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成人教育改革与发展的主要特色及启示，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德国论文,教育改革论文,启示论文,成人论文,特色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G72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2087(2008)01-0088-06
德国是一个地处欧洲中部，人口约8 210万(2007年)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20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尤其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使德国经济遭受毁灭性的打击。然而，战后(联邦)德国经济迅速崛起，20世纪60年代中期出现了“经济奇迹”，一跃成为西方第三经济强国。德国的飞速崛起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巨大的人力资本存量，得益于长期以来良好的国民教育和发展完备成熟的成人教育体系。本文将就德国成人教育在改革与发展中所形成的主要特色作简要分析，以期从中得到有益的借鉴与启示。
一、德国成人教育改革与发展的主要特色
1.建立了“联邦为辅、地方为主”的成人教育管理体制
德国是一个联邦民主制国家。各州享有广泛的民主自制权，在文化教育事业方面实行“文化联邦制”，各州政府对于本州内部的文化教育事业享有绝对的自主权。德国强调的是“多元”与“自由”的原则，因而在成人教育发展上难以形成统一的集权式的成人教育行政管理系统，国家主要是提供成人教育发展的基本条件，承担支持促进的职能和管理规范的职能。在成人教育管理理念上，国家依据基本法的规定，着重于保障人们自由发展个性的基本权利。德国对成人教育实行的是“国家辅助、多元化办学和自由教学”的原则；成人教育管理实行联邦和各州灵活结合、彼此协作，以州为主的原则，充分发挥社会团体的办学积极性。“从联邦到各州，特别是各州政府，有许多关于成人教育的法律和规定，但所有规定的共同点首先是，国家放弃确定国家或地方政府机构所办成人教育的优先权，放弃国家对统一教育方案的规定，国家只是提供辅助性帮助。但这不是说国家在成人教育上不负责任或无所作为了。国家对确立成人教育的适当框架条件负有特别责任，例如保证多元性、开放性，教育中的透明性、信息与咨询，保证质量，保护参与者，防止教育弱势群体的出现等。”[1]国家不直接管理地方的成人教育事务，只是通过立法、拨款、规划等手段进行成人教育的宏观调控，地方负责成人教育的具体事宜，国家、各州和地方三级权利相互渗透，共同促进成人教育事业的发展。
2.实施多元参与的成人教育办学主体，成人教育已成为一种“社会风尚”和“公共意识”
在德国的国家教育结构体系中，成人教育作为教育体系中平等的“第四个方面”，与初等教育、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一起，构成德国教育体系的“四大支柱”。成人教育已经纳入个人和社会的教育计划之中，举办成人教育已成为社会各界的共同责任。联邦、各州、乡镇、教会、工会、工人协会、职业联合会、高等学校、商业继续教育机构、科学协会、工厂企业、企业主协会、电台、电视台、图书馆、政党、军队、红十字会、农业协会、工商议院、手工业协会、接近政党的基金会、妇女联合会等都积极参与举办成人教育。国家、政党、经济界、教会和各种商业性继续教育企业等在成人教育的发展中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具体进行成人教育的机构主要有以下几大类：[2]173-181
(1)业余大学。德国的业余大学是一种地方性的继续教育机构，是地区性的法人团体。近一个世纪以来，业余大学发展迅速，现今大约有900余所。业余大学以传授实用知识，具有法律范围内的教育自决权和组织上的独立性。其办学原则是向全社会提供服务，教学课程和内容丰富多样。
(2)工会成人教育机构。德国工会成人教育机构为会员提供受教育的机会，其教育目的不仅在于学习知识，更主要在于把职工培养成独立思考，能对政治、社会、文化、民族和种族偏见等进行批判分析的人。每年参加这种机构举办的教育活动及培训班的成人，占全国受教育的成人30％。
(3)政党的成人教育机构。德国现有的几大政党首先通过特定的“基金会”来进行成人教育，例如德国社会民主党通过“弗里德里希—艾伯特基金会”，基督教民主联邦通过“康拉德—阿登纳基金会”，基督教社会联盟通过“汉斯—赛德尔基金会”，自由民主党通过“弗里德里希—诺伊曼基金会”来进行成人政治教育。政党成人教育的目的在于培养党员的实际能力，更多地了解情况，使党员获得或掌握判断日常政治的标准，从而提高党员的素质，坚定党员的政治信念，提高党的战斗力，为实现党的基本政治目标和基本价值服务。
(4)经济界的成人教育机构。在德国经济界，越来越多的企业主认识到成人教育是现代工业经营管理的组成部分，与企业经营有着直接关系；成人教育有助于创造革新，有助于提高企业的效益；为了在竞争中站住脚，获得更高的利润，企业主重视雇员的教育。1990年，企业主用于企业人员继续教育的费用为270亿马克，其中54亿马克用于培训管理人员。现在德国的大企业一般都有自己的成人教育机构，不少中小企业都有自己的学徒培训车间，企业为德国学徒工的培训和雇员的成人教育担负着重要的任务。每年参加经济界教育机构举办的人数占全部接受继续教育总人数的4％。
(5)军队和宗教界的成人教育机构。德国全国共有30多所专业学校为军人的职业进修服务，已经有数10万军人获得了职业结业证书。还有全国设立的国防军高等学校，加强对军人的教育和培养。著名的国防军高等学校有汉堡大学和慕尼黑大学。
另外，宗教界也通过举办成人教育形成舆论，影响公众生活领域。如天主教学院和基督教学院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发展起来的新的成人教育机构。它们举办现实问题的培训班，举行讨论宗教问题、神学专题、家庭问题、婚姻问题、政治问题的会议，每年参加这些机构学习的成人达数10万人。
(6)远距离教育机构。德国远距离教育主要由联合会或私人来办。目前德国全境至少有140所非官方的远距离教育机构。远距离教育机构主要培训内容为：成人补习初中、高中文凭培训、成人职业资格证书复习考试培训、成人进修培训、成人业余爱好培训等。早在1976年参加学习的学员就达20万人。
此外，在德国还有联邦劳动机构举办的成人教育，参加这类培训的学员占全部成人教育学员的11％；政府当局、社会保险机构也举办成人教育活动；各州举办的成人教育机构有教育学校、夜校、九年制中学证书、夜大学等，参加这类机构学习的人数占全部成人教育学员的10％；高等学校以及教育、科学、文化部门的成人教育机构也举办成人教育活动；还有其它公共和私人的成人教育机构，参加这类机构学习的成人学员占全国成人教育学员的26％。[2]180
在德国，成人教育备受社会各界的高度重视和关注。工人、农民、职员、军人、教师、医生、企业经理、工程师、乃至退休的老年人，都利用各种机会进修学习。据德国2000年的《继续教育系统报告书VII》显示：自20世纪90年代起，德国民众的成人教育参与量逐年增加。1979年只有23％的民众参与了成人教育活动；1981年上升为29％；1987年上升为35％；1991年为37％；1994年为42％；1997年为48％；1999年参与成人教育的比例则高达61％。也就是说，1999年有半数以上的德国成年人都参与成人教育的学习活动。而且，民众无论在普通成人教育或职业成人教育的参与量，均比往年增多，且两项成人教育类别的参与率约略相同，分别为31％和30％。据统计显示，在2000年中，女性参与成人教育的比率为40％，男性则稍高于女性为45％。从年龄结构来看，19～34岁的民众成人教育的参与率为47％；35～49岁的民众成人教育的参与率则达到49％，而且91％的民众认为，每个人应该继续不断接受教育。[3]271-272因此，成年人进修学习已成为一种社会风尚、一种“公共意识”。
3.注重成人教育的法规建设，成人教育法规建设已成体系
德国非常重视成人教育的法制建设，颁布了一系列成人教育法规，以法律的形式对成人教育的各个方面做出了规定。主要有《劳工促进法》、《职业教育法》、《联邦职业培训促进法》、《远距离教育保护法》、《继续教育/成人教育法》、《教育假期法》等等。这些法规的制定保证了成人教育的健康顺利发展，解决了成人教育发展中的具体问题。如1969年颁布的《职业教育法》，就全国职业进修和改行培训以及考试的主管权做出了具体规定。1969年颁布的《劳动促进法》，就全国就业人员的职业进修、转岗培训、劳动规范等做出了规定，它规定为职业继续教育提供大量经费，使职业继续教育得以发展。1969年颁布的《关于设立全国函授教育总部及其经费问题的国家协议》，涉及到函授教育的监督和检查并就“全国各州函授教育总部”的权利和任务做了规定。1972年颁布的《企业法》，就传授从事企业委员会工作所需知识的教育工作，就受教育者的教育假作了规定，该法的制定对推动成人教育具有重大意义。1976年颁布的《联邦函授教育保护法》就函授学员的权宜做了具体规定，以保护函授教育学员的利益。1976年德国联邦颁布的《高校常规法》，规定了大学有义务积极参与继续教育活动。于是，一些大学相继成立了“校外讲座中心”及“继续教育中心”，并通过这些机构来实施成人教育计划。
1981年，德国联邦颁布了《职业教育促进法》，1986年12月联邦又对《职业教育促进法》作了进一步修订。该法就职业教育适用范围、规划和统计、联邦职业教育研究等作了详细的规定和说明。
1990年，德国联邦议会研究委员会发表了《未来的教育政策：教育2000》总结报告书。该报告书提出高等教育机构应为人人开放，无论男女均享有在高等教育机构中继续接受教育的机会，继续教育在未来将更具意义与重要性，将发展成一个独立并与正规学校教育同具价值的第四教育领域。1994年政府又发布《联邦法令规章与全国扩展继续教育成为第四教育领域基本原则》，这份文件对于如何有效地发展继续教育并使之成为第四教育领域有了更具体的陈述。1998年政府又提出了《终身学习的新基础：继续扩展继续教育为第四教育领域》，更强化了对继续教育的实施以及继续教育的合作交流与发展。
2000年，联邦议会发布《全民终身学习：扩展与强化继续教育》，提出了推动终身学习与拓展继续教育的策略。2005年德国又颁布并实施新的《联邦职业教育法》，成为德国应对新世纪挑战、进一步大力发展职业教育的基本纲领。
除了国家制定成人教育法规外，德国的各个州也制定了适用于本州的成人教育法规，各州的《继续教育法》、《成人教育法》就国家向继续教育机构提供经费、各机构间的协作等问题做了规定。如1974年颁布的适用于巴伐利亚州的《成人教育促进法》就普通、职业和政治继续教育方面，就促进继续教育机构以及各机构间的协作等做了规定。1974年颁布的适用于不来梅州的《继续教育法》，涉及到普通、职业和政治继续教育，就促进继续教育机构及各机构间的协作等方面作了规定。1974年颁布的适用于不来梅州的《不来梅教育休假法》，就普通、职业及政治继续教育的休假做了规定，该法律规定成人每两年有十天的教育休假。1974年颁布的适用于黑森州的《成人教育机构促进法》，涉及到普通继续教育、职业继续教育和政治继续教育，就促进继续教育机构及各机构间的协作等方面作了规定。
4.建立了多形式、多类型的成人教育发展体系，满足社会成人的多种教育需求
德国成人教育办学形式多样化。主要有：(1)人民高等学校(也称国民高等学校)。全德国现有1500多所人民高等学校，每年有500—600万人在这里接受继续教育，其范围覆盖德国的每一个角落。[4]人民高等学校课程设置丰富多彩，教育对象面向社会各阶层开放，参加学习的人员年龄、性别、受教育程度、职业经历等各不相同，学习目的也不一样。人民高等学校以其丰富多彩的课程满足不同人的要求。(2)远距离教育。远距离教育是德国成人教育系统中的重要教育形式之一，而且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其办学方式多样：既可以独立办学，也可以和其他普通高校联合办学，还可以和企业联合办学。授课形式灵活：采用文字教材、录音、录像、电影、电话、计算机多媒体等进行教学，有利于师生间的联系与沟通。它也打破了时空限制，如哈根远距离大学的学生分布在德国各州，甚至波兰、匈牙利、印度、美国、中国等国家。(3)高等学校中的成人教育。一些高校也设立专门从事成人教育的部门，开设大量的成人教育课程，以满足社会各方面对成人教育的各种需求。(4)专科学校。专科学校招收完成职业训练并有一定实践经验的青年，属于成人教育体系。此外，德国的成人教育形式还有成人教育学院、家长学校、以及主要为在职青年提供继续教育机会以使其追补某种学历资格的“第二条教育途径”等。[5]
德国成人教育不仅办学形式多样，而且提供的成人教育类型也多种多样，以满足社会不同群体对成人教育的不同需求。主要有：(1)补偿教育。即对进入职业生涯前未能达到某种学历资格的从业人员，通过实施成人教育得到补偿。(2)适应性继续教育。即通过继续教育，使劳动者所掌握的职业能力保持在最新水平上，以适应职业要求。(3)横向拓展职业技能。即增加与原有职业技能同样水平的另一种职业能力，加强就业的安全性，同时为职业晋升提供可能性。(4)升级教育。即帮助在职人员承担某种在知识、观点、智能等方面要求更高的职业，从而改善现有的职业地位。(5)转(业)岗教育。即对从事某种职业的人进行另一种与原职业内容不同的新的职业训练，使其具备专业资格。这项培训主要是对失业者的培训。1995年德国东部有8.9万人参加这类培训，西部有4.2万人参加，1996年参加的人数为6.1万人。[6](6)恢复职业能力的教育。这是帮助因某种事故或疾病造成的身体、智力或心灵损害，失去正常工作和生活能力的人重新进入职业生活的教育。它是集职业培训、身体康复于一体的成人职业教育方式。(7)满足兴趣爱好的教育。德国成人教育还开设一些诸如艺术、文学、外国风土人情、太极拳等方面的专业和课程，以满足人们某种兴趣爱好。
5.注重成人职业能力的开发与培训，成人职业教育发展迅速
德国联邦政府和州政府十分重视成人职业潜能的开发和职业技能的培训，于20世纪60年代末先后颁布了《职业教育法》和《手工业法》对学校以外的职业进修和专业培训作出了全面的法律规定，并依法在联邦政府和州政府以及各行业协会中设立职业教育委员会，检查、考核、监督各地的成人职业教育。为了保证成人职业教育发展所需经费，德国联邦政府每年从国家财政中拨专款资助成人职业进修，在20世纪80年代就达到55亿马克，各州政府资助的经费也十分可观。德国成人职业教育经费的60％由联邦和州政府拨款，40％由企业界和学校自筹。在德国，所有的企业都自愿地定期自费进行培训工作。据统计，“德国260万个企业中，实施培训教育的企业就有50多万个，约占企业总数的20％。也就是说，在德国，几乎所有的大型企业都进行职业培训，并且多数企业都拥有良好的教学场所、先进的教学设备、充足的教学经费、严格的管理制度和现代化的培训车间。而中小企业的培训工作则在跨企业培训中心进行。学员在企业培训场所或跨企业培训中心接受系统的先进理论和先进技术的职业培训。此外，德国的经济界、行业协会和联合会以及接近政党的各种基金会等也将成人的职业进修与培训当作自己的任务和职责，积极地参与并进行资助。仅经济界每年支付职工培训的经费就达100多亿马克。”[7]教育部门、劳动部门的成人职业进修培训工作十分出色，据统计，1978年仅德国专修学校开设的成人职业进修培训班就招收了82，300名学员；联邦劳动局、联邦工商业联合会、联邦手工业联合会、各行业的分支协会、联邦工会联合会、联邦雇员工会、工商业培训中心等机构均开设成人的职业进修培训课程，共招收了74，7100名学员。[8]1997年德国参加成人教育和培训的人数就达3900万人次，比1994年增加了370万人次。[3]202现在，这一比例在不断上升。在企业，每年有35％至40％的雇员参加职业培训和进修。
高度发达的成人职业教育，源源不断地为德国社会各界培训和提供高质量的劳动者，有效地提高了德国的劳动生产力，推动着德国社会和经济的高速发展。
二、对我国成人教育改革与发展的启示
1.建立健全灵活的成人教育管理体制
简政放权、提供服务、制定政策和法律、开展评估与监督是德国联邦政府实施成人教育管理的成功经验。我们应该学习和借鉴，进行我国成人教育管理体制的改革与创新：
第一，进一步扩大我国成人教育地方办学和管理的自主权。以中央集权式和条块分割为主要特征的我国现行成人教育管理体制面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劳动力市场发生急剧变化的今天，已显得很不适应。转变国家教育管理部门的职能，扩大地方及成人教育办学机构面对市场需要依法办学的自主权和主动性，是我国成人教育管理体制改革的发展趋向。
第二，改变政府和教育管理部门以统一和集中为指向的管理理念和模式，把管理重点转向建立体现成人教育特点和市场机制的成人教育整体法规体系的建设，实现以依法治教施教、政策调整引导、评估监督质量、发布交流信息为主要指向的成人教育宏观管理。
第三，面向社会和个体需求，发挥市场机制作用，加快成人教育投资体制和筹资机制的改革，形成以政府支持、地方和企业为主、社会团体参与、学生缴费上学的多主体举办、多渠道筹资的成人教育投资体制和筹资机制。
2.充分发挥各民间团体、各种社会力量在成人教育发展中的作用，实施成人教育办学主体的多元性
我们应该学习和借鉴德国多主体成人教育办学的成功经验，让企事业单位、各种民间组织、各种社会团体、私营组织机构广泛参与到成人教育办学中来。这样既可以减轻政府主管部门的压力，还能多渠道筹措成人教育发展的资金，发挥成人教育办学主体的积极性和面对市场和社会发展需要的主动性。当前，我国成人教育办学主体主要是普通高校和专门的成人教育学院，社会参与的广泛性还不够，尤其是企业、各种民间组织和团体举办成人教育的积极性还没有充分调动起来。事实上，企业办成人教育，特别是成人职业培训与教育，具有普通高校不可比拟的优势。德国企业联合以及企业与高校联合培养应用型人才的做法值得我们借鉴。
从德国成人教育的发展中我们了解到各种团体和组织在成人教育发展中扮演着相当重要的角色，成为德国成人教育的积极推动者，为德国成人教育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我国的各种组织和各种民间团体也不少，但在成人教育活动中所扮演的角色显然不足。因此，鼓励和支持各种社会团体和民间组织兴办形式多样的成人教育以适应成人学员的多种需求，是我国成人教育今后的发展所需。
3.加强成人教育的法规制度化建设
德国各种成人教育政策的贯彻执行，都以立法为依据，国家从法律上确认了成人教育的地位和作用，规定了政府及各部门对成人教育应承担的责任与职责，保证了成人教育的经费来源，从而使成人教育得以顺利开展。德国成人教育能够取得如此巨大的成绩就是与其较为完善的成人教育立法分不开的。我国目前的成人教育立法显得相当薄弱，虽然不少省市都建立了地方性的成人教育法规，如福建省制定了《福建省终身教育促进条例》，但至今也没有由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或人大常务委员会通过的成人教育法律。由于没有成人教育的基本法，影响了各种地方性成人教育法规的法律效力，而且由于没有国家法律的保障，我国成人教育的发展又常常处于步履维艰的境地，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府对成人教育的管理处于淡化，成人教育在实践活动中也表现出相当的随意性，成人教育的地位和作用尚未被国民所普遍认识，肢解、取代甚至消亡成人教育的不和谐之音依旧存在。造成这些现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成人教育缺乏一个严肃有力的法规作支撑，成人教育行政工作缺乏一个有力的法律依据。因此，当务之急是加强成人教育的各项法规建设，要变人治为法制，以法治教，以法促教。只有这样，才能保持成人教育的稳定性、连续性和严肃性，保证我国成人教育的长期健康发展。
4.建立适合成人特点和社会发展需求的成人教育发展体系
借鉴德国实施多形式、多类型的成人教育发展以满足人们多种教育需求的经验，我国成人教育在办学形式和类别方面应该更加多样化，进一步拓展成人教育的办学形式、扩大成人教育的专业设置，丰富成人教育的教学内容，改进成人教育的教学手段，深化成人教育的发展领域。长期以来我国的成人教育一直是普通教育的“翻版”：成人教育多“寄生”于普通教育中，教室是向普通教育机构租来的，教师是向普通教育机构借来的，教学内容和方法是从普通教育中搬来的。成人教育普遍存在重理论灌输，轻技能传授，重学历教育，轻能力培养，重单一的补偿教育，轻教育供给的多样性弊端。这既影响到成年人参与继续教育的积极性，又使得成人教育的实际作用大打折扣。因此，必须加快成人教育改革发展的力度，实现成人教育的多形式发展、多层次并存、多类别共生、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并举的成人教育发展体系。
5.大力发展成人职业教育
德国十分重视成人职业教育，其高度发达的成人职业教育为德国经济社会发展培养、培训了大量应用型人才。德国成人职业教育的一个突出特点就是实用性强，强调“管用”。他们在课程设置和教育内容上没有一个固定模式，而是根据社会的需要和在职人员的要求来确定教育内容，注重技能培训，通过成人职业教育的学习和培训使学员真正学到管用的知识和技能。借鉴德国成人职业教育发展的成功经验，我国成人职业教育更应该关注教学内容的实用性、针对性，不断完善以主体需求为导向，以岗位工作能力提高为重点，建立职前职后一体化的成人职业教育培训体系。当前，我国正处于经济社会高速发展阶段，人才特别是高素质管理人才和高素质应用型人才极其短缺，如何实现我国由人口大国向人力资源大国、强国的转变的关键是强化对在职人员素质的提高和技能的提升。因此，我们要强化对社会成人的智能和职业岗位技能的开发与培训，加强专业(岗)教育，让成人教育更好地为民众服务，为社会经济发展服务。此外，普通高校成人教育的重心应逐步转到大学后继续教育和岗位培训、专业培训上来。我们还要加强各种形式的非学历教育，把成人教育的重点转移到以岗位技术培训、职业技能为基本内容的继续教育领域和以培养具有熟练技能的新型技术工人为主要任务的职业教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