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末年俗词创作论略,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北宋论文,年俗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宋人作词,以雅相尚。这种审美心态表现为避俗趋雅的流变过程。柳永不避俚俗,“词语尘下”,便遭到纷纷的谴责,困顿终身。此后,宋词创作愈变愈雅,至北宋末年,已大致树立起一个风雅词的创作传统。但是,从另一方面观察,北宋末年世风大变,为俚俗词的创作提供了新的环境和土壤。俗词创作再度蓬勃发展,形成空前绝后的创作盛况。由于后人的抵制,以及被同时并存的“雅化”创作倾向所掩盖,北宋末年的这种俗词创作现象始终没有得到足够重视,成为词史编写中的一个空白点。
一、徽宗的喜好和世风的转变
宋徽宗是一位耽于声色之乐的帝王。他在位二十六年,既无治国方略,又好大喜功,最终导致北宋政权的崩溃。北宋后期,一方面由于长期的“积贫积弱”,内外矛盾交困,危机四伏,昏愦无知的皇帝和阿谀奉上的朝臣对此毫无觉察。另一方面,北宋自从与辽夏订立和约以来,多年太平安宁,社会经济得到较快发展,都市经济尤为发达,呈现出繁荣昌盛的表面景象。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序》描述徽宗年间汴京景况说:“太平日久,人物繁阜。垂髫之童,但习歌舞;班白之老,不识于戈。时节相次,各有观赏。”出现在这一时期文人诗词创作中最为频繁的辞语之一就是“太平”、“升平”,如“歌太平睿藻”(万俟咏《雪明鮍鹊夜慢》),“岁熙熙,且醉太平”(曾组《声声慢》)等等。徽宗被这种表面现象所迷惑,自以为是圣王再世,可以尽享升平,便一反祖宗所为。徽宗丝毫没有先人的忧患意识,率先纵情声色玩乐。陈均《九朝编年备要》卷二十六载:
崇宁元年七月,以蔡京为右仆射。时四方承平,帑庾盈溢。京倡为丰、亨、豫、大之说,视官爵财物如粪土,累朝所储,大抵扫地矣。上尝出玉盏、玉鮣以示辅臣,曰:“朕此器久已就,深惧人言,故未用耳。”京曰:“事苟当于理,多言不足畏也。陛下当享太平之奉,区区玉器何足道哉!”
徽宗在蔡京等奸佞鼓励、怂恿之下,日益纵恣享乐。骚乱东南半壁湖山的花石纲,就是群小阿谀奉上,极力劝说的结果。微宗甚至多次轻车小辇,微服出行,出入狭邪。
徽宗虽然有很深厚的艺术修养,很高雅的欣赏趣味,但是,由于享乐天性使然,徽宗也特别喜爱谑浪浅俗,靡丽侧艳的风调。平日与群小相互戏虐、游乐,群小亦因此获得高官厚禄。蔡攸得宠于徽宗。“与王黼(徽宗宣和年间宰相)得预宫中秘戏,或侍曲宴,则短衫窄,涂抹青红,杂倡优侏儒,多道市井淫鮟谑浪语,以蛊帝心。”[1]徽宗朝另一位宰相李邦彦,“本银工子也,俊爽美风姿,为文敏而工。然生长闾阎,习猥鄙事,应对便捷,善讴谑,能蹴鞠。每缀街市俚语为词曲,人争传之,自号李浪子。”[2]这些都很投合徽宗嗜俗嗜艳的口味。徽宗的这种喜好与臣下的迎合,使北宋末年世风为之一变,影响到词曲创作。
宋词起于民间,流行于酒宴歌席,以俚俗语写艳情是其天然倾向。在北宋词的以往发展历程中,由于这种俚俗的倾向与儒家传统的文艺思想相矛盾,与士大夫高雅的情志相触忤,一直受到有力的抵制和矫正(详见拙著《宋词创作中的以雅相尚》,载于《古典文学知识》1995年第3期)。柳永开创出俚俗词创作的新天地,却几乎没有响应者。北宋末年新的社会环境和空气,为俚俗词的发展再次提供了大好时机。此时,柳永词风得以大大张扬。王灼《碧鸡漫志》卷二描述北宋末年词坛状况说:“沈公述、李景元、孔方平、处度叔侄、晁次膺、万俟雅言,皆有佳句,就中雅言又绝出。然六人者,源流从柳氏来,病于无韵。”“田中行极能写人意中事,杂以鄙俚,曲尽要妙。”“政和间曹组元宠,……每出长短句,脍炙人口。……组潦倒无成,作《红窗迥》及杂曲数百解,闻者绝倒,滑稽无赖之魁也。夤缘遭遇,官至防御使。同时有张鲖臣者,组之流,亦供奉禁中,号曲子张观察。其后祖述者益众,嫚戏污贱,古所未有”。由此可见,宫廷审美趣味的转移,影响极为广大。原来流行于民间的艳曲俗词,堂而皇之进入宫廷和社会上层。唱艳曲,作俗词,不仅不妨碍仕进,而且有可能“夤缘遭遇”,飞黄腾达。所以,词人们再也不必自我掩饰,自扫其迹,或曲为解释,而是大张旗鼓地创作俚俗小调。同样,从边地流入的俗曲也倍受青睐。曾敏行《独醒杂志》卷五说:“先君尝言:宣和客京师时,街巷鄙人多歌番曲,名曰《异国朝》、《四国朝》、《六国朝》、《蛮牌序》、《蓬蓬花》等,其言至俚,一时士大夫皆歌之。”社会上层和下层的共同趋尚,汇集成一股声势浩大的创作流。这是宋代俗词创作最为兴盛的时期。流风遗韵,直到南渡初年。《碧鸡漫志》卷二又说:“今少年妄谓东坡移诗律作长短句,十有八九,不学柳耆卿,则学曹元宠。”时风浸染,积重难返。南宋词坛后来强烈的“复雅”呼声,便是对这一种创作倾向的全面反拨。有为之士还将这种创作现象与北宋的亡国联系在一起批判。宋高宗于戎马倥偬之际,特意下旨到扬州,销毁曹组词集的刻板,[3]就反映了南渡后朝廷态度的转变。此后,俗词失去了生长的土壤。
二、俗词创作作家队伍之广泛
北宋末年不同社会地位和阶层,不同政治观点。不同风格流派的作家皆被卷入到俗词创作潮流之中,他们的词都自觉或不自觉地打上那个时代的烙印。从皇帝的近臣和御用文人,到一般的士大夫文人,乃至被排挤出朝的元掯党人,以至释道神仙和民间下层,都以自己的方式,参予俗词创作。首先是徽宗亲信的近臣。上文言及蔡攸、王黼、李邦彦等人,出将入相,位极人臣。他们的升官秘诀就是善伺人主意,投其所好。以俗词相谑浪调笑,就是诸多手段之一。祭攸政和末提举大晟府,一度主持供奉朝廷的词、乐之修订、创作工作,在这方面化费了不少精力。[4]李邦彦诸人当年“人争传之”的俗词今天已经全部失传,这大约与他们的作为给北宋末年带来的危害而招致后人的唾骂,痛恨有关。然而,我们仍然能从徽宗其他近臣的作品中窥豹一斑。王安中字履道,政和间以善写阿谀颂圣文章而得徽宗擢拔,官至尚书右丞。为文丰润敏拔,“以文辞自显,号为杰出。”[5]有《初寮集》传世。其《洞仙歌》下阕云:“迎人巧笑道,好个今宵,怎不相寻暂携手。见淡净晚妆残。对月偏宜,多情更,越饶纤瘦。早促分飞霎时休,便恰似阳台,梦云归后。”这首词记载夜听歌楼吹曲,终至与歌妓梦入巫山的一段艳事,以浅俗流利的语言描摹女子的娇媚依人、情意缠绵,写得楚楚动人。
其次,是朝廷的御用文人。徽宗为了满足声乐之好,崇宁四年设立大晟乐府,集中一批精通音乐的词人在府中整理、创制新曲,填写新词。这一群词人的喜好最受宫廷的影响和支配。历代词论家多从“雅词”的角度观察大晟词人的创作,而忽略了他们大量靡曼谐俗的艳情小曲。如:
草草时间欢笑,厌厌别后情怀。留下一场烦恼去,今回不比前回。幸自一成休也,阿谁教你重来。眠梦何曾安稳,身心没计安排。今世因缘如未断,终期他日重谐。但愿人心长在,到头天眼须开。
晁端礼《河满子》
几日来,真个醉。不知道,窗外乱红,已深半指。花影被风摇碎,拥春酲乍起。
有个人,生得济楚。来向耳畔,问道今朝醒末。情性儿,慢腾腾地。恼得人又醉。
周邦彦《红窗迥》
晁端礼字次膺,政和三年召为大晟府按协声律,未到官而卒。《河满子》写男女相思情,通篇由俗语组成,浑似备受别思煎熬的市井歌妓脱口而出的诉说。与柳永词相比,更少文人化修饰,平白朴实的口吻道出满腔的真情。周邦彦字清真,政和六年末为大晟府提举。《红窗迥》写与歌妓厮混之惬意,语调活泼,充满戏谑调情味。《全宋词》只存有五首《红窗迥》,有二首作者名失传,另二首作者是柳永、曹豳。都是用俚俗的语言,戏谑的口吻,来写男女艳事。由此可以揣想曹组失传《红窗迥》的风貌。五首词的字数都各不相同,分别为53字、55字、57字、58字、65字,说明《红窗迥》是流传于民间下层的一个非常活泼多变的词调。
御用文人不限于大晟。徽宗喜爱词曲,在他周围聚集了一批文人,以文字供奉朝廷,其趣味皆随徽宗而转移。最典型的例子是曹组。组字元宠,宣和三年进士,徽宗召见其于玉华阁,亲自作书鳛之曰:“曹组文章之士”。官止阁门宣赞舍人。他流传下来的作品中有部分俚俗词,显示其善戏谑的特色。如写佳人姿态各异,各有千秋云:“无限面皮儿,虽则不同,各是一般好。”(《醉花阴》);写细读佳人的来信云:“香笺细写频相问,我一句句儿都听。”(《忆瑶姬》);写窗外景致的细微变化给人带来的感触云:“窗儿外,有个梧桐树,早一叶、两叶落。”(《品令》)等等。风靡当时词坛的,即这类作品。
朝廷以外,也有大量的俗词作者。徽宗朝党争残酷,蔡京等打击异己,特立元掯党人碑。元掯党人及门生,学术见解和政治观点与柄政者完全不同,作词仍难免混同流俗。《碧鸡漫志》卷二云:“赵德麟、李方叔皆东坡客,其气味殊不近,赵婉而李俊,各有所长。晚年皆荒醉汝颖京洛间,时时出滑稽语。”赵令魌字德麟,元掯年间苏轼爱其才荐之于朝,徽宗时坐与苏轼交通,罚金,入党籍。他叹息老来处境,自慰道:“少日怀山老住山,一官休务得身闲,几年食息白云间。”(《浣溪沙》)又发牢骚说:“人世一场大梦,我生魔了十年。明窗千古探遗编,不救饥寒一点。”(《西江月》)这二首词与赵令魌“清超绝俗”的总体风格截然不同。
此外,还有许多其他社会阶层的人参予到俗词创作之中,下文讨论将继续涉及。
三、俗词题材内容之多样
北宋末年的俚俗词是浮靡世风的产物,主要迎合人们的享乐需求,所以,题材大致牢笼在艳情相思的范围内。但是,俚俗词的广泛流行和众多词人的大量写作,必然带来内容上的突破。部分词人已习惯用俗词表述自己的种种情感。首先,是对社会现实针砭批判的愤世之情。沈作喆《寓简》卷十载:
汴京时,有戚里子邢俊臣者,涉猎文史,诵唐律五言数千首,多俚俗语。性滑稽,喜潮咏,常出入禁中。善作《临江仙》词,末章必用唐律两句为谑,以调时人之一笑。徽皇朝,置花石纲,取江淮奇卉石竹,虽远必致。石之大者曰神运石,大舟排联数十尾,仅能胜载。既至,上皇大喜,置之艮岳万岁山下,命俊臣为《临江仙》词,以“高”字为韵。再拜词已成,末句云:“巍峨万丈与天高。物轻人意重,千里送鹅毛。”又令赋陈朝桧,以“陈”字为韵。桧亦高五六丈,围九尺余,枝柯覆地几百步。词末云:“远来犹自忆梁陈。江南无好物,聊赠一枝春。”其规讽似可喜,上皇容之不怒也。
北宋末年民间词人更善于用通俗滑稽的词抨击社会弊端和腐败政局。徽宗即位初,下诏求直言。崇宁元年政局再变,上书直言者俱得罪,京师流传《滴滴金》[6]云:
当初亲下求言诏,引得都来胡道。人人招是骆宾王,并洛阳年少。自讼监宫并岳庙,都一时闲了。误人多是误人多,误了人多少。
徽宗崇信道教,排斥释佛。“政和间改僧为德士,以皂帛裹头顶,冠于上。”[7]有无名氏作《夜游宫》云:
因被吾皇手诏,把天下寺来改了。大觉金仙也不小。德士道,却我甚头脑。
道袍须索要。冠儿戴,恁且休笑。最是一种祥瑞好。古来少,葫芦上面生芝草。
宣和三年宋廷侥幸收复部分燕云失地,朝廷内外一片升平歌颂之声,不知危机将至。于是都门盛唱小词云:“喜则喜,得入手。愁则愁,不长久。忻则忻,我两个厮守。怕则怕,人来破斗。”[8]这些词笔锋犀利,无所顾忌。且易于流传,能产生广泛的影响。南渡后,以俗词讥讽、批判现实,形成一个良好的传统。这是北宋末年谐俗词留给后世最光辉的一章。
其次,是友人间戏谑取乐的朋友之情。陈瓘字莹中,以端正持重著称,以尚气节闻名。徽宗年间抨击蔡京兄弟之罪不遗余力。屡遭迫害,始终不屈。贬谪期间,与友人邹浩“以长短句相谐乐。”[9]有《蝶恋花》嘲戏邹浩长髭云:
有个胡儿模样别。满颔髭发,生得浑如漆。见说近来头也白,髭须那得长长黑。
徽宗即位初年,陈瓘立即上书为邹浩的罢职鸣不平,此时两人又共遭贬谪。这首词以老友的长须为戏谑题材,对老友谪居期间心情郁抑,头发斑白流露出充分的关切。在艰难的岁月里,友人间相互戏谑,逗得开怀一笑,也是保持精神乐观的一种方法,是词人不屈服于环境的一种表示。
再次,是宣扬宗教的出世之情。释、道二教为了使自己的宗教理论为广大民众所接受,常常用白话俗语说理,力求通俗易懂。他们曾利用多种民间文学形式传播其学说。如变文、说书、俗讲等等。徽宗佞道,北宋末年道教特别发达。小词又是当时人们所喜闻乐见的文学体式。部分道士就用歌词布道。张继先字嘉闻,嗣汉三十代天师,崇宁四年鳛号虚靖先生,有《虚靖词》。徽宗问他所带葫芦如何不开口,便作《点绛唇》答之,词云:
小小葫芦,生来不大身材矮。子儿在内,无口如何怪。藏得乾坤,此理谁人会。腰间带。臣今偏爱,胜挂金鱼袋。
这首词略具咏物规模。释道说教词绝大多数语言枯燥乏味,多是抽象说理。
四、俗词表达方式之新变
柳永用俚俗真率的语言,描写市井歌女的情感和生活,为宋词创作开辟出一片新天地,至北宋末年蔚然成风。与新的社会环境和审美需求相适应,北宋末俗词的表达方式也有了不同于柳词的特色,这就是上文涉及的以戏谑入词。常见方式有:幽默、讽刺、揶揄、俏皮、自嘲、滑稽等等。时常多种戏谑方式掺杂在一起而获得审美效果。这种新的表达方式的出现,首先是迎合宋徽宗喜调侃逗乐的本性,其次也是民间文学善幽默讽刺特征的宏扬。其中有不少低级庸俗,浅露无聊的调笑,然亦有部分作品自觉承继了中国滑稽文学“谈言微中”的传统,“批龙鳞于谈笑,息蜗争于顷刻,而悟主解纷”。[10]即使群主执迷不悟,这种轻松诙谐中寓针砭讥刺的方式也不会招惹杀身之祸,上文所言邢俊臣的作为就是一例。而友人间的互嘲互谑,能“在失意中见出安慰,在怨中见出欢欣”,是“轻松紧张情境和解脱悲凉与困难的一种清凉剂。”[11]还有自嘲自谑的作品。《夷坚三志》卷七《青玉案》,描绘政和间举子赴试的可怜相,词云:
钉鞋踏破祥符路,似白鹭,纷纷去。试盝幞头谁与度?八厢儿事,两员直殿,怀挟无藏处。时辰报尽天将暮,把笔胡填备员句。试问闲愁知几许?两条脂烛,半盂馊饭,一阵黄昏雨。
体会真切细腻,挟带作弊无处藏,费尽心力不成文,饮食起居多艰辛等等,一一道来,便有《聊斋》般的喜剧效果。
戏谑词最忌油滑,王国维说:“诙谐与庄重二性质,亦不可缺之”[12]这就要求寓庄于谐,亦庄亦谐。北宋末戏谑词则有流于油滑的通弊,最为后人诟病。尤其是涉及歌妓舞女,轻薄的调笑口吻时时可见。晁端礼《滴滴金》上阙云:“庞儿周正心儿得。眼儿单,鼻儿直。口儿香,发儿黑。脚儿一折。”这种戏谑词失了俗语的天然韵趣。后来俚俗词渐湮没无闻,与这种弊病密切相关。
北宋末戏谑词中部分佳作所确立的对现实无情针砭的优秀传统,被南宋词人所承继。南宋社会内外矛盾加剧,词人便常常以戏谑入词批判现实政治的黑暗。如无名氏《一剪梅》“宰相巍巍坐高堂”、陈郁《念奴娇》“没巴没鼻”等等。辛派词人喜欢以戏谑为词已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刘扬忠先生统计《稼轩集》说:“俳谐体或带有俳谐意味的词约有六十来首,占其词总数的十分之一左右。”[13]此外,南宋“诚斋体”以幽默诙谐为特征,从中亦可看到戏谑词的影子。
北宋末的俚俗词创作,曾经是南宋人攻击的对象。除上述《碧鸡漫志》中的多处批评外,张炎《词源》卷下指责周邦彦的俗词说:“所谓淳厚日变成浇风也。”甚至因此祸及子孙。绍兴中,曹组子曹勋出使金国有功,好事者作词讥刺曰:“单于若问君家世,说与教知,便是《红窗迥》底儿。”[14]纷纷斥责的结果,便是完全忽视其存在。后人更难以了解其全貌。
注释:
[1]《宋史·蔡攸传》。
[2]陈《通鉴续编》卷十二。
[3]《碧鸡漫志》卷二。
[4]《宋史·乐志四》。
[5]周紫芝:《初寮集序》,载《初寮集》卷首。
[6]龚明之:《中吴纪闻》卷五。
[7]洪迈:《夷坚志》卷七、卷八。
[8]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后集卷三十九。
[9]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后集卷三十九。
[10]郭子章:《谐语序》。
[11]朱光潜:《诗论》。
[12]《人间词话删稿》。
[13]刘扬忠:《唐宋俳谐词叙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