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石器时代经济学》是萨林斯中期的代表作,本位通过萨林斯的生平及《礼物之灵》这篇文章,简析萨林斯的“经济实质论”。
关键字:萨林斯;实质论;《礼物之灵》;
“从萨林斯的作品来看萨林斯,我们可能会无所适从,因为他的思路似乎确实前后变化太大。不过,这不能构成否定他的思想成果的借口。对我来说,这只能说明,萨林斯是世界上少有的敢于彻底改变自己的学者,也是当今世界思路极为复杂且广博的人类学者。”[1]——王铭铭
一、生平及其主要著作
马歇尔?萨林斯(Marshall Sahlins,1930—— )是当代著名人类学家。他出生于美国芝加哥市,成年之后在密歇根大学接受了本科和研究生教育,并于1952年取得了硕士学位。随后他进入哥伦比亚大学继续深造,并于1954年获得人类学博士学位。在1956年到1973年之间,萨林斯返回密歇根大学担任教职,从1973年开始,他转而执教于芝加哥大学。萨林斯现为芝加哥大学荣誉教授、美国科学院院士,也是我国复旦大学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学术委员会创始委员。
萨林斯的学术思想有很强的阶段性,这一点从他的著作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在出版《毛拉:一个斐济岛上的文化与自然》(1962)一书之前,萨林斯依然受到怀特和斯图尔德的影响,是一个持有“文化唯物论”思想的进化论者。然而到了1972年,萨林斯深受波兰尼的经济人类学实质论的启发,转而对西方经济在非西方社会文化中的作用做出了反思,撰写了《石器时代经济学》(1972)一书。此后,他又出版了《文化与实践理性》(1976)一书,旨在用象征意义来对比非西方文化与西方文化,并阐释说它们都是建构社会文化的方式,都具有自身的独特性。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萨林斯将其研究视野转向了历史的人类学,库克船长在南太平洋地区的经历赋予它灵感,使得萨林斯“从边缘走向中心”的学术理念得到发挥。他陆续出版了《历史的隐喻与神话的现实》(1981),《历史之岛》(1985),《“本土人”如何思考:以库克船长为例》(1995)等著作。1996年,他发表了著名论文《甜蜜的悲哀》,他用一种文化并置观来集中分析西方社会的传统宇宙观,以此来揭示西方“现代性”的起源及转变过程。[2]
二、《石器时代经济学》
20世纪60年代,马林诺夫斯基反对经济学家认为所有人都是在追求经济利益最大化的工具理性指导下进行的谋取物质利益的行为。继而,人类学界刮起了实质论和形式论的争辩:形式论以人为主体,将个人抽离社会脉络,侧重“交易”在经济机制内所扮演的关键性要素,不同社会经济活动只是形式上的不同,实质上都是追求利益的最大化;实质论则以社会为主体,强调社会文化对经济的影响,认为不同社会经济活动在实质上是不同的,经济是嵌入在社会文化之中的。
期刊文章分类查询,尽在期刊图书馆萨林斯赞成实质论观点,认为人的生产活动体系承载了整个文化结构,物质理性是植根于文化体系里的,是由人们之间的关系所构成,人们的生活方式、物质条件和社会关系是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无法与社会制度分离。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萨林斯将其在20世纪60年代发表的六篇论文合编成《石器时代经济学》。
在《石器时代经济学》的导论中,作者对于本书的章节安排便做了如下说明:“前几篇论文涉及生产:‘原初丰裕社会'和‘家户生产方式'之后的章节转向分配和交换,即‘礼物之灵'、‘关于原始交换的社会学'、‘交换价值与原始贸易中的社会交往'。既然本书既是阐述同时也是反驳,所以这种编排就隐含了一种辩论策略。首章就开始接受形式论术语的挑战。但‘原初丰裕社会'一章没有向一般意义上为实现利益追求的‘经济学'宣战;只是认为狩猎者并没有并没有明确的生产目的和物质追求。而随后的章节则明确抛弃了那种强调利益追求、个体主义,把经济客体化的概念。‘经济'作为一种文化范畴而非行为范畴,它与政治和宗教同属一类,而不再与理性和经营为伍:经济不再是满足个体需要的活动,而是社会的物质生命过程。最后一章则回到了正统经济学所提出的问题,但已不是正统经济学的论述结构。”[3]
三、《礼物之灵》
萨林斯在《礼物之灵》一文中引用列维—施特劳斯、佛斯及桥汉森三人对莫斯礼物之灵的批评他们有两位是毛利专家,一位是莫斯研究专家,指出莫斯未认知到毛利人的hau会随着仪式语境不同而变化,而误将毛利猎人在捕鸟后给森林献祭仪式中回礼的hau视为hau唯一的意义。萨林斯将读者带回仪式的层面来理解hau,认为hau 的真正意义是礼物在交换循环中,“在每个例子中,互惠都要借助第三方进行。所有个案里的中转,都会为最初的礼物增加一些东西:从第二个人转给第三个人的过程中,第一个人送给第二个人的礼物被新的价值和效力。”[4]同时,hau 也是一种生殖力,在世俗交换中,人们需把获取的利益归还给最初投入者,这就是毛利人“万物的发生”的观念。因此,hau 无法分类,既不属于“精神性领域,也不属于“物质性”领域,但又同时适用于这两种领域,属于交感论。而“hau的不精确性完美契合了经济、社会、政治、宗教,使其融为一体”。在此,萨林斯看似在纠正莫斯,但其实他是在推崇莫斯,虽然莫斯把hau 的精神意志理解错了,但对hau 的深层意义的理解是对的,因为他们皆认为礼物的真实意义在于它具有一套维持社会和谐的政治哲学。由于“礼物是一种理性,是人类的理性对愚蠢战争的胜利”,是故,人用交换、协议代替了战争,致使社会走向和平,而两者的差别只在于萨林斯认为礼物是一种社会契约,而莫斯则将交换视为一种政治契约,群体之间因交换而结盟,相安无事,而非。
正如莫斯在《礼物》的结尾中说到:原始群体间永远存在着战争,但他们用节庆和交换平稳地安抚彼此。所有的交换都担待着相互调解的政治重任。用布须曼人的话说就是:“最糟糕的事情就是不赠与礼物,即使人们不喜欢彼此,但如果一个人给了另一个人礼物,而另一个人就必须还礼,这样的行为就会带来和平。我们送出我们的所有,这就是我们的共处方式。”[5]
参考文献:
[1][美]马歇尔?萨林斯/著 王铭铭、胡宗泽/译王铭铭.萨林斯及其西方认识论反思(代译序)[A].甜蜜的悲哀[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0:3.
[2]丁苏安 马歇尔?萨林斯列传[J].民族论坛,2013(06).
[3][4][美]马歇尔?萨林斯著,张经纬、郑少雄、张帆译.石器时代经济学[M].北京:三联书店,2009.
[5]马塞尔? 莫斯.礼物——古式社会中交换的形式与理由[M]汲喆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
作者简介:
杨洁(1991.2.28——):女,25岁,汉族,籍贯安徽,西南民族大学西南民族研究院2014级民族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文化人类学
论文作者:杨洁
论文发表刊物:《文化研究》2016年3月
论文发表时间:2016/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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