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性批评和破坏性批评对反馈反应影响的实验研究
周政1,王晨光1,廖建桥1,陈晓2
(1.华中科技大学 管理学院,武汉 430074;2.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商学院,广州 510006)
【摘要】 以往的研究多以正反馈和负反馈为绩效反馈的两个维度,研究不同性质的反馈对反馈接受者情绪、认知及行为的影响,然而很少有研究区分不同类型的负反馈对反馈反应的影响。以自我价值定向理论和角色图式理论为基础,通过实验研究,探讨建设性批评、破坏性批评对反馈反应的影响的作用机制及人际关系亲密度的调节作用。回归分析结果显示:(1)相对于建设性批评,收到破坏性批评的反馈接受者感知到的反馈有用性更低、反馈准确性更低,消极情感更强;(2)自我心理安全感在批评方式与反馈有用性、反馈准确性之间发挥中介作用;(3)人际关系亲密度在批评方式与反馈有用性、反馈准确性、消极情感之间不存在调节作用。实验结论对于管理实践具有有益启示。
【关键词】 工程心理学;建设性批评;破坏性批评;反馈反应;自我心理安全感;人际关系亲密度;组织行为
1 引言
在中国经济转型,互联网浪潮的冲击下,组织对人才的要求越来越高,员工的个体绩效是组织效益的基础,也是组织关注的重中之重。绩效反馈是人力资源开发的一项重要管理活动,有益于个人和组织的效益[1]。反馈是组织日常运作的重要环节,当员工的绩效不合格时,需要采取一些指导来改进他们的绩效[2],有意义的反馈可以用来指导、激励和强化有效的行为,并停止无效的行为。相比于积极反馈而言,负反馈对于个人和组织战略具有明显的发展价值[3],在促进员工绩效改进方面也扮演重要角色[4]。负反馈对于员工绩效改进是非常重要的,但很可能引发不利的员工反应[5]。研究发现,超过1/3 的绩效负反馈实际带来了绩效的下降[6]。没有人喜欢绩效反馈,下属害怕听到的反馈只有批评;因为憎恨被批评,人们都避免负反馈[7]。
现有研究多以Ilgen 的反馈沟通模型为基础,将绩效积极反馈(正反馈)和绩效消极反馈(负反馈)作为绩效反馈的两个维度进行研究,对比不同性质的反馈对反馈接受者的认知、情绪及行为的影响,关于区分负反馈类型对反馈反应影响的研究较为匮乏,并且很少有研究探讨反馈提供者和反馈接受者之间的关系亲疏对反馈反应的影响。实质上,负反馈是一个复杂的多维度构念[8],负反馈可被分为建设性批评和破坏性批评,建设性批评是指内容是具体的,语气是体谅的,将绩效不佳外归因,不包含威胁的负反馈;破坏性批评则与此相反,是指内容是笼统的,语气是刺耳的,将绩效不佳内归因,包含威胁的负反馈[9]。
根据自我价值定向理论,个体有避免自我价值被否定的心理倾向。绩效负反馈让反馈接受者的自我价值受到威胁,破坏性批评尤其会激发自我价值保护,反馈接受者为了保护自我,维持自我心理安全感,更倾向于拒绝负反馈,认为反馈是无用而不准确的,表现出更强的消极情感体验。此外,根据角色图式理论,反馈接受者对于“圈内人”与“圈外人”提供的反馈有不同的感知,反馈接受者认为反馈提供者是“圈内人”,反馈接受者将更加信任反馈提供者,认为批评是为改变和提高自己,是为自己着想,因此,感知到的反馈有用性、反馈准确性越高,消极情感体验越弱。
针对以上问题,结合实际展开分析,我发现主要涉及家庭、学校以及社会三个方面,这属于三位一体的系统工程,无论是哪一方出现问题,都会影响留守儿童成长。
为验证批评方式与人际关系亲密度对反馈反应的影响,本研究采用双因素实验法,探究建设性批评和破坏性批评对反馈反应的影响及其内在作用机制,并探讨人际关系亲密度的调节作用。结果显示:(1)破坏性批评的反馈接受者感知到的反馈有用性更低、反馈准确性更低,消极情感更强;(2)自我心理安全感在批评方式与反馈有用性、反馈准确性之间发挥中介作用;(3)人际关系亲密度在批评方式与反馈有用性、反馈准确性、消极情感之间的调节作用不显著。
2 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2.1 批评方式对反馈反应的影响
假设1a:批评方式影响反馈反应。与建设性批评相比,收到破坏性批评的反馈接受者感知到的反馈有用性更低;
建设性批评与信息型反馈有相通之处,没有强调必须达到某种特定的结果,并且以温和、善解人意的方式给予反馈。建设性批评是一种有效的社会化和矫正中国人行为的工具[14],建设性批评有效地提高了中国员工的工作绩效和行为改正[15]。感知到的适度的建设性批评与多种类型的关系满意度正相关,感知到的敌对的批评与关系满意度负相关[16]。建设性批评语气是体谅的,将绩效不好归结于外因,建设性批评的接受者更可能关注与任务本身;而破坏性批评是严厉的,将绩效不佳归于内因。因此,破坏性批评的反馈接受者更可能将注意力集中在自我身上。自我价值定向理论中强调自我保护倾向,人们有一种防止自我价值遭到否定的自我支持优势心理倾向。绩效负反馈让反馈接受者感到自我价值遭到否定,尤其是破坏性批评,破坏性批评会激发自我价值保护,收到破坏性批评的反馈接受者为了保护自我,更倾向于拒绝负反馈,认为反馈是无用的,不准确的,表现出更强的消极情感体验。
因此,提出假设1:
在房屋建筑施工期间开始广泛使用太阳能技术,其可以转化为热能与电能。太阳能电池发电系统可以将太阳能转化为电能,并有效储存,满足居民的日常需求。太阳能具备清洁、无污染的特征,且相关设备也便于安装与维修。风能具备清洁、可循环利用以及环保等功能,且风力发电设备也可以将风能转化为电能,并有效储存,从而达到预期的节能效果。地源热泵技术可以有效吸收地面表层中储存的能量,有效调节建筑物的温度。夏季大地会带走多余的热量,且冬季建筑物也不会太冷,降低了能源的使用量。
本研究采用双因素实验法(批评方式:建设性批评VS 破坏性批评;人际关系亲密度:高人际关系亲密度VS 低人际关系亲密度)组间设计,通过社交媒体面向国内某重点高校在校大学生招募被试,共有115 名在校大学生参与实验,其中14 名学生未完成测试,其结果被剔除,剩余有效被试共计101 名,其中男生52 人,女生49 人,有效样本的平均年龄是19.03 岁。
绩效负反馈通常导致反馈接受者负面的情绪,例如沮丧或者愧疚[10],当绩效负反馈是在公共场合时,反馈接受者通常有更强的消极情绪体验[11]。然而,反馈提供者给予负反馈的方式会影响反馈接受者的反馈反应。依据提供信息方式的不同,反馈风格被分为两种类型:控制型反馈和信息型反馈,与收到控制型反馈的个体相比,收到信息型反馈的个体表现出更多的创造力[12]。当正反馈与信息型反馈风格结合时,个体的创造力绩效会提高;当负反馈与控制型反馈风格结合时,个体的创造力绩效会降低[13]。
假设1b:批评方式影响反馈反应。与建设性批评相比,收到破坏性批评的反馈接受者感知到的反馈准确性更低;
给夏小凡拍的这张相片,是高志明的最后一张流动摄影作品。1981年初秋,因为未婚妻父亲的关系,高志明终于成为城区春风照相馆的一名正式职工。那些活泼的湖村姑娘,以及他悄悄注目过的少女,夏小凡,如醉湖上的波光,在之后的日子里,随崭新的生活和忙碌的工作,渐渐淡去。
假设1c:批评方式影响反馈反应。与建设性批评相比,收到破坏性批评的反馈接受者消极情感更强。
2.2 自我心理安全感的中介作用
自我心理安全感是个人感觉到的他人对自我心理安全感的影响,表现为个人感到他人是否会为难或信任和尊重自己[17]。领导行为是心理安全感的重要影响因素,不同的领导风格对下属的心理安全感产生不同的影响。当上级支持、开放和包容时,员工个体心理安全感较高[18]。吴维库等研究发现,辱虐管理与心理安全感负相关[19]。绩效负反馈与辱虐管理不同,辱虐管理是一种领导行为,具有持续性,而绩效负反馈是对未达成绩效目标员工的一次沟通,属于特定行为,但是两者的共同特点是都向员工传递了负面信息。个体的自我认同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外界情境的影响,特定社会情境下的自我,在接受不同性质的外界反馈信息时,会在即时条件下形成短暂的、临时的自我认同感[20]。个体从外界获得的自我信息是消极的、负向的,那么个体会在一定程度上感到自我受到了威胁,产生自我认同威胁的个体自我心理安全感会降低。因此,批评方式负向影响反馈接受者的自我心理安全感。
心理安全感高的个体表现出更积极的认知和情绪,并不担心自己的工作受到不良评价,更倾向于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工作中[21]。当个体心理安全感降低时,个体的积极认知和情绪也会随之降低。遭受自我认同威胁的个体,为了避免自我同一性混乱,在心理防御系统的作用下,将采取歪曲、忽视等方式来降低信息对自我的威胁。负反馈,尤其是破坏性批评将会造成反馈接受者的自我认同威胁感,降低了反馈接受者的自我心理安全感,反馈接受者为了肯定自我价值,将认为反馈提供者的破坏性批评是不准确的,倾向于拒绝破坏性批评。反馈接受者的自我心理安全感降低,会对反馈接受者的认知反应和情绪反应产生负向影响。即自我心理安全感正向影响反馈接受者感知到的有用性、准确性,负向影响反馈接受者的消极情感。
中国是典型的儒家文化国家,而面子文化与传统的儒家文化有密切联系,苟萍等指出面子文化的一个主要功能就是在于对个体人际交往行为的规范[22]。在人际交往中,顾全他人面子是起码的礼貌,保全面子则是维护良好自我形象、保护自尊的必要行为。在个体绩效不好时,与语气体谅的建设性批评相比,语气刺耳、充满责备的破坏性批评则不符合中国人际交往中顾及他人面子的规范,因为没有给予对方足够的尊重。面对破坏性批评,反馈接受者会感到对方对自己的不信任和不尊重,感到自己“丢了面子”,自我心理安全感降低,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维护自己的良好形象,反馈接受者更倾向于拒绝破坏性批评。
为检验实验操纵是否成功,首先对实验操控进行检验。本文选择独立样本T 检验作为实验操控检查的方法,两种批评方式(建设性批评、破坏性批评)实验条件的差异显著(t(101)=11.05,P <0.001),具体而言,与建设性批评条件(M=5.56,SD =1.02)相比,破坏性批评(M =3.40,SD =0.92)条件下的个体明显感知到批评的强度更大。两种人际关系亲密度(高人际关系亲密度、低人际关系亲密度)实验条件差异显著(t(101)=4.54,P <0.001),具体而言,高人际关系亲密度条件下得分(M=4.54,SD =1.36)显著高于低人际关系亲密度条件下得分(M =2.88,SD=1.60)。因此,实验操纵成功。
假设2a:自我心理安全感在批评方式与感知到的反馈有用性之间发挥中介作用;
假设2b:自我心理安全感在批评方式与感知到的反馈准确性之间发挥中介作用;
近些年来,食品安全问题频繁出现,给人们的身体健康造成了不利影响,引起了全社会的重视。研究发现,微生物广泛存在于传统发酵食品与现代新型发酵产品当中,已发生过多起微生物污染事件。因此,就需要积极运用先进的检测技术,严格检验检测食品微生物,保证食品安全。
随着国家经济发展水平的不断提高,国民经济收入的增加,旅游热逐渐兴起。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国际文化遗产保护领域将“文化路线”(Culture Route)理念引入到文化遗产类型中,强调其作为“动态”的无形文化遗产价值,以区别于以往的“文化景观”、“自然与文化遗产”等有形遗产。[5]“古苗疆走廊”作为一条名副其实的交通线路,在其几百年的形成过程中积淀了深厚的文化底蕴。目前,在国际文化遗产保护领域出现了新的类型,那就是“文化线路”,如果将其放置在这个新的类型中进行申报,并以此作为保护与开发的新途径,这将会给“古苗疆走廊”沿线的古村落旅游发展带来巨大的机遇。
假设2c:自我心理安全感在批评方式与反馈接受者的消极情感之间发挥中介作用。
2.3 人际关系亲密度的调节作用
人际亲密度是指个体感觉到自己被倾听、被理解,能够与他人分享自己的体验并毫无保留的交流的程度[23]。中国的情感性人际关系与西方学者提出的人际亲密度相对应。与私下收到负反馈相比,在公共场合收到负反馈时反馈接受者的负面情绪,例如愤怒、羞耻和尴尬,将是更强的[24]。关于领导成员交换关系的研究已经证明,高质量的领导成员交换关系可以显著提高员工反馈反应的满意度[25]。
根据角色图式,反馈接受者将与自己人际关系亲密度高的人定义为“伙伴”、“对自己好的人”,即是“圈内人”;将与自己人际关系亲密度低的人定义为“普通人”、“与自己无关的人”,即是“圈外人”。当进行负反馈的上级被下属视为带有偏见的圈外人时,下属更倾向于忽视负反馈[26]。反馈接受者将来自高人际关系亲密度的人的批评理解为一种在该领域投入不足的信号,将会增加自己在该领域的投入[27]。反馈提供者和反馈接受者之间的人际关系亲密度越高,二者之间的交流程度越高,反馈接受者认为反馈提供者是“圈内人”,反馈接受者将更加信任反馈提供者,认为批评是为改变和提高自己,是为自己着想,因此,感知到的反馈有用性、反馈准确性越高、消极情感体验越弱。因此,提出假设3:
假设3a:人际关系亲密度在批评方式与反馈接受者感知到的反馈有用性之间起调节作用。即反馈提供者与接受者之间的人际关系亲密度越高,收到破坏性批评与建设性批评的反馈接受者之间感知到的反馈有用性差异越显著;
假设3b:人际关系亲密度在批评方式与反馈接受者感知到的反馈准确性之间起调节作用。即反馈提供者与接受者之间的人际关系亲密度越高,收到破坏性批评与建设性批评的反馈接受者之间感知到的反馈准确性差异越显著;
假设3c:人际关系亲密度在批评方式与反馈接受者消极情感体验之间起调节作用。即反馈提供者与接受者之间的人际关系亲密度越高,收到破坏性批评与建设性批评的反馈接受者之间感知到的消极情感差异越显著。
3 研究方法
3.1 样本与程序
2.1 乳腺叶状肿瘤良恶性病理表现 纳入研究107例患者的107个病灶其中良性乳腺叶状肿瘤45个,交界性乳腺叶状肿瘤33个,恶性乳腺叶状肿瘤29个。其中,良性病灶出现膨胀性形状,且间质细胞较为疏松的排列,具有明显的核分裂象(每10个高倍视野下0~4个核分裂象),但并无出血坏死的病理表象;交界性乳腺叶状肿瘤呈现明显的浸润性生长,且间质细胞生长过度,具有明显的核分裂象(每10个高倍视野下5~9个核分裂象),可见少量出血坏死现象;恶性乳腺叶状肿瘤间质细胞排列紧密,但胞质内明确可见空泡,且导管稀少,每10个高倍视野下10个核分裂象,可见大片出血和坏死。
借鉴有关反负反馈实验研究中的文件筐测试,刘涛等将算术题作为负反馈研究的实验任务[28]。本次实验任务是要求被试在20 min 的时间内完成已经设计好的行政能力测试题目。
本实验程序如下:
RT不稳定性不仅仅发生在两层水平的流体层交界面上, 也发生在内外两层柱状或球壳层的流体交界面上. 在柱界面或球界面上的RT不稳定性研究工作也是众多学者所关注的研究领域之一[15-17]. 在许多应用方面相关柱面和球面的不稳定性研究工作也相继开展. 诸如由初始扰动界面曲率所引起的额外的界面不稳定性(Bell-Plesset(BP)效应), 界面的非线性演化, 包含磁效应的数值解等[18-19].
(1)向被试介绍实验程序和测试要求;
(2)阅读实验情境后完成人际关系亲密度测量;
站在学生的角度分析,很多都会呈现出处理应用题时的恐惧心理,这既根源于应用题本身的题目复杂性,也是因为学生自身没能牢固掌握数学基础知识,在遇到问题时无法将之与有关的知识点联系起来.如果站在教师的角度分析,其在遇到应用题时讲解过于粗略,没能关注到学生解题思路的优化,让学生在对待问题时呈现出一知半解的窘境,再者,教师不能在课堂上进行教法的创新同样是一大弊端,因为教学手段的枯燥乏味,学生对于数学应用题的兴趣逐渐丧失,也是导致高中生数学应用题处理不够理想的因素之一.
(3)要求被试在20 分钟内独立完成职业能力测试题目,不允许使用计算器;
(4)给被试书面提供建设性批评或者破坏性批评评语;
防盗门在呼伦面前咣一声关上,就像狠狠抽了呼伦一记耳光。呼伦呆在原地愣了半天,才想起应该去送送丈母娘,追出去,老人已经不见,打了出租车追到汽车站,仍然不见老人身影。呼伦有些手足无措,急忙打个电话告诉云梦,云梦也有些焦灼不安了。城市里拥挤不堪,人流裹挟着人流滚来滚去,孑身一人的老人,怎能让人放心得下?
(5)要求被试填写自我心理安全感、反馈反应的量表,同时收集性别、年龄等人口统计信息;
(6)收回问卷,实验结束,要求被试对实验内容保密,对被试表示感谢并解散被试。
盘根垫的小头朝上、大头朝下,当光杆在上冲程的过程中将盘根垫自动收紧,增强了光杆和盘根垫之间的密封性(图3~图4)。
3.2 变量操纵与测量
建设性批评和破坏性批评的评语参考建设性批评和破坏性批评文献实验操纵的评语[29],并结合实验任务进行修改。在正式实验开始之前选取了34 名大学生进行预测试,其中19 人随机分配到建设性批评条件下,15 人随机分配到破坏性批评条件下,预测试结果表明,建设性批评和破坏性批评的操纵成功。本研究对建设性批评和破坏性批评的操纵如下:
建设性批评评语为:
“你的成绩不理想,答题错误率较高,数量关系题错误较多,得分在及格分之下。我认为主要是由于题量多、时间短、题目难度大造成的,你有很大的改进空间。你需要兼顾答题的速度和正确率,注意答题的灵活性,不要在难题上耗费太多时间。”
目前的初中化学课堂中存在一种常见现象:学生埋头苦干,把教师的板书或多媒体课件的内容抄写到笔记本上,生怕没把教师说的每个词语记下来,而教师对知识的系统性讲解却在这样的教学模式下很大程度被忽略。但由于记录方法不当,有部分学生课后回顾时,甚至忘记当时自己为什么写下这些词语,难以与学习内容建立联系。在缺少一套有效的知识建构方法的情况下,学生面对内容众多的化学知识加工是零碎的、不成体系的,大脑中缺乏有效知识搜索方法,面对问题不能及时提取到准确、全面的答案。这样的学习负担自然重,学习效果当然差。
破坏性批评评语为:
“你的成绩很差,答题错误率较高。我认为你根本没有好好对待任务,或者是你的智商太低,就是一个反应迟钝的人。即使再让你做一次,估计也没有改进。我怀疑你能否顺利毕业,即使勉强能毕业,你也无法通过求职时的行政测试,想找到一份年薪6 万以上的工作很困难。”
对于人际关系亲密度的操纵,本研究参考黄四林等实验研究[30],要求被试分别回忆不同的生活情境,在低人际关系亲密度情景下,要求被试回忆“公选课上认识的一个同学”,并回忆与该同学认识的过程;在高人际关系亲密度情景下,要求被试回忆“一位要好的朋友”。
自我心理安全感测量采用的是Tynan 开发的自我心理安全感量表,为适应实验情境,将对象由“领导”更换为“他(她)”,代指实验情境下,被试回忆起的反馈提供者。该量表共有七个题项,例如:他(她)是善意的;他(她)真正在乎我。本研究中该量表的信度为0.90。
其中,建设性批评条件下的反馈有用性(M=3.72,SD=0.78)和反馈准确性(M =3.71,SD =0.81)高于破坏性批评条件下的反馈有用性(M=3.26,SD=0.80)和反馈准确性(M =2.80,SD=0.90);建设性批评条件下的消极情感(M =1.87,SD=0.67)低于破坏性批评条件下的消极情感(M=2.62,SD=0.67)。
4 结果
4.1 实验操控检验
因此,提出假设2:
反馈反应的量表包含反馈认知反应、反馈情绪反应两大部分,反馈认知反应主要包括反馈有用性[31]和反馈准确性[32],反馈有用性包含三个题项,例如:我从他(她)的反馈中学到很多,在本研究中,该量表的信度为0.83;反馈准确性包含两个题项,例如:他(她)的反馈是对我绩效的一个准确评价,本研究中该量表的信度为0.82。反馈情绪反应的测量采用的消极情感量表[33],本研究中该量表的信度是0.87。
4.2 验证性因子分析
本文采用AMOS21.0 对自我心理安全感、反馈有用性、反馈准确性、消极情感四个变量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如表1 所示,四因子模型χ2/df=1.40,GFI =0.83,CFI =0.93,RMSEA =0.06,与其它三个因子模型相对比,四因子模型拟合效果良好。因此,本研究的四个变量为四个不同的构念,具有良好的区分效度。
表1 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
4.3 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
表2 描述性统计与相关系数矩阵
从表2 可以看出,批评方式与反馈有用性(β= -0.28,P <0.01)、反馈准确性(β = -0.47,P<0.01)显著负相关,批评方式与消极情感(β =0.48,P <0.01)显著正相关。
4.4 假设检验
本研究使用SPSS21.0 进行多层回归分析,具体分析结果如表3 所示。
表3 多层回归分析
在表3 中,模型2 结果显示,批评方式对反馈有用性有显著负向影响(β = -0.28,P <0.01),假设1a 得到验证;模型5 结果显示批评方式对反馈准确性有显著负向影响(β = - 0. 48,P <0.01),假设1b 得到验证;模型8 结果显示批评方式对反馈接受者的消极情感有显著正向影响(β=0.48,P <0.01),假设1c 得到验证。
表3 中模型11 结果显示批评方式对自我心理安全感有显著负向影响(β = - 0. 56,P <0.01),模型3 结果显示自我心理安全感对反馈有用性有显著正向影响(β =0.44,P <0.01),并且在控制自我心理安全感之后,批评方式对反馈有用性影响不显著(β = -0.03,P >0.05),即自我心理安全感在批评方式与反馈有用性之间的中介效应显著,因此,假设2a 成立。模型6 结果显示自我心理安全感对反馈准确性有显著正向影响(β=0.38,P <0.01),并且在控制自我心理安全感之后,批评方式对反馈准确性影响显著(β= -0.27,P <0.01),即自我心理安全感在批评方式与反馈准确性之间起到部分中介作用,因此,假设2b 成立。模型9 结果显示自我心理安全感对消极情感的影响是不显著(β = -0.04,P >0.05),在控制自我心理安全感之后,批评方式对消极情感的影响显著(β =0.47,P <0.01),自我心理安全感在批评方式与反馈有用性之间的中介效应是否存在需要进一步检验。采用PROCESS 程序进行Bootstrap 中介变量检验,样本量选择5000,在95%置信区间下进行分析,分析结果显示置信区间为[-0.0599,0.1093],置信区间包含0,因此,假设2c 不成立,即自我心理安全感在批评方式与消极情感之间没有起到中介作用。
2)拉丁舞对男大学生上肢协调性、反应灵敏和快速变向移动重心能力的提升更为明显,标准舞则更有助于提升男大学生移动灵敏能力。
为检验人际关系亲密度的调节作用,构建批评方式和人际关系亲密度的交乘项进行回归分析,在表4 中,由模型13、模型15、模型17 可以看出,交乘项的系数都不显著,调节效应不成立,假设3 不成立。
采用透射电镜测定的粒径与马尔文粒度仪测定的粒径相当,其形状呈椭圆形,此过程可能使胶束发生皱缩,使得在镜头视野下的胶束粒径显得相对较小。
表4 调节效应回归分析表
5 讨论
本文试图通过实验法探究批评方式与反馈反应之间的关系,并检验自我心理安全感的中介作用及人际关系亲密度的调节作用。本文的主要结论如下:首先,批评方式对反馈反应的影响作用显著,相对于建设性批评,收到破坏性批评的反馈接受者感知到的反馈有用性更低、反馈准确性更低,消极情感更强。其次,自我心理安全感在批评方式与感知到的反馈有用性、反馈准确性之间发挥中介作用,与预期假设一致;但是自我心理安全感在批评方式与反馈接受者的消极情感之间不存在中介作用,与预期假设不一致,依据情绪认知理论,认知过程是决定情绪性质的关键因素,因此批评方式与消极情感之间可能存在其它的中介机制,有待进一步研究。第三,人际关系亲密度与反馈反应之间不存在主效应,并且人际关系亲密度在批评方式与反馈反应之间没有调节作用。研究结果对通过熟人提出批评取得更好效果的传统说法提出挑战,同时也印证了中国个体之间工具性人际关系正在增加,但是情感性人际关系处于下降趋势[34]。本研究样本是在校大学生,工作经验不足也可能是造成人际关系亲密度调节作用不显著的原因之一。
本文的研究结果具有一定的理论贡献:首先,区分了不同类型的批评方式对反馈反应影响;其次,验证了自我心理安全感在批评方式对反馈反应之间的中介作用;最后,证明了了人际关系亲密度与批评方式与反馈反应之间不存在调节效应。
研究结果对于管理实践工作也具有重要意义:
首先,提供反馈时应尽量采用建设性批评。绩效负反馈是管理者常用的管理手段,但是相对于破坏性批评,建设性批评能够取得更好的反馈效果,有利于员工接受反馈并进行绩效改进,管理者给予绩效负反馈时应当多采用建设性批评。
其次,在提出绩效负反馈时,切莫“爱之深,责之切”。反馈提供者和反馈接受者之间的人际关系亲密度高和低,对于反馈反应并没有显著影响。高人际关系亲密度并不能强化反馈接受者感知到的反馈有用性和反馈准确性,降低反馈接受者的消极情感。高人际关系亲密度的个体提出破坏性批评时有可能适得其反。
本研究也存在一些不足及在未来研究中需要完善的地方。首先,本研究中的样本是学生样本,样本量偏小。其次,本研究采用情境回忆法唤起被试对于反馈提供者人际关系亲密度的感知,反馈接受者对于人际关系亲密度、建设性或者破坏性批评的感知可能与面对面提供负反馈时存在差异。第三,未来应该加强反馈反应的本土化研究,未来研究应考虑权力距离、传统性、谦逊特质等因素对反馈反应的影响。
6 结论
本研究对负反馈的方式、人际关系亲密度与反馈效果之间的关系进行了验证,建设性批评比破坏性批评的效用高;同时也观察到,人际关系亲密度高并不能降低负反馈的负面效应,因此批评要慎用。本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如样本均为学生群体且样本量偏小,对于研究结果的普适性还需要进一步检验。
参考文献
[1] Mccarthy A,Garavan T. Postfeedback Development Perceptions:Applying the 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J].Human Resource Development Quarterly,2006,17(3):245 -267.
[2] Ilgen D,Davis C.Bearing Bad News:Reactions to Negative Performance Feedback[J]. Applied Psychology,2000,49(3):550 -565.
[3] Steelman L A,Rutkowski K A.Moderators of Employee Reactions to Negative Feedback[J].Journal of Managerial Psychology,2004,19(1):6 -18.
[4] Glassman M,Glassman A,Champagne P J,et al.Evaluating Pay for Performance Systems:Critical Issues for Implementation[J].Compensation & Benefits Review,2010,42(4):231 -238.
[5] Brown M,Kulik C T,Lim V. Managerial Tactics for Communicating Negative Performance Feedback[J].Personnel Review,2016,45(5):969 -987.
[6] Kluger A N,DeNisi A.The Effects of Feedback Interventions on Performance:A Historical Review,A Meta- analysis,and A Preliminary Feedback Intervention Theory[J]. Psychological Bulletin,1996,119(2):254.
[7] Jackman J M,Strober M H.Fear of Feedback[J].Harvard Business Review,2003,81(4):101 -108.
[8] Deanna Geddes.Examining the Dimensionality of Performance Feedback Messages:Source and Recipient Perceptions of Influence Attempts[J]. Communication Studies,1993,44(3 -4):200 -215.
[9] Baron R A.Negative Effects of Destructive Criticism:Impact on Conflict,Self-efficacy,and Task Performance[J]. Journal of Applied Psychology,1988,73(2):199 -207.
[10] Smith C A,Lazarus R S. Emotion and Adaptation,in L.A. Previn (Ed.). Handbook of Personality:Theory and Research[M]. New York:The Guilford Press,1990:609 -637.
[11] Belschak F D,Hartog D N D.Consequences of Positive and Negative Feedback:The Impact on Emotions and Extra Role Behaviors[J]. Applied Psychology,2009,58(2):274 -303.
[12] Zhou J. Feedback Valence,Feedback Style,Task Autonomy,and Achievement Orientation:Interactive Effects on Creative Performance[J]. Journal of Applied Psychology,1998,83(2):261 -276.
[13] 耿紫珍,刘新梅,张晓飞.批评激发创造力?负反馈对团队创造力的影响[J]. 科研管理,2015,36(08):36 -43.
[14] Aiqing Zhang,Christine Reyna,Liqun Huang. When Employees Fail in Chinese Enterprises:Attribution,Responsibility,and Constructive Criticism[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2011,22(16):3305 -3316.
[15] Leung K,Su S,Morris M W. When is Criticism Not Constructive?The Roles of Fairness Perceptions and Dispositional Attributions in Employee Acceptance of Critical Supervisory Feedback[J]. Human Relations,2001,54(9):1155 -1187.
[16] Renshaw K D,Blais R K,Caska C M.Distinctions between Hostile and Nonhostile Forms of Perceived Criticism from Others[J]. Behavior Therapy,2010,41(3):364 -374.
[17] Tynan R. The Effects of Threat Sensitivity and Face Giving on Dyadic Psychological Safety and Upward Communication[J].Journal of Applied Social Psychology,2005,35(2):223 -247.
[18] Kahn W A. Psychological Conditions of Personal Engagement and Disengagement at Work[J].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1990,33(4):692 -724.
[19] 吴维库,王未,刘军,等.辱虐管理、心理安全感知与员工建言[J].管理学报,2012,9(01):57 -63.
[20] 崔宏静,金晓彤,赵太阳,等. 自我认同对地位消费行为意愿的双路径影响机制研究[J]. 管理学报,2016,13(07):1028 -1037.
[21] 梁卫明.组织公正、心理安全感和员工进谏行为的关系[D].太原:山西大学,2012.
[22] 苟萍,谢华.论面子的社会心理学内涵[J].中华文化论坛,2009,11(2):169 -173.
[23] Popovic M,Milne D,Barrett P.The Scale of Perceived Interpersonal Closeness (PICS)[J].Clinical Psychology & Psychotherapy,2003,10(5):286 -301.
[24] Snell Jr W E,McDonald K,Koch W R.Anger Provoking Experiences:A Multidimensional Scaling Analysis[J]. Personality and Individual Differences,1991,12(10):1095 -1104.
[25] Elicker J D,Levy P E,Hall R J.The Role of Leader-Member Exchange in the Performance Appraisal Process[J].Journal of Management,2006,32(4):531-551.
[26] Stewart M M,Shapiro D L. Selection Based on Merit Versus Demography:Implications Across Race and Gender Lines[J]. Journal of Applied Psychology,2000,85(2):219 -31.
[27] Finkelstein S R,Fishbach A,Tu Y.When Friends Exchange Negative Feedback[J]. Motivation and Emotion,2017,41(1):69 -83.
[28] 刘涛,陈晓,廖建桥.建设性批评和破坏性批评对个体心理健康影响的实验研究[J].中国人力资源开发,2017 (7):59 -71.
[29] Raver J L,Jensen J M,Lee J,et al. Destructive Criticism Revisited:Appraisals,Task Outcomes,and the Moderating Role of Competitiveness[J].Applied Psychology,2012,61(2):177 -203.
[30] 黄四林,韩明跃,张梅.人际关系对社会责任感的影响[J].心理学报,2016,48(5):578 -587.
[31] Greller M M. The Nature of Subordinate Participation in the Appraisal Interview[J]. 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1978,21(4):646 -658.
[32] Anseel F,Van Yperen N W,Janssen O,et al. Feedback Type as A Moderator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Achievement Goals and Feedback Reactions[J].Journal of Occupational and Organizational Psychology,2011,84(4):703 -722.
[33] 邱林,郑雪,王雁飞. 积极情感消极情感量表(PANAS)的修订[J]. 应用心理学,2008,14(3):249-254.
[34] 毛江华,魏炜,廖建桥,等. 不同胜任力水平下大学生自谦归因对他人评价的影响[J].心理发展与教育,2017,33(5):554 -560.
An Experimental Study on the Effect of Constructive Criticism and Destructive Criticism on Feedback Reaction
ZHOU Zheng1,WANG Cheng-guang1,LIAO Jian-qiao1,CHEN Xiao2
(1.School of Management,Huazho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Wuhan 430074,China;2.Business School,Guangdong University of Foreign Studies,Guangzhou,Guangdong 510006,China)
【Abstract】 Previous studies mostly used positive feedback and negative feedback as two dimensions of performance feedback to study the effects of different types of feedback on recipients'emotions,cognition,and behavior. However,few studies have distinguished the effect of different types of negative feedback on feedback reaction. Based on self-value orientation theory and role schema theory,experimental research is conducted to explore the mechanism of constructive criticism and destructive criticism on feedback reaction and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 intimacy. The results of the regression analysis showed that:(1)unlike constructive criticism,feedback recipients receiving destructive criticism perceived less feedback usefulness,lower feedback accuracy,and stronger negative emotions;(2)self- psychological safety plays an intermediary role between the critical style and feedback usefulness,and feedback accuracy. (3)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 intimacy does not have a moderating effect on critical style and feedback usefulness,feedback accuracy,and negative emotion. The experimental conclusions have beneficial implications for management practices.
【Key words】 engineering psgchology;constructive criticism;destructive criticism;feedback reaction;self -psychological safety;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 intimacy;organization behavior
中图分类号: C939;B84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6 -8309(2019)02 -0037 -08
DOI: 10.13837/j.issn.1006 -8309.2019.02.0007
作者简介: 周政(1993—),男,硕士,湖北恩施人,研究生,研究方向:绩效反馈、领导风格,(电话)18071145518(电子信箱)zz732652242@gmail.com。
[收稿日期] 2018 -11 -17
[修回日期] 2019 -02 -26
标签:工程心理学论文; 建设性批评论文; 破坏性批评论文; 反馈反应论文; 自我心理安全感论文; 人际关系亲密度论文; 组织行为论文; 华中科技大学管理学院论文;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商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