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嘉纪与东淘遗民诗群,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遗民论文,吴嘉纪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I206.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3555(2011)04-0083-06
DOI:10.3875/j.issn.1674-3555.2011.04.012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吴嘉纪是明末清初典型的遗民诗人。在清初遗民诗人中有较高声望,一生隐居东淘,绝意仕途,却声闻天下。吴嘉纪之所以受众人推崇,主要是因为他的遗民气节和现实主义诗歌。吴嘉纪一生大部分时间同东淘下层的盐民灶户生活在一起,对他们的生存状况了如指掌,而且他自己也过着贫病交加的生活。吴嘉纪的诗歌多用白描手法将盐民灶户及贫士的生活如实地展示给人看,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的诗歌如同一部盐民生活的血泪史。他和东淘遗民诗人群体的交往和诗歌唱和是他隐居生活中的重要内容。
对吴嘉纪研究较早的是20世纪50年代的《吴嘉纪及其诗》[1],20世纪80年代后的研究相对集中,期间最突出的是《吴嘉纪诗笺校》①的出版,20世纪90年代台湾文史哲出版社出版了《吴嘉纪〈陋轩诗〉之研究》②,这期间有一批质量较高的论文,如张兵的《论吴嘉纪诗的文化构成和创作特征》,从清初的时代背景和王学思想对吴嘉纪及其诗歌的影响说起,对他的诗歌文化底蕴和创作特征进行了具体分析[2],近几年还有《吴嘉纪诗歌研究》③。但是关于吴嘉纪的交游和东淘诗群在东淘(今江苏省东台市)的活动,学界的研究仍然不多,此文且当“引玉之砖”。
一、东淘诗群
“东淘诗群”这个概念是严迪昌在《清诗史》中提出的,他对这一诗群的关注源于三点诗史观照意义[3]:其一,东淘诗群作为明清之际徽州文化的一个典型的聚焦点,给我们提供了徽商促进东南文化的一个重要参照;其二,东淘诗群所表现的浓重苦郁心态,不啻是“胜国”中遗民心态的缩影,布衣阶层中有如此广泛和强烈的民族情绪,足见遗民思想的广泛,故国之思并不只属于缙绅之士专有;其三,东淘诗群的客观存在,表明诗史上出现吴嘉纪这样的大诗人不是偶然的事。再次证实了任何杰出的人物都是特定时空条件下孕育出来,是历史文化的一种具体现象。严迪昌对这一群体的关注把人们的视线引向了这个以往不太被人注意的角落。
吴嘉纪所生活的东淘,地处东海之滨,除非研讨中国盐务史,很少有人注意。然而,在明清之际,东淘是沿海大型盐场之一,曾设置盐课大使的安丰以及富安、梁垛一带,乃是历史上盐贾云集之地,而徽州籍人氏多流寓或侨居此间。徽商在明代中叶就已成为一股较大的社会力量,民间有“无徽不成镇”之说。以徽商为主导的后期徽州文化不仅仅是经济与文化之间一般意义上的因果现象,也超越了徽州地域空间。徽商在文学、艺术、学术、出版、收藏等文化领域作了很大的贡献。东淘是当时名儒王心斋的故乡,王心斋的“百姓日用即道”的观点继承了王阳明的“心学”理念,但更加平民化,徽商对当时东淘文化的影响是巨大的。
明清之际东淘之所以聚集了众多遗民还有特定的时代原因。徽商足迹遍天下,他们与社会的政治经济体制紧密相连,颇有祸福与共的架势。明末的战乱对徽商的打击很大,当清兵南下时,徽州以及各地的“新安人”蒙受的灾难更深。在这场民族矛盾中,徽州人有三种表现,一是义无反顾地誓死抗争,在他们家乡或是客居之地浴血奋战;二是不愿事二主而选择自绝于世;三是逃隐,坚决不与清廷合作。东淘遗民诗群成员多表现为第三种,他们很多已经流寓或侨居在东淘,他们和世代居住当地的乡间名士构成了甚为庞大的遗民群体。
吴嘉纪所处的东淘遗民群体按时间可大体分为前后两期,前期本土籍的占多数,后期则以徽州籍流寓或侨居人氏为多。前期的“东淘诗社”成员,即“东淘十一子”和王大成,后期东淘诗群中活跃的是郝仪、程岫和汪辑等人。
按严迪昌先生的说法,“东淘十一子”是包括吴嘉纪在内的东淘诗群的前期主要成员[3],除吴氏外,其他十人分别为:季来之,字大来,号绮里;沈聃开,字亦季,著有《汲古堂诗存》、《尔尔词》;王大经,号石袍,著有《独善堂文集》等;周庄,字元度,号蝶园,著有《桴窝草》、《蝶园诗草》;王言纶,字鸿宝,号钝夫,著有《棘人草》等;王衷丹,字太丹,著有《朝寻集》;王剑,字水心,后为僧,改名残客,著有《逃禅集》;傅瑜,字琢山,著有《雨轩集》;徐发荚,字蓂阶,著有《岭云集》、《默庵诗稿》等;周京,字洊吉,号柳隐。此外与吴嘉纪、王大经、沈聃开合称“东淘四逸”的杨集之(原名王大成),显然也是和吴嘉纪有交往的东淘诗群中人。
我们在界定一个流派时往往要考虑以下几个方面:首先,有没有领袖人物,东淘诗群中名气最大的是吴嘉纪,所以我们推测,东淘遗民诗群是以吴嘉纪为中心的。所以可以说他们是以吴嘉纪为首的。其次,要看有没有一个作家群体,东淘诗群显然是有的,这在他们的诗歌唱和中可以看出,且从上面对东淘成员的简单介绍中可以看出,他们大多有作品集,所以这个条件也满足。第三,要看他们有没有共同的艺术追求和审美倾向,他们都有相同的乱世经历和相似的家国之悲,他们隐居遁迹在东淘一隅,为的是不与清廷为伍,同时又不忘故国情怀。他们的作品中都有浓厚的遗民情结和故国哀思,诗风沉郁而孤冷,创作风格也是一脉相承,虽然每个人有个性差异,但总体上抒发的那种故国哀思和家国之恨是相同的,因此可以说他们有相同或相似的艺术追求和审美标准。最后,要看他们有没有诗歌选本或是总集,这个在东淘诗群中似乎不太明显,正因为第四个条件的欠缺,我们现在才称他们为“东淘遗民诗群”而不说是一个诗歌流派。
二、东淘诗群成员介绍
吴嘉纪(1618-1684),字宾贤,号野人,江苏泰州(今江苏东台县)东淘人。他的一生甚为平淡,既无风花雪月的韵事,也没有叱咤风云的壮举,是名副其实的布衣寒士。他的人生从明清鼎革之际就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的人生观也在那时有了重大的改变,之前一直想要有所成就的他在清兵入关之后,甘愿隐居东淘,吟诗自娱,穷苦终身而不仕。他的生活极其贫困,即便是在丰年也要为衣食奔波不已。因其诗才,他的周围聚集了很多才士,他们诗酒唱和,引为知己,也正是因了这些人的帮助和安慰,吴嘉纪才在那些苦寒的日子里得以生存下来。一生的不平和郁郁怀抱汇集成了一册《陋轩诗》④流传于世。
季来之,字大来,原名应甲,号绮里,秦州安丰场人。少敏悟,弱冠就童子试,崇祯壬午,同其弟子同举与乡,笃于伦纪,于兄弟之间尤为切挚,尝自题楹帖曰:一父母同生四人,看这等弟兄至真至切;诸儿孙母歧半念,说甚么家产可少可多。又尝为六要箴训子弟曰:心要细,胆要宏,口要谨,气要沉,色要和,言要温。晚岁益潜心理学,日聚学者讲论,一夕梦心斋与语,遂署其居曰:诚心堂。素能饮痛,父以酒遘病,遂断饮,晚隐于仇湖,终身不出。惟吴嘉纪、王大经、沈耽开、周庄数人得共谭论。其自决诗云:“两大君亲总未酬,一身抛却义全收;时人莫笑书生拙,留得衣冠葬古丘。”[4]季来之生于万历二十二年甲午九月十三日,卒于康熙六年丁未八月十九日,年七十五。
沈耽开,字亦季,东淘人,为人丰仪容,伟躯干,于书无所不读,独不屑富贵,故不事举子业。生一岁而孤,年稍长,家尽落。又不善治生,但说经授徒以供膳粥,性孤介,不妄交游,所与善者,屈指数人而已。善画,片尺幅中,远近明灭,往往具千岩万壑之势,人多求之。然不当其意者,未始一轻笔,以此益不合于俗,工楷书,书法遒劲秀逸,不事摹倣,自成一家,而绝无蹊径。亦季绝意功名,不留心帖括,一生诵读所得怀抱,所抒性情,所寄托一寓之于诗,故其为诗独多五古,高浑沉郁,直逼汉魏;近体歌行,亦力追三唐。与同里王大经、王大成、吴嘉纪相颉颃,号“东淘四逸”,著有《汲古堂诗存》。
王大经,字伦表,安丰人,原籍江西南康,父本部生四子,大经,其季也。少以文词鸣,博涉经史,诸子百家,号王武库,陆提学舜尝称之曰:“寸心以内有千古一卷,而外无百年。”其推重如此。康熙十二年,撰中十场志,书成分司汪兆璋酬以金币不受,著有《独善堂文集》六卷[5]921。
周庄,字元度,号蝶园,有《桴窝草》、《蝶园诗钞》未刻。
王言纶,字鸿宝,号钝夫,明遗民诗人,世居安丰(今江苏盐城市东台县),鸿宝才高卓识,远离尘俗,隐居乡间,啸歌自得,与吴嘉纪、沈聃开、方一煌等经常吟诗和对,著有《棘人草》、《陟屺草》、《望岱吟》、《卯辰出游草》等。鼎革后,弃举业,远尘俗,隐居乡僻樊村,离淘之西二十五里,啸歌自得。吴嘉纪、沈聃开、方一煌诸先辈尝扁舟造访,诗酒相颉颃。王言纶生明万历时,卒康熙中业,年八十[6]。
王衷丹,字太丹,安丰人,系明大儒王心斋五世支孙也。幼孤贫,甲申国变,遂献策福王,力图中兴。未几,南都亦陷。绝意仕进,归则与同里吴嘉纪、沈聃开等结社淘上,互相唱和,所有抱负,往往发之于诗。其诗深入高、岑之室。善书法,始摹羲、献,后仿怀素,萧疏放旷。以鬻字糊口,……年四十七而卒。病剧时,以砚托友人吴嘉纪换钱治身后,砚未售而身先亡。既亡,又不能葬,友人吴次岩、汪次朗赠金葬之,盖吴嘉纪均以诗纪其事颇详。著有《朝寻集》,久佚。或谓毁于乾隆时禁书之役[7]。
王剑,字水心,是王太丹的从子。明末诸生,耽吟嗜饮。闻国变,朝夕痛哭之馀,大饮,饮每过量;醉则鼾睡,醒则仍哭。如此者有时,遂成羸疾。厥后薙发之令急,遂以发尽割去而为僧,名残客,既为僧,苦吟愈甚。云游数载,得遍观名山川,所至,皆有题咏,著有《逃禅集》[8]。
傅瑜,字琢山,安丰人,州庠生,有文名,汪辑时过陋轩访吴嘉纪,必偕瑜唱和竟日,著有《蜃楼赋》脍炙人口,著有《雨轩集》未刻[5]924。
徐发荚,徐发大之弟,字冥阶,工吟咏,著《岭云集》、《默庵诗稿》[5]925。
周京,字洊吉,又字柳隐,安丰人,性孤傲,从吴嘉纪游,诗尚古谈不入时趋,著有《柳隐集》未刻[5]925。周京擅文而嘉纪好诗,两人的唱和之作在《吴嘉纪诗笺校》中未见,但周京有《阅宾贤社兄诗集因怀之》,可看出两人交往亦多。
杨集之,本姓王,幼从外戚姓,讳大成,安丰人,博学能文章。明亡,隐居淘上,托业于医,顺治中,疫疠盛行,尝施医药,有余资辄赒穷乏者,年六十七,无子。所著书多不传,同里吴嘉纪以诗哭之曰:“看山垂泪眼,蹈海独醒人。”盖胜国之遗民也[9]。
程岫,字云家,遗民诗人,祖籍安徽,歙县,寄居梁垛(今盐城市东台县),《歙县志·五》记载:“父懋衡,甲申之变,不食死,岫博学笃行,守先人之志。与孙豹人、陆悬圃、吴野人友善,吟咏终老。”程云家善诗,托迹梁垛之日,与吴嘉纪交往甚密。
汪辑,字舟次,号耻人,先世由休宁迁江都。性伉直,意气伟然。少能诗,与三原孙枝蔚、泰州吴嘉纪齐名。所作以古为宗,以洁为体,以清冷峭倩为致。务去陈言,又不堕涩体。始以岁贡生署赣榆训导,康熙十八年举博学宏词,授检讨与修明史,二十一年,充册封琉球正使,宣布威德。为其国撰孔子庙碑,默识尚氏世次,撰《中山沿革志》濒行,不受例馈,国人建“却金亭”志之。归撰《使琉球录》,出知河南府,置学田于嵩阳书院,擢福建按察使,迁布政使,内升京卿。有《悔斋诗》。周栎园先生为之序。另著有《观海集》等[10]。
郝士仪,字羽吉,号山渔,又号髯公,歙县人。自少时颖异之姿,能澹于声势。既久客江都,无田产以养母,乃以鱼盐之业,聊代负米,将身隐于市焉。其形于篇者,至性缠绵,油然足以感人,而一以唐人风调为宗。其生平所交游,惟吴嘉纪、吴周、汤严夫、王幼华、汪长玉、孙枝蔚等人而已。而尤笃念嘉纪贫乏,时出粟与布周之[11]。
三、吴嘉纪与东淘遗民诗群
吴嘉纪与东淘遗民诗群中的成员诗酒唱和,交往密切,可以说在他的早期隐居生活中,和同社诗友的唱和及交游是他生活中的重要内容,也是他隐居生活中聊以慰藉的精神生活。在踌躇满志之时遭遇鼎革之变,在仕进和退隐之间的这段过渡时期,吴嘉纪和他的诗友们,心灵相通、惺惺相惜,用诗酒同抒怀抱、借古人酒杯浇心头块垒,在各种题材的诗歌吟咏中,往往能读出他们心中隐藏的那种淡淡的哀愁。对故国的哀思和对新朝的怀疑,特别是清兵南下时的残酷杀戮,给他们的心头添了许多阴影。此时的他们也只有将心中郁郁不得发的情绪发而为诗,因此东淘遗民诗群中的成员大多有自己的诗集,只是在历史长河的冲刷下,好多人的诗集已湮没无闻了,但我们从保留下来的那些作品中仍能看出他们当年的情怀。
吴嘉纪的《陋轩诗》中,他和东淘遗民诗群成员诗酒唱和的作品占了很大一部分,在他们的酬唱诗作中,有日常生活中交往的点滴。除了少数身份不同的清廷官员如汪辑,或往来于江淮之间的徽商郝士仪等,他们中的多数过的是清贫的生活,有的甚至到了衣食无着的地步,象王衷丹的死不能葬,还有王剑的逃禅,或是吴嘉纪的丰年亦缺食等。他们对物质生活的追求可以说已经到了最低的限度了,连温饱都难以维持。但他们在精神生活方面却是相当丰富,他们吟诗、品茗、赏花、酬唱不已,他们即使足迹不出东淘一隅,也还经常相邀泛舟、吊怀古迹,每个节日或者每个相逢相聚的日子里,他们都用诗歌记载,这在吴嘉纪和其他人保留下来的作品中都有反映。
吴嘉纪在东淘诗群中的地位应该是得到大家承认的。从现存的资料来看,吴嘉纪、王大经、沈聃开和杨集之合称“东淘四逸”。他们也是诗群中才能比较出众的几位。而在其他人给吴嘉纪的赠诗中我们可以看出他们对吴嘉纪的推崇,如周京在《阅宾贤社兄诗集因怀之》[12]中写道:
吾友十一人,君独拔其类。丘壑见性情,苦吟多至醉。何以知诗工?取老不取媚。时而如空山,漫漫无可攀。时而如古木,亭亭气自肃。时而如清流,澹澹如新秋。时而如怪石,冷冷轻烟积。复闻穷饿不关心,购诗弗惜床头金。胸中日空阔,所以字字无近今。我好文,君好诗;文易令人老,诗能令人思。高人颜色如可借,我愿从吟松树下!
字里行间流露出周京对吴嘉纪的仰慕与钦佩,结社东淘而嘉纪诗才高著,同为社友,却高下有别,嘉纪在社友心中地位由此可见一斑。故而我们说时人以与之结交为幸事,并非虚言。可见他结识周亮工、王士祯之前,已在同人中享有盛誉。
吴嘉纪以“严冷”著称的《陋轩诗》风行后,当即有人认为他的诗歌是自成一家的“野人体”,汪懋麟在《吴处士墓志》中说“其为诗,工为严冷危苦之词,所撰今乐府,尤凄急幽奥,皆变通陈迹,自为一宗。近代严栖之所,鲜有过之者”[13]。“野人体”中众多的现实主义创作,给吴嘉纪的诗歌刻上了“严冷”的烙印,而一部分颇似陶、孟幽澹真率的诗歌给“野人体”注入了一些别样的风情。随着题材的变化,嘉纪诗呈现出不同的风貌。《陋轩诗》真朴空灵、语出自然,沈德潜对其有很高的评价,“《陋轩》诗以性情胜,不须典实,而胸无渣滓,故语真朴而越见空灵,然终以无名位人。予持此论,而众人不以为然。然其诗俱在,试平心易气读之,近人中有此孤怀高寄者否?”[14]吴嘉纪身处乱世,见闻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流离失所。他自觉地沿用了杜甫写实的现实主义风格,用他的笔写下了他所处时代的现实,真实如斯,凄凉如斯。
四、结语
吴嘉纪的诗歌成就奠定了他在东淘遗民诗群中的地位,东淘诗群的诗人们,在隐居的日子里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家园。他们生活在乱世,饱尝人间的离愁别苦,眼见生民流离失所,那种郁结于心的故国哀思和遗民之恨,充满血泪哀愁的声声叹息,亲历种种血泪化而为诗,他们的诗作充满了悲伤的乱世遗民情怀。在那些隐居的春夏秋冬里,他们以诗酒相慰,彼此温暖。而在历史的长河中,这个遗民群体几乎被湮没了,只是在吴嘉纪这样一颗星星的光芒闪耀下,我们才对他所在的群体加以关注,这真是历史的悲哀!那些保持节操的遗民们又怎能想到遥远的身后事呢?或许他们本来就没有想过要被注意,只是想在他们自己的江湖中任意而为,只为了保持他们心中的那片圣土不被侵犯。也许,我们只能在历史的光阴中去寻求一种安慰了,就如当年的他们一样!
注释:
①参见:杨积庆.吴嘉纪诗笺校[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②参见:黄桂兰.吴嘉纪《陋轩诗》之研究[M].台北:文史哲出版社,1995.
③参见:赵娜.吴嘉纪诗歌研究[M].济南:山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
④参见:吴嘉纪.陋轩诗[M].刻本.清道光二十一年(1841).最早有康熙初周亮工的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