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驻迪化领事馆的设立与其“疆独”政策的缘起，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迪化论文,领事馆论文,缘起论文,美国驻论文,政策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修改日期：2010-05-21
[中图分类号]D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1755(2010)04-0039-43
“疆独”问题的出现，是多种内外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具有复杂的历史背景。在“疆独”问题演变过程中，国际因素一直是影响“疆独”问题的重要变量。自20世纪40年代初美国在迪化(今乌鲁木齐)设立领事馆之后，美国开始正式介入新疆事务。二战结束后，中国国内局势前景微妙，新疆孤悬塞外，外有超级大国觊觎，内有“疆独”势力的分裂威胁，局势动荡，成为各种力量竞相角逐的舞台。伴随着中国国内局势的发展，在新疆局势风起云涌之时，美国开始策划、鼓动“疆独”分子分裂新疆，妄图将新疆从中国分裂出去。此后，美国因素成为影响“疆独”问题的重要外部变量之一。
美国驻迪化领事馆的设立
早在19世纪末，美国就有个别探险家对新疆进行过探险考察。但在20世纪40年代之前，只有少数美国人到过新疆进行各种考察、旅行或传教活动，美国对新疆不甚关注。此时，对美国而言，新疆尚无足轻重，美国并没有在新疆设立领事馆的利益需求。
20世纪40年代，国际形势发生突变，新疆战略地位愈益凸显，引起美国的关注和重视。苏德战争、太平洋战争先后爆发之后，中、美、苏、英四国为首的反法西斯国家结成反法西斯统一战线，共同抗击德、日、意法西斯国家的侵略。1942年5月，日本侵占缅甸，作为中国接受外援主要通道的滇缅公路被切断，而空中通道“驼峰航线”运力有限，难以满足中国抗战的需要，西北国际陆路交通线成为中国接受外援的主要通道。美国援华物资通过波斯湾运到苏联的中亚，再运至新疆，或由印度直接运到新疆，再运至内地，新疆成为这一国际交通线的枢纽，战略地位愈益重要。1942年6月，重庆国民政府与美国签订《中美抵抗侵略互助协定》，协定明确规定，“美国政府将继续以美国大总统准予转移或供给之防卫用品、防卫兵力以及防卫情报，供给中国政府”，“中国政府将继续协助美国之国防及其加强，并以其所能供给之用品、兵力便利或情报供给之。”①此后，美国加大对华援助力度，来自美国的军事、物资援助明显增加。据曾任新疆省警备总司令的宋希濂回忆，“这年下半年，美国将一批军火运到德黑兰，经过苏联境内的中亚细亚进入新疆，再运进内地。这批军火是由一个美国少校率领一个车队运来的，这是美国人第一次成批地到新疆和在新疆活动的开始。”②美国对新疆的兴趣愈益增大，而新疆局势的变动也为美国介入新疆事务创造了条件。
盛世才能够成为“新疆王”，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苏联的强力支持，盛世才也非常识时务，给予苏联很多特权，但双方的合作完全是基于相互利用，各有所图，因而缺乏稳定性和持久性。在20世纪30年代末、40年代初，特别是苏德战争爆发前后，苏联对新疆的援助不断减少，而对新疆的权益要求却日渐上升，并加强了对新疆的政治、军事、经济控制，引起盛世才的不满。盛世才为求自保，也对苏联的渗透活动采取各种防范措施，双方逐渐失去信任，关系恶化。1942年3月29日，盛世才的四弟盛世骐被刺身亡，盛世才怀疑为苏联所为，对苏联在新疆的势力进行清理，盛世才与苏联的关系彻底破裂。与此同时，盛世才为牵制苏联，积极向国民政府靠拢，蒋介石也认识到机不可失，积极对盛世才进行拉拢，以图收回中央对新疆的控制权。1942年5月，盛世才派其五弟盛世骥到重庆谒见蒋介石，随后又邀请朱绍良(第八战区司令长官)赴新疆密谈。7月7日，盛世才向蒋介石表示，“职今后绝对不能再与此类假的马克思主义者(按指苏联和中国共产党)相合作，誓以至诚，拥护钧座与国民党之领导，效忠党国。”③蒋介石对盛世才投靠非常欢迎，将其称之为“国民政府自成立以来最大之成功”，④加大了对盛世才进行拉拢和安抚的力度。同年8月底，宋美龄亲赴新疆，对盛世才表示，“中央坚决信任盛氏，将来新疆各项工作需要中央协助与否，全由盛氏决定。”⑤盛世才感激涕零，表示今后将“为国尽忠，为民尽孝，以及我矢志拥护中央，尽忠党国，绝对服从领袖。”⑥国民政府方面与盛世才约定，“调派甘肃境内政府军由兰州进驻安西、玉门牵制哈密苏军；委派新疆外交特派员，将外交权收归中央；肃清新疆共产党，着苏军撤出新疆等事宜。”⑦1942年9月8日，国民政府行政院派吴泽湘为外交部驻新疆特派员，主持新疆一切外交事务，新疆外交权正式收归国民政府。1943年1月之后，国民政府重建国民党新疆省党部，并在新疆军队中建立特别党部，设立新疆省监察区监察使署，成立中央训练团新疆分团，全面加强了对新疆的控制。此后，苏联驻哈密的红八团逐步撤离新疆，国民党军队开进新疆，国民政府对新疆的掌控能力得到强化。
在国民政府看来，要加强对新疆的控制，防止苏联重新控制新疆，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合美、英，特别是美国，借助美国的力量牵制苏联的行动。1942年7月，何应钦主持制定的《收复新疆主权方略》中，第一次明确提出设法使英、美基督教徒深入新疆传教，“使苏联行动多所瞻顾，稍加敛迹。”⑧1942年8月，盛世才与朱绍良向蒋介石建议：“苏联现在正需要英美帮助，我们应欢迎英美人士时常来新疆，更希望英国在迪化设立领事，必要时亦可聘请英美技术人才和顾问，借助英美人力财力开发新疆资源。”⑨蒋介石也非常清楚，要遏制苏联对新疆的野心，必须借助美、英的支持，特别是美国的支持。因此，对盛世才与朱绍良的建议表示同意并予以批准。1942年10月31日，国民政府外交部向美国表示，“国民政府欢迎美国在新疆建立领事馆，随着通讯形势的发展，西北日益重要，如果美国政府认为战时在新疆建立领事馆的计划可行，中国政府对此表示欢迎。”⑩对美国而言，在新疆建立领事馆，不仅可以扩展在华势力和影响，而且可以监控苏联在新疆的活动，阻止苏联吞并新疆的野心，并利用新疆刺探苏联所属中亚地区的情报。因而，美国政府顺水推舟，很快接受了国民政府的建议，并将新疆领事馆的地址初步定在迪化。1942年12月，国民政府正式批准美国在迪化建立领事馆。1943年4月19日，美国驻华大使馆秘书柯乐博(O.Edmond Clubb)任美国第一任驻迪化领事，馆址设在迪化南梁羊毛湖头道巷5号(今胜利路和平巷1号八路军办事处纪念馆)。美国驻迪化领事馆的设立为美国介入新疆事务创造了条件。
美国驻迪化领事馆设立后，积极开展各种活动。抗战期间，美国驻迪化领事馆的活动主要包括三个方面，“一是协助运送从印度经新疆到内地的美援物资，以支持中国抗战。二是广泛结交联系新疆党政军要员和社会各族上层人士，利用驾车到南北疆各地旅行之机，搜集中国新疆，尤其是苏联中亚地区的政治、经济、军事情报。三是扩大美国势力影响，用各种方式散发美国画报、图片、报刊；在南梁免费公开放映美国电影；在领馆内搭棚免费治病施药；举办英文训练班，由领事夫人亲自主持，分别开设培训领馆职工、维族青年和新疆学院学生三个班，培植亲美势力，为美国长期战略目标服务。”(11)由此不难发现，美国设立驻迪化领事馆的目的不在于为美国侨民提供领事服务，因为美国在新疆并没有多少侨民，而是出于多重考虑。一是保障新疆这一国际陆路通道的畅通，支持中国抗战，以拉拢中国并减轻美国所面对的日本军事压力，并借机培植亲美势力，扩充美国在华势力和影响。二是情报需求，即通过驻迪化领事馆获取该地区地理、政治、经济、军事方面的情报。三是牵制苏联对新疆的渗透和扩张，防止苏联吞并新疆，搜集苏联所属中亚地区的情报。而美国驻迪化领事馆的设立一定程度上也满足了国民政府利用美国牵制苏联对新疆野心的目标。
战后初期美国在新疆的活动
二战结束后，美国成为世界头号强国，成为资本主义世界的主宰。苏联虽然在二战中受到很大损失，伤亡2000多万人，然而在战争中发展出一支强大的军事力量，加上其领土辽阔、资源丰富、工业基础雄厚，成为唯一能够与美国抗衡的世界第二大强国。战后不久，美苏战时同盟关系因双方意识形态、国家利益等方面的分歧逐渐破裂，伴随着杜鲁门主义的出台和马歇尔计划的实施，美苏进入冷战状态。遏制苏联成为美国外交政策的首要目标，美国将对华政策纳入冷战轨道，拉拢中国、联中制苏成为美国对华政策的首要目标。苏联对新疆的野心引起美国的警惕，为美国广泛介入新疆事务提供了借口，新疆成为美国遏制苏联、刺探苏联情报的“前沿基地”。
在盛世才投靠国民政府、排挤苏联势力之后，苏联不甘失败，改变对新疆政策，在苏德战场形势发生扭转之后，煽动、支持“疆独”势力分裂新疆，一手扶持起所谓的“东突厥斯坦共和国”，并在政治、军事、经济、人员方面对其进行大力支持。美国对此非常关注，加强了对新疆的情报活动，“1946年冬天起，美国还陆续派遣间谍迪瑞克、史帝芬、帕凯尔、鲁伯逊、伯朗格林、艾名世、魏好仁等以牧师、游历、记者、考察等各种名义作掩护，潜入新疆进行间谍活动。”(12)1946年11月，包懋勋(John Hall Paxton)接替华瑞德(Robert S.Ward)，任美国驻迪化领事。包懋勋上任后，立即着手扩充美国驻迪化领事馆的设施和人员，提高其进行间谍活动的能力。据宋希濂回忆，自1947年初到1949年7月包懋勋离开新疆时(13)为止，他的间谍活动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1)多方搜集有关苏联的材料，主要包括侦察苏联是否有了原子弹；苏联在新疆境内采矿的数量和种类；新疆境内苏联人的活动情况；苏联吸收新疆人加入苏联籍的情况等。2)搜集有关新疆地方的资料，包括新疆各少数民族的分布情况和宗教信仰；新疆的矿产和农产品；新疆境内交通及通往苏联、阿富汗、克什米尔、青海、西藏等处的交通状况；各地区少数民族的领袖人物和他们的政治倾向及各地区社会团体的负责人及其政治倾向等。3)积极拉拢各少数民族的上层人物，主要包括一些反苏反共的上层人物。4)和官方保持密切联系，并进行渗透，刺探情报。”(14)
1947年6月，苏联又支持外蒙古挑起北塔山事件，并派飞机轰炸中国守军阵地，苏联对新疆的野心昭然若揭。苏联对新疆的野心引起了美国对新疆的重视，美国驻迪化领事馆加强了对新疆、苏联的情报工作，“一九四七年六月至九月先后有美国国际新闻处记者罗伯逊(Robertson)、美联社记者麦斯特逊(Masterson)、纽约每日新闻报女记者派克(Peggy Parker)、纽约先驱论坛报记者兰德(Ch.Rand)、法新社记者沙瓦莱力(J.Salvarelli)等人到迪化采访消息，有的还去过北塔山。”(15)据张治中将军回忆，“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金斯为此曾召开记者招待会，谴责苏联军用飞机入侵新疆。”(16)国民政府新疆当局方面也基于利害关系，为美国的活动提供便利，并将当时的一些重要信息主动透露给美国方面，以便引起美国的重视。据宋希濂回忆，“自1947年6月北塔山事件发生后，其经常将前方来的消息抄送美国领事馆，当获知苏联飞机协助蒙古军队作战、轰炸北塔山中国军队阵地之时，其立即将这一情况告诉美国驻新疆领事包懋勋，而包懋勋将这一情况立即报告美国国务院。但包懋勋并不满足，千方百计地收买国民党干部，进行渗透，刺探情报。”(17)1947年11月，美国中央情报局间谍马克南(Mackiernan)开始以美国驻迪化副领事的身份进行间谍活动，其主要任务是刺探苏联的原子情报，包括寻获苏联在新疆开采的铀的样品、探测苏联原子弹试验的地点和规模等。此外，马克南还在迪化负责一个用于军事用途的气象站，负责为美国空军提供气象信息。
美国策划新疆独立的企图与活动
早在1947年，美国驻迪化领事馆就开始策划新疆“独立”，出面笼络麦斯武德、艾沙、穆罕默德·伊敏等“疆独”分子，鼓励、支持他们的分裂倾向。进入1948年之后，国民党军队在解放战场上节节败退，国民党的统治摇摇欲坠，新疆局势也风起云涌。美国基于冷战的需要，开始调整其对华政策，美国策划的分裂新疆的活动也开始升级。
1948年6月中旬，在迪化南公园(俗称夹河子，今新华南路南端西侧)伊敏家中秘密会议上，伊敏提出要依靠美国支持，实现新疆“独立”，包懋勋当即表示，他将竭尽全力帮助实现这一主张。(18)同时，马克南同乌斯满等策划组织了一个所谓的“保卫宗教反共反苏委员会”，乌斯满任副委员长。(19)同年7月底，美国领事参加在昌吉苗圃(今汇林生态发展公司一带)集会商讨“独立”阴谋和行动步骤，不仅确定了“独立”目标，而且研究了组织实施行动方案。包懋勋认为“独立”时机已经成熟，会后交给艾沙3000元美金作活动经费。(20)1948年10月，包懋勋与麦斯武德、艾沙等秘密商议，主张“为了确保新疆不落入中共或三区手中”，“应积极筹备成立‘泛东土耳其斯坦伊斯兰共和国’，求得独立。由美国率先予以承认后，再由美国出面游说中东各国承认，迅速建立外交关系，造成既成事实。”(21)1948年底，中国国内战局急转直下，张治中为稳定西北局势，调整新疆军政首脑，由陶峙岳接替宋希濂任新疆省警备总司令，由包尔汉接替麦斯武德任省政府主席。
1949年春，中国国内形势更为明朗，国民党政府的垮台已成定局，新疆省政府、国民党军队内部也开始发生分化，分为主和派和主战派。美国为维护在华利益，其分裂新疆的活动更加明目张胆，“一方面组织拼凑西北马步芳、马鸿逵等回族地方军阀，阴谋建立‘伊斯兰教国’，利用其顽抗解放军。另一方面加紧汇聚新疆各派反共势力，实施独立阴谋。”(22)同时，包懋勋还试图通过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John Leighton Stuart)、新疆省政府会计长魏锡熙等人鼓动李宗仁、何应钦，妄图将“疆独”头子麦斯武德重新扶上新疆省政府主席宝座，但没有成功。同年4月23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攻克南京，国民党政府彻底垮台。为阻止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新疆，美国加快了分裂新疆的步伐。马克南多次到三台(今吉木萨尔)，令乌斯满扩展势力，准备抵抗中国人民解放军，镇压“投降派”。包懋勋则指示乌斯满与艾沙、穆罕默德·伊敏、尧乐博斯、麦斯武德、贾尼木汗等密切联系，表示，“我希望你们之间要团结，不要闹意见，好好使用美国给你们的援助，以此反对共产党，反对三区。”(23)同年8月初，在陶峙岳与叶成、马呈祥、罗恕人等主战派将领斗争激烈之时，包懋勋拉拢尧乐博斯、伊敏、扎克勤等在水磨沟密谋，“万一叶、马、罗的反起义成功，国民党军队必将迎战于东疆一线，此时，乌斯满部队应立即进驻迪化，控制局面，并且立即宣布独立，向国际公告；如果国民党部队退守铁门关，即改变方式，可在和田宣布独立；在叶成率部撤离东疆时，尧乐博斯与乌斯满应配合军事活动，以争取叶成支持独立。”(24)由此可见，美国为阻止新疆解放，不惜公开支持“疆独”势力的分裂活动。美国的公开支持，也使“疆独”势力更加有恃无恐，积极策划各种分裂活动。据包尔汗回忆，“8月间，贾尼木汗派哈德万德儿子扎克汗和吾热孜拜毛拉、卡依毛尔旦、塔克曼巴图尔等十五人到切别河上游的渠根大夏季牧场的乌斯满家开了三天会，策划煽动乌鲁木齐及附近各地哈族叛乱，反对和平解放。由贾尼木汗、吾热孜拜毛拉、卡依毛尔旦负责指挥昌吉、呼图壁一带的叛乱；由哈力别克、萨力士负责指挥乌鲁木齐南山一带的叛乱；由乌斯满等人负责指挥吉木萨尔、奇台、木垒一带的叛乱。”(25)而乌斯满、贾尼木汗叛乱活动背后的主谋正是美国驻迪化领事包懋勋和副领事马克南。9月中旬，马克南在美国驻迪化领事馆召开会议，“让乌斯满集合所有逃入南疆的骑兵部队，乘中秋夜突袭迪化，一网打尽陶峙岳的起义力量，造成混乱局面，然后由麦斯武德出面收拾残局，掌握政权。同时还决定发动哈密武装暴动，由尧乐博斯窜回哈密，煽动哈密驻军抢劫哈密中央银行金库，并且纵火焚城。伊敏则去南疆策动莎车和田武装暴乱。”(26)不仅如此，当新疆省政府内部主和派占据上风之时，马克南还急忙拉拢主战派，交给叶成200两黄金作活动经费，鼓动叶成发动武装暴动，但遭到叶成的拒绝。此时，中国人民解放军已解放甘肃、青海，兵临新疆，新疆省政府、国民党军队内部的主战派见大势已去，决定放弃兵权出走，伊敏、艾沙等人也决定出走。马克南的上述阴谋未能得逞。
1949年9月25日，新疆警备司令陶峙岳将军领衔发布起义通电，26日新疆省政府主席包尔汉通过省府紧急会议，也宣布起义通电。新疆获得和平解放。9月25日，马克南自领事馆发出最后一封电报：“中共已接手地方政府，军队很快就会进城。”(27)26日上午，外交特派员刘泽荣分别召见苏联、美国、英国领事或领事馆负责人，正式照会各国领事馆，“新疆已和平起义，与国民党广州政府业已脱离一切关系。原国民党政府所建立的外交关系，即日起停止，各领馆于当天封闭，停止活动。”(28)至此，美国驻迪化领事馆失去存在的合法性。27日，马克南关闭美国驻迪化领事馆，离开新疆。同年10月20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战车团进驻迪化，随后中国人民解放军各部也陆续进驻新疆各地，美国分裂新疆的阴谋彻底破产。美国方面仍不甘心失败，马克南等人贼心不死，在逃离新疆途中，仍鼓动、支持“疆独”分子继续负隅顽抗，妄图阻止新疆解放，但无不遭到可耻的失败。
从1943年设立到1949年关闭，美国驻迪化领事馆在新疆进行了一系列秘密活动，包括策动“疆独”势力分裂新疆、阻挠新疆和平解放。美国驻迪化领事馆的活动，是二战期间及二战结束后初期美国战略利益和需求的集中体现，也是美国对华政策的集中反映。美国驻迪化领事馆策动“疆独”势力分裂新疆的活动标志着美国对“疆独”问题政策的缘起，充分暴露了美国对华政策的本质，即遏制、分裂中国，阻止中国的发展和强大。
古人云，“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史为鉴，可知兴替。”纵观历史，自古以来，中央政权的稳定和强大是解决边疆问题的基础和保证，中央弱、地方强往往导致边患问题的出现。中国近代以来之所以边患不断，一方面是由于自身国力羸弱，中央政府权威弱化，而地方势力尾大不掉；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原因是外国势力对中国边疆问题的干涉。中国边疆地区的分裂活动，很大程度上讲，是外国势力策动的结果，背后暗藏着外国势力干涉中国内政、分裂中国、阻挠中国发展的阴谋。因而，新疆的反分裂斗争，虽然是中国的内政，但同时也是中国人民反对外国势力干涉、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的斗争。
注释：
①北京大学法律系国际法教研室：《中外旧约章汇编》(第三册)[M]，三联书店，1959年版，第1248-1250页。
②(14)(17)宋希濂：《鹰犬将军——宋希濂自述》[M]，中国文史出版社，1986年版，第199页，第202-205页，第204-205页。
③(19)新疆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新疆简史》(第三册)[M]，新疆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316页，第509页。
④(日)古屋奎二：《蒋总统秘录：中日关系八十年之证言》(第13册)[M]，中央日报社译，中央日报社，1976年版，第64页。
⑤吴忠信：《主新日记》[A]，民国三十四年(一九四五年)十月二十日，转引自新疆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新疆简史》(第三册)[M]，第316页。
⑥盛世才：《四月革命的回顾与前瞻》[A]，转引自新疆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新疆简史》(第三册)[M]，第316页。
⑦张大军：《新疆风暴七十年》[M]，兰溪出版社，1980年版，第4907页。
⑧秦孝仪：《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对日抗战时期，第三编，战时外交(二)》[C]，中国国民党中央党史委员会，1981年版，第439页。
⑨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五辑第二编，政治(四)》[C]，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803页。
⑩Telegram,"The Ambassador in China(Gauss)to the Secretary of State",ChungKing,October 31,1942,Foreign Relations of the United States Diplomatic Papers,Vol.6,1942,Washington D.C.:U.S.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1956,p.694.
(11)(22)袁澍：《20世纪40年代新疆政局风暴与美国领事馆》[J]，《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2年第1期，第56页，第58页。
(12)郭永虎：《20世纪40年代美国在新疆地区的渗透活动》[J]，《新疆社会科学》2009年第3期，第122页。
(13)对于包懋勋离开新疆的具体时间问题，目前学术界尚存在分歧，此处，宋希濂认为是1949年7月；而新疆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编著的《新疆简史》则认为包懋勋于1949年8月15日逃离新疆；曾任新疆省政府会计长的魏锡熙则认为是1949年9月26日外交特派员刘泽荣召见包懋勋之后，包懋勋才启程回国。见宋希濂：《鹰犬将军——宋希濂自述》[M]，中国文史出版社，1986年版，第202页；新疆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新疆简史》(第三册)[M]，第520页；魏锡熙：《我在新疆和平解放前后的种种活动》，《新疆文史资料选辑》(第22辑)[C]，新疆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143页。
(15)宋希濂：《北塔山事件的实况及经过》，《新疆文史资料选辑》(第3辑)[C]，新疆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42页。
(16)张宪文等：《中华民国史》(第四卷)[M]，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88页。
(18)(20)(26)李光清：《外国间谍在新疆的末日》，《新疆纪事》[C]，新疆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09页，第109页，第110页。
(21)(24)(28)魏锡熙：《我在新疆和平解放前后的种种活动》[A]，《新疆文史资料选辑》(第22辑)[C]，新疆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135页，第139-140页，第143页。
(23)新疆三区革命史编纂委员会：《新疆三区革命大事记》[M]，新疆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294页。
(25)包尔汗：《新疆五十年》[M]，文史资料出版社，1984年版，第350页。
(27)Ted Gup,The Book of Honor:The Secret Lives and Deaths of CIA Operatives,New York:Anchor Books,2001,p.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