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关系地域系统探讨，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地域论文,人海论文,关系论文,系统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1 问题的提出
人地关系历来是地理学的研究核心。地理学从地域空间分异、时间序列变化、功能相互协调等方面对人地关系进行研究。但作为地理学的重要特征之一，地域性已经成为地理学的一个重要研究范式。故凡从地理学角度研究问题，必然要突出其区域性和空间特征。而人地关系落实到地域上就是人地关系地域系统，它是人文地理学的基本研究对象。
从自然宏观结构角度讲，地球是由陆地和海洋两大系统构成的巨系统，两者共同构成人类社会生存和发展的自然环境，并与其发生复杂的相互作用。虽然现有的人地关系研究中，很少有突出海洋结构和功能的（有的学者甚至明显地把对“地”的理解局限在陆地环境），但不能否认广义的人地关系天然地包涵着两方面，即人类活动与陆地环境之间的关系和人类活动与海洋环境之间的关系。当然现实中两者之间并无明确的界限，它们在一定程度上彼此交叉和渗透。然而海洋环境与陆地环境毕竟有很大的不同，在人类对海洋的认识和开发日益深入和强化的今天，有必要突出关注人类活动与海洋环境的相互作用，即人海关系。同样的，地理研究需将人海关系系统落实到一定区域上，即要研究人海关系地域系统。它是“扩大了的人地关系地域系统”，是海洋人文地理学研究的核心[1]。
系统研究人海关系地域系统将是对目前海洋人文地理研究中涉及海洋经济、海洋文化、海洋地缘政治、海洋管理、海洋可持续发展等的理论的归纳总结和提升集成，同时也将丰富已有的人地关系理论，推动人地关系及人地关系地域系统研究进一步发展。可持续发展是开发海洋资源和发展海洋事业必须遵循的原则和模式，它是人海关系发展到最高级阶段的必然要求。故要实现海洋可持续发展，首先必须对人海关系及人海关系地域系统的方方面面有深入系统的研究。
2 人海关系地域系统内涵与特征
2.1 人海关系地域系统的内涵
地球上的生命起源于海洋，作为地球上的最高级的智能动物，人类自诞生之日起就与海洋息息相关，且随着文明的进步，人类与海洋愈加密不可分。人类活动与海洋（资源、环境、灾害等各种要素结构）之间的这种互感互动的关系，即人海关系，它是人地关系的天然组成部分。它一方面反映海洋对人类社会的影响与作用，另一方面表达了人类对海洋的认识与把握，突出人海相互作用过程中的彼此响应和反馈。
人海关系是一种具有社会历史特征的关系，是具有时间和空间维度的概念。从空间方面讲，由于从最早期的“渔盐之利，舟楫之便”，到现代人类对海洋生物资源、矿产资源、化学资源、能源资源、空间资源等的开发利用，以及对海洋环境的污染和海洋生态的破坏，大都是集中在海岸海洋范围内，海岸海洋是人海交互作用最强烈且也是历史最漫长的区域。它作为人类社会的边缘带，已经成为“社会——生态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2]。所以目前人海关系研究空间尺度上限是海岸海洋。当然地理研究基本以区域为单元，海岸海洋范围内大大小小的区域是人类海洋活动的现实载体，区域整体构成人类认识、开发、利用和改造的对象。即使是在全球变化的大背景下，人海关系矛盾仍然是大量地体现在区域上，解决问题也需要首先从地方和区域尺度下手。所以要把连接人与海洋的人海系统、连接空间的地域系统两个系统结合起来，形成人海关系的地域系统，这样会更具有现实意义。
人海关系地域系统是以海洋环境的一定区域为基础的人海关系系统。也就是人与海洋两方面的要素在特定的地域内按一定的规律交织在一起，相互关联、相互影响、相互制约、相互作用而形成的一个具有一定结构和功能的复杂系统。
宏观地来说，人海关系地域系统由人类社会区域子系统和海洋环境区域子系统构成。人类社会区域子系统中的人首先是自然人，其动物自然性决定了他必须依赖自然才能生存，在未来世界中将会从集中依赖陆域转而更加依赖海洋；但最关键的是人有理智、有思维，且能够自主、能动地从事创造和实践活动的社会人。作为社会存在物的人要与社会上的其他人发生联系，要与社会之间产生政治、经济、文化的等各种关系。正是人的这种社会性使一切都复杂起来，人海关系矛盾的根源就在此。海洋环境区域子系统狭义来讲是区域内的海洋自然生态环境，广义上是指由大气、海洋水文、海洋地质地貌、海洋资源（生命和非生命要素）等组成的区域海洋自然生态环境，以及由于人与海洋之间相互作用而派生出的与海洋有关的、以海洋为背景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科技、艺术、风土习俗、宗教信仰和道德观念等一切物质的和非物质要素组成的海洋人文环境[3]。
人海关系地域系统具有复杂系统的所有共性，同时也具有海洋因素影响下产生的特性。人类社会子系统与海洋环境子系统之间的要素流将两者紧密结合起来，同时也构成了系统的发展变化机制。
2.2 人海关系地域系统的特征
2.2.1 时空组合差异性
人类社会活动（政治、经济、文化、制度、科技等）的时空差异和海洋环境的时空差异，两者共同决定了人海关系在不同社会历史时期，不同地域有不同的表现形式。换言之，每个人海关系地域系统都是组成两个子系统的各种自然、人文要素的特定时空组合，每个时空组合都不尽相同，同一地域人海关系系统在不同发展阶段和同一时代不同地域人海关系系统，其人海关系相互作用强度、表现形式、作用机制、主要矛盾等均有所不同。
2.2.2 自禀复杂性
人海关系地域系统的复杂性源于其自身组成要素的多样化。首先，组成广义的海洋环境的要素包括海洋地质、气候气象、水文、生物、资源等自然要素和缘于海洋而生成的人类精神的、行为的、社会的和物质的所有文明内涵[4]。其次，人类社会的组成要素包括：人口、经济、地缘政治、管理、文化、科技等。所有这些要素按一定规律相互交错，紧密结合，彼此之间进行着复杂的非线性作用，进而构成结构和功能复杂多样的人海关系地域系统整体。即使人们能从物理、化学、生物、经济、文化等单个方面将问题分析清楚，对系统的整体行为却仍然难于把握，因为整个系统会发挥出系统各组成部分所不具备的特殊的整体功能。
在现代海洋世界，人海系统所担当的多重角色正是其结构功能复杂性的表征。沿海国家或地区的公共安全、环境安全、经济安全、军事安全等无不系于人海系统；沿海社会的战略发展目标的实现无不依仗人海系统。
2.2.3 动态关联性
系统内部一个或一组要素的变化就可能导致整个系统的变化，甚至导致运行方向和本质的改变。上述人海关系地域系统各组成要素都具有明显的动态性特征。资源、环境、人口、经济结构等匀变要素都是随时间而变化的，能以时间为坐标用图形来表示。突变要素如海洋地质或气象灾害虽无法在时间序列上加以表示，但与匀变要素一样，只要发生变化，系统及系统内部其他要素也会受其影响，跟着变化，即体现出相互关联的动态性。
这种动态性的现实表现就是人与海洋关系从原始社会→农业社会→工业社会→后工业社会的不断演进，也表现在人类对海洋及人与海洋之间关系的不断深入的认识，随之而产生的是对海洋开发利用的不断深化。
2.2.4 全方位开放性
开放性是系统的基本属性之一，而人海关系地域系统中海洋自然和人文要素的参与决定了系统具有更强、更广的开放性。这在人类社会实践中主要表现为人海关系地域系统经济、文化和生态的全方位开放性[5]。
海洋的自然特征及其经济功能决定了海洋经济本身具有开放性和外向性。而且根据比较优势的理论，海洋连江达海的得天独厚的区位条件只有在区域互补联系中才能真正发挥优势，获取比较利益。如果社会制度和经济体制能保证顺应而非扼制海洋经济的这种本性，那么海洋经济就越有活力，发展的就越快。
在人海关系系统的发展历程中，其文化的开放性是最显著的，这可以追溯到人海关系系统发展之初。海洋文化源于人与海洋的相互作用。人类的活动不可能只限于某一个地方，这就决定以人海相互作用为载体的海洋文化也不是囿于一隅的文化，人类在依傍海洋居住、生活、迁移的过程中不断地把海洋文化从一域一处传播至另一域另一处。不同地域海洋文化相互感染，相互影响，以开放态度相待相容、相互借鉴，从而双方都得以更好的发展。
生态开放是指人海关系系统中海洋的生态服务功能没有区域或国家界限，同样对海洋生态系统的破坏也是会蔓延的。海洋水体的流动性及其物理性质的多变性决定了海洋生态系统能对外来的输入做出比陆地生态系统更快的、范围更广大的、奇异难测的响应和反馈。
2.3 人海关系地域系统的要素构成与流动
人海关系地域系统是由若干不同属性的要素组成有机整体，要素的状态、组合和发展变化都直接间接影响整个人海关系地域系统的性质。因此这里对人海关系地域系统的要素组成及要素流作以简要分析，这也为以下诸问题的分析提供一个切入点。
海洋自然环境区域子系统的组成要素主要有：海洋地质与地貌、海洋气候与气象、海洋水文、海洋生物与海洋食物链、海洋矿产、海水化学资源、海洋能。其中地质和地貌、海水和海洋气候与气象是海洋自然生态系统的三个基本的非生命组成部分，而海洋矿产、海水化学资源、海洋能等是从人类对海洋利用的角度出发划分出的海洋资源要素，实质上他们都是从上面三个基本非生命组成部分中派生出来的。海洋生态系统中的生命部分是人海系统中，及至整个地球系统中占绝对重要地位的生产力来源。不同的要素在系统有不同的地位，起到不同的作用。并且彼此间相互作用，影响着整个人海系统以至地球系统。社会经济系统主要由人口、技术、资金、信息、制度、管理等要素组成。社会经济系统是自然系统长期发展的产物，是建立在实践基础之上的，其运行方式和运行规律与自然系统的是不同的。
这些组成要素在自然规律或人为作用下发生空间位置、所属对象、作用范围等的改变即形成要素流，它是区域人海关系地域系统的各个子系统之间以及各区域之间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桥梁和纽带。整个人海系统的要素组成及彼此联系状况可由图1表示。
3 人海关系地域系统的空间结构与地域类型
3.1 人海关系地域系统的空间结构
人海关系地域系统是由各种自然人文要素组成的，要素间通过非线性作用相互联系，形成功能实体，即各个不同层次的子系统。这些要素的物质表现形式或说物质载体如海洋捕捞养殖和港口航运等海洋产业、海洋监测保护、沿海城市、社会群体、公共机构等在空间上的分布模式和相互作用就构成人海关系地域系统的空间结构。它是海洋社会经济发展过程在空间上的投影，其形成主要受到海洋自然资源禀赋、海洋生态区的自然聚合力、海洋地域文化、技术创新、政策与体制等因素的影响。
就中国而言，目前沿海地区人海关系大体形成三大地域系统，即环渤海区域、长江三角洲区域和珠江三角洲区域。可以看出，这样的一个空间结构中，经济要素占主导地位，但随着人海关系地域系统逐渐发展和走向成熟，其它社会、文化等因素会日益显现出来，空间结构也会相应变的复杂。
3.2 人海关系地域系统的类型
人海关系地域系统类型就是以要素组合的相似与差异为依据和标准而划分出的各种特征各异的地域空间。不同类型的人海关系系统特征就是其内部生态环境要素、社会经济要素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在特定时空内的综合反映。对人海关系系统类型特征进行分析，实际上就是找出不同区域中自然要素和社会经济要素的差异。因此，对人海系统区域类型的划分，主要考虑这两方面要素以及相互作用。但是侧重于不同的标准要素，便会得到不同种类的类型划分。
图1 人海关系系统要素组成结构图
Fig.1 Elements structure of man-sea relation system
3.2.1 自然属性要素划分
如果侧重于自然属性的标准要素，如地质地貌等，可划分出海岸海洋陆域人海地域系统和海岛人海地域系统。
一般情况下，从海洋角度谈沿海地区，基本上就是指海岸海洋陆域人海关系地域系统。这一区域在人类社会发展和文明进步的过程中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它的重要性体现在对整个人类社会的生存和发展的极其重要的支撑作用。
虽然海岛不论大小，都构成一个独立的自然生态系统，但是由于海岛面积与大陆相比是相当狭小的，所以其结构相对简单，生态系统生物多样性指数小、稳定性差、系统恢复力和适应性都相对小。海岛人海关系地域系统是天然脆弱的，其发展过程中的环境、经济、管理等方面的问题都需要与大陆系统区别对待。
3.2.2 社会属性要素划分
如果是侧重考虑社会经济要素，同时兼顾某些自然要素，可以划分出少开发型人海地域系统、发展型的人海地域系统和衰退型人海地域系统。
某些人海关系地域系统对全球环境要素变化敏感；对人类经济社会干预和扰动作用敏感；系统维持结构特征的临界值范围较窄，即适应力小；系统遭破坏后恢复力较差；系统结构和功能的改变可能会影响到较大空间尺度区域内的生态安全，进而影响经济和社会安全；系统的资源环境承载能力相当有限，基本不具备集聚大规模经济活动和人口的条件，开发风险性较高，当前的开发密度很低。这样的系统都可归为少开发类，像全球南北极地区的人海地域系统都属该类。
发展型人海关系地域系统：海洋生态环境生产力、适应性、恢复力等生态特征值都在平均水平以上，海洋资源环境系统的具备集聚规模性的经济社会活动的条件。而且人类与海洋生态环境已经发生时间较长、空间广泛、规模较大的相互作用，地域系统开发密度较高，且具有相当的发展潜力。目前大部分的人海关系地域系统属于这一类型。虽然海洋开发过程中出现了资源枯竭、生态破坏等问题，但伴随着开发进程深入，人类也一直在不断反思自己的行为，有意识控制自己的行为，开始注重对生态环境的投入，努力协调与海洋环境之间的关系，从而保证海洋经济不断增长，人海系统整体在向有序的方向发展。
衰退型的人海关系地域系统：海洋生态环境生产力、适应力、恢复力等生态特征值水平较低，本身环境容量较小，加上人类不合理开发利用，造成当前生态经济系统走向衰退，进而制约区域内部经济社会整体发展，整个人海系统都呈现衰退趋势。这类人海系统在要素组合上层次较低，即不但海洋生态系统要素质量、数量等低于平均水平，而且社会经济要素，如人口素质、社会发展、资金投入、技术创新等也都处于低端水平。这样的人海系统多在岛屿开发中出现，在停止人为干扰的情况下，假以时日生态系统有恢复的可能。
4 人海关系地域系统的演化及其作用机制
4.1 人海关系地域系统的演化
如前所述，人类与海洋环境相互作用并非一成不变的，人海关系地域系统是一个动态结构。在漫长的演化过程中，随着人类社会的进化、文化科技和生产力水平的不断提高，人海关系不断向纵深发展。在不同发展阶段，其演化方向、内容、速度以及相对应的空间特征也都不一样。而且两者关系在不同地域上表现出不同的结构和矛盾，一定时间尺度上必定有相应的空间结构特征与之相对应。
在人海关系地域系统形成初期，人对海洋形成最朴素的初步认识，以最原始的简单方式利用海洋，依赖着海洋。在这一段时期内，人和其他动物几乎一样，融合在天然食物链中，与海洋环境发生相当直接的相互作用和影响。总体来说，这段时期内人类认识和改造自然环境的能力非常有限，对海洋资源的利用程度较低，只从海洋中索取资源，却没有向海洋直接或间接的投入，人海系统之间的要素交流是接近单向性的，人类几乎没有对海洋造成不良干预和任何负面影响，可以说这时的人海关系是处于原始的和谐中，即这时的人海关系是协调的，但是低层次上的协调。如图2所示。这种简单的内部组织结构是由人和海洋子系统自身决定的。当时的海洋系统是纯自然的系统，而当时的人类社会文化系统还处于发展的初期阶段。两个子系统的简单决定了人海关系的单纯简单[6]。
随着人类社会的进步，人类对海洋的认识和开发利用较人海关系的系统雏形期有显著的深入扩展。这一时期海洋捕捞、海水养殖、海盐产业、海上航运业、港口业等海洋经济产业的已经产生。人类社会已经真正与海洋环境耦合起来，海洋人文环境已经形成，完整的人海关系系统基本形成，人海关系系统亦逐渐耦合到整个人地关系系统中。但毕竟人类社会真正意义上对海洋进行全面而深入的开发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7]，所以这之前的很长时期内人与海洋之间的矛盾并未像人与陆地环境之间的矛盾那样显现出来，人海关系仍然处于低层次和谐共生状态。
图2 原始和谐的人海关系与人地关系示意图
Fig.2 Man-sea and man-land relation in a status of primitive harmony
从世界范围讲，现代意义的全面深入的海洋开发与利用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才初露端倪的。从此，海洋开发日益形成规模，并向纵深挺进，大部分海洋资源开发已经产业化或部分产业化[8,9]。在这百年左右的发展历程中，沿海地区已经从单纯的陆域开发逐步转向陆域和海洋整体开发，形成比较完整的海洋经济体系。但与此同时，海洋也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海洋生态环境问题开始出现。这些环境问题不只是海洋开发造成的直接影响和损害，有的是人类陆域上高强度的生产开发活动对海洋造成的间接的危害和破坏。这体现了整个人海关系系统与人地关系系统之间的相互作用和交叉影响，或者说是海陆相互作用在人类社会影响下做出的反馈。
值得庆幸的是，人们已经认识到海洋生态破坏和环境污染问题的严重性，新世纪里，在科学发展观、可持续发展理念的指导下，全社会、全球都在为促进人与海洋协调发展而努力。人海关系复杂但协调的地域系统结构如图3所示。
4.2 演化机制
用系统论的理论分析，人海关系地域系统是开放的巨系统、系统中存在涨落作用和非线性作用且是远离平衡态的，所以系统特性决定人海关系地域系统必然从无序向有序演进。具体来讲，遵循以下几个规律：
4.2.1 具有认知力、能动性和理性的人是人海关系演化的导向因素
人类活动是与太阳和地核并列的、能引发地球系统变化的驱动力[10]。之所以能如此，关键在于人类的大脑和双手，即人类具有无限的认知能力，进而带来无可限量和估测的改造能力。从系统的耗散结构角度来看，人类的智能是负熵之源[5]。
图3 协调人海关系与人地关系示意图
Fig.3 Man-sea and man-land relation in a status of coordination
人类的认知能力决定其对事象的态度，态度进而决定行为。所以可以说人类的认知能力和改造能力决定着人与海洋关系的发展方向。那么又是什么推动人类不断地去认知世界、改造世界呢？最本源的动力还在于人的欲望。在人海关系地域系统中，人们最关心的还是人类
需求的满足。就像人们常讲的：向海洋要食物、向海洋要资源……因为人口增长，陆地上许多资源已近匮乏，人们需要更多的资源来维持生存和发展，满足需求和欲望。因此人们将目标锁定在海洋，要全面的了解认识海洋，开发海洋，改造海洋。上一节中人海关系的演化过程几乎处处都体现着这一点：欲望是认识和改造的原动力。当然这里的欲望不仅仅是对物质的欲望，也包括精神上的某种欲求，如人性中单纯的求知、求新、求变、冒险欲望，后者可能是具有建设性的，而永远无法满足的物欲是破坏性的[11]。
欲望是没有止境的，这是众所共知的哲学公理。但人类又是理性动物，理性要求人们不能不顾一切地放纵所有的物质欲望（类似于人类中心主义）、也不能否定人对环境的依赖与需求，一味否定自己的欲求（类似于生物中心主义），这两种态度都是不可取的，最好是节制欲求，满足自身合理需求，又不破坏环境。最后，可以借鉴吴传钧先生的一句话做一总结：人海关系协调还是矛盾，不决定于海洋，而决定于人类[11,12]。
4.2.2 技术进步与创新是人海关系演化的推动力
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全球化和信息化的加速发展，人们开始逐渐认识到科学技术和创新力量是第一生产力。其实这是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从古至今都未改变的事实。在没有罗盘、仪表、机帆船的时代，人类只能在浅海海域进行渔盐资源的简单利用。而伴随这些仪器的发明和更高级的航船的建造，人类可以到深海捕捞作业，直至今天在各种技术装备的保证下发展大洋渔业。海洋其他资源的开发亦是如此，在技术发展的推动下由简单到复杂。整个现代海洋经济都是科学技术进步与生产实践相结合的产物。
联合国有关组织曾把海洋科学技术归纳到高新科学技术体系之中，中国也在1996年把海洋科学技术纳入国家863计划，成为该计划中的第八个领域。深入全面地开发利用海洋需要高新科学技术保障，或者说只有技术进步和不断创新才能促进海洋的进一步合理的开发利用，进而推动人海关系不断向前演化。目前很多理论和技术已经全面渗透到各类海洋开发活动中，这些新工具、新技术扩大了海洋资源的利用规模和种类。海洋资源的新发现，如可燃冰、深海矿产等，成为人类社会解决资源与环境问题的希望[13]。
当然除了技术方面的创新，制度创新和管理创新也会影响海洋环境的供给结构，影响人类社会的需求结构，从而影响整个人海关系系统。根据人海关系发展的时代特点，应该考虑用集成创新的思想开发利用经略管理海洋。海洋资源、海洋产业、海洋区域经济三位创新，以及海洋经济目标导向、海洋生产力、海洋生产关系三维创新，这种集成式创新体系可多角度、全方面地影响人海关系地域系统的发展演化。
4.2.3 各种要素的开发是演化过程的系统表达
人海关系地域系统的发展演化始终以人类对系统要素的开发的形式表达出来。人们所能看到的“演化”是海洋资源开发利用的复杂性的深入程度不断提高，海洋生态受到人类活动的影响，人类社会也因海洋开发利用而发生着变化。即人海关系系统中经济开发、生态开发和社会文化开发是系统演化的表达形式。所谓经济开发就是通过对海洋资源的开发利用来实现经济增长，这是人海关系演化最根本的表达。本文正是以此为中心对人海关系演化进行论述的；生态开发是指在经济开发的同时要保护海洋环境、恢复已遭破坏的环境、合理解决由于开发引起的海洋生态问题；社会文化开发是指人类社会系统的发展，包括人自身的发展、人类的价值观念的发展、社会制度和管理方式的发展等。如果要全面的认识人海关系地域系统的演化，应该从它这三种表达形式进行分析[5]。
5 结论
要将“人海关系”及“人海关系地域系统”理论研究体系化、系统化，并非几人几日之功可毕。但该领域的研究前景很好，这是毋庸置疑的。本文从人海关系研究意义、人海关系地域系统的内涵特征、要素组成、空间结构、地域类型、演化及机制等方面初尝初涉，抛砖引玉，希望能引起学界对人海关系问题的关注，并投入时间精力深入研究，完善相关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