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字≠测字
——关于第六版彩图本《辞海》“拆字”词条的订正
曹石珠
(湘南学院，湖南 郴州 423000)
摘 要： 第六版彩图本《辞海》认为拆字就是测字，这是非常错误的。其实，拆字是一种修辞格，是一种运用范围极为广泛的表情达意的工具：它可以用于测字，但更多的则是运用于诗词、小说、戏剧、影视文学等文学作品中以及对联、字谜、人物命名等言语形式中。
关键词： 拆字；测字；汉字修辞；修辞格
被称为“国家重大文化工程”“没有围墙的大学 案头必备的工具”的第六版彩图本《辞海》已与读者见面，这无疑是中国文化史上的一件大事，实在是可喜可贺！然而，作为一个语文工作者，高兴之余，也对《辞海》不收录某些词条存有异议，比如它不收“字谜”这个词条，就是一个失误；并对某些词条的解释深感遗憾，比如这部《辞海》错误地把“拆字”完全等同于“测字”，就令我感到深深的遗憾。
《辞海》：“测字即拆字。”[1]238“拆字，亦称‘测字’。以汉字造形为依托推断吉凶的一种迷信。隋代名‘破字’，宋代称‘相字’。以汉字加减笔画，拆开偏旁，或打乱字体结构，加以神秘主义的发挥，以推算吉凶。……”[1]238以我多年来对拆字的研究看，这是对拆字的极大误解，是因编撰者的主观失误而让“拆字”背上的“千古奇冤”！为了让人们了解拆字的本来面目，特撰此文对这部《辞海》关于拆字的错误解说予以纠正。
奥苏泊尔认为，知识迁移就是人们已有的认知结构对新知识学习发生影响。而如果已知的知识技能对学习的新知识技能产生干扰，起消极阻碍的影响，称为负迁移。因此，教师应重视负迁移带来的消极效应，尤其是对于容易混淆的计算问题，更需要克服定式思维，通过辨析、纠错等活动突出新知识的内涵、特征和规律，提升学习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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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拆字是一种修辞格
拙著《汉字修辞研究》云：“拆字，就是作者运用时把某一个汉字或几个汉字的每一个汉字拆开成几个汉字或偏旁，以增强语言表达效果的修辞现象。读者接受拆字时，必须把作者已经拆开的汉字组合起来。”[2]176
(14)一卜女子三点酉；
第二，现有研究还忽视了技术市场。企业合作创新后，申请专利，允许其他企业使用该专利，从而收取专利费，这就形成了技术市场。技术市场的定价行为和均衡必然影响产品市场和后续的创新行为，因而研究合作创新与专利安排的相互作用，技术市场和产品市场的相互作用是下一步研究深入的一个重要方向。
罗贯中《三国演义》
(2)处世常存心上刃，修身切记寸边而。
吴承恩《西游记》
(12)我猜白道字，辨你个清浑：君瑞是个“肖”字 这壁着个“立人”，你是个“木寸”“马户”“尸吊”！
吴敬梓《儒林外史》
(4)我送来一包毒药，夫人可叫心腹丫头给十八子送茶时下在壶里，岂不结果了吗？
姚雪垠《李自成》
(7)坐看十八公，
拆字不仅在利用汉字形体的方法上非常独特，而且有它特定的修辞功能。例(1)将“董卓”拆成“千里草”“十日卜”，具有曲折含蓄的修辞功能。所以，当一介武夫董卓听到这首童谣时，他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问李肃：“童谣主何吉凶？”李肃反其意而告之曰：“亦只是言刘氏灭、董氏兴之意。”董卓信以为真。例(2)、(4)都具有曲折含蓄的修辞功能，而例(3)不仅曲折含蓄，而且有些诙谐幽默。正因为拆字有其独特的形式和修辞功能，因而被人们广泛运用。
中国有很多学者都研究过拆字。著名修辞学家陈望道教授把它称之为“化形析字”中的“离合”。他列举的例证，其一是：“冯玉祥说‘我去画我的丘八画，去作我的丘八诗’。”另一个例证就是本文的例(3)。其中的“丘八”就是拆字。他还分析说：“这种离合字形的措辞，都是把一个字的字形拆开来用……”[3]146他虽然没有总结谁离谁合的问题，却从作者运用的角度说出了拆字的本质特征。李维琦教授认为：“把字拆分成几部分，是拆字；……”[4]83在《红楼梦》的注释中，也提到了拆字法：
(5)根并荷花一茎香，
平生遭际实堪伤。
大学生是互联网时代最活跃的主体，衣、食、住、行、学等方方面面都离不开网络。针对此，高校在教育教学培养中，不应该对大学生参与网络予以全盘否认，而是应该辩证地看待问题，并接受当前网络发展的客观事实，利用大学生喜闻乐见的新媒体手段，打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养平台，例如建立微信公众号，结合社会热点事件，激发大学生的思考与讨论，活跃思维；积极推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相关资料，与学生进行积极的网络互动，了解大学生的网络习惯，并利用网络引导大学生思想价值理念。
自从两地生孤木，
身背一张弓。
曹雪芹 高鹗《红楼梦》
这是秦香菱的判词。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校注本在注释中说：“两地生孤木，拆字法，两个‘土’(地)字，加一个‘木’字，指‘桂’，寓夏金桂。”[5]77
仅就上述五个运用拆字的语言片段来看，《辞海》关于拆字的解释也是站不住脚的。其一，从利用字形的方法看，上述五例中的拆字都是将汉字拆开，并没有什么“加减笔画”的现象。实际上，凡是拆字都没有“加减笔画”的现象。其二，上述五个运用拆字的语言片段都是以拆字来表情达意，增强语言的表达效果，与“加以神秘主义的发挥，以推算吉凶”，风马牛不相及。
4.呈现结果。在考察了雾霾的严重性、找到成因和解决措施以及相关英语表达后，学生们要设计制作有关环保方面的海报，并进行全班评比。在制作海报的过程中，学生们发挥各自优势，团结协作，有的设计出精美的版面，有的画出令人过目不忘的图画，有的用隽秀的文字表达本组的观点。当一幅幅精美的海报完成后，学生们由衷地为自己的作品喝彩，同时在相互学习借鉴中又收获了更多词汇。最后，笔者把海报张贴在校园公告栏里，供全校师生观摩，这些海报赢得了师生们的高度赞誉。这不仅使其他学生受到感染、获得知识，更是大大地激发了海报制作者们的学习热情，更积极地投入词汇的学习中。
(6)解缙：“天，乃二人也。你这次有两个人，还是个凶兆。”
《大明奇才》
在电视连续剧《大明奇才》中，解缙与吴光进京赶考，没有盘缠。于是他俩想到仿效测字先生，利用测字来挣钱。为招徕顾客，他俩演了一出双簧。吴光先写一个“莫”字，解缙测为凶兆。吴又写一个“天”字。解缙便说了例(6)这段话。“天，乃二人也”，这就是标准的拆字。如果仔细分辨，不难看出，解缙是运用拆字这种修辞手段来测字的。就是说，测字是一种行为，而拆字只是实施测字这种行为的一种工具。因此，即使仅仅从测字这种迷信活动本身来看，把拆字等同于测字，实际上也是把工具等同于行为，逻辑上也是不通的。正如碗是吃饭的工具，吃饭是一种行为一样；把作为测字的工具之拆字等同于测字，恰如把吃饭的碗等同于吃饭一样荒唐。
二、拆字具有广泛的使用范围
正因为拆字是一种增强语言表达效果的工具，因此它有广泛的使用范围。
其一，在诗词中运用拆字，表意含蓄。
以上四个例证都用了拆字。例(1)本是说“董卓死”，可作者却将“董”字拆成了“千里草”，把“卓”字拆成了“十日卜”。例(2)本是说处世修身要“忍耐”，作者却将“忍”拆成了“心”“刃”，将“耐”拆成了“寸”“而”。例(3)作者不说“谢”，而将“谢”拆成“言身寸”。例(4)作者不说“李”，而将“李”拆成“十八子”。而要理解作者的本意，读者或听者必须把作者拆开的汉字组合起来，如例(1)必须把“千里草”组成“董”，把“十日卜”组成“卓”，才能理解作者的本意。例(2)必须把“心”“刃”组成“忍”，把“寸”“而”组成“耐”，才能理解作者的本意。例(3)、(4)也是如此，凡是要理解拆字，都必须把作者拆开的汉字组合起来。因此，我曾把拆字的特征概括为“作者离，读者合”。由此也不难看出，所谓拆字其实是从作者运用的角度来命名的[2]176，而读者要理解拆字，其运用汉字形体的方法却与作者完全相反。
俯仰灰烬残。
苏轼《夜观松明火》
(8)你共人，女边着子；怎知我，门里安心。
黄庭坚《两同心》
例(7)把“松”字拆成了“十八公”。例(8)“女边着子”，即把“好”字拆成了“女”和“子”；“门里安心”，即把“闷”字拆成了“门”和“心”。读者理解时，只要把作者拆开的汉字组合起来，就能理解作者的本意，感受到独特的修辞效果。
多模射频前端的实现包括硬件电路的搭建以及FPGA对射频链路的配置,其处理框图如图5所示。多模射频接收链路配置模块主要包括:各芯片写控制模块,射频混频参数查找表模块及指令接收模块。
其二，在小说中运用拆字，情趣盎然。
前面列举的例(1)、(2)、(3)、(4)，都是小说中的例证。这里再举几例。
充分利用广播、电视等传统媒体，以及互联网、微信、农业科技App等新兴媒体，大力宣传农业废弃物资源化利用的有关法律、法规和政策规定，教育广大群众，充分认识农业废弃物对农业农村生态环境和农产品质量安全的影响和危害，宣传农业废弃物资源化利用的先进典型和做法，引导广大农民群众自觉开展农业废弃物资源化利用，减少农业投入品使用，发展生态循环农业。
(9)这韩爱姐见敬济一去数日不来，心中思想，挨一日似三秋，盼一夜如半夏，未免木边之目，田下之心。
《金瓶梅》
(10)萧队长说：“看是谁打八刀，跟谁打八刀。”萧队长说到这儿，笑着加一句：“童养媳是不准打八刀的。”
周立波《暴风骤雨》
(11)他们就动手打起来，有的丘八还跑上戏台胡闹。
法国年鉴学派的整体史观认为，历史是一种合力的作用。就是在分析思维上，“反对割裂自然和社会现象，倡导打通史学和社会科学的壁垒，突破文化决定论、经济决定论、地理决定论的单向思维，提倡全面的或整体的历史才是认识与把握文化变迁的客观手段。[24]”因此，探察桂西壮拳文化变迁动因的底色还须整体上的综合分析。而“创新是所有文化变迁的基础”[25]，意即桂西壮拳在不同时代不同价值凸显的文化创新、不同功能的时代呈现也就是各种动因相互激荡、博弈、平衡后的结果。
巴金《家》
例(9)“木边之目、田下之心”是“相思”二字的拆分，按照理解拆字的规律，把“木”“目”组合起来，是“相”，把“田”“心”组合起来，是“思”。例(10)作者把“分”拆成了 “八刀”。“分”，分开，引申为“离婚”。“打八刀”即离婚。例(11)作者把“兵”拆成了“丘八”。这三例都有好的修辞效果，例(9)表意含蓄，例(10)含蓄之外还带有几分诙谐，例(11)则有轻蔑嘲讽之意。
其三，在戏剧、影视作品中运用拆字，表意含蓄，可以塑造人物。
(3)张俊民道：“胡子老倌，这事在你作法便了。做成了，少不得‘言身寸’。”王胡子道：“我那个要你谢……”
王实甫《西厢记》
(13)萧兰台：广隶就是我的精神寄托。
《长空铸剑》
例(12)中“立人”即“单人旁”，“肖”与“立人”组合起来，是个“俏”字，是夸奖张生。“木寸”“马户”“尸吊”分别组合起来，是“村驴屌”，是羞辱郑恒的粗俗话。红娘运用拆字来夸奖张生，委婉含蓄；用拆字来羞辱郑恒，同样委婉含蓄，既反映了红娘的不失分寸和斯文，更体现了她聪明伶俐的性格特征。例(13)是电视连续剧中运用拆字的例证。广隶，是萧兰台的儿子，空军107师的师长。表面上看，这似乎是讲儿子是她的精神寄托，其实“广隶”所包含的意义却不只如此。空军副司令员康良宇与37年前的恋人萧兰台相遇，康良宇问萧兰台过得怎么样 ，萧说了上面这句话。康良宇了解到，萧兰台终身未嫁。康良宇独自回到107师招待所，回味萧兰台的话，他在一张白纸上写满了“广隶”二字，最后悟出，“广隶”组合起来，就是“康”字。这时，康良宇惚然大悟，不禁老泪纵横，心潮难平。这里的拆字含蓄委婉，表达了非常丰富的内容：说明广隶就是康良宇的儿子，同时也寄托了萧兰台对康良宇的无尽的思念。此例对于塑造康良宇、萧兰台的性格，产生了重要作用。
其四，在对联中运用拆字，构成拆字联。
游客的餐饮和住宿服务是在邮轮上进行，邮轮上有观赏舞蹈表演、体验海上瑜伽和海上日出摄影等活动安排。主要的岛上活动是爱国主义活动、原生态体验活动和环保志愿活动。南海诸岛争端由来已久，西沙群岛是我国神圣不可分割的领土。爱国主义活动是西沙群岛的特色旅游产品。在全富岛进行升国旗活动，宣誓以及拍摄集体照。西沙群岛的旅游魅力在于它的“未破坏”。西沙群岛离岛距离较远，人类活动少，游客可在岛上进行岛屿观光，欣赏由珊瑚组成的鸭公岛，在限定的海域内游泳，参观渔民居所等。西沙群岛生态环境脆弱，岛屿垃圾处理条件有限，游客带回在岛屿产生的垃圾，推进西沙群岛旅游可持续发展。岛上还有精品浮潜、玻璃船钓、海钓等收费项目。
(1)是夜有十数小儿于郊外作歌，风吹歌声入帐。曰：“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歌声悲切。
西女王见两戈金。
(15)星为夜象，却从日下而生；
作为一种修辞格，拆字可以用于测字，更可以用于非测字的很多言语作品中。不必讳言，拆字的确可以用于测字：
花本木形，何自草头而化。
对于接收外国津贴的宗教团体的经济管制，是一个比较长期的工作。一些宗教团体只是初步与帝国主义国家断绝了关系。在当时经济困难的状况下，他们仍有可能秘密地取得外资津贴救济。针对这一局面，只有在他们有了自养能力以后，方可停止对其的管制。
常江 王玉彩《新编巧妙对联》
例(14)是旧时长沙橘子洲头一小酒馆门上的对联，拆字联。上联是“上好酒”的拆分，下联是“要现钱”的拆分。运用拆字，该联产生了含蓄有趣的修辞效果。例(15)上联将“星”拆成“日”“生”，下联将“花”拆成“草”(即偏旁“草字头”)和“化”，由此引申出一副有趣的拆字联。拆字联是对联中很有特色的一类。
其五，在字谜中运用拆字，构成拆字谜。
(16)为人要一日三省。
黄穆灿《中华字谜鉴赏大典》
(17)头戴四方帽，
致使香魂返故乡。
问君何处去，
深山捉大虫。
金舒年 陈小 孙丽梅《谜语夜话》
例(16)是拆字谜。作者将“春”拆成“人、日、三”，并将这个汉字分散在谜面中，猜谜时读者将“人、日、三”组合起来，便得到谜底汉字“春”。有趣的是，由拆字构成的谜面，表面上是告诉人们“为人要一日三省”，内里面却是对谜底汉字“春”的描述，并且这内里的意思才是作者的本意 。这样，例(16)就在表意上构成了表里不一、言此意彼的双关。例(17)是著名诗人陆游创作的拆字谜[6]104-105。陆游次子陆子龙将往吉州(今吉安)赴任司理参军；在为儿子饯行的酒宴上，陆游不禁诗兴大发，吟了上面这则拆字谜，实为诗谜。“四方帽”用以比喻“口”，根据读者理解拆字的规律，把“口”与“弓”“虫”组合起来，便得到谜底“强”。实际上，这则拆字谜表意上也具有表里不一、言此意彼的双关特征。据我们研究，拆字谜是字谜中最重要的类型。
虽然电气设备在设计时已经考虑了防振问题，但是由于周边或自身工作时的振动，容易引起电气设备的紧固螺丝松动，接插件等的松动，插件板的松动等，进而会引起电气接触不良、断线、脱落、开焊、错位、使动作失常和控制失灵。因此，对于振动大，或者振动对设备运行造成威胁的场合必须采取防震、隔振的措施。
其六，陌生人见面，相互介绍时运用拆字，表达准确。
两组均实行CT检查，即：医务人员选择飞利浦Briliance 256螺旋CT机，协助患者取卧位提前设置扫描参数，其管电压不得超过120 kV且管电流不得超过320 mA，其厚层不得超过5 mm且层距不得超过5 mm，控制其视野范围不得超过16 cm×16 cm且扫描范围由肺部尖端至膈顶端；待扫描完成后将影像资料上传至Leonardo工作站进行数据处理，扫描时遵循操作流程交由专业医务人员全面分析影像资料。
(18)我姓谢，言身寸。
(19)我姓解，角牛刀。
这两例都用了拆字，例(13)将“谢”拆成“言身寸”，例(14)将“解”拆成“角牛刀”。“谢”与“解”同音，借助拆字，说者能准确地表述自己的姓氏汉字，听者能准确接受。
其七，命名运用拆字，别有情趣。
著名作家老舍，原名舒庆春，字舍予。这“舍予”二字，正是他的姓氏字“舒”的拆分。著名戏剧作家曹禺，原名萬家宝，其笔名“曹禺”正是其姓氏字“萬”的拆分：“萬”拆成“艹”与“禺”，“艹”即“草字头”，“草”谐音为“曹”。这样，就由“萬”拆分而成“曹禺”了。著名武侠小说作家金庸，本名查良镛。其笔名“金庸”，恰是其本名中“镛”字的拆分。这些都是拆字。
以上七个方面，仅仅是拆字用于测字之外的几个主要方面，实际上拆字的使用范围比我们列举的要广泛得多，比如古代的离合诗，除去离合名词的离合诗外，都用了拆字，还如在散文中、在文人的酒令中，在非文学作品中也都可以使用拆字。而拆字在文学作品和非文学作品中的广泛运用足以说明，拆字是一种表情达意的工具。正因为拆字是工具，它就可以被人们用于测字，更可以被大量地用于非测字。第六版彩图本《辞海》不顾拆字的广泛应用性特征，而把拆字人为地限制在测字这个狭小的使用范围内，是不符合拆字的语言事实的，也是极其错误的。
考察第六版彩图本《辞海》在“拆字”解说问题上的失误，不难发现，这与编撰者不吸收新的研究成果、盲目继承有关。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编撰的《现代汉语词典》：“拆字：测字。”[7]134“测字：把汉字的偏旁笔画拆开或合并，作出解说来占吉凶(迷信)。也说拆字。”[7]127第五版《辞海》：“拆字：也叫‘测字’。旧中国迷信的一种。隋代叫‘破字’，宋代叫‘相字’。以汉字加减笔画，拆开偏旁，或打乱字体结构，加以玩弄附会，以推算吉凶。……”[8]1562不难看出，第六版彩图本《辞海》对两部权威性词典辞书基本上是全盘接收的。仔细比较可见，第六版彩图本《辞海》与《现代汉语词典》观点一致；与第五版《辞海》相比虽然也有些改动，把“旧 中国迷信的一种”改为“以汉字造形为依托推断吉凶的一种迷信”，把“加以玩弄附会”改为“加以神秘主义的发挥”，但对拆字等同于测字的错误观点却不加变化。同时，第六版彩图本《辞海》在解说“拆字”之后引用的书证也与第五版《辞海》完全相同。问题是，第五版《辞海》是三十年前出版的，《现代汉语词典》也是十几年前出版的；如果说它们未能正确地解说拆字还情有可原的话，而时隔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后才出版的第六版彩图本《辞海》却置新的研究成果于不顾，仍然不辨正确与错误地沿袭陈说，那么重新编撰《辞海》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研究表明，拆字是一种源远流长的修辞格，具有广泛的使用范围，具有独特的文化特征，具有独特的修辞效果，具有丰富的语言事实。与其他修辞方式进行比较，可以发现，拆字是中华文化特有的修辞现象，是建立在独特的汉字形体之上、从一个侧面体现汉字文化的神奇魅力的修辞方式，可以说是汉字文化的瑰宝，是中华文化的瑰宝。而测字则是中华文化的痈疽。第六版彩图本《辞海》把拆字说成是“测字”，实际上是把宝贝当成了痈疽，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无法不令人深感遗憾！！第六版彩图本《辞海》在其包装盒上宣传说，《辞海》是“没有围墙的大学 案头必备的工具”，“对不对，查《辞海》”。以“拆字”这个词条来看，岂不是要误人子弟吗？
自2009年8月新浪微博内测版推出以来，微博在我国取得迅速发展，各级地方政府官员相继开通微博，在了解民意，聚拢民心等方面起到巨大的作用。由于微博具有良好的开放性、便捷性、互动性和即时性的优点，目前，党政机关的官员开通微博已经成为一种趋势。根据新浪微博2012年3月公布的数据，目前该平台上的官员微博已达1 503个，比2011年11月底增加了67%。官员微博的迅速发展，使微博成为言论表达的新平台、参政议政的新工具以及政府和各级官员管理社会的新手段，阳光执政、互动执政的新方式。
基于上述原因，我们建议在第六版彩图本《辞海》再版或出分册时作如下修订：
——取消第六版彩图本《辞海》中的“测字 即‘拆字’ ”这一错误说法。
——重写“拆字”词条。这里，我试拟“拆字”的解释，以供参考：“拆字，修辞学上的辞格之一。拆字是对汉字形体的巧妙运用。作者运用时将某个汉字或某几个汉字中的每一个汉字拆成两个或两个以上的部件，读者理解时要把作者拆开的部件组合起来；即‘作者离，读者合’。根据拆分出来的部件的隐现情况，拆字可分为直接拆字和间接拆字。如‘坐看十八公，俯仰灰烬残’(苏轼《夜观松明火》)，‘天外一钩残月带三星’(秦观《南歌子》)。”
参考文献：
[1]夏征龙，陈至立.辞海(第六版彩图本)[M].上海：辞书出版社，2009.
[2]曹石珠.汉字修辞研究[M].长沙：岳麓书社，2006.
[3]陈望道.修辞学发凡[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79.
[4]李维琦.修辞学[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6.
[5]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校注.红楼梦(上) [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
[6]金舒年，陈小，孙丽梅.谜语夜话[M].北京：学苑出版社，1994.
[7]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语词典[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
[8]辞海编辑委员会.辞海[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79.
Word Picking does not Equal Word Assemble :on the Revision of the Term "unpicking words "in Cihai ,the Sixth Edition of Color Picture Book
Cao Shizhu
(Xiangnan University ,Chenzhou 423000,China )
Abstract : The sixth edition of the color book "Cihai" thinks that the word is assembled,which is very wrong.In fact,it is a kind of figure of speech,which is a tool of expression with a wide range of application:it can be used to measure characters,but more often it is used in literary works such as poetry,novels, dramas,film and television literature,as well as in speech forms such as couplets,anagrammatics and character naming.
Key words : word picking; word assemble;rhetoric of Chinese characters;figures of speech
收稿日期： 2019-02-17
作者简介： 曹石珠(1954—)，男，湖南永兴人，教授，研究方向：修辞学。
中图分类号： H15
文献标识码： A
DOI : 10.3969/ j.issn.1672-8173.2019.04.015
(责任编辑：肖玉林)