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学者视野中的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马克思论文,哲学思想论文,视野论文,学者论文,国外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A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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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多角度地对人类改造自然进行反思,形成了丰富的技术哲学思想。有必要对该思想在国外学者视野中的学术地位和声誉作一鸟瞰,这不仅仅因为国内还未曾较全面地展开这种考察,更有意义的是,这种工作无疑是佐证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的各种专题研究有必要展开的最重要前提之一:如果该思想有很大的国际反响,我们就更应该去关注该思想;如果国外学者对该思想知之甚少研究甚少,我们便更有必要加大该思想的研究力度,凸现马克思光辉思想的又一重要领域。
尽管有些学者如J.Pitt认为马克思不是技术哲学家,如S.Cutcliffe认为马克思根本就不关心技术,但更多的学者不仅认为马克思有丰富的技术哲学思想,还肯定该思想对技术哲学的产生和发展有特殊的贡献。
1 马克思与技术哲学的产生及其学派的划分
(1)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与技术哲学的产生 学术界认为马克思对技术哲学的产生有举足轻重的影响。俄国著名的《哲学问题》杂志(1994)称赞:“马克思的著作在使哲学转向技术的过程中起了很大的作用,……所有技术哲学家都承认马克思对技术所作的社会-哲学分析方面所起的这种作用。”“马克思就是19世纪研究技术的有意义的社会哲学流派之一的创始人”。D.伊德多次论述马克思对技术哲学的贡献:伊德认为有三种技术哲学入门书,即德国F.拉普、法国J.Goffi和美国F.Ferre的著作,“这些国别不同的介绍,对关于技术哲学这个领域的创始人和前辈存在着实质性的一致。马克思和海德格尔在将哲学转向技术现象的过程中居于显著地位。”[1]伊德也阐述了以下思想:马克思的“以实践为中心的对社会生产方式的分析,可以成为技术哲学某方面的一个根本来源”。C.米切姆也认为马克思对技术哲学的产生有伟大的影响:他与T.卡西认为,“如果卡普是技术的哲学倡导之父,那么,马克思则是另一种途径,可称为技术的社会-哲学批判的渊源所在。”“马克思对现代技术的批判,即对在工业资本主义工厂系统达到顶点的劳动分工的批判,实际上是技术哲学史上的分水岭,因为它既穿越了工程学的讲解,回顾了技术的柏拉图式理想的一定阅读,又展望了在科学社会主义中的另一种理想的实现。”[2]后来,米切姆又强调:“技术哲学中最重要的桥梁之一……就是构成马克思思想核心主题的技术分析。”[3]H.伦克和G.罗波尔(1979)指出,“很少有哲学思想家对待技术现象和技术问题,只有马克思对‘机器’(他称之为应用科学和技术)的人类学的、经济的和社会的问题深入地加以研究”。N.罗森伯格则强调,“马克思对技术问题的系统表述依然值得成为任何严肃的技术研究及其分支的起点。”[4]弗·齐默尔里还表达得更为确切:“马克思不仅是政治经济学家,而且还是技术哲学家”。
(2)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与技术哲学学派的划分 许多学者认为存在着马克思主义的技术哲学。米切姆曾指出,以马克思思想为依据的苏联—东欧学派是三种技术哲学学派中的一个。J.Agassi认为存在着两个占主导地位的技术哲学学派,即右翼激进派和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E.Schuurman强调,从19世纪中叶起,“技术家的思考现实化在两个主要的流派——实用主义和马克思主义——中得到深入的发展”。拉普也肯定:“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技术哲学大概最接近于一个确定的思想流派,因为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已经奠定了基础(如对历史的唯物主义解释、关于劳动和生产过程的基本观点等)。”D.海克曼认为“有三个哲学学派在技术哲学这个领域中作主要的工作:美国实用主义、欧洲大陆的存在主义和现象学及马克思主义的一些分支。”T.克拉夫发现:技术哲学可以区分出两个不同的主要流派。一派定位于政治哲学,另一派应被描述为社会哲学,它起源于西欧马克思主义等哲学。[5]
2 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与国际技术本体论的研究
(1)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与前苏联东欧及日本的技术本体论研究 前苏联东欧的技术本体论研究是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进行的,而日本的研究至少在前期受到马克思主义的强烈影响。
1)马克思与前苏联东欧的技术本体论研究 前苏联学术界分析了马克思的生产力和技术的概念,如布哈林指出:“我们可以说生产力是社会的技术体系”;“生产力的发展即技术的发展”,“技术是劳动手段的体系”。A.库津指出:“马克思认为技术是人巧妙地创造出来的劳动手段”。东欧学者也大多理解如斯,如G.鲍恩认为马克思等“经典作家的技术概念,即生产工具和工艺方法(简言之:怎样进行生产)”。
2)马克思与日本的技术本体论研究 ①马克思与“劳动手段体系说”。日本唯物论研究会技术论研究的特点就是:诸如工具、机械等一切加工工作中的手段,以马克思主义的术语,被统称为劳动手段,哲学家们给技术下定义时,就是以技术是属于劳动手段的体系这一观点来决定的。②马克思与“客观规律应用说”。日本战后技术论论争源于武谷三男对唯研会的批判:“武谷等人所发掘出来的就是马克思主义中蕴藏着的可以叫做‘科学主义’或者‘控制史观’的东西,是对那些19世纪的理想作出的乐观的扩展。武谷批判唯研会技术论的逻辑是幼稚的,不能把技术作为劳动手段这样的实体概念,而应当作为扬弃了实体概念和功能概念的本质概念来加以把握。”星野芳郎等人继承了武谷的应用说,而马克思对星野的学术影响也很大。③马克思与日本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技术论之争。这次论争与马克思相关的内容体现为两方面:评价前两次论争和考察马克思的技术概念。如吉田文和总结说,日本“技术理论争论”一直是围绕马克思“工艺史”那段著名的论述进行的。鸟居广则指出马克思“所掌握的关于‘技术’本身的概念就是:‘在劳动过程中对自然规律性的、符合目的的利用’”。
(2)西方技术本体论研究对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的反应 伦克等人认为,在马克思看来,“技术首先是作为中介出现的,通过这种中介,人们借助于劳动工具和‘使特定的自然物质适合特殊的人类需求的活动’,通过自己的劳动达到与自然的协调。”B.拉图尔则强调,在马克思那里,“技术被定义为物化劳动或劳动价值的客观化,也就是说没有被看作是中介物”。米切姆多次讨论过马克思的技术概念,他表明:把技术客体看作人类躯体延伸的观点,“在人造物本体论中最广为接受。甚至比卡普更早,马克思在解释机器时已经提出此见解。”米切姆又指出马克思的著作是坚持“技术是过程”的观点的很好例子。米切姆还把马克思的技术理解为有目的的活动[2]。
3 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与国际技术决定论的研究
(1)马克思是技术决定论者 把马克思认同为技术决定论者的历史由来已久。A.Hansen在1921年提出的马克思主义是“以技术来解释历史”的结论普广为人们所接受。L.芒福德认为马克思假定“所有的社会变迁是自主的技术发展的副产物。”J.埃吕尔讨论了马克思的技术自主性思想。R.Heilbroner在著名论文《机器创造历史吗?》(1967)的开篇冠以马克思“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的社会”这句名言(注:这句名言在下文引用时都简称为“磨”。),明确地把技术决定论确定为“马克思的范式”。L.温纳指出“马克思系统阐述了相当于第一个表达清楚的自主的技术理论”[6]。W.Shaw对马克思主义是技术决定论的观点进行辩护。E.Mesthene(1983)说马克思主义认为“生产技术必然地、惟一地决定文化的和社会的结构”,他断定马克思主义是“强硬的技术决定论”。J.Agassi指出:“马克思表述了这样的观点,即一个社会发展的技术行程是决定它的社会和政治结构的惟一基本要素”。R.Mc Ginn(1991)说,“在马克思主义里,生产力的创新形成社会关系,这样,技术决定论这第一个强硬的版本构成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教条的一方面。”而伊德则慎重地说:“在一种有限的意义上,在强调(技术的)生产方式时,马克思是技术决定论这种观点的先行者。”
(2)马克思不是技术决定论者 认为马克思是非技术决定论者的“反对派”思潮在20世纪里此起彼伏。如G.A.柯亨反对把马克思的观点说成是技术决定论,认为这是“污蔑”;罗波尔为马克思辩护:“作为一个积极的辨证论者,马克思毕竟设想了技术与社会系统之间的互动,而不是二者之间的支配与被支配关系。”R.Adams指出,“尽管马克思在早期表达了‘磨’的思想,但更经常地,他恰恰在告诫不要作这样一种决定论的解释。”克拉夫提出反对对马克思的技术决定论解释的三个理由。
反对派还揭批了认同派的理论前提。如①D.Harvey(1996)认为,“视技术与生产力为同一是错误的,它是误解马克思为技术决定论者的主要来源。”麦肯齐也指出,“把马克思主义解释为技术决定论,实际上依赖于等式‘生产力=技术’。甚至马克思是技术决定论者的辩护者,如W.Shaw都发现难以把这个等式归咎于马克思。”②罗森伯格指出,依赖于一些格言式论断的解释,“经常跳出讨论的中心(如‘磨’是用来批判蒲鲁乐的,这段引言之前的句子使马克思的意思十分清晰合理。赞同这些观点的人未必就是技术决定论者。),难以在马克思对他所关注的主要历史事件的处理中找到支持。”克拉夫也有类似的观点的详细阐述。③B.Bimber则认为:“‘技术决定论’意义准确性的缺乏,刺激了关于这个概念是否正确地描述了历史的发展的所有类型的争论。如马克思是不是技术决定论者,就是一个争论不休的事件……这种讨论中的参与者似乎讨论更多的问题不是什么是马克思主义,而是什么是技术决定论。”[7]
(3)马克思“既是又不是”技术决定论者 这是“兼容派”的观点,P.Adler、海克曼等人的观点属于这一派。P.Adler(1990)的结论是:“技术在因果关系中的相对份量看上去随马克思的分析的时间地平线而不同:马克思给技术以最广阔历史潮流中的决定作用,但在相对狭小的时间框架分析中,他似乎更是一个经济(生产关系)决定论者,或甚至是一个政治决定论者。”海克曼表达了较复杂的认识图景:根据对“磨”的解读,他首先依次建构了马克思思想中四种越来越强硬的技术决定论模型;但又指出马克思认为人可以自由地选择他们的生产力,于是又建构了马克思的“技术-阶段非决定论”观点;总之,他相信“这两种原文的例子——它们表明马克思持一种或另一种技术决定论,表明马克思是非技术决定论者——能被非确定地堆积起来。”[8]
4 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与国际社会决定论的研究
(1)非社会决定论者视野中的马克思与社会决定论 罗森伯格里倾向于对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作社会决定论解释的著名代表。他指出,“对马克思来说,技术动力机制与资本主义制度的历史出现直接相联系。”在著名论文《马克思是技术的学生》(1976)中,他将自己对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的社会决定论观点充分地表达出来。例如他强调道:“马克思认为,发明、创新和其它社会经济行为一样,最好被分析为社会过程而不是个别天才的灵感火花。他讨论技术变迁的焦点不是个人和英雄,而是群体的社会过程,其中制度的和经济的环境起主要作用。”N.Vig也指出马克思理论中包含社会决定论思想。R.Grundmann(1991)的答案很有趣:“由于一种双重的理论兴趣,马克思既相信技术决定论又相信社会决定论。依自己占上风的理论兴趣他在社会决定论和技术决定论之间摇摆。我们可以说,当他努力解释历史的发展(‘向后’的取向)时,他是技术决定论者,而当他努力评估共产主义社会的可能性(‘向前’的取向)时,他却成为一个社会决定论者。”J.Wise(1997)也指出,由于马克思著作中论述的模棱两可性,“我们倾向认为马克思主义的技术观点包含所讨论的技术决定论和社会决定论这两种观点”。
(2)社会决定论者视野中的马克思与社会决定论 在社会决定论者中,麦肯齐对马克思的社会决定论解读最有名。在著名论文《马克思与机器》(1984)中,他对马克思是社会决定论者的观点进行了详尽的论述。麦肯齐对马克思的重视还表现为:在麦肯齐等人合编的论文集中,他们援引马克思的观点来立论“技术是社会建构的”的核心观点(注:实际上,把社会建构论(Social Constructivism)归属为社会决定论的看法是可商榷的,本文根据国内外的一些观点行文,暂不讨论这个问题。);在内容编排上,该文集不但收录了马克思的论文,而且收录了主编者认为是马克思主义学者的三篇文章。在该文集中,W.比杰克也认为马克思的多数著作表明他承认资本家-工人的关系是影响技术和生产的主要因素:“《资本论》利用尤尔等作者表明资本家如何通过阶级斗争建构技术”。[9]
对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作“矛盾”理解的也不乏其人。如T.Misa(1994)认为:“马克思的宏观分析被圈入可断定它是技术决定论的陈述之中,而马克思的微观分析则拒斥技术决定论。”A.Feenberg的反应也似乎是矛盾的。一方面,他(1977)认为马克思具有丰富的社会建构论思想,如他讲过:“马克思断言,根本不同的工业未来是否可能(变成现实),依赖于占统治地位的政治选择是资本主义的还是资本主义的。”另一方面,A.Feenberg(1990)也有倾向认为马克思是技术决定论者,如他强调:“认为工业进步超过一定要点时,会产生作为自我现实化的福利的一种新社会概念。这个讨论是马克思倾向于技术决定论的明显例子。”
5 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与国际技术价值论的研究
马克思非常深刻地探讨过技术的价值问题,他的关于技术“与人为善”的“正”价值观,以及技术产生“负”价值从而“与人为恶”的异化思想,在现代技术价值论研究中反响颇大。
(1)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与技术的“正”价值研究
1)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与技术的“正”社会价值研究 诸多学者关注马克思技术价值观中的人本价值、经济价值和政治价值思想且论述颇丰。①技术的人本价值研究。许多学者认为马克思把技术与人的本质紧密联系在一起,如A.Huning(1985)说马克思反复强调“人总是技师,生产、使用和消费技术产品。”米切姆指出,“马克思宣称生产是人的‘类本质’,人是生产者,是一种动物劳动者。”②技术的经济价值研究。其中,罗森伯格非常深入地研究过马克思的技术经济价值观。这一研究领域的重要内容是把熊彼特与马克思相比较,如B.Willams(1986)在他们的理论之间曾进行多方面比较。③技术的政治价值研究。讨论马克思与技术统治论的联系是重要方向,一种观点说马克思批评技术统治论,如米切姆的观点[3]。另一种则相反,如J.Hommes认为马克思哲学的“第一个标签恰恰就是技术统治论”。该方向中一个重要课题是讨论马克思对T.凡伯伦的影响,各种典型观点由S.Edgell和R.Tilman(1993)总结出来。
2)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与技术的“正”生态价值研究 “就目前国内外学术界对技术价值的争论而言,尚缺乏对技术生态价值的科学而系统的论证。”所以这一部分的研究带有一些探索性。H.Parsons强调,“因为马克思恩格斯把人理解为一种自然存在物,他通过他的感觉,反省,借助工具、机器和技术的操作的实践,和他的愉悦,与其它自然物处于辩证的相互渗透之中。”R.Grundmann相信,马克思已经认识到技术具有生态价值:马克思认识到,“人是自然的一部分,……他们将技术置于人与自然之间:它是人和自然进行交换的必须条件;人只能通过方法、工具和技术变革自然。”R.Eckersley也曾以“对抗性的辩证法”——人通过技术在对抗中谋求与自然保持和谐辩证的关系——的术语来论述马克思具有一定的技术生态价值思想。
(2)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与技术的“负”价值论研究 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最核心的内容就是批判资本主义,揭批技术在资本主义条件下负价值的表现及其产生根源。他形成的技术批判传统对20世纪技术的社会视角批判和生态视角批判的理论贡献是巨大的。
1)马克思与社会视角的技术批判 ①马克思与法兰克福学派的技术批判。西方学者多认为法兰克福学派与马克思有直接的理论渊源。如杜尔宾认为英语世界中技术哲学学派之一就是以马尔库塞的观点为代表的马克思主义技术批判。温纳指出,“法兰克福学派的新马克思主义批判的多数作品,聚焦于马克思视野中人类成就在技术社会中的恶化。”[6]米切姆等人强调技术批判理论包括“马克思的观点和马克思主义传统(包括法兰克福学派)”[2]。②A.Feenberg(芬伯格)对马克思与技术批判理论的关系的研究。芬伯格是20世纪下半叶著名的技术哲学家,他非常重视对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的研究。芬伯格曾指出“批判理论来源于黑格尔和马克思”,也强调马克思和韦伯是批判理论的先驱者。芬伯格也认为马克思对该理论的发展有深刻影响:“提出技术批判理论的主要努力是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卢卡奇、法兰克福学派和福柯所作的。他们视技术为理性的历史发展的一种表现,……技术理性的概念表达了内含于马克思的设计的技术批判中社会的和技术的功能的浓缩”。芬伯格还区分出三种不同的批判理论(技术的产品批判、技术的过程批判和技术的设计批判),并认为第三种理论——技术的设计批判——是第一个技术的批判理论,它才是马克思的真正观点:“根据马克思对创新的叙述,资本家的利益控制着对技术的设计”。[10]
2)马克思与生态视角的技术批判 生态视角的技术批判在20世纪70年代形成高潮,至今未衰,成为现代技术批判理论或思潮的主流。马克思作为对20世纪文明产生了最重要影响的思想家之一,他的技术哲学思想也就成为这种批判所反思的最重要对象之一。
①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与人类中心主义。有的学者认为马克思是人类中心主义者,如R.Eckersley批评马克思及其追随者都是人类中心主义者,D.Pepper(1993)则对马克思的人类中心主义思想进行了辩护。也有学者反对把马克思思想看作是人类中心主义,其中H.Parsons是持这种观点的著名代表;而在D.Lee看来,马克思绝不是人类中心主义者,因为他视自然为人的无机的身体。
②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与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和生态社会主义。所谓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它是马克思主义的,“恰恰因为它是从资本主义的扩张动力中来寻找挥霍性的工业生产的原因的”(本·阿格尔)。而生态社会主义“最好被理解成一种立足于马克思主义的主旋律和社会主义的行动主义的、通向生态社会的途径。”这两种理论的多数支持者认为技术不是产生生态问题的罪魁祸首,如D.pepper指出,根据对马克思理论的解读,生态问题的产生根源是资本主义的经济发展模式而不是技术。也有学者的意见与之相左,如R.Grundmann就认为源于马克思的理论结论应该是:技术不仅损害和剥削工人而且使自然环境退化,生态问题不是源于资本主义的技术使用,而是来自于技术的内在结构。
以上对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的国际影响的“白描”——“述而不作”——向我们表明:国外有许多学者重视对该思想的研究,已取得不少值得我们(不论是批判还是赞同)要去深入分析研讨的学术成果。面对这种图景,反思我们相应的研究现状,除了接受挑战从而加大我们的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研究力度之外,我们实在别无选择。其中,细细解读(“述而又作”)以上的白描图景,实在应该成为我国学者赶超国外研究进展的急中之急,重中之重。
收稿日期:2001-0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