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中国文化中科学精神的缺失与重构，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中国文化论文,缺失论文,重构论文,当代论文,精神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G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347(2003)02-0089-05
科学技术日益渗透到经济发展和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不仅成为推动社会生产力发展的最重要的因素，而且也成为现代社会进步的决定性力量。但在当代中国重技术轻科学的倾向相当突出，我国大多数公众还不具备基本程度的科学精神和科学意识。所以，今天在全社会弘扬科学精神，提倡科学态度和科学方法，把科学精神注入民族的新文化，建设发展我国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当代中国文化中科学精神缺失的表现
科学精神是一个内涵极其丰富的概念。一般来说它包括理性精神、实证精神、批判精神、创新精神和民主精神、探索精神、无私无畏的奉献精神以及强烈的社会责任感。
我们认为，当代中国文化中存在着科学精神的缺失。那么，到底什么是科学精神的缺失呢?是完全不具有科学精神，还是缺乏科学精神诸多方面中的某些方面呢?应该说两者都是。择其要者，缺失科学精神的表现有下述类型。
一是封建迷信型。科学精神的对立面就是迷信思想。那么缺失的第一种表现就是信神、信邪、不信科学。前两年不少人迷信胡万林，相信他那本《发现黄帝内经》和“您有疑难杂病，快找胡万林”的宣传文章。还有人迷信王洪成的“水变油”，他是指在9公斤水中滴上一二滴他所发明的“试剂”便可使水变成油燃烧——成为能源。其实，只要具有科学常识的人就能判断它们是伪科学，正因为大家缺乏这种科学精神，才会去相信它。
二是弄虚作假型。科学最注重的就是实事求是，正是这种实践验证的求实精神，才使理论的真理性得以保证，使科学真正具有力量。弄虚作假，欺上瞒下，不实事求是现象的屡见不鲜，既表现在官场上，也表现在学术上。一些理论工作者为了某种利益，造假数据，致使其论文缺乏客观性。而官员中造假往往与当权者的利益紧密相联且名目繁多，有假产值、假统计、假绿化、假干部党员身份、假文凭、假档案等。大家都知其假、责其假，却无人除其假，这是典型的文化缺失的一种表现。
三是盲目决策型。这种类型的特点就是主观臆断，不讲科学程序。决策最讲程序，最讲方法，其实质是按客观规律办事。但一些地方、一些领导却无视客观现实，好大喜功，盲目决策，大兴土木，其造成的经济损失难以统计。
四是墨守成规型。科学要求有创新精神，创新是科学的本质。如果一味求稳怕变，缺乏创新精神，时代变了，过去的真理也就变成谬误了。科学是人类知识的创造性劳动过程，其显著特点就是通过艰辛的探索，不断地寻求自然之谜的新答案，从而使科学知识体系成为一种永远处于发展之中的开放体系。然而现在科学研究中却正缺乏这种创新，许多人墨守成规，不求改变。
五是集权独断型。科学讲究民主，主张公平竞争，在科学真理面前人人平等。而唯我独尊，破坏民主，以政治、信仰、意识形态等等为口实，对他人的成就和理论加以拒绝的行为，是与科学精神背道而驰的，必将阻碍科学进步。
六是教条盲从型。唯书唯上，照搬照抄，人云亦云，缺乏怀疑、批判精神，科学不是宗教，不需要迷信；科学不是教条，从不自封为绝对真理，怀疑是科学进步的动力。客观事物及其规律是在不断发展变化之中的。真理的生命在于发展。不发展的真理只会枯竭，而枯竭就意味着真理性的丧失。在发展真理过程中，要有勇于创新的精神。只有坚持了这种精神，才能不断地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提出新思路，得出新思想。否则势必作茧自缚、墨守陈规、固步自封、裹足不前。这样，即使有了真理也不能坚持，更谈不上发展了。
七是浮躁飘浮型。这种类型的缺点就是急于求成，急功近利。从一定意义上说，科学活动是一种不断地剥离事物现象而又不断地接近事物本质的探索过程。由于事物现象的复杂性，由于事物还存在大量的假象，由于人类识别现象(特别是假象)的能力是一个逐步提高的过程，从而决定了科学的道路必然是崎岖的，科学的探索必然是曲折的。任何希冀不费辛劳就能摘取科学成果的想法只能是天方夜谭。因此，科学探索中必须具备坚韧不拔的精神，即面对困难不低头，面对失败不气馁，面对挫折不松动。这种坚韧不拔的精神是科学探索中不可或缺的。正如马克思所说：只有在充满崎岖的科学道路上不畏劳苦攀登的人，才有希望到达光辉的顶点。而学术界中追求论文数量，降低质量的现象，领导尽力追求政绩而不求真务实等等却屡见不鲜，这正是浮躁的表现。
八是感情用事型。不辨良莠，缺乏理性精神。在自然经济背景下成长的中国传统文化从整体上说是一种人文文化，与现代科学的实证精神恰恰相反，强调的是“天人合一”、“主客观合一”，崇尚的是直觉式的思维，重悟性、重直觉，跟着感觉走，缺乏科学理性思维的传统，缺乏科学精神的基本要素如理性批判主义，对严格逻辑的追求，对数学方法的推崇以及实验手段的应用等。这使得我们中国传统文化比起其他文化来，对现代新文化的建立和扎根的阻力更大，这两种思想和文化的融合更加困难。尽管科学理性的思维从西方传到我们中国已经100多年了，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广泛开展的新文化运动已使中国人的理性思维水平有所提高，给中国旧的封建文化带来巨大的冲击，然而冲击波所及主要还在器物和制度层面，它们对中国文化思想层面和价值规范层面的影响还不十分显著，这使得我国文化中的科学精神总体说来还很薄弱，科学最突出的特点就是理性，缺乏理性则称不上科学。在科学中，感情用事是行不通的。
二、当代中国文化中科学精神缺失之原因分析
当代中国文化中科学精神之缺失，源于我们长期以来对科学精神的认识不足，重视不够。有关研究报告表明，我国大多数公众还不具备基本程度的科学精神和科学意识。对影响他们生活和工作的各种因素，还不能用科学的思维方法去看待和解决。具体分析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科学精神的缺失和压抑。专制的文化是抑制科学精神生长的根源。在中国古代先秦时期的诸子百家中，除少数学派以外，大都是轻视科学，鄙视技术的，尤以儒家为最甚。儒家文化所强调的是“三纲五常”，科学技术被视为“奇技淫巧”，长期受歧视、压抑和摧残。到明清以后，封建统治者还是按八股文取士，以朱熹所注的四书五经为辨别是非优劣的标准，将大批知识分子引入了潜心古籍，埋头于注疏、考据、钻研儒家经典的死胡同，使得学术界走上脱离生产，脱离实际，脱离对自然界的透彻研究和厚古薄今的歧途。在这种完全排斥科学技术的文化氛围之中，科学精神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土壤。
1922年梁启超在一篇题为《科学精神与东西文化》的演讲中，对中国人的科学观念的批评，首先就是针对这种情况的。梁启超说：“中国人对于科学的态度，有根本不对的两点：其一，把科学看得太低了，太粗了：我们几千年来的信条，都说的：‘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德成而上艺成而下’，这一类话。多数人以为：科学无论如何高深，总不过属于艺和器那部分，这部分原是学问的粗迹，懂得不算希奇，不懂得不算耻辱。又以为：我们科学虽不如人，却还有比科学更宝贵的学问，——什么超凡入圣的大本领，什么治国平天下的大经纶，件件都足以自豪；对于这些粗浅的科学，顶多拿来当一种补助学问就够了。”
以儒家文化和正统自居的文化人们，把自己对科学技术的轻视和无知强加给了中国社会，直至今天，一些“水变油”的江湖骗子仍然在继承着这个“传统”，扯起了科学的大旗。社会上大多数人们把科学技术专家以及大学教授视为无所不能的超人，当他们有某些方面被证明为有所“不能”时，就会受到各种责难。
二是功利主义思想严重阻碍了科学精神的提升。西方科学对近代中国社会的发展起了巨大的推动作用。但是，因为近代中国在学习西方科学的过程中，仅仅是功利地从技术层面入手，因而使科学在中国的发展出现了偏颇。人们不是将科学作为一个完整的体系来对待，而是忽视和否定其精神内涵和传统，将它作为一种改造社会的万能工具。中国人最早接触西方的科学，是在明末清初。但当时西方科学始终游离于中国传统学术之外，对它感兴趣的，只是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它既没有从内部，也没有从外部突破中国的文化和社会体系。中国社会对科学真正产生迫切需求，是在鸦片战争以后。两次鸦片战争的失败，在唤起中国人自强图存的民族主义感情的同时，更激起人们学习、模仿西方列强的技术的热潮。西方的“船坚炮利”是有目共睹的，他们武器之精良，作战技术之先进，给中国的官员以极大的震撼。面对列强的武力威慑，在器物技术的层面上优先产生认同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洋务派提出“自强新政”，首先是要在军事技术上西方化。我们从中国早期的科学观中不难发现，中国社会对西方科学的推崇，仅仅是它的技术层面，是看中了它的功利性，而科学的精神传统则根本不在其视野之内。因而，当我们惊叹西方的枪炮、火车、轮船之神奇，准备为己所用的时候，无意中已经把西方科学的基础舍掉了。当然，我们并不否定科学的功利性在中国近代科学发展中所起的推动作用。但是，西方科学并不仅仅因功利的目的而存在，科学既是现代文明的标志，又是传统文化的延续和发展。真正意义上的科学之所以诞生在欧洲，是因为在西方文化传统中蕴涵着培育科学所必需的科学精神。现代科学的基础不仅仅是它的功利性，理性思维的不断发展和重视经验与自然的哲学传统，以及对科学的精神价值的追求，也是其重要的组成部分。科学只有建立在这两者的基础上，才会发挥出巨大能量，推动社会的发展。失去精神传统的科学，已不是完全意义上的科学。
一百多年来我们虽然也强调发展科学，但首先把科学只看成是一种手段，一种工具，为制作某种器物所需的具体器械，为医治国家贫弱的一种处方。当然，这是“生产力”。可是科学的本质和真谛却要远远超越这种偏狭的理解。科学是人类独立的社会活动，它是人类完善自己、提升自己的主要力量。科学为社会经济发展服务，这是它的自然的结果，却不能强求。科学本身不从属或依附于任何功利目的，不管是社会的、经济的，甚至国家的、民族的。纯科学的主要目的是探求真理，而真理对于人和社会的功利完全是中性的。原子能的发现给了人类生活以无穷的动力，也带给人类以悲惨的灾难。单纯或过分地强调科学的工具性和功利性，往往事与愿违，欲速则不达。五四运动以来，科学、民主成为群众性的口号。但是，对许多人来说他们心目中所谓的“科学”，实际上指的是建立在近代科学基础上的“技术”，以为技术才能“经世济国”。这样，真正的科学就难以在中国发展起来。这一点英国的科学哲学家怀特海在半个多世纪以前就看出来了。他在指出中国古代的伟大文明以后说：“中国人就个人的情况来说，从事研究的禀赋是无可置疑的，然而中国的科学毕竟是微不足道的。”他警告说“如果中国任其自生自灭的话，我们没有理由认为它能在科学上取得任何成就。”[1]他所指的“自生自灭”就是指我们继续不重视科学精神，不注意对抽象的理性思维的追求。
现在，我们很多人对科学看重的仍是它的经济价值，即它的生产力作用，而对科学中包含的社会价值或深厚的文化思想，往往忽略不见。科学和技术虽然能够满足人们的一定需要，帮助人们完成某项社会活动，具有某种工具性价值，但是，科学技术不仅具有工具价值，也具有更高的其他价值价值，如伦理和道德价值、人道价值等。如果只看重它的工具价值，而忽视它的其他价值，在实践中就会导致科学技术的误用和异化。21世纪我们这个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大国，不仅要经济强盛，还要文化昌明，为人类精神宝库增添我们更多的珍藏，这样，我们才能自立于世界先进民族之林。为此，我们要走前人没有走过的道路，要以前人所没有的办法，来解决我们改革和发展所遇到的困难和问题。
三是我国的教育以及科普工作侧重于传播科学知识，而在弘扬科学精神方面比较薄弱。长期以来，我们的科普工作重科学技术的普及推广，轻科学精神的传播；重科学知识的学习，轻科学精神的培养。
中国科学教育的弱点，在于过分注重于知识的灌输，忽视科学精神、科学方法的培养；中国传统文化和考试升学制度束缚了青年人主动性、创新性的发挥和创新能力的培养；过于一统的教育管理模式抑制了学校的自主创新和竞争，限制了科学教育内容、方法与目标的多样性、创造性和灵活性；长期的计划经济环境，使中国缺乏对科学教育内容不断更新的强有力的社会竞争需求动因，改革开放和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以后还未建立起健全的、及时的、有效的社会对科学教育改革发展的评价和舆论反馈机制；还缺少更加广泛深入的国际性科学教育交流与合作；校长、教师的科学素养及教育学、心理学素养有待进一步提高；现代化、网络化的教学教育设施有待进一步建设和完善，科学教育社会公共资源有待进一步合理地布局、共享和充分利用；自然科学、工程技术、社会科学、人文艺术存在人为分割和偏斜。
江泽民同志1999年12月9日在致全国科普工作会议的信中对科普工作做了明确指示：“要把科普工作作为实施‘科教兴国’战略的重要任务和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切实加强起来，在全社会大力弘扬科学精神，宣传科学思想，传播科学方法，使中华民族的科学文化水平不断提高。”[2]他的讲话不仅要求我们要搞好科普工作，而且提出要大力弘扬科学精神。弘扬科学精神是科普工作的重要内容，也是科普工作的精髓。
三、科学精神重建的措施
中国传统文化中缺乏近代科学的因子，也没有为“科学而科学”的传统和习惯；加之近代科学、科学革命源起于西方，国人并未经受科学革命的洗礼，以致现代的民主、科学精神并未在中国深深扎根。所以面向21世纪，需大力弘扬科学精神，重建科学精神。所谓“重建”，是指在现有的思想资源和现实条件的基础上，根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要求，立足本国，放眼世界，扎根现实，借鉴传统，建构符合国情、民情的科学精神系统，以推动现代化建设的进程，促进新时代民族精神的成长。
首先，重建科学精神，必须将弘扬科学精神作为中国先进文化的基础性工程，作为一个长期的过程来看待。先进文化的基本特征之一就是科学的文化，这里的科学不仅仅指器物层面的先进技术，不仅仅是生产力，首先指的是科学精神，即科学思想、科学态度和科学方法。科学就是理性，对于一个民族来说，科学精神是最重要的，是一个民族是否具备现代意识的试金石。因此，科学精神是先进文化的一部分，必须把重建科学精神放在它的整体框架中来研究。从总体上看，就必须确立有助于弘扬科学精神的文化氛围；创造有助于弘扬科学精神的体制环境；加强领导，把科学文化建设真正纳入经济社会发展的整体规划之中；加强素质教育，从小培养科学精神、科学方法和科学意识；加强科学普及工作，提高全民科学素质。
江泽民同志在《论科学技术》一书中说：“科学精神要以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原理为指导，经过长期的学习和实践磨练，才能真正树立起来。”[3]马克思主义是我们进行现代化建设的根本指导思想。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路线就是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坚持这条思想路线，是我们各项工作中弘扬科学精神的基本前提。马克思主义有与时俱进的特点，信仰马克思主义就要立足于新的实践，把握住时代特点，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把握客观情况的变化，解决社会主义实践中出现的各种问题，不断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
其次，重建科学精神，就必须理性地把握科学内涵，培养人民群众的创新精神。江泽民指出：“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是一个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动力。”在历史发展的长河中，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谁勇于创新、善于创新，谁就能抓住社会大变革时期的宝贵机遇而迅速发展；谁缺乏创新精神，抱残守缺，因循守旧，墨守成规，谁就注定要走向落后和衰败。但是，中国传统文化缺乏创新精神，在长期的封建主义的等级制度下面，每一个体都无例外地被统辖在等级制的社会网络里，拳拳服膺于维护网络结构的要求而不敢越雷池半步；这样的结构模式，限制了人们的自主意识、竞争意识和创新意识的发展。加上统治阶级的政策，人们接受的是“天不变，道亦不变”、“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的愚民教育，在这样的思想控制下，中华民族的创新能力逐渐衰落。要改变这种状况，就必须不断地创新。“一个没有创新能力的民族，难以屹立于世界先进民族之林。”江泽民的这句话，道出了时代发展的根本要求——创新。创新的关键是要进一步解放思想，要鼓励人们大胆地思考、独立地思考、怀疑地思考、批判地思考，这样才能在全民族形成热爱思考、善于思考、勇于创新的风气。创新的过程既要打破传统的思维方式和模式，又要打破已形成的利益格局和习惯作法，这样才能进入一个全新的境地。作为一种先进的文化，如果缺乏创新，其先进性就无从谈起。因此，建构中华文化的创新能力，是先进文化的发展方向之一。
创新的内涵是指人类在深化对事物本质、规律的认识基础上不断地有所发现，有所发明，有所创造，有所前进。因此，要创新就必须研究、探索、思考，不断突破，永不止步。创新分为体制创新、理论创新、科学创新三个方面。体制创新的重点应当放在防止行政权力腐败，建立完整的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法律制度和监督制约机制方面，真正实现官学分离，使金钱远离学术。只有在全社会建立起一个倡导追求科学、追求真理的机制，才能最终促进科学精神的普及。要想从根本上除掉虚饰之风，形成正视问题，正视矛盾，实事求是的氛围，思想上大力倡导仅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要靠体制创新。所以要加速政治、经济和社会各个方面的改革，创建一种鼓励说真话，做老实人的机制，让坚持科学真理的人得利，违反科学原理的人、说假话的人得到惩罚。要形成允许争论，百花齐放的社会风气。理论创新和科学创新的重点应当以激发理论工作者和科学工作者的社会责任感为目标，培养学者的探索、求真、务实和献身精神，以此达到提升整个国家和民族的科学水平和科学素养的目的。
从科学创新来看，科学精神是关键性因素。科学知识的创新通常是一个累积渐进的过程，因此，科学知识的学习是必不可少的重要环节。同样，科学技能、方法的创新一般也要以新的技能与方法为基础，但掌握了理论知识、技能、方法不等于就是创新，也不意味着必定能创新。关键是在掌握知识、技能、方法的过程中是否具备以创新为内核的科学精神。
再次，重建科学精神，还必须转变观念，确立有助于弘扬科学精神的文化氛围。一是要转变只重视科学技术、物质成果的观念，树立重在弘扬科学精神的观念。多年来我们或多或少囿于“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非理性思维方式，只愿意接受表面层次的技术成果，却有意无意地忽略了科学精神、科学思维的培养，忽略了技术之母——科学的探索和研究，更忽视了科学之母——科学思想、科学观念和科学精神的传播。在大众语境中，我们把科学与技术相提并论，使得人们常从器物的角度理解科学，只关心新技术、新成果的产生和应用，忽视科学作为人类追求真理的一种手段，对于破除迷信、认识自然的作用，对于人的科学的世界观、人生观影响的重要作用。二是要转变只把科学作为顶礼膜拜的崇拜物，敬而远之的观念，树立科学可以质疑、讨论、掌握、创新、发展的观念。长期以来，正是由于缺乏凡事都要开动脑筋想一想的理性批判主义精神，总是片面的认为，科学既然是导致社会进步的绝对正面的因素，就一定十全十美，不能被怀疑、被论证。只能被供奉在神圣殿堂之中，只能是崇拜的灵物，这种敬而远之的无限崇拜的态度，既谈不上掌握和运用科学原理，更谈不上创新和发展。而离开了创新和发展，科学也就失去了生命力。三是要转变教育育才的观念，树立以教育育人的观念。我们目前流行的人才观念注重的是才，考虑的是怎样用才，却不注重育人。在这种理念下，育才等同于技术的传授，较少涉及科学思维和科学精神的培养，也就必然会采用最便捷育才方式——灌输的方式传授知识，以促其成才。而只有把学生作为人，尊重学生，把其培养成人，而非成才，才会有真正的素质教育。
最后，重建科学精神，就要改进科普教育。要坚持不懈地在全体人民中普及科学知识，提倡科学方法，弘扬科学精神，努力形成在全社会普及科学、相信科学、依靠科学的良好气氛。尤其要加强对广大青少年的科学教育，使他们从小就养成科学观念，逐渐培养科学精神。一是科普不仅仅是普及科学知识，更应该普及科学方法、科学态度和弘扬科学精神，这样才是比较全面的科学普及，才能正确地建立科普工作的系统性。二是科普对象范围不能太狭窄，不能仅针对青少年。科普工作从娃娃开始这不错，但是科普的对 象不能只限于青少年。中国有句古语：活到老学到老。“法轮功”书籍中充斥着伪科学的成份，其中有一些连初中生也能发现的低级错误，却能让一些高级知识分子深信不疑，这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深思。因此，科普工作应将工作对象从青少年扩大到成年人和老年人。三是需要向民众普及科学内容，要制定出一个比较长远的计划，将需要普及的科学知识、科学思想、科学态度及科学精神系统化。还要深入群众中及时掌握第一手情况，及时作出响应，作出适当调整。在科普内容上要严格把关，谨防一些似是而非的伪科学掺入，误导民众。
科学精神是科学的灵魂，弘扬科学精神是精神文明建设的基石，是中国先进文化建设的基础性工程。因此，面对我国当前科学精神缺失的现状，我们必须弘扬和重建科学精神，使相信科学、崇尚科学的意识深深地扎根生长，成为我们时代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