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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尔维亚族人说,科索沃是我们历史与文化的摇篮。
阿尔巴尼亚族人坚持,科索沃最古老的居民是阿族人的祖先伊利里亚人。
算不清的历史账
据说,公元6世纪~7世纪斯拉夫人在民族大迁徙中来到巴尔干半岛以前,伊利里亚人就居住在科索沃。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当地人与斯拉夫人和睦相处。9世纪,这里诞生了历史上塞族的第一个国家。14 世纪初,塞尔维亚王国进入鼎盛时期,以科索沃为中心的王国势力一直扩展到马其顿和希腊,成为巴尔干半岛最强盛的国家之一。但从14世纪下半叶开始,随着奥斯曼土耳其人向欧洲扩张,塞尔维亚逐步被奥斯曼帝国占领。1389年6月15日,塞尔维亚与保加利亚、波斯尼亚、 阿尔巴尼亚等国结盟,与奥斯曼军队在科索沃决战,结果败北。在此后的四百多年间,大批塞尔维亚人不堪忍受异族压迫,被迫迁离,逃往克罗地亚,阿尔巴尼亚人大量涌入这块条件较好、从中世纪起即为塞族中心的科索沃地区。在土耳其人的统治下,阿尔巴尼亚人信仰伊斯兰教。两个民族不和的种子就此埋下。
1912年,几个巴尔干国家结盟向土耳其宣战,推翻了土耳其人在巴尔干半岛的统治。科索沃被重新划归塞尔维亚。1918年底,南斯拉夫王国建立,塞尔维亚君主国一心想恢复塞族人昔日的繁荣与辉煌,下令没收阿族人和土耳其人耕种的土地,将其优先分给塞族士兵,许多阿尔巴尼亚人和土耳其人被迫移居土耳其。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南斯拉夫被法西斯占领者瓜分。科索沃的阿族人把意大利军队当成解放者欢迎,科索沃地区并入了受意大利军队保护的“大阿尔巴尼亚”,南斯拉夫王国推行的土地改革被取消,阿族人第一次拥有了使用本民族语言从事教学的权利。大约10万塞尔维亚人再次逃离科索沃。当时并肩抗击法西斯的南、阿两国共产党领导的游击队对科索沃的归属也各执己见。1943年底1944年初,在阿尔巴尼亚举行的科索沃人民解放委员会会议决定将科索沃并入阿尔巴尼亚,但该决定被南共中央否定。1944年11月,南人民解放军解放科索沃。12月,“大阿尔巴尼亚”分子发动武装暴动,持续4个月之久。1945年7月,科索沃人民议会决定将科索沃并入塞尔维亚共和国,此后又有一批塞尔维亚人迁回科索沃。
这以后,科索沃居民的生活并不平静。1963年,前南斯拉夫修改宪法,将科索沃升格为自治省。1968年,南斯拉夫总统铁托曾试探性地让科索沃实行某种程度的自治,阿族极端分子趁机闹独立,要求成立“科索沃共和国”并与阿尔巴尼亚合并。1974年,南斯拉夫公布新宪法,进一步扩大了科索沃的自治权,使其享有与南斯拉夫其他共和国差不多相同的权利,阿族人有了自己的中小学甚至大学。
整个80年代,科索沃局势一直动荡不安,民族矛盾进一步激化。塞族人继续迁离科索沃,到了1991年,塞族和黑山族在科索沃人口总数中的比例从1961年的27.4%下降到10%以下。
部分阿族人:
热衷于暴力,热衷于“独立”。
“独立”风潮再起
南联邦1974年宪法扩大科索沃自治权后,一些阿族领导人热衷于将科索沃变成“独立王国”,他们在同阿尔巴尼亚官方打得火热的同时,与塞尔维亚共和国争权,出现了“自治省完全脱离共和国的倾向”。因此,这些阿族领导人陆续被“罢了官”。
1989年以后,科索沃多次爆发罢工和抗议活动,塞尔维亚当局不得已实行紧急状态。1990年六七月间,围绕着塞尔维亚新宪法要不要限制自治省权力问题,塞阿两族领导人发生了激烈争论。7月2日,自治省议会114名阿族议员发表《宪法宣言》, 实际上是企图宣布科索沃为共和国。7月5日,塞尔维亚当局下令解散科索沃自治省议会和政府,派出大批塞族官员和军警到科索沃各地接管政权。此后,阿族人一直进行“消极抵抗”,拒绝承认塞尔维亚政权,抵制议会选举和人口普查,甚至不让子女到塞尔维亚的学校上学。1991年后,阿族分裂主义分子秘密选举了“科索沃共和国”的“总统”和“总理”,成立了所谓“临时政府”,致使科索沃实际上出现了双重政权的局面。
最近两三年来,一个自称“科索沃解放军”的非法武装团伙在科索沃各地从事袭击塞族军警等恐怖活动。据塞尔维亚内务部发言人茨韦蒂奇说,从1991年到今年3月5日,科索沃共发生了200多起恐怖事件, 其中大多是袭击塞族军警以及与塞尔维亚当局合作的阿族公民。
地处敏感地区,邻国神经绷紧。
会引爆“火药桶”吗?
有人把十分敏感的科索沃危机比为巴尔干半岛的引信,现在的问题是:它会不会再度引爆整个巴尔干“火药桶”?
科索沃位于南联盟塞尔维亚共和国南部,西南与阿尔巴尼亚共和国毗邻,东南与马其顿交界。一旦危机升级,将不仅会牵扯到南联盟与阿尔巴尼亚的关系,也会最终导致巴尔干各国复杂的多边关系出现紧张,甚至导致宗教冲突。欧洲分析家最为担心的发展趋势是:冲突首先扩大到马其顿→阿尔巴尼亚为保护同胞卷入→希腊因宗教信仰及与阿尔巴尼亚的传统分歧而支持塞尔维亚→土耳其借机反对希腊→大批难民涌入保加利亚,最终导致北约的南翼陷于崩溃。
科索沃:南斯拉夫联盟塞尔维亚共和国的一个自治省,面积1 万多平方公里,首府普里什蒂纳,人口约200万,90%为阿尔巴尼亚族人,其余为塞尔维亚人和黑山族人。
①法国:希望政治解决危机,认为国际社会应迅速采取措施防止局势恶化,同时寻求永久解决危机的途径。
②意大利:主张通过外交和政治行动缓和局势,认为动武会带来风险。
③波黑:呼吁塞尔维亚政府在尊重阿尔巴尼亚人权利的基础上寻求外交解决途径,强调应让贝尔格莱德自己解决危机。
④阿尔巴尼亚:表示坚持通过和平途径和对话解决危机的原则,加强了在与科索沃边境地区的军事戒备。
⑤保加利亚:表示严重不安,不支持阿尔巴尼亚人谋求独立,准备尽一切可能来避免冲突的发生。
⑥马其顿: 表示关注和深深的忧虑,并主张进行对话。
⑦罗马尼亚:表示严重担忧,支持和欢迎国际社会为促使局势正常化所作努力,希望双方保持克制,并举行建设性的实质对话。
⑧德国:主张国际社会加快积极干预,主张对话解决,但采取比较强硬的立场,威胁要撤回国际社会对南斯拉夫援助。
南联盟与塞尔维亚:坚决反对将科索沃问题“国际化”。
“独立”与反“独立”
目前,南联盟和塞尔维亚当局与科索沃阿族领导人就如何解决科索沃危机存在严重分歧。南联盟和塞尔维亚领导人一再公开声明:科索沃是塞尔维亚领土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既不允许科索沃分离出去,也不允许它成为“国中之国”;科索沃问题是南联盟和塞尔维亚的内政,必须在塞尔维亚宪法和法律的基础上解决,坚决反对将科索沃问题国际化,反对外国利用科索沃问题干涉南内政;愿意与阿族代表对话并保障其合法权益,但对非法武装分子的犯罪活动必须依法严加惩处。
科索沃阿族领导人则一直要求科索沃独立,成立“科索沃共和国”,要求国际社会进行干预,强调只有在国际社会代表参与下才同意与塞尔维亚当局谈判。在具体做法上,阿族领导人已分为两派,以科索沃民主同盟领导人鲁戈瓦为代表的“温和派”主张采用和平主义手段,争取国际社会支持;而以科索沃议会党领导人德马契为代表的“强硬派”则主张使用暴力推翻“塞尔维亚统治”。
为了推动政治解决科索沃危机的进程,南联盟塞尔维亚政府3月 11日派出由副总理马尔科维奇率领的代表团,去普里什蒂纳与阿族各政党代表进行公开对话。但是,塞尔维亚政府代表12日和13日在会场冷坐了很久,始终未见阿族代表露面。3月19日, 南斯拉夫总统米洛舍维奇同意从科沃撤出特种警察部队。
大国反应迅速,美俄态度不同。
大国如何应对?
西方国家目前并不赞成科索沃独立,但主张扩大阿族人的自治权,压南联盟当局停止“暴力行动”。美国一直把改善科索沃“人权状况”作为解除对南联盟制裁的先决条件之一。早在去年4 月就在纽约举行了由科索沃阿族和南反对党代表参加的科索沃问题圆桌会议,企图使科索沃问题国际化。去年12月在波恩举行的波黑和平协议执行理事会会议上,西方国家不顾南联盟反对,硬把科索沃问题写进会议决议,致使南联盟代表团愤而中途退出会议。
在科索沃局势今年激化后,美国驻欧洲武装部队总司令克拉克表示,美国不能容忍塞尔维亚在科索沃“制造流血”。美国国务院发言人福利3月5日宣布,鉴于科索沃的紧张局势,美国政府决定撤回前不久向南联盟作出的缓解对其制裁的承诺。美国特使格尔巴德甚至威胁说,美国将“在必要时对科索沃进行军事干预”。但观察家们认为,美国等西方国家在波黑问题尚未彻底解决之前,也不愿陷入一场新的战争泥潭。
3月9日,前南斯拉夫问题国际联络小组(英、法、德、意、俄、美六国)在伦敦就科索沃危机进行紧急磋商。会议呼吁有关各方和平解决争端,宣布将请求安理会考虑对南联盟和科索沃地区实行武器禁运,拒绝向南联盟和塞尔维亚一些官员发放入境签证,暂时停止向南联盟政府提供出口、贸易和投资贷款。参加磋商的俄罗斯代表,除同意实行武器禁运外,反对对南联盟采取惩罚性措施。3月11日, 安理会轮值主席表示,安理会尊重南联盟的主权和领土完整,呼吁各方保持克制,通过政治对话解决分歧。
3月17日,俄罗斯外长普里马科夫访问南斯拉夫, 明确阐述了俄罗斯在科索沃问题上的原则立场:科索沃是塞尔维亚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有关问题应在塞尔维亚范围内解决;该地区应享有“最大限度的自治权”,以便充分满足当地居民的要求。(3月20日)
3月10日, 南联盟塞尔维亚共和国新闻部发表声明:塞尔维亚政府严格区分阿尔巴尼亚族平民和阿族恐怖分子,并呼吁阿族领导人同恐怖分子划清界线。塞尔维亚政府坚持科索沃问题只能在塞尔维亚共和国范围内通过政治手段解决的立场,并将采取有力措施保持科索沃地区的政局平稳、促进经济和文化发展、建立宽容与信任的族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