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与其近邻的经济联系_经济论文

俄罗斯与其近邻的经济联系_经济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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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春杰 哈尔滨建筑大学社科系

今天,我们每个人都面临生活中的问题。由于民族冲突而爆发的戏剧性的事件多少延缓了前苏联经济领域的持续衰退。与此同时,经济领域持续衰退的过程导致俄罗斯及其他加盟国家生产水平的降低,加剧社会紧张和政治不稳定。

要知道,前联盟共和国经济上相互依赖的程度是很大的。在大范围历史各个时期内(开始是俄罗斯帝国时期,而后是苏联时期),这种依赖已成为单一经济领域、单一经济管理体制的一部分,但不是作为自行发展区域的一部分,而是作为整体相互补充的因素,该统一体通过制定集中的计划,确保财政资金及技术物质供应的方式得以健康地发展。

我们目睹把一个巨大的经济整体划分为15个独立的经济实体的过程,这在许多方面提醒我们需要对相互联系的经济施行分离手术。手术不可避免很复杂,对病人生命有危险性。这是目前各加盟共和国在其相互关系中注定要施行的手术。

反常的状况

大概很多人都怀疑:难道手术真的不可避免吗?须知现在世界上许多地区——西欧、北美和拉丁美洲、东南亚及其它地区,在最近十年来呈现对立的趋势。一些独立的国家力求联合成一个更加完整的一体化的经济区域。从1993年1月1日起,欧洲共同体12个国家撤去了过去划分的关境,保证欧共体国家的公民来往及居住各国的自由。他们的目的就是统一本国财政信贷环境,在九十年代末把本国货币换成欧共体统一货币等等。别人多年坚持得到的东西,难道我们却要失去吗?

解决这个问题主要的不是靠共和国领导人的政治意志,而是客观经济的现实。上述情况同我们原则上的区别是那里实行正常的市场经济。他们的经济区域贯穿于成千个自发形成的横向生产的财贸联络网,通过这些联络网可经常调节市场,因此,接近于最好的条件。这种商品和劳务直接生产者和消费者相互联系的密网固定在原来各分支信贷银行的商品和证券交易所系统里,由部分经营活动的利益所推动的联络网,在微观经济的基础上流向国境并广泛地深入发展,力所能及地有利于这个或那个公司。这样,市场型的国内经济一体化的经济结构便建立起来。这样的经济结构可以说以自己的根本制度相互交织在一起。在加速走向经济一体化的过程中,西方的国家结构在政治上和法律上给予保证,为其大开绿灯。结果,以前“不透明”的国界将越来越“透明”,而国内市场将合并成统一的市场经济。

统一的苏联经济则完全是另一个样子。苏联经济是保持垂直联系的制度,即结合的经济主体彼此不直接发生联系,而是通过中央管理机构——苏联国家计划委员会、国家物资技术供应委员会、国家银行以及大量的联盟的部和部门进行管理。这种中央集权化的管理制度在没有市场导向的情况下只能建立国家经济区的极端一体化。他们不是建立在互利的基础上,而是根据中央战略上的考虑。为此,整个庞大国家的领土都变成一张棋盘,在那里分配重、轻型经济布局,摆放各个“棋子”,设计这样或那样的组合。目的何在?他们不是为了提高人民的福利(这在任何时候都不是主要的),而首先是为了在“两个世界体系的历史竞争”中占有军事优势。共和国之间的分工要遵照上面的旨意,并且受到纪律约束。勉强建立起来的经济区域是很不稳定的,一旦失去纪律约束便会瓦解。

同时,这个经济区域明显地表现出各共和国之间分工的极不合理性。在这个经济区里,许多燃料和原料压价过低,而制成品又提价过高,在这个虚假价格的松动土壤上建立的经济区导致了变态的结构上的歪斜。例如,对中亚各共和国多种经营的农业落实了棉花连作制,而他们自己却依赖其他共和国提供粮食。戈尔巴乔夫的改革及中央专制的削弱使一部分共和国出现独立性和争取自己管理经济的状况,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呢?

这样,前苏联的经济区第一次出现一段不太大的一体化解体的浪潮。在这里越来越深入地进行着从命令式分配性的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过渡。为什么这样说呢?

第一,不可能在独联体国家实行大规模的、急进的经济改革。这些国家根据本国的经济和文化发展水平、生产结构,根据许多社会参数——诸如群众的生活水平、失业者的规模、各种政治力量对立的程度等等,各国之间存在根本差别。吉尔吉斯坦和土库曼斯坦的人口平均消费量仅占俄联邦消费水平的60%,乌兹别克占55%,而塔吉克斯坦仅占45%。而且,在大多数穆斯林地区人口自然增长率大大高于俄罗斯、白俄罗斯和乌克兰地区人口增长率。因此,那里存在相当严重的失业现象——明显的和潜在的,其失业率随着向市场关系过渡而逐步增加。而这正是社会混乱的威力巨大的导火索。

因此,对于比较小的独联体发展国家比较受欢迎的不是休克疗法,而是慢慢逐渐脱离从前分配生活资料和控制价格的模式,即所谓中国改革的模式。虽然独联体各国由于经济上对俄罗斯的高度依赖性,他们不得不在1992年1月以后开始放开大部分价格。但是, 那里的经济改革无论在速度方面还是在深度方面以及在实际效果方面远远落后于俄罗斯地区。这样,向市场推进意味着把过去(按经济方式)前苏联同类的经济区变成多种过渡模式的五颜六色的混合物。而这不可避免地要划分独联体各国的海关、外汇和国界,也就是加速其崩溃。

第二,向市场经济过渡以及前加盟共和国自己决定对外重要经济项目导致彻底摧毁其对外经济联系的部门和地区的结构。在使国内价格向国际价格靠拢时,暴露出与其他共和国的这种联系的固定部分存在着不合理和无利可图的性质。现在我们已经看到独联体国家力求将自己生产的燃料、金属、矿产原料、棉花等产品按国际市场价格销售给国外的“友谊关系”国家。而要这样做自然要在各共和国之间按商谈好的价格彼此减少供货。他们甚至自行提高商谈好的燃料、原料的价格。这一举动常常会破坏前加盟共和国之间的贸易平衡,迫使这些资源的接收者压缩较少的必须商品,在第三国重新确定自己的对外经济联络方针。

现举一个典型例子。由于燃料和农业机械价格提高了,哈萨克斯坦减少了粮食的国内收购。该共和国政府去年只好从国外购买250 万吨粮食。而哈萨克斯坦向邻国乌兹别克提供谷物的协议没有完成。后者只好在世界市场出售一部分自己收获的棉花以便在独联体以外的国家购买不足的粮食。结果俄罗斯没有从与其有协议的乌兹别克获得棉花,这给俄罗斯的纺织工业带来严重损失,俄罗斯只好在第三国购买棉花,而且常常是乌兹别克的棉花。

这样,独联体各国之间的经济联系逐渐被冲毁,正在把这种经济联系重新确立在第三国的方针。1991年俄罗斯同独联体各国商品贸易额减少37%,哈萨克斯坦减少39%,乌克兰减少43%,白俄罗斯减少44%,而摩尔达维亚甚至减少49%。独联体各国之间的贸易额在1992年仍在继续缩小。

第三种情况。市场基础上的一体化正常过程要求相似的国内经济在发展生产力和取得经济效益方面均需达到较高的水平。市场的残酷竞争要求这一过程的参加国成为或多或少的平等伙伴,否则会出现以下两种情况的一种:或者弱小的伙伴屈从于强大的伙伴,从而带来各种后果——社会的不平等、政治上的从属地位等等;或者(可避免此种后果)强大的伙伴控制弱小的伙伴,集中财力、技术及其他帮助。这两种情况无论从哪方面看——从政府的角度还是从群众的意识方面,都难以摆脱对这种共生现象的不满情绪。这种关系造成相互不信任、怀疑,最后都希望中止这种伙伴关系。

在前苏联经济领域里,各联盟共和国国民经济效益上的差别依然相当明显地存在着。让我们看一下作为国民经济劳动生产率的综合指标(各国平均每人纯物质占有量)吧。1990年在阿塞拜疆和土库曼斯坦人均食品占有量大约是俄罗斯的68%,在吉尔吉斯坦更低一些,约占64%,在乌兹别克斯坦和塔吉克斯坦约占57%。在这里突出各部门机构的民族经济。一些共和国以农业和原料占优势,另一些共和国以工业占优势。在一些国家里只能掌握最简单的原料加工技术,在另一些国家则从事高工艺生产。这里既有技术配备,又有工人的专业化生产以及其他许许多多。

随着向市场经济的推进,这种差别不可能减少,而只能更加深化,至少在最近几年是这样。问题是,在这种条件下,技术进步同吸引外国资本相联系、同建立联合企业相联系。通常,在获得这些资本的同时既引进先进的工艺,又引进组织生产、生活、销售等完善的制度。但许多发达国家投资目标通常集中到政治形势更稳定的国家,那里已推行了经济改革,市场和金融企业更加发达,且有较好的交通运输网。更主要的是资本要投向工人、工程师和职员具有较高机能的国家。由于缺少最新的统计材料,我只能引用苏联国家统计委员会的材料:1991年初爱沙尼亚每10万居民中有14、15个外国资本投入的合资企业, 拉脱维亚——6个,立陶宛——2.4个,格鲁吉亚——1.4个,俄罗斯——1.3个, 摩尔达维亚、亚美尼亚和白俄罗斯——0.5~0.6个,乌克兰——0.4个, 阿塞拜疆——0.2个,乌兹别克和哈萨克斯坦——0.1个,而吉尔吉斯坦、塔吉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融资企业分别占0.05到0.08。

这样,不可避免地掀起更深的波澜,造成前苏联经济领域的继续分解。这样的过程至少持续5~6年,直到所有新生的国家结束向市场经济的过渡并重新确定其对外经济联系的方针。

这是否意味前苏联的经济不可避免地分解成完全自主的民族经济,可以独自航行在国际市场的广阔海洋呢?不,不能这样看。正如已经说过的,这些国家经济互相依赖程度是相当深的,以至于在近期彼此脱离关系就不能生存,特别是他们都离不开俄联邦。想想看,欧洲一些国家组成了相当紧密的集团——欧共体(英国、丹麦、德国、西班牙、意大利和法国),他们从欧共体其他国家进口10%——14%的商品以补偿国内的不足。1989年绝大多数前联盟共和国依靠从苏联其他地区进口补偿自己消费的16%——24.3%。例外的只有他们之中最大的共和国——俄罗斯和乌克兰才能依靠自己的经济实力达到相当高的自给程度。

但是这只是平均指数。在一些部门里形成统一管理制度的相互依赖性已经相当强烈。 这样, 白俄罗斯和立陶宛对石油和天然气的需求在1989年可通过俄罗斯的供给得到100%满足。 甚至乌克兰也通过这种供给补偿自己天然气消费的52%和石油消费的86%。同样,俄罗斯对棉花消费的95%是从中亚各共和国获得的。俄联邦的石油工业又十分依靠阿塞拜疆生产的设备。如果没有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的煤和黑色金属扎材、拉脱维亚的车皮和机车以及在乌克兰、哈萨克斯坦或白俄罗斯生产的工业各部门的机器和设备,那么俄罗斯的经济就不能正常发挥职能作用。

十分清楚,政治上被孤立为“一小撮”的前苏联在这种经济附着力的情况下不能不造成病态和毁灭性的解体。1991—1992年前苏联内共和国之间的传统经济联系遭到破坏就已经是其中各国商品和公用设备生产下降的主要原因之一。

这样便出现一种离奇现象。一方面联盟国家由于客观条件不能不彼此划清界限,另一方面他们又不能彼此中断联系各奔东西。

总之,统一的经济领域不可能保存下来,而实际分开又办不到。

出路在哪里

仍然很明显,一个明智的决定:只有拉开距离,允许每个新生的国家摆脱控制的经济体制,按自己的方式向市场经济体制的转化,但同时把损失减少到最小限度。由于经济联系分离,这意味着:首先,分解原苏联统一的经济又不能走的太远,排除这些国家以后大部分整体化的可能性,自然是在市场经济的基础上。第二,在分离阶段应该确定多方面的经济合作形式,就是由于市场经济提供的最初的整体性萌芽。在困难的寻找过程中探索的这些组织形式,经历过试验和错误、期望和失望。

首先,众所周知,独联体11个国家打算继续保持共同的经济区和共和国之间界限的“透明度”,经济政策将协调一致,努力使相互间不遭受损害。在这方面,这些国家首脑在阿拉木图第一次会晤时已宣布。而后是在1991年末在明斯克会晤中表现出来,要在共同经济区中忠诚合作,形成和发展整个欧洲和欧亚大陆市场。然而,这只是意向的声明,没有深入仔细考虑。尽管在这之前两个月,10月18日,这些国家中的8 个:亚美尼亚、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坦、俄罗斯、塔吉克斯坦、土库曼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在苏联还没完全解体情况下,签署了进行经济合作的、经过详细拟定的条约。要知道,这个条约完全包含了某种政治因素,可以说,是特殊的历史时代。现在,苏联解体了,各共和国之间经济上的相互关系不那么确定。因为摆脱了附加的政治力量,如文章开头所说,在更大范围内获得了经济分解因素,特别是在俄罗斯实行休克疗法以后。这样,许多新生的国家慢慢地、以自己的强烈责任感,在某种程序上,在自己的经济政策上紧密协调,为了清楚这种慎重性应该注意到:首先,任何在共同经济上的配置,必然是在俄罗斯联邦控制下。它在前苏联全部产品中占62%,石油开采占91%,天然气占77%,钢产量占58%。还有机械制造及大部分科学技术和军事潜力。这就是说,在独联体集体组织中,任何共同的决定都带有对俄罗斯利益妥协的痕迹。原因很简单,他们反映这个经济区的基本利益和决定性部分。因此,客观地、不含任何恶意地说,任何其他的共和国都不能代替俄罗斯的地位,而这些国家依然是“小兄弟”的位置。

在苏联解体后第一个星期,俄罗斯总统指出,使原联盟的一些无主的管理机构重新服从于俄罗斯,这项措施在很多方面是必要的。在机构解体的状况下产生出来的真空政权,不应该允许经济的衰退,而是相反。但是,在其他共和国,强烈的反对帝国的合并症把前联盟中心同俄罗斯中心混为一谈。为了回答这种影响,在乌克兰和其他一系列国家不得不加强苏维埃分立建设。但是,开始时,保持经济联系这种情绪是占优势的。在1992年2月,整个独联体国家赞同保持统一的海关, 即实际建立海关联盟。这必须以他们之间完全的商品经济界限和统一的独联体海关为前提。这种集体的防御意味着海关联盟成员国家实行统一的对外贸易政策。换句话说,他们应该在对外经济方面限制自己的主权并自愿地把它转交给强有力的国际机构——海关联盟。

只是这样出现了障碍。1992年3月13日政府首脑会议上, 当应该在会议上通过关于海关政策和给予海关联盟全权证书时,参加国数量明显减少。乌克兰拒绝签署文件,阿塞拜疆没派代表参加会议。摩尔达维亚和白俄罗斯不赞同把权力交给海关联盟,因为他们正在同第三国缔结条约,亚美尼亚要保持民族海关。到1992年底, 统一的海关区依然只有7个国家: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坦、摩尔达维亚、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在很大程度上也只是形式上的。

造成目前海关联盟坚固的障碍是生活本身。经济危机的增长笼罩着整个独联体国家。到1992年底,哈萨克斯坦物质生产下降了25.7%(与1990年比较),吉尔吉斯下降了26.9%,俄罗斯下降了28.8%,摩尔达维亚下降了30.6%,塔吉克斯坦内战笼罩,不用说,那里经济生活实际上瘫痪。大多数共和国从伟大的卫国战争以后大约没体会过,现在某些国家已经从内战中体会了。当然,每个国家都在力图用可以通行的方法减缓经济风暴的冲击,调整自己的处境,其中包括或者依靠独联体伙伴,或者不考虑他们的利益。例如,有些国家不履行相互提供重要生活资料的条约义务,而是握住这些资料,为了自己需要或为了在国际市场上按高价出售。有些联合国家,收到商品不及时付款,借口没钱。在通货膨胀条件下,这种拖延偿付恰恰对负债者有利:他延缓清偿自己的旧债,实际上等于不用付足得到商品价值的部分。

随着价格的商定,也产生不少问题。他们通常低于国际价格,特别是燃料和原料。提供这些商品的共和国,对共和国间的贸易价格接近世界贸易水平感兴趣。实际上大大相反,他们的伙伴要得到这些商品,尽可能要保持原来的价格。结果,1992年俄罗斯在同其他共和国商贸交易中出现赤字。在国际价格方面,俄罗斯不但不出现赤字,而且获利50亿美元左右。由于这样的价格体系,使哈萨克斯坦、土库曼斯坦、阿塞拜疆其他的出口原料和燃料遭受痛苦。

显然地,相类似情况的独联体成员国,对建立这样的国际联盟不感兴趣。因为在贸易领域不得不承担沉重的义务,包括价格政策。国家之间的海关联盟,彻底取消参与国贸易中相互间自由形成的价格,根据对外的关系要求建立统一的海关界限,对第三国有义务进行统一政策。这样,海关联盟成员不仅同邻国在商贸关系上失去了宽松策略,而且同较远国家也失去了宽松策略。所以,每个独联体国家意识到调整好相互经济关系的必要性,不想捆住自己的手,在外贸领域保持自由行动。

在独联体国家建立经济联盟方面还有一个客观障碍——他们货币关系的无序性,对于共同的市场空间,比如,在海关联盟范围内,理想的是保持统一的货币——原苏联卢布。这可以使联合国家之间相互核算和支付关系简单化。这是简单的考虑。实际上,统一的卢布区在大多数共和国已经瓦解了。

客观原因很多,重要的一点,在独联体各国由于经济条件不同,通货膨胀速度和卢布贬值情况不同,实行改革不同步,每个共和国中央银行货币政策也有差别。按自己的方式支付的卢布,比如说,由于购买力不同,乌克兰支付的卢布与哈萨克斯坦或俄罗斯卢布不等价。最初这些差别不太大,但实际上他们为邻近国家商品销路行情和货币投机创造了条件。有些共和国为保护自己国内的消费市场,建立专门同卢布核算货币购买单据的组织,通货膨胀的出现和国家货币管理局无力保障所需数量的票面价格,迫使大多数共和国印刷这样或那样的卢布替代物。虽然这些“钱”与卢布看成一样,但它们的质量发生了大的改变。

1992年底,统一的卢布区解体已成为现实。即使不是法律上的,也是事实上每个独联体国家现在拥有了自己的货币。这一切,弱的、动荡不定的货币,在世界经济舞台上,没有被转换的条件。比如说,俄罗斯用自己提供的石油和天然气得到白俄罗斯支付的卢布,在西欧和日本不能购买他们的商品,同样,白俄罗斯不能用共和国间商贸中得到的俄罗斯或哈萨克斯坦卢布,到远处国家购买商品。这样,独联体国家的货币只适合于他们之间相互核算。

但是,这比以前更难。以前,联盟卢布在苏联领土内是真正统一的支付手段。比如,俄罗斯向摩尔达维亚或哈萨克斯坦输出自己的商品得到联盟卢布,能够支付购买乌兹别克棉花及乌克兰谷物的帐。换句话说,可以多方面的商贸和核算。现在三个波罗地海国家和乌克兰已经宣布自己货币在本土上特殊通用权。摩尔达维亚、格鲁吉亚及其他共和国跟随其后。

在多边基础上的大型商贸活动的非现汇核算也变得更加复杂和冒险。这意味着事情正朝着原苏联各共和国之间的双边支付关系体制发展。当用摩尔达维亚的记帐卢布时,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仅能与摩尔达维亚进行支付。白俄罗斯的卢布,只能与白俄罗斯进行支付,等等。简言之,原苏联各国之间的灵活的多方面的贸易体制正在逐渐转变成类似经互会中存在的那种双边兑换业务的有限体制。该体制以互相列入支付体制而成为核算中介(在国际核算体制下,购方不用将每一笔贸易之交的钱汇出,即可实现互相供货,只是在季度末或者年底核算谁欠谁的帐。以后,负债国用债权国货币、可自由兑换的外汇将差额平帐)。

这种体制有许多缺陷,只是在外汇非常困难的形势下,市场经济中实行的一种体制。1929年——1933年大萧条时期和50年代末以前的战后时期双边和多边的核算关系在西欧起过作用。在现代条件下那种关系在发展中国家之间仍保持优势。在独联体当前形势下,可以明确的看出这方面的偏移。现在正在进行的联合国家之间贸易支付关系的经济机制的探索将很快导致这种核算联盟是完全可能的。

对俄罗斯来说这种前景是不利的,因为在与其他共和国的贸易中,它在贸易平衡表中经常是顺差,换句话说,是他们的永恒的债权人。所以在独联体范围内或者更窄的国家团体内——海关联盟的参加者范围内实行双边或多边的核算也意味着确认俄罗斯有那种联盟的其他国家财政供体的作用。

为了避免类似事情的发展,采取了签署独联体各国银行联盟的尝试。预计要创建国家间的银行联合团体,可允许用统一的核算方式—俄罗斯卢布,也就是用俄罗斯联邦货币来代替货币上的分散性。如果成功,那么在独联体区域内的贸易有可能重新成为多边形式的。但摆脱那种状况的出路仍然不能消除俄罗斯和大多数共和国之间的贸易交换的不平衡。俄罗斯不得不同意或是上面提到的供体作用,或是缩减它向独联体内欠债的国家的出口供应,这样最终将导致俄与这些国家之间贸易额的减少。

很显然,在联合团体国家之间所有这些基本的财贸关系问题不解决之前,就不能实现他们之间的海关联盟协议。

这样,原苏联国家之间的经济关系显得比可能预见的复杂得多,当其中一个国家必须保持这种经济联系时,在整个独联体范围内集体调整这些联系的任何一个可能的方案都因为这种或那种原因而不能使一个或几个伙伴国家感到满意,因而造成了绝境。其结果所通过的决议仍然是一纸空文。有两条出路可以摆脱这种境况。作为对非常重要的经济联系的支持是现实的、紧迫的有关原联盟共和国各伙伴之间的贸易、财政和其它经济关系的双边协议。其实,从1991年底他们也正在做这种事情。但是,正象经互会经验指出的那样,这种关系体系最终将会走入一个新的死胡同。

摆脱目前艰难形势的第二条更有希望的出路是只有原苏联各国成员内成立经济联盟,这些国家赞同对所有成员国都是共同的“游戏规则”,并准备在集体的、政府间的机构中合作,同时保持同其它伙伴的双边关系。换句话说,这是把独联体经济空间分裂为2—3个国家团体的在共同利益联合起来的道路。那种经济联盟能在彼此都接受的基础上联合起来的好时候来临之前,这种现象有可能是暂时的。比如,正象欧共体(12个国家)和欧洲自由贸易协会(6个国家)发生的那样, 这些国家在50年代没有找到共同的语言,但是,从1993年初起在整个欧洲经济区联合起来了。

有5个中亚国家——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坦、塔吉克斯坦、 土库曼斯坦、 乌兹别克斯坦已经加入到创建这种狭隘的联盟的道路上了。1993年1月4日他们宣布成立中亚国家联合团体。这个团体在经济上与俄罗斯有着紧密的联系。同时,找到将俄联合到某种不过份硬性的经济联盟的机会是完全有可能的。正像独联体国家首脑1993年1 月在明斯克会晤表明的那样,看来,事情正朝着形成七国成员的联合团体——俄罗斯、白俄罗斯和5个中亚国家或者是稳定的、 或者是不太稳定的核心方向发展,其它国家在不中断与这个核心的经济联系的同时,也不想用明确的义务来束缚自己,而是与这个核心一起处于这种或那种协会式的关系中,并在能为他们提供利益的范围内互相协作。

与此同时,这些周边国家大概会寻找时机接近,甚至有可能加入到较近的和较远的欧洲邻国的经济联盟中去,可以说,不排除白俄罗斯和乌克兰与波兰、保加利亚、斯洛伐克和捷克或是和波罗地海国家之间,同时也可能与芬兰和斯堪的纳维亚邻国们的经济联合的可能性。

在原苏联帝国解体时期,那种混乱和寻求新的联盟是完全符合规律的,在原苏联经济区的联盟的新结构最终定形将发生的较晚些。当正常的市场关系在这些新生的国家内部和彼此之间形成的时候,市场力量本身将暗示着,谁跟谁合作会更有利。虽有可能,但不是以过去那种规模开始这种领域的真正的重新统一。

(原载俄罗斯《科学与生活》杂志93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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