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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K25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6597(2007)03-0084-05
太平天国起义以后，清政府在镇压太平天国的活动中软硬兼施，明火执杖的战场厮杀，已为人们所熟知，阴谋诡计的分化瓦解，往往被人们忽略。实际上，清政府对太平天国的招降纳叛，也起到了惊人的破坏作用，很值得予以认真考察。
道光三十年十二月，太平天国在广西桂平起义。咸丰元年二月，洪秀全在东乡登极。闰八月，克永安州城。十月，清朝钦差大臣赛尚阿给周锡能六品顶带，派入永安州城，谋内应清军，被东王杨秀清发觉、审讯。十一月，军帅周锡能等被处死。[1]二年二月，太平军从永安突围而去。七月，围攻长沙。十月，撤长沙之围。十二月，克武昌。
三年正月，太平军离武昌东下。二月，克南京，定为首都，改名天京。四月，派李开芳、林凤祥等率军北伐。又派胡以晃、赖汉英等率军西征。
十月，江宁廪生张继庚串通总制陈桂堂、军帅张沛泽等，谋为江南大营内应，未果。
咸丰四年二月，张继庚等被捕。三月，被处死。十二月，林凤祥部詹启纶出连镇降于僧格林沁。詹启纶(1821～1878)，湖北黄安人。[2]
咸丰五年正月，林凤祥部萧凤山等九十余人投降。林凤祥被俘。四月，李开芳部先锋黄大汉等一百四十余人出冯官屯投降。李开芳被俘。北伐军失败。
咸丰六年五月，翼王石达开、燕王秦日纲等大破江南大营，天京解围。八月，韦昌辉、秦日纲奉洪秀全之命将杨秀清杀死。十月，洪秀全接受石达开要求，命秦日纲将韦昌辉杀死。石达开回京辅政。
清廷命曾国藩等招抚石达开。
袁州守将李能通书使喻春荣降于道员刘长佑。
十一月，李能通以袁州降于刘长佑。
石达开杀秦日纲、陈承瑢。
咸丰七年五月，石达开因洪秀全猜忌太甚，私离天京。
八年三月，石达开入浙江，远征不归。
四月，指挥黄阳内应，湘军萧启江等陷抚州府。
八月，前军主将陈玉成、后军主将李秀成破江北大营，再解天京之围。
九月，河南省文将帅李昭寿以滁州、全椒降于钦差大臣胜保。李昭寿(1825～1881)，河南固始人，后改名李世忠。[3]
咸丰九年正月，江浦守将答天豫薛之元以城降于参将李世忠。十月，陈国瑞降于游击黄开榜。陈国瑞(1837～1882)，字庆云，河北应城人。[4]
右军主将韦志俊以池州降于水师提督杨载福。韦志俊(1827-1884)，广西桂平人，北王韦昌辉胞弟。所部共一万八千人，后裁为三千二百人。[5]
十年二月，杜宜魁等杀涯天福黄银亮等内应，李世忠等陷全椒。
闰三月，忠王李秀成、英王陈玉成等破江南大营，天京再次解围。
五月，韦志俊配合湘军水师攻陷枞阳，截断了安庆的后勤供应，受到曾国藩等赞扬。
八月，郑国魁在江苏松江降于署理江苏巡抚薛焕，被改编为“良胜营”。郑国魁(1828～1888)，字克义，诨名郑驼背，江湖上称为郑小老大。咸丰十年六月参加太平军。[9](p315)
十一年正月，清廷命袁甲三、李世忠招抚皖北捻军首领。四月，陈玉成部先锋程学启在安庆集贤关降于湘军同知曾贞干。程学启(1830～1864)，字方忠，安徽桐城人。五月，清廷命江南提督李世忠帮办钦差大臣袁甲三军务。八月，程学启随曾国荃攻陷安庆，升游击。十一月，吴殿元等以定远降于编修袁保恒。
十二月，六合守将黄雅冬开城降于李世忠。天长守将陈仕明开城降于李世忠。
江苏巡抚薛焕乘李秀成率主力攻打杭州之机，策动苏州练首、投降太平天国后被封为抚天侯的徐佩瑗，联络昆山守将李绍熙、苏州守将熊万荃等武装叛乱，企图一举夺取苏州、昆山等地。徐佩瑗(1823～1863)，字少蘧，长洲人，出身监生，加捐道衔。李绍熙(?～1862)，又名李文炳，广东嘉应州人。曾参加上海小刀会起义，投降江苏巡抚吉尔杭阿。后升候补道。咸丰十年，在苏州投降太平天国。封为江南省文将帅。熊万荃，湖南长沙人，太平天国封为巍天豫，任忠殿左同检。
正当徐佩瑗冠带点名、一触即发之时，李秀成攻克杭州，率得胜之师赶回苏州，使徐佩瑗等未敢发动叛乱。然后，李秀成亲到昆山，将李文炳等处死。[6]
同治元年正月，军政司刘元章等内应，李世忠等陷江浦。报王秦日富等死之。
二月，陈玉成部将浦祥甫在庐州外围降于荆州将军多隆阿部。
曾季洪在三山夹招收太平军降卒三千人，改编为湘军四个营。[7]曾季洪认为芜湖等地已在掌握之中。曾国藩不以为然，盖降人好说大话，韦志俊初降时，亦言包打芜湖。曾季洪认为此四营可训练为有用之兵，曾国藩亦未敢深信。[7](p811)曾季洪(1828～1862)，又名国葆、贞干、事恒，为曾国藩五弟。
三月，李鸿章率程学启等营从安庆到达上海，署理江苏巡抚。
四月，什天安吴建瀛、琳天福刘玉林率众万余以南汇降于都司刘铭传、同知潘鼎新。[8]（卷一，p26）所部多为皖北人，与刘铭传、潘鼎新同乡。
六月，韦志俊随浙江提督鲍超陷宁国，辅王杨辅清突围走广德州。
保王童容海袭取广德州，杀侍王李世贤部守将阀天义马桂功，率众约六万人，举城降于鲍超。
七月，因陷宁国之战功，韦志俊升副将，加总兵衔，韦以琳升参将。
李鸿章在给曾国荃的信中写道：“敝乡人陷在忠党最多，来归者相望于路，谓贼情人人欲散，忠逆亦不自恃。”[8]（卷一，p42）
八月，童容海部张得胜等率两万余人投杨辅清，朱大椒等带两万余人夺回广德州。童容海率万余人走宁国府，曾国藩裁所部为三千人，编为五营。
闰八月，常熟守将慷天燕钱桂仁（又名钱百顺，与程学启同乡），参加徐佩瑗、熊万荃叛变集团，又通过程学启向李鸿章乞降。李鸿章在给曾国藩的信中写道：“常昭踞逆钱百顺，桐城人，密托程学启乞降，所部二三万，存饷二十万，可支数月，俟嘉定克复，我军进昆山，便以城来归。鸿章不绝其求，然力鉴李世忠之骄横，童容海部下之反复，当与程学启慎图之，不敢稍涉大意。闻因桐城亲族惧其株累，怂恿而出。苏州、吴江各小股亦有求抚者。忠贼西上……若上游战守稳持，或小挫其锋，此间便有可乘之机。”[8]（卷二，p9）
九月，李鸿章部陷嘉定，徽天安田邦哲投降。李鸿章写信给徐佩瑗，督促他和钱桂仁早日发动叛乱。
十月，清廷授程学启为江西赣南镇总兵。
十一月，徐佩瑗至常熟与钱桂仁、骆国忠、董正勤等约定叛乱日期，又至苏州与忠殿朝将胡振铎、主将汪宏建等暗约。慕王谭绍光洞烛其奸，即将徐佩瑗拘留。李秀成从天京赶回苏州，召见钱桂仁，钱拜见李秀成。骆国忠向李鸿章请示，李派副将周兴隆到常熟，骆国忠即提前发动，以常熟降于李鸿章；并进攻福山，守将胡经元杀主将侯得隆等内应。骆国忠(?～1873)，字良卿，安徽凤阳人，封忆天安，所部计万余人。[9](p176)
十二月，英国署理上海副领事福礼赐常出入天京，与太平天国官员熟识，回到上海，告诉参赞威妥玛，称清廷如降旨解散太平军，无不赦罪，太平军可以自灭。威妥玛致函总理衙门，转告此事。清廷重申招降晓谕，请转交福礼赐递入金陵城内，冀太平军闻风反正。[10]（卷五一，p1388）
慕王谭绍光进攻常熟，击毙叛将董政勤；攻破永昌，将徐佩瑗仓储一万余石充公。徐氏枪船九十余号、弁勇一千余名由李鸿章改编为巡湖营水师，归程学启指挥。该部先后击毁太平军关卡四十余处。
李鸿章在给曾国荃的信中写道：“守常州之伪护王陈坤书，系粤西老酋，与忠逆积怨甚深，终必投诚，希留意。至其胁众半系皖人，闻鸿章之来，皆愿就抚，但解散、安插，殊不易言。”[8]（卷二，p48）
同治二年正月，朝将彭禹兰诱擒忠裨天将李尚扬、瀛天义张公庆、喻天义刘明荣、慈天义李加斌等，在汤溪降于浙江布政使蒋益澧。总兵刘培元、道员王德榜等陷龙游，垒天燕张可成等投降。二月，李世忠主招安事宜。四月，石达开在四川越隽洗马姑携其子石定忠、宰辅曾仕和、中丞黄再忠等降于参将杨应刚。五月，清军把石部太平军的老弱及新兵四千多人遣散，将其将校二百多员、精悍战士两千多人杀害。[11]
八月，清廷命总兵陈国瑞帮办漕运总督吴棠军务。九月，陈国瑞率部至安徽蒙城镇压苗沛霖。
曾国藩在给曾国荃的信中写道：“古隆贤有投诚之说，愿献石、太、旌德、广德四城。朱云岩定于二十五日进石埭城，不知靠得住否？”[7](p1043)果然，奉王古隆贤以皖南石埭、太平、旌德三县降于总兵朱品隆，太平军守将江会义走广德州，旌德守将申法喜亦走广德州。太平军守将江老三投降。
十月，李鸿章在给左宗棠的信中写道：“九月望日，程学启大败伪荣王、会王于八坼、平望，擒馘近万。守禾中者荣逆也，遂欲率众投诚，即听、归两逆，强弩之末，亦曾托人求降。鸿章以贵部攻剿正紧，不敢深信，更不愿其幸逃斧钺。高明以为何如？”[8]（卷四，p17）当时，左宗棠为闽浙总督，正率所部湘军在浙江与太平军作战。荣王即廖发寿，为太平天国嘉兴守将。会王即蔡元隆(1839～?)，湖南岳州人，为李秀成之婿，曾封为仁天安。听王即陈炳文，安徽巢县人，曾封为朗天义，守嘉兴。归王即邓光明，湖南人，曾封为僚天福，守浙江石门。
江苏高淳太平军守将杨友清举城降于彭玉麟。
皖南太平军降将彭国钧引广德州守将郑魁武及部众万余降于总兵易开俊。江会义、申法喜等又将广德州夺回。
侍郎彭玉麟、提督杨岳斌等陷高淳东坝，随王杨柳谷等投降，辅王杨辅清走溧阳。
提督鲍超部总兵冯标陷皖南建平县，守将张胜禄杀跟王蓝仁得以降。
江苏溧水守将杨英清举城降于彭玉麟。
石达开旧部旗帅向日鼎等在广东连阳降于福建按察使张运兰，张运兰将降众全部杀死。
总兵程学启与苏州守将康王汪安钧密会，商议投降事。程学启要求汪安钧等生擒李秀成，或献谭绍光首级。李秀成见军心散乱，遂离开苏州。
程学启、戈登约见苏州守将郜永宽等议降。程学启与郜永宽等换谱，结拜为异姓兄弟。
纳王郜永宽，康王汪安钧，比王伍贵文，宁王周文佳，天将汪有为、范起发、张大洲、汪怀武等刺杀慕王谭绍光于苏州慕王府会议厅，举城降于程学启。要求留编所部二十营一万人，保他们为清军总兵、副将，并指明为何省何任。程学启因淮军万余杂处二十万降众中，认为宜乘其穷蹙，设法驱除，免致尾大不掉，另生枝节，力请李鸿章将郜永宽等杀死以除后患。李鸿章接受了程学启的建议，将郜永宽等八人杀死于席上，再由程学启率部入苏州，杀拒绝投降之太平军数百人。[12]谭绍光(1835～1863)，广西桂平金田乡板霞村人。曾封健天安、健天义、主将。郜永宽、亦写作郜云官，湖北人。周文佳，亦写作周文嘉，一说为两湖人，一说为江西人，曾镇守浙江绍兴，曾封为绫天义、忠绫朝将。[13]
科尔沁亲王僧格林沁督总兵陈国瑞、詹启伦等解安徽蒙城之围，苗沛霖被杀。苗沛霖部张士端以安徽怀远降于江南提督李世忠。
十一月，浙江乍浦守将熊万荃及所部海盐守将李文楚举城降于道员潘鼎新。澉浦太平军亦降。提督刘铭传陷常州孟河汛城，太平军降者万余。李鸿章在复潘鼎新的信中写道：“连接来牍，招抚降众，连复平、乍、海盐三城，布置周详，厥功甚伟。熊建勋、陈殿选既真心归顺，与贼不能两立，必当为我效命。……嘉善踞贼陈箍桶匠兄弟，已准投诚。……合嘉、平、乍降人以攻嘉兴，不烦我兵，便可得手。况程、刘、杨及尊处水陆合之两万有奇，威势甚盛。况嘉郡荣逆亦有降意耶？”[14](p6)熊建勋是熊万荃降清后所改的名字。熊为湖南长沙人，太平天国曾封为巍天豫、喜天福、谨天燕、忠谨朝将，曾以忠殿左同检的头衔在苏州地区办理地方事务。陈箍桶匠，即太平军嘉善守将陈占榜。陈占榜以嘉善降于总兵程学启。
十二月，会王蔡元隆以浙江海宁降于浙江布政使蒋益澧，改名蔡元吉。所部改编为湘军元字八个营，共四千人。他捐所部两月口粮，复捐给散遣之资。
同治三年正月，忠莱朝将何培章以浙江桐乡降于蒋益澧，所部改编为章字共六营，三千人，他又捐三个月口粮。何培章又名何培英，广东人。曾充江南大营帮办军务张国梁幕僚，被保举为五品蓝翎候选县丞。投降太平军后，改名何信义，曾被封为莱天福兼浙江省文将帅、忠莱朝将、忠莱天将。[13]
郭松林等陷江苏宜兴，首王范汝增撤去，佐将刘佐清等投降。
江苏溧阳是侍王李世贤的根据地。二月，守将佐将吴人杰等以所部一万五千人降于郭松林、戈登。李世贤走浙江，其母及妻子被俘。戈登即以降卒一千人编入常胜军为一队。
镇江西南燕坡桥太平军守将余经凤、李知春等，丹阳西水湖太平军守将刘光茹、李德容等降于总兵张文德。
听王陈炳文之族兄陈大桂先后与李鸿章、左宗棠联系投降，未果，为康王汪海洋侦知，杀陈炳文之弟朝将陈炳孝部谋内应者五人。
总兵程学启等攻陷嘉兴，挺王刘得功阵亡，荣王廖发寿被俘杀。程学启左脑受重伤，不久，伤重而死。
听王陈炳文率部从杭州走德清。浙江布政使蒋益澧陷杭州。此时已升为比王的钱桂仁率所部一千余人投降。
总兵张文德等陷镇江新丰鱼干，太平军守军投降。
三月，道员杨昌浚等陷浙江永康，太平军守将杨芸桂等投降。归王邓光明因伤不能再战，以浙江石门降于蒋益澧。邓曾托林福祥输诚，不果。
浙江提督鲍超陷江苏句容，太平军翟本邦、张宏发等内应，翰王项大英、列王方成宗被俘，守王方海宗东走宝堰。
江苏金坛守将值天义盛明文向鲍超投降，鲍部一营入城诈索财物。盛明文怒，闭城将该营弁勇全数杀死。鲍超将金坛攻陷。
提督黄少春败李世贤于浙江遂安，李世贤部将杨海芳投降。
四月，广西提督冯子材、徐州镇总兵詹启纶等陷江苏丹阳。太平军阵亡达七千人。李秀成妻舅宋永祺、松王陈得风、慰王朱兆英等与曾国荃联系投降。
五月，启王梁成富部天将叶有光在陕西周至降于道员黄鼎。湖州袁家汇太平军守将李得芳降于提督高连升、通判蔡元杏。
六月，浙江巡抚曾国荃等陷天京。
七月，启王梁成富部旗帅郑永和等五千余人在陕西降于荆州将军穆图善。天将罗启发、徐昌光等降于提督曹克忠。李秀成写供词留下污点。蒋益澧等陷浙江湖州荻港，守将谭世友（安爵）、钟大旺投降。梁成富部将军李春年等在陕西周至降于曹克忠。
听王陈炳文、宁王张学明、奖王陶金会率所部六万余人在江西金豁降于提督鲍超、总兵童容海。元勋李三畏等降于副将韩进春。[15](p562)
扶王陈得才部宋朝如等在湖北麻城降于安徽布政使英翰。
梁成富部奉天燕承宣詹瑞兰等在陕西洋县降于提督萧庆高。
浙江湖州城南门守将天将陈学明率众千余降于蒋益澧。
提督郭松林等陷湖州。穰王黄绍忠至梅溪，降于总兵罗大春。
道员杨昌浚等陷浙江安吉，朝将王召福等投降。
八月，偕王谭体元、首王范汝增等由皖南宁国走浙江淳安，总兵刘松山收降五千余人。
列王刘得义率部二万余人在浙江遂安降于提督黄少春。
天将汪仁和率部四千人在浙江开化降于黄少春。
天将胡元兴等在浙江常山降于副将刘明珍。
天将方福泰等在浙江江山降于道员王德榜。
王宗谭乾元、谭庆元、谭文元、谭士元等在江西铅山降于黄少春。
十月，僧格林沁败扶王陈得才等于安徽霍山，陈得才部将汪侍第等投降。陈得才部天将马融和、倪隆怀率众七万余降于僧格林沁。天将范立川等率众十一万降于道员蒋凝学、安徽布政使英翰、参将刘维桢。陈得才服毒自尽。祜王蓝成春被部将甘怀德诱执，献于僧格林沁。
十二月，同知李光莹劝诱天将罗章仙逃入福建连城。
同治四年正月，侍王李世贤致书高连升、黄少春，有投诚意。四月，遵王赖文光等大胜于山东曹州高楼寨，僧格林沁被击毙。天将郭扬维等四千余人在广东大埔降于王德榜等。
五月，启王梁成富部监军黄仕兴等，在甘肃阶州降于四川提督胡中和。
副将张福齐等追斩既降复叛之列王刘得义于闽粤交界之永定河边，收降万余。天将何春贵等率众二万四千人降于总兵王开琳。
胡中和等陷阶州，俘启王梁成富等。
天将丁太阳在福建永定降于刘典。
利王朱兴隆、稽王吴玉堂在广东嘉应州降于道员吴赞诚。
六月，陪王谭富在广东镇平降于广东布政使李福泰。朝将莫恩降于道员康国器。
七月，康王汪海洋刺杀侍王李世贤等。天将李积等四千余人在广东嘉应州降于道员康国器。贵州按察使席宝田等败汪海洋部于广东镇平，招降万余。列王黄宗保等在广东长乐降于总兵卓兴。天将张祥顺等在广东镇平降于康国器。天将林正扬擒来王陆顺德，以广东长乐降于卓兴。
八月，天将翟明海等在广东龙川降于副将郑绍忠。朝将王满瑞等在广东平远降于黄少春。朝将何仁英在广东嘉应州降于副将张福齐。
十一月，都司钱桂仁随提督高连升在嘉应州与康王汪海洋等作战，被击毙。
十二月，奉王黄明厚在嘉应州降于帮办军务刘典。康王汪海洋伤重身死。
刘典等陷嘉应州。佐将刘廷贵投降。
眉天义曹玉科等四万人降于王德榜。
浙江提督鲍超等在嘉应州受降五万余。偕王谭体元、赞王赖阿养、忠诚天将何明亮等被俘。
同治五年二月，副将韦志俊随提督马德昭等败遵王赖文光等于湖北麻城。十二月，在湖北安陆，德王唐日荣拟投降，为赖文光发觉，斩之。
同治六年十月，直隶提督刘铭传收买潘贵升，刺杀鲁王任柱于江苏赣榆。王宗赖赐福降于刘铭传。十二月，赖文光、李允等在江苏宿迁向清军发起攻击，皖军总兵牛师韩、徐登善却之，收降数千。赖文光走扬州瓦窑铺，为道员吴毓兰所擒。魏王李允至安徽盱眙，投李世忠，被安徽巡抚英翰处死。
同治七年三月，天将熊大海在河南内黄降于提督郭松林。六月，淮王邱远才在山东济阳降于侍卫陈国瑞。梁王张宗禹部在山东德平纷纷投降于直隶按察使张树声。张宗禹在山东荏平投徒骇河死。太平天国起义完全失败。
综上所述，清朝政府在镇压太平天国起义的过程中软硬兼施，一方面是真刀真枪的战场斗争，另一方面也对太平军招降纳叛。在招降了陈国瑞、詹启纶、李昭寿、韦志俊、程学启、骆国忠、钱桂仁、郑国魁等人之后，利用这些人与太平军将领大都熟悉的情况，进一步对太平军分化瓦解。开始的时候，太平军是几个人、上百人地投降，后来成千、成万地投降，到了最后，童容海、陈炳文等率部每次投降数万人，范立川等人率部一次投降了十一万人，郜永宽等人在苏州一次竟达二十万人，达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这些人在降清之后屡立战功，大多高官显爵，其中陈国瑞官至记名提督，詹启纶官至徐州镇总兵，李昭寿官至江南提督，韦志俊官至总兵衔副将，程学启官至总兵，骆国忠官至记名提督，钱桂仁官至都司。可见清政府的分化瓦解对太平军的伤害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战场上的厮杀。这是应该加以重视、进行深入细致研究的。
［收稿日期］2006-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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