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之母科尔向权力世界告别_科尔论文

民族之母科尔向权力世界告别_科尔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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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7日,德国举行了政权交接仪式,在9 月大选中获胜的施罗德接替担任了16年总理的科尔,成为了德国新总理,它标志着科尔时代的结束。

创造了一连串“之最”

在欧洲舞台中心,赫尔穆特·科尔曾是一名绝对的“重量级”政治家;他身高1.93米,体重120公斤, 腰围也在随着他的政治势力的增长而加宽。尽管在人们看来,科尔举止笨拙,言辞平淡,不拘小节,但迄今为止,这个“大块头”还是在德国政坛创造了一连串“之最”。他16岁加入基督教民主联盟党,成为该党最年轻的党员;35岁出任莱法州基督教民主联盟党的议会党团主席,成为当时最年轻的议会党团主席;39岁继任州长,又是德国最年轻的州长;43岁升任基督教民主联盟党全国主席,不仅是该党历届主席中最年轻的,而且在德国大党的主席中也是最年轻者之一;52岁担任联邦总理,又是战后德国六位总理中最年轻的。此外,他担任联邦总理的时间超过了阿登纳,是六位总理中在位时间最长的。

然而,科尔人生历程中最最辉煌的一页是:他抓住历史机遇于1990年缔造了德国统一大业,因而赢得了“国母”的声誉。

“绰号”大头梨

当1982年科尔刚上台时,人们对这个皮肤黝黑,行动笨拙,说起话来有点大舌头,口齿不太清且夹杂着方言土语的新总理没什么好印象,报界称他是“瓷器店里的大象”,“笨拙的土里土气的政治家”,“反应迟纯”等等,更有人编了很多笑话影射他智力低下,他还成了漫画家的靶子,他们给科尔起个外号——“大头梨”,指他的头形像只梨。

这下子可急坏了科尔的公关顾问们。这些政治形象设计师们绞尽脑汁,经过反复争论,决定把科尔的形象定位在“敦实”、“可信”上,并取得了成功。媒体中的科尔与现实中的科尔始终一致;在演讲台上,科尔会脱去上衣,穿着衬衫,只用一些通俗易懂的话进行演讲,很快赢得了民众的理解。在科尔的演说中,始终找不到华丽的辞藻。在这正如他本人敦实厚重的体型一样,人们打心眼里认为“他是在为我们说话,是可信的人”。科尔给他们的印象是“我是你们中的一员,我所说的正是你们所想的”。这样,德国民众心中的总理就有了一个“忠厚”、“讲求实际”的良好形象。

科尔善于把自己的缺点转化为优点,从而取得出奇制胜的效果。“地方干部”出身的他不期望自己成为凌驾于大众之上的“才子”和“先哲”,而是当一名老百姓可望而可及的“公仆”,尽可能突出自己和老百姓的共性。他天生一副好胃口,吃起饭来有滋有味,吃得越多越是开心。为了满足他那庞大的胃的需要,他的皮包里经常放些烤土豆之类的小点心,利用下楼梯,坐汽车或听取亲密顾问的汇报时吃,以解燃眉之急。他生活很是节俭,有一次他在总理府请中国客人共进早餐,在吃荷包蛋时,盘子里留下一些稀蛋黄,他撕了半片面包擦了吃仍未吃干净,左右看似乎怪可惜的,遂端起盘儿舔了个净,他最爱吃他家乡的李子糕点、苹果馅饼、肉类拼盘及面条等等,尤为喜欢吃猪肚——它是利用猪肚作“容器”,在其中填入猪肉、香肠、猪血等物,煮后切片上桌。这在德国是一种小人物的食品,不登大雅之堂,于是,总理府的公关顾问们大肆宣扬:总理爱吃猪肚,还邀请客人去他的家乡品尝。使得德国家喻户晓,新闻界也对此津津乐道,科尔竭力在民众中为自己塑造一种“人”的形象,并取得了成功。

凡是接近科尔的人,都觉得这位大块头总理相当随和,他善于通过无拘无束的谈话来创造一种和谐气氛,尽量让来访者消除局促和紧张,他在党内的一位反对派曾说:“凡是怒气冲冲来找科尔的人,十有八九都作为伙伴而离去。”多年来他总是利用业余时间结交朋友,去蒸汽浴室放松自己,这也是他听取诚恳意见的好办法。如今,他的朋友都是世界上的领袖人物,但交友方式还是未有改变,有一次,他在蒸汽浴室里与俄罗斯总统叶利钦举行了非正式会谈。即使是周末,他仍然会邀请国事访问者来家中做客。科尔每年夏天还举行一次总理节,在总理府的花园里招待各界人士及部分外国代表。每年又邀请全国儿童代表到总理府过一次儿童节;这些都体现了他“接近公众”的意识。

科尔的这种作风也曾让中国礼宾官大吃一惊。他1993年访问中国时,带了一大批企业家,当专机在机场降落后,总理专车上的礼宾官却找不到这位人高马大的总理,原来他已稳稳地坐进为企业家准备的大巴士去了;他自嘲地说,我的块头大,还是坐大轿车舒服。

他的实力的秘密藏在一个黑皮电话本里

科尔之所以能掌权多年,关键在于他与自己的党保持着密切联系。他从先前一些伟大人物的垮台中找原因,最后得出结论:他们都缺乏政治基础。科尔深知,在欧洲的议会民主中,权力掌握在党内的秘密会议之中。于是,他组建了自己的“厨房内阁”,这个班子囊括了各方面的人才:首席外交和安全政策顾问、私人发言人霍尔斯特·泰尔切克,经济政策顾问沃尔夫冈·阿克曼,科尔办公室主任、新闻情报局国内部主任沃尔夫冈·贝格斯多夫,私人秘书韦贝尔等,人称“思想仓库”。他们的任务是分析和研究国内外形势,提出见解和方案,供科尔决策时参考。他们必要时可随时晋见总理。科尔每天一早先同这班人马开碰头会,就重大问题作出决定,然后,开始同各部、各专业领域的负责人商谈,参加会议、接待来访、处理信件、发表谈话等。他虽然不喜欢埋头案边“爬文山”,但也不会把当天的文件压到第二天。

科尔往往每天打50多个电话,打给包括从克林顿到他认为是党内后起之秀的当地市议员各式人物,科尔先生实力的秘密藏在一本很厚的、封皮已经磨损的黑皮电话本里。多年来他总是随身带着它,而且在许多人的名字旁边加了注。正是这个电话本帮助他保持了他的党主席职务。他利用这一地位有效地除掉了对手,并对朋友论功行赏。

1989年,他利用这一控制权迅速清洗了他的一位20多年的老朋友、党的总书记海纳·盖斯勒。当时,盖斯勒正同党内其他五六个领导人一起策划搞掉科尔,然而科尔把他自己的盟友集结起来组成强固的防线。他把盖斯勒叫到自己办公室,解除了他的职务。早已被科尔开动起来的党的机器很快批准了这一行动。

在科尔主持的内阁会议上,他让人感到保持“和谐的压力”,会议气氛热烈,阁员情绪很好。他发表演说后,不仅让别人发言,而且通过形体语言使每个发言者都觉得他在认真地听。但是,如果他的部长们发表长篇大论时,他会毫不客气地打断它。会议桌上摆着一座方形镀金钟,四面有指针,也在提醒每个与会者讲求效率。他不喜欢在内阁桌旁废话连篇地空发议论,而喜欢进行私人交谈,以消除刚刚产生的争执。他经常在内阁会议室里就把发生争执的双方拉到一边,对他们进行调解。他善于协调内阁中的各派力量,每起纷争,必由基民盟的姐妹党——基社盟出面与另一执政伙伴自民党较量,而他每每在幕后施加影响,貌似公正,实则操纵全局,一箭双雕,就这样渡过了一个又一个危机。

“我一直是个读书迷”

科尔体魄强健,精力旺盛,每晚只睡5到6个小时,而白天活动则长达18到19个小时,他日程表安排得很紧张,几乎想使醒着的每一分钟都派上用场。如果感到困倦,他在任何地方,如火车上、汽车上、飞机上都能立刻睡着,而目的地一到达,他马上会精神抖擞地投入工作。

因为科尔只会讲德语,故而常常(往往一日数次)陷入难堪境地;大庭广众之下,摄影机前,他得装出一副好象正在用外语与外宾交谈的模样,其实,他连一句外语都不会讲,连一句外语都听不懂。而外宾则只能从其口形、目光向上,双手径直伸向天空等动作猜想他可能是在讲“阳光普照大地”;或从他双手前伸满脸微笑的神态判断他是在说“今天还会有摄影记者前来采访”。科尔哑语有方,外宾喜形于色,但科尔究竟在讲什么,外宾总是糊里糊涂、莫名其妙、晕头转向。

科尔经常面带微笑,因为微笑是乐观向上、热爱生活的精神充沛的表现。微笑往往也是权贵们的一副假面具。然而伪装易于识破,人们从直觉上便能区分微笑的真伪。但科尔的微笑却与众不同:面部肌肉一动不动。如其面颊不向上提,则是其内心真正愉悦的流露。德国首都有众多的摄影记者,每个记者均抢拍过成千上万张科尔总理的照片,仅《明镜》周刊档案室就保存有2.35万张。远焦镜头甚至连其毛孔都能拍得一清二楚。这位“可怜的总理”千变万化的表情日复一日地被永远地固定在上光的相纸上。

科尔外拙内秀,怀揣博士文凭,可能算是德国历史上学识渊博的总理了。他早晨起床后,喜欢边听巴赫或维瓦尔弟的音乐,边阅读他自费订的家乡报《莱茵法尔茨》州报,然后打开他的小活动日程本,看今日有哪些事要做,他对足球比赛很有兴趣,但除了家庭生活之外,他最喜欢的休息与放松的方式就是读书了。“从我的童年时代起,我一直是个读书迷。”他特别爱读传记和历史著作,对小说也有很大的兴趣;在入睡之前,他读书的时间从未少于1小时。 他的办公室两边是高大的书架,除书之外还放着许多矿石标本及小雕塑品,这都是他闲暇时搜集来的。他的宽大的写字台旁边放着一个鱼缸,他利用片刻的小憩尽可能自己照料缸里的金鱼。

家有“职业总理夫人”

科尔颇具“内圣外王”之味:至今就连最挑剔的波恩政治新闻记者也不得不承认,要暴有关科尔的丑闻实在太难了。科尔自住总理府,那套100平米的平房是他向国家租来的, 仅仅在周末返回位于路德维希港的家中。他的妻子汉内洛蕾从不介入政治,只是有官方应酬活动时才到波恩来,作为贤妻良母,他全心全意地适应丈夫,对私生活守口如瓶。只要有关于她的文章,她都要习惯地加以审查,如果透露得太多,她会大段大段地删。因此,就连他们的儿子,已成为数学家的彼得因车祸受重伤的事,德国媒体也是讳莫如深。

德公众认为汉内洛蕾·科尔是职业“总理夫人”。汉内洛蕾出生在柏林舍内贝格区一个工程师家,1943年,10岁的汉内洛蕾跟着母亲颠沛流离,为躲避轰炸,从莱比锡疏散到萨克奇的一个小县城,战争结束后同几百万难民一道被驱赶到西德。1948年她在一次学校举行的班级间联欢舞会上认识了身高马大的科尔,科尔是组织集体活动的头面人物,探戈跳得很棒,因为他长着一头黑黑的卷发,当时活泼开朗的汉内洛蕾风趣地称他是“意大利卖冰淇淋的”。俩人虽不是一见钟情,但后来的接触使他们坠入爱河。汉内洛蕾高中毕业后本想上大学,但由于家庭贫困被迫放弃学业,自学攻读语言,在马巴登笨胺及苏打公司担任英语和法语翻译。同科尔结婚后,她辞去了工作,做“贤内助”,在家相夫教子,为在政坛纵横驰骋的科尔营造了一个温馨的港湾。她在所有重要的场合露面,她颇具魅力,端庄大方,思路敏捷,又有当翻译时练就的良好语言表达能力,弥补了科尔在社交场合的笨拙。她每年都要与科尔一起到奥地利沃尔夫塞格湖度假胜地去消夏。她的业余爱好是射击和驾驶她的像赛车一样的标致404。1983年, 她创立了一个神经中枢系统事故伤残者管理委员会,在她的努力下,目前已成立了200多家康复诊所, 共有5000多个床位。科尔很支持夫人的慈善事业,每逢他过生日时就宣布,他不希望接收生日礼物,但人们可以向以夫人名字命名的管理委员会捐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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