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不副实斋主”的读书生活论文

“名不副实斋主”的读书生活

文/梁永生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年届七十。虽经常因与新中国同庚而自豪,也常因大半生名不副实而惭愧。记得退休那年,我曾自嘲地作了一首打油诗:衔授少将无战功,不登讲台有职称。未上大学当校长,名不副实大半生。是说虽官至正军、衔授少将,但却没上过战场。没当过教员,却评了个“教授”。没上过大学,却当了“校长”。真是名副其实的“名不副实”。

流坑村西南方向区域,古建筑较稀少,建议政府出台更多优惠政策,鼓励居民搬离古建筑区,整体迁入新居住区,将古建筑区集中进行围栏式保护。流坑古建筑群是由重要建筑和周边的非重点建筑组成的整体,都是古村文化的组成部分,因此在不改变原有结构前提下应对流坑古村实行整体性保护,并突出重点,对重点建筑集中区开设参观路线,适当进行功能置换,如改造成历史博物馆,对外展示古村的历史文化资源。

搬进新居以后,我也附庸风雅,给自己的书房起了个斋号,叫“名不副实斋”,自称“名不副实斋主”。但认真回顾起来,能够支撑我完成这些“名不副实”重任的,除了对党对祖国的忠诚和刻苦努力之外,也真就多亏了有一个爱好——读书。我读的书很杂,文史理哲,无所不包,但以文为主。无论工作多忙,每天读书至少一个小时,至今从未间断。我读书好较真,遇到生字,必定弄懂。书中有错,也一定用笔标出。即使一个标点符号,也绝不放过。有时兴起,还会在书上注上自己的看法。徜徉其中,乐趣无穷。书,已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

多少年过去,到卡尔梅克共和国寻访土尔扈特人的踪迹仍停留在计划而未有行动,一拖再拖,唯一原由是时间安排上身不由已。2014年再次提出,经中国边疆研究所阿拉腾奥其尔、新疆师范大学巴图巴雅尔联系,确定2015年5月成行,决定主访卡尔梅克共和国首府埃里斯塔,顺访伏尔加格勒和阿斯特拉罕,俄罗斯科学院卡尔梅克人文科学研究所所长还发来了邀请函。遗憾的是,成行前夕又生变故而作罢。好事多磨,心有不甘,加之马大正将至“奔八”之年,可以行动自如的岁月毕竟有限了。终于在2017年4月正式成行。只是原先计划的三人小组,成了马大正和阿拉腾奥其尔两人了,巴图巴雅尔因教务在身,未能同行,留下永远的遗憾!

读书是年轻时养成的习惯,大量的阅读则是文化大革命那个特殊时期为我创造的机会。1966年,我初中毕业,学校要求学生不准离校,参加文化大革命。不久,我就因为家庭出身中农而被认为是“具有革命摇摆性”的一类,被所有的群众组织摒之门外。我从一个品学兼优的班长变为了没人理会的“逍遥派”,整天无所事事,感到非常孤独。一个偶然的机会,我途经学校的图书馆,见房门虚掩,推门进去,不由大吃一惊。这个小型图书馆由一间大教室改造而成,当时书架东倒西歪,图书散落一地。在离门口不远的空地上,有一堆灰烬,其中有不少燃烧未尽的图书,惨状不忍卒睹。我发现“破四旧”烧书的人工作并不是太认真,大部分书都还“健在”。我立即动手打扫了一下,从地上拣起一本《红旗谱》,在靠近屋角的一个双层床上坐下,一直看了一天。第二天,我干脆把铺盖也搬了进来,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一件事:看书。好在那时同学们都忙于造反,老师们都应付批斗,没人管,也没人问,我就住在图书馆里读我的书。回想起来,“四大名著”、《中国通史》《红岩》《太阳照在桑干河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静静的顿河》《卓娅和舒拉的故事》以及鲁迅、巴金、丁玲的一些著作,大都是那时候读完的。读书,让我愉快地度过了那个失落与无助的时期,至今回想起来,仍觉获益匪浅。

前不久,我的孩子们在闲谈时忽然聊到铜的化合价,都说记不起是多少。我当即给他们背了一段我自编的化合价顺口溜:“一氢氯,钠钾银。二氧钡,钙镁锌。三铝四硅五价磷,钨六价,甭问人。谈变价,也不难。二三铁,二四碳。铜一二,最长见,还有一七没有算。”孩子们惊得目瞪口呆,我也着实得意了一把。

调到院校工作后,有十几年的时间在教务部门工作。我深知自己的文化底子薄,难以胜任培养教育人的重任。要补上这个短板,唯一的出路只有读书学习。于是,我开始了一场长达七八年的数理化“恶补”。当时恰逢学校开办“大专班”,继而又开办“本科班”,真是天赐良机。我只要有空,就随学员听课,作业就放到晚上去作。因为时隔日久,中学的知识也忘得差不多了,于是又找来中学的课本,一边“复习中学”,一边“学习大学”。年龄大了,记忆力减退,但理解能力比年轻人强。有些东西记不住,我就编成顺口溜。那些日子,白天忙于工作,晚上加班学习,几乎天天学到深夜。现在回想起来,真不知道那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搬家时看到一大摞当时的英语作业,心中竟萌生出一种莫名的感动。通过这七八年的努力,感到收获颇丰,也为我担任学历教育院校的领导打下了一个较好的基础。记得一次查课,教员是位博士,讲大学物理。课后我给他总结了五条优点,也指出了四条不足,他心服口服。还一口咬定,说我“肯定是学物理专业出身”。

入伍以后,紧张的基层生活,并没有耽误我的读书。记得一次野营拉练,住在偏远山村的老乡家。在打扫住处卫生时,发现屋顶下方的墙壁上有一个龛台,外面挂一块破布帘。取下布帘,里面尘厚盈指。拂去浮尘,竟意外发现有一套竖排版的“三言二拍”。问房东,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在什么年月放进去的。说你要喜欢就拿走,不然放在这儿也得被人撕了卷烟抽。我大喜过望,赶紧从镇上的小卖部买了许多铅笔和作业本,送给房东的孩子。他们高兴得欢呼雀跃,我也有了新的书读。后来我每到一地,都留心寻找旧书,拉练一个月,竟搜罗了一弹药箱子,我的津贴也花了个精光。那段时间,每晚息灯后,我都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看到后半夜。因为有些书在那时是“禁书”,有人反映到指导员那里。好在指导员也是个书迷,他说:“你把书放我这儿,要看你来取,看完再来换。”有了指导员这个“后台”,我找书、买书、看书,更加肆无忌惮。只是那些书后来都不知道弄哪儿去了,说不定还有孤本善本呢!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惋惜不已。后来,我调到师作训科任作训参谋,自己可支配的时间多了,加上参谋业务的需要,我开始阅读一些军事书籍。除毛主席的军事著作外,《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等书,都是在机关工作时读完的。在这段时间里,我学习军事理论,钻研参谋业务,研究《兵要地志》,把一本《参谋业务手册》背了个滚瓜烂熟。在军区组织的“参谋六会”大比武中,我荣幸地获得了“亚军”,还荣立了三等功。

根据要求,全国居民健康素养水平,2020年达到20%,2030年达到30%。目前,全国居民健康素养水平是14.18%。

担任院校领导后,整天军务缠身,很难抽出大块时间读书。后来我发现早晨五点到六点这段时间没人打扰,就把它作为我的“专读”时间,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为了工作需要,我把读书的方向转向教育理论。《教育学》《教育心理学》《教育管理学》是我的案头必备。又抽时间阅读了马卡连柯、赞可夫、杜威、布鲁纳等一些世界著名大家的教育理论著作,重读了《学记》,还买了戚继光的《纪效新书》和《练兵实记》进行学习研究。这些著作,对我掌握教学规律,把握指导教学的主动权,较为圆满地完成了八年院长任期,起到了莫大的支撑作用。

1990年,我正式退休,终于有了大块时间。我把“四书五经”等藏书都翻出来,读“孔孟”,读“老庄”,也读诸如《考工记》《梦溪笔谈》《山海经》《搜神记》一类的“杂书”。一本一本的读,每读完一本,就在末页注上读完日期。我喜欢书法,为了练字,我就一边读,一边用小楷笔抄。既读了书,又练了字,一举两得。退休十年,我抄完了《大学》《中庸》《诗经》《周易》。《论语》就抄了两遍,《道德经》《孙子兵法》抄了三四遍。前年,为了学养生之道,我把《黄帝内经》也抄了一遍。不但学到了知识,书法也大有长进。望着一摞摞的“抄书”,很有成就感,它使我的退休生活过得非常充实。今年,与新中国同龄的我,又将迎来祖国七十华诞。子曰:“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七十岁,是从心所欲的年龄,是进退裕如的年龄。看今日祖国,国泰民安,政通人和。以习主席为核心的党中央,面对波云诡谲的世界,纵横捭阖,从心所欲,驾驶着我们这只东方巨轮,劈波斩浪,正在驶向百年梦想的彼岸!抚今追昔,感慨万千。我将继续以书为伴,发挥余热,为伟大的祖国贡献余生。

作者系原装甲兵工程学院院长、少将军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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