其它机械加工产品。符家屯村办企业的发展，使该村经济面貌发生很大的变化。1997年，富兴实业总公司实现产值1.8亿元， 销售收入1.6亿元，职工年均收入8000元，全村人均收入3600元， 固定资产总值近1亿元，成为洛阳市乡镇企业的“领头雁”。几年来， 先后被洛阳市委、市政府命名为“洛阳市重点乡镇企业”、“洛阳市乡镇企业强村”、“洛阳市小康村”等荣誉称号。同时，富兴实业公司聘用外村工人1000多人，也改善了外村农民的经济收入状况。
表1 符家屯村主要企业概况（1997）
Tab.1 Brief accounts of main enterprises in villageFujiatun (1997)
厂名职工人数/人 固定资产/万元 产值/万元
洛阳市符家屯硫酸厂 800 4800 8500
洛阳市东方机械厂
305 1300 2500
洛阳市富兴水泥制品厂
200 1500 2900
洛阳市富兴拖拉机配件厂 370
490 1000
洛阳市中原活塞厂
180
150 400
洛阳市环保设备六厂 346
1500 2800
厂名
主要产品
洛阳市符家屯硫酸厂 磷肥、硫酸
洛阳市东方机械厂
拖拉机配套产品
洛阳市富兴水泥制品厂水泥管、水泥板等
洛阳市富兴拖拉机配件厂 拖拉机配件
洛阳市中原活塞厂
拖拉机配套产品
洛阳市环保设备六厂 环保设备和拖拉机配套产品
注：资料来源：根据作者实地调查数据整理。
4.2 影响产业结构
一拖自80年代以来，不断推出新的产品满足市场需求，随着这些产品产量的增加，带来了洛阳市工业结构的变化。例如，除拖拉机产品外，一拖工程机械、柴油机、农用车等产品产量逐年增加，引起洛阳市工业结构的调整。此外，还带动了区域第三产业发展。通过改革，一拖逐步剥离社会服务职能部门，使之成为自负盈亏的经营实体，如目前一拖东方实业公司的业务范围就涉及餐饮、副食经销、宾馆服务、物业管理、房地产开发等领域。这些社会职能部门的社会化经营，既增加了第三产业收入在一拖的比重，同时也带动了地区第三产业的发展，加速了地区产业结构的调整。
4.3 影响区域传统文化观念
一拖通过其社会文化网络的变化，对区域传统文化观念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促进企业文化的融合、改变人员的就业观念、对区域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演示效应等。
不同的企业，经过若干年的发展，都有其历史文化积淀，包括经营方式、管理模式等。一拖建厂投产40年来，形成了一整套生产经营和企业管理经验，造就了一批高素质的企业管理人员。随着企业经营领域的扩展，增加了企业间的相互联系，使企业间取长补短，创造出新的企业经营理念，达到企业文化的融合。企业工人实行竞争上岗和聘任制，改变国有企业工人的就业观念，增强其压力感和紧迫感，提高企业的工作效率。此外，一拖较早地接受了市场经济的考验，积累了一定的经验。积极开展面向市场进行经营的探索，以现代企业的管理模式对企业进行经营管理，在洛阳市产生了较强的演示效应，目前已有10几家企业开始进行股份制改造。
总之，一拖通过多种形式的企业联系，有效地促进了地方经济的发展。同时，不可否认，一拖企业网络变化对区域经济发展也有一定的负面影响。如在企业面向市场，调整营销网络的初期，部分年份出现亏损，对区域经济增长的贡献率降低；改革过程中有部分工人下岗，对区域就业产生一定压力等。这是企业对长期积压的旧有管理体制进行改革的必然结果。从长远来看，这种改革对企业和区域都是有利的。
5 结论及启示
本文对一拖的案例研究，代表了改革开放以来农机行业改革较为成功的大型国有企业。通过对一拖网络变化和区域经济影响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出以下几个方面的结论和建议：
（1）一拖企业网络变化特征及原因。改革开放以来， 一拖的企业网络得以不断扩展，网络密度增大，网络呈现出复杂化的特征。同时，研究表明，在企业网络扩展中，网络的根植性得以强化。随着企业网络的扩展，企业对区域经济发展的影响范围增大，影响程度也在加深。当地化网络的加强，使得一拖对洛阳市周边地区经济发展的影响更为显著。
我国企业网络变化的影响因素很多，但主要的原因在于国有企业的改革，扩大了企业的自主权，使其成为面向市场进行经营的决策单元。企业积极实施多种改革措施，采取相对灵活的经营，加强了企业与其它行为主体的联系，因而使企业网络得以不断扩展。此外，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进一步构建了企业运营的外部环境。企业网络变化就是企业内外改革措施综合作用的结果。
（2）企业网络变化与区域经济发展的关系。 企业网络与区域经济发展是相互依存、相互影响的。企业网络在地域扩张中，各种组织要素会进入新的区域，而区域内的各种新要素也会为企业所吸收，由此形成企业网络扩张与区域发展的相互结合和共同促进。尤其是经济实力不断壮大的优势企业，凭借其多方面的实力，成为区域生产要素极化和扩散的中心，从而产生区域经济发展中的增长极效应，以点带面推动区域经济发展。
企业网络变化与区域经济发展间的密切关系，使我们在企业改革实践中，可以有效地利用企业网络扩展，加速区域要素的优化配置。利用大企业的关联效应和网络扩展，加强大企业与区域其它企业间的联系，使大企业的生产要素纳入到区域经济系统，形成企业和区域的协同进步。如洛阳市可积极利用一拖的网络扩展，进一步增强一拖对区域经济发展的带动作用。
（3）对进一步研究的建议。70年代末以来， 随着企业组织的迅速发展和变化，从地理角度对企业的研究受到进一步重视。进入80年代以来，网络研究得以不断深入和发展。从现有对企业网络的研究特点来看，侧重于从技术变化的角度揭示企业生产组织活动的变化与区域经济发展的关系[8～12]。而从中国企业发展的实践看， 制度变化对企业生产经营活动的影响比技术变化的影响作用更为显著，但目前此方面的研究还比较薄弱。结合中国国情，对不同类型（如不同所有制、不同规模）企业进行跟踪研究，探讨我国企业网络变化的一般规律，并进一步构建企业与区域发展关系的有关理论，将是一项十分有意义的工作。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49671035）
收稿日期：1999—03；修订日期：199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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