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南部恐怖主义发展的新态势:表现、原因及趋势论文

泰国南部恐怖主义发展的新态势:表现、原因及趋势论文

泰国南部恐怖主义发展的新态势:表现、原因及趋势

卢光盛 李江南

【内容提要】 一直以来,泰国南部的马来-穆斯林民族分离运动是泰南恐怖主义的主要成因,但受到近年泰国国内外地区形势变化的影响,泰国南部恐怖主义活动呈现出新的发展态势。随着恐怖主义发展受宗教极端化的影响越来越明显,泰南恐怖主义呈现出伊斯兰极端化的趋向;受泰国国内民粹主义运动影响,泰南恐怖主义愈发复杂化;受泰国国内利益集团博弈的影响,次国家团体对泰南恐怖主义的作用增强;受泰国周边国家反恐局势变化的影响,泰国国内出现了新的非法移民问题,加剧了泰南恐怖主义的复杂化程度;泰南恐怖主义的种种新变化通过近年来泰国国内的诸多恐怖袭击事件得以呈现。受到“后伊斯兰国”时代“圣战分子”回流的影响,泰国南部恐怖主义的伊斯兰极端化作用增强,泰南恐怖主义中的宗教极端型恐怖主义分量在不断增加,未来泰南恐怖主义由单一的民族分离型恐怖主义向混合的民族分离与宗教极端型恐怖主义转变的可能性变大;随着泰南恐怖主义新变化的产生,未来泰南恐怖主义与其它非传统安全问题的联动效应及外溢性特征明显,中国在泰国等中南半岛等国的海外利益受到威胁,中国“一带一路”倡议向中南半岛及东南亚区域推进的互联互通道路受恐袭威胁加剧。

【关键词】 泰南恐怖主义“伊斯兰国”“民粹主义”“一带一路”

【作者简介】 卢光盛,云南大学周边外交研究中心、国际关系研究院教授,博导;研究方向东南亚国际关系,电子邮箱lgskm@qq.com;李江南,云南大学国际关系研究院2017级博士生,研究方向东南亚国际关系,电子邮箱410454737qq.com。

【基金项目】 本文是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东南亚恐怖主义新态势及其对我国的影响及对策研究”(17AGJ005)的阶段性成果;本文研究得到云南大学一流大学建设“周边外交研究理论高地项目”项目支持。

【DOI编码】 10.16717/j.cnki.53-1227/f.2019.03.004

泰国南部(以下简称“泰南”)的恐怖主义问题由来已久。泰南马来民族分离运动是泰国南部恐怖主义问题产生的重要根源之一。在宗教极端主义与中东地区“圣战分子”回流东南亚的态势下,泰南地区的马来穆斯林受伊斯兰极端化思想的影响渐深。在泰国民粹主义运动兴起的新背景下,泰国国内政局变动也成为影响泰南恐怖主义的变量。除此之外,“后伊斯兰国时代”东南亚海岛国家在泰南恐怖主义中的作用凸显,泰国境内非法移民问题加剧了泰南恐怖主义的复杂化程度。受诸多国内外新形势影响的泰南恐怖主义产生了新的变化;在新变化基础之上的泰南恐怖主义近年来呈现出怎样的态势?泰南恐怖主义新变化的产生原因与未来发展趋势如何?这些都是本文需探讨的问题。

一、文献综述

2004年泰南三府的也拉府、北大年府和那拉提瓦府爆发大规模冲突是“9·11”后泰南地区反恐局势变化的重要节点。此后,泰南地区恐袭不断,这引起了学者们对泰南恐怖主义问题的高度关注。总体来看,国内学者认为泰南恐怖主义产生的背景是泰国国内马来穆斯林民族分离主义运动,其产生受到泰南历史、政治、经济、文化和域外恐怖主义等多种因素的共同影响。孟庆顺认为:“泰国南部冲突的原因在于现代化进程中的泰南穆斯林经济地位落后与政治上的边缘化,以及泰国政府与泰南马来穆斯林之间相互缺乏信任。”[注] 孟庆顺:《泰国南部问题的成因探析》,载《当代亚太》,2007年第6期。 除了泰南冲突形成的政治与经济原因,李一平、吴向红的《冷战后泰南穆斯林分离运动的原因探析》一文还从泰国政府民族政策失误、泰族与穆斯林族群之间的文化冲突等角度解释了泰南恐怖主义的产生。[注] 李一平、吴向红:《冷战后泰南穆斯林分离运动的原因探析》,载《南洋问题研究》,2007年第3期。 龚浩群的《国家与民族整合的困境:20世纪以来泰国马来穆斯林社会的裂变》则从泰国国家整合背景下马来穆斯林社会结构的变迁角度来分析泰南分离主义产生的内在原因。[注] 龚浩群:《国家与民族整合的困境:20世纪以来泰国马来穆斯林社会的裂变》,载《东南亚研究》,2011年第3期。 在全球宗教极端化恐怖主义的背景下,受来自东南亚海岛国家马来西亚、印尼恐怖主义极端组织的渗透与影响,泰南恐怖主义态势进一步复杂化。李捷、周鹏强的《泰南分离主义与极端主义,工具化与结合的趋势》一文中,提出泰南分离主义运动存在对伊斯兰极端化进行工具化利用的现实,并呈现出向宗教极端运动演变的趋势。[注] 李捷、周鹏强:《泰南分离主义与极端主义:工具化与结合的趋势》,载《南洋问题研究》,2015年第1期。 泰南恐怖主义由民族分离运动向宗教极端主义转变这一趋势是泰南恐怖主义近几年来呈现的新变化之一。可以看到,国内对泰南问题的研究大都从政治、经济、国家政策、社会结构变迁等角度进行分析。相较于国内的研究,国外对泰南问题的关注则更具有现实性。美国学者罗汉·古纳拉特纳(Rohan Gunaratna)和阿拉彬达·阿查亚(Arabinda Acharya)的《来自泰国的恐怖主义威胁—圣战还是寻求公平》(The Terrorist Threat from Thailand:Jihad or quest for Justice)一书,提出了泰南恐怖主义的产生是源于寻求公平还是圣战这一问题,指出泰南恐怖主义问题虽受到区域及全球伊斯兰极端化思想影响,但是泰南的恐怖主义运动目前并未上升到穆斯林圣战这一程度。[注] Rohan Gunaratna, Arabinda Acharya, The Terrorist Threat from Thailand :Jihad or Quest for Justice , Washington, DC: Potomac Books, 2013. 萨斯查·海利巴特(Sascha Helbardt)的《解密泰南暴力》(Deciphering Southern Thailand’s Violence)一书通过对泰南地区最大的极端组织北大年马来民族革命阵线(BRN)的解析来分析泰南极端组织意识形态的变化。从最初强调民族分离运动到后来强调宗教认同的作用,可以看到泰南当前最活跃的极端组织的意识形态在发生渐进的变化。[注] Sascha Helbardt, Deciphering Southern Thailand ’s Violence , Singapore: ISEAS Publishing, 2015.泰南恐怖主义是否真的发生了变化呢?国际危机组织(ICG)在2017年11月发布了一篇名为《泰国南部的圣战主义—一个幻影的威胁》(Jihadism in southern Thailand-A phantom menace)的报告,报告通过对泰南地区民众、极端组织成员、军方与政府官员的采访为基础,提出泰南的极端组织有着与“伊斯兰国”极端组织不同的战斗目标这一事实。但该报告也提到“伊斯兰国”对泰南地区民众,尤其是青年一代马来穆斯林群体的影响。外来极端思想对该区域的影响,使得泰南地区伊斯兰极端化的威胁加剧。[注] International Crisis Group, “Jihadism in Southern Thailand: A Phantom Menace”, Brussels: Headquarters International Crisis Group, 2017.

自此,国际千克原器就一直存放在国际计量局总部(巴黎)的地下室,并且还被严密地保存在三重钟形玻璃罩里,旁边还有6个同为1千克标准的官方复制品。最外一层玻璃罩内被抽成半真空,以防空气和杂质的进入。

纵观国内外历史文献资料,我们发现对泰南恐怖主义这一问题,从历史角度描述的文章多,从现实角度研究泰南现状的文章少。对根源的解析也是从历史出发,较少提及泰南问题目前所发生的新变化及其产生原因。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之上,以2004年泰南地区爆发的大规模冲突为时间节点,将泰南问题受到中东伊斯兰极端化思想、民粹主义和新兴非法移民问题影响等新情况列入文中,提出了泰南恐怖主义在新的国内外环境下产生的新的变化与发展情况,相关变化在该区域产生的深层次原因及其未来发展趋势。

二、泰南恐怖主义发展新态势的表现

随着全球化的深入发展与恐怖主义活动在世界范围内的泛滥,受国内局势与世界形势的影响,泰南恐怖主义活动在原有基础之上,呈现出与以往不同的一些新动向。

(一) 泰南恐怖主义与泰国国内民粹主义运动交织共振

Sprague Dawley(SD)大鼠,雌性,20只,桂林医学院动物房,体质量180~220 g,许可证号SYXK桂2013-001。

2006年,他信政府被推翻,支持他信的民众开始举行游行示威活动。2006年12月31日晚,泰国首都曼谷商业区相继发生炸弹爆炸事件,导致2人死亡,40多人受伤。[注] 凌朔:《泰国首都曼谷市中心再次发生数起爆炸》, 新华网,2007年1月1日,http://www.china.com.cn/news/txt/2007-01/01/content_7596679.htm 对于2007年年初的一系列新年爆炸事件,泰国朱拉隆功大学政治学专家提迪南·蓬素提拉(Thitinan Pongsudhirak)认为:“有两个潜在的嫌疑人,穆斯林叛乱分子和他信的剩余权力,我倾向于认为这是剩余政权的力量”。[注] Lloyd Vries, “At Least Two Dead In Bangkok Blasts”, CBS News, December 31, 2006,https://www.cbsnews.com/news/at-least-two-dead-in-bangkok-blasts/ 在近年来发生的泰国中部暴力袭击事件中,除了“红杉军”与“黄衫军”直接冲突引发的流血事件,2006年泰国中部地区开始出现原因不明的爆炸袭击事件。爆炸袭击一向是泰国南部极端分子惯用的恐怖袭击手法之一,且近年来泰国中部爆炸袭击范围蔓延到中部著名旅游地、伤亡对象扩大至外国游客。虽然泰国政府未给出爆炸袭击的具体原因,但泰国民粹主义运动确实助长了泰南恐怖袭击的激烈化程度,泰南恐袭与泰国民粹主义运动交织共振,影响了泰国政局的稳定。

(二)次国家团体对泰南恐怖主义的影响增加

泰国政治长期由王室、军队、传统政商联盟等利益集团操纵。[注] 周方冶:《泰国政治转型中的政商关系演化:过程、条件与前景》,载《东南亚研究》,2012 年第4期,第 48-49 页。 2004年,代表新兴资本集团的他信政府处理泰南问题的强硬态度使泰南问题急剧恶化。2013年,代表他信势力的英拉政府重启了与泰南分裂分子的谈判,力图缓和泰南局势。但由于英拉政府于2014年被军政府推翻,泰南和谈也并无确实成效。2014年军政府执政之后对泰南地区采取相对强硬的镇压政策的同时,也重启了与南部极端组织的和谈。据非政府组织深南观察在2016年1月发布的一组调查数据显示,“在2014 -2017年泰国军政府执政的三年期间,泰南地区的恐袭事件大幅减少,2017年的恐袭事件是历年来最低的,仅有235人在伊斯兰分离主义叛乱中丧命,少于2016年的309人,比过去更是锐减。”据深南观察的分析员指出,泰南暴力冲突的减少有多方面因素,包括政府在民间安插了更多线人、加强安保措施,并且对叛军展开更多锁定目标的精确突击。[注] 《军政府执政下数目持续下降 泰南叛乱暴力死者今年最少》,载《联合早报》,2017年12月29日,https://www.zaobao.com.sg/news/sea/story20171229-822512 现阶段泰南恐怖主义主要是内生型的恐怖主义,其与域外极端组织的联系并不明显,因此泰南恐怖主义的发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代表泰国各利益集团的中央政府对泰南问题的解决态度与施行政策。近年来,代表各利益集团的泰国中央政府更替频繁,使得泰国中央政府对泰南问题采取的政策也不尽相同,不仅影响了泰南问题相关政策的施行效果,而且使泰南问题无法得到根本解决。随着近年来泰国国内利益集团博弈的加剧,各利益集团对泰南恐怖主义的影响更加明显。

近年来泰国国内民粹主义运动的发展,不仅冲击了泰国长期以来精英阶层为主导的民主政治体制,而且影响了泰国南部恐怖主义的发展态势。由于泰国民粹主义运动本质上是一场下层民众想要改变当前政治结构,藉由参政议政获得更多政治、经济权力与社会福利的平民运动,因此民粹主义思潮使得泰国下层民众与精英阶层的冲突呈现激烈化态势。在民粹主义引发的政治斗争中,暴力手段成了泰国民众表达自身诉求的工具之一,暴力冲突也成了泰国街头政治运动的常态。泰国民粹主义引发的动荡的国家政治局势为泰南恐怖主义的激烈化创造了有力条件,国家政权的频繁更替也影响了中央政府对泰南政策施行的效果,再加之近年来东南亚伊斯兰极端主义盛行等诸多原因,使得2004到2014年10年间泰国南部的恐怖主义袭击处于前所未有的高发状态。长期关注泰南局势的非政府组织深南观察(Deep South Watch)[注] Deeep South Watch(深南观察)是泰国南部的非政府组织,是依附于泰国宋卡王子大学的一个研究机构。 在2016年1月发布了一组调查数据,将泰国南部地区自2004-2015年10年间发生暴力冲突的数量与伤亡人数做了统计,发现暴力袭击事件最多的年份为2005年、2007年与2006年,发生暴力袭击数量分别为2174起、1850起和1847起;在暴力袭击事件中受伤人数最多的年份分别为2007年、2012年与2006年,受伤人数分别为1485人、1351人与1196人;暴力袭击事件中死亡人数最多的年份为2004年、2007年和2006年,对应的死亡人数分别为881人、836人和715人。[注] 【泰】斯宋坡·积披隆、素帕普·帕娜斯那戚:南部边境事件数据库:和平信息系统,深南观察,January 4,2016,https://deepsouthwatch.org/th/node/7942 从以上数据可见,泰南恐怖主义与泰国政治暴力冲突具有一定的相关性,在泰国政治暴力冲突频发的年份,泰南的恐怖袭击数量也相对较高。2006年、2007年是泰南地区恐袭和伤亡人数较多的年份,而2006年与2007年也是泰国国内政局变动、冲突事件高发的时期。

(三)伊斯兰极端化对泰南恐怖主义的作用增强

东南亚长期存在严重的贫富分化、城乡二元结构等问题。林红认为:“政治发展与经济增长的失衡,既得利益阶级与底层阶级的对抗,新生政治势力与传统政治势力的较量”是东南亚民粹主义生成的主要原因。[注] 林红:《政治转型与民粹主义的生成-以东南亚国家为例》,载《东南亚纵横》,2018年第 2 期,第63-69页。 20世纪中期,东南亚各国纷纷获得独立,东南亚开始积极参与全球化,受到全球化与新兴技术的影响,泰国开始出现新兴的资本集团。随着新兴资本集团势力的扩大与政治自主性的不断提高,到20世纪 90 年代中期,新兴资本集团成为相对独立的政治利益集团。作为新资本集团的政治代表,“电信大亨”他信·西那瓦1998年创建泰爱泰党,正式成为国家权力角逐的独立政治力量。[注] 周方冶:《泰国政治权力结构调整的动力、路径与困境》,载《东南亚研究》,2011年第2期,第71-74页。 为了在竞选中赢得民心,他信政府实施了一系列的惠民政策,如“三十铢治百病”“乡村基金”“三年缓债”“各县打造特色产品”等政策。[注] 周方冶:《泰国政治格局转型中的利益冲突与城乡分化》,载《亚非纵横》,2008年第6期,第44页。 一系列改革举措促进了泰国经济的发展,新兴资产阶级也由于其改革成效与惠民政策而深得民心。但由于触犯了王室和传统政商联盟的利益,2006年他信政府被泰国军方发动军事政变推翻。虽然以他信为代表的新兴资产阶级以失败的姿势暂时退出泰国政坛,但新老政治势力的较量、西方民主制的推行、下层民众意识的觉醒,成为诱发泰国民粹主义运动的主要原因。

(1)南夹江老河道建闸前后深泓有一定调整,主要体现在老河道弯道段深泓的抬高和新老河交汇处深泓的下切,但深泓平面位置并没有呈现趋势性变化[15]。新河在系列年水沙条件作用后深泓线有向北岸(凹岸)偏移的趋势。

由于泰国在东南亚的特殊地理位置,近年来,缅甸罗兴亚人、维吾尔族非法移民都将泰国作为中转站,进入以穆斯林为主体的一些东南亚国家。大部分非法移民到了泰国以后,进入马来西亚、印尼等国再转站前往土耳其和中东等穆斯林国度。非法移民问题的出现引发了非法偷渡、人口贩卖、制假证件等一系列跨境犯罪的产生,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跨国、跨区域的有组织人口贩卖网络。与泰国非法移民问题由来已久不同,中国维族人的非法移民问题是近年来才出现的。维族非法移民在境外“东突”势力的鼓动和帮助下离开中国,有部分非法移民的目的甚至是参加圣战。因此,这些新兴的非法移民大都与恐怖组织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2015年8月,泰国曼谷四面佛发生爆炸,造成20人死亡,125人受伤。事发后,两名中国籍维吾尔族人遭到指控[注] 《泰国开审四面佛爆炸案》,新华网,2016年11月16日,http://www.xinhuanet.com/thailand/2016-11/16/c_129365838.htm ,泰国警方认为该事件的主要起因是泰国政府将100多名维族非法移民遣送回中国而遭到境外东突恐怖势力的报复所致。[注] Thomas Fuller and Edward Wong, “Thailand Blames Uighur Militants for Bombing at Bangkok Shrine”, The New York Times, September 15, 2015, https://www.nytimes.com/2015/09/16/world/asia/thailand-suspects-uighurs-in-bomb-attack-at-bangkok-shrine.html

(四)非法移民对泰南恐怖主义的外溢效应明显

由于近年来受到境外伊斯兰极端组织的影响与渗透,泰国境内本土化极端组织呈现日趋伊斯兰极端化的倾向。首先,以泰南地区的恐怖主义极端组织“北大年马来民族革命阵线”为例,“北大年马来民族革命阵线”成立于1963年,是目前泰国最大、最活跃、结构最严密的分离主义组织。其思想意识形态正在发生变化,从最开始的建立独立马来王国的战斗目标,到现在鼓吹“圣战萨拉菲主义”的意识形态,参与政治激进主义,主张在泰南地区建立实行伊斯兰教法的国度。除了意识形态的改变,“北大年马来民族革命阵线”在袭击目标、袭击方式等方面都呈现出受境外伊斯兰极端化影响的表现。在袭击目标方面,“北大年马来民族革命阵线”的袭击对象由政府士兵、警察、公职人员扩大至无辜的平民、佛教徒和西方游客;在袭击方式方面,泰国伊斯兰极端分子的袭击目标由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丛林游击作战、埋伏向具有中东特色的爆炸、暗杀、枪击等恐袭方式转变。“北大年马来民族革命阵线”组织中的三个主要派别,如以男青年为主组成的北大年独立青年(PMP)组织,积极主张开展圣战,进行武装游击斗争,近10多年来在泰南制造了多起袭击事件。[注] 【泰】苏拉差·班龙素:《泰国南部府的暴乱事件:问题与演变》,载《泰国朱拉隆功大学安全研究报告》,2010年第73期,总第158期,第14页。 2017年军政府与泰南极端组织联盟北大年人信任委员会(MARA)展开了新一轮谈判,而泰南最活跃的分离组织“北大年马来民族革命阵线”并不承认加入此次和谈。[注] Araya Poejar, “Thai Deep South: BRN Rebels Speak Out Against Current Peace Process”,Benar News, April 4,2017,https://www.benarnews.org/english/news/thai/brn-letter-04102017155654.html 与2011年“北大年马来民族革命阵线”和英拉政府积极和谈的态度不同,目前“北大年马来民族革命阵线”中的主要派别与政府和谈意愿降低。虽然泰国政府对伊斯兰极端化组织一贯采取冷处理态度,但泰南分离运动向宗教极端化转变的趋向已不可否认。

除了来自中国的维族非法移民外,受缅甸罗兴亚难民局势的影响,近年来泰国境内的罗兴亚非法移民人数也在不断增多。据欧洲公民保护和人道主义援助行动(ECPHAO)2016年发布的一份报告显示,泰国目前有超过102 000名来自缅甸与孟加拉的罗兴亚难民,留在泰缅边界的沿海九个营地(临时避难所)处。该报告指出,近年来向泰国寻求庇护的人数呈指数增长。大量的非法移民使泰国成为贩运人口至马来西亚和其他穆斯林国度的东南亚人口贩运网络中心。[注] Echo Fact sheet, “Refugees in Thailand”, https://reliefweb.int/report/thailand/echo-factsheet-refugees-thailand-june-2016 2015年5月初,泰国警方在泰南靠近马来西亚边境的一处偏远山林中发现葬有33具尸体的集体墓。随后,在泰国军方的打击下,泰国南部边境的多处人口贩卖营地浮出水面。[注] 尹鸿伟:《 东南亚海域爆发人道危机》,载《凤凰周刊》,2015年6月15日,http://www.ifengweekly.com/detil.php id=1987 据联合国难民署和媒体等多种机构的调查,泰国、马来西亚、印尼等国,都有一定数量罗兴亚人。为了摆脱贫穷与歧视,罗兴亚人不惜冒险穿越孟加拉湾,漂流到安达曼海至泰南地区,再辗转到其它国家。近年来泰南地区新兴非法移民的涌入与非法移民数量的增加,不仅给泰南地区的安全增加了不稳定因素,而且使泰南地区的非传统安全问题日益严峻。非法移民的涌入增加了泰南地区极端组织与域外极端组织人员合流的可能性,且由非法移民问题引发的制假证件、武器贩卖等非传统安全问题的外溢效应使泰南恐怖主义的复杂性与治理难度增加。

教师相关因素包括教师的教学能力、对“支架”教学的理解、对学习者学情的把握等。教师的教学能力体现在教师对“支架”的把控,需要在课堂互动中合适的时间给予学习者足够的帮助。有教学经验的老师往往更了解学生的学情,在构建支架时更能把握学习者的最近发展区。教师对“支架”教学的理解越到位,在课堂中能更有意识地正确使用“支架”。Li et al.(2011)发现教师对“支架”的不同理解会影响其在实际教学中对“支架”的应用。

三、泰南恐怖主义新态势的产生原因

其次,由于地理相邻、文化相似与族群相同,马来西亚因素对泰南地区恐怖主义、非法移民、人口贩卖、制假造假等非传统安全问题的滋生有着重要作用。1951年,由与泰国相邻、90%以上居民为穆斯林的吉兰丹和丁加奴两州的一些激进穆斯林成立了“泛马来亚伊斯兰教党”(PAS),该党从成立之时就主张在泰南地区和马来西亚北部地区成立独立的新马来西亚,并为泰南的分离组织训练人员、出版宣传材料、输送武器装备、提供庇护场所,甚至在1961年推动马来西亚议会出台法案鼓励泰南穆斯林移居马来西亚,这些措施实际上强化了泰南穆斯林对自身身份的认同。跨境的马来穆斯林民族语言、文化的相似使泰国的马来穆斯林民族的族群认同感强于国家认同,进一步加剧了泰南地区穆斯林民众的心理分化程度;再加上泰国政府实行允许泰国人拥有双重国籍的政策与泰南地区对签证管控的宽松,使泰马边境人员的流动愈发复杂,也使该地区成为人口贩卖、毒品、武器走私、洗钱、造假等跨国犯罪较为猖獗的地区。

(一)泰国民粹主义运动是新态势产生的诱发因素

近年来,泰国南部恐怖主义活动还呈现出日趋伊斯兰极端化的特点。2015年,泰国警察上将扎嘎提(Chakthip)确认涉及“伊斯兰国”的10名叙利亚籍人员潜入泰国的一份报告内容属实。报告中提到,2015年10月15日到31日之间,有10名与“伊斯兰国”相关的叙利亚籍极端分子潜入泰国,其中4名极端分子至曼谷附近芭提雅,两名极端分子至南部普吉,两名逗留在曼谷,还有两名极端分子不知所踪。确认这10名伊斯兰极端分子分赴泰国的目的是为了制造暴力袭击事件。[注] [泰]《IS进入泰 总理否认 指责透漏消息》,载《泰国国家报》,2015年12月5日,https://www.thairath.co.th/content/544776 而早在2012年2月14日,泰国首都曼谷就曾发生3起爆炸,造成包括1名伊朗籍嫌疑人在内的5人受伤,泰国警方确认嫌犯为三名伊朗籍人。[注] 周凤梅:《泰国政府称曼谷爆炸案尚不能定性为恐怖袭击》,中国日报网,2012年2月15日, http://www.chinadaily.com.cn/hqzx/2012-02/15/content_14610541.htm 除此之外,“伊斯兰国”宣布要建立的“全球哈里发帝国”就包括泰南地区。2017年11月26日,沙特阿拉伯首都利雅得参加伊斯兰军事反恐联盟部长会议的马来西亚国防部长西沙姆丁说:“东南亚地区恐怖组织目前正成为逃离伊拉克、叙利亚的“伊斯兰国”恐怖分子的避难所。阿布沙耶夫、伊斯兰祈祷团、圣战游击队等地区性恐怖组织已经宣布向“伊斯兰国”效忠,他们甚至宣布要建立一个名为“东亚直辖区”的“伊斯兰哈里发国家”,这个所谓“全球哈里发帝国”将横跨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尼、菲律宾、缅甸和泰国南部。[注] 蒋天:《东南亚恐怖组织正成为“伊斯兰国”恐怖分子的避难所》,《中国青年报》,2017年11月29日, http://zqb.cyol.com/html/2017-11/29/nw.D110000zgqnb_20171129_4-06.htm 由于泰国在中南半岛地区具有重要的地理位置,且泰南地区长期存在根深蒂固的民族分裂与宗教冲突问题,泰南地区一直以来就是域外极端组织极力渗透的目标之一。

近年来泰国周边邻国经济政治和反恐局势产生变化并不断外溢,使得泰国南部地区的一些非传统安全问题剧增。周边国家反恐局势变化引发的非法移民等非传统安全问题与泰南恐怖主义交织作用,加剧了泰国区域内外安全形势的不稳定性与泰南恐怖主义的复杂性。

泰国民粹主义运动的最大表现是代表不同政党集团的“红衫军”与“黄衫军”之争。“红”“黄”两派之争引发的流血与暴力冲突使泰国国家安全形势急剧恶化。泰国南部穆斯林民族分裂势力充分利用了这一契机,趁乱而为,制造更多的暴力袭击与恐怖氛围,加剧泰南恐怖袭击的力度与频度,将恐袭范围扩大至泰国中部曼谷等地。泰南恐怖主义与泰国国内民粹主义运动引发的暴力袭击事件相互交织、共同作用。一方面,泰国政治冲突引发的混乱国内形势,使泰南恐怖主义极端分子能够借机趁乱而为、发动恐怖袭击、扩大袭击范围。另一方面,泰南频发的暴力袭击加剧了泰国国内的恐怖袭击氛围,助长了人们对安全局势的担心,使泰国国内政治安全环境进一步恶化。可以说,泰国近年来的民粹主义运动是泰南恐怖主义袭击高发的诱发原因之一。

(二)泰国国内政治利益集团的利益诉求是新态势产生的主要动力

虽然泰国社会长期存在传统的曼谷政商集团、王室、军人集团等利益团体,但随着20世纪末泰国新兴资本集团的加入,泰国国内各大利益集团之间长期存在的平衡状态被打破,泰国国内各政治利益集团间的博弈变得持续激烈。政治博弈和利益诉求使泰国各利益集团对泰南问题采取的政策各不相同。2004年他信政府对泰南叛乱采取的不当解决方式,使泰南问题成为反他信势力攻击他信政权的有力工具之一,因而促使以他信势力为代表的新兴资本集团对泰南问题采取较为积极的解决态度。英拉当政期间首次同意政府代表同叛乱领袖进行公开谈判,并在2013年展开“吉隆坡对话”,促进同穆斯林国家和伊斯兰国际组织的紧密合作,甚至考虑在北大年府建立一个名为“北大年城”的特别行政区(虽然建议最终落空);而泰国军事集团则由于其发动军事政变的不合法性,其反民主的行为不仅遭到西方政府屡屡指责,而且也使泰国国内部分民众心生不满,因此希望在其任内采取一切措施力求解决泰南问题,保持泰国社会的政治安全稳定与经济增长,提升其政权的合法性;对于传统政治势力来说,虽然解决泰南问题能够显示其政治治理绩效,但其解决泰南问题的决心与力度同新兴资本集团与军人集团相比要相对保守。泰南恐怖主义的发展很大程度上与各大利益集团的利益诉求密切相关,尤其是当前执政的泰国军政府,其利益诉求影响了2014年以来的泰南恐怖主义发展态势。泰南地区的和平与稳定显示了军政府政治治理的成效,这也是近年来泰国军政府为何屡屡否认泰南极端组织与中东极端组织“伊斯兰国”有联系的原因之一。一方面,泰南地区的和平与稳定,对于泰国军政府的长治久安和政治治理成效有着积极的意义。另一方面,对泰南动乱的有效治理,也使泰国军事集团在与国内其它利益集团博弈中增加筹码,增强其在民众心目中的认可度,使其日益增长的军费支出与持续执政变得必要合理。随着泰国国内政局的变动与各大政治利益集团利益诉求的需要,其对泰南恐怖主义的影响还会更加明显。可以说,各大利益集团的利益诉求是泰南恐怖主义新态势产生的主要动力。

本文利用轴压屈曲试验平台进行了圆柱壳、开孔圆柱壳、含补强件圆柱壳轴压屈曲试验,试验结果表明:轴压屈曲临界载荷开孔圆柱壳最小,含补强件圆柱壳次之,圆柱壳最大,与模拟结果规律一致。圆柱壳开孔导致轴压临界载荷下降,可通过补强方法提高临界载荷。可为壳体屈曲设计分析提供参考价值。

(三)中东泛伊斯兰化与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影响是新态势产生的重要根源

中东宗教极端思想的传播使泰南恐怖主义日趋宗教极端化。随着现代化传播方式的兴起,中东“基地”“伊斯兰国”等极端组织的思想传播从现实的物理空间走向了虚拟的赛博空间。恐怖分子通过互联网、自媒体等发布、传播恐怖信息,互联网与社交媒体如脸书、推特、甚至是不为人知的暗网等社交媒体传播方式改变了民众的认知方式。从过去对外界情况知之甚少到现在足不出户便可知天下事,泰南穆斯林民众的观念及行为极易受到外界伊斯兰极端思想的影响。伊斯兰美好世界的叙事化讲述方式吸引了长期处于社会政治经济边缘的泰南穆斯林群体,泰南极端组织的人员构成也越来越走向年轻化、高科技化。2014年“伊斯兰国”极端组织建立,“伊斯兰国”组织特有的象征图标在网络及社交媒体上被广泛使用,如“伊斯兰国”组织特有的,宣誓其存在的黑旗。2016年11月22日,泰国国家警察局副局长兰斯布拉马库尔(Ransibrahamakul),引用澳大利亚联邦的一份报告向媒体宣称:包括泰南地区在内的泰国全国有超过10万人访问了“伊斯兰国”组织的相关的网站。[注] “Thai Links to IS Denied, Despite Heavy Face book, Online Activity”, The Nation, November 24, 2016,http://www.nationmultimedia.com/detail/national/30300704. 除了网络传播,“伊斯兰国”亦力图通过现实接触增加在泰南地区的影响力。2015年底,3名 “伊斯兰国”组织的极端分子到那拉提瓦府宋开地区的一所宗教学校与当地的“伊玛目”会面,捐赠钱财并要求向当地马来穆斯林群体传播其理念。[注] “Report ties IS suspects to South”, Bangkok Post, 22 Jan 2016, https://www.bangkokpost.com/news/security/834676/report-ties-is-suspects-to-south. 网络与现实途径的双向传播方式,使得近年来中东伊斯兰极端化思想在泰南地区的影响增强,而伊斯兰极端化思想对泰南地区新一代穆斯林民众的渗透与影响是泰南恐怖主义新变化产生的重要根源。

(四)域内外国家政治局势与反恐形势变化是新态势产生的主要推动力

首先,由于地缘相近和中国、缅甸反恐形势的变化,中国与缅甸因素对“泰南问题”的影响日益深刻。主要表现为近年来缅甸“罗兴亚人”问题的外溢效应使泰国境内的罗兴亚非法移民数量日益增多,由此带来的负面影响不断扩大,加剧了泰南地区人口贩卖、贩毒等一系列非传统安全的产生,影响了泰南三府的安全与稳定。域外极端组织不仅利用区域内缅甸“罗兴亚人”危机成功挑起了东南亚穆斯林国家对缅甸的仇恨,而且力图通过“罗兴亚人”问题扩大在东南亚地区的影响与势力范围,意图将泰国作为其至缅甸的通道;而中国则由于国家内部反恐局势的变化,使得中国境内的新疆籍分离主义极端分子改变最初的西向至中东的流亡路线,变为取道云南、广西至泰国南部边境,借由泰国到达马来西亚、印尼等国,再奔赴中东地区参加圣战,使泰国成为了暴力恐怖分子潜入潜出中国的重要通道。[注] 李晨阳、宋少军:《试析新疆维吾尔人在东南亚的非法流动问题》,载《新疆社会科学》,2016年第1期,第70-71页。

泰南恐怖主义形成在东南亚地区具有典型性。泰南问题的产生受历史、宗教、民族等因素的影响,但由于近年来泰南恐怖主义产生了新的变化,下文将从新变化产生基础之上对泰南恐怖主义的根源进行探析。

浅谈基层环境监测部门危险废物管理中的问题及对策……………………………………………… 柯磊,刘蕾蕾(6-153)

四、泰南恐怖主义的未来发展趋势

受到泰国国内政局与国际反恐形势变化的影响,泰南恐怖主义在未来并不排除由单一的民族分离型恐怖主义向混合的民族分离与宗教极端型恐怖主义转变的可能性。

大夫说:“你们把老人送回家吧。她跟我说过,要死也要死在家里。”我哭着问:“还有地方能救吗?花多少钱都行!”大夫说:“没用了,还是回家吧。”就这样,在我们的哭声中,妈带着一身的管子回了家。

(一)泰南恐怖主义由单一型恐怖主义向混合型恐怖主义转变的可能性变大

受中东伊斯兰极端化及“后伊斯兰国”时代“圣战分子”回流带来的影响,泰南恐怖主义中的宗教极端化趋势增强。其表现方式为激进化的个人增多,恐怖组织向极端化与国际化转变的可能性增强。由于马来西亚、印尼、菲律宾等国有为数不少的“圣战分子”赴中东等国参加圣战,且东南亚地区不少极端组织宣布效忠“伊斯兰国”,随着2017年“伊斯兰国”的溃败,东南亚“圣战分子”的回流,泰南地区极端组织向“伊斯兰国”极端组织靠拢的风险大大增加,这是对泰南极端组织而言。对泰南地区的穆斯林个人而言,宗教极端思想的传播不仅削弱了泰南穆斯林民众的国家认同感,而且使泰南穆斯林民众的宗教认同感变得日益强烈。宗教极端思想通过网络与现实途径的传播激化了个人思想,使个人发动“独狼式”袭击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随着泰南恐怖主义中伊斯兰极端化作用的增强,泰南穆斯林与泰国佛教徒的矛盾将逐步尖锐,未来泰南地区并不排除伊斯兰极端主义与佛教极端主义的产生。根据国内学者胡联合所著的《全球反恐论》[注] 胡联合:《全球反恐论-恐怖主义何以发生与应对》,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11年版,第48-104页。 一书对恐怖主义划分的几种类型,可以看到当前泰南地区主要存在的是民族主义型恐怖主义。但随着宗教极端型恐怖主义分量的不断增加,未来泰南地区恐怖主义由单一型恐怖主义向混合型恐怖主义转变的可能性变大,即单一的民族主义型恐怖主义转变为宗教极端与民族主义型恐怖主义并存的混合型恐怖主义的可能性增加。且混合型恐怖主义中宗教极端型恐怖主义所占的比重越大,其对国家与地区安全的威胁就越大。因此对泰国政府来说,对混合型恐怖主义的应对与治理则会更加困难。

(二)泰南恐怖主义与泰国及周边国家的道路运输、边境管控问题联动效应增强

2001年 “9·11”事件发生,“基地”组织在美国用劫持的民航客机杀死来自80个国家的近3000人,这暴露了全球运输系统遭受恐怖袭击的可能性与脆弱性大大增加。随着中国“一带一路”倡议中“五通”概念的提出,加强与沿线国家的互联互通成为中国“一带一路”建设的重点,中国对中南半岛国家的互联互通建设也在快速推进。目前正在修建的中老铁路,预计2020年通车。中泰铁路泰国东北部的珂叻府到曼谷段,将连接中老铁路的磨丁至万象段,也在2017年底正式开工。随着中国与中南半岛国家互联互通建设项目的推进与完善,由此带来的道路运输系统遭受暴力恐怖袭击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加。中国现行边境管控机制及相关法律、法规存在诸多问题,且由于地理原因,中国南部边境管控长期存在困难。以云南为例,云南边境两侧无天然屏障,与其它国家山水相连,使得边境地区出入境小道和便道不计其数,为犯罪分子与恐怖分子非法出入境留下空隙。而周边老挝、泰国、缅甸等国家也存在边境线较长,边境管控机制薄弱等问题。泰国是中南半岛的大国,在泰南恐怖主义袭击范围扩大、中国新疆分裂势力与泰南极端组织合流的潜在威胁下,泰南恐怖主义的新发展将对泰国及周边国家的道路运输安全与边境管控带来负面影响。同时,泰国与马来西亚和中南半岛各国相连,是东南亚海岛国家向中南半岛地区进出的必由之路,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也极可能使它成为来自中国境外(包括)东南亚地区的新疆分离主义极端分子进出中国的重要通道与集散地,使泰国与中国等周边国家的道路运输系统和边境管控的安全隐患大大增加。

(三)泰南恐怖主义与其它非传统安全问题的联动效应及外溢性特征明显

随着泰国国内动荡不定的政治局势与泰南恐怖袭击范围的扩大化趋势,泰南恐怖主义与其它非传统安全问题产生的联动效应向中南半岛地区扩散的趋势日益明显。今天的中南半岛地区,分离主义、宗教极端化、恐怖主义、非法移民和跨境犯罪等影响区域安全与稳定的问题不断涌现,若泰南恐怖主义持续向宗教极端化趋势转变并扩散至泰北地区,则会有与泰、老、缅三国为边境的“金三角”地区非传统安全问题合并的风险,使该地区恐怖主义活动与其它非传统安全问题日趋复杂化。以暴力为主的恐怖主义伴随跨国犯罪的多样性恐怖主义活动的日益明显,凸显出恐怖主义与其它非传统安全因素对区域内外安全与稳定的挑战。面对来自东南亚海岛国家宗教极端思想与域外恐怖组织的渗透与影响,中南半岛的地区安全形势将面临极大挑战。随着泰南恐怖主义与跨国犯罪等其它非传统安全问题的联动效应进一步增强及扩散,不仅对中国在泰国的海外利益带来潜在威胁,而且将极大影响泰国及中南半岛地区的安全与稳定。

结 语

泰南恐怖主义近年来产生了一些新的变化,集中表现为民粹主义、政治暴乱、非传统安全问题与泰南恐怖主义的交织共振和共同作用。这些新变化增加了泰南恐怖主义的复杂化与激烈化程度,不仅影响了泰国国内经济的发展,而且对泰国及其周边地区安全形势产生了负面影响。随着中国在中南半岛地区权力变化与利益的增加,泰南恐怖主义与其它非传统安全问题的联动与共振效应将影响中国“一带一路”倡议在该区域的推进。近年来,中国在该区域内的“中南半岛经济走廊”“中老铁路”和“中泰铁路”项目建设正稳步推进,中国“走出去”企业日益增多,中国在海外的公民数量日益庞大。处于中南半岛地区中枢位置的泰国,其国内恐怖主义新变化带来的负面影响,不仅会增加中国在泰国的投资风险,而且其负面影响也将扩散到老挝、缅甸、柬埔寨等与其相邻的国家,同时增加中国在中南半岛等国海外利益受损的风险。鉴于中国在该区域利益的不断增加,我国有必要对泰南问题产生的新变化保持长期关注。

(责任编辑 刘 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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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南部恐怖主义发展的新态势:表现、原因及趋势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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