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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前,在中国大地上开展的那场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是一次伟大的思想解放运动。它是对刚刚结束不久的“文化大革命”十年动乱的一次深刻的历史反思。这场大讨论的深远意义,在经过20年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实践之后,更加清楚地为人们所认识。
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兴起并迅速发展为全党、全国范围的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教育运动,其最初的和最直接的目的,是为了冲破“两个凡是”的束缚,从思想上、政治上和组织上同所谓的“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错误理论彻底决裂,实现党在指导思想上的拨乱反正。
20年的历史告诉我们,这个目的早已胜利实现。中国正在发生着史无前例的巨变。拥有12亿多人口的古老的中华民族焕发出新的生机,正沿着邓小平理论所指引的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阔步迈向新的世纪。
20年的历史又告诉我们,真理标准问题讨论的意义并不限于重新发现一个本来属于马克思主义理论常识的哲学命题,甚至也不限于为拨乱反正提供了理论依据。这场大讨论更为深远的意义在于:它实际上是一个规模更加宏伟、内涵更加丰富、影响更加深远的大讨论的序幕。这就是关于“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大讨论。它和真理标准问题讨论一起,构成同一个思想解放运动的不同发展阶段,后者是前者的必然延续。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作为一个重大历史事件,已经结束了。但它所启动的关于“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大讨论,今天仍在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各条战线愈加深入地进行着。
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是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所必须搞清楚的首要的基本的问题。我国社会主义在改革开放前所经历的曲折和失误,归根到底就在于对这个问题没有完全搞清楚。谢谢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使我们重新找到了搞清楚这一问题的有力武器。这武器不是别的,而是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理论联系实际,坚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样一条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路线。
科学社会主义作为一种学说,从《共产党宣言》发表算起,到真理标准讨论开展时已有130年, 现实的社会主义建设运动从十月革命胜利算起,到真理标准讨论开展时也有60多年。但是多年来人们按照经典著作中关于社会主义特征的论述,积极投身于火热的建设,取得了辉煌的成就,但并未能创造出高于资本主义的社会生产力,人民的物质和文化生活条件得不到理想的改善,国家也无法摆脱贫穷落后的状态。只是到了1978年5月11日, 《光明日报》特约评论员的那篇振聋发聩的文章《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发表,人们才开始逐渐意识到,科学社会主义原本就是亿万人民群众革命实践的产物,必须运用解放思想、实事求是这一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精髓,从实践出发而不是从书本出发,重新认识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问题。
20年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进程,是我们不断深化对“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这一问题认识的过程,也是在新的条件下不断坚持解放、实事求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过程。在这个历史过程中,我们对真理标准问题的认识和对科学社会主义的认识都有了新的升华。这集中地体现在邓小平的深邃思想中。他提出了关于“三个有利于”的思想:判断改革和各方面工作的是非得失,归根到底,要以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为标准。在这里,邓小平把实践标准的内容具体化了。从“三个有利于”的论述中,我们看到,实践并不是抽象的,实践主要是指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运动,是国家的实力和人民的利益不断增长的过程。实践决不是指个人的狭隘利益和任何不符合生产力发展要求的现存的不合理的东西。只有坚持“三个有利于”标准的唯一性,才能真正做到坚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科学社会主义本身就是关于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实现人民幸福和社会进步的真理。检验这一真理,回答“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问题的唯一标准,也只能是实践,是“三个有利于”。正是坚持了这一标准,邓小平提出了关于社会主义本质的精辟论断。他说:“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这样就科学地回答了“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问题,彻底摆脱了过去那种脱离生产力的现实发展而抽象谈论社会主义的做法,摒弃了那些束缚生产力发展又不具有社会主义本质属性、却被当作“社会主义原则”加以固守的东西,重新确立了许多在社会主义条件下有利于生产力发展,过去却被当作“资本主义复辟”加以反对的内容,从而赋予科学社会主义学说以新的生命力。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大讨论,引发了关于“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大讨论,是我国继五四运动、延安整风之后的第三次思想解放运动,和我国社会主义经济体制改革与现代化建设的实践运动同步发展,相互促进,思想解放推动着改革的步步深化,改革的每一次突破,又进一步促进了全国人民的思想大解放。可以这样说,改革使科学社会主义在中国的发展实现伟大的转折,而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就是这一发展的新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