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中东改革”的战略构想_阿拉伯民族论文

美国“中东改革”的战略构想_阿拉伯民族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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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一事件对美国的国家安全观和外交战略产生了深远影响。以2002年9月《国家安全 战略》报告的出台为标志,美国围绕反恐逐步调整对外战略部署。在美国看来,中东地 区作为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老巢和恐怖主义的温床,正对美国的国家安全利益构成越来越 大的威胁,重新调整中东战略势在必行。为此,以“打伊倒萨”为标志,美国逐步推出 “改造中东”的战略构想,作为今后指导其中东政策的战略原则。所谓“改造中东”包 含两层含义:一是以“先发制人”战略进行反恐和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对威胁 和挑战美国利益的国家进行打击,实现向美式民主政体的直接跨越,或以遏制手法促使 这些国家内部发生变化;二是运用政治、外交和经济手段推动、支持或诱压阿拉伯国家 ,特别是温和阿拉伯国家实行政治经济改革,逐步向美式民主政体和市场经济体制过渡 ,根除恐怖主义和极端思潮。“改造中东”战略构想是美国对中东政策重大而深刻调整 的开始,它在继承历届美国政府在中东和谈、打压反美国家等问题上的传统衣钵的同时 ,又超越了过去美国对中东政策的地缘政治框架,把实现中东民主化、推广美式价值体 系和生活方式作为美国对中东政策的基本目标,是“布什主义”在地区政策上的具体体 现,也是美国在中东追求反恐与谋霸双赢战略的典型表现。(注:Philip H.Gordon,“

Bush's Middle East Vision”,Survival,vol.45,No.1,Spring 2003,pp.155—165.)

战略构想提出的背景

冷战时期,美国在中东的战略利益有以下3个:即确保以色列安全,构筑稳固的美以战 略盟友关系;保障中东地区石油的正常生产及向世界市场的稳定供应;对抗和遏制苏联 向中东的渗透与扩张。这种地缘战略的需要客观上决定了中东的稳定(即维护阿拉伯国 家既有政经体制)符合美国的利益,因此,“中东民主例外论”成为这一时期美国支持 阿拉伯世界专制和集权政府的主要借口。(注:P.W.Singer,“America and the

Islamic world”,Current History,November 2002,pp.355—356.)

冷战结束后,伴随经济全球化和多极化的发展,阿拉伯世界的经济和政治地位出现整 体滑落,中东地区伊斯兰主义迅速崛起,其对外矛头直指西方,重点反对和抵制美国的 霸权主义与强权政治。美国在建立世界“新秩序”的旗号下,曾欲以伊斯兰世界与西方 的矛盾取代冷战时期的东西方对抗,作为后冷战时期的主要威胁和挑战来应对。但中东 地区错综复杂的矛盾牵制了美国的战略调整。特别是随着前苏联的淡出,中东地区大国 力量对比失衡,地区强国伊拉克、伊朗寻求坐大,对美国的霸权地位形成挑战。与此同 时,在全球力量失衡的背景下,多数阿拉伯国家在安全和对外战略上向美国倾斜的势头 加快,中东和谈问题对阿拉伯世界的分化作用日益深入。这些都迫使美国在地缘政治上 更加重视阿拉伯国家的地位和作用,而不可能向它们提出改革和民主化的要求。20世纪 90年代中期,美国正是基于这一考虑来制定“东遏两伊、西促和谈”的中东政策。因此 ,在美国与阿拉伯国家的关系上,只要阿拉伯国家的对外政策直接或间接地符合美国的 利益,美国就会注意回避或谨慎处理阿拉伯国家内部的民主问题,并屡屡施以经济和军 事援助,助其稳固统治,应对内部政治和宗教的挑战。

九一一事件后,美国政界、学界、智囊团均从深层次上反思美国与阿拉伯国家和伊斯 兰世界的关系,以及中东在美国全球反恐战略中的地位问题,新保守主义的观点逐渐占 据上风,并对布什政府产生了影响“改造中东”战略逐渐浮出水面。2002年上半年,美 国国务院政策计划司司长理查德·哈斯多次发表讲话指出,九一一事件表明了非对称性 威胁的严重性,美国的对外战略应适时由遏制转向“融合”将非西方国家融入以美国为 首的国际体系。阿拉伯穆斯林世界特别是温和的阿拉伯国家和转轨国家应是“融合”的 重点。2002年9月“先发制人”战略的提出则进一步拓宽了美国“融合”中东国家的途 径,即以武力手段推翻反美现政权,直接建立美式民主政体。同年12月11日,哈斯又在 《国际先驱论坛报》上撰文,鼓吹美国必须介入和引导穆斯林世界的民主进程,否则将 重蹈九一一事件的覆辙。今年2月13日,美国总统副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斯迪芬·哈德理 在阐述美国的中东政策时批驳了阿拉伯国家无法实现持续民主价值观的说法,认为西方 民主可以和伊斯兰教相互融合。2月26日,布什在美国企业研究所年度晚餐会上就中东 未来发展前景发表讲话,强调在中东地区传播民主价值观符合全世界的利益,呼吁解决 阿拉伯国家的“民主赤字”问题,使阿拉伯人民能够跟上以美国为首的“文明世界”的 前进脚步。这是布什首次明确阐述“改造中东”的战略构想。美国放弃“中东民主例外 论”,把民主改造作为其中东政策的基石,其主要考虑是:

1.维护美国自身安全的需要。九一一事件后非对称性威胁凸显,美国认识到“失败国 家”、制度障碍、社会转型失序等与恐怖主义、极端思想的滋生泛滥密切相关,对美国 的安全利益构成现实威胁。由此,美国必须在有上述问题的地区和国家肩负起“促进民 主、发展、自由市场和自由贸易”的使命。中东地区民族与宗教问题交织,经济发展缓 慢,在全球化进程中处于被边缘化的境地,消灭中东“民主赤字”是美国全球反恐战略 的需要,符合美国长远的国家安全利益。

2.加强引导,防范中东社会转型出现风险和动荡。20世纪80年代末期,为维护专制统 治、缓解伊斯兰主义的政治压力,一些阿拉伯国家率先进行政治改革,如允许多党议会 选举,承认非政府组织等,揭开了中东社会转型的序幕。90年代,《奥斯陆协议》使越 来越多的阿拉伯国家在阿以问题上做出和平选择,加上“领导人权力过渡”问题的顺利 解决,阿拉伯国家自上而下的政治经济改革在全球化背景下明显加速。但由于受历史、 宗教和地区政治的影响,这些改革起点低,进展慢,从而使中东的社会转型带有明显的 不平衡性和不确定性。九一一事件后,阿拉伯国家统治者迫于内外压力开始考虑采取更 大的改革步骤。沙特阿拉伯王储阿卜杜拉呼吁制定新的“阿拉伯宪章”,埃及总统穆巴 拉克强调“更多的民主,更普遍的参与”是中东繁荣与发展的关键。(注:Patrick

Tyler,“Saudis Look past a War to U.S.Pullout and Reform”,International

Herald Tribune,February 10,2003.)新一轮改革有可能涉及过去被视为禁区的诸多领 域,如宗教势力与王室家族之间的权力分配,统治集团内部的利益整合,世俗政府与伊 斯兰组织之间的相互制衡等,矛盾错综复杂,风险极大。美国认为必须介入中东社会转 型,使阿拉伯世界的政治经济改革朝着有利于美国等西方国家的方向发展,避免因改革 引发社会动荡,防范极端宗教势力趁机夺权。

3.既有的美国与阿拉伯国家双边关系模式已无法适应美国利益调整的需要。长期以来 ,阿拉伯国家政府一直在满足美国需要和缓解国内民众反美情绪之间搞平衡,与美国讨 价还价。九一一事件后,美国在中东的战略利益随着全球及中东安全环境的变化发生重 大改变,迫切需要阿拉伯国家尤其是温和阿拉伯国家在反恐、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 散等问题上的合作。但阿拉伯国家政府迫于国内高涨的民众反美压力而日趋谨慎,普遍 对美国主导的反恐战争持中立或消极立场,沙特与美国关系甚至出现恶化,美国对此极 为不满。

4.解决伊拉克问题和推动巴以和谈的现实需要。美国认为,伊拉克萨达姆政权“垂而 不死”多方挑战美国霸权,牵制了美国大量的外交和军事资源,因而早有“倒萨”之心 。而巴以冲突自2000年以来持续恶化,暴力升级,布什政府遂将阿拉法特视为和平进程 的阻力,有意“换马”。九一一事件后,随着美国安全战略的调整,美国将伊拉克和巴 以冲突问题纳入全球反恐战略框架,“破”、“立”结合,决心通过“倒萨”来建立伊 拉克民主政权,通过改造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以恢复和谈,借此推动中东民主化进程 ,将地缘战略与反恐战略合二为一。

战略的具体部署

1.加大推动中东民主化的力度。冷战结束后,鉴于国内保守势力的压力,美国曾有选 择、有限度地在中东地区推行民主化战略。1991—2001年,美国先后向约旦、摩洛哥、 也门等9个国家和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提供了总计2.5亿美元的民主项目援助,涉及加 强议会地位和作用、改善人权状况、培训法官等(注:Amy Hawthorne,“Can the

United States Promote Democracy in the Middle East?”,Current History,

January 2003,p.21.)。同时,美国还通过年度人权报告、宗教报告向有关阿拉伯国家 施压。但这些都是以不影响美国与阿拉伯国家的合作为底线的,效果并不明显。2002年 12月12日,美国推出《中东伙伴关系倡议》,决定每年拨款10亿美元,推动中东国家的 政治、经济和教育改革,推广民主体制和自由市场体制。具体内容为:

(1)帮助建立现代教育的体系,扩大民众受教育的权利,重点关注女童和妇女的教育状 况,挤压宗教学校空间;普及因特网,加强师资培训,培养非政府组织领导人。

(2)与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贸组织合作,按照“华盛顿共识”原则(激进 的新自由主义发展战略模式)改造阿拉伯国家经济结构,重点是减少中央管制,推动私 有化,改革金融体系,加大反腐力度。同时帮助成为世贸组织成员国和申请国的阿拉伯 国家尽快转换角色,发挥示范作用。目前,美国加快了与埃及、约旦、摩洛哥在《贸易 与投资框架协定》下的谈判进程,促其实施浮动汇率,调整关税体系,保护知识产权, 签署世贸组织的《基础电信协定》和《信息技术协定》。美国还加快了与摩洛哥、埃及 、巴林等国的双边自由贸易谈判进程。

(3)通过“中东民主基金”资助非政府组织的发展,推动建立独立的媒体和民意调查机 构及思想库与商业协会,加强司法透明度,培训政府官员和议会议员。

(4)调整对外援助政策,将阿拉伯国家的改革力度和进程作为提供援助的重要依据。20 02年,美国以埃及安全法庭判处著名民主人士为由,拒绝了埃及政府向美国提出的增加 1.3亿美元援助的要求,首次将对阿拉伯国家的援助与人权问题挂钩。

2.构筑中东“民主轴心”。长期以来,美国一直把加强与以色列、土耳其的战略盟友 关系视为防范、阻遏“伊斯兰威胁”向民主世界扩张的重要支轴。然而在反恐大背景下 ,这种战略关系显然不足以为“改造中东”战略提供稳固的地缘支撑,美国亟需在阿拉 伯世界寻求新的支撑点,“倒萨”即是朝此方向迈出的重要一步。推翻萨达姆政权后, 美国意欲把伊拉克作为延伸已有战略支轴的基点,构筑中东地区的“民主轴心”,使其 成为美国反恐和“改造中东”的地缘战略工具。

3.根据变化了的地区安全形势重新调整与阿拉伯大国的关系。即以能否有效开展反恐 合作、能否积极参与伊拉克问题的解决、能否认真进行民主改革、能否切实促成巴以和 谈这4项原则对双边关系进行大洗牌,重新确定美国与温和阿拉伯大国的共同利益与合 作方向。今年2月6日,美国国务院负责中东事务的助理国务卿伯恩斯在美国—埃及双边 关系研讨会上强调,两国必须根据上述4项原则调整现有的战略伙伴关系,以迎接更加 现实、艰巨和紧迫的挑战。当务之急是明确双方在反恐和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上 的共同任务,在反恐情报共享、联合执法、切断恐怖组织的金融渠道等领域进一步开展 合作。(注:William J.Burns,“Renewed U.S.-Egyptian Partnership Urged in

Mideast' s‘Critical Moment’”,http://usinfo.state.gov/regional/nea/text200 3/0206brnsl.htm,February 6,2003.)目前,美、埃(及)两国正加紧落实建立反恐联合 工作组,力争尽早启动联合反恐机制。在海湾地区,美国将重点调整与沙特的安全合作 关系,酝酿改造海湾合作委员会的防御职能,突出伊朗的威胁,以期在减少(或撤出)沙 特驻军的情况下建立以反恐和遏伊(朗)为主要任务、更加灵活机动的双边安全合作机制 。

4.把巴以和谈问题纳入中东民主改造进程。2002年6月24日,布什政府制定了中东和平 “路线图”,提出在2005年建立巴勒斯坦国,实现以、巴两国和睦共存。为此,美国向 巴勒斯坦方面提出了3个条件,即巴勒斯坦必须有民主的领导人,扩大民众的政治参与 ,推行市场经济体制。随着美国“改造中东”战略的逐渐明朗,美国在巴以和谈问题上 的立场日益明确。今年2月26日,布什在美国企业研究所强调,巴、以只有作为两个民 主国家才能实现共同繁荣与和睦相处,因此巴以问题的关键是实现巴勒斯坦的民主化, 即对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进行彻底改造,按照西方民主体系构建巴勒斯坦国未来的行 政、组织和权力机构。今后,美国在继续弱化阿拉法特作用的同时会强化巴勒斯坦新选 总理的职权,并寻求与其合作落实“路线图”方案。

5.控制中东能源。能源战略安全始终是美国中东战略的重要内容。控制伊拉克无疑将 进一步加强美国对中东能源的影响力,改变海湾能源生产格局,弱化欧佩克,削弱海湾 产油国的地位,防止出现游离于美国影响力之外的能源价格机制,加强美国在全球经济 与贸易竞争中的优势地位。但在反恐和“改造中东”的大背景下,中东能源对美国的重 要性被赋予了新的含义。首先,由于石油是海湾阿拉伯国家的经济命脉,对各国政治稳 定和对外关系产生重要影响,因而美国可借此获得影响和干预海湾阿拉伯国家内政与外 交的重要手段,逼迫海湾产油国特别是沙特进行民主改革。其次,美国等西方国家可通 过攫取伊拉克油田所有权股份而挤入能源生产上游领域,打开长期紧闭的海湾能源生产 私有化的大门,为推动海湾产油国经济结构改革创造条件。

战略面临的主要困难

美国新保守主义把“改造中东”的战略构想与一战后威尔逊的《十四点计划》和二战 后的《马歇尔计划》相提并论,期待中东能像20世纪80年代的拉美和90年代的东欧、非 洲一样涌起民主化浪潮,出现民主化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实现美国统治下的“中东稳定 、民主和繁荣的新阶段”,从而建立欧亚大陆的“稳定弧”,服务于美国的全球霸权战 略。然而,中东地区民族、宗教和历史问题复杂,在美国一超独霸的单边行径与多极化 的矛盾、阿拉伯国家亲美与反美势力之间的矛盾、阿拉伯国家统治政权惟美是从与民众 仇美情绪之间的矛盾、伊斯兰原教旨主义与西方基督教文明价值观的矛盾等一系列对抗 性因素相互交织、此消彼长的背景下,美国“改造中东”的战略构想势必对阿拉伯世界 现有的政治和宗教体制、地区格局、大国在中东的利益均势等产生强大冲击,并引发激 烈反弹。美国的战略构想面临诸多挑战:

1.伊拉克局势仍有不确定因素。阿拉伯国家普遍认为,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是对国际 法和国际关系准则特别是主权原则的严重挑战,怀疑美国“先发制人”战略会在伊拉克 战争之后锁定更多的阿拉伯国家,危机意识上升。而美国借“倒萨”安插民主政权更使 它们担心自己的君主政权基础受到动摇,防范心理加重。美国虽然在军事上获胜,但要 在伊拉克真正建立一个民主样板则需较长时间和投入,并极有可能背上包袱。这势必对 美国单边主义政策予以沉重打击,大大牵制其“改造中东”战略构想的实施。

2.民主化后果难料。长期以来,美国在穆斯林世界推广民主化的最大挑战是如何应对 伊斯兰运动问题。在吸取1990年阿尔及利亚民主进程的教训后,1992年美国国务院负责 近东和北非事务的助理国务卿爱德华·迪杰里坚就此提出了具有指导意义的政策声明, 强调美国不把伊斯兰运动视为敌人,承认伊斯兰运动有权参与政治进程,但不得利用民 主选举来夺取权力。此后,美国称要区分伊斯兰与伊斯兰主义、温和派与激进派,拉拢 温和派,打击遏制激进派和极端势力。然而,实际上美国从未认定并支持任何温和的穆 斯林力量参与阿拉伯国家的政治进程。美国智囊团有人建议应推动阿拉伯国家政府中的 改革势力与温和伊斯兰势力结成联盟,但这在阿拉伯世界无例可循。美国的民主化战略 无法回避激进伊斯兰势力利用民主选举夺权并奉行反美政策的悖论,也无法阻止那些通 过民主方式选举产生的政权在民族独立或巴勒斯坦问题上采取更加激进和强硬的立场。 (注:参见[美]约翰·埃斯波西托等:《对科索沃危机后美国伊斯兰政策的重新思考》 ,载《西亚非洲》,2000年第6期。另参见Amy Hawthorne,“Can the United States

Promote Democracy in the Middle East?”,Current History,January 2003,p.24.) 此外,民主化问题还极有可能引发中东少数民族和宗教少数派问题(如库尔德人独立问 题,海湾阿拉伯国家什叶派的宗教和政治地位问题),揭开中东“潘多拉魔盒”的盖子 ,造成剧烈的社会动荡。

3.经济改革是双刃剑。中东地区经济与政治的互动影响深刻。阿拉伯国家统治者多主 张奉行渐进式经济改革,力求把改革的社会和政治震荡置于可控范围。1997年东亚金融 风波更使阿拉伯国家认识到有序和渐进开放金融领域的重要性。(注:Alan Richards,“The Global Financial Crisis and Economic Reform in Middle East”,Middle

East policy Journal,vol.6,February 1999,p.4.)但美国主张的“华盛顿共识”则要 求阿拉伯国家采取跨越模式,从减少福利、取消农业补贴、改革企业运营到实行私有化 、终止民族产业保护、开放金融齐头并进。其结果势必加剧社会财富分配的不平等,与 伊斯兰教中深厚的社会正义思想形成严重对立。这不仅会诱发民众对政府的信任危机, 而且会为激进伊斯兰主义的泛滥提供新的便利。

4.反恐问题将成为美国与阿拉伯国家关系的矛盾焦点。美国在反恐问题上采取双重标 准和“非友即敌”的做法令阿拉伯国家警惕。随着阿富汗反恐战争告一段落和伊拉克战 争的平息,美国将把反恐重点转向阿以冲突中的阿拉伯武装抵抗组织如哈马斯、真主党 等。但阿拉伯政府和人民普遍认为这些组织从事的是具有正义性与合法性的民族解放运 动,而且它们本身也逐步发生变化,由过去单纯的武装抵抗组织演变成集军事、政治和 社会功能于一体的组织,拥有较强的经济实力和广泛的社会基础,甚至成为一些国家政 治体制和政治生活中的合法组成部分。美国简单地将它们视为恐怖组织势必激化美国与 阿拉伯国家间的矛盾、阿拉伯国家政府与人民之间的矛盾,难逃“以霸反恐恐愈多”的 尴尬处境。

5.大国关系的制约。美国脱离联合国框架,置俄、法、德的反对于不顾,单方面武力 “倒萨”,对中东地区“大国政治”的传统形态造成严重冲击。大国对美国借反恐谋霸 的做法疑虑渐增,担心自身在中东的传统利益和未来地位遭到排挤和削弱,势必抓住美 国的“软肋”特别是伊拉克战后重建、中东和谈中的反恐问题、伊朗核不扩散问题等牵 制美国,以免在新一轮大国利益博弈中陷入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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